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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前文+后续

仲夏将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找到了?这伤感的喊声,让林平山顿时一惊。竟然还真找到了?真就在自家侄子指的这个方向?没有迟疑。林平山也是立刻偏移方向,立刻靠近林平川的那条船。此时。林平川来到船头位置。王肉荣已经是用船镐勾住了‘郑同庆’,正在和那位本家亲戚一起用力的往回拉。但能明显看出来,两人拉的非常吃力,脸色都已经涨红了。林平川立刻同样上手,抓住船镐的往回拉。很重。一用上力,林平川就感觉到一股远超常态的重量。虽然人在溺毙时,会下意识喝入大量的水,衣服也会被完全浸湿,但也不应该这么沉重才对。可现在已经是来不及想了。三个人一同使劲,一点点把飘在海面上的郑同庆往回来。将近半分钟后。郑同庆终于是从海面被拉上了船。这一刻。林平川无比清晰看到了郑同庆的死状。脸色惨白有些浮肿,...

主角:林海恩陈燕   更新:2025-04-11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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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海恩陈燕的其他类型小说《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仲夏将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找到了?这伤感的喊声,让林平山顿时一惊。竟然还真找到了?真就在自家侄子指的这个方向?没有迟疑。林平山也是立刻偏移方向,立刻靠近林平川的那条船。此时。林平川来到船头位置。王肉荣已经是用船镐勾住了‘郑同庆’,正在和那位本家亲戚一起用力的往回拉。但能明显看出来,两人拉的非常吃力,脸色都已经涨红了。林平川立刻同样上手,抓住船镐的往回拉。很重。一用上力,林平川就感觉到一股远超常态的重量。虽然人在溺毙时,会下意识喝入大量的水,衣服也会被完全浸湿,但也不应该这么沉重才对。可现在已经是来不及想了。三个人一同使劲,一点点把飘在海面上的郑同庆往回来。将近半分钟后。郑同庆终于是从海面被拉上了船。这一刻。林平川无比清晰看到了郑同庆的死状。脸色惨白有些浮肿,...

《天赐命格!他,神明阳间代言人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找到了?

这伤感的喊声,让林平山顿时一惊。

竟然还真找到了?真就在自家侄子指的这个方向?

没有迟疑。

林平山也是立刻偏移方向,立刻靠近林平川的那条船。

此时。

林平川来到船头位置。

王肉荣已经是用船镐勾住了‘郑同庆’,正在和那位本家亲戚一起用力的往回拉。

但能明显看出来,两人拉的非常吃力,脸色都已经涨红了。

林平川立刻同样上手,抓住船镐的往回拉。

很重。

一用上力,林平川就感觉到一股远超常态的重量。

虽然人在溺毙时,会下意识喝入大量的水,衣服也会被完全浸湿,但也不应该这么沉重才对。

可现在已经是来不及想了。

三个人一同使劲,一点点把飘在海面上的郑同庆往回来。

将近半分钟后。

郑同庆终于是从海面被拉上了船。

这一刻。

林平川无比清晰看到了郑同庆的死状。

脸色惨白有些浮肿,四肢僵硬的失去弹性如同木头,雨衣上还挂着不少海草,雨裤里面更是灌满了海水。

最让林平川疑惑的是...郑同庆的尸体腰部系着一根粗麻绳,而且系的很紧,足足打了好几个的死结。

多年的渔民经验,令林平川一眼认出了...这根粗麻绳是拖网的绳子,只要这根绳子不解开,拖网就不会散掉。

用了一大股劲的王肉荣,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指了指那根粗麻绳道。

“把这根绳子剪了,带同庆回去吧。”

“估计同庆是出事时,想要靠这根绳子活下来吧,但可惜风浪还是太大了啊。”

郑同庆的另一位本家亲戚,立刻就拿起甲板上的柴刀,准备立刻把这根绳子砍断。

但站在旁边的林平川,认真考虑了两秒后,立刻阻止道。

“等等,郑叔。”

“我觉得这根绳子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王肉荣顿时就紧张起来,更是连忙的出声问道。

经历过六年前的那件事。

再加上,林海恩先前看到过郑同庆,这让有些隐秘消息的王肉荣,格外重视那些鬼神之说。

林平川拿起那根粗麻绳掂了掂,看向甲板上的两人,肯定道。

“如果同庆哥的船沉了,那他想要活命的话,绝对不会在身上绑这根绳子。”

“因为,这根是拖网的绳子,船要是沉了,拖网也会跟着沉下去,绑这根绳子只会让自己死的很快。”

“那这根绳子,怎么会在同庆的身上?”本家亲戚也不懂了,完全不明白的出声问道。

林平川用力的拽了拽绳子,感觉到另一端格外的沉重,随即看向两人示意道。

“我也不知道。”

“但我想把这根绳子给拽起来,看下另一端是咋回事。”

说完。

林平川便抓住绳子的中间端,将其系在船的羊角位置,确保即便是解开绑在郑同庆身上的死结,绳子也不会脱落。

而那位本家亲戚也开始解着死结。

将绳子从郑同庆的身上解开后,立刻便跟王肉荣两人,先把尸体抬到船的另一边。

紧接着。

三人同时抓住船边羊角的绳子,开始用力的往上拉着。

绳子的另一端格外沉重,让用力拉着的三人脸色涨红,青筋暴露。

“一、二!”

“一、二!!”

“......”

在这齐声的呼喊中。

绳子另一端的东西,被一点点的往上拉。

先是捕鱼用的拖网露了出来,绳子还挂着些许的海草和淤泥。

紧接着。

在月光的照耀下,网包中的一条通体灿金色大鱼,隐隐约约的浮现在了海面之下。

一边用力拉着,一边好奇看着另一端是什么东西的三人。

看到那隐约的形状和颜色,霎时就愣住了,那原本憋住的一股劲,更是下意识的卸掉了。

网包再度沉入了水中。

可郑同庆的本家亲戚,却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呆滞道。

“那是什么?”

“黄瓜鱼?是不是一条大黄瓜鱼?”

平时杀猪为生,基本不出海的王肉荣也是激动拍了下大腿,更是死死的拉住绳子,避免松掉。

“他娘的,是大黄瓜鱼,绝对是大黄瓜鱼啊。”

“而且看那大小,得有一百多斤,至少是得有一百多斤!!”

林平川亦是有些心惊。

靠海吃海的他,单从那份金光和形状,已经确定网包里绝对是条极其少见的大黄瓜鱼。

大黄瓜鱼,也叫做黄唇鱼,有的地方称为金钱鳘。

这是海里最值钱的鱼,尤其是它身上的鱼胶,比起黄金都要贵。

从刚刚看到的大小来判断,网包中的那只金钱鳘,至少能卖出十几万块。

这没有半点的夸张成分。

岭胜村外面这片海,每隔几年都会有人捕到金钱鳘。

最近是在三年前,有人捕到了一只一百二十斤的金钱鳘,最后卖出了十万块钱的价格。

而刚刚网包里的这只,比一百二十斤只多不少,价格肯定也会更高。

这一刻。

林平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郑同庆会执念难消,更会找到林海恩了。

昨晚之所以那么大风浪去捕鱼。

郑同庆就是为了给自己老婆凑手术费,捕到了这条大黄瓜鱼,原本是能轻松凑齐手术费了。

但很可能是在拉网的时候,这条大鱼横冲直撞,再加上风浪太大,直接让船撞到了暗礁上,根本没办法返航了。

在自知活不下来的情况下。

郑同庆直接把拖网的绳子系在了腰上,即便是死,也要保住网包中的这条大黄瓜鱼,保住自家的老婆。

而他为什么那么着急,找上自家孩子。

原因就是...刚刚拉出网包时,能看到那条鱼明显是已经死了,而且还泡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要是等到明天再来的话。

即便是找到郑同庆,也发现了网包里的这条大黄瓜鱼,那估计也都已经臭了,很难卖上价了。

想到这里。

林平川不禁有些庆幸,还好他来了,还好郑同庆找到了自家儿子。

稍微平复下心情。

林平川立刻朝已经驶到旁边的林平山招呼道。

“哥,赶紧来搭把手。”

“同庆哥留下的网包里,有一条大黄瓜鱼,我们赶紧把它拉上来,这样同庆嫂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

......

岭胜村的码头。

此时,除了郑同庆的媳妇,和来劝她的亲戚外。

林母和陈燕、张明月两妯娌,同样也是焦急的等待着,分别拉着林海恩和林永杰两个孩子。

离两兄弟出海寻找郑同庆已经是足足过了三小时,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实在是让林家人有些说不出的担心。

站在旁边的莫三姑,看着忧心忡忡的林母,有些懊悔的自责道。

“哎呦,十五,这都怪我啊。”

“如果当初我多拦几下,平山和平川两人就不会出海了。”

“这大晚上的出去,确实有点不安全,怎么也不差这一晚上才对。”

林母拉住莫三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虽然满心担忧,可还是颇为真诚的安慰道。

“三姑,这不怪你。”

“平川的性子我知道,今天他要不去的话,怕是一辈子都不安心。”

“应该不会有事的,这风浪都小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穿着棉衣的林海恩,看着不远处那哭个不停的妇人,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看向陈燕奶声奶气道。

“妈妈,郑婶婶在哭什么?要不要我拿块饼干给她。”

“平时我难过的时候,你都是给我块饼干,我就不哭了哩。”

陈燕揉着林海恩戴着帽子的脑袋,强忍下担忧的温声答道。

“海恩。”

“郑婶婶在担心同庆伯伯,就像现在妈妈在担心爸爸一样,但她比妈妈更担心,更难过。”

“所以,就算你给再多的饼干也没用,懂了吗?”

林海恩半知半解的‘哦’了一声,悄悄掰了块藏在口袋里的饼干,塞到嘴里满足的嚼了起来。

又过了两分钟。

“轰轰轰———”

吵闹柴油机的声音,在远处的海面上响起,还能隐约看到两艘船。

“回来,平川、平山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同庆啊。”

“诶,只有两艘船,同庆怕是......”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两艘渔船终于是来到码头。

刚固定好船只。

林平山和林平川两兄弟,抬着用竹席裹着的郑同庆尸体,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媳妇面前放下。

林平川似乎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但还是压抑着沙哑道。

“嫂子。”

“同庆哥,他...他走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此话一出。

妇人顿时双腿一软,揭开裹着郑同庆的竹席,看到那浮肿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容。

先是难以置信的呆了呆,而后瞬间趴在郑同庆身上,嚎啕大哭。

“啊,当...当家的,你咋走了啊。”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和孩子啊,你怎么舍得啊,呜呜。”

妇人的哀嚎大哭声,令码头上的每个人,都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陈燕看到竹席上的那具尸体,一时间也是有些不适,更是连忙伸出手捂住了林海恩的眼睛。

每过几秒。

其中一位跟着出海的本家亲戚,忽然从船上站了起来,手里也抬着个东西,朝着码头上的妇人大喊道。

“嫂子,你别哭,先别哭了。”

“同庆哥,他死的不难过,不难过,他给你留了个好东西。”

“大黄瓜鱼,他替你抓到了一条两百斤的大黄瓜鱼,给你凑齐了手术的钱,他是笑着走的啊。”

一边说着。

郑同庆的三位本家亲戚,抬着用棉被裹着的大黄瓜鱼,也来到了码头上,更是立刻将棉被打开了。

那一条将近两米长,估计将近两百斤的大黄瓜鱼,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月光的照耀下,表面鳞片还在闪着淡淡金光。

这只大黄瓜鱼的出现,似乎迅速将悲伤气氛冲淡了,原本那些围着郑同庆尸体的本家亲戚,立刻来到了大黄瓜鱼的身旁。

有些人惊叹着这条鱼,还有些人笑着讨论着能卖多少钱,甚至还有些人说着...如果能让他捕到这么大的黄瓜鱼,就算死了也愿意。

而被捂住眼睛的林海恩,悄悄的把陈燕手指分开一点。

码头上。

那两幅完全不同的画面,清晰印在了他的眼中。

一边是满脸惊喜和激动的本家亲戚,对着那只大黄瓜鱼评头论足。

而另一边则是郑同庆的媳妇,趴在那具惨白浮肿的尸体上,哭的不能自已,哭的手脚麻痹,哭的都快要窒息。

才六岁的林海恩不知道,为什么两批人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但他却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今后也许再也看不到同庆伯伯了,少了一个需要主动问好的长辈。

不知为何。

林海恩突然觉得心头有些酸酸的,就连嘴里的饼干都变苦了,立刻转身把头埋在了陈燕的肚子上,不愿再看这幅画面。

六岁的他。

终于第一次接触到了死亡,一次有人欢喜有人悲痛的死亡......


“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要不是海恩不要命的把你救回来,你就再也看不到你妈了。”

“海恩救了我?那海恩有事没?他有事吗?”林永杰急忙问了句。

“哥,我没事,我在这里。”

林海恩立刻轻声答了句,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因为,刚刚他无比清晰的看到了...那个状态虚幻的‘林永杰’,就像水一般融入了眼前这个林永杰的身体。

即便在怎么懵懂无知,林海恩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特殊。

见到林海恩没事,林永杰略微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脸上却是带着一抹惊恐表情,低着头解释道。

“妈,真不是我的问题。”

“我还记得,记的很清楚,那时候海面起雾了,我就想着往回游,可是有东西...有东西拉住了我的......”

还不等林永杰说完。

林母便是急忙打断他的话语,“呿,现在不说这个了。”

就在此时。

院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脚步声,以及林平山焦急的喊声。

“娘,明月。”

“永杰现在怎么样?又出什么事吗?”

林平山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走进了房子里。

看到穿着法师服的莫三姑,以及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林永杰,连忙继续道。

“三姑,咋样,这孩子咋样了?”

“我刚回到码头,听到别人说永杰差点淹死了,连鱼都没来得及卖,就直接赶回来了。”

莫三姑看向身上都还有海水盐渍的林平山,答道。

“没啥大事。”

“你家娃子被吓掉了魂,我刚帮忙喊回来了。”

“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林平山先是应了一句,而后便是深深皱着眉继续道。

“三姑,刚刚我和平川回来时候,也遇到了怪事。”

“不对,不只是我们俩,其他出海的那些叔伯,也遇到了。”

“我们收拖网的时候,原本天气好得很,可是突然间就起了白雾,厚到连人都看不清。”

“这大夏天起白雾,实在是太少见了啊。”

“而且,我们还在雾中闻到了什么东西被烧糊的味道,听到了很响的海轮汽笛声,好像还有人在嚎叫的声音......”

林平山的这番话。

让在场几位大人都有些露出了惊讶神色。

不只是码头附近,就连更远的捕捞海域,都出现了那么重的浓雾吗?

穿着法师服的莫三姑,更是连忙问道。

“平山。”

“这雾里有什么东西吗?会不会哪艘船在烧东西?”

“没,没有任何东西,三姑。”林平山给了个肯定的回答,更是不解的皱着眉头继续道。

“那种烧焦味,跟家里那种把东西煮糊的味道不一样,就像是...皮肉在火里烧出的味道一样。”

“而且,我后面走出驾驶室左右看个不停,可别说是那种大海轮了,就连普通的运油挖沙船都没看到。”

“这都没有那种大船,又是哪来的汽笛声啊?”

听到这里。

莫三姑明显是越发担忧起来,猛地拍了下手道。

“坏了,真是坏了。”

“今年的七月半,我们这里肯定是要不太平了。”

“一件件古怪事情不停的出来,今晚必须要帮海恩把七彩贝壳找到,不然真指不定要出什么事了。”

此刻。

林平山也是注意到了林海恩,看到他那瞳色不一的双眼,凝重道。

“这是怎么了?”

“海恩的吊坠是掉了吗?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弄掉?”

听到林平山说吊坠很重要。

林海恩不由得低下了头,明显是有些自责和难过。

而张明月则是瞪了林平山一眼,让他不要继续说这件事,更是没好气的指责道。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那些席面上的菜,也已经热了好几遍。

在这夜生活并不多的八十年代,绝大多数人家早早就睡了。

前来帮忙的八位抬棺人,依旧非常精神,平时晚上出海捕鱼的他们,早已习惯了熬夜。

当林平川从厢房内出来。

林母立刻便有些担忧的出声问道:“平川,怎么样?”

“娘,没啥事,娃子吃完奶就睡着了。”林平川带着一抹轻松的立刻答道。

这让林母神色略微缓和些许,但也没有就此放松。

虽然不擅长那些事情。

但在耳濡目染之下,林母也很清楚...现在时间还不算晚,那些厉害的东西可能是还没来。

......

临近子时。

端坐在椅子假寐中的黄太爷,忽然睁开有些浑浊的眸子,平静道。

“厉害的东西要来了。”

黄太爷的这句话,就宛如一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

原本还在聊着天的抬棺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话语,下意识看向了院门的位置。

很平静。

并没有像先前那般的诡异情况。

这让几位抬棺人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举起酒杯轻碰起来。

严格遵守着先前莫三姑让他们热闹点的吩咐。

但在他们碰完杯的时候。

时间恰好到了子时,也就是深夜11点到凌晨一点,在一天内阴气最重的一个时间段。

还没将杯中酒饮尽。

只见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哀乐的唢呐声。

诡异阴风更是随之呼嚎而起,大榕树沙沙作响,树叶甚至都开始飘进了院子里。

这只有在死人送葬时,才会响起的哀乐声,瞬间让几名抬棺人神情明显是有些慌乱起来。

最近村里也没死人啊。

而且送葬不都是早上,哪有大晚上拉去埋的说法。

特地带来杀猪刀的壮硕大汉,则是连忙带着颤音大吼道。

“干,再干三杯。”

“我们这么多人,怕个蛋的怕,喝喝喝。”

在杀猪匠的催促下。

其他几名抬棺人也是举起手中酒杯,开始继续的碰杯,并且更加大声的聊天喧闹起来。

但这次...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墙外的哀乐还是不断响起,似乎还在缓慢的靠近院门。

数秒后。

“叩—叩—叩———”

诡异离奇的敲门声,忽然在院门外响起。

门口的大榕树哗哗声更盛,阴风呼嚎的犹如台风来临。

跟先前的撞门声不同。

这次竟然仅凭阴风的呼嚎,竟然就让锁上门栓的院门,开始剧烈的往里推动。

抬棺人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看向了那似乎快要被破开的大门。

下一秒。

当重重的咔哒一声后,木门被掀开了一条缝隙,而后又反弹关上。

透过刚刚的缝隙。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有个穿着黑色寿衣的东西站在门外,看不清面容却是正在不停的敲门。

如此诡异的模样,令抬棺人都喉咙紧锁。

就连胆子最大的杀猪匠,都是咽了口唾沫,用力攥紧了桌角那把用了二十多年的杀猪刀。

眼看着院门就要破了。

林平川立刻就急了,双眼更是有些通红。

这些东西,都是要来讨他儿子的命。

虽然害怕,但还是举起一个木棍上前,似乎准备再加固一下院门。

还不等林平川走到院门前。

莫三姑便是无比严肃的开口道。

“平川,回来。”

“你就算把门钉死了,那东西该来还是会来,我来和他聊聊。”

说完。

莫三姑便站到了先前的八仙桌前,对着正在被敲门的院门。

按照记忆中自家老爹的动作。

拿起放在桌面的法尺,猛然在八仙桌上拍了下。

“铿———”

清脆如同惊堂木的声音响起。

这道惊堂木的声音,忽然恰好打破了刚刚的阴惨气氛。

“叮铃—叮铃—叮铃铃———”

莫三姑又拿起了手中的引魂铃,无比用力的摇了三下,无比严肃道。

“常言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

“莫家后人在此办事,门外鬼仙可否行个方便。”

“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倘若就此退去,明日我便将这供过天地的纸钱烧过去,给诸位增添几分阴德。”

“可要是咄咄逼人,休怪我手中法器无情。”

虽然莫三姑说的很严肃。

但她实则心中根本就没多少底。

只是小时候见过自己的老爹,用这种商量的方式,让一只恶鬼服软放过一家人。

曾经她的爹说过...鬼有鬼路,那些有了道行的鬼物,只要不是天生凶残厉鬼,其实也怕沾染因果。

如果遇到的话,只要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局面,稍微拿点纸钱威逼利诱之下,大多也都能让那些东西行个方便。

虽然不懂内里门道,但莫三姑也能画猫学虎,尝试着沟通一下。

但意外的是,这个威胁似乎极其有效。

那原本狂吼的阴风,明显是平静了不少,敲门声也随之停下。

在众人以为就此结束时。

一道阴惨干瘪、令人悚然的声音,忽然从院门外传来。

“莫九霄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莫三姑依旧严肃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个回答。

院门外的阴风停息了,大榕树也不再哗哗作响,但那惊悚冰冷声音,却是依旧穿透着传来。

“当年承了莫九霄一个情,今天倒是能还上了。”

“但劝你别掺这家子的事,那娃子注定活不下来,白搭上性命早早去见你爷爷可不好。”

“由我将他带走,起码还家里还能落了个好。”

“倘若被那其他东西鸠占鹊巢,怕是可就要全家凄惨了哦。”

“命,这可都是命啊......”

说到后面,阴惨的声音便越来越模糊。

特殊的紧绷感也是随之消散不见,明显是那个东西退走不见了。

可留下的话语。

却让院子里的众人,都有些说不出的脸色苍白。

莫三姑更是微微攥紧拳头,她非常清楚...刚刚在门外的那个东西,道行估计极为恐怖,是真正能称之为鬼仙了。

按照父辈的说法。

寻常人死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入轮回。

那些因各种原因留在阳间的鬼物,初期也没有灵智,别说是讲话,单纯就是孤魂野鬼罢了。

而一旦鬼会说话,那都是道行精湛,离鬼仙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最关键的是...刚刚那鬼仙说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保不住那孩子。

真保不住吗?

莫三姑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而站在旁边的林母,见到莫三姑神情凝重,连忙焦急的问道。

“三姑,三姑。”

“那东西走了吗?你...你刚刚是在和它说话吗?”

莫三姑回过神来。

看向旁边焦急的林母,明白刚刚那鬼仙的话语,在场的其他人估计都没听到,只有她才能听到。

或许,还能加上刚刚都没什么动作的黄太爷。

莫三姑下意识的朝着黄太爷看去。

只见。

原本端在做椅子上的黄太爷,已然是略微颔首低头,双手按在了腿部膝盖,脑袋和肩膀更是开始毫无规律的诡异晃动起来。

这是...起乩?

那‘鬼仙’不是走了吗?为什么黄太爷还要起乩?

就在莫三姑有些不解的时候。

“呜哇—呜哇———”

让人头皮发麻的孩子哭声,忽然接连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抬头看去。

不知何时,这院门头的顶部位置,竟是趴着一只双眼黑洞、只有半只手臂、没有头发,浑身血管青筋暴露的鬼婴......


乩童。

是黄太爷这一类人的称呼。

能够请相应鬼神上身,做到普通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打鬼驱邪更是手到擒来。

但这跟到道家的请神,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乩童只能请来对应的神。

或者说,乩童就是鬼神所选在人间的代言人。

而道家请神的话,则没有固定的人选,通常都是根据不同的情况,请来不同的鬼神上身协助。

同时,道家请神通常还需要设坛做法,所能借到的法力也并不多。

最关键的是...乩童请神上身时,所属鬼神都会主动护住乩童的身躯,但道家请神时却不会,全靠法坛和自身法力支撑。

这也是为什么在乩童起乩的时候,就算是光脚踩火,银针穿脸都不会觉得疼的主要原因。

而黄太爷请来的损将军,属于地藏王座下的一名鬼将,属于阴神。

所以在起乩的时候,需要在后脑插三柱日头香,用来护住乩童身躯,也代表了损将军能附身的时间。

......

此时。

看到那个狰狞恶鬼被钉死在大榕树上,在场众人在惊魂未定的同时,更是有些说不出的惊叹。

因为,刚刚黄太爷所展现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太惊人了。

明明都已经上了年纪,可在起乩的时候,却表现出重返青壮年般的模样,甚至还要超过普通的青壮年。

单论一下撞开拴好的院门,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最让每个人心惊的是...原来这世上是真的有鬼存在。

普通人正常情况是看不到鬼。

但在今天,由于那些东西都想要吃掉林家娃子,或者是将那特殊命格取而代之,所以都显形在众人面前。

跟着抬棺人坐一起的林平山,立刻反应过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听到院门外没有了阴风呼嚎,更没有先前的那种不适感,连忙举起酒杯,看向那八名抬棺人,颇为认真道。

“各位叔伯,刚刚的事情,咱们就烂在肚子里,不要跟人说起,好不?”

“我弟平川的娃子,能撑过这劫熬过去,那就是上天要他活下来。”

“这大难都过去了,要是再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我这个当伯伯的都心疼,那是真的难受啊。”

听到林平山的这句话。

那身材壮硕的杀猪匠,率先的把面前酒杯举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感叹道。

“放心,阿山。”

“这种事,我们肯定不会到处乱说,不只是为了你家的那小娃,更是这种事说不得,真说不得啊。”

不只是杀猪匠,其他抬棺人也是随之纷纷举起酒杯,强压下心中的惊恐和紧张,点头道。

“是啊,平山,你放心。”

“这种事不能说,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的。”

“之前我还不信这东西,今天算是开眼了,以后可得好好拜神了。”

......

很明显。

随着黄太爷把恶鬼钉死,在场众人都觉得今晚算是安然过去了。

先前担心到脸色苍白的林母,更是稍稍缓过气来,看向站在法坛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莫三姑,颤抖着问道。

“三姑。”

“过了吗?我家孙子这劫算是过了吗?”

莫三姑看向眸中带着祈求,似乎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回答的林母。

沉默两秒后。

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道。

“十五,这关难过了啊。”

此话一出。

林母瞬间就有些慌了,眼睛更是立刻红了,焦急道。

“三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黄太爷,黄太爷他不把那个东西给灭了吗?”

“按理说,我的小孙子应该要没事,应该是要没事了才对啊。”

虽然道行不精。

但莫三姑回想先前鬼仙的话语,以及父辈们留下的各种资料,明白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今天也许是过去了。

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呢?

尤其是今天鬼仙看在自家爷爷的情分上退走了,那等到明天,是否还会再度回来?

总不能让黄太爷往后都在林家院子里守着。

想到这里。

莫三姑诚恳的看向林母,无比认真的沙哑道。

“十五,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啊。”

“今天算是过去了,但明天我却说不好了啊。”

“甚至不止是明天,也许往后在他周岁前,每晚都会有这些鬼东西前来索命。”

“你孙子那特殊的命格,注定往后都难以太平啊。”

此刻。

林母明白了莫三姑话语中的意思。

就算黄太爷今天起乩,把那只恶鬼给灭了,那往后那么多天,总不可能让黄太爷每晚都守在这里吧?

黄太爷能出山帮上一天,就已是不易了。

让他天天守着自家孙子,这完全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可林母真是不愿放弃。

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更是悲痛不已道。

“三姑,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这娃子命苦,真的命苦啊,如果有办法,就算是拿我的命换,我也想让他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啊。”

莫三姑连忙拦住要跪下的林母,不愿承受这一跪。

整个人也是说不出的悲伤。

林母可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稳婆,不知身上阴德有多厚,这双手接下来的孩子至少都有上千名。

这么好的一个人。

要是因为孙子的命格特殊,不得不放掉的话,那得多痛心啊。

而且,当初自家女儿生娃的时候,确实是实打实的承了林母的情,这件事咋都不能忘。

如果亲爹活着的话,也许还能找到什么改命法子。

可道术一点不精的自己,刚刚都只能靠先人福荫驱鬼,又有什么法子帮那可怜的娃子?

再度长叹一声。

莫三姑本想说是真没办法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眼中立刻露出一抹精光,格外严肃的看向林母道。

“十五,还有法子,也许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什么法子,三姑。”悲痛不已的林母,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抓住莫三姑的手腕追问道。

“你娃子这命格,单靠杀鬼肯定不行,总不能让黄太爷一辈子都守在你家院门口。”

“求妈祖娘娘吧。”

“去妈祖庙掷圣杯,只要妈祖娘娘愿意保下这苦命的娃子,那这劫肯定就能过。”

“我不敢说有几分能成,也不知道妈祖娘娘能不能看到这里,更不知道妈祖娘娘会不会为这娃子显灵。”

“但十五,这是你家娃子最后的路了......”


“那里怎么有艘大船?”

“那艘船是不是着火了,我看着有火光啊。”

“这么大的船怎么会来我们这里,是不是走私船?”

“现在雾气这么大,水也还没完全涨上来,想救也没办法救啊。”

......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

林平川也是看到了林母等人,低声道。

“娘,哥,三姑。”

“海恩已经戴上吊坠了,我们抓紧回去吧?这艘船不太对劲,看过去真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对,对,赶紧走。”林母反应过来,连忙示意着几人快点走。

而站在旁边的林海恩,见到似乎已经有人上了渔船,准备去那艘大货轮的位置,看下能不能救下一些人。

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诡异场景。

此前又从陈燕口中,得知自己的特殊,知道自己能看到普通人没看到的东西。

林海恩犹豫两秒,忽然就松开陈燕的手掌,走到莫三姑身旁拉着她的衣服,焦急的招手道。

“三姑奶奶,你蹲下来,我和你说件事。”

盯着远处的轮船,忧心忡忡的莫三姑,看到林海恩的小动作,立刻就蹲下来。

林海恩贴近莫三姑耳朵,小声的把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幅画面说出。

说完之后。

莫三姑的脸色顿时大变,把林海恩重新交给陈燕后,快步走到码头最前方,焦急的大喊道。

“兄弟们,别去,千万别去管那条船。”

听到莫三姑的喊声。

那些原本还打算去救援的村民,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因为,莫三姑虽然是没父辈们的道行,可村里要做什么法事,喊魂等等,也都是找她帮忙。

单论某些方面的话,莫三姑自然还是挺有威信。

已经来到船上的一位村民,看了眼还在燃着火的轮船,也是有些焦急的反问道。

“三姑,你这是不让我们去救人啊。”

“万一那船上还有人活着,那我们岂不是眼看着见死不救?”

“对啊,三姑。”岭胜村的村长—王官任,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码头,皱着眉头严肃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艘轮船来到我们这片海域,那就没办法这么看着不管啊,如果能救一个人,救上一个也好啊。”

“哎呦,不干净啊,那艘船不干净啊。”莫三姑也是着急的摆着手,更是尽可能阻止着众人,继续道。

“村长,你看这雾...大晚上的能出什么雾啊。”

“而且,我们这边平时哪有大船经过,这艘大船有问题,是真的有问题啊。”

“要是你们想去,至少也得等到雾气散去,等到白天再去啊!!”

“这......”王官任也是迟疑了,觉得莫三姑说的确实也在理,咬了咬牙做主道。

“先不急去,这雾确实太大了。”

“听三姑的,等等,我们再等一段时间看看。”

见到王官任和其他村民听劝,莫三姑也是微微松了口气,但眸中却没有半点的放松。

不太平,真是不太平啊。

如果按照林海恩的描述,这艘轮船可是有大问题,大诡异啊。

......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码头上聚集的村民也越来越多,但在王官任的阻止下,众人也并没有贸然选择出海。

林家众人早早回去了,不想掺和这件事。

只有莫三姑留了下来,专门盯着码头,不让任何人出航靠近那艘船。

远处那艘轮船上的火光,似乎也消失了好一段的时间。

而就在此时。

一位穿着雨靴的村民,无比仓促的走到了码头前,更是连忙跨上自己的那艘渔船。

拿起摇杆,就打算发动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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