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谈如霜葛沛珊的女频言情小说《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 番外》,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定襄侯府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眠。那些等着看曲凌笑话,准备慢待曲凌来讨好宋氏的人,心里一阵后怕。侯爷把暖山居给大姑娘住,夫人失了掌家权。府里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曲凌却睡得香甜,起来时,神清气爽。“姑娘,咱们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听琴提醒。曲凌点头,梳妆后便出了院子。“大姐姐。”暖山居的门口,曲连雪站在那儿。“母亲病了,二姐姐也病了,”她局促不安的捏着帕子,小心翼翼道,“我要去给祖母请安,大姐姐能带我一起么?”她姨娘早就死了,说是养在宋氏跟前,其实早早就搬出去,由丫鬟婆子带大的。曲凌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她,没有给好脸色,“你是不认得去云松堂的路么?”说完径直走了。一群丫鬟婆子跟在曲凌身后,对比之下,曲连雪只有一个丫鬟跟着,很是...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 番外》精彩片段
定襄侯府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眠。
那些等着看曲凌笑话,准备慢待曲凌来讨好宋氏的人,心里一阵后怕。
侯爷把暖山居给大姑娘住,夫人失了掌家权。
府里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曲凌却睡得香甜,起来时,神清气爽。
“姑娘,咱们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听琴提醒。
曲凌点头,梳妆后便出了院子。
“大姐姐。”暖山居的门口,曲连雪站在那儿。
“母亲病了,二姐姐也病了,”她局促不安的捏着帕子,小心翼翼道,“我要去给祖母请安,大姐姐能带我一起么?”
她姨娘早就死了,说是养在宋氏跟前,其实早早就搬出去,由丫鬟婆子带大的。
曲凌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她,没有给好脸色,“你是不认得去云松堂的路么?”
说完径直走了。
一群丫鬟婆子跟在曲凌身后,对比之下,曲连雪只有一个丫鬟跟着,很是单薄。
她轻咬下唇,片刻犹豫后,迈着步子小跑着跟着上去。
“大姐姐,等等我。”
“二姑娘留步,”听琴拦住曲连雪,“您自个儿去给老夫人请安就好,若是不认得路,奴婢派人给您指路。”
“我……我只是想和大姐姐一起去。”曲连雪局促不安。
“我家姑娘喜欢清净。”听琴丢下这一句,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大姐姐还真是个防备心重的人。”曲连雪苦恼的皱眉。
又叹息一声,“毕竟离家太久了,没有亲人在身边,性格孤僻也很正常。”
她笑眯眯地对身边的丫鬟说,“你去打听一下,大姐姐喜欢些什么,我这个做妹妹的,该多关心她一些。”
丫鬟诺诺的应了。
曲凌刚到云松堂,就看到二房的夫人何氏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何氏一宿没睡。
顶着乌青的眼睛天没亮就来了。
见到曲凌,迫不及待的问,“昨夜到底怎么回事?”
一会儿说老夫人中毒了,连太医都请来了。
一会儿老夫人又没事,侯夫人却被禁足了。
二房的老爷外放做官,只有何氏带着孩子们留在侯府,什么消息都比别人慢一步。
见曲凌不说话,何氏急了,想伸手去拉她。
曲凌直接避开,抬眼看着她。
这一眼,冷如寒冰,看得何氏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祖母,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是曲凌回家后,何氏第一次和她说话。
昨日,大房二房都聚在老夫人的房里,这死丫头却跑到公主府去了。
老夫人大发雷霆。
何氏喜闻乐见。
可晚间吃饭时,老夫人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
何氏满肚子的疑问,又不敢胡乱开口。
“大姐姐莫怪,”何氏的女儿曲连嘉带着歉意,“我娘性子急,她没有恶意。”
曲凌平静的眼神看向曲连嘉。
她有时候觉得老天特别爱捉弄人。
何氏有这么一个听话懂事女儿,偏偏为了她不争气的儿子,把女儿害了。
“三妹妹,你没必要为你娘找补,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我都清楚。”
曲凌多说了一句,“在这侯府,你最该考虑的是你自己。”
“你娘还有儿子可以依靠,而你,没有任何人让你依靠。”
何氏气得脸都涨红了。
刚要说话,就看到帘子被打起来,一个俏丽的丫鬟出来,“老夫人请夫人和姑娘们进去。”
“翠缕,戚嬷嬷呢?”何氏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死了。”曲凌代替翠缕回答。
什么?
何氏惊得路都不会走了。
她知道昨夜死人了,可不知道死的人是戚嬷嬷。
“娘,在祖母跟前,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曲连嘉本来还在回味曲凌的话,听到戚嬷嬷死了,也是吓了一跳,连声嘱咐她娘。
那可是陪伴了祖母大半辈子的人,说死就死了。
府里要变天了。
进了屋,老夫人精神焕发的坐着,见到曲凌,脸上露出笑意。
“阿凌来,到祖母跟前来。“
她如今看到曲凌就高兴。
昨夜虽险,却赢得漂亮。
宋家权势滔天,连带着宋氏在侯府也横行了多年。
经过这一次,算是灭了她的气焰。
老夫人搂着曲凌,问道,“连雪呢?”
曲连枝病了,曲连雪不是好好的么?
“祖母恕罪,孙女来晚了。”
帘子急促得被打起,落下时差点砸到曲连雪的头发。
她气喘吁吁的跪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沉着脸教训,“慌慌张张,哪里像侯府的姑娘!”
“孙女知错。”曲连雪不敢顶嘴,眼眶却红了。
“孙女早起去暖山居,本想和大姐姐一起来给祖母请安,可大姐姐不让孙女与她同行,孙女怕惹恼了她,便……真能等大姐姐先走远了才敢挪步。”
这话颇有搬弄是非的嫌疑。
“她说的没错,是我不让她跟着。”曲凌还认了。
何氏觉得她有病。
姐妹不和,这不明摆的要被老夫人骂么?
可何氏又猜错了。
老夫人毫不在意的说,“你起来吧,日后不要去打扰你大姐姐。”
顿了顿,又说,“你母亲病了,你也不用来给我请安,她养你一场,你该好好的侍奉她。”
曲连雪低着头应了一声。
随后再也没有开过口。
请了安,老夫人只留了曲凌用早饭。
“过几日就要去国清寺,到时候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姑娘们都会来,你离京多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好好的认认人。”
曲凌感激,“多谢祖母。”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日陪着老夫人说说话,抄佛经,平常轻松。
曲连雪日日往暖山居凑,不厌其烦。
听琴先受不住了,“她到底图什么?”
“图父亲多看她一眼,”曲凌说,“她不是宋氏亲生,总要为自己谋出路。”
这很正常。
可若是为了自己的出路,断送了别人的路,那就不行了。
“观棋,你盯着她,盯紧一点。”
曲连雪没那么简单。
也不是什么好人。
上一世,她若不是死在曲凌的手下,也该入东宫侍奉太子了。
曲连雪也正如曲凌想的那般,跪在了宋氏的跟前,
“母亲,她油盐不进,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近她。”
宋氏虽被禁足,却不见任何落魄。
焚香煮茶,闲适淡然。
也没有那夜在老夫人跟前的癫狂模样。
她是宋家女,她姐姐是中宫皇后。
就算是禁足,也没有人敢苛责她。
这便是娘家给的底气。
“三月十五,国清寺盛会,老夫人会带你去,你好好的准备。”宋氏抓了一把虚无缥缈的青烟。
曲连雪心里激动。
如此盛会,京城的权贵们皆会前去,是露脸的好机会。
她不敢在嫡母跟前表露得过于明显开心,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母亲和二姐姐呢?”
宋氏神色若无其事,没有一丝焦躁之色,“你管好自己就是了。”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曲连雪却越发心里高兴。
那便是曲连枝不去了。
不去了好。
曲连枝不去,她才真正有机会。
宋氏见她嘴角按耐不住上扬,眼底掠过一丝轻视。
想到要让她去办的事情,宋氏决定再给点甜头,
“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了,侧妃还在遴选,皇后娘娘属意咱们家挑一位姑娘入东宫,你想去么?”
曲连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氏。
东宫侧妃?
去侍奉太子?
天上掉的馅饼太大,把曲连雪差点砸晕了。
“如此尊贵的位置,女儿不敢妄想。”曲连雪暗中掐了自己一把。
她低伏在地上,神色不安,“还是让二姐姐……”
宋氏直接将手里的串珠扔在桌上,发出的声响让曲连雪抖了一下。
她听到嫡母说,“我女儿是侯府嫡女,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怎可与人做妾,她自有锦绣前程。”
曲连雪面皮发热,难堪至极。
突然觉得太子侧妃也没有那么诱人了。
都是侯爷的女儿,只有她是庶女。
以前是曲连枝,现在该多了一个曲凌,她永远都是她们的脚下泥。
低垂的眉眼中,有委屈,不甘,还有狠戾。
“这个是曲凌十岁时的笔迹,”宋氏将一张纸递给曲连雪,“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曲连雪袖子里的手微微握成拳,再抬眸时,又是乖巧的样子,“女儿明白。”
入夜,下人来报,“侯爷来了。”
宋氏脸上挂起矜持的笑容,只要宋家不倒,定襄侯府又能把她怎么样?
别说老夫人安然无事,就算是死了,她也不用赔命。
“请侯爷进来。”
宋氏起身去迎接,却在曲裎进来时,脸色僵住了。
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低眉顺眼,步履轻盈。
曲裎神色淡然,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
宋氏指尖微微发颤,心中怒火中烧,却强自按捺。
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名女子,冷冷,“侯爷这是何意?”
曲裎神色未变,“这是新入府的妙姨娘,我带她来拜见你。”
宋氏呼吸急促,“侯爷这是要打我的脸吗?我纵然犯了错,却也容不得如此羞辱!”
曲裎眉头微皱,语气依旧平静,“羞辱?不过是添一位姨娘,京中权贵之家,谁不是三妻四妾?还是说,你宋家的女婿不能纳妾?”
他的语气多少有些嘲讽之意。
本朝的公主也没有不让驸马纳妾的。
“长公主的裴驸马,府中且有两位伺候的人,怎么?你宋家女贵过长公主?”
宋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女子厉声道,“既是纳妾,为何不先于我商议?”
曲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冷了下来,“这是定襄侯府,不是你宋家,本侯纳妾,难道还要先问过你?”
“是不是还要先写拜帖,征得你爹的同意?”
曲裎不是好色之人。
这么多年,除了曲连雪的姨娘,再没纳过一人。
曲连雪的姨娘早就死了,侯府的后宅只有宋氏一人。
不知多少人暗中羡慕她。
可今日,她却被明晃晃的打了脸。
宋氏心中一阵绞痛,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她踉跄后退两步,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好,好得很,你这般对我,便是不顾多年的夫妻情谊了?”
“夫妻情谊?”曲裎脸色阴沉,“你若将我当作你的夫君,就该善待阿凌,孝顺母亲,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今日朝毕,宋皇后派人传话给他,说,“宋家的女儿,不是能随意欺辱的。”
曲裎接到皇后的警告,心中十分恼火。
“你非要我把你做的那些事,宣之于众么?”
他语气锋利如刀,“宋皇后虽是你姐姐,但侯府内务,还轮不到她插手,长公主还活着呢,朝廷也不是你宋家一家为大!”
定襄侯府有今日,是他战战兢兢,克己奉公换来的。
又不是靠着宋家。
他想起曲凌的话。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朝中又提拔了几位重臣,皆是长公主的人。
“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在侯府看到你宋家的人,院子里的那些,你不换掉,我便通通打死!”
曲裎不再多言,转身带着那女子离去。
宋氏望着他的背影,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剧烈起伏。
侯爷带回一位姨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
晚上在云松堂用饭时,老夫人喜笑颜开。
“是好事,明日我就让人摆两桌酒,热闹热闹。”
又问,“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曲裎一一答了,“是商户人家的姑娘,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爹娘俱在,还有一个弟弟。”
老夫人点头,很满意。
曲凌眸光流转,盈盈一笑,“那她怎么会答应给爹爹做姨娘?”
老夫人忙制止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问这些干什么。”
曲凌不再出声。
有未出阁的姑娘,为何要提姨娘的事情呢?
“阿凌不是孩子了,”曲裎倒是没有避讳的意思,“还有一个月,便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
曲凌从不过生辰。
那一天也是她娘的忌日。
“爹爹知道你不爱过生辰,”曲裎说,“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娘也不会怪你。”
“好,我听爹爹的,”曲凌没有拒绝,抬头轻笑,“过几日去国清寺,我想供奉些经书在佛前,再给娘点几盏长明灯。”
她乖巧的模样,曲裎很喜欢,“自然可以,若是银子不够,爹爹给你。”
曲凌点点头,吃自己的饭。
心里却盘算着她娘的那份嫁妆。
月色照了下来,听琴这才看见他的手上,竟然握着把刀。
“二公子你想干什么!”
听琴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就在后院明目张胆的要动手。
“你也就这点本事,”曲凌纹丝不动的站着,“欺负我算什么,有本事杀了你大哥,让世子的位置落到你的头上。”
曲毅瞳孔微缩,脚步一顿。
“巧舌如簧,”他冷哼,“你想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妄想。”
可他没有再进一步。
曲凌深深的看着他,“一母同胞,他不过是比你先出生一会的功夫,就占据了嫡长子的位置,你这辈子就得屈居他之下。”
曲毅吸了口气,心里很是烦躁。
“我听说,你读书比曲恒厉害,太子殿下也更喜欢你,”曲凌主动凑近他,“难道你真的甘心被一个不如你的人压一头?”
她伸出手,趁着曲毅出神的功夫,拿下了他手上的刀。
听琴紧绷的后背终于放松了。
“曲毅,你娘的心,全都偏向你大哥了,这么多年,你也很难过吧?”
曲凌的声音如附魔了般钻进他的耳朵,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
明明他更优秀,却总是被娘压制,样样不许超过大哥,不许抢了大哥的风头。
可是凭什么?
技不如人,就该退位让贤。
“我可以帮你,废了你大哥,让你坐上世子的位置。”曲凌幽幽出声。
曲毅恍然惊醒,突然瞪大眼睛,“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帮我?”
他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手,“你不过是想从我手上逃命,才编出这些话来诓我。”
曲凌沉沉看着他,又将手里的刀递给她,“你可以杀了我,长公主一定会杀了你,你是为你娘出气了,然后呢?”
“你什么都得不到,连命都丢了,你大哥却可以稳坐世子的位置,再也不会有人和他争抢。”
“说不定,你娘就盼着你今日来杀我。”
曲凌的话,让曲毅彻底乱了心神。
会是这样的么?
娘和他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他犯错,给大哥扫除障碍?
“你不是想杀我么?”曲凌说,“我不怕死,可你呢?你也不怕么?”
这话不是她第一次说。
可她笃定,他们都怕死。
所以上一世,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她,只敢一步步的将她逼上绝路。
曲毅终究是没有去接那把刀。
“你打算怎么帮我?”
他问完又不屑嗤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今年秋闱,我会让他无法踏入考场,”曲凌轻声笑了起来,“这样,够不够?”
曲毅按耐住心头的躁动,“自然是不够。”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再说了,就算大哥没有考取功名,他是嫡长子,有娘在,自己永远都无法取代他。
“那他是因为断了一只手,这辈子也无法握笔呢?”曲凌又说。
曲毅沉默了。
良久,才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不信曲凌会那么好心。
“我想活命,”曲凌意味深长的说,“我若不帮你,你真杀了我怎么办?”
曲毅还是不信。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若是你大哥,我也会帮他,杀了你。”曲凌继续说。
往往不中听的话,才会让人真的信服。
曲毅转身,“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否则,今年秋闱,就是你的死期。”
他还补充,“我会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直到他走远了,听琴才上前搀扶着曲凌,“姑娘,您没事吧。”
听琴这才发觉,她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
“没事。”曲凌摸着手上的刀,冰冷刺骨。
侯府这对双胞胎。
一个赛一个狠辣。
他们兄弟若是齐心,曲凌还真的不好对付。
好在,宋氏的偏心,让他们二人早就不和了。
曲凌不能大意,她身边得有个会拳脚功夫的人。
“那咱们回去么?”听琴问。
“去找侯爷。”
她不能白白受了惊吓,总要有人付出点什么。
曲裎见到女儿拿着刀出现时,着实吃惊。
“阿毅要杀我。”曲凌把刀举在曲裎跟前。
“爹爹,侯府若是容不下我,就送我去公主府吧。”
曲裎收了她的刀,斥责,“胡说什么?他不过是吓唬你罢了。”
听琴大为恼火。
侯爷还是大姑娘的爹么?
怎么心都偏得没边了。
曲凌不在意,只是流露出惊恐的表情,“说是吓唬我,万一失手怎么办?我死了就算了,长公主会不高兴的,到时候会连累了侯府。”
她一抬出长公主,曲裎就心烦气躁。
“那你想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翻天?
“我想要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曲凌说,“他们都不喜欢我,对我喊打喊杀的,我要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不让他们酿下大祸。”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我让管家去给你找。”曲裎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必麻烦爹爹,”曲凌嫣然一笑,“元容姐姐身边多的是这样的丫鬟,我让她送我一个。”
她回来后,从未这样笑过。
曲裎竟觉得心里软了一块。
好歹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做什么错事。
说到底,还是宋氏有错在先。
“郡主若是愿意,那再好不过了,”曲裎的语气放缓了些,“若是不愿意,爹爹再给你物色。”
他也怕自己的儿子一时冲动,真的伤害了曲凌,长公主追究下来,前途可就毁了。
“你做得很好。”曲裎夸了一句。
没有大哭大闹,没有喊着他偏心。
只是明确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和六年前不一样了。
曲裎欣慰的表情落在曲凌的眼里,有些扎眼。
“爹爹不问,我是怎么从阿毅手里活下来的么?”曲凌说。
曲裎摆摆手,“他就是吓唬你,哪里真的会杀你。”
“你这两个弟弟,都是读圣贤书的人,阿毅虽然性格不如阿恒内敛,也是干不出残害自己姐姐的事情。”
曲凌眼神怪异的看着他,终究没说什么。
“侯爷侯爷—”
书房外传来焦灼的声音,
“不好了,老夫人吐血了—”
“臣女的清白,就仰仗长公主殿下了。”
她微微屈膝欠身,始终挺直脊背。
长公主的目光扫过去,她也不躲不闪。
这般主动,反而让长公主知道,就算搜查,也查不出任何东西。
宋玉桢的心思很缜密,为人小心谨慎,爱惜羽翼,爱惜名声,寻常很难抓到她的把柄。
去年的中秋宫宴上,皇帝唯一的女儿康乐公主多喝了两口酒,借着酒劲嘲讽了几句宋玉桢不得太子喜欢,当时宋玉桢并未生气,也不见任何异样。
事后,康乐公主自知失言,给宋玉桢赔了礼,宋玉桢态度恭敬,还自嘲公主说得也没有错,太子殿下的确是对她没有丝毫眷顾。
也不知怎么的,康乐公主去寻赵元容的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说赵元容不知廉耻,勾引太子。
康乐公主被宋太后抚养过一段时日,皇帝只有一子一女,平日里骄纵了些。
这样骂赵元容,皇帝就不会姑息了,太子和长公主哪一个都不高兴。
她被送到皇陵陪宋太后,至今还没有回来。
赵元容说,她是被宋玉桢教唆的。
宋玉桢既骂了人,又报了仇。
可谁也没有证据。
“查,”长公主红唇微动,“本宫派一个女官,宋家派一位得力的嬷嬷,然后……”
她对靖威侯夫人说,“你是大理寺少卿的母亲,想必是个公正之人,一同跟着去,省得有人说本宫故意栽赃陷害。”
靖威侯夫人没想到自己还能沾了池渊的光,心中不得劲,又不敢表露出来,点头称是。
搜查的人去了,长公主悠然的端起茶盏,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宋玉桢的神情。
只见她从容地立在一旁,连睫毛都未颤动半分。
难怪宋皇后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是个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半刻钟后,人都回来了,手上不是空的。
不过,都是从宋玉槿房间里找到的,宋玉桢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藏得很隐秘,不仔细找根本找不到。”女官说。
柳氏绝望的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那些寄托相思的诗词,绣着名字送不出去的香囊,简直将宋家的脸丢光了。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够关心自己的女儿,才让她在闺阁之中,如此不知检点。
宋玉槿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她声音发抖,“姐姐明明说已经帮我烧掉了!”
宋玉桢站在一旁,面容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就是你!”宋玉槿尖叫着扑过去,却被婆子丫鬟们死死按住,“那日你来我房间,发现我的心思后,责骂我,又亲口说会帮我处理掉……”
她突然顿住,像是想通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是桃儿......是桃儿那个贱婢,你收买了她。”
那些东西根本没有被烧掉,而是被她贴身的丫鬟重新藏在她的房中。
哪怕没有长公主去查,也迟早有一天会被宋家翻出来。
到时候宋玉槿一样没有好下场。
宋玉桢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痛心之色,“玉槿,你执迷不悟,如今还要攀咬我吗?”
她转向长公主,福身一礼,带着苦笑,“殿下明鉴,臣女实在不知妹妹竟恨我至此。”
长公主似笑非笑,“宋大姑娘倒是撇得干净。”
宋玉槿突然疯了一般挣扎起来,“宋玉桢,你装什么好人。”
她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怨毒。
宋玉桢闻言,眼中瞬间盈满泪水,“玉槿,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对你不好吗?”
“母亲……”
曲裎震惊。
宋氏更是宛如见了鬼,情不自禁的低喃,“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可老夫人的耳力好着呢。
“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老夫人将手上的玉如意扔出去。
宋氏下意识的躲,却没能躲开。
砸得她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裎完全凌乱了。
老夫人对曲凌招手,“多亏了我的乖孙,否则,我就死在这毒妇的手上了。”
曲凌问江太医,“我祖母的身子如何?”
江太医沉静的眸子起了波澜,带着审视打量了番曲凌,慢悠悠开口,“老夫人身子很康健。”
他并没有逗留,收了银针,便要告辞。
曲裎连声道谢。
“侯爷无需客气,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
“我送大人出去。”曲裎客气。
江太医却说,“侯爷照顾老夫人要紧。”
他不经意的瞥了眼曲凌,见她神色淡然的站在老夫人床前。
“多谢大人。”
曲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下官告辞。”
屋里没有外人了,曲凌才温声道,“祖母,您没喝那碗燕窝吧。”
“当然没喝,”老夫人心有余悸,恨恨的瞪了一眼戚嬷嬷,怒火中烧,“吃里扒外的老货,连我都敢算计。”
曲裎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脚踹在戚嬷嬷身上,“你敢给老夫人下毒?”
戚妈妈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侯爷饶命,老夫人饶命!老奴……也是一时糊涂,受人指使。”
曲裎懒得再问了,闭了闭眼。
受谁指使,显而易见。
“受谁指使?”曲凌却不依不饶。
要说出来。
让所有人都听见。
老夫人眼下可稀罕曲凌了,见戚嬷嬷踌躇,呵道,“我乖孙问你话,你聋了?胆敢有半句虚言,你可还记得当年苏姨娘的下场?”
戚嬷嬷的脸色煞白。
她当然记得。
老侯爷极尽宠爱的姨娘,最后被老夫人剁成一块块喂了狗。
哪怕时隔了很多年,戚嬷嬷依觉得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光听别人提起苏姨娘,她的胃就一阵翻涌。
戚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宋氏,又飞快的低下头。
宋氏知道她要说什么,血迹斑斑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可怖,“你想诬陷我是不是?”
她指着戚嬷嬷,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屋里,“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
“你们想夺了我当家主母的权利。”
宋氏哭着跪在曲裎的脚边,“侯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阿凌恨我就罢了,连母亲都这般恨我。”
她极力掩饰眼底的慌乱。
那碗燕窝,老夫人怎么会没有喝下去呢?
又是谁发现戚嬷嬷被收买了。
宋氏百思不得其解。
还不忘为自己开脱,“那燕窝里根本没毒,我是冤枉的。”
现在只能咬死从来没有毒药这一事。
曲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老夫人看出了儿子的犹豫,扬声,“来人,把燕窝端上来。”
一个丫鬟低眉顺眼的端了燕窝来。
戚嬷嬷面如死灰。
正是她呈给老夫人的那一碗。
“给她喝下去。”老夫人说。
戚嬷嬷惊恐抬头,“老夫人……老夫人……您看在奴婢终生侍奉您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老夫人冷冷看着她,“侍奉我,是你为奴婢的本分,什么时候做好自己的本分,还敢来讨赏了?”
有婆子上前,一把按住戚嬷嬷,捏开她的嘴,把燕窝强行灌下去。
戚嬷嬷挣扎,无济于事。
片刻后,脸色发青,身体抽搐,最后没了动静。
老夫人看着她的死状,对宋氏更是恨得牙痒痒。
差一点,死的人就是她了。
怒火冲昏了头,她大口喘着气,“剩下的,给这个贱妇灌下去!”
毒害婆母,今日便是宋皇后亲自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你敢!”宋氏胆战心惊的连连后退。
“我要回宋家,我要见皇后娘娘!”
宋氏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侯爷,侯爷……”
她死死抓着曲裎的衣袖,“母亲没有中毒,若是杀了我,皇后娘娘会怪罪的,阿恒和阿毅不能没有娘啊……”
屋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老夫人,侯爷,从戚嬷嬷的屋里找到了一个瓷瓶,还有些金银首饰。”
“进来!”
管家将东西一一摊开。
曲裎盯着宋氏,“这些东西,原先我见你用过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氏拼命的摇头。
她从来没有将这些东西赏赐给戚嬷嬷过。
撞鬼了!
“不过是些旧物,谁知道被哪个小丫头顺手偷了,栽赃陷害我!”
宋氏矢口否认,心里却发冷。
她和老夫人打交道多年,老婆子只会直来直往的,绝对不会有这样缜密的手段。
那么,就是曲凌的挑唆。
宋氏倒吸一口冷气,指着曲凌质问,“是你弄出这么多事,目的就是陷害我!”
根本无需曲凌开口,自有老夫人拍着床檐。
“事到如今,你还不放过阿凌,她一个小辈,今日才回京,哪里来的本事设计这么大的圈套!”
“倒是你,身为继室,容不下原配所出的嫡女,逼她离开侯府。”
老夫人声泪俱下,连着曲裎一起骂,“当年阿凌的母亲是何等的孝顺恭谨,便是怀着阿凌,晨昏定省从不忘,你这个没良心的,亏待她的女儿,还纵容继室欺凌她!”
曲凌跟着落泪,心里却冷笑。
六年前她伤了宋氏,曲裎要打死她时,老夫人可是拍手叫好的那个。
看吧,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只看有用没有用。
徐照月一个孤女嫁到侯府,不知受了老夫人多少白眼和搓磨。
死后还招骂。
曲凌的记忆里,宋氏刚嫁过来时,老夫人对她甚是满意。
宋氏生下双胞胎儿子后,老夫人没少言语间贬低徐照月。
直到宋氏压了老夫人一头,她终于开始怀念曾经待她恭顺的徐照月了。
多好笑啊。
曲裎脸上有一丝动容。
这一丝动容,戳得宋氏遍体鳞伤,她不允许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怀念徐照月。
“徐照月好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你们亲手逼死了!”宋氏咆哮。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曲裎脸色陡然一变。
他再也没有犹豫,吩咐管事,“夫人病了,从今日起,闭门养病,家中一切事宜,都交给老夫人。”
宋氏瘫软在地,面目狰狞。
“你自己回去吧,”曲裎居高临下,眼底暗含警告,“我给你留这份体面,可你若不想要这份体面,我也可以成全你!”
宋氏抬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随后站了起来,用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
她出去前,看了曲凌一眼。
曲凌的心一阵悸动。
宋氏的眼里,有对她的怜悯。
怜悯什么?
曲凌呼吸有些困难。
娘的死,另有隐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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