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陌生人想对家道中落的他们做点什么,最多寻个由头,再赌上命罢了,不用让母亲蒙受不好的名声。
可是裴喻赶来了。
11这两年,我忙着在家中搅混水,很少有时间能想起他。
行走街巷时也会刻意回避他的消息。
只在不经意间知道他去年中了举人。
他又长高了些,肩膀也更宽,只是仍旧清瘦挺拔。
我在昏暗烛火下,抱紧了眼前的人。
他不熟练地摸摸我的头,轻声道:“小姐,我很想你。”
我呜呜痛哭,积攒许久的委屈倾泻而出。
“我不去找你,你就也不来找我,是不是?
你都不知道,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他终于敢回抱我:“我找了,找了很多次,远远看了很多眼。”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接他的话:“裴喻,是他们害死了我娘。”
他的肩膀立时绷紧了,坚定道:“你想报仇,我们就报仇。”
“可我不要你以命换命。”
我大哭一场,最后没什么力气地赖在他身上,问起他的事。
他只是说:“祖母去年走了,去得很安详。”
很久之后,他才云淡风轻地跟我说,他最后一次来看我,发现我没有如常出门。
他去问了门口的家丁,家丁告诉他,我要嫁人了。
他只好回家去,不看不问,也不打听。
可是夜里还是睡不着,起了个大早跑到城里,结果发现门口只草草挂了几块红绸。
有人在议论苏家大小姐的长短,说她竟然被父母嫁到西北给老男人做妾,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他跑到牙行,租下一个小院。
又用剩下的全身家当,买了匹最好的马。
日夜赶路,风雨无阻,终于在临近我将去的肃州城门外追赶上来。
他想方设法给那群人下了蒙汗药,忐忑地掀开车帘,想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去。
他会考上功名,不让她吃苦的。
即便不跟他成亲,也别去嫁这样的人。
我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指尖,像无数次睡梦中那样。
他笑了笑:“祖母走的时候是快乐的,她想我爹娘了。”
真是两个苦瓜啊。
我想。
12再一次见到父亲时,裴喻已经考中举人,即将上京去了。
父亲不再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浑身上下写满了郁郁不得志。
我满意地坐在楼上,吃着茶点看他被隔着一条街的绣楼老板请出来,心想他现在这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