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尧无的女频言情小说《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陆尧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陆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云雾如往常那般,早起收拾妥当后,随着杨婕妤一同前往永寿宫,给皇后请安。快到永寿宫时,却碰到江美人和关嫔二人一起。江美人一瞧就是脸色不大好。想来和昨晚的事有关。云雾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并未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反倒关嫔一个劲儿的安慰江美人道:“昨晚是特殊情况,圣上后来心情不好才没去你那里的,总之呢,一定不是因为圣上不喜欢你……你就不要不开心了!”这话,惹得江美人脸色更不好了。只觉这关嫔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忍无可忍,只得转移了话题:“听说了吗?昨夜红柚死在了慎刑司。”“什么?!”关嫔一听,顿时一脸震惊,“怎么死的?是受不住刑,还是被人给故意害死了?”“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江美人随口接了句,而后看向云雾,道,“云姐姐,你觉得呢?”...
《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陆尧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次日。
云雾如往常那般,早起收拾妥当后,随着杨婕妤一同前往永寿宫,给皇后请安。
快到永寿宫时,却碰到江美人和关嫔二人一起。
江美人一瞧就是脸色不大好。
想来和昨晚的事有关。
云雾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并未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反倒关嫔一个劲儿的安慰江美人道:“昨晚是特殊情况,圣上后来心情不好才没去你那里的,总之呢,一定不是因为圣上不喜欢你……你就不要不开心了!”
这话,惹得江美人脸色更不好了。
只觉这关嫔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忍无可忍,只得转移了话题:“听说了吗?昨夜红柚死在了慎刑司。”
“什么?!”
关嫔一听,顿时一脸震惊,“怎么死的?是受不住刑,还是被人给故意害死了?”
“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
江美人随口接了句,而后看向云雾,道,“云姐姐,你觉得呢?”
云雾闻言,不由看过去。
红柚前世跟着宫斗冠军笑到了最后。
这一世,却早早地死了……
云雾想起昨夜的事。
似乎是她,不小心把红柚这枚棋子给废了。
或许正是因此,红柚背后真正的主子,才不得不将其舍弃。
不过,这么好用的一枚棋子,却因着昨晚的事,被她给废掉,也不知那位前世的宫斗冠军,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她头上来……
思及此,云雾目光里又带上几分玩味。
所以,这江美人,自己因为昨夜没能成功侍寝,心里头不痛快,就又想把麻烦引到她身上?
且不说有心之人会说红柚有可能是因为背主,被她报复杀死。
就说容妃若是听见了,想起昨夜的失策,都会再给她记上一笔!
江美人故意在永寿宫的门口提起这事,能安什么好心?
这会儿,见云雾一直这么盯着自己,江美人不禁被看得有些心虚。
于是便故作无辜地道:“云姐姐,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我哪里说得不对?”
“慎刑司出了事,自有皇后娘娘亲自处置。”
此时,云雾语气平静地道,“不是我一个刚入宫没多久的小小的才人可以置喙的。”
说完,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她。
江美人一时被搞得有些尴尬。
她主动上前抱住云雾的手臂,讨好地道:“好了云姐姐,是我问错问题了,你莫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只是陈述事实。”
见此,云雾朝她温柔地一笑,“我也不是针对你,你莫要放在心上,想太多了,可是会变老的。”
这话说得有些绵里藏针的。
江美人并不十分确定云雾的意思,唯有尴尬地一笑,转而说起了别的。
“云才人,你们慢慢聊,这会儿绿茶味儿太重,我有些受不了,先走一步。”
这时候,杨婕妤瞥着江美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这么说完,就脚步飞快进了永寿宫的院子。
留下江美人和关嫔面面相觑,不明白杨婕妤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茶味儿重?
是她们早上喝茶喝多了吗?
唯有云雾忍不住掩唇一笑。
杨婕妤,是真的很有意思呢。
这时候。
淑妃乘坐依仗,从她们面前经过。
“嫔妾参见淑妃娘娘。”
云雾和关嫔、江美人一道,连忙向淑妃请安。
“平身吧。”
淑妃高高在上地坐在依仗上,连给个眼神都欠奉,就这么直直从三人面前走过,只丢下这么一句。
待她从依仗上下来,不紧不慢地进了永寿宫的门,三人才起身。
云雾望着淑妃的背影,再仔细瞧一瞧江美人的那张脸,不禁露出一抹稀奇的表情。
“云姐姐作甚这般看着我?”
江美人顿时被她看得有些不大舒服起来,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庞,有些不解地拧眉问道,“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不。”
却见云雾摇了摇头,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又看向淑妃离开的方向。
随即才道,“我只是忽然发现,你和淑妃娘娘,有些相像呢。”
“相像?”
江美人仔细回忆了一下。
十分确信,自己和淑妃并无任何亲缘关系,不可能长得像。
“像吗?”
江美人语气已经有些不大好了。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会愿意听到这种话。
“云姐姐看错了吧?”
她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
云雾挑了挑眉。
她不过言语测试一下,结果这江美人就如此在意。
“没看错,是像。”
云雾投桃报李,故意添堵,“你们不是五官像,而是,都是一个类型的,都是长得甜美又娇憨可爱的那种。
“只不过,江妹妹身材圆润了些,脸上还有婴儿肥,淑妃娘娘的身材却更为纤细苗条。
“唉,也不知道圣上每回瞧见你时,会不会想起淑妃娘娘呢?
“这后宫里,最重要的是独特啊……”
这样说完。
云雾就没再管江美人是何脸色,一边叹着气,一边率先步入了永寿宫。
留下江美人在原地,捏了捏自己的脸,一时有些气急败坏地看向关嫔道:“关姐姐,你也这样觉得吗?”
“我?”
关嫔眼珠一转,随即抬手往她肩膀上一拍,语气大大咧咧地道,“虽然我也觉得,你们好像的确是同一个类型的长相。
“不过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相信圣上即便也觉得你们二人风格有些相像,但他也会看出你的独特之处的!”
江美人听着这话,内心顿时更为哽住。
“那你也觉得我胖吗?”
她明知关嫔的话不好听,也不可信,可还是忍不住又问。
“胖怎么了?女孩子胖点才可爱啊!更何况,你这么爱吃,胖一点很正常啊!”关嫔又是实话实说地道。
江美人:……
减肥!
她不吃了!
从今日起就要减肥!
不多时。
云雾坐在永寿宫的殿内,江美人和关嫔随之而来。
三人目光碰上。
彼此都若无其事地转开。
下一刻。
薛皇后从内殿中出来。
“臣妾/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一众妃嫔立即起身行礼。
“都起来吧。”
薛皇后坐下后,目光一扫众人。
待众人都起了身,才语气有些严肃地开口说道:“近来朝政繁忙,圣上可能会没什么时间来后宫。
“但若他得空来了,你们身为妃嫔,就要尽好自己身为嫔妾的义务,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惹得圣上不高兴!
“若再有妃嫔无故生事,别怪本宫不客气!
“本宫的意思,你们可明白了?”
她此言一出。
容妃脸色顿时一变。
“皇后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意针对我?”
“本宫就是在针对你。”
薛皇后瞥一眼容妃,直言快语,似乎一点也没打算惯着她,“你干出来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容妃明白是昨日的事,引起皇后的怀疑了。
玉新暴露,对她极为不利。
如果不是玉新自己懂得权衡利弊,直接一头碰死来保全她,她根本没法在圣上面前撇清自己。
不过,圣上昨日可是一点都没怀疑她,可见仍是极为信任她。
圣上都没说她一句不是,皇后又哪儿来的脸这般指桑骂槐地阴阳她?
“皇后娘娘言重了。”
此时,容妃一想到圣上的纵宠,心里就有了底气一般,当即回怼道,“圣上将审问红柚一事交给娘娘,结果一夜还未过去,红柚就死在了慎刑司。
“慎刑司是娘娘掌管的地方,却出了这样的事。
“若是谁多想两分,都会觉着,这是娘娘在有意杀人灭口,生怕红柚道出她背后的真正主使……
“利用红柚毒杀赵答应,再嫁祸给云才人。
“娘娘下得一手好棋,竟是连圣上都被蒙蔽住了。”
说着,容妃顿了顿。
她目光瞥向云雾,明艳逼人的瑞凤眼里露出一抹讥诮,“云才人,你生母害死了皇后娘娘的母亲,娘娘有心报复,策划了一出污蔑陷害的戏码……
“你可得聪明点,知晓昨日究竟是谁想要害你性命才行。
“免得以后做了鬼,却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几乎是把薛皇后给气笑了。
正欲训斥出口。
却听云雾不卑不亢,温温柔柔地道:“多谢容妃娘娘关心。
“只是嫔妾一向愚笨,学不会聪明。
“不过,若真有那么一日,嫔妾被人害死了,一定会每晚都到娘娘的床头询问娘娘,嫔妾是被谁给害死的。
“到时,嫔妾会穿一身红衣,容妃娘娘可不要认不出嫔妾。”
宫里一直有着这样的传说。
被人害死的厉鬼,会一身红衣,在深夜阴气最重时,跑到害死她的真凶床头,时时刻刻地盯着对方。
云雾这般说完。
容妃顿时脸色狠狠一变。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她害死了太多人,最怕厉鬼寻仇之说。
她的心虚几乎一瞬间浮于表面。
但很快,她就冷笑一声,红唇勾勒出凶戾的弧度:“不过无稽之谈,也想吓唬本宫?”
“这怎么会是无稽之谈呢?”
云雾目光柔和,表情认真地望着她道:“娘娘此刻不觉得背后发凉,仿佛有一道视线暗中盯着吗?
“或者,等到了今夜。
“娘娘碰到红柚或是玉新的鬼魂,弄出什么风吹草动来,就能知晓嫔妾所言非虚了。”
一旁,淑妃听着这话,目光在云雾脸上凝了一瞬,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
容妃则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竟是觉得身后仿佛真有玉新的鬼魂正阴恻恻盯着自己似的。
“唰”的一下。
只见容妃突地当即站起身来,脸色僵硬地瞪着云雾,厉声训斥道:“简直一派胡言!
“圣上常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在这里宣扬鬼神之道,圣上若是知晓了,定会厌恶于你!”
说着,容妃向皇后行了个潦草的礼,“臣妾宫里还有些事,便先告退了!”
可见她不怎么恭敬,还是平日里跋扈的作风。
然而一张脸都白了。
显然是被云雾一番话给吓得不轻。
宫里头少有人能瞧见容妃吃挂落,此时都表情兴奋,俱是觉得心里舒坦不已。
“她也有今日?”
“你没瞧见她方才那脸白得跟纸一样!哈哈!”
“也不知她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这般!
“那玉新的鬼魂今夜该不会真的去找她吧?”
众人悄声议论着。
一旁,贤妃则是皱了皱眉。
只听一板一眼地道:“容妃到底是高位,你一个六品才人,说出这些不详之言,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云雾闻言,瞥一眼贤妃腕间那串片刻不离的佛珠。
心里冷笑一声。
正欲装乖扮巧地应付一句。
“本宫倒觉得,云才人所说的,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这时候,薛皇后却忽然说道。
她目光平静,斜着贤妃,替云雾出头:“你整日吃斋礼佛,应当最是懂得这些才对,云才人也是好心提醒,有何逾矩之处?”
贤妃脸上板正的表情顿时一僵。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是臣妾多虑了。”
然而,她很快便伏低做小道。
见此,薛皇后没再对她说什么,转而又说起了下个月圣上过寿的事。
云雾眼睛余光注意到贤妃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
心里颇为不文雅地暗暗骂了句。
——老阴比。
容妃心狠手辣。
贤妃也好不到哪儿去。
怕是方才自己那番话,也触到她心虚的地方了,才会开口替容妃说道。
此时,云雾不理会贤妃的关注,只表情专注听着薛皇后所言。
心里,则又想起别的事。
圣上不进后宫,应当,是南方牵扯出来的那桩贪腐人命案,遭到一部分朝臣的阻拦,到了棘手的环节。
接下来,圣上要和这帮朝臣斗法。
前几日,父亲送了书信给云雾,要她帮忙在圣上面前引荐齐缙修。
按理说,父亲身为三品大臣,完全可以自己引荐。
可他是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二十年的老滑头。
自私又薄情。
他太清楚,在这桩案子上,胆敢跟圣上作对的那帮老臣们,手中都是掌着实权的。
若他引荐齐缙修,为圣上出主意对付他们……
还不知他会被这帮老东西们如何收拾呢!
反倒是交给云雾。
叫她在圣上身边吹吹枕边儿风,无人知晓齐缙修究竟是何人引荐的,他自己也就安全了。
等齐缙修得了圣上赏识,平步青云,到时他再拿好处。
稳妥。
这也是为何,纵使云娆已怀了齐缙修的孩子,可父亲却始终不肯松口叫他们立即成亲。
可如今,云雾烧了书信。
父亲得不到她的回应,齐缙修便无人引荐。
但齐缙修想要重走前世之路,就必须想办法在圣上露头。
云雾不会管他自己想如何行事。
不过在此之前,她安排的人,该到位了。
从永寿宫回来后,云雾就叫圆绒去御膳房,给负责烧火的小宫女金风递了话。
“回皇上的话,嫔妾是被书中所写触动到,才忍不住流泪了。”
崔宝林连忙抬手擦掉眼泪,说话间带着一点鼻音。
陆尧望着她,眸子里带着几分审视。
她这样,声音都有些变了,叫他如何判断?
“看的什么书?”
此时,他提步朝内走去,到罗汉榻上坐下,语气淡淡地问道。
“是一本游记。前朝大学士崔安所写,他在书中说,有一次游历到西北沙漠中,遇到一受伤的骆驼,它的腿一直流血,无法行走,便被主人遗弃……”
崔宝林有些闷闷地说道,“嫔妾读到这里,心中觉得这主人实在心狠,为骆驼的遭遇感到有些难过,所以才忍不住哭了。”
陆尧听她这样说,就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荒漠中骆驼的血会引来狼群和其他野兽。
生死关头,难不成陪着骆驼一起送命,成为狼群的腹中餐,才不叫心狠?
崔宝林这般伤春悲秋无病呻吟,实在太过天真无知。
她这种,说白了,就是伪善。
陆尧心中闪过一丝不喜。
不过想到今夜过来的目的,他还是说道:“崔安……朕记得他是荆州崔氏的先祖,不过你父亲是寒门出身,应当并非崔氏后人吧?”
崔宝林见帝王提起她的出身,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
“……是,只是父亲一直很推崇崔安的诗作,所以嫔妾也跟着看一些他写的东西。”
“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陆尧则没再接这话,转而端起小几上的茶碗,主动递给她。
“多谢皇上……”
崔宝林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茶碗认真地喝了起来。
陆尧翻了两页书,就不感兴趣地合上。
“皇上今夜来嫔妾这里,是?”
这时候,崔宝林喝完了茶,小心翼翼地望着他,试探地询问道。
她虽然在禁足中,却也知道,今夜帝王翻的是江美人的牌子,却来了她这里,难不成……
想到什么,崔宝林脸颊上顿时浮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陆尧瞥见她这般脸色,便知她这是误会了。
“陈玉安。”
他直接吩咐道。
“是,皇上。”
陈玉安就知道这种得罪人的事,还得他来干,偏偏还得陪着笑得罪人。
此时,他就上前一步,笑呵呵地对崔宝林道:“还请宝林念一句话——皇上不喜欢吗?这句话,请务必字正腔圆。”
乍一听到这要求,崔宝林不由一愣。
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立即想起进宫第一日,这陈公公也这般要求过。
可当时,她们几个嗓子都坏了,便没念成。
如今,帝王又提出这样的要求……
“皇上莫不是想要透过嫔妾,在找什么人?”
所以,方才帝王主动给她递茶,也是为了她的声音能够不出错?
想明白这些,崔宝林脸上娇羞的红晕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无视的耻辱!
“皇上如此大费周章,不如直接告诉嫔妾,您到底在找什么人。”
崔宝林语气冷硬地道。
陆尧俊脸一沉。
“不必了。”
他当即冷冷说道,“朕已经知晓,你不是她!”
那女子虽色胆包天,以下犯上,却十分精明,怎么也不至于像崔宝林这般不知进退!
“那谁是!”
崔宝林被他这话刺到,当即梗着脖子质问道,“是云才人吗!”
陆尧闻言,就狠狠拧起眉头。
云雾心思单纯,性情软绵,总是乖巧又听话,怎么可能是那个奸诈狡猾胆大包天的女子!
察觉到崔宝林对云雾的敌意,他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凉薄的锋芒。
陆尧站起身来,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警告她:“你莫要无理取闹,攀扯不相干的人!”
说完。
他便一甩衣袖,直接提步走了。
“——皇上!”
任凭崔宝林如何在后头不甘心地叫他,他也始终未曾回头一下。
“皇上……您为什么就瞧不见嫔妾呢?嫔妾到底哪里比不上云才人!”
见着帝王的身影消失。
崔宝林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万分伤心地哭了。
宫女竹心和兰心在一旁对视一眼,纷纷无奈地叹了口气。
宝林这脾气!
都还一次未能承宠过,就一次两次的这般跟圣上使性子,顶撞忤逆圣上……
别说圣上了。
便是寻常的男人,次数多了,也受不了啊!
叫她们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尧心情极差地从延禧宫出来,一路又去了承乾宫。
等进了绮春殿。
瞧见江美人一双圆圆的猫儿眼,此刻满是惊喜地望着他,俊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皇上,您来了!”
此时,江美人激动得小脸都红了。
她连忙上前行礼。
待起身后,又主动抱住他的手臂,一面拉着他在罗汉榻上坐下,一面语气欢快地吩咐宫女端茶倒水、准备糕点。
陆尧见她这般有眼色,就忽然想起上一回,她故意利用云雾引起自己注意的事。
他手指在茶几上轻叩了两下,桃花眸中若有所思。
这次进宫的四个新人。
关嫔外强中干,呆板无趣。
江美人外表天真,处处心机。
崔宝林伪善无知,不懂变通。
唯有云雾,哪儿哪儿都合他心意。
想到自己这一回,为了找到那个女子,接连翻别人的牌子,也不知她会不会心中闷闷不乐。
以她的性子,就算不高兴,也只会忍着不说。
思及此,陆尧微一皱眉。
他不该为了急着找出那个女子,就撇下云雾,叫她一直等他。
但今晚已经翻了江美人的牌子,若再去昭纯殿,也是不好。
明日便又要开始忙着朝政上的事,怕是一连数日都不会有时间,便只能再过段日子了……
“陈玉安。”
陆尧突地吩咐道,“你去将番邦今年进献的那串和田玉圆珠,还有那支青白玉雕花的流珠玉簪给云才人送过去。”
江美人听见这话,甜美小脸上的欣喜笑容顿时微微一僵。
她抬眸瞥向帝王。
“奴才遵旨。”
陈玉安则连忙应下,又想起什么,忍不住问了句,“那江美人这里?”
江美人细眉一蹙。
她这里?
她这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用不着了。”
陆尧对此,则是面无表情地嘲了句,“她不是。”
江美人声线甜糯,带着小女儿的稚嫩。
那个色胆包天的女子声线却是清冷似雪,根本不可能会是江美人这样的。
“那云才人?”
陈玉安不禁又问。
四个新人,如今唯有云才人的声音还没听过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
陆尧语气一沉,对于陈玉安一而再怀疑云雾的行为很是不满,“你今日怎的话这么多?不然朕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陈玉安瞬间闭上了嘴巴。
圣上就是偏心。
他的舌头怎么就只能喂狗了?
怎么也得下个酒吧!
云雾这边和云卿南说着事。
另一边。
文氏带着云娆,避开众人,在御花园的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见到了她们二人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也就是绿果。
“上回的事,你收了好处,却没办成?”
文氏质问道。
“夫人真是冤枉奴婢。”
绿果苦着脸,“那赵答应当日被人下毒,一命呜呼。
“本是妃嫔为了害令美人设的局,却被奴婢撞上!
“令美人手段高明,死局都被她盘活,一点事都没有!
“也幸亏是有人还下了鹤顶红……奴婢才侥幸躲过一遭。
“奴婢险些将命都搭进去,夫人还怪奴婢不成事?
“那不若夫人另请高明吧!”
绿果说完,作势要从身上掏银子还给她。
文氏见此,连忙按住她的手。
宫里眼线难寻。
好容易遇到绿果这个贪财的,她岂能放过?
“本夫人不过说你两句,你还当真了?”
文氏道,“近来可有什么消息?”
“有倒是有……”
绿果想起云雾的交代,眼珠子一转,瞧见四下无人,神神秘秘道,“圣上一直在寻一人!就是上一回大小姐带着令美人进宫那回!
“好像是那一日,圣上幸了一个女子,结果,女子怕被圣上怪罪,便逃了。
“事后,圣上就大费周章地找人!
“据说圣上对这女子心心念念!
“今日特意在御花园庆贺万寿节,也是为了找到这女子!”
说着,她拉住云娆,“大小姐对那日情形最是清楚,依奴婢来看,这得宠的好事,该轮到大小姐这样的容貌才是,凭什么是令美人?
“大小姐不如认下这个人,日后得圣上宠爱,不好吗?”
云娆听着这话,就知晓绿果是何意思。
前世,她为自己谋划,趁着那一日,爬了圣上的床。
虽然没得宠幸,可碍于名声,圣上却也不得不将她收入宫中。
结果,她惨死后宫……
她是真的怕了。
不敢再经历这样的噩梦。
原以为,这一世跟云雾交换人生,云雾也会落得她前世那般境地,而她则会像前世的云雾那般,靠着齐缙修步步高升。
可人算不如天算。
齐缙修根本不像前世那般顺顺当当地得圣上青眼,至今只得了个翰林院编撰的小官……
云雾入宫后,却又是升位份,又是一连五日专宠。
云娆此时听着绿果一番话,心里嫉妒。
又有些意动。
或许,因着重生的关系,她命格已变?
对。
定然是这样的。
上一世她苦够了。
这一世本该她否极泰来,一朝得宠的!
可这样的好机缘,却被云雾夺走!
她不该跟云雾交换的!
不行。
她得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云娆当机立断,拉着绿果道:“你可愿助我?事成之后,我叫你做我宫里的管事大宫女!”
绿果一听,一脸惊喜。
“真的?奴婢愿助大小姐一臂之力!
“大小姐,您听奴婢的。
“今日,咱们就这般行事……”
文氏也幻想着女儿能得宠压过云雾一头,自不会反对。
事情说定。
绿果趁着无人瞧见,溜回了昭纯殿。
这时候,听闻帝后到了。
众人都回到宴席上。
云娆眼睛盯着陆尧。
只见帝王身材高大颀长,剑眉星目,俊美非凡。
此刻坐在那里,薄唇冷峭,不苟言笑,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天潢贵胄,不过如此。
比齐缙修那个寒酸的穷书生,不知强了多少。
云娆暗恨自己失算。
若非她想岔了,如今后宫得宠的令美人,该是她才对啊!
这会儿。
云雾眸光扫过云娆。
只一眼,就知晓她又在妄想些什么。
红唇轻慢地一勾。
云雾转过视线,专注于眼前的歌舞,不再看她。
如今帝王还年轻。
碍于先帝过世未过三年,他坚持守孝,不肯广开选秀。
但到了明年,三年之期一过,后宫必会开始选秀。
但凡想家里出个宠妃的,今日都把女儿带了过来,只求能提前入一入帝王的眼。
是以,在宫中歌姬舞娘表演过后,就轮到各家大臣的女儿,以向帝王庆贺万寿节为由,展示各种才艺。
琴棋书画。
吟诗诵文。
或歌或舞。
妃嫔们瞧着这些年轻的女子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眼神含着钩子似的望着帝王,都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这些大臣的女儿们,如今都才十几岁,正是鲜花一般娇嫩的年纪。
可她们大多都是潜邸时的旧人,基本上都已年过二十。
妃嫔们各有心思。
陆尧却对此兴致缺缺。
听了诸多女子声音,却没一个似她。
陆尧实在无法想通。
虽说她那日对他用了强,实属色胆包天,该被他重重治罪,可她到底已成了他的人。
至今躲着藏着,不肯现身,难不成是还打算嫁与别人?
一想到这一点,他心中就颇为不是滋味。
就好似属于他的东西,却要落入他人手中一般。
竟令他起了一丝妒意。
难道,那个狡诈奸猾的女子,就真的寻不到了?
心底顿时起了不甘。
等陆尧回过神时,已多饮了酒。
神色微醺。
他一向不胜酒力。
还好这时,宴席已基本结束。
“快扶皇上去千秋殿中歇会儿吧。”
薛皇后见帝王状态不佳,说道。
“奴才遵旨。”
陈玉安便搀扶着帝王,去了安和殿西侧的千秋殿歇息。
薛皇后则叫大臣们不必拘束,只管尽兴。
夜晚还有烟火表演。
大臣们自是不能出宫,都在此间待着,寻熟人说话。
或是去御花园东、西两侧的偏殿歇息。
妃嫔们见帝王离开,不想在这里继续瞧着那些未来可能会入宫,跟她们争宠争地位的年轻面孔,都纷纷告退。
云雾也随着杨婕妤一道,回了长春宫。
云娆则守在席间。
她一心等着绿果安排好一切之后,向她传讯。
千秋殿附近,御前侍卫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
陆尧在内殿小憩。
陈玉安守在外殿门口。
午后催人瞌睡。
他忍不住坐在那里打盹儿,竟是慢慢腾腾地睡实在了,连内殿中的门被人打开,都未能察觉到。
殿内香炉中,一股清香散开。
等陆尧从短暂的酒醉中醒来,就发现,那日似梦一般重现了。
他手脚又被人捆缚着,挣扎不开。
双眼被蒙住。
接着,一道他记得深刻,昆山神女一般的清冷声音,贴着他耳边响起:
“听说,皇上一直在找我?”
慈宁宫里,一行人到了以后,向太后娘娘请安。
“都平身吧。”
太后笑呵呵的,让身边宫人赐座。
妃嫔们依次坐下。
太后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看得出年轻时也是容颜娇艳。
并且仔细瞧着,就会发现,帝王的眼睛很像她。
只不过太后慈眉善目的。
可帝王看人时,却带着一股子薄情。
此时,皇后、淑妃、贤妃三人,询问太后身体如何,最近膳食可用得多,夜里觉睡得可安稳,诸如此类的问题。
太后也像个寻常老人那般,埋怨安宁嬷嬷总盯着她吃饭。
吃得少一口都要抱怨老半天,念叨得她很烦。
像个老小孩儿。
只有高位妃嫔才跟太后说得上话。
关嫔、江美人都有些羡慕地望着皇后她们。
杨婕妤坐得端正,不敢弄出一点动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似生怕被太后发现又要数落她。
云雾则神色淡淡的,只耳朵听着,一点也不多事。
过了会儿,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子嗣上面。
“许嫔今日没来,可是三公主身子还有不适的地方?”
太后一扫众人,问道。
“母后,三公主昨晚中了毒,又落了水,她年纪小,昨日又刚好入秋,水气寒凉,许嫔少不得要陪着照应几句,今日便遣了人去永寿宫跟臣妾说不过来了,说待三公主好些了,再带着三公主过来给母后请安。”
薛皇后立即答道。
“怎么又是中毒,又是落水的?是谁心思这样歹毒要害哀家的小孙女?凶手可抓住了?”
太后一听,一脸的着急担忧。
“是有人拿三公主的性命做局,想要污蔑其他妃嫔,幸好三公主得救,转危为安。”
薛皇后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太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得知是云雾遭人污蔑,又救了三公主,便问了句:“哪个是令美人啊?”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云雾。
云雾顶着众人视线,却不见丝毫怯懦。
此时就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向太后福身行礼:“嫔妾参见太后。”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太后又道。
云雾便微抬着头,任由太后打量。
太后望着她,眼神似挑剔,又似带着和煦的淡淡笑意。
“哀家记得你,你是户部左侍郎家的嫡二小姐,哀家当初本属意让你姐姐入宫,只是你父母说,你姐姐已经与人有了婚约,哀家才选中了你。”
太后很快说道。
“嫔妾多谢太后恩典。”
云雾便又道谢。
多余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说。
“嗯,是个懂分寸的好孩子,只是,从你进宫后,后宫这么多次的事端,似乎都是因你而起,你可有反思过,是否是自己太过招摇,引得后宫波澜横生不断?”
太后又问。
这话,听着语气是一派和气的随口发问。
可话中深意,却好似在质疑云雾是个搅弄得后宫不安定的惹事精。
要再难点听,便可说她晦气了。
若是别的妃嫔说这话,还可说是故意挑拨。
可这是太后说的,便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一旦云雾今日答不好,往后这个“惹事精扫把星”的名声,就要跟着她一辈子跑不了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一汪湖水,一辈子安安稳稳地落在那里,风来了,才有了波澜,是风主动招惹湖水,而非湖水故意惹是生非。”
云雾不卑不亢地道,“嫔妾自进宫后,一向安分守己,从不主动生事,行事更不敢有半分招摇。
“这一点,嫔妾问心无愧。
“太后娘娘这话,叫嫔妾觉得委屈得很。”
她此言一出。
太后立即皱起了眉头。
“你大胆!”
一旁,突然有人开口训斥,“太后娘娘说你如何,你就是如何,轮得到你在这里狡辩,反过来还要说太后娘娘给了你委屈吗!”
云雾循声一望,发现发话的是洛昭仪。
她的好表姐。
从入宫后不敢跟她说一句话,生怕被旁人知晓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会儿,皇后和淑妃、贤妃都没说什么,她却开口训斥。
也就是想巴结太后了。
云雾想起前世,她成了首辅夫人后,这个一向瞧不起自己的表姐就各种拿亲情说是主动巴结她,妄图利用她得帝王看重……
此时,就不禁轻轻一笑。
她直接开口回了句:“表姐说的是,是我没有分寸,说错话了。”
她这话一出。
满众哗然。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云雾和洛昭仪之间来回打量。
“哎呀!我想起来了!洛昭仪的父亲是令美人的亲舅舅呢!”有人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那她们果真是表姐妹了?可为何从未听洛昭仪说过啊?”
“洛昭仪这种墙头草,你们还不懂?她不说,肯定是怕得罪皇后娘娘!”
几个妃嫔小声议论着。
洛昭仪瞬间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至极。
后悔一瞬间爬满了心房。
她就不该为了讨好太后开口!
然而,也已经晚了。
这时,却听云雾又对太后行礼,歉意满满地道:“嫔妾自小没有生母在身边教养,爹爹是男子,一向不拘小节没注意到这些,觉得只要品行端正便可,家中也没有旁的长辈亲戚来往,故而疏忽了这方面的教养……
“嫔妾不会说话,还望太后娘娘莫要与嫔妾一般见识,饶过嫔妾这一次。”
太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就明白了为何那么多次,后宫有人针对云雾设计陷害,云雾都能安然无恙。
瞧着安静,内敛,乖巧,甚至过于老实。
实际上,却是个软刀子。
绝不是那等别人欺负到头上来,却笨得不知道还手的。
相反,她还很懂得往别人痛处戳。
一击即中。
干脆利落。
瞧瞧这会儿洛昭仪那张表情精彩的脸,就知道了。
这不是一个能被人拿捏的。
太后其实有些惊讶帝王居然会喜欢她。
毕竟她那个儿子,她最是了解。
最讨厌有心机的。
不过仔细一想,这令美人的确值得喜欢。
平日乖乖巧巧的。
真遇上事儿,自己就动手解决了,绝不叫帝王多操一分的心。
有心机,却从不张扬算计。
如此省心,容貌又可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你家里的事,哀家也听说过。”
此时,太后果断说道,“这都是上一辈的糊涂账,叫你一个孩子受苦了。
“你不埋怨父亲,能体谅他,可见是个有孝心的。
“圣上喜欢你,哀家又岂能真的为难你?
“快坐下吧。
“你是个聪明又伶俐懂事的,哀家盼着你这肚子能争气,早日为圣上再添一个龙嗣。
“这宫里呀,孩子太少,也实在是太冷清了。”
此言一出,一众妃嫔又频频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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