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韵兰拨通了陆怀民的电话,语气里带着焦急和不满:“你到底跟儿子说了什么?他今天因为考了第二名,连饭都不肯吃。”
电话那头的陆怀民被问得一愣,声音里透着茫然:“我都快半个月没见到他了,能跟他说什么?”
谢韵兰听到这话,火气上涌:“你从来就没把我们娘俩放在心上。儿子长大了,我这个做妈妈的,很多话不方便跟他说。可你这个做爸爸的,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
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电话那头的陆怀民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疲惫:“韵兰,北京来人了,今晚我真的走不开。能不能调走,这两年很关键……你多体谅体谅我,好吗?”
谢韵兰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泪:“那你明天回家,陪儿子吃顿饭,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行吗?”
陆怀民沉默了一瞬:“我知道,是我疏忽了。明天我一定回去,陪你们吃饭,好好跟阿飏谈谈。”
挂断电话后,谢韵兰站在窗前,眼神空洞,望着夜色出神。
钟楹踩着放学的铃声,快步走出校门。坐上公交车,赶往医院。
王奶奶年事已高,最近刚做了胆囊切除手术,钟楹的生活也因此被打乱。
每天放学后,她直奔医院,替换下日夜守在病床前的萍姨,让她能回家稍作休息。
医院的走廊总是安静而漫长,日光灯的白光洒在冰冷的地板上,映出钟楹和萍姨匆匆的身影。
钟楹轻轻走到床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声问道:“奶奶,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王奶奶点点头,声音虽然虚弱,但嘴角扬起一抹笑:“好多了,有你们照顾,我病也好得快。”
萍姨将粥倒进碗里,小心翼翼地喂她吃。
钟楹站在一旁,偶尔帮忙递纸巾或倒水。
王奶奶靠在病床上,目光落在钟楹身上,笑着对萍姨说道:“你呀,真是个有福气的,白捡了这么个能干懂事的闺女。以后有她在,我百年之后也就放心了。”
萍姨听了,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萍姨伸手替钟楹理了理校服领口,目光中带着心疼。最近钟楹跟着她忙进忙出,脸颊明显清瘦了许多。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病房,给冰冷的房间添了一丝暖意。
钟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眼一身疲惫的萍姨:“萍姨,今天周五,我明天不用上学。今晚我陪奶奶,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萍姨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我明天早点过来。”
她轻轻拍了拍钟楹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钟楹目送萍姨离开,站起来给王奶奶按摩手脚。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王奶奶平稳的呼吸声。
……
这天早晨,钟楹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晨读,可她的肚子却隐隐作痛。
最近,钟楹时常感到肚子有些疼,但疼痛并不剧烈,她便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可能是吃坏了东西或者累了。
然而,今天她却感到一阵阵的钝痛,比以往都要疼很多。
她咬着牙,想着忍一忍或许就会好了。
到了体育课,老师开始点名。点到钟楹时,同桌替她回答:“老师,钟楹肚子有点疼,在教室休息。”
老师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继续点名。
陆飏听到钟楹不舒服的消息,心里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