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迎陈敬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遇旧爱,离婚不成反被套牢全文》,由网络作家“梨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还没闹够?”他沉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愫,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语气都极为疏淡。“无论你做什么,这桩婚事都已成定局。”“我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对你没半点感情,从来都没有。”他顿了顿,平静的掷地有声道:“你死了我也不可能牵挂你一辈子。”梁烟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眼眶蓄满了眼泪,视线里的人影变的有些模糊,只有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显得尤为清楚——“如果你一定要自杀,下次做这件事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不想处理这种麻烦,也没时间同你们梁家人周旋。”陈敬洲语速缓慢,问她:“你听懂了吗?”他的话说完,医护人员正好匆匆赶到。梁烟头脑昏聩,脸色惨白地僵坐在床上,任由着他们为她重新包扎,反应显得十分麻木。陈...
《婚后遇旧爱,离婚不成反被套牢全文》精彩片段
“你还没闹够?”他沉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愫,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语气都极为疏淡。
“无论你做什么,这桩婚事都已成定局。”
“我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对你没半点感情,从来都没有。”他顿了顿,平静的掷地有声道:“你死了我也不可能牵挂你一辈子。”
梁烟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眼眶蓄满了眼泪,视线里的人影变的有些模糊,只有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显得尤为清楚——
“如果你一定要自杀,下次做这件事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不想处理这种麻烦,也没时间同你们梁家人周旋。”
陈敬洲语速缓慢,问她:“你听懂了吗?”
他的话说完,医护人员正好匆匆赶到。
梁烟头脑昏聩,脸色惨白地僵坐在床上,任由着他们为她重新包扎,反应显得十分麻木。
陈敬洲没在医院多留,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其他各项状态也算良好以后,便开车回了湘庭湖。
他今天回来的晚,在玄关换鞋时,看到一双漂亮的女士高跟鞋,早已摆在一旁。
客厅的方向隐隐约约有声音。
陈敬洲趿着拖鞋缓步过去,见到许迎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不,与其说是看电视,倒不如说她在听着背景音发呆。
她应该洗过澡了,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也只穿着一件寻常的睡衣。手里握着遥控器,微垂的视线没有任何焦距。
那怔怔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敬洲不禁皱了皱眉头,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在想旧爱,在想该怎么同他这位新欢成功分手。
陈敬洲无声地捻了捻指腹,抬手推了下眼镜,出声喊她:“小迎。”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迎立刻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习惯性地先应了一声:“你回来了。”
而后才偏头朝男人看去。
他身上的那套西装是冷灰色,衬得他气质清贵。
那斯文温雅的模样,一如往常。
只是浅色的衣服上,一旦有什么痕迹,总会显得格外刺眼。
许迎盯着他西服下摆那一块斑驳的红印。
“你的衣服……”她细看了几秒,不确定道:“那是血吗?”
陈敬洲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那处已经干涸的血迹。
想起了在医院那会儿,梁烟突然情绪激动地去扯腕上绷带,导致了伤口二次撕裂。
应该就是那时,血蹭到了他衣服上。
他思忖了一瞬,没打算隐瞒这件事,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迎。
而后,慢条斯理脱下了衣服。
许迎听完,心尖微动,跟着泛起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敷衍的“哦”了一声。
他们之间不过相隔着一两步的距离,他挺拔的身形立在沙发旁,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扶手上一搭,又低着头理了理衬衫袖口。
陈敬洲是一个讲究的人,无论人前人后,他永远都是那么光鲜亮丽的样子。
不可否认,他也是一个极优质的男人,完美的好像没有任何缺点。
这些年来,梁烟为了他要死要活,也是情理之中。
许迎胸腔发闷,看着他那张好看至极的脸,终是忍不住,哑声喊他:“陈敬洲。”
“嗯。”
他淡淡的应了。
只是正拿着手机回人的消息,就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许迎握着遥控器的指腹悄然收紧,刚刚冒出一点的指甲,抠着它的边缘,发出似有若无“沙沙”的声响。
但她也不是一个傻子。
许迎握着手机思索了几分钟,直来直去道:万丰的第四版设计图已经改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聊吧?
江开霁秒回她:好啊。
许迎在悠然居订了个包厢,临下班前一个小时开车赴约。
江开霁比她先到,已经坐在包厢里等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见她进来,抬起头扯唇一笑,带着几分玩笑说:“迎迎,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了。”
许迎抿了抿唇,逃避他的目光,坐下来后,只开门见山的说:“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把设计图发给你了,你看了吗?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江开霁给她倒了茶,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其实,第一版设计图就很好,我很喜欢。”
许迎有些惊愕:“那你……”
江开霁:“迎迎,我只是想见你。”
江开霁直接的让人措手不及。
许迎即便有一丝怨气,却也无处发泄。
尤其是望着江开霁那双饱含失意的眼睛……
她心上像压着一座山,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许迎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开霁自嘲地笑了声:“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让你为难。”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说着,便有些激动:“我爱的人明明离我那么近,她却连跟我见一面都不愿意!”
许迎心尖儿蓦地一刺:“江开霁……”
她本想说些什么安抚他,却被他忽然握住了双手。
江开霁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她:“迎迎,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爱上陈敬洲了?”
“没有!”
这个问题甚至没能让许迎多一秒钟的思考。
她想也没想的辩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他。”
许迎说话的时候,江开霁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肯放过她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他能感觉到,自己此刻正握着的那双手,指尖格外的凉。
许迎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江开霁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了。
他握着她双手的力道不禁收紧几分。
半晌,忽而笑了:“我相信你。”
“没有就最好。”
“我还以为,你忘了高中那会儿发生过的事。”
许迎心口一窒,纷乱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不间断地上映。
她沉默不语,脸色已渐渐苍白。
江开霁盯着她,说话的语气温柔至极:“迎迎,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旁观者其实也是霸凌者之一。他明明有能力对你伸出援手,但是他没有,他就眼睁睁的看着……”
“好了,别说了!”许迎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她恨不得永远抹杀在她的记忆里。
但朝夕相处了五年的枕边人,每一天见到他,似乎都在提醒着她曾遭受过的噩梦。
许迎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江开霁见状,及时地改了口:“对不起迎迎,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许迎抬了抬头,立刻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
江开霁:“我明白,我都明白。”
许迎想说:她现在没办法离婚,也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但江开霁却不给她说完这话的机会,匆匆打断了她的声音。
他站起身,绕过茶桌到她身边,在她面前慢慢地单膝蹲下来。
许迎的心突地一跳。
江开霁仰起脸望着她,那眼神显得可怜又卑微:“前些年在国外,后来又辗转去了港岛,在外漂泊的这些年里,你是我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临下班前,江开霁又发来微信,说在写字楼外面等她。
许迎不想被同事撞见说闲话,提早打了卡。
从明珠大厦出来时,黄昏已在天际拉起了一道晚霞。
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停车坪上,站在车前的男人。
江开霁出身贫苦,父母早亡,却活得潇洒又肆意,从没有一刻放弃过对生活的热忱。
他的眼睛也永远的干净明亮。
好像与陈敬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许迎常听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们当初是怎么成为了要好的兄弟的?
江开霁今天的打扮很休闲,人也懒洋洋地倚着车子,低着头正在看手机。
许迎注意到了他怀里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
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男人抬眼看向她。
忽然朝她微笑的那一刻,许迎还是有数秒的恍神。
不禁想起了美好的往事……那是她年少记忆里,为数不多想要珍藏的一切。
也有许多个数不清的时刻,她那么的期盼这个画面的到来。
可惜,他来得太晚了。
许迎忍不住地想:兴许他们之间就是有缘无分吧。
她怀揣着说不清的复杂心情,走到他面前时,江开霁忽然抬起手,帮她挽了下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
虽然很快就收回了手,可这暧昧的举动,还是让许迎生出了一丝排斥心理。
她心事重重的那几秒钟,江开霁把怀里的花递给了她。
“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婆婆在卖花,顺手买了一束,只能送给你了。”
许迎垂眼认真地看了看,是品相极好的洛神玫瑰,被围在层层叠叠的珍珠纱里,盛开的格外娇艳。
这样的精致程度哪是在路边随便就能买到的。
她也没戳破,接过来后浅浅地笑了下:“谢谢。”
江开霁望着她的脸,有一瞬的失神。
他按捺住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低下头沉默了数秒,而后才笑笑道:“我订了餐厅,我们现在过去?”
许迎淡淡地应:“嗯。”
……
江开霁选了个很有格调的西餐厅,来这儿吃饭的大多是情侣,就连店内的装修风格,也营造的温馨浪漫。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不远处,钢琴师正在演奏一首《小夜曲》,乐声细腻绵长,十分动听。
但许迎没有半点欣赏的兴致。
从坐下以后,她的心情就格外沉重,一直思忖着该怎么同江开霁坦白。
“迎迎,你能答应我的约会,我很高兴。”
倒是江开霁先开了口。
他脸上盛着满足的笑意,说:“我还以为…项目结束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许迎望着他的双眼,紧张地抿了抿唇。
“江开霁。”她犹豫了:“其实……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的。”
江开霁耐心十足:“你说。”
许迎放在桌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默默地收紧几分,百般迟疑之后,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开口道:“我们分开了十年,经历过的人和事,跟从前不一样了,性格应该也成熟了很多……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是最合适你的那个人?”
许迎说这话的时候,江开霁正为她倒水。
他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气氛也有短暂的死寂。
“……迎迎,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开霁看着她的眼睛,笑意勉强,声音里添了一丝沙哑:“我,我不太明白。”
许迎这次没有逃避他的目光,诚实得有些绝情:“很抱歉江开霁,我想,我应该不爱你了。”
站在书房的阳台上往下一瞧,就能瞧见一群小猫在假山上疯玩。
陈敬洲齿间咬着一根烟,单手撑在阳台栏杆上,垂着头慢条斯理地点烟。
打火机摁响的同时,他看见许迎正和谁手挽着手走过来。
许迎今天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分外雪白,微卷长发也慵懒的披在肩上。
远远看去,像一只误入凡间的小精灵。
陈敬洲眯了眯眼睛,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
注意力被完全的吸引,他抽烟的动作都放缓了不少,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打火机。
与身后书房里的人声鼎沸,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静静地注视着楼下的那道身影,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好半晌才抽上一口。
手里的烟燃出了一截长长的烟灰,经风一吹,零零落落的卷入风中。
他抬起手慢慢地吸着烟……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继尧走到他身边时,也往楼下看了一眼。
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声“二哥”。
而后,转过身来倚着栏杆,朝里面努了努下巴,说:“大哥正给他的新项目拉投资呢,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你说我要投吗?”
陈敬洲看着楼下园子里,那道墨绿色的身影正抱起一只小猫,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喉结便忍不住滚了滚。
他把烟送到唇间又抽了一口,回过身时,眯着眸子吐出烟雾,神情淡淡的看向里面。
陈其东正在炫耀拿到了南城地皮的开发权,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自己之后的计划,又拉着兄弟们给他的新项目投钱。
偌大的书房里,数他的声音最吵。
“清野,嘉禧,你们放心的投钱!大哥什么时候坑过你们?”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保证:“要不是看在都自家兄弟的份上,我也不会提前给你们漏风声。”
“等政府的注资一到,项目马上就能动工。大哥跟你们保证,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陈其东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弟弟:“清野?嘉禧?”
陈嘉禧坐在真皮沙发里打游戏,连头都没抬。
“大哥,你也知道,我对生意上的事儿一窍不通,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顿了顿,自嘲地笑了声:“我在总公司没半点实权,我就是信你,也没钱投给你啊。”
陈其东撇了撇嘴,也知道陈嘉禧说的是实情,眼珠子一转,便把期望放在了陈清野身上。
陈清野半躺在摇椅里,手中拿着一串翡翠,一下一下地盘着,那声音是异常的清脆。
见陈其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勉强扯出了一点笑意,懒懒的道:“大哥,你这项目听起来是不错,不过……”
陈清野犹豫了几秒,拨手串的动作也停住了,颇为认真的问:“据我所知,政府在南城那边好像没什么开发计划,你确定能拿到这笔注资么?”
“……”
陈其东闻言,不由得愣住,表情也不似方才那么自信愉悦,看上去有点僵硬。
陈嘉禧这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其东立刻说:“不可能!”
他收敛了笑意,不悦道:“清野,你要是不想投钱,直说就是了,何必给我泼冷水?”
“大哥……”
咔哒——
陈清野还想说什么,书房门又正好在这时被人打开。
管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陈文渊缓步进来,身后跟着陈缙鸣一行人。
“唔。”
许迎不禁呜咽一声。
陈敬洲这吻来势汹汹。
缺氧令她的心率急速上升,胸腔里也渐渐浮起一丝闷痛。
小床“吱嘎吱嘎”的响,又掺揉着他和她似有若无的喘.息,凸显的这周遭的一切都暧昧非常。
陈敬洲像一匹狼,凶悍的开疆拓土。
他掌心温热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进了她衣服里,摩挲着她背部的肌肤,沿着脊骨一点点的向下……
触碰到她的腰窝时,那一丝无端的酥痒令许迎的心尖儿都跟着颤栗起来。
她难耐地推了推他,却被他捉住了手。
翻身压在她身体上方,顺势将她的两只手都举过了头顶。
许迎的手指尖抵着床板,身体忽然有些僵硬。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那抹月光,她看到陈敬洲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此刻却格外深沉。
他一向温冷的嗓音里,暗含着几分不明的隐忍,问她:“我说生气,你就不做了?”
许迎唇瓣微张,呼吸起伏不稳,心跳声已是响如擂鼓。
他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随即淡哂道:“既然没那么在意我的情绪,又何必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许迎闻言一怔,定定的注视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等到呼吸渐渐的趋于平稳时,陈敬洲忽然松了手。
伴随着小床又一声响,他从她身上离开,声音清冷:“我睡沙发。”
“……”
许迎那根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
静寂深夜里,只余下了偶尔“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
许迎转过了身,让自己背对着沙发的方向,目光一瞬不瞬的瞅着远处,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
……
住院的两天,陈敬洲一直在身边,一言一行,皆体贴入微。
年轻的护士过来查房时,偶尔会闲聊上一两句。
小女生总是说:“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像你们这么恩爱的夫妻,真是不多见了,尤其在医院这地方……”
“嗑到了嗑到了!我又相信爱情和婚姻了!”
“……”
每每聊到这里,许迎总是不太敢看陈敬洲,心中的愧疚让她透不过气。
好不容易捱到了出院,那种24小时和他共处一室的压迫感,终于削弱几分。
陈敬洲耽误了两天的公事,她出院的当天,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司。
许迎的工作进度也因此被耽搁。
休整一晚后,第二天打卡上班时,连忙组织了项目组会议。
文案部的方案已经出来了,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就轮到他们创意部来实施。
住院的这两天,许迎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
华阳更倾向于传统的设计理念,江开霁本人的想法也很简单,这是他上任CEO后的第一个项目,不要求其他,只要求规规矩矩,不出错即可。
秉承着这一点,项目组会议上,许迎提出了自己的idea。
她经手过几个大项目,在行业内经验丰富,提出的方案不出意外的全票通过。
上午的工作进度出奇的顺利。
到中午时分,许迎坐在转椅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拿起手机,随便点了个外卖。
微信正好有新消息。
切过去一看,竟是江开霁通过项目大群,发来的好友申请。
“……”
许迎犹豫了一下才通过。
不想,江开霁那边竟立刻发来消息:迎迎,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这句话看上去有些暧昧。
许迎纠结了一下,回他的内容便反复的措词又删除。
看着时间已过去几分钟。
江开霁那边又适时的发来两句:有关项目的创意部分,还有些问题想和你谈谈。
这是我在华阳的第一个项目……你也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我很看重它。
许迎正在打字的手指不禁一顿,抿了抿唇,又默默地删除了未发送的话。
她回:好,我六点下班,我们约六点半吧?
江开霁:嗯嗯!
他紧跟着发来一间餐厅的地址。
许迎看过后,记在了心里。
下午六点,许迎打卡下班。
从办公室出来,还没进电梯,又收到了江开霁的微信。
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许迎只好和同事分开乘电梯到地下车库。
看着江开霁发来的车牌号,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停在角落的那辆黑色路虎。
车里的人摁了两下喇叭。
许迎弯身坐进副驾驶。
她上车后,江开霁便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想第一时间见到你,所以就直接开车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许迎偏过头看他。
他那双眼睛出奇的亮,定定望着她的时候,一如从前。
脑海中瞬间浮现了无数记忆,一想起来,心就柔软了。
许迎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介意。
江开霁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才发动车子。
路上,他找话题闲聊起来:“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湘菜,所以就选了个合你口味的餐厅。”
说着顿了一下,像别有深意道:“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喜好有没有变?”
成年人的一语双关,许迎听得明白。
她想了一下才回答:“没有,我还是很喜欢湘菜。”
她的语气轻松,不似江开霁那样另有深意。
但他还是很高兴,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更愉悦了,说道:“那就好。”
江开霁选的这间餐厅,之前许迎和苏乔来过一次。
菜品确实精致,味道也好。不过定位偏高端,价格贵、还需要提前预约。
许迎嫌麻烦,再没来过。
自小一起长大的人,江开霁对她的喜好很了解,点的几个菜都是她爱吃的。
可不知怎么的,许迎莫名就想到:这些菜陈敬洲肯定不爱吃。
“迎迎,你也知道,我刚接任华阳的CEO。在公司里的处境,其实也挺难的……”
江开霁给她夹菜,先开口谈起了公事。
许迎认认真真的听着,尤其是他对项目的一些要求。
聊了有一会儿,话题也渐渐的从工作谈到了生活。
中途,许迎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江开霁挂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冷了。
他何等了解许迎。
刚才他有意无意提起了陈敬洲,许迎便岔开话题,显然不想多聊,更不想离婚。
这整整五年的朝夕相对,那男人已在她心中占据了非同一般的份量。
江开霁想着,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暗暗地、又恨恨地咬着牙!
这时,许迎放在桌上的手机正好响了。
有来电进来。
他往屏幕上瞟了一眼,看清了备注:陈先生。
江开霁的呼吸便沉了沉,立刻猜到了这是谁。
心上的妒火转眼就烧的更加旺。
手机叮叮咚咚的响着,他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片刻之后,在来电自动切断以前,迅速地划下了接听。
“又在加班?”
手机拿到耳边,江开霁听到了男人那富有辨识度的声音。
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清冷,语气里却又藏着无尽的包容与耐心。
想来这些年,许迎就是被他这样的一面欺骗了。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情敌和颜悦色,纵使他们曾经是兄弟也不例外。
江开霁笑了声,清了清嗓,把语调拖得懒洋洋的:“应该也算不上加班吧,迎迎在陪我吃饭。”
话落,手机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江开霁的言辞间更带了挑衅:“敬洲,要不要过来一起,我把地址发给你?”
顿了顿,又惋惜道:“不过很可惜,是我喜欢的湘菜,恐怕不合你的口味。”
“……”
他一个人说的尽兴,陈敬洲却再没开口,手机那端也静的可怕。
分明还在通话中的。
江开霁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敬洲却终于挂断了电话。
远远的又瞧见许迎回来了……
他连忙放回了手机,装着无事发生。
接着又拿起自己的手机,默默地把地址定位发给了陈敬洲。
她冷静地问:“你爱我吗?”
许迎话音落下的那一瞬,看到男人正打字的手指倏然顿住。
那副斯文的眼镜,遮住了他此刻眼神的变化。
她看不清,也看不透。
陈敬洲大概沉默了有半分钟,没立刻回她的问题。
那极短暂的时间里,许迎的那颗心,却像高高挂在悬崖之上,随风摇摆了无数遍。
不知怎么的,忽然不想等他的回答了。
因为她觉得那半分钟的沉默已是答案。
在陈敬洲抬头的一刻,她便立即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而后转移了话题:“这么多年了,梁烟对你都是痴心不改的,这次自杀也是为了你,你有时间就多去医院看看她吧……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不介意的。”
陈敬洲耳边有嗡鸣声。
那是心跳在剧烈加速以后,令他产生的一刹那错觉。
他所有的感官意识,好像都跟着迟缓了数秒,唯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迎。
看她放下了遥控器,声音温温淡淡的:“她那么爱你,其实挺适合你的,将来你娶了她,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我会尽快生下孩子,早一点给她腾地方的。”
说完,她起身越过他,提步便上了楼。
陈敬洲掌心里的手机,因久久没有他的操作,自动熄了屏。
他眼中闪过一瞬的慌乱,跟着她回身,沉声喊了她:“许迎。”
许迎没回头,趿着拖鞋走得极快。
陈敬洲下意识紧握手机,肤色冷白的手背上青筋脉络分明。
他没有分神多想,立即迈开长腿,阔步追了上去。
湘庭湖别墅二楼廊间,欧式风格的米白色墙壁上,挂着几幅浓墨重彩的西方油画,在此刻颜色冷调的灯光笼罩下,无声营造出了几分庄重与肃穆。
陈敬洲在楼梯转角追上了人,手掌心用力一握,便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许迎被迫回身,人站在二楼最高一级的阶梯上,垂眸看他的眼神仍旧是冷冷的。
她澄澈晶亮的瞳眸里,似携满了未融化的冰雪。
陈敬洲呼吸发紧。
他站在低两级的台阶上,微抬下颌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乍一开口声音竟无端的沙哑了:“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许迎目光闪躲,回得敷衍:“随便问问。”
她是随便问问,他却无法随便听听。
陈敬洲温热的指腹深陷进她腕骨处的肌肤,半晌的静默后,忽而抬步踏上了一层台阶。
许迎的心跳声霎时漏了一拍。
他再一抬步,碰上了她的鞋尖,低下头与她相对而立。
原本下位者的姿态,转瞬便因为这身高差异而占据了主导权。
许迎变得被动又不安。
“许迎。”
他一贯温冷的声线,如此郑重而又严肃地念起她的名字。
响在她头顶上方的声音,语调是不急不缓,又字字落地有声——
“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明白。”
许迎慌乱地眨眨眼睛:“……我明白什么?”
陈敬洲眼镜镜片后的双眸,浮起一丝深意,他极为平和地说:“我毫无底线地退步,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妻子这一身份。”
“单是为了这个头衔,放下男人的尊严,想想似乎没这个必要。”说到这里,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语气愈发的深沉了:“我更没有精力每天去应付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我想理解你的情绪,读懂你的心事。”
并日日渴望着,与他的妻子在情感共鸣上有过哪怕那么几秒钟的同频交汇。
许迎走得急,鼻尖沁出了一点薄汗,声音也无端的沙哑起来,张口问道:“妈,敬洲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不住院?”
谢咏君的眼神闪了闪,低着头把安神茶放到了木质托盘上。
“哦……他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谢咏君脑子转得快,年轻时又出演过几部电影,演技自然是有的,即便夸大其词的撒了谎,也能不动声色圆过去。
她拿起托盘递给许迎,说:“这样吧,你把安神茶端上去给他,好好的劝劝他。”
许迎点点头,端着安神茶上了楼。
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的光线有些暗淡。
她轻轻地踢开了门,一举一动都有意地放缓,怕吵醒了他。
卧室里只有床头灯开着。
床上那道身影背对着房门,像是睡着了。
见他应该没大碍的样子,许迎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把托盘放到了窗前的台几上,窗帘恰好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许迎见状,轻手轻脚的关了窗。
怕他着凉,又走到床边帮他盖了下毛毯。
她的动作已放的很轻,可陈敬洲还是被她弄醒了。
他突然攥住她手腕的那一刻,许迎毫无准备,脚下一歪,不由自主跟着他的力量跌在了床上——
她一只手压着他的胸膛,想起什么,立刻拿开撑在了床边。
而后,不偏不倚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床头灯照着陈敬洲英俊的五官,他显而易见的愣了一下。
许迎的呼吸发紧,抿了抿唇,率先出声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下午在医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顿了顿,又劝道:“情况这么严重,还是应该住院的。”
陈敬洲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直到那点昏昏沉沉的感觉,渐渐的转为清醒,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正握着的那只手,触感与体温有多么的真实。
那是他即便在睡梦中,都不敢想象的真实。
床头灯透出的光线昏暗,却偏偏把许迎的脸庞照的格外清晰。
他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比从前机械似的关心,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情感。
陈敬洲敛下双眸,心上掠过一丝难言的复杂。
不知怎么的,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她面前展露出半点脆弱。
一种可笑又莫名的心理暗暗作祟,艰难维护着他的尊严。
陈敬洲握紧她的手,借着她的力量,有些迟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迎连忙去扶他,又顺手拿过枕头垫在他背后。
这个无比自然的举动,令他的呼吸声沉了沉,目光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饱含着侵略性。
许迎被他这样盯着,一时不自在起来,视线左右闪躲,最后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看着他上下滑动,听他嗓音沙哑的说:“没有大碍,不需要住院。”
他停顿了几秒,语气暗含讽刺:“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
许迎闻言,抬了抬头,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陈敬洲的眼睛深不见底,薄唇挑起了一丝笑意,淡淡的说:“我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就都是你的。你也不必再为了离婚而费尽心机,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许迎心口一窒,皱起了眉头,有点生气。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说着,使起了小性子,要抽回自己的手。
陈敬洲握着她的力道却收紧几分,指腹用力地攥着她的手心。
大约是择床的缘故,她醒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早很多。
窗外太阳初升,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
许迎起身下床时,特意多看了他两眼。
她穿着他的衬衫,身上干干净净的,应该是他昨晚帮她洗了澡。
她放轻了脚步,担心吵醒他,想着回自己的房间洗漱。
从他的卧室出来,轻手轻脚地关好了门。
下楼时却想起什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书房的方向。
她记得昨晚推门进书房时,他紧张地藏起了什么东西。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江开霁送她的那枚戒指。
许迎低着头思考了几分钟,看一眼房门紧闭的卧室,而后提步走去书房。
书房的书桌前一片散乱,有些文件被她不小心挥到了地上。
一走近了,昨晚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就在她脑海中活跃重现起来。许迎一想起,耳朵就止不住的发烫。
她抿了抿唇,先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把那一小沓文件整整齐齐地搁在了台面上,跟着才绕到书桌后,伸手去拉最上方的那格抽屉。
用力地拽了两下,却没想到它是上了锁的。
顿时有些烦闷。
她又胡乱地翻了翻,没有找到适配的钥匙。
白忙了大半晌,最后也不得不作罢。
许迎心烦地把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回原样,以防被陈敬洲发现什么端倪。
不经意的一个瞬间,目光瞟到了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动作便倏然一顿。
恍惚了几秒,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苏乔提出的那个问题——
“你现在喜欢的人究竟是前任,还是现任?”
许迎陷入了沉思。
和江开霁重逢以后,其实远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的惊喜愉悦,反而徒增了无数烦恼,几度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反应,明明在这之前,她那么期盼、渴望再见到他。
兴许人性的本质,就是复杂又自私的利己矛盾体。
她到底爱江开霁吗?还是只爱那段,被他奋不顾身保护着的过往?
……
……
陈敬洲的身体康复后,大半精力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上午的两个重要会议,他作为公司最高决策人出席,并决定着之后的各项发展。
第一个会议顺利的结束了。
第二个会议开始没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一声。
他今天戴了副眼镜,习惯性地向上推了推,而后垂眸扫了一眼手机。
见是梁烟打来的电话,就直接挂断了,又顺便设置成静音。
陈敬洲的注意力放在投屏上,手机因来电而亮起几次,他始终没去理会。
梁烟也没再打电话过来了,却转而给他发了微信。
低头调整会议麦时,他正好看到了锁屏上跳进来的消息。
敬洲哥哥,你不理我没关系,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想最后再听听你的声音。
没想到连这个小愿望都难以实现……
陈敬洲皱了皱眉头,迟疑几秒后,解锁了手机。
梁烟不停地发来微信,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占了满屏。
他逐条看过去。
敬洲哥哥,我要死了。浴缸里的水好冷,血的味道好难闻,我的头有点晕。
都说割腕自杀死的很快,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清醒?
图片.jpg
陈敬洲点开了梁烟发来的那张照片。
女人细白的手腕被刀子割破,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在白色的浴缸上,对比尤为强烈。
“……”
许迎把双手握紧成拳头,好半晌答不出一句话。
陈敬洲朝她走近了一步,拖鞋尖不偏不倚地抵上她的。
许迎立即退了退。
可他高大的身形,仍在她的视线里投落了一片阴影。
陈敬洲的声音里,携着浓浓的情绪:“许迎,你到底长没长心?”
话落,他提步从她身侧走过,肩膀不可避免地撞了她一下。
许迎听到身后响起“砰”地一声!
陈敬洲关门的力度,已明明白白彰显了他的愤怒。
他去了隔壁的客卧。
许迎坐在一楼洗衣房的小板凳上,看着烘干机的数字正不断地跳动。
她裹紧了身上的浴袍,忽然心烦意乱。
怀里的手机正好在这时响了一声。
她的注意力便分散了,只习惯性地打开手机。
是江开霁发来的微信。
一连几条,像字斟句酌了无数次,最后直接一股脑发过来的。
迎迎,我认真的想过了。这些年你和他共同经营着一段婚姻,朝夕相处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如果你爱上了他,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这对于我来说会很痛苦、很残忍……但你是我爱的人,他又是我曾经的兄弟,我愿意成全你们。
我只希望你幸福,迎迎。
你能告诉我么,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许迎握着手机的指腹忍不住地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她反反复复的打了许多字,最后又一个个的删除,心里徒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许迎咬着唇,只能回他:没有,我不会爱上陈敬洲的。
这两句回复,不管是否出于许迎的真心,但也总算是安抚了江开霁心中那深深的不安全感。
手机屏幕透出来的微弱光线,此刻照着江开霁的脸,他嘴角挑起了一丝笑。
同许迎互道晚安之后,把那两条回复默默地截了屏,转而发给了陈敬洲。
……
……
陈敬洲第二天没有去公司,上午在谢咏君这里吃过了饭,一个人回了湘庭湖。
沈述知道他身体不适,特意拎着补品过来探望。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拼,不好好顾着自己的身体,说不准得死你大哥前头。”
沈述轻车熟路的,把自己拿来的昂贵补品,放进了厨房的柜格里。
顺手又拿起岛台上的一颗橘子,走回到陈敬洲身旁,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喋喋不休地说:“到时候他就拿着花圈到你坟上,一脸的得意洋洋,指着你墓碑上的照片,嘲讽你‘短命鬼’。”
“……”陈敬洲:“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别啊兄弟,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沈述剥好橘子,非常郑重的表示:“就算是过劳死,咱们也得同年同月同日死啊,你别死我前头。”
陈敬洲心下无语,表情淡淡地拿开了他的手。
沈述翘起腿,懒懒地倚着靠背,往嘴里扔了一瓣儿橘子,煞有其事道:“再说了,你要是死了,那许迎不得拿着你的遗产,立马改嫁给江开霁啊。你在底下能瞑目?”
陈敬洲闻言,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把许迎和江开霁的名字放到一起,显然是他的禁区。
沈述歪着头端详了他几分钟……慢悠悠地吃了半个橘子后,又说:“上周去港岛,从京山嘴里听了点小道消息。”
陈敬洲兴致不高的样子,视线微垂着,看上去有几分倦怠。
沈述拖拽了下自己的椅子,又凑到他身边,问道:“港岛的温家你接触过么?对温家了解多少?”
她抿了抿唇,只好先出声:“你怎么不开灯?”
陈敬洲拿着烟的那只手顿了一下。
数秒之后,他把烟丢到台几上,站起身向她走来。
许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被他一把握住了腕骨。
她心一颤。
看他平静至极的样子,淡淡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外面过夜了。”
许迎想解释:“我和江开霁……”
陈敬洲却说:“你是不是认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都会无底线地纵容你、忍让你?”
许迎呼吸声放轻,双手捏成了拳头。
同他对视半晌,她冷漠的回道:“你不需要纵容我,也不需要忍让我。”
陈敬洲眯了眯眼睛。
“我和江开霁见面,的确是为了谈项目。”她仰起脸,不逃避男人的注视,语气微顿,跟着补上一句:“但我喜欢他,这也是真的。”
话音一落,便感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几分。
细微的疼痛令许迎皱了下眉头。
她思索着,冷静的说:“陈敬洲,我们好好谈谈吧……我觉得这段婚姻,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欠你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净身出户……”
话未说完,陈敬洲忽然甩开了她的手!
接着,不发一言地转身上了楼。
许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放下遥控器去追他:“陈敬洲!”
追着男人上楼梯时,不知怎么的,左脚绊了右脚,身形跟着一晃。
她连忙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才避免了摔倒,却也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
许迎失眠了半个晚上,到后半夜两点多,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免不了昏昏沉沉,有些头重脚轻的下了楼。
秋姐准备好了早饭。
许迎进餐厅时,男人已坐在平时习惯的位置。
他正拿着手机回人的消息,听到声音,抬眸看了一眼。
与她的目光,恰好就这样对上。
许迎顿时清醒了几分,想同他说声“早”。
可是只张了张嘴,陈敬洲就从椅子里起身,拿过搭在一旁的西装,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自离开了餐厅。
秋姐捧着切好的水果进来,正与他撞上,愣了一下,喊道:“敬洲,你不吃早饭了么?”
陈敬洲连头都没回。
许迎站在原地,不知怎么的,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有点噎得慌。
她的脸色一定差到了极点。
秋姐见状,立刻过来安抚她:“可能是公司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迎迎,你坐下多吃点。”说着,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
许迎赌气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吐司。
一抬眼又瞧见男人的餐盘上干干净净,只喝了小半杯牛奶……
不知怎么的,自己也忽然没了胃口,再吃不下一点东西。
许迎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人有些麻木。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陈敬洲今早看她的那个眼神,像是裹了寒霜,渗着说不出的冷意。
他那么生气,想必心里也有了离婚的打算。
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就好。
心下难免有几分复杂,毕竟这段婚姻已经维持了整整五年。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陈敬洲渗透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像成为了一部分。
突然的分开,兴许也会有不适应,但这毕竟是她五年多来都心存的期盼,和平离婚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她和陈敬洲,从来都不是相契合的齿轮。
下午临下班前,许迎收到了苏乔的微信,约她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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