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木生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王木生周东南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呐,给你攒着!”王桂花手里攥着那一沓粮票,这可是宝贝。秦老三很热情,“来,我帮你们装上!”王桂花白了他一眼,周东北夸道:“三婶真是厉害,好多家的鸡到冬天都不下蛋,你家是咋养的呢?”王桂花撩了撩头发,一脸自豪:“这个简单,每天保证一定的光照时间和鸡舍温度就行了!你没看到我家仓房改成了大玻璃窗嘛,阳光贼好,反正柈子也不花钱,烧的也勤……”周东北竖起了大拇指。王桂花又说:“咱乡里好多家都是和我学的,你去收吧,虽说下的不多,也能收上来一些!”两个花筐,分别绑在了二虎和老嫖的自行车后座侧面。“呦,准备的还挺全,棉被都有!”秦老三笑呵呵说。周东北这才发现,两个筐里竟然都有一条小棉被。二虎笑道:“我妈说了,鸡蛋也能上冻,还怕颠,就给我找了两条...
《重回八零:从粮票换鸡蛋开始逆袭王木生周东南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嗯呐,给你攒着!”王桂花手里攥着那一沓粮票,这可是宝贝。
秦老三很热情,“来,我帮你们装上!”
王桂花白了他一眼,周东北夸道:“三婶真是厉害,好多家的鸡到冬天都不下蛋,你家是咋养的呢?”
王桂花撩了撩头发,一脸自豪:“这个简单,每天保证一定的光照时间和鸡舍温度就行了!你没看到我家仓房改成了大玻璃窗嘛,阳光贼好,反正柈子也不花钱,烧的也勤……”
周东北竖起了大拇指。
王桂花又说:“咱乡里好多家都是和我学的,你去收吧,虽说下的不多,也能收上来一些!”
两个花筐,分别绑在了二虎和老嫖的自行车后座侧面。
“呦,准备的还挺全,棉被都有!”秦老三笑呵呵说。
周东北这才发现,两个筐里竟然都有一条小棉被。
二虎笑道:“我妈说了,鸡蛋也能上冻,还怕颠,就给我找了两条棉被!”
周东北也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和秦老三开始往里装。
秦老三一边装一边说:“一会儿路过谁家的干草垛,多扯点干草,前面老李头家有锯末子也弄一些,一层鸡蛋垫一层干草和锯末子,避免颠碎了,保温还好......”
周东北一再感谢。
老嫖叼着烟蹲那儿看着,二虎把秤放好,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他才不情不愿站了起来。
放好鸡蛋,秦老三挎着篮子笑道:“行,那我们回去了!”
“好,谢谢三叔三婶!”周东北连忙说。
“这孩子,客气啥!”
“三叔儿,”周东北扯了他一下,“最近我爸玩儿没玩儿?”
秦老三脑袋晃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绝对没有!”
“好好好!”
目送这夫妻俩进了院子,周东北转身挥手,“走,下一家!”
两口子进屋以后,王桂花一把就掐在了秦老三脸蛋子上,咬牙切齿,“出息了是不是?在外人面前往死里装,你装啥呀?”
秦老三龇牙咧嘴,“疼,疼,你撒开!”
“一张破嘴,咱少赚了多少你知道不?”
“那也不能坑孩子吧?”
“孩子?!”王桂花疑惑起来,眼珠子直勾勾的,“谁孩子?你和赵玉芳生的?”
秦老三脖子都涨红了,一巴掌打在了她胳膊上,“你个虎逼朝天的傻老娘们,胡咧咧啥?”
“胡咧咧?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儿......”
“滚他妈犊子!”
“心虚了是不是?自从赵玉芳嫁到咱乡,你看看你们这些骚老爷们,一个个狗起秧子似的......”
秦老三进了西屋,她又追了进去,嘴里“叭叭叭”机关枪一样......
——
“哥,这些鸡蛋咱们能赚多少钱?”二虎不敢快蹬,鸡蛋都在自己车上。
“一斤赚三毛,六斤二两,你算算......”
二虎很认真地算了起来,“一斤三毛,六斤是十五......不对,三六一十八,就是十八块钱,不对......是一块八,二两咋算呢......”
老嫖紧蹬了几下,没好气道:“一块八毛六,你是猪吧?!”
二虎也不乐意了,“你属穆桂英的吧?哪儿哪儿都有你,阵阵落不下!”
“我太难了,”老嫖快哭了,“这一天天的,智商都他妈被你拉低了!”
“......”
听两个人斗了会儿嘴,周东北停住了车,“你俩歇会儿!”
“咋了?”二虎问。
“开会!”
老嫖和他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是要起什么妖蛾子。
三个人支好了自行车,围一起互相点着烟,站在胡同里,召开了个体户三人小组第一次大会。
那条老黄狗不知道从哪儿又钻了出来,犹犹豫豫地过来了,瞥了一眼老嫖,贴着二虎趴在了雪地上。
周东北一脸严肃,轻咳了两声,“刚才是我们第一单生意,在此,我要对张学军同志提出表扬!”
我与老仙真乃怒马比麒麟......”
一大段请神曲,在鼓声的配合下特别好听,可周东北却越听头皮越凉。
从小到大,跳大神看过很多次,如果二虎父母就是糊弄钱儿的还好说,可这二位后世能名声在外,有些事情实在没法说......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看出什么来!
一曲唱罢,鼓声骤停,陈淑梅紧张地看向了丈夫。
张国祥伸手撩开了帽子上的布帘,眉头紧锁,“再唱一遍!”
陈淑梅无奈,只好又唱了一遍。
张国祥回头一看,香已经燃到了尽头,起身又点了一根。
“再来一遍!”
陈淑梅又唱了一遍。
“再来一遍!”
“......”
已经唱了五遍,陈淑梅嗓子都哑了。
周东北听到了鼾声,扭头一看,二虎耷拉着大脑袋,睡着了。
“好了!”张国祥站了起来,看向了赵玉芳,“嫂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请不来神儿,就这样吧!”
赵玉芳目瞪口呆,“咋这样呢?”
周东北内心狂喜,又不好表现出来,一脸茫然地走了过去,“张叔,什么情况?”
张国祥摇了摇头,也是费解,“奇了怪了,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周旺说:“别走了,正好有头肉和猪爪子,咱哥俩喝点!”
“算了!”张国祥觉得有些丢人,弯腰拎起地上的柳条箱,就往西屋走,路过二虎身边抬脚就踢,“虎玩意儿,哪儿都能睡着!”
“咋了?!”二虎猛地蹦了起来,“跳完了?!”
周东北憋不住想笑。
陈淑梅扯住了儿子,“去帮你爸换衣服!”
“哦,”二虎以为跳完了呢,回过头还问周东北,“哥,你没事儿吧?”
陈淑梅气的伸手怼了他一下。
往出送这一家三口,周东北和张国祥、周旺三个人并排走在最前面。
张国祥问:“听说你要带二虎和满囤做生意?”
周东北笑了笑,“不能总让他俩这么呆着,赚点小钱儿!”
“挺好,交给你了,不听话就削!”
“嗯呐!”
陈淑梅安慰赵玉芳,“请不来是好事儿,说明你家老二啥事儿没有!你呀,一天到晚的瞎惦记,哪个大小伙子没点儿血性?别送了,回吧!”
赵玉芳眼圈泛红,“他婶儿,真没事儿?”
“没事儿!”
周东北放慢了脚,二虎走到身边的时候,抬脚就踢,“想看哥热闹是不?”
二虎捂着屁股,嘿嘿直笑。
“这回我可有尚方宝剑了,听没听见你爸怎么说的?不听话就往死里削!”
二虎摇着大脑袋,“不对,我爸可没说这么狠......”
周东北一咧嘴,“意思差不多!”
“差多了......”
送二虎一家人出了院子,周东北搂着母亲的肩膀往回走,周东南跟在旁边。
周旺披着大衣,孤零零走在后面。
“妈,你看你儿子能有啥问题?不就是胆子大了一点儿嘛!我还能总像个孩子似得?啥事儿都躲在你和我姐后面?”
“妈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妈,放心吧,真啥事儿都没有,你儿子永远都是你儿子,亲生的,如假包换!”
“这孩子!”赵玉芳脸上有了笑意,打了他一下。
看着上前开门的姐姐,周东北笑道:“姐,你这个叛徒,不和你好了!”
周东南抿嘴一笑,知道弟弟没生自己的气,心情舒畅了好多。
进屋以后,周旺见没人搭理自己,脱鞋爬上炕,在炕琴里扯出个枕头,躺炕头就闭上了眼睛。
娘仨聊着天。
过了好一会儿,赵玉芳看了一眼儿子,轻声说:“给你爸拿条被子,睡着了,容易感冒。”
周东北没动。
赵玉芳叹了口气,只好看向了闺女,“大丫儿......”
周东南起身在炕琴里扯出条棉被,给父亲盖在了身上。
说着说着,就见老嫖闭上了嘴,眼睛直了......
周东北扭头看了过去,就见盛夏那个同事走了过来,袅袅婷婷。
她笑着喊了一声:“盛夏?!”
盛夏回身搂着她的胳膊,“二哥,刚才多亏你了,春红说要当面谢谢你!”
周东北放下了筷子,“谢啥,伸把手的事儿,既然是小夏的同事,那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应该的!”
此时他才认真打量了几眼这个女孩。
看她年纪约有二十一二岁,个子比盛夏高出半头,身材玲珑有致,某个部位更像是气吹的一样鼓涨,瓜子脸大眼睛,肩头搭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
猛一看,与后世那位范姓明星有着几分相似。
“正式给大伙介绍一下,”盛夏笑道:“李春红,我们旭日饭店的一枝花!”
李春红笑盈盈伸手打了一下她,“别听她瞎说!”
盛夏指着三个人挨个介绍:
“周东北,我家老邻居,比我大一岁,从小我们就叫他二哥!”
“二哥好!”李春红的声音糖分很足。
周东北点了点,“你好!”
“这是朴满囤,他最坏,长的也丑,别搭理他!这是张学军,小名二虎,别看眼睛不大,可老实忠厚,人见人爱......”
老嫖苦着脸,“小辣椒,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往死里踩我,我怎么坏了?”
“叫谁小辣椒呢?信不信我一会儿抓把辣椒塞你嘴里?”
老嫖赶快闭上了嘴,这事儿她真能干的出来。
五个人又说笑了几句,有人喊服务员收拾桌子,两个女孩才走。
周东北吃饱了,一碗杀猪菜,两个大馒头,看了一眼盘子,里面只剩五个馒头了。
“操,你俩咋这么能吃?”
二虎嘿嘿直笑,老嫖也不搭腔。
“去呀,”周东北立了眉毛,“一点眼力价没有呢?去要张油纸打包!”
“嗯呐!”二虎站了起来,老嫖老神在在的点了根烟,像没听到一样。
不一会儿,二虎回来了,周东北用深棕色的油纸包好几个馒头,三个人起身往出走。
二虎弯腰拿起了花筐,嘴里嘟嘟囔囔:“俩地主老财,啥都是我的活儿!”
“二哥!”
盛夏追了过来,手上拎着个蓝色网兜,里面的东西用油纸包着,装的很满。
“啥呀?!”周东北问。
“给周娘买了些馒头,你捎回去吧!”盛夏两鬓都是细汗,抬手擦了一下。
“多少钱?我给你!”
周东北伸手去掏钱,盛夏把网兜往他手里塞,“我们内部员工买贼便宜,啥钱不钱的,再说就不给你了!”
老嫖用肩膀撞了一下二虎,两个人一脸暧昧,小声咬起了耳根子。
“噗!”盛夏抬脚就踢在了老嫖小腿上,恶声恶气道:“嘀咕啥?有屁就放,别像个老娘们似的!?”
老嫖拉着二虎就往出跑,祖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周东北见盛情难却,只好收下,“谢谢!”
“谢啥?慢点骑!”
“好嘞!”周东北朝她摆了摆手,这才转身出去。
李春红走到盛夏身后,将下巴搭在了她肩膀上:“小丫头,恋爱了?!”
盛夏赶紧解释:“可拉倒吧,那是我哥!”
“哥哥妹妹的,没毛病啊!”
盛夏回手就掐她,两个人打闹着往回走。
李春红又说:“个头和长相都不错,就是太瘦了,没啥安全感......”
说到这儿,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你咋买了那么多馒头,这是想把他喂胖吧?”
盛夏摇了摇头,“不开玩笑,我们真没那个意思,就是老邻居而已,我也不喜欢他那个性格,太蔫了!”
“蔫?!”李春红惊讶起来,“他还蔫?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你眼神有毛病?”
那是2022年大年三十的晚上,自己在大连的家中,一个人看着春晚喝闷酒。
因为禁放烟花炮竹,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自己又是老光棍,这个年过的没滋没味。
记得当时已经十点多了,电视里正在演相声,遗憾的是,自己不仅没笑出来,呼吸反而越来越急促,心脏一阵阵绞痛。
再一睁眼,已经是满眼阳光了......
周东北咧嘴笑了,真好,无牵无挂!
望着外面老旧的街道,又盘算起粮票变现的问题。
全国粮票比省粮票值钱,按照规定,地方粮票只能在当地使用,如果出差或探亲,就要凭介绍信到粮食管理部门兑换全国粮票。
不够用怎么办,只能去黑市买!
不知道现在什么价格,不过保守估计,壹市斤的全国粮票也能兑换两毛钱,六万斤就是12000块钱,妥妥一个万元户诞生了!
想好了全国粮票的问题,又开始琢磨省粮票。
印象中是今年1月份,或者是2月份,具体记不清楚了,全国粮食和棉花取消了统购,改为合同订购。
这是双轨制的开始,一边是计划经济,一边是市场经济,两条腿走路,也是一种稳妥的过渡方式。
统购改订购,统销也就渐渐放宽了,市面上开始出现了议价粮,虽然议价粮不需要粮票,但价格却整整贵了一倍。
当农民口粮不够的时候,就会用鸡蛋或其他农产品与城里人换粮票,或者用为数不多的大米换粗粮,以弥补口粮不足的问题。
农民太难了,为了吃饱肚子,想尽了一切办法!
随着人们手头存积的粮票越来越多,粮票也渐渐有了新的作用,开始半公开地把它作为了一种流通货币,来交易商品。
看来省粮票变现,只能用它从农民手里换取鸡蛋,然后再把鸡蛋卖出去......
兴安市地处东北以北,比较偏远,信息闭塞,此时还没有用粮票换鸡蛋的,看来自己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幸好里面没有兴安市粮票,印象中那种地区补助和工种专用粮票,后来换鸡蛋都没人要......
到站了。
下车后,他直接走进了二百货旁的一家副食店。
这家副食店在兴安市是最大的一家,老百姓俗称它大副食。
店里约有一百四五十平,很暖和,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酱味儿和醋味儿,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特别。
这是回忆的味道,让周东北都不由恍惚起来。
这个时间店里没有顾客,几个女营业员穿着蓝大褂,带着套袖,站在柜台后嗑着瓜子,也没人招呼他。
长长一溜木质柜台的最西侧,一张矮桌上放着两个编织筐,记得一般副食店这个位置都是卖鸡蛋的。
他大步走了过去,没想到两个筐里竟然都是空的,一个鸡蛋都没有。
看了眼价签,就怔在了那里......
鸡蛋:一块两毛九/一市斤。
一块两毛九一斤?
不对吧?
记得2022年普通散鸡蛋的价格,也不过就是五元左右一斤,现在可是1985年,即使大冬天鸡很少下蛋,可也没这么贵吧?
一个圆脸女营业员走了过来,嘴角还挂着一片瓜子皮,“买鸡蛋?没了,都断好几天了!”
周东北指了指价签,“同志,我记得鸡蛋不是几毛钱一斤吗?”
女营业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啥时候几毛钱了?4月份涨价前还一块零八分呢!”
周东北摘下了棉帽子,挠了挠头,难道自己记错了?
算了,想这个干啥?贵还不好?
于是咧嘴一笑,“请问你们主任在吗?”
女营业员听他要找领导,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你干啥的呀?找我们主任啥事儿?”
“是这样,”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我家和左邻右舍养了很多鸡,每天都不少下蛋,自己家又吃不了这么多,就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女营业员眼睛一亮,“卖鸡蛋的?”
周东北点了点头。
“你等着!”
说着话,她弯腰就从两节柜台间的一块活动木板下钻了出来。
“哎——”周东北喊住了她,随后指了一下自己嘴角。
女营业员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嘴角,摸到了那片瓜子皮,不由脸就是一红。
“谢谢!”
摘下瓜子皮,她扭身跑进了后面走廊。
一个瓜子脸女营业员好奇地看了他两眼,周东北也没在意,看着地上并排放着的三个大坛子,坛子盖用红绸子包裹着,好大一股白酒的味道。
看了看上面的价签,分别是八分钱一两、一毛三一两和一毛七一两……他沿着柜台缓缓走动,看着里面的价签。
大粒盐,九分/一市斤;
食用精盐,一毛五/一市斤;
白砂糖,九毛/一市斤;
二等去骨净猪肉,一块八毛二/一市斤;
铁皮盒的金鸡牌饼干,五块八毛二/桶;
天津产的麦乳精,十二块七毛九......
他想起了记忆中麦乳精的味道,这玩意儿可真是不便宜!
看着柜台里的香烟,大前门、大重九、黄金叶、阿诗玛、凤凰、芒果、牡丹、大鸡、红梅......
“同志,”他抬起头问,“软包大鸡是212吗?”
“嗯!”那个瓜子脸女营业员走了过来,看她模样有二十四五岁,模样还挺漂亮。
周东北又看了眼价签,一块二。
“还得用票吗?”
瓜子脸营业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副食本都取消了,用啥票!”
“哦,给我拿一盒大鸡!”
刚把烟装兜里,那个圆脸女营业员回来了。
“同志,跟我来!”
他连忙走了过去,边走边撕开那盒烟的包装。
“姐,您贵姓?”他紧跟在身后,问了一句。
女营业员听他嘴这么甜,回头抿嘴一笑,“我姓赵,我们主任姓陈!”
“谢谢赵姐!”
“咚咚咚!”她敲响了门。
“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去吧,我们主任人特好......”
周东北微笑点头,又道了声谢,这才拎着三角兜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光线不错,两张破旧的办公桌背向靠在一起。
办公桌后只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蓝色毛料中山装,因为有些秃鬓,额头宽阔,看着脸不小。
他一手端着个搪瓷缸子,热气袅袅,另一只手掐着张报纸。
“陈主任,你好!”他站在了办公桌前。
“哦,”陈爱民看了他一眼,“小赵说你能送鸡蛋?”
“是!”说着话,周东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烟灰缸,随后把三角兜套在了小臂上,伸手掏出那盒大鸡烟,抽出一根后,又把烟盒放在了桌子上。
“领导,抽烟!”
陈爱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眼前是个瘦高的年轻人,看模样应该还不到20岁,有些青涩,相貌不错,浓眉大眼的,一脸憨厚。
他穿了件灰突突的棉大衣,左上角还印着“兴安市木材综合加工厂”的字样,劳动布棉帽子,脖子上挂了副棉手套,典型的工人打扮。
只是这小子胳膊上挎了个小碎花的三角布兜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破坏了工人阶级装扮的整体协调性,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领导,您抽烟!”
周东北又说了一句,手里那根烟往前递了递。
陈爱民伸手把烟接了过去。
“哗——”周东北划着了火柴,弯腰凑了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脸上有了点笑模样,“一看小伙子你就会抽烟,这大鸡就212最好抽!”
周东北还是那副憨厚模样,呵呵笑道:“我可抽不出来,必须得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的大领导,嘴才这么厉害!”
陈爱民打了个哈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听着舒服,伸手弹了弹烟灰,“再有两个多月过年了,鸡蛋供应不上,我也很着急......”
周东北心中腹诽,怎么没看出来你着急?
“政策放宽松了,”陈爱民还在说着,“按理说从个人手里批发鸡蛋也没问题,不过......”
“姐,常有人来咱们这边收鸡蛋,你知道多少钱一斤吧?”他抬头问。
周东南想了想,“大概七毛钱左右,今年春天之前价格更低,不过还要看个头大小,另外,红皮蛋能贵几分钱......”
周东北点了点头,和自己记忆中一样。
“你要卖鸡蛋?”她惊讶起来。
周东北开始生炉子,拿起炉钩子,将炉子里的灰勾到下面......
灰越来越大,姐俩都屏住了呼吸。
“我去拿撮子!”
周东南赶快跑了出去,很快把铁皮簸箕和扫把拿了进来,“你轻点掏,我就说你不行,看看这灰,炕上都是了......”
她嘴里埋怨着,却不顾漫起的灰尘,开始往簸箕里装。
火终于生起来了,姐俩都成了灶王爷,小脸魂儿画儿的,两个人相互看着,开怀大笑。
“姐,”周东北看着她怔怔出神。
“嗯?”
“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傻小子,”周东南笑了,伸手抹了一把他的脸,更花了,“姐去打点水!”
她出去了,很快端过来半盆温水。
“姐,你先洗!”
“你先洗!”
周东北执拗起来,非让她先洗,周东南没办法,只好先洗起来。
站在她身旁,周东北轻声说:“我换了一些粮票,本身粮票和人民币就有一点差价,然后用粮票去换鸡蛋,再把鸡蛋批发给副食店......”
“副食店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一块钱一斤收......”
周东南拿毛巾擦着脸,疑惑起来,“用粮票换鸡蛋?这折腾啥呢?直接用钱不好吗?”
周东北苦笑,此时姐姐还没明白,用钱就不好收了!
“你刚才说副食店一块钱收,这里就有三毛钱的差价,10斤赚三块,100斤就是三十块钱,这个利润可以呀!”
听她说完,周东北说:“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来收鸡蛋的,好收吗?”
周东南摇了摇头,“天太冷,很多鸡都不下蛋了,除非那些养在仓房里,还舍得天天烧炉子的!家家鸡蛋都是宝贝,每天都得去鸡窝摸好几遍,唯恐落下一个,自己家都不够吃呢,谁能愿意卖!”
“为什么呢?”
“口粮不够啊,虽然今年有了议价粮,可太贵了,农村人谁吃得起......”
说到这儿,她愣住了,微微张着嘴,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明白了,我明白了!”
周东北笑道:“说说看!”
周东南微微皱起眉头,捋顺了一下思路,“因为口粮不足,议价粮又贵,所以家家都舍不得卖鸡蛋!”
“可那些家里有孩子上学的,进城工作或做小生意的等等,他们都需要粮票!因为进城后,没粮票就吃不上饭,而粮票同时还是平价粮的门槛......”
周东北竖起了大拇指,姐姐没再继续读书真是可惜了,这脑子绝对聪明。
周东南按着他,“先洗脸,水都凉了!”
他洗干净脸以后,周东南用剩下的水洗了把抹布,跪在炕上擦着炕席。
“姐,一会儿我自己擦吧!”
周东南也没说话,很快就擦干净了。
铁炉子里的火旺了起来,周东北端起洗脸盆,往铁皮煤槽子里倒了一点水。
随后用小铁铲子将碎煤渣搅拌成糊糊状,又往炉子里添了几铲子,熊熊的火苗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周东南暗暗奇怪,弟弟以前从来不做这些活,怎么看着如此轻车熟路?
难道看就能看会?
守着炉子,周东北坐在了小板凳上,点了根烟。
“ 姐,你看是不是这个逻辑:随着改革开放的进展,城里人餐桌上的副食品多了,粮票也用不完,可国家供应的“平价”粮定额,并没有相应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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