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麒快速啃完一根鸡腿,背着一个大包袱躲在灌木丛中。
他在园子里兜兜转转好一会都没找到出口,这园子大的出奇,确定不是皇宫?!
杨乐麒瞄到一个落单的侍卫,此人正站在草丛里方便,被杨乐麒一掌击晕,咏春拳不是白练的。
须臾,杨乐麒换了一身侍卫的行头,好在侍卫们都带着恶鬼獠牙面具,换了谁也不认识,这样更方便混出去,他赶紧列队站好。
这时有一群巡逻侍卫从另一个方向跑来,领头的跟守门的侍卫长说:“御厨那边疑有北溟刺客出没,你们这边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等?”
“暂未发现可疑之人。”
“嗯,尔等在此守好了,如有可疑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
等那群巡逻侍卫走远了,就听一守门侍卫嘟囔:“北溟都是些不懂怜香惜玉的蠢材!”
杨乐麒凑了过去,粗了粗嗓子问道:“你好我是新来的!请问为何这郡主总被北溟的人惦记着?”
侍卫道:“还不是因为俪宁郡主拒绝嫁给北溟国帝君的那个丑皇子,听说那皇子虽然聪慧过人。”
“但每到春秋换季之际,他脸上会长满脓包奇丑无比,医治无效,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
“万一嫁过去也沾染怪病,她的容貌不就毁了!俪宁郡主自然不愿意嫁过去,所以北溟扬言悬赏万两黄金要取郡主项上人头。”
杨乐麒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哼!作为一国之君也太不通情理,为这么个小事记恨一个女人,天下女子何其多!”
那侍卫切了一声道:“你懂啥,那俪宁郡主可是艳冠五国的第一大美人,是个男人都想占为己有,北溟故意要她嫁给一个丑陋的皇子,侮辱黎月之心昭然,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杨乐麒追问。
那侍卫左右张望了一下,示意杨乐麒把耳朵凑近一点道:“更何况她将计就计,以婚约为饵,诓骗北溟帝君送出三十座城池外加万两黄金作为聘礼,待收到聘礼后立马撕毁婚约,你说北溟的人会不会惦记她?”
杨乐麒心想:这郡主太不厚道了!点头道:“虽然可恶,但是我觉的罪不至死吧……把城池跟黄金还回去不就成了,何必取她性命呢?”
话音刚落,杨乐麒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心想:“这么个普通侍卫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他顿感背脊发凉,本能的向后挪了挪,转头就想跑,那侍卫快如闪电般挥起剑柄给了他后颈重重一击,杨乐麒眼前一黑倒地晕厥。
“哼哼……新来的……”
那个侍卫言语里满是讥讽,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弯腰摘去杨乐麒的面具,看到是郡主的脸不由露出笑容:“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人说着随即也摘去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稚嫩的脸上带着狂野桀骜的笑容,隐约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
他把面具随意丢弃一边。
“呼……这面具甚是闷人,搞不懂黎月这帮蠢材为何如此中意戴这玩意。”
“主上,这俪宁郡主该如何处置?要不要先……”那随从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的意思要先杀了她?取她头颅方便你我?”那个少年耷拉着眼皮冷漠问道。
“正是!”
“蠢材!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你怎么忍心动杀心?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少年戳着他的脑门厉斥。
“属下知错!望主上恕罪!”随从吓得急忙跪地求饶。
“行了!先带回去,等我跟北溟那些老东西谈好价格,自然知道如何处置。”
旁边十几个侍卫也纷纷脱去身上的盔甲和面具,被杨乐麒打晕的人也赶忙跑了过来,那少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干得漂亮!”
那人摸着隐隐作痛的后颈一脸懵。
随从们扛着杨乐麒飞出了墙外,少年从腰间掏出一块蓝绿色的墨块,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图腾,拍了拍手上的尘墨,嘿嘿一笑,脚尖一点飞出墙头。
宇承云潇再也等不下去了,来到栖凤阁执意要见郡主,被守门侍卫跪地阻挠。
“滚开!”
“王爷息怒!卑职只是听命行事,绝无冒犯之意,望王爷恕罪!”
“再不给我滚,诛杀你全家!”宇承云潇绷着脸厉呵。
侍卫们一听,连忙让开一条道。
宇承云潇愤愤来到门前敲门:“郡主,我是宇承云潇,请郡主开门。”
听房内无人应答,回头看了一眼侍卫。
侍卫忙道:“卑职一直守在门前,未见有人出来。”
宇承云潇推了推门,推不开,门从里面反锁着,他只得再次敲门。
“郡主你且先开门。”
见还是无人回应,宇承云潇道:“恕本王无礼了。”说着抬起一脚踹开房门,房内空空如也,只有后面一扇窗是开着的。
宇承云潇捏紧拳头,转身揪起侍卫的衣领:“人呢?”
侍卫慌乱解释:“卑职一直守在前门,未成想郡主会从窗户出去。”
宇承云潇气的把那侍卫重重的推翻几丈远。
这时有人来报:“禀报王爷,在落霞殿门口发现可疑图腾!”
一众人等火急火燎的赶到落霞殿门口,在地上果然看到一个怪异的图案。
宇承云潇的近身铁卫张焱迅速上前查看。
细查一番道:“禀报王爷,此图腾乃南越金爵公之家徽。”
“金爵公?”宇承云潇看着图腾心生疑虑:“他们乃南越贵族一派,和我黎月国交集甚少,为何他们的家徽会出现在这儿?”
“王爷!”一侍卫递来一根金钗和一个包裹。
“这些是在附近草丛里寻到的。”
宇承云潇接过金钗便觉得眼熟,再一细想,这不是郡主今天带在发髻上的钗子吗?
“郡主的金钗?”宇承云潇阴沉着脸打开包裹,里面装的是一些金银首饰和银两,还有两件郡主的衣物。
“郡主果然想私逃。”宇承云潇暗暗心念。
“难道郡主被金爵家的人掳走了?”张焱猜测道。
宇承云潇不动神色,走到图腾边抹了些涂抹图腾的颜料放在鼻前闻了闻。
“隐市的沉香墨?”宇承云潇拧眉道。
“难道还跟隐市也有关?”张焱吃惊道:“传说这隐市高手如云,不服任何一国管束,许多腌臜勾当都与他们有关,近几年的势力也扩涨不少,细作更是渗透多国,王爷不得不防啊。”
宇承云潇颔首:“此前南越国举兵攻打隐市的总部赤水岩,三月都未成攻下,后因攻城将军被暗杀于营中,南越才草草退兵,当初建议攻打隐市的就是金爵公家。”
“难道是隐市掳走的郡主?再栽赃嫁祸给金爵公,诱导我们跟南越开战?”张焱问道。
“还不止如此,他们掳走郡主既可以到北溟那邀功,也可要挟我黎月。”
张焱大惊:“隐市果然是心腹大患!”
宇承云潇表情凝重对张焱道:“你亲自去钺容将军府跑一趟,传我口谕:速将各处通关要卡增派十倍兵力,务必寻得郡主,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即刻羁押,如有违命反抗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