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的味道混着血腥味从通风口飘进来。
监控显示，张彪带着几个人正在一楼大厅搬运储物柜里的矿泉水，他的妻子李芳抱着孩子跟在后面，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们在囤积物资。”
林浅看着屏幕里的景象，“和你一样。”
“不一样。”
陈默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阳台上的陷阱——涂满润滑油的木板下是钉满铁钉的陷阱，“我囤的是生存，他们囤的是掠夺。”
八点，第一波丧尸冲进小区。
穿校服的学生、穿西装的上班族，此刻都拖着残缺的肢体，沿着楼梯向上攀爬。
陈默看着监控里的画面，突然听见林浅倒吸一口凉气：“看左边！”
画面里，李芳的孩子正在撕扯她的喉咙，小小的乳牙咬进母亲的气管，而张彪正举着消防斧砍向试图逃跑的邻居。
“他们开始吃自己人了。”
林浅的声音在颤抖，陈默却注意到她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午夜十二点，楼道里传来密集的撞击声。
陈默在监控里看见，二十多个丧尸正用身体撞击防火门，其中一个穿蓝色卫衣的男人——正是上一世砍断他膝盖的张彪，他的半边脸已经腐烂，却仍保留着生前的攻击性，用头猛撞门板。
“他们记得生前的执念。”
陈默往霰弹枪里填装弹药，“所以张彪才会一直往上爬，因为他知道，我这里有物资。”
林浅突然转身，手电筒的光晃过他的脸：“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吗？
所以才把陷阱设在三楼和五楼，所以才在防火门后加装了液压顶。”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监控里张彪越来越慢的动作。
丧尸的体力在流逝，但更可怕的是，他们正在用尸体堵塞楼梯，为后面的同类铺路。
这是上一世没有出现的情况，难道说，这一世的丧尸进化得更快？
第六章 血肉磨盘第一天清晨，陈默在蓄水池里发现了尸体。
不知道是谁从顶楼天台掉下来，摔在塑料布覆盖的水池上，血水渗进池子里，染红了储备的饮用水。
林浅戴着口罩检查尸体，突然僵住：“这是李芳，她的孩子不见了。”
陈默看着尸体上的抓痕，那些伤口呈现出人类手指的形状——李芳是被人推下来的。
他抬头望向天台，护栏上有新鲜的摩擦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