望又恐惧的眼神,最终只能劝他们“注意安全”、“加强防范”。
求助无门,这才是最深的恐惧。
当规则无法保护你,当法律也束手无策时,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404室的灯,开始彻夜亮着。
我能想象,他们在怎样一种惶恐不安中度日如年。
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彻底的崩溃。
又是一个深夜。
我像猴子一样,悄无声息地爬到他们家。
主卧的窗帘没拉严,留了一条缝隙。
屋里没有开灯,但借着窗外的月光,能隐约看到床上两个交叠的身影,以及压抑的喘息声。
呵,这种时候,他们倒还有兴致。
我悄悄走到窗边,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感受着里面传来的细微震动。
然后,我咧开嘴,模仿着恐怖片里常见的桥段,发出一阵低沉、诡异、拖长了调子的笑声。
“嘿……嘿……嘿……”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玻璃,钻进他们的耳朵。
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
“啊——鬼啊!!!”
刘芳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她大概是吓晕了。
然后是熊大海惊恐到变调的哭嚎和语无伦次的咒骂,以及疯狂砸东西的声音。
玻璃被什么东西砸碎,发出哗啦的巨响。
我迅速退回阴影里,听着404室传来的鸡飞狗跳和绝望的哭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熊大海,刘芳,熊乐,别急!
05404室的灯亮了一夜,惨叫和哭嚎断断续续传到后半夜才停歇。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日租房的窗口,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楼道口,就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是熊大海。
他眼窝深陷,布满血丝,脸色灰败得像死了爹妈,衣服皱巴巴的,上面似乎还沾着干涸的污渍。
曾经那点嚣张跋扈的油腻气焰,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彻底榨干了精气神的颓败和恐惧。
他像个游魂一样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最终,目标明确地朝我这栋楼走来。
咚咚咚。
敲门声有气无力。
我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熊大海看到我,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来。
他嘴唇哆嗦着,花了很大力气才发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沈…沈先生…不,沈大爷…我错了!
我们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