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李素梅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恶毒女配洗白被宠哭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这话的同时,李志平也在悄悄地观察秦鹤山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这才松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打脸,但是李素梅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李素梅听到这话,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目前揭过这件事的唯一办法。她擦了擦眼泪,借着李志平的力道站起身来,怯懦地走到沈云舒跟前,“云舒,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闻言,沈云舒依旧没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看着李素梅。心里面觉得好笑极了。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李素梅这人不但会唱戏,脸皮还这么厚?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你凭什么觉得,你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我就要原谅你啊?”“还有你,李志平同志,你不要以...
《重回八零,恶毒女配洗白被宠哭了全局》精彩片段
说这话的同时,李志平也在悄悄地观察秦鹤山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打脸,但是李素梅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李素梅听到这话,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目前揭过这件事的唯一办法。
她擦了擦眼泪,借着李志平的力道站起身来,怯懦地走到沈云舒跟前,“云舒,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
闻言,沈云舒依旧没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看着李素梅。
心里面觉得好笑极了。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李素梅这人不但会唱戏,脸皮还这么厚?
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凭什么觉得,你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我就要原谅你啊?”
“还有你,李志平同志,你不要以为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把这件事揭过去。”
“错就是错,错了就要认!”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再说了,她又不是圣母。
见沈云舒这幅态度,在场的众人也品出了味来。
平日里和李素梅要好的几个婶子,纷纷舔着老脸劝和。
“云舒啊,婶娘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受了委屈,但是素梅也真心实意的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你看这件事要不就算了?”
“对啊沈云舒,你可别忘了,平日里素梅这孩子对你多好,要不是你品行不端,行为不检点,也不会给人诬陷你的机会啊。”
都说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沈云舒现在就是,她嘲讽的看着刚才帮李素梅说话的几人,发现她们都是之前喜欢欺负原身的人。
心里顿时划过一抹了然。
她当这些人为什么脸这么大,原来都是和李素梅一丘之貉。
“今日如果不是宝儿勇敢的说出了昨晚上看到的,顺藤摸瓜,这才知道说谎的一直都是李素梅的话,我要被你们冤枉到什么时候?”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你们倒是一个个的上赶着来做好人了?那我就想问问,当初怎么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呢?”
“你们在帮着李素梅冤枉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也是被冤枉的呢?”
闻言,大伙儿全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刚才帮着李素梅说话的几人,也瞬间变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甚至在对上沈云舒的双眼时,莫名觉得有几分心虚,这是她们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闹太过了面上也不好看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清楚地传入了沈云舒的耳朵里。
她冷呵一声,过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面上不好看?那我请问大家,你们今日仗着人多闯进我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面上好不好看呢?”
“今日如果不是我男人突然回来了,你们又会怎么对我呢?不管三七二十一,被李素梅牵着鼻子走?还是又要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来欺负我?”
三言两语,怼的在场的人无话可说。
唯独站在她身边的秦鹤山,看着沈云舒的目光中带着少许的探究,细看之下,竟有丝丝的心疼。
不得不说,他被沈云舒的那句‘我男人’给取悦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厌恶她厌恶的要死,恨不得整日都在部队里,今日竟然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觉得欣喜。
他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丈夫,他好像确实不够格。
每日里只想着钱按时打回来,不缺沈云舒吃喝穿便是好的,却忽视了对她的陪伴,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她。
秦鹤山甚至都不敢想,就像沈云舒说的一样,这次如果不是他突然回来的话,这件事最后会是怎么收场。
是否像之前每次沈云舒闯事了一般,被这些人不由分说的训斥一痛,然后抢走她手上的钱。
想到这,秦鹤山只觉得之前的自己混账的不行。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李志平有些不耐的看向沈云舒,心里面怄都要怄死了。
怎么办?
沈云舒想了想,认真的开口,“想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前天我男人回来的时候,为了平息燕窝的事儿,给了李素梅五十块钱,我要她把钱还来。”
原来只是还钱。
听到这话,李志平和李素梅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真不愧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要是放在常人身上,别说是钱财赔偿,就是要他们赔偿名誉损失都不为过,更有甚者还要求登报道歉的。
沈云舒这眼皮子浅的,也就只看得到这五十块钱。
“好,我现在就拿钱给你!”
李素梅十分痛快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五十块钱,略带不舍地递给了沈云舒。
虽然说她不至于缺钱,但她家也不是多富裕,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想尽办法从沈云舒这里弄钱。
沈云舒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又清点了一遍,确定一分不少后这才收回了兜里。
见状,李素梅只觉得一阵憋屈,越发觉得沈云舒碍眼。
“钱已经给你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李志平说着,拿起地上的包裹,就要去那李素梅的那双布鞋。
没曾想,却被沈云舒抢先一步。
“沈云舒,你还要做什么!”
“做什么?”沈云舒微勾唇角,素手按着布鞋,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看着她的兄妹俩。
“这钱本来就是我家的,我要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可没说,你们把钱还来了这事儿就翻篇。”
“沈云舒,你出尔反尔!”
李志平脸色顿变。
“什么叫出尔反尔?连最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没有,我倒是好奇,李志平同志是怎么做上排长的?”
“想要解决这件事也很简单,李志平同志,今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闯进我家里,我要你写一封检讨信递交给参谋长,说明今日事情原委。”
“至于李素梅,你冤枉我的何止这一件,我要你写一封道歉信,当着所有人的面广播向我道歉,并且赔付我一百块的精神损失费!”
“不然的话,我就直接去找团长,告你们污蔑!”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素梅闻言,再也装不下去了,怒目圆瞪的指着沈云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欺人太甚?”沈云舒轻笑,“那我现在就去找团长,让他来定。”
说完,不等在场人反应,拿起李素梅的那双鞋扒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秦鹤山见状也觉得诧异,不过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看着沈云舒的背影沉思。
他总觉得沈云舒自打这次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邋邋遢遢的不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家里更是杂乱无章,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却头一回见她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干净。
双眼也变得清亮,不再像之前那么充满算计。
甚至,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控,还能做到冷静自持,条理清晰的为自己辩证,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
若不是这两日他一直看着沈云舒,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的话。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李素梅见日常维护自己的秦鹤山,竟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不得不认清事实,明白这次的事秦鹤山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帮自己。
她立马追了出去,神情癫狂的拉住沈云舒,双眼猩红的看着她,“好,我答应你沈云舒,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这次是她输了,她认!
但是下次沈云舒如果再落到她手里,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李素梅会认错,完全在沈云舒的意料之中,她扭头看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李志平。
这件事李素梅固然有错,但是李志平身为哥哥,不但没有规劝自己的妹妹,反而还纵着她做坏事。
甚至在事情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还试图说两句好话就想揭过,如此没脑,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免得以后在战场上,也是这般的冲动无脑,连累了战友。
见沈云舒看着自己一言不发,李志平知道她是在逼迫自己认错。
可如果自己真的按照沈云舒说的那样,写检讨交给参谋,不但整个队里都会知道他犯的错,可能还要降级。
十年前,他孤身一人从军,赤手空拳才爬到了如今的位子。
眼看着考核在即,有望升连长,若是犯了错......
想到这,李志平垂落在身旁的双手握成拳,突然间就后悔了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强行出头的行为。
秦鹤山静静地看着李志平,身为过来人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李志平在想什么。
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加生气。
“李志平,身为军人就要勇于承担错误!”
李志平闻言,原本紧绷着的身躯陡然一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下定决心地朝沈云舒鞠躬道歉。
“沈云舒同志,这件事是我一时冲动犯下的错,我会按照你的要求,今晚就写完检讨交给参谋并且通过广播向你公开道歉。
就像秦鹤山说的,身为军人如果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他也无颜继续呆在部队里。
况且,按照沈云舒说的,这件事他写了检讨交给参谋,批评虽然少不了,但承担的处罚肯定会比沈云舒直接闹到团长那里去来的轻。
这么想来,她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和素梅留了条后路呢?
自己的胸襟竟然还比不上沈云舒一个女人,甚至还因为素梅的原因没少在背地里编排人家,想到这,李志平只觉得老脸烫的不行。
“好,那在场的亲朋好友都为我做个见证,日后若是再有此类风言风语,还望诸位能为我解释一二。”
目的达成,沈云舒也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痛快的接过李志平递过来的钱,这才把布鞋还给了李素梅。
周围看热闹的人显然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离开的时候还议论纷纷。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院子才恢复安静。
今天是个大太阳天,本来特别适合睡懒觉。
不过经历了这一遭,沈云舒的瞌睡算是彻底赶跑了。
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昨晚洗的新衣裳,发现都干了,心情十分美丽的选了一套换上,出来刷牙的时候才发现秦鹤山还站在院子里。
“你今天不用去部队吗?”
记忆力,秦鹤山就算是放假回家,早上天刚亮就会离开,没道理这个点了还在家。
“哦,今天有点事要出去,我现在就走。”
像是才反应过来,秦鹤山有些不太自然的说着,眼睛却不自觉的落在了沈云舒身上。
不得不说,沈云舒穿着这种花衬衫好看极了,像极了画报上的摩登女郎,却比那些女郎多了股纯情,看的他不由得身体发热。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秦鹤山耳根悄然红了,见沈云舒没有注意到自己,同手同脚地离开了院子。
直到秦鹤山离开,沈云舒这才抬眼看向门外。
还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在!
简单的洗漱好后,沈云舒拿着自己买的东西去了营长家。
上次答应了给陈书华做美甲,正巧今日没事,干脆去给人做了。
早点做完,也能早点让她帮忙宣传,更能早点赚到钱。
到时候在外头开个店,就算秦鹤山和她离婚了,她也不至于无路可去。
想到这,沈云舒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些,只觉得未来的日子越发的有盼头了起来。
营长家距离秦鹤山住的地方不远,中间就隔了两户人家。
秦鹤山所在的部队福利待遇比较好,住宿安排的都不错,只不过官职越高住的就更好些。
连长以下的住的都是群居的筒子楼,到了营长级别的,便可以住到独立的小院里。
沈云舒刚到营长家门口,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头择菜的陈书华。
“营长太太。”
“云舒,你来了?”
听到声音,陈书华抬头看来,发现是沈云舒,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
丢掉手里的菜,她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水。”
今天早上的事儿她听说了,本来以为沈云舒怎么说都得明天才有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过来了。
她原本还想着下午去沈云舒家看看情况,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她不相信沈云舒是李素梅嘴里的那种人。
反观,她还是觉得李素梅才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纯良无害。
“还有你沈云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张秀芬不就是看中她是团长夫人的身份吗?装什么好人!
“昨天晚上我尿急,起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了素梅阿姨在外面的大树下藏东西,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过我隔得远,没有听清楚。”
宝儿是隔壁李婶子家的孙子,今年才六岁,平日里乖巧得很,自然也没人会怀疑他说的话。
“你撒谎!”
李素梅一听瞬间慌了神,指着宝儿厉声呵斥,“夜里那么暗,你怎么看的清楚埋东西的人就是我?”
“况且,我家外头就有棵树,我就算有东西要埋,完全可以埋我家树下,干嘛舍近求远!”
“我知道了,一定是沈云舒给了你好处,让你帮她这样说的,”说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指着沈云舒,言辞激烈。
“云舒,你平日里喜欢占大家伙儿的便宜就算了,这次偷了我的燕窝,我也当你是一时想不开,但是你怎么能指使宝儿为你说谎呢?”
“宝儿还这么小,你就为了一己之私教他说谎,你这不是诚心要带坏他吗?”
该死的!
昨天晚上她出门的时候明明看过,外头根本就没有人,怎么就被宝儿这个小贱种看到了。
还偏偏在她带着人上门找沈云舒要说法的时候,站出来给沈云舒作证!
不行,她现在一定不能慌。
只要咬死是沈云舒做的,晾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证据来证明自己。
这般想着,李素梅原本慌乱的心这才冷静了几分,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充满了得意。
“不可能,我明明看清楚了,就是你!”
宝儿被冤枉了顿时不高兴,顾不上其他的,指着李素梅为自己辩解。
“你昨天晚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碎花裙子,在夜里特别亮眼,而且那裙子在家属院我只看见你穿过。”
“所以昨天晚上埋东西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还要说我说谎!”
说完,宝儿就扑到了李婶子的怀里,一脸委屈的看着李素梅。
周围的人见状,也越发的怀疑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样看来,燕窝难不成真的是李素梅自己偷吃了,然后栽赃沈云舒的?”
“哎呦,这谁知道呢?这两人平日里关系最要好,也不知怎的闹得这么难看!”
“要我说,肯定就是沈云舒倒打一耙,不然为什么上次秦副营长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二话不说就要沈云舒道歉,还赔了钱?”
“就是就是,人家两口子还能不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话的人站在秦鹤山身边,声音不算小,正好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他神情有些尴尬的撇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沈云舒。
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心虚,甚至有些懊恼。
当时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现在公然被外人指出来,这才明白,他做的有多不妥。
至少......他应该听沈云舒解释的。
“再这样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在李素梅暗自得意,以为沈云舒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李素梅,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继续被你冤枉,昨日八九点钟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想要知道昨夜那个人是不是你很简单,我家外头的那棵大树下头长了苔藓,只要拿你昨日穿的鞋来,看看鞋底有没有沾到藓就一清二楚了。”
刚才这群人在外头吵闹着要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外头树底下明显少了一块的苔藓。
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地脚印,看大小,应当是女人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脚印是李素梅留下来的,还真多亏了刚进来的时候,宝儿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
“是啊,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去李素梅家把她昨日穿的鞋拿来,两相一对比不就清楚了吗?”
李婶子抱着宝儿扬声说道,看向李素梅的目光带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亏她以前一直觉得李素梅是个好相与的,待人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即便是面对沈云舒都能做到退让三分。
现在看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她故意装出来迷惑大伙儿的!
“不行!”
李志平没想到沈云舒三言两语,竟然把话头带的一边倒。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沈云舒的错,你们却被她忽悠要去查我妹子,这是什么道理?”
“素梅还没嫁人,你们这么多人闯进她闺房,日后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
是他小瞧了沈云舒。
怪不得平日里素梅被欺负的这般惨。
“我发现你俩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你带人闯进我家的时候,没有想过我的名声问题,现在轮到李素梅了,你就左一句不行,右一句名声的。”
“该不会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李素梅自导自演,你怕事情被拆穿让她没脸,这才拦着我们的吧?”
“况且,不过就是拿一双鞋,只要不是你俩或者是和你俩沾亲带故的人去拿,谁去都可以啊。”
沈云舒说着耸了耸肩,朝着秦鹤山挑眉。
整个家属院的人对她都是避之不及,谈之色变的,如果她托人去拿的话,保不准那人会偏袒李素梅。
但是如果是秦鹤山找人去的话,那那人有很大的可能会实事求是,如此,这件事才有转机。
显然,经过沈云舒一番舌战,秦鹤山也明白了里面的关窍,招来了自己的副官。
“你带着宝儿和李婶子去一趟李素梅同志家里,务必把东西带来!”
“秦大哥!”
李素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鹤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秦鹤山竟然会这样对她。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只要她和沈云舒发生矛盾,秦鹤山一定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训斥沈云舒。
到底是为什么,竟然让他一夜之间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难道就因为沈云舒变漂亮了吗?
想到这,李素梅暗自捏紧了拳,看着沈云舒那张突然白净的小脸,心里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明明之前邋遢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变漂亮了!
“秦大哥,你不信我?”
“我这也是为你好,这件事情若是不弄清楚,日后不管是你还是沈云舒,都会活在大伙儿的议论中。”
秦鹤山皱眉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更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说给李素梅听得,还是说给沈云舒的。
想到这,他偷偷地看了眼沈云舒,见她双手还凶,气鼓鼓的站在一边,见自己在偷看她还把脸扭一边去。
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对她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其他的不说,就沈云舒这两天的改变来看,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甚至,如果今后她一直都是这样,不像之前那么邋遢喜欢惹事的话,他好像也愿意和沈云舒好好的生活。
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转变,秦鹤山心里有些讶异,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
沈云舒见秦鹤山一直看着自己,心里面只觉得一阵烦躁。
从进来开始,秦鹤山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虽然刚才也在人群中维护了她,但那也就一下下。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到现在心里面都还是不相信她的。
平日里对自己就是拉着一张脸,好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不过是找人去把李素梅的鞋子拿来,他还特意解释一句。
既然这么怕李素梅不高兴,那干嘛非要和她在一起,两人早点离婚不好吗?
想到这,沈云舒心里越发的不高兴起来。
“拿来了,拿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外头传来了宝儿的声音。
只见他在李婶子和副官的保护下,高举着一双布鞋,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秦叔叔,这双鞋就是素梅阿姨昨天晚上穿的,你看,旁边还有泥巴呢!”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李素梅。
事情的真相如何,好像在这一刻突然间大白天下了。
秦鹤山闻言,紧绷着的心弦陡然松开。
冷静地接过宝儿手里的布鞋,见鞋子边缘确实还沾染着不少泥巴和苔藓,顿时明白了几分。
“何少峰,去把那棵树下的东西挖来!”
“是!”
不一会儿,何少峰就捧着一包还带着泥土气息的东西走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包裹。
里面赫然是李素梅口中被沈云舒偷走的燕窝,不过这燕窝已经被人给吃了,只剩下一堆包装。
“李素梅,你不是说,是我偷走了燕窝吗?那我请问,这燕窝的包装盒为什么还会在你手中?”
“我就算再没有脑子,也不至于偷了东西之后,还光明正大的给你留个把柄,等你来抓我吧。”
沈云舒看着包裹里的东西,一点也不意外。
她一开始就猜到了,燕窝一定是被李素梅给吃了,但是又怕不好交差,这才栽赃到原身这个倒霉蛋的身上。
偏偏原身嘴巴笨,不知道替自己辩解,再加上秦鹤山对原身本就没有耐心,更不会想着调查这件事。
这才导致原身不明不白的背了这口黑锅,还被李素梅推搡着摔死了!
不过,既然她来了,那断然没有让李素梅再嚣张的可能。
“我,我......”
李素梅神情慌张的看看秦鹤山,又看看李志平,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她也不明白,之前这种手段都是她常用的,没有一次被沈云舒揭穿过,怎么偏巧这次就在了个跟头!
“素梅,你自己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志平就算再笨,此刻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亲妹子当枪使了。
他愤懑的指着地上的包裹,言语期待的看着李素梅。
只要现在她还愿意解释,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都愿意相信。
然而,经历了这一切的李素梅早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反转的余地,不管她再如何胡搅蛮缠。
证据摆在眼前,众人都不可能再相信她说的话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这才偷吃了妈的燕窝。”
李素梅哭诉着,只觉得周身的力气都被人给抽走了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那你又为什么要栽赃给沈云舒?”
见她哭的伤心,李志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失望的继续问道,“你若是想吃,直接和我说便是,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怪他。
一切都怪他!
要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部队里,没怎么过问家里的事情,娘的身体也不会被累垮。
小妹更不会因为一时贪念走上歪路,甚至变成了如今满口谎言的样子。
要不是这次被沈云舒揭穿,他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小妹的真面目。
想到自己刚才为了给李素梅撑腰,对着秦鹤山和沈云舒说的那番话,李志平只觉得臊得慌。
“啧啧啧,真的看不出来啊,平日里装的那么和善,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切,我当时就和你说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不记仇的人,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李素梅看上了秦副营长啊,只不过人家秦副营长回家探亲一趟,就接了个媳妇儿回来,李素梅能开心就有鬼了。”
沈云舒闻言挑了挑眉,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原先她还以为,李素梅对秦鹤山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
感情只有原身那个傻的没边的人,才会认为李素梅是唯一一个不计较那些,真心对待她的。
“哥,我知道我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帮帮我呜呜呜......”
李素梅哭着爬到了李志平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哭的好不伤心,看的周围的人瞬间又变了风评。
见状,李志平叹了口气,撇了眼沈云舒,见她依旧没说话,随即装作气愤不已的样子训斥道。
“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这件事既然是你闯下的祸,那就得你自己解决。”
“你和云舒平日里素来要好,你好好的和她道个歉,她指定不会和你计较,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又过了好几天,夏天真正的来了。
不过是四五点的光景,外头的天就大亮了起来,沈云舒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在这个啥都没有的时代,她竟然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要知道,上一世,她可是个勤勤恳恳的马喽,每天不熬夜到凌晨一两点根本睡不着,第二天更是直接睡到大中午再起来。
现在呢,外头的冲锋号刚响,她就清醒了,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冲锋号,果然,人是个适应性极强的动物。
沈云舒叹了口气,利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完早饭后戴着一顶小草帽来到了院子里。
昨天秦鹤山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把菜种回来,看着有五六个品种,她准备今日给种了。
想着,沈云舒抄起锄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院子里,她前两天就规划好了。
自家的院子不算大,却也不小,连着篱笆那里开垦一块出来,一直延伸到厨房外头,另一边就不种菜,作为日常活动区。
沈云舒干劲十足地挥舞着锄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她擦了一把淌进眼睛里的汗水。
手里攥着一把菜种,望着面前翻得乱七八糟的土垄发愁。
因为没有人指导,这地翻得深浅不一,有些地方土块太大,有些地方又太浅,她就算没种过菜也知道,这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种出菜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啊,该不会今天一天过去了,这菜种都下不了地吧!”
她沈云舒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自己这样盲目的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个人来指导一下。
不过这家属院里的人和她关系大多不太好,陈书华这两天又回娘家去了,她该去找谁呢?
她眯起眼睛扫试了一圈,最终望向隔壁刘翠娟家的院子,她家的菜也不知道咋种的,看起来就是要比其他家种的都健壮很多。
甚至这些菜种子,还都是秦鹤山去刘翠娟家拿的,因为她男人是秦鹤山手底下的连长,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想起秦鹤山,沈云舒的耳根微微发烫。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对她好,却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昨夜送菜种来,甚至连她的房门都没进,就在门口和她说了一声,把种子放在檐下就走了。
“老秦,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你今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被你媳妇儿赶出来了?”
室友王强刚从澡堂子里洗澡回来,就遇到了跑步而来的秦鹤山,一脸看戏的在门口等他。
见秦鹤山脸色阴沉,他笑了笑,一手拿着自己的脸盆,一手搭在秦鹤山的肩膀上,贱兮兮的说道。
“要我说啊,你还是早点离婚的好,就你那媳妇儿,娶了还不如不娶呢。”
“人家娶媳妇儿为的是啥,回到家能有口热饭吃,累了能有人说说话,媳妇孩子热炕头的。”
“你瞧瞧你家那个,”王强说着还略带嫌弃的摇头,“其他的就不指望了,三天两头的就给你惹事,别说家属院了,就咱们队里的,又有几个没听说过那些破事儿的。”
王强越说越激动,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秦鹤山这么好的人,各方面条件都那么优质,又是队里最年轻的营长,虽然是二级。
但不论是团长还是师长都对他赞赏有加,往后的成就肯定不会止步于此,甚至说升去省城的部队都有可能。
怎么就眼瞎的看上了沈云舒那个母夜叉了?
“说句不该说的,你就算看不上后勤的那个陆军医,李素梅同志也不错啊,你俩不是交情也很好么!”
两人回到宿舍,见秦鹤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王强坐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同时又觉得怪异。
他刚才见到秦鹤山的时候,见他脸色不好,以为是沈云舒又作妖了,这才逼得他不得不这么晚来宿舍休息。
可是,现在看秦鹤山这仿佛失了心的样子,他又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王强还想要问些什么,然而,还没有张嘴就见秦鹤山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正当他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见秦鹤山语气略带严肃的问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和沈云舒离婚吗?”
“那当然!”王强斩钉截铁的点头,随即一脸欣喜的看着他,“鹤山,你终于想通了?”
“太好了!要我说啊你也不要坚持了,沈云舒那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早点离婚对你也好。”
王强没有纠结秦鹤山口中的“也”是什么原因,下意识的就以为秦鹤山终于受不了沈云舒了,这才动了离婚的年头。
只是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这才要寻找一个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人来肯定他的决定。
“总之呢,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半响,没有等到好兄弟的恢复,王强见他又双眼无神的躺回了床上,只好拍拍秦鹤山的胳膊回了自己的床。
毕竟,两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室友了,秦鹤山的性格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不是个做事冲动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深思熟虑。
可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儿,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
......
翌日,沈云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看着外头明亮的太阳,瞬间就没有了出门的欲望,可是她要买的东西又必须去镇上才能买到。
想到自己的赚钱计划,沈云舒最终还是爬起来收拾了自己。
今天天气比较热,沈云舒穿了一件纯棉的浅蓝色短褂上衣,搭配一条灰色的棉麻灯笼裤,这两种料子都比较轻薄,穿着会舒服一些。
头发从上到下编了两个齐耳麻花辫,倒比直接披散着凉快得多。
随意的煮了碗面条吃,背上竹筐就出门了。
没曾想,刚一出门就遇到了李素梅和王杏二人,沈云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自己这运气当真是背!
见到沈云舒,李素梅和王杏换了个眼神,随即温柔的开口,“云舒,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装模做样的样子看的沈云舒一阵倒胃口,也不知道同样都是女生,这李素梅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明明两天前两人才发生了那种事,都可以算得上是撕破脸了,李素梅见到自己竟然还能做到笑脸相迎。
这心理素质,当真是强大。
“她还能去哪,瞧她这土里土气的样子,城里人哪有像她这么穿的,还背着竹筐,穷酸死了。”
王杏扬声说道,脸上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更过分的是,竟还拉着李素梅往后退了一步,“咱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吧,免得这穷酸气传到了咱们身上。”
沈云舒无语的看着两个人,又垂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这身穿搭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料子什么的都是新裁剪的,怎么就寒酸了?
而且背竹筐怎么了,现在人出门谁不背着竹筐出门啊,又不像现代那么方便,买了东西还有塑料袋装。
“我穿什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你是盐吃多了还是家住海边啊,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了?”
“你们既然这么有闲心,想来是上次答应我的事已经准备好了?正巧我现在有空,不如我们去部队里找李志平同志,让他也顺道把道歉信给我念了?”
得亏是她这两天忙着给人做美甲赚钱,竟然忘记了这两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细细回想起来,上次说的对李素梅兄妹俩的惩罚,这两人好像都还没有践诺,该不会是以为拖得时间够长她就会忘了吧?
果然,听到沈云舒提到了这个,李素梅脸上的笑瞬间维持不住了,她嘴角颤抖着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不如刚才的温和,反而充满恨意。
见状,沈云舒挑衅的挑眉,这算是被她戳中心窝受不了了?
就这样还要出来找她的不痛快?简直是自不量力!
“沈云舒,哪有你这样的人,抓住别人的一点错处就死命不放,你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而且李大哥在部队里很忙的,哪里是我们可以随便找的,你整日里在家属院闹腾还不够,还要去部队里丢人吗?”
王杏见李素梅脸色不对,连忙帮腔。
她现在手上只有李素梅这个蠢货可以用,可不能就因为沈云舒的三言两语就给打败了。
至少,也得等她找到下一个盟友才行。
见王杏这么护着李素梅,沈云舒眼中闪过一抹讥笑。
她原先还以为这个王杏能有多沉得住气,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得饶人处且饶人?”沈云舒轻笑,“且不说我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妇,你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也不一定听得懂。”
“但我听过另外一句话,叫无理还要占三分,那我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再说了,这件事不是李素梅和李志平两人当着整个家属院的面答应我的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那你们可要想好反悔的后果能不能承受得了哦!”
见沈云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李素梅和王杏顿时被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
“沈云舒,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得意的太久的!”李素梅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说道。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沈云舒一个十分优雅的白眼,气的李素梅差点失去理智。
好在当她要不管不顾找沈云舒麻烦的时候,去往镇子的车来了,王杏一把拉住李素梅。
“车来了,我们先上车。”
今日去镇子的人不少,很多都是沈云舒没有见过的军嫂,得益于原身之前在家属院的名声实在是难听。
许多人刚才看到了这边发生的事儿,都没有出面为沈云舒说话,甚至现在因为车子实在太小了,都争先恐后的上车,生怕自己被落下。
沈云舒看着快要被挤爆了的班车,不知道为什么,顿时没有了上去的欲望。
而且照这样的情况看,她就算挤上去了,也只能贴着车门站,这种行为不但极其危险,每次开关车门的时候都有摔下车的风险。
就这样被挤着站一路去镇里,也会难受的不行,根本就没有力气做剩下的事儿。
想到了这些,沈云舒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还好她早就打听过了,去镇里的路并不长,哪怕是走去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那位女同志,你到底坐不坐车啊?”
司机见她没有上车,不耐烦地催促着,这天气本来就闷热,车里因为人多更是热得不行,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臭。
沈云舒连连摆手,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车子人坐在上头,就算是不晕车的人也要晕车,更何况她这本原本就晕车的人,她还是不自讨苦吃了。
车子发动,李素梅从车窗探出头来,得亏王杏刚才拉了她一把,两人抢到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挤着坐一起。
“云舒,天气这么热你要走去外头可得小心点,别中暑了,不过你从小在山里长大,这点路对你来说应该是不值一提吧,那我们镇上见咯!”
这一刻,李素梅感觉周身的气全都顺了。
沈云舒深吸一口气,看着班车离开的方向暗自骂了一句,“小人得志!”
随后叹了口气,拉紧了竹筐的背带,认命的往前走。
家里原先是有自行车的,可是上次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胎给弄破了她又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可以给自行车换胎的地方。
这两天光顾着忙,也忘了和秦鹤山说这件事了,就导致自行车现在只能停在自家小院里晒太阳。
沈云舒默默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头顶上的太阳越发的刺眼,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不停地催眠自己。
她现在的辛苦都是为了日后美甲店,只要现在多付出一份辛苦,美甲店就能早日开起。
......
另一边,秦鹤山坐在车子上,身旁坐着一同出来的王强,今天他们俩要陪着师长去镇里办事儿。
王强开着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走在路边的沈云舒,不过现在的沈云舒不像他之前见过的邋遢鬼的形象,他单看背影还没有认出来。
“师长,前面有个女同志,看样子应该也是去镇里的,咱们要不让人搭个顺风车?”
反正车子够大,就算加上个女同志,后头也还能坐下。
不过这辆车毕竟不是自己的,还是得征求地位高的人的意见。
“哦?”师长闻言从窗口探出头去,见前头真的有名女同志,立马说道,“我看人家小姑娘走的也累了,就让人上车吧。”
不过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家属大院外头每天不是都有去往镇上的班车么,这小姑娘怎么没坐上车?
沈云舒吭哧吭哧的往前头走着,太阳晒在她身上,她只觉得有些头脑发花。
本想着找个阴凉点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走的,一辆军用吉普车突然停在她身边。
车窗落下,一张慈祥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同志,走累了吧?正好我们几个要去镇上可以带你一程,上车吧?”
上,上车?
沈云舒脑袋晕晕的有些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同志你别怕,我们都是军人,就是后面那个部队的。”
见沈云舒警惕的看着自己,沈师长连忙解释并且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年头,底层百姓对军人那是百分百的信任,这个女同志能出现在这想必是家属院的军嫂。
军嫂不应该没有见过军用吉普车吧,怎么会对他们这么警惕呢?
沈师长十分好奇的打量着车外的沈云舒,不过还是打心里认可沈云舒的做法的。
女同志本来就是弱势群体,遇到危险的时候自救能力比不上男同志,有点警惕性也是好的,毕竟这样才能很大程度上的减少自己遇害的可能。
沈云舒闻言,还是有些懵懂的看着沈师长,直到前头的车窗降下,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云舒,上车!”
见到秦鹤山那张脸,沈云舒这才松了口气,麻溜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沈师长没想到自己说那么多,竟然还比不上秦鹤山这两个字,他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
就秦鹤山一眼就能叫出人家女同志的名字,两人的关系想来就不太一般,想到年初的时候秦鹤山来找自己打结婚报告。
他突然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语气试探的问道,“小姑娘,你是军嫂吗?”
沈云舒拿着东西去了柜台,“同志,请问你们这儿又没有厚一点的纸板啊?”
负责收钱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见沈云舒就拿了点这么不值钱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
眼神一瞥,“没有。”
“那艾叶呢?”沈云舒又问。
谁知,女人却十分不耐烦的皱眉看向她,“哎呦同志,我们这儿虽然是百货商店,但也不是药店,艾叶这属于药物,你要去药店买的啦!”
见她这态度,沈云舒也有些不满起来,但她也明白,这年头能在百货商店工作的都是有些背景门路的。
神情傲慢,看不起客户也是常有的事儿。
“那结账吧。”
明白道理归明白道理,心情不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沈云舒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冷着脸说道。
“一共三块四毛钱。”
见沈云舒不高兴了,那人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更加的鄙夷。
这种人她见多了,身上没两个钱还要学人逛百货商店,遇到贵的东西又买不起就说他们的东西不如供销社的。
都是一群没眼力见的泥腿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傲气,难怪一辈子的穷酸命。
秦鹤山自然也看出了女人的轻视,默不作声的付了钱,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后,示意沈云舒拿着东西离开。
等到两人走出了百货商店,那女人又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切,我当是有多了不起,还不是靠着张脸。”
至于身边穿军装的那个男人,外形条件是好的,可惜全身上下没个名牌货,想来也不是什么有钱的。
“走吧。”
见沈云舒走了两步站在原地不动了,秦鹤山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去哪?”沈云舒满脸疑惑的询问。
“你不是要买艾叶和薄荷么,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家中医店,去那看看能不能买到。”
闻言,沈云舒连忙跟了上去。
昨天夜里她被蚊子咬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腿上、胳膊上更是被咬了好几个包,难受得要死。
这次来本来也是冲着艾叶来了,可不能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忘记了正事!
想着,沈云舒抛弃了心里的不愉快,暗暗祈祷着,希望药店里面能买到她想要的艾叶。
头上的太阳越来越刺眼,两人脚下的动作心照不宣的快了些,穿过一个巷子这才来到了中医堂。
里头并没有多少人,沈云舒直奔抓药的地方,“小同志,请问这儿有艾叶和薄荷叶卖吗?”
负责抓药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闻言点点头说道,“有的,请问您要多少?”
询问了价格之后,沈云舒分别买了艾叶十斤,薄荷叶五斤,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又买了捣药杵和碗,一共花了十八块。
看着抱着两大袋东西的沈云舒,秦鹤山终究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买这么多的艾叶要做什么?”
这两个玩意儿总不能染指甲吧?
莫名的,秦鹤山就想到了昨天自家院子里的场景,下意识就觉得,沈云舒买这些也是为了染指甲。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云舒神秘一笑,东西她现在还没有做出来,可不敢直接说。
这要是万一到时候没有做出来,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可不就太打脸了吗。
况且,艾叶膏她上辈子虽然做过,制作方法也烂熟于心,但是现在的科技水平必定不能和几十年后相比。
那制作难度自然也就大大上升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供销社。
和沈云舒一开始想的一样,此刻供销社门口只剩下零丁几人,她让秦鹤山在外头等她,自己则跑了过去。
“你好同志,请问这里还有油卖吗?”
做艾叶膏最重要的就是橄榄油!
“有的,您看看需要什么油?”供销员指着身后的几个大桶说道,“这桶是香油,三毛钱一升,这桶是菜油,两毛五一升。”
“那一桶是什么油啊?”沈云舒指着最旁边的一大桶问道。
供销员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瞬笑着回,“这是棕油,口感并不好所以买的人并不多。”
说着,她打量着眼前的沈云舒,见人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便认为她对生活常识并不了解,所以好心提醒了两句。
棕油?
沈云舒双眼一亮,这个时代没有橄榄油,棕油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虽然说它口感不好,但这油原本也不是用来炒菜的呀。
“那油怎么卖?”
“啊?”见沈云舒执意要棕油,供销员下意识的疑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这油便宜,你要的话我就算六分一升给你。”
“行,那你给我装十升吧!”
没想到棕油的价格,竟然比另外两种油便宜这么多,也难怪有人会买回家烧菜吃了。
沈云舒痛快的从口袋里拿出六毛钱来,在供销员有些一言难尽的目光中递了过去,拿上装好的油转身离开。
供销员看着突然少了半桶的棕油,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这棕油往日里只有家境实在困难,吃不起油的人来买,可她看刚才那女同志的穿着打扮,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想必也绝不是捉襟见肘的人。
怎么就买了棕油呢,还买了这么多!
见沈云舒提着一桶油回来,秦鹤山心里越发的疑惑,他发现,现在的沈云舒心思多得很,而且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猜透的了。
“东西都买齐了吗?”秦鹤山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快到午饭的点了。
“除了那个纸板没有买到,其他的都买齐了。”
沈云舒颇为无奈的说道,她原本以为纸板是最简单的,只要到供销社来就能买到。
没想到,这年头的纸张都是那种草纸或者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纸板,如果需要的话还得自己找工厂定制,做成包装盒的纸板然后自己裁剪。
这样弄下来的话,且不说得增加多少麻烦事,就工厂定制这一点,她就做那一点点东西,就算她愿意花钱找工厂,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接单啊!
纸板?
秦鹤山疑惑,“你要纸板做什么?”
无奈,沈云舒只好把自己想要做vip卡的事情,又从头至尾详细的给秦鹤山说了一遍。
听完,秦鹤山再次陷入了沉默,他虽然听不懂那个vip卡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明白沈云舒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找一个能代表身份的东西,别人拿着那个东西来找她染指甲就可以打折。
没想到,沈云舒摔了一跤竟然把脑子给摔聪明了。
原先他还以为开个什么美甲店,是沈云舒一时兴起随口说的,现在却连经营的细节都想好了。
秦鹤山觉得,自己不得不正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
毕竟,能够想到通过打折的手段,来笼络住自己的客户,从而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赚取收益。
这种想法别说是沈云舒一个女同志,就是这世上的男人都不见得能想到,她真的变了很多!
秦鹤山领着沈云舒往国营饭店走去,现在这个点,日头正是最大的时候,班车也要到一点的时候才来。
还是先解决了午饭才最重要,再则,吃完后也可以在国营饭店坐一会儿,权当休息了。
“你无非就是想做一个具有代表性的物件,既然如此的话,也不一定非纸板不可了。”
“毕竟纸板虽然有硬度,但终究是纸,一不小心就会搞丢搞破,不如找些其他的东西代替。”
两人一边走着,秦鹤山慢条斯理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只要沈云舒做的是正经事,他不介意帮忙。
“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的啊。”沈云舒颇为苦恼的说道。
“我想要用纸板做这个会员卡,无非就是图它轻便不占地方,客户可以随身携带着,想染指甲的时候就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想来发现没带会员卡,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再说了,如果这东西做出来并没有给她们带来便利的话,那些人可能还会选择去其他店,这样就会丢失很多客源的。”
说到这,沈云舒不经怀念现代的科技,果然是科技改变人的生活啊!
秦鹤山默默地听着,越听心里的怀疑越大,他总觉得眼前的沈云舒并不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个沈云舒。
眼前的人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和之前那个每天只会闯祸惹事,找别人不痛快的沈云舒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默默地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沈云舒,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好奇和探究,他真的忍不住去怀疑,怀疑沈云舒这具身体里是否换了个芯子。
不然,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就算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云舒回过神来,发现身边没了秦鹤山的身影,她连忙往后看去,却碰巧对上了他充满探究的眼神。
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糟糕,秦鹤山这是怀疑她了!
都怪她刚才太得意了,忘了原身作为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别说是这些想法了,就算是让她找个活干怕是都不可能。
“我......”
她迟疑的看着秦鹤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思来想去,发现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不太合适。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秦鹤山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接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到国营饭店了,先吃饭吧。”
见他没有询问的意思,沈云舒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秦鹤山将东西放在一边,随即去了点餐口。
点了一份红烧肉五块钱,一份辣椒炒蛋两块五,还有一份叶子菜一块三,又要了三两米饭八毛钱,花了九块一毛钱。
现在的饭店并没有端餐服务,需要自己在窗口等着,饭菜做好后送出来,自己再端回来。
秦鹤山见沈云舒乖巧的坐在位子上,便站到了一旁等餐,旁的人看见他身上的军装,纷纷和他讲话。
一老太更是满眼喜爱的看着秦鹤山,扒拉开了围在他身边的人,直接问,“小伙子,你有家室没?”
秦鹤山一愣,随即看向坐在窗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沈云舒,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点点头,“婶娘,我已经结婚了。”
老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有些遗憾的夸奖道,“好好好,看你俩这长相真是养眼,郎才女貌啊!”
得知秦鹤山已经结婚了,围在他身边的人瞬间少了不少,只有少部分没有这方面想法的人还拉着他唠嗑。
沈云舒双手捧着脑袋,笑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秦鹤山,这个年头,秦鹤山身上的这身皮还真是受欢迎。
可见在这个淳朴的年代,人民对军人的信任和敬仰有多么的热烈。
不过,该说不说,融入底层人民的秦鹤山,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温和了不少,没有了在部队里时的那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又等了好一会儿,秦鹤山这才听见窗口的传菜生叫自己的牌子,立马把牌子给了小哥,端着托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看不出来啊,我们的秦副营长这么受欢迎。”
沈云舒揶揄道,下一秒,视线就被桌上的饭菜给吸引了。
原本天气热,她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太想吃饭,但是现在闻到了饭香,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
听到肚子里传来的异响,沈云舒有些窘迫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吃的饱饱的,竟然这么快就饿了!
见她这羞涩的模样,秦鹤山嘴角微微上扬,在沈云舒对面坐下,盛了一碗饭递给她,“快吃吧。”
也许是两人今日相处的还算和谐,沈云舒此刻也没有和秦鹤山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红烧肉吃。
这年头的人们大多喜欢吃肥肉,认为肥肉油水足,吃的营养,可国营饭店做的这份红烧肉却肥瘦相间,恰到好处,沈云舒很是喜欢。
“秦大哥?!”
两人正吃着,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女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云舒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她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饭,全然一副不打算搭理的样子。
秦鹤山眉头微皱,扭头望去,见李素梅拉着王杏欣喜地走了过来。
“秦大哥,我在路对面看到一个男的背影很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今天在家属院外头等车的时候,我见云舒没坐上车还执意要来镇上,还以为她是约了朋友在这儿吃饭呢。”
闻言,沈云舒心里止不住地觉得好笑。
瞧瞧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这儿私会情郎呢!
难怪之前原身和秦鹤山的感情越来越差,量谁也受不住身边有个人时时嚼舌根啊。
李素梅说着,看向一旁淡定自若吃着饭,全然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的沈云舒,心里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两个人吃三个菜,还吃的这么好,肯定是沈云舒这个泥腿子非要吃的,真是的,国营饭店的菜多贵啊,一点都不知道给秦大哥省钱!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沈云舒在李素梅的注视下,十分自然的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二话不说就塞进自己嘴里。
秦鹤山也不是个头脑拎不清的,有了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他就算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李素梅的别有用心。
听见她挑拨离间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神情冷峻的看向二人,“我每个月都会给她钱,她约朋友来这儿吃饭也是正常的,你俩还有事吗?”
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都愣在原地。
沈云舒没有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在李素梅面前维护自己,为自己说话。
她原先还以为,李素梅仗着自己哥哥的名头,在家属院里到处宣扬自己和秦鹤山非同一般的关系,是因为秦鹤山喜欢她,从而默许的。
甚至都做好了两人离婚后,秦鹤山会接受李素梅的准备。
结果......
秦鹤山今天怎么跟中邪了一样的?
想到这,沈云舒不自觉的抖了抖,只觉得还是之前对她冷脸相待的秦鹤山要好些。
至于李素梅,则是满脸难以置信。
明明之前秦大哥厌恶极了沈云舒,为了躲她,甚至连家属院都不怎么回,只有在沈云舒闯祸了之后才会回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今天竟然会帮着沈云舒说话,而且,为什么语气还这么严厉?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在警告她吗?
李素梅心里百转千回,一阵羞人的恼意顷刻间席卷全身,她强忍着泪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
“是我说错话了,我给云舒赔不是,不过既然我们遇到了,不知秦大哥是否介意我和王杏跟你们拼个桌?”
王杏看着故作坚强的李素梅,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人家秦鹤山摆明了都不想搭理你,还上赶着贴笑脸。
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眼瞎,选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那边不是还有位子吗?干嘛非要和我们挤?”
沈云舒害怕秦鹤山会看在李志平的面子上,一时心软答应了李素梅,立马赶在他开口前拒绝。
就李素梅这茶言茶语的小百花,她看见了就倒胃口,她可不想刚吃下去的饭,还没出饭店就全给吐了出来。
哪知,即便自己说的这么明白了,李素梅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泫然欲泣的看着秦鹤山。
周围不少人察觉出了这里气氛不对,频频往这边望,更有甚者,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这里,嘴里还在和旁边人说着什么。
得了,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吃饭的欲望了。
沈云舒叹了口气,有些厌烦的放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的看着秦鹤山。
人是冲他来的,自然得由他出面解决,是赶走还是留下来拼桌,总得说句话不是,免得其他人还以为这儿干啥了。
秦鹤山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挺直腰身,严肃的看着李素梅,“抱歉李素梅同志,我们这座位小,不好和你们拼桌。”
沈云舒说得对,旁边就有空位子,她们要在这儿吃饭完全没必要和他们拼桌。
“秦大哥......”
李素梅没想到秦鹤山真的会拒绝自己,脸上的强颜欢笑再也支撑不住,她哽咽着开口,却被身旁的王杏一把拽住,拉出了国营饭店。
没了秦鹤山在身边看着,情绪崩溃的李素梅再也忍不住,竟当街蹲下双手抱膝哭了起来。
王杏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见路过的人都有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顿时觉得尴尬到爆。
要不是李素梅出事回去了不好交代,她恨不得现在就将李素梅丢在这儿,一个人离开!
看着蹲在外头哭的李素梅,沈云舒忍不住啧啧称奇,她还以为李素梅会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强行坐在和他们拼桌呢。
当真是没想到啊......
她视线又落在了对面安静的吃着饭的男人身上,见他一点都没有被李素梅影响的样子,又忍不住嘴欠。
“人就蹲在门口哭呢,你不出去看看吗?”
到底是自己战友的亲妹妹呢,又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会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吗?
“沈云舒,”秦鹤山抬眼看她,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我和李素梅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往日里他对李素梅也没有多照顾,顶多是因为李志平的关系,见到她不会太冷着脸罢了。
但是,他现在既然想明白了,自己打算和沈云舒好好地过下去,那不管之前怎样,现在在外还是要维护她的面子的。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自己和李素梅真的有交情,那也不会越过沈云舒去,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媳妇儿,一个只是战友的妹妹。
更别说,他前两天就意识到,自己对李素梅的了解并不多,她也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温柔容易被欺负的人。
甚至还有心思算计别人,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李志平的面子上,他早就上报师长了。
两人吃完饭后,就去了搭客车的地方等着。
沈云舒想到自己早上的时候,闻到的客车上的味道,只觉得心累。
恨不得想,要是自家也有辆小轿车就好了。
但眼下这情况,她知道自己只能想想。
暂且不论小轿车有多贵,现在这时代,车子都是身份的象征。
并不是寻常人能随便买的了的。
“你怎么了?”
见沈云舒这幅焉了吧唧的样子,秦鹤山以为她是又不舒服了。
刚才就不该听她的,就该去卫生院看看!
“没什么,”沈云舒摇头,“我只是不想坐客车而已。”
天知道,对于一个晕车严重的人来说,坐味道难闻的客车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秦鹤山一脸怪异的看着沈云舒,他记得,沈云舒刚来的时候可是对客车新奇的呢。
恨不得每天都坐一遍。
还是后来天冷了,早上实在爬不起来,这才放弃了。
“家里不是有自行车吗,你下次不想坐客车的话,可以骑自行车来。”
秦鹤山说道,他是真不知道沈云舒在犟什么,那自行车本来就是两人结婚的时候买给她的。
而且沈云舒也会骑,像今天这么热的天,就算没有坐上客车,也完全不至于走路来镇上,最后还中暑了。
沈云舒撇撇嘴,“这不是上次骑车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轮胎么,我又不知道家属院里谁会修,就一直搁置了。”
她本来想着回家和秦鹤山说的,让他帮自己把自行车修好,现在说到这了,早点说晚点说也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秦鹤山也是无奈了,他是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曲折。
刚想询问沈云舒为什么不早点和自己说,突然就想到了两人之前的相处方式。
哪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那段时间,他连家都不想回,看到了沈云舒也是绕道走。
这么想来,沈云舒没有主动和他说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秦鹤山余光瞥了眼已经毫无形象蹲着的沈云舒,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说道,“站起来沈云舒!”
“干嘛?”
沈云舒不理解的转身抬头看他,逛了一上午早就累了,反正现在也是在等车,她蹲一下怎么了,又不是直接坐地上。
“这街上有谁和你一样蹲着的?”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形象都不要?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累了没力气站着了。”沈云舒撇嘴,无所谓的反驳。
她最讨厌听这种话了,好像别人怎么做她就必须要怎么做一样,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了?
秦鹤山见她不耐烦地微嘟着嘴,只觉得没眼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简直和之前的沈云舒没有区别!
沉默间,客车“轰轰轰”的停在两人面前。
好在现在坐车的人并不多,两人顺利的上了车。
沈云舒眼疾手快的抢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虽然车上的味道难闻,但是坐在窗边吹吹风总会好很多。
提着东西在后头上来的秦鹤山见状坐到了她旁边,见她整个人恹恹的趴在窗口,最终没说什么。
车子缓缓地启动,在这种闷热又狭小的空间里,沈云舒多了一分凉爽与惬意。
听着发动机的声音,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后来像是睡得不舒服,半梦半醒间揉了揉被自己压酸的胳膊,坐正了身体,下一秒,小鸡啄米的头就安稳地靠在了秦鹤山肩膀上。
感受到右肩突然传来的重量,秦鹤山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沈云舒靠的更舒服一点。
他侧过头,低垂着眼眸看着沈云舒的睡颜,不得不说,沈云舒的长相确实算得上漂亮。
甚至不像是村里能养出来的女娃,之前自己因为讨厌她,抗拒她的接触,倒也没有认真的看过她。
秦鹤山想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细细一闻,发现是沈云舒身上传来的。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秦鹤山瞬间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身体也下意识的坐直了。
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沈云舒,她睡眼惺忪的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秦鹤山。
见他耳根微红,神情也不自然,更加疑惑了。
“发生什么了?你的耳根怎么红了?”
还没睡醒,脑子一片浆糊,沈云舒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问完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睡到一半换了个姿势,感觉像是靠在了谁的肩膀上。
肩膀?!
沈云舒瞪大双眼,脑子里思绪翻飞,再结合秦鹤山的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
她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解释,却发现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客车停了下来。
秦鹤山拎着东西站起身来,低头看她,见她懊恼的样子心里的窘劲瞬间消失了。
“到家属院了,下车吧。”
“嗯?好!”
沈云舒跟着秦鹤山下了车,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她快步追了上去。
“那什么,刚才在车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只是太困了睡着了,你知道的,人睡着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
“我那是无意识的行为,不是故意想要借此和你攀关系的,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秦鹤山看了眼因为着急解释而憋红了脸的沈云舒,只觉得此刻的她更加娇艳了些。
他眼眸一深,只觉得什么东西好似落在了在自己心里,下意识出言调侃,“下意识的行为?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下意识都会靠近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沈云舒,你该不会是说你和我关系亲密吧?”
“啊?不是不是,那个,我这......”
被秦鹤山一调侃,沈云舒瞬间慌了,连连摆手想要为自己辩解,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曾想,秦鹤山也没有放过她,又听见他说,“既然不是的话,那你警惕性也是够低的,竟然会随意地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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