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寒洲秦霜的其他类型小说《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纪寒洲秦霜 全集》,由网络作家“南昭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夜,她成了他真正的妻子。只是,自从纪寒洲苏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哪怕一眼。当初那场绑架案,绑匪逼着他在她和宋南栀之间做出抉择,他的答案,早已显而易见。他不会选她。他根本不爱她,哪怕她一片真心,他一直都视如草芥。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秦霜心里难免恍惚了一下。她心里很清楚,他这片刻的温柔,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她的错觉,他只是有求于她,因此,才愿意迁就她。秦霜正盯着出神,纪寒洲察觉到她直勾勾的打量,敛眉垂眸,寒瞳冷峻:“怎么?”秦霜一怔,收敛心神,转过脸不再看他。她承认,光是看皮相,抛开他那些恶劣的过去,或许,她会再一次忍不住为他心动。除了心动,更多的是恨。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副总裁办公室。纪寒洲用肩膀轻撞玻璃门,抱着她走了进去,将...
《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纪寒洲秦霜 全集》精彩片段
那夜,她成了他真正的妻子。
只是,自从纪寒洲苏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哪怕一眼。
当初那场绑架案,绑匪逼着他在她和宋南栀之间做出抉择,他的答案,早已显而易见。
他不会选她。
他根本不爱她,哪怕她一片真心,他一直都视如草芥。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
秦霜心里难免恍惚了一下。
她心里很清楚,他这片刻的温柔,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她的错觉,他只是有求于她,因此,才愿意迁就她。
秦霜正盯着出神,纪寒洲察觉到她直勾勾的打量,敛眉垂眸,寒瞳冷峻:“怎么?”
秦霜一怔,收敛心神,转过脸不再看他。
她承认,光是看皮相,抛开他那些恶劣的过去,或许,她会再一次忍不住为他心动。
除了心动,更多的是恨。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副总裁办公室。
纪寒洲用肩膀轻撞玻璃门,抱着她走了进去,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秦霜稍微缓了几分,尴尬地扭过脸,随手抬起手,按了一下总机呼叫秘书台:“张秘书在吗。”
很快,男人的声音传来:“秦副总,您忘了吗?张秘书上周开始请产假。您有什么吩咐吗?交给我去做。”
秦霜噎了一下:“没什么。”
她摁了挂断键,眼眸流转,视线徐徐落在纪寒洲的身上:“纪寒洲,你不是说,除了下跪,任何条件,你都可以允诺我吗?”
纪寒洲剑眉轻佻:“当然。”
秦霜:“你去便利店,帮我买两包高洁丝的姨妈巾。哦,对了,再帮我买一次性内裤来。”
看样子,她的裤子已经弄脏了,虽然办公室有替换的衣服,但,没有内裤。
纪寒洲脸色微微玄妙,眼神平添了几分高深莫测,蓦地,他缓缓抬起下颚,薄唇微启:“什么?”
秦霜道:“就是卫生巾,卫生棉!你到了便利店,你和店员说要买卫生棉,日用夜用都可以,然后,再买一次性替换内裤,我要换。”
纪寒洲眯了眯眼:“你在指使我做事?”
他从来都是被伺候的人,何时如此纡尊降贵地伺候过何人?
秦霜反问:“怎么,不愿意?你不是希望我能治好宋南栀吗?这样,我改变心意了!”
她抬起手,指了指他:“我要你听我调遣!为期三个月!这三个月期间,我要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一通电话,你就必须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我让你做任何事,你不能质疑,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纪寒洲拳头紧紧攥起,指关节骤响。
秦霜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请回吧!你以为,我找不到人为我做这些事吗?我不过是在给你最后机会!”
她仔细想了想,如果能够使唤这个尊贵的男人,使唤三个月,一定是一件很爽的事!
纪寒洲阴沉沉道:“秦霜,你别得寸进尺!”
秦霜娇蛮道:“我就得寸进尺,怎么样?”
纪寒洲俊脸紧绷到发僵,尚久,他冰冷的目光擭住她,一字一顿:“算你狠。”
说完,他掉转身离去!
秦霜拧了拧眉,搁着玻璃窗,她看到他清冷的背影,一时不知,他要去哪里,是知难而退,还是......
她低下头,看了看弄脏的西装,十几万一件的西装,看样子,是不能再穿了。
真是怪可惜的!
......
五分钟后——
S市名门骄子,商政界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站在女性用品专栏,当男人那优雅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娇小的、可爱的、小巧的高洁丝卫生巾时,便利店的人纷纷惊讶侧目,各色各异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打量、审视......
纪寒洲一把将那包玩意儿攥紧,胸口的灼热沸腾不已!
他微微侧身,清冷的余光扫去,冰冻的视线,立刻使全场温度骤然直降冰点。
众人纷纷被他的眼神吓退,收回视线,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
纪寒洲第一次给一个女人买这些东西。
他区分不清什么牌子,也分不清日用和夜用,于是,大包小包直接买了一堆。
紧跟着,他又走到日用品区,一抬手,便轻轻松松从货架最高处,一把抓了几包一次性女性内裤,收进购物篮中。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呆呆地望着纪寒洲的购物篮,里面大大小小,或是粉色、蓝色的卫生棉,五彩缤纷的颜色,愈发衬得男人的脸冷如玄铁,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她接过购物篮,一包一包卫生棉扫码,紧接着,她一眼瞥见商品堆中,那精美的棉质一次性女性内裤时,眼睛发直!
呃,不会是变态吧?
不可能。
瞧着这个男人,衣冠楚楚,俊美如神,怎么也不可能是变态!
难道是,给太太或是女朋友买的?
这年头,像这么温柔的男友不多见啊!
纪寒洲双手抄裤,感受到来自收银员异样的打量,一个冷酷的眼神扫去,后者乖乖低头扫货,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硬着头皮将这些包装好,目送男人离去时,背后早已冷汗一片。
乖乖。
真是好慑人的气场......
十分钟后。
就在秦霜考虑,要不要找个女下属救个急,纪寒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门口。
他提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推开门走了进来。
关门之后,他将一堆东西放在桌上,惜字如金:“你要的,我全都给你买回来了。”
秦霜没想到,他真的把东西买回来了。
这么说,他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了?
秦霜走过去,清点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怎么买这么多?”
纪寒洲:“怕不够,再跑一趟。”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秦霜道:“那......可能要再劳烦你跑一趟了。”
纪寒洲眼神变得危险了几分:“什么?”
秦霜道:“我有痛经,每次经期,我哥都会给我煮姜糖水,你去买姜糖回来。”
什么姜糖水,他听都没听说过。
秦霜道:“你直接去楼下超市,问他们什么是姜糖水,他们会给你指路的。”
说完,她抄起一包卫生棉和一包内裤,维持着像中枪一样的姿势,一步一步朝着卫生间挪动,朝着他打发似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房间里。
男孩捧着一本相册,刚翻阅了几页。
相册里,贴着许多照片,旁边贴着字迹娟秀的标注。
“长意满月”、“长意周岁”、“长意两岁”......
整个一本相册,是秦霜用来记录儿子出生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出神地看着,手指在一张张相片上抚过,直到,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照片。
“长意五岁啦”。
相片里,一个淡妆素抹的女人,抱着一个与他年纪相当的男孩,男孩穿着厚厚的外套,粉糯糯的脸蛋,仿佛吹弹可破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漂亮得就像一个瓷娃娃。
小司衡微微愣住了,只因为......相片里的男孩,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蛋!
他盯着照片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置信。
“长意!”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个女人温柔的呼唤。
小司衡吓得豁然起身,手不自觉一松,相册冷不丁掉在地板上。
下一秒,门从外面被推开。
秦霜匆匆冲进房间。
“长意?”
她走过来,捧起他的脸,亲吻了一下他奶嘟嘟的脸颊。
小司衡肩头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挣脱。
他从小性格就有些封闭,除了爹地之外,小司衡不喜欢任何人触碰自己。
然而,当女人温暖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他的手却僵住了,动弹不得,尤其是看到女人充满怜爱的眼神,无法抵御,竟莫名贪恋这一份温暖。
他看向秦霜,望着这样一张陌生却精致的脸,竟不由自主生出几分亲近感,没有任何排斥。
秦霜心疼道:“长意,福伯说你不肯好好吃饭,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抬起手,贴在他的额头,孩子没有发烧,也没有伤风感冒的迹象,她心稍微宽了一下。
小司衡仍旧怔怔的。
昨天晚上,苏翰哲将他送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失踪一天一夜,纪家的人竟到现在没有丝毫察觉,没有找上门来。
最让他感到费解的是,那么大的庄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称呼他一声“小公子”,可他根本不认识他们,也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长意小少爷”,但,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们认错了人。
包括这个漂亮女人。
她是那个“长意”的妈咪?
所以,她也将他认错成自己儿子了?
福伯走进来,问道:“五小姐,需要准备晚膳吗?”
秦霜道:“准备吧,我肚子饿了。”
说完,她转向小司衡道:“一一,和妈咪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一一是秦长意的乳名,寓意“唯一”的意思。
小司衡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嗯......”
一小时后。
秦霜抱着小司衡来到餐厅。
秦老爷子下了楼,一见到宝贝重孙,立刻伸出手去,要接他到怀里:“长意乖,让太爷爷抱抱!”
小司衡冷着一张脸,朝着秦霜怀里缩了缩。
秦老爷子大惊失色:“哎哟,这是怎么了?不要太爷爷了?”
秦霜有些心疼道:“可能是昨晚受了惊吓。”
秦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秦霜道:“我听佣人说,长意偷偷溜出门了,之后,是被苏家的人送回来的。”
关于昨晚和苏家的不愉快,秦霜只字未提,只是冷冷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去一趟A市给苏老爷子拜寿,倒叫我碰见那个人!”
秦老爷子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纪寒洲?”
怀里,小司衡听到这个名字,露出疑惑的眼神,不解地抬起头。
这个漂亮女人认识他的爹地?
秦老爷子拍案震怒:“那个混账,这样欺负我的宝贝孙女,敢在B城出现,我非叫人扒了他一层皮!”
秦霜道:“爷爷,这件事,不用你亲自出面。只是,一定要保护好长意,我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长意的存在。”
说着,她本能地拥紧了怀里的小奶团子:“我不能失去长意。”
如果,当初那个宝宝没有夭折,长意就有哥哥陪他一起长大,不会这么孤单。
小司衡抬起头,冷不丁察觉到,女人的脸上,有一滴泪滑落,恰好落在他的眉心,他似是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抱了她的肩膀。
......
行政套房。
纪寒洲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哗啦”一声,似是什么瓷器打碎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进去,宋南栀正弯着腰,收拾地上的残骸。
秦长意站在原地,有些生气道:“我不吃!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咪!”
一见到门打开,秦长意眼睛一亮,立刻朝着门口跑来。
然而当他堪堪跑到门口,冷不丁看到一个男人如同一堵墙一样严严实实地矗立在门口,秦长意一眼认出了他——他就是昨天那个对他凶巴巴的,还指使手下“绑架”他的坏人!
秦长意推了他一下,男人却根本纹丝不动。
下一秒,纪寒洲一把提起他的后领,将他拎了起来。
这一下,秦长意瞬间像被捏住后颈的小猫崽一样,一动不敢动,但嘴上还是不服输地狠:“大坏蛋!放我下来!”
楚离紧跟身后,一见到像炸毛一样的小奶团,吓得脸色大变:“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印象中,小公子从小礼教严苛,尽管未必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但从来不敢对纪寒洲大不敬。
对于小司衡而言,纪寒洲是具有绝对威慑力的。
宋南栀将碎碗残片收拾好,走过来,忧心忡忡道:“他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一直在说胡话,说要找妈妈。而且,他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
楚离叹息一声,有些不忍心。
小少爷不止一次问过妈妈的事,但纪家上下,无一人敢告诉他实情,久而久之,他再也不问妈妈的事了。
纪寒洲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他的小手,将他拉到怀里,质问说:“我是谁?”
秦长意怔住了,望着男人阴沉沉的面色,只是摇了摇头。
纪寒洲眯了眯眼,又再问了一遍:“我是谁?”
秦长意本能地倒退半步,男人死死地握住他的手,手背泛出的青筋,可见他有些生气了!
楚离在一旁提醒道:“小少爷,他是你爹地呀!”
秦长意嘟了嘟嘴:“我没有爹地!我妈咪说,我爹地早就死了!”
“纪寒洲,一个亿,你只能赎一个。”
昏昏沉沉中,云染听到绑匪正在用电话和对方交涉。
整个仓库,没有任何光亮,只留了一个五公分宽距的气窗,隐约能窥见窗外的杂草。
在被软禁的三天中,她们没有进任何米水,早已濒临虚脱。
云染绝望地睁大眼睛,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三天前,她被绑架了,而跟她一起被绑的,还有宋南栀——那个纪寒洲曾爱了十年的白月光。
歹徒开出天价赎金,但条件是,她和宋南栀之间,只能赎走一条命,她和宋南栀,只能活一个。
可不知为何,明明,她是纪寒洲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但在宋南栀面前,她竟一点底气都没有。
毕竟,结婚一年,他从未正眼瞧过她,或许是因为她天生容貌丑陋,左半张脸上,有一块碗口大的胎记,是司家上下都唾弃的丑媳。
与他的婚姻,无关风月,只因一场阴差阳错的车祸。
一年前,她驾驶的车辆,与他的车子相撞。
那场车祸中,纪寒洲为了护宋南栀,撞成重伤,成了不折不扣的活死人。
而云染也在这场意外中脑部重创,醒来时,失去了全部记忆,关于她的身份,名字,背景,一概不知。
整整三个月,纪寒洲始终昏迷不醒。
老太太请了风水名家,那大师说,她是纪寒洲命定劫数,劫因她起,也只能因她而解。
在大师指点下,老太太以自己的姓为她取名“云染”,为她和纪寒洲安排了婚礼,也算是为她苦命的孙儿冲喜。
新婚夜那晚,纪寒洲奇迹般地苏醒。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和她离婚,但过不久,她查出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是纪家未来继承人,老太太以命要挟,更是放出狠话,有她活着的一天,宋南栀休想踏进纪家半步!
而如果她死在这场绑架案中,宋南栀大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纪寒洲,风风光光取代她的位置。
绑匪突然走到宋南栀面前,一把撕掉她嘴上的胶布,将手机递到她嘴边。
宋南栀慌乱大哭:“寒洲,我怕,我好怕......救我......”
电话那端,纪寒洲的呼吸紧促了几分,从来傲慢冷峻的男人,温柔地哄慰:“南栀,别怕,我在。”
云染嘴唇颤抖得厉害,她也想和纪寒洲说话,哪怕一句。
她怕他放弃她。
半晌,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纪寒洲终于开口:“云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云染脸上血色全无!
云染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的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要宋南栀。
那她呢?
他真的这么狠心,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她瞪大眼睛,看着绑匪手中的手机,忍不住想苦苦哀求他,但嘴巴被封条堵住,如何都发不出声音,眼泪无声地肆意流淌。
绑匪收回手机,冷冷道,“好了,纪寒洲,给我你的答案。”
空气死寂,仿佛是一个世界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云染死死咬住嘴唇,心紧紧揪住。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那头传来纪寒洲的声音:“我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但你若敢伤南栀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的命!”
云染双眸一下子瞪大,随即灰暗下去!
她无力瘫软,眼泪毫无预兆淌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不要她了......
她肚子里的宝宝,他也不要了!
“纪寒洲!这可是你选的!”绑匪一笑,挂断了电话,同时撕去云染嘴上的封条。
云染心如死灰,绝望地张了张嘴,到最后,只气若游丝地发出一句质问:“为什么......”
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绑匪一把割断锁住宋南栀的绳索,客客气气地道:“宋小姐,请吧!”
宋南栀最后看向云染,嘴角勾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
云染心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崩溃地泪流满面,如今,她已是他的弃之敝履。
医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他不要她,可这两个宝宝,是他的亲骨肉,他们连来到这个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竟然能狠心不顾吗?
“放开我!我不能死!”
母性的本能,她激烈挣扎起来,凳子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她被绳索紧缚动弹不得,只感觉小腹一阵坠痛,似是要分娩的迹象!
云染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她要早产了!
绑匪转过身,见她竟还在垂死挣扎,走到她面前,一记手刀朝向她颈部劈去!
伴随后颈突然一阵钝痛,她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再度醒来,仓库绵延大火,无边的火海毫无死角地包围了她。
炙热的火焰不断烘烤着她的皮肤。
火舌吞吐中,烧断的房梁不断砸落。
云染徐徐睁开眼睛,抬头望着无边的火海,捂着不时阵痛的腹部,痛得浑身抽搐。
冷汗弥进她的双眼,脑海中,无数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历历而过。
她全部回想起来!
她根本不是云染,她是B市秦氏五小姐,集万千宠爱一身的皎皎明珠,秦霜!
如今,记忆全部复苏。
烧毁的残垣不断掉落,仿佛下一秒,火浪就要将她吞噬!
噬骨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爬到一处角落,身后拖拽出一条血迹,她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忙着捡起她那部被绑匪搜缴的手机,望着不断坍塌的残垣断壁,双手仍旧死死护着剧痛的小腹:“宝宝别怕......妈妈在,妈妈会永远保护你们......”
......
“纪总,人已经救出来了,不过......”
医院,保镖迅速涌入医院大厅。
纪寒洲朝着抢救室走去。
宋南栀坐在抢救大厅门口,身上披着薄毯,警察和护士围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
“寒洲......”
她一见到他,浑身发抖地站了起来。
纪寒洲却直接无视她,冲进了抢救室。
惨白的白炽灯下,手术床上,帘子遮蔽,心电图拉平的声音,刺耳不已。
纪寒洲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被蒙上的白布单,上面有血迹印染。
身后,医生小心翼翼道:“救援赶到时,仓库已经着火了,警察冲进火场,拼死救出了一个刚分娩的婴儿......但是......等到火势扑灭,太太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了......”
话音未落,男人已是“哗”的一声,拉开了帘子。
男人的俊脸一沉,大手猛地掀开白布。
然而,在望见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时,瞳孔的焦距,一瞬却涣散。
白布单下,一只手无力地垂荡在床边,鲜血绵延低落。
耳畔,传来婴儿的啼哭。
护士将婴儿抱到了纪寒洲身边。
婴儿哭得撕心裂肺。
纪寒洲望向襁褓中的婴儿,因为是早产的缘故,比足月生产的宝宝更小一些。
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小家伙浑身皮肤都皱巴巴的,哭得小脸涨红。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想要触及他的脸蛋。
宝宝的小手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么小的手,却那么用力。
握住他手指那一瞬,宝宝似乎觉得安心,竟不再哭了。
望着与他相似至极的眉眼,纪寒洲疼惜地将孩子拥入怀中,心脏仿佛被割裂成千万片......
她甚至有一种疯狂的想法。
她要这个男人,爱上她,沦为她的裙下之臣,为她神魂颠倒,为她鬼迷心窍,为她臣服,无可救药,然后,她也要让他尝尝,被爱背叛的滋味!
但如此荒唐的想法,不过一念之间。
秦霜想想,都觉得可笑。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肤浅的事,还要为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浪费时间?
但......
她和纪寒洲已经达成口头协议,她不想出尔反尔。
秦霜:“大哥,你别担心,这件事,我有分寸。我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云染了。”
秦世霖闻言,长指椽了椽眉心:“囡囡,哥哥只怕你又一次受伤。他那样伤害过你,差点要了你的命。我不容许,他再出现在你面前!但凡叫我看他一次,我都想把他挫骨扬灰!”
秦霜在秦家从小宠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和伤害,妹妹娇纵任性,但在秦家,没有人舍得对这个小公主红过脸,五年前,他看到秦霜被接回B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差点情绪失控,恨不得连夜奔袭纪氏,找纪寒洲算账!
若不是秦老爷子拦住。
他恐怕早就让那个纪寒洲,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秦霜笑了笑,感动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我知道,大哥最疼我了!”
秦世霖心疼地搂住她,将她拥紧:“囡囡,我再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说到做到。”
......
夜深了。
纪寒洲推开房间门。
小书房里,灯亮着。
小司衡正伏在桌前认真地画着什么。
他安静地走到小家伙身后,观望了一会儿。
小司衡听到背后动静,回过头,一见是他,奶声奶气道:“爹地。”
纪寒洲冰冷的眼眸难得泛起柔光,他在儿子身边坐下,看了一眼画纸上的内容,却看不懂。
小司衡的美术功底很渣,他一时分不清,他在画什么鬼畜的东西。
纪寒洲看了,不忍直视,头疼地椽了椽眉心:“你在画什么?”
小司衡一笑:“我在画漂亮阿姨!”
纪寒洲又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漂亮阿姨”,再也忍不住了:“漂亮阿姨到底是谁?”
小司衡道:“那两天,我和漂亮阿姨在一起。漂亮阿姨对我很温柔,就像我的妈咪一样。”
说完,他将画纸拿了起来,双手拿着画,朝着纪寒洲递呈过去,歪了歪小脑袋:“爹地,你能帮我找到漂亮阿姨吗?”
那天,他在漂亮阿姨家翻相册的时候,那张合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回到爹地身边之后,他突然开始想念漂亮阿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因此,他自顾自地画了一张画,根据浅薄的记忆,想要将相片里那个漂亮阿姨和孩子一起画出来。
纪寒洲接过画纸,勉强辨认出,这两个小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两个小人头画得很大。
小司衡画人,习惯先画一个大圆,又在里面填画四个大小不一的小圆疯,分别是一双眼睛和一对鼻孔。
乍一看,像是小猪一样。
纪寒洲:“......”
他为了找到漂亮阿姨,所以画了这种肖像画?
纪寒洲问道:“你在哪见到的漂亮阿姨?”
小司衡形容道:“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里。”
纪寒洲怔住片刻。
他冷不丁想起来,那天楚离说,小司衡打车,到了秦宅门口就离奇失踪了,而秦宅,便是小司衡形容的那样,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
但,光是凭着小司衡糟糕的画工,纪寒洲实在难以辨认出,他说的漂亮阿姨,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纪寒洲看向小司衡。
小司衡睁着丝绒般的眼睛,水汪汪的光采将眼眸填满,闪烁着期待的光。
纪寒洲试图解释:“你画成这样,爹地很难帮你找到那个漂亮阿姨。”
小司衡一听,眼角一下子怂拉下来,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嘴角也瘪了瘪,像是很伤心。
难道......他再也见不到漂亮阿姨了吗?
纪寒洲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爹地会想办法的,帮你找到漂亮阿姨的,嗯?”
但凡是儿子的要求,他都尽力满足。
小司衡听了这话,似乎才恢复了一些元气,贴到他身边,小手轻轻地抓了抓他的衣角,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无声地问:真的吗?
纪寒洲一笑,哄了一句:“真的。”
小司衡紧蹙的眉心才缓缓舒展,乖乖地点点头。
翌日。
楚离领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进了会客室。
纪寒洲转过身,楚离郑重其事介绍道:“纪总,这位,是A市最出名的两个私家侦探,业务能力精湛。”
两个男人走过来,满面红光地伸出手。
纪寒洲与他们简单虚握了一下,“坐吧!”
其中一个姓张的侦探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问道:“纪总,不知......您有什么需求?或是,有什么吩咐?”
纪寒洲在他对面坐下,淡淡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私家侦探笑了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线索吗?”
纪寒洲:“一个女人。”
说完,他将画递过去。
两名侦探接过画,目光落在画上,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抬起头,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光靠这种画能找到人才有鬼吧!
纪寒洲道:“我儿子见过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本人吗?”
小司衡软软地倚靠在纪寒洲的怀里,电视屏幕亮着,此刻,正在插播广告。
他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屏幕道:“是漂亮阿姨!”
众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屏幕里,广告片中,一个俊美不凡的男人驾驶着奥迪车,棱角分明的侧脸,眉如墨画,鼻梁高挺,优越的气质与长相,身后的张侦探一眼认出:“这不是秦世宴吗?”
秦世宴是如今一线顶流,凭借精致绝伦的容貌,以一部《祸国》古装剧爆红,收割万千少女。
楚离也哭笑不得:“小少爷,可是电视里的这个,是个男人啊,不是你要找的漂亮阿姨。”
小司衡抬起头,嫩生生的小脸,微微涨红:“可是,漂亮阿姨长得和他好像。”
五年前那个夜晚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
仓库着火后。
她被烧断的房梁砸晕了过去。
临昏死之前,她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再度醒来,她看到,火势之下,坍塌出一个洞口。
凭借本能的求生欲,她终于从那滔天火海中拼死爬出,终于被附近路过的村民搭救。
等被送到医院,已是九死一生。
艰难分娩,生下了秦长意,而另外一个孩子,却不幸夭折在火海之中。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秦霜思绪混乱中,门铃突响。
纪寒洲起身,一米九二的身高,极具压迫,在她视野形成最高支点。
他径自走到门口,打开门,从门隙间接过一个手提袋,又关上门。
秦霜目光死死绞杀着他,直到他再度折回来时,他站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已是接了一杯温水,连同一盒避孕药,放在床头柜,而一套崭新的女士衣物,则被他放在了床尾凳上。
秦霜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依旧死死地瞪住他!
倘若眼神足以杀人,他早已死千万遍不足惜!
男人冷淡疏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难道还要我亲自喂你吗?”
纪寒洲无视她剐人一般的眼神,又在床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双腿交叠:“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昨晚发生什么,你吃了药,穿上衣服,走出这扇门,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任何事,你一字不许提,忘掉这一切。”
秦霜眼睛始终瞪着,眼睑充血一般泛红,眼泪不停回转在眼眶。
过了许久,她高傲地抬起下颚,冷冷道:“你这张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纪寒洲清冷的眼神再度擭住她。
他的眼神很冷,脸色也很冷,冷到骨子里那种:“多少钱?”
秦霜似笑非笑:“什么?”
纪寒洲嗓音寒沉透骨:“要多少钱,才能封住你这张嘴。”
秦霜紧抿红唇,蓦然,高高扬起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以至于,她甚至感觉,她的指关节都要脱臼一般。
只是,光这一巴掌,根本难解她心头之恨!
纪寒洲的脸登时被打侧过去,唇角逸出一缕血丝。
他下颌紧绷,扯了扯因惯性磕破的唇畔,舌尖勾过口腔内壁,尝到腥甜的滋味。
纪寒洲隐忍不发,长指抚碾过嘴角,摸索着指腹的血迹,手背青筋毕露!
秦霜掀开被子,拆开床尾凳上的包装。
一件女士白衬,一件修身长裤。
她伸展手臂,穿上衬衫,一粒一粒系上纽扣。
身后,男人豁然起身,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秦霜扬起脸,迎上他愤怒的审视:“怎么,一巴掌是嫌不够吗?你还想要?”
纪寒洲狭眸,幽冷的视线如刀一般剜在她的脸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脸。
她知道她打的是谁吗?
秦霜露出嫌恶的表情,纤纤玉指,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挣开,同时冷冷道:“不要拿你的手碰我,我嫌脏。”
纪寒洲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俯首,在她耳边如同魔魅低语:“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是你求我睡的你。”
秦霜冷冷瞪住他,突然讥讽道:“早知道你功夫这么差劲,我倒不如另请高明!会所里那么多男公关,随随便便挑一个,都比你厉害的很!”
纪寒洲脸部肌肉再度僵住,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秦霜冷冷道:“既然你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以你的水平,在这家会所挂牌只值一百块,我什么男人没见过,真当我稀罕你?”
说完,她不耐烦地推开他,从地上捡起钱包,打开钱夹,层层叠叠的一堆卡中,恰好只有两张百元大钞,她随手拿起,朝他脸上一扬:“拿了钱给我滚!”
纪寒洲刚要发作,门外冷不丁传来楚离的声音:“纪爷......小公子一醒来就乱发脾气,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
他即刻冷静下来,微微侧身:“安抚好他,我马上回房间。”
秦霜也怔住了。
小公子?
那是他儿子?
他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儿子?
难道说,这个孩子,是宋南栀为他生的?
秦霜突然想到秦长意。
五年前,她被困在火海,求生无门。
若不是三哥秦世淮恰巧在S市执行任务及时赶到,恐怕,等不及秦家人的接应,她早就在死在那场大火中。
她被送到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
医生和护士紧急剖腹产,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秦长意早产出生,但总算母子平安。
秦霜醒过来时,当护士将一个男婴抱给她,她询问起另一个孩子,医生和护士却连连摇头。
她不敢再问。
料想,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另外一个孩子,恐怕是夭折了,怕她伤心,才不敢说。
她也不忍心再提。
而从医生口中得知,她曾经脸上一块胎记,实则是毒血淤积成的毒斑,因为产中大出血,她全身的血几乎都轮换了一遍,但也因祸得福,脸上淤积的毒血,也因此排出体外,连同毒斑,也消失褪尽了。
但这并不能抵消她的丧子之痛!
这一切,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秦霜从他手中挣脱,冷冷道:“秦霜,记住我的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会成为他的噩梦!
纪寒洲转向她,眼神幽深。
倘若他没记错,秦霜,这是B城秦家五小姐的名字。
秦霜越过他,离开房间。
门口,她与楚离擦身而过。
惊鸿一瞥,楚离猛地转过身,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云小姐?”
秦霜转过身,眼中闪过惊疑。
她认得这个男人,是纪寒洲身边的特助,之前她怀孕之后,每逢产检,都是他送她去的医院。
难道,他认出了她?
在她转身之后,直到楚离仔细看清了她的正脸,才惊觉回神,自知认错了人,有些尴尬道:“抱歉,认错人了......”
方才看她身形和侧影,他还以为,是云小姐回来了!
自从五年前,云小姐在那场绑架案中失踪,至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五年来,纪爷疯魔一般地追觅着她的下落,却苦无结果。
所有人都认定了,云染已经死了,但纪寒洲偏执地认定了,她一定还活着!
秦霜这才打消疑虑,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口走去,同时,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福伯,我在‘夜色’,派一名司机来接我!”
......
B城紧邻A市,直线30公里的车距,半小时的车程。
而秦家庄园坐落在B城风水宝地,整个庄园占地二十几亩,是一座中式园林风格似的建筑。
车子停在门口。
福伯站在门口迎接。
秦霜一条腿刚跨下车,福伯一见到她,如同见到救兵一般迎了上来:“五小姐,不好了......昨晚,少爷偷偷溜出去,被苏家的人送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吃不喝,一直闷在房间里,也不跟人说话!像是中邪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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