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沉裴听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慕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听月受了委屈,怎么不来承明殿?”谢沉漫不经心地问道。她这么娇纵的性子,没来告状求安慰,这让他有些意外。裴听月怯怯地抬头,眼尾慢慢红了:“前些日子嫔妾来承明殿,皇上没有见嫔妾,嫔妾还以为…您厌弃嫔妾了呢。”说到最后,女子接近囫囵哽咽,似乎极为惧怕。她来过?谢沉一怔,仔细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前段时间,宫人通报她来了,可惜他政务繁忙,没空敷衍她,就把人打发走了。这几夜,他也没召幸后妃。接二连三地冷落,怪不得她如此害怕。谢沉眉间一挑,伸手揽过那纤细腰肢,把人圈在怀里哄慰道:“厌弃听月?朕可舍不得。”他似是心疼:“这两日政务繁忙,不小心疏忽了听月,是朕不对。现在听月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朕给你做主。”听到他的话,裴听月面上依旧是那副柔弱...
《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那听月受了委屈,怎么不来承明殿?”谢沉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这么娇纵的性子,没来告状求安慰,这让他有些意外。
裴听月怯怯地抬头,眼尾慢慢红了:“前些日子嫔妾来承明殿,皇上没有见嫔妾,嫔妾还以为…您厌弃嫔妾了呢。”
说到最后,女子接近囫囵哽咽,似乎极为惧怕。
她来过?
谢沉一怔,仔细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前段时间,宫人通报她来了,可惜他政务繁忙,没空敷衍她,就把人打发走了。
这几夜,他也没召幸后妃。
接二连三地冷落,怪不得她如此害怕。
谢沉眉间一挑,伸手揽过那纤细腰肢,把人圈在怀里哄慰道:“厌弃听月?朕可舍不得。”
他似是心疼:“这两日政务繁忙,不小心疏忽了听月,是朕不对。现在听月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朕给你做主。”
听到他的话,裴听月面上依旧是那副柔弱之色,可脑中思绪已过万千。
狗皇帝!
委屈尽管说,然后呢?
给她免除责罚,给她偏爱,把她架得高高的,让她成为六宫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吗!
这个圈套,她不能往里跳。
裴听月稳了稳心神,转瞬之间有了主意。
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裴听月勾着他脖颈乖巧道:“只要皇上没厌弃嫔妾就好,其他的…”
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眉目间染上些娇羞之意。
谢沉挑眉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她先是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谢沉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错愕。
这是她的素白腰带。
她腰间的结极其简单。
只要他轻轻一拉,就能看见所有的好风景。
“其他的嫔妾不在乎。”女子慢慢凑到了他的耳边,声音婉转若莺啼:“皇上,夜色已深,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说,好不好?”
话音落,殿内气氛逐渐升温。
谢沉看了她好一会,最后眸光落到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朕可不能辜负了好时光。”
不多时,芙蓉帐上映出两人难舍难分的身影。
被翻红浪,烛光摇曳。
一室温情。
万籁俱寂后,望着女子娇美的睡颜,谢沉眸中情绪难辨。
今夜的她,格外不同。
就仿佛呆板木讷的木偶突然生了灵智,鲜妍明媚起来。
谢沉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弧度。
有趣。
他倒要看看,这枚被牢牢掌控的棋子能翻出什么浪花!
*
翌日一早。
裴听月醒来时身旁早已无人。
她强忍着一身酸痛坐了起来,看着身上的斑驳痕迹暗暗骂了一声。
这狗皇帝当真不知道节制!
“什么时辰了?”
见她醒了,殿内候着的宫女忙撩开帐子挂好,又恭敬回道:“回禀宝林,现下刚到辰时。”
听到这个回答,裴听月脑海里残留的旖旎画面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赶忙掀开锦被起身更衣。
六宫妃嫔向中宫请安的时辰是辰时二刻,她快迟了!
承明殿的大宫女见她动作焦急,轻声提醒:“皇上离开时,特地吩咐了,宝林昨夜辛苦,今日不必请安了,所以奴婢们才没有叫醒您。”
何止是辛苦!
他那是折磨她好嘛!
裴听月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但洗漱动作依旧迅速。
今日的请安,皇帝虽然免了,但她得去。
要不然,今日过后,满宫都会说她“恃宠生娇”。
紧赶慢赶,裴听月到凤和宫时还是迟了。
顶着众妃不善的目光,她缓缓向主位福身:“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凤位上,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一袭金线绣牡丹宫装,脸上虽带着淡淡笑意,可眉目间威仪天成,不容放肆。
这就是《权倾宫阙》中的女二崔婉。
崔皇后出身于权贵之首的清河崔氏,是崔家的嫡长女,容貌、家世、手腕俱在。
若不是她身子不好,早早故去,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是女主沈玉瑶。
见到殿中人影,崔皇后微微一笑,嗓音温和:“裴宝林来了,快入座吧。”
“多谢娘娘。”
裴听月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润润嗓子,就听到一道略带刻薄的嗓音:“这裴宝林才得了恩宠几日啊,现如今晨昏定省都能迟到,往后岂不是愈发放肆!”
裴听月定睛看去,出言之人正是前几日罚她抄写经书的林昭容。
她这几日看下来,满宫妃嫔中,就这位酸言酸语最多。
因着裴听月这些时日颇得恩宠,惹了不少人眼红,此时林昭容一出头,下边嫔妃纷纷附和。
“那往后还得了。”
“她根本就没把宫规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也该管教管教她…”
裴听月听着此起彼伏讨伐她的声音,再一次感叹原主的人缘。
人际关系怎么能差到这个地步上呢!
一个帮忙说话的都没有!
不过她内心完全不急。
稍稍酝酿后,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神色看向崔皇后。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裴听月接收到了一个宽心的眼神。
下一刻。
“够了!”
崔皇后眉心微蹙,她目光凌厉扫视了台下一圈。
顿时殿内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皇上早早打发人来,说免了裴宝林的请安。裴宝林忍着身体不适来了,你们不说人家恭敬就罢了,反而满口嘲讽,实在不像话!”
崔皇后的语气甚少这样严厉,一时之间,众妃畏惧,不敢再出声。
刚才出声的妃嫔们,一个个脸色僵硬无比,尤以林昭容为最。
她到底是主位嫔妃,在宫中沉浮多年,片刻之间就调整了过来,恨恨瞥了裴听月一眼,随后低头欣赏自己的丹蔻。
因着这个小插曲,这场请安没人再针对裴听月,很快就散去。
行至凤和宫门口,有宫女向裴听月行礼:“宝林,我们娘娘正在宫道上等您。”
闻言,裴听月朝宫门外看去,林昭容端坐在轿上,正直勾勾望向她,红唇上还挂着冷笑。
裴听月暗道好巧,她正好有话跟林昭容说。
…
裴听月从来没觉得长夜如此难熬。
她小脸酡红滚烫,眼尾湿红一片,泪珠不断隐没在金丝软枕中。
无助沉浮中,她强撑着找回一点理智,抬手在男人腰腹间推了推:“皇上…欺负人…”
没什么力气,反而弄得人痒痒的。
谢沉眸底的欲色更加浓郁,他垂眸看去,低声道:“现在变成欺负你了?朕瞧着,听月也没有很想朕,要不怎么会说这话?”
见推不动他,裴听月只好收回雪白藕臂,反过来遮住自己的眉眼,她娇软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想…想的…可是…可是…”
“呜呜…”
裴听月“可是”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话,只剩下轻声呜咽、满脸失神。
她已然受不住了。
谢沉见她这副模样,满意勾了勾唇。
乱了的,不能只有他一个。
他拨开蒙住她眉眼的藕臂,扣在她头顶上,俯身道:“没有可是。”
…
到了最后,裴听月无力瘫在床榻之间,蜷缩着身子,小声哭个不停。
谢沉哄了几句后,起身去沐浴了。
他走后,伺候的宫女进了殿内,隔着帐子小心询问:“才人,奴婢们扶您去洗洗吧?”
有人在,裴听月不好意思哭了,她止住哭声,颤颤巍巍开口,“我一会儿去,你们先下去吧。”
“这…”宫女们为难,这位主子不去沐浴,她们没法收拾床榻呀。
为首的带头宫女偏了偏头,示意身后的一行人,众人领会,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
谢沉收拾完回到殿内,就见承明殿的大宫女跪下请罪,“还请皇上等一会儿,奴婢们这就收拾床榻。”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谢沉淡淡地问道:“怎么?”
为首宫女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才人还未起身沐浴,奴婢们不敢催促。”
谢沉也看向那处,惟帐后影影绰绰,传来细微动静让他眉间一动。
这是还没哭完?
“一会再来。”
谢沉抬手让宫女退下。
他缓步过去,撩开了帐子,坐在榻边。
这才发现他的小爱妃正咬唇含泪,眉目间透着无边春色,身上还细细地抖着。
一副被狠狠疼爱的模样。
谢沉难得反思了一下。
今夜确实弄得狠了,是他的错。
这样想着,谢沉把人搂进怀里抱着,轻轻在她后背拍着,轻声安抚。
裴听月不着寸缕,被人抱着难免羞怯,她挣扎了一下,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尾音还带着颤,“嫔妾身上脏…”
“嗯。”谢沉回答,他把人往怀中紧了紧,又道,“朕不嫌弃。”
裴听月抬起脸,有点难堪,“嫔妾想去沐浴,可是没力气…”
谢沉低头看她。
身上斑驳凌乱的痕迹、微肿发红的眼睛,还有青痕斑斑的膝盖。
他的心软了几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朕让宫女扶着你去”这句话说出来。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无奈道:“朕知道,等你缓一缓,朕抱你去。”
人是他弄成这样的,他伺候一次也无妨。
见她好些,谢沉给她披了一件衣裳,抱着人去了浴池,认命地伺候了她一回。
回到殿内,宫女们已重新铺好了床榻,谢沉将人放在里面,又给她的膝盖处抹了点药。
裴听月乖乖缩在他怀中,任他动作,在谢沉看不见的视角弯了唇角,狡黠一笑。
她总不能白辛苦一夜。
虽然被折腾得够呛,但不至于起不来身,刚才那出,她纯纯是装的。
为的就是让皇帝为她破例。
有一就有二。
今天皇帝能为这等小事让步,往后就能纵容她更多。
*
第二日。
裴听月看着面前的软轿,转头问道:“梁总管,这是?”
梁尧弓了弓身子,笑道:“这是皇上吩咐的。今日上朝,皇上没让奴才跟着去,特地让奴才去内务府,寻了这顶软轿过来,说是让才人身子刚好,不宜太过劳累,坐着这顶轿子去请安,也能轻便不少。”
裴听月有几分意外。
她看着软轿,眯了眯眸子。
今日皇帝这番行径,到底是什么意图?
继续捧杀她吗?
裴听月思虑着,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里的情景,皇帝耐心地给她擦洗,又替她顺了顺乌发,还给她上药。
可以说得上纡尊降贵了。
不。
不是捧杀她。
裴听月否认了这个想法。
皇帝有无数种捧杀利用她的办法,没必要一边对她好,一边利用她。
既然不是这个意图,那就是真的在…
顾及她!
思及此处,裴听月无声笑笑,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皇帝对她仍旧没有真心,但总归有几分怜惜了。
见她许久不语,梁尧试探喊道:“才人?”
裴听月蓦地回神,盯着面前软轿,她脸上止不住的甜蜜,笑盈盈说道:“还请总管转告皇上,得空我定来谢恩。”
梁尧自是应下。
有了软轿就是省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凤和宫门口。
云舒掀开帘子,扶裴听月出来。
来请安的宫嫔见她从软轿里出来惊讶不止。
要知道宫中等级森严,只有一宫主位才能有轿辇。
现下她坐着轿来,属实是她一个小小才人高攀了。
宫妃们虽羡慕得眼红,可又想到皇上为了她,连规矩都破了。
她这般盛宠得势,宫妃们也不敢多嘴,生怕裴听月吹枕边风。
裴听月对此早有预料。
她知道她坐着轿子来,会引起不小的波澜,但她仍旧没有推拒这番好意。
如此这般,自然不是为了引起众妃嫉妒的。她想要的,是让众妃认识到皇帝对她的那点“特殊。”
以此让众妃投鼠忌器,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裴听月踏着步子进了凤和宫。
她几日没来请安,今日一来,崔皇后对她关怀至极,细细盘问了,又给了贵重赏赐。
裴听月自是谢恩收下。
那些位分低的宫妃不敢再说什么,倒是谢贤妃不咸不淡感慨了一句,“裴才人真是有本事啊,既得圣宠也得皇后娘娘欢心。”
裴听月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接下来几日。
皇帝要么自个歇息,要么宣召裴听月侍寝。
一时之间,这后宫中,裴听月可谓是一枝独秀,独占春色。
夏院判和胡太医额头上都是冷汗,两人跪在殿中,颤声道:“回禀皇上,是微臣无用。”
“一句无用就想推脱过去?你们两个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夏院判额头紧紧贴着地上,压根不敢抬起来,“微臣不敢推脱,刚刚给淑妃娘娘诊脉时,已发现娘娘小产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淑妃娘娘昏迷后的脉搏急促、间歇不整,这明显是服用了乌头的迹象。早先药物还未发作,所以脉象不显。”
后妃们炸开。
谢贤妃皱眉:“难不成,这裴才人不仅送了簪子过来,还偷偷给淑妃下毒?”
很快她就否认了自己的话,“这也说不通,这胡太医管着淑妃的饮食起居,要是裴才人偷偷下毒,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众人疑惑间,梁尧进来了。
谢沉抬眸,示意他回话。
梁尧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果然又在宫中搜出了乌头粉末。”
崔皇后看了谢沉一眼,见他默然,替他开了口:“是哪里发现的?”
梁尧停了一瞬,而后恭敬回道:“长信宫,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房中。”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妃惊诧,纷纷猜测开来。
难不成裴才人有大本事,连姜淑妃的人都能拉拢收买,两人内外勾结瞒过太医给姜淑妃下毒?
不过这种猜测很快就被她们自己否定了。
姜淑妃身边的人哪是那么好收买的,更何况梁尧说是贴身宫女,这人应是姜淑妃带进宫里的,是她母家的家生子,这样身份的宫女怎么会叛主呢?
如若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众妃心头。
还有一种可能。
东西在长信宫搜出来的,这件事有可能是贼喊捉贼,姜淑妃故意陷害裴才人的!
可她陷害就陷害,为何又要伤及自身,服下乌头粉致自个小产呢?
事情走向越发扑朔迷离。
一时间众妃议论纷纷。
在崔皇后的镇压下,殿内才慢慢恢复平静。
崔皇后对梁尧道:“你仔细说来。”
“皇上让奴才们彻查东西六宫,奴才们不敢懈怠半分,从凤和宫开始查起,无一宫遗漏,一路查过来各宫宫室干干净净,并无脏东西,直到最后奴才们搜查了长信宫,后罩房里有了新的发现。”
“这包东西藏得很隐秘,放在挖空了的地板下面,御前有个小太监察觉到声音不对,扒开来看,果然是乌头粉。”
崔皇后嗓音凝重:“房里是谁住着?”
“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檀芜。”
崔皇后正要宣召檀芜问话。
岂料檀芜见事情败露,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往后撤了两步,她果断承认,
“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众妃循声看去。
谢贤妃最先反应过来:“你一个奴婢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是淑妃指使你的吧?”
“不是!”檀芜急了,连忙为淑妃开脱,“是奴婢一人所为。”
“奴婢见裴才人深得圣眷,心里为娘娘鸣不平,裴才人不过有点姿色而已,哪里值得皇上这么宠爱!”
“奴婢实在气不过,休沐时出了宫,弄来了乌头粉,趁着没人注意,塞进裴才人送的簪子里面,又买通了她的宫女夏梦,让她将乌头粉藏到裴才人的寝殿。”
“这计划原本万无一失的!”
“没想到御前的人这么警觉,那东西都被放在青石板下面了,还能被找出来!”
谢贤妃指出不妥之处,“即使要陷害裴才人,那你为何又给淑妃下毒,致她小产呢!”
“…”
两人就此相谈开,其余嫔妃压根插不上嘴。
众妃看着这一幕,内心对这位常年闭门不出的宋贵妃有了新的认知。
闹了那么大的风波,打了谢贤妃和黄婕妤,不仅什么事没有,还那么得皇后关怀。
她们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宋贵妃不能得罪!
还有她宫里的裴才人,得少招惹,不然惹恼了贵妃,可就不好收场了。
这场请安众妃待了许久才散去。
谢贤妃到底不甘心,请安过后留了下来。
殿内无人后,她捂着脸气愤道:“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她就不信,凤和宫门口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会不知晓。
既知晓,刚刚装作无事?
难不成偏袒贵妃?
崔皇后坐在凤位上叹了口气,“事情来龙去脉本宫都清楚了,贵妃是过分了些,可本宫替你做不了主。”
谢贤妃皱眉。
崔皇后接着道:“就是那巴掌打在本宫这张脸上,本宫也得受着,不能说屈。”
那些气愤的话停在谢贤妃喉间,她惊愕抬头,她从没想过皇后会说这种话。她很清楚,崔皇后不是开玩笑的,这话是认真的!
谢贤妃静默片刻,许久才从齿间吐出一句,“不就是宋氏盘踞北疆,拥兵三十万!难不成就凭这一点,所有人都得让着宋氏女不成?”
“贤妃,你是宗室女,当年应该听到过一些流言。”崔皇后眉目淡然,她慢慢道,“现在本宫告诉你,那流言是真的。”
这下谢贤妃安静了,瞪着眼睛说不出任何话了。
崔皇后眼神悠远,似是回到当年:“先帝去世那日,宋凌云压上宋氏百年清名,带着北疆精锐千里奔袭,守在了京郊,直到咱们皇上顺利继位才离去。”
“还有,因先帝临终遗言,皇上登临大位后,各地叛乱,政权不稳,也是宋凌云毅然进了皇宫,以此来昭示天下北疆臣服,这三十大军让各方忌惮,不敢妄动,才给了皇上收拾残局的机会,免去天下百姓动荡之苦。”
“在这皇宫里,皇上最信任不是身为生母的太后、亦不是本宫这个结发妻子,是她宋凌云啊。”
“就凭这些,所有人都得让着宋氏女!不论是你,还是本宫,哪怕是皇上,只要她不犯下滔天大错,都得由着她。”
“这巴掌,只能受着。”
“贤妃,你明白了吗?”
谢贤妃听得心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这口气是没法出。
顿了顿,她低声道:“臣妾明白了。”
崔皇后颔首:“既然明白,往后别招惹长乐宫,无论是贵妃还是被贵妃护着的裴才人,都离得远远的。”
“是。”
*
另一边。
裴听月同宋贵妃一起回宫。
宋贵妃心情很好的样子,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
裴听月斟酌着开口:“贵妃娘娘,要不要嫔妾去给你吹吹枕边风?”
宋贵妃不唱曲了,眼神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枕边风?”
裴听月解释:“您今天打了贤妃娘娘,难保贤妃娘娘不会去告状,万一她添油加醋说一些不利于您的话,皇上生气就不好了,嫔妾去承明殿替您辩解两句。”
宋贵妃哼笑,她挑挑眉梢:“呵,能告本宫状的人还没有呢!”
裴听月眨眨眼,没想到她有如此自信。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万一…”
“没有万一!”宋贵妃停住步子看向她,“相信本宫吗?”
裴听月点头。
宋贵妃拍拍她的肩:“信本宫就对了,本宫说没事就没事。”
裴听月只好作罢。
临近宫门,裴听月忽然想起来一桩事,“对了,贵妃娘娘,嫔妾想求您一件事。”
“蠢货!”梁尧心中掀起滔天骇浪,他咬牙凑近,“君心也是你能揣摩的?!”
梁安眼角被逼出泪珠,他闭眼颤声道:“皇上又召裴才人…我以为…”
梁尧厉声呵斥他,“你以为!你以为!那都是你的自作聪明而已!真的嫌自己命不够多,竟敢插手天子的事!”
梁安年纪小,哪经过这么大的阵仗,整个人都笼罩在惊惧和后悔之中,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干爹…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梁尧气得牙疼:“要不是你平日里还算孝顺我,我才不蹚浑水!”
梁安只一个劲地呜咽着。
看他这可怜样,梁尧恨恨地放开他的衣襟,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
两刻钟后。
梁尧带着一身刺骨的寒气到了刑房,许是过于着急,他声音带了几分喘,“打了多少了?”
刑房的大太监给了个眼神,行刑的太监停了动作,随后大太监亲自迎了上来,讨好道:“总管,六十七下了。”
“听说您去求情了,咱们可都是慢慢地打呢。”
梁尧见养子身子还起伏,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扭头瞥了这大太监一眼,
“这份恩,咱家记下了。御前茶水房还有个掌事太监的缺,你明日上任吧。”
听闻此言,那大太监喜得浑身发痒,茶水房的油水从来都是最多的,尤以御膳房的为最甚,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差事。
他笑得谄媚,不忘提拔自己的心腹,“那这两个行刑的小太监…”
“一起去!”
“多谢梁总管!”
给完好处,梁尧眸光落到长凳上,他那养子原本被打得只剩下进出气了,许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正费力地扒着长凳抬头。
梁尧心尖蓦地软了,哪里还有让养子长教训的心,他递了个眼神过去:“皇上口谕,梁安侍奉不周,杖八十。”
那大太监心领神会,剩下十几杖的胡乱敷衍过去了。
等行完罚,梁尧打发了众人,一时间刑房里只剩他们父子二人。
梁尧走到长凳前蹲下,将养子汗湿的发拨开,“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梁安试着动了下血肉模糊的臀部,结果疼得直打哆嗦,“干爹,我错了。”
梁尧无奈叹了口气,“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当爹的,自然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是觉得,这两日皇上连召了裴才人两次,又是留宿承明殿,又是升位份,皇上定是喜爱裴才人。”
“加之今日,明明皇上在朝堂发了那么大的火,可裴才人只是陪了会儿,那些怒火就熄得一干二净,甚至于,早膳都多用了些。”
“你以为,这会是第二个沈良妃。”
“所以,你就大着胆子问皇上,今夜裴才人沐浴时,那让女子不孕的凉粉是不是就不放了。”
“小安子,干爹说得对吧?”
梁安红着眼没敢接话,他脑海里反复出现一幅画面。
那是在他出声之后,天子慢慢抬眸,淡漠地看向他,没说任何话,却吓得他肝胆俱裂,跪地求饶。
那一刻,他才懂得干爹常说的那句话。
君威难测。
梁尧拧着眉头道:“安儿啊,你可知这次招来杀身之祸原因?”
梁安费力抬眸,“干爹不是说,是我自作聪明揣摩了君心吗?”
梁尧摇头,意味深长道:“招来杀身之祸的从来不是揣摩君心,而是揣摩错了君心!”
腥气阴暗的刑房中,只点了一根白烛照明,那烛芯在一片寂静中骤然爆开,“噼啪”声与屋外风雪声交杂。
梁安的眼睛蓦然睁大,只觉得一股透骨寒意经脚底涌至全身,整个人抖起来。
梁尧没管他的错愕,继续说道:“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不妨想一下,你错在哪里。”
*
承明殿。
外面雪落下的“簌簌”声渐大,裴听月任由宫女们替她擦洗。
温热的水驱散了四肢寒意,她惬意地闭上双眼。
“皇上刚才说,他还有政务要忙,我能多待一会吗?”
为首的宫女回道:“既然皇上不急着召幸,那才人想泡多久都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裴听月放下心来享受。
直到细腻的皮肤变皱前,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进了寝殿,竟空无一人。
裴听月在床榻坐了一会,见还没有动静,彻底没了耐心,大着胆子去了御书房。
书案后果然坐着一道身影。
“这么晚了,皇上还不歇息吗?”
谢沉自案间抬首,见到娇俏的身影,原本凌厉的眉目温和了不少:“听月怎么来了?”
裴听月走到他旁边,谎话张嘴就来:“皇上迟迟不归,嫔妾想您想得慌。”
谢沉将人拉进怀里抱着:“刚刚才见过,现下又想朕了。”
裴听月小脸认真:“嗯。”
末了,她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谢沉被她这副样子逗笑,随即指着那堆厚厚的折子说,“那怎么办,朕还有这么多政务没处理呢?”
裴听月心中翻了个白眼,有政务还召她来,这不纯纯折腾人嘛。
不过她没表现出任何不满,而是顺着他的话乖巧道:“那嫔妾陪着您。”
她勾住面前男人的脖颈,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谢沉忽而听见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循声看过去,果不其然,她手腕上正戴着一双成色极好的玉镯。
“这是朕赏的?”
裴听月莞尔,将手伸到他面前,“嫔妾立马就戴上了,好看吗?”
女子皓腕如雪,手若葱玉,戴上翡翠玉镯后,莹莹色泽更为其添光,
谢沉不假思索:“好看。”
裴听月唇边笑意更盛,“皇上觉得好看,是嫔妾之幸。”
裴听月又缠了他一会,见他仍旧不为动,不禁感叹,这男人真的很难勾引!
但这大雪夜的,她可不能白来一趟。
至少眼前美色得勾到手,不然多亏!
裴听月深深吸了口气,打算放出大招。
她如玉指尖慢慢勾上盘龙玉扣,歪着头软糯糯道:“真的不跟嫔妾回寝殿吗?”
如果说刚才是暗示,那么现在就是明晃晃地勾引了。
谢沉感受腰间传来的痒意,眸子暗了下来:“今夜听月,这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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