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私刑都古老的正义。
陈谨拖着残躯爬上地面时,永固大厦正在月光下自我解体。
那些崩落的建材在空中碎成荧光尘埃,拼凑出三十七名矿工的面容。
菌丝最后的脉冲波扫过全城,所有含支护剂的结构都开始渗出黑色血液——这是建筑在流泪。
三个月后,陈谨站在人工湖岸边。
湖水检测出微量的金属味道,那是城市自我净化后的残留。
他摸了摸左胸的疤痕,那里的支护剂结晶已停止生长——当罪恶被公之于众,免疫系统便自动休眠。
法医实验室送来最后的报告:周正明的脑芯片里存着八万小时监控录像。
当陈谨播放到最后七秒,画面突然切换成他自己的办公室——那盆始终不死的绿萝根系里,缠绕着带0077编码的菌丝孢子。
城市的心跳依然在继续,只是这次,陈谨学会了聆听混凝土中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