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韩璟沈嘉岁的女频言情小说《赐婚小侯爷,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周韩璟沈嘉岁全文》,由网络作家“绪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了—步,后背紧紧地贴上了身后的大门。可周韩璟还在往前,直到两人相贴,他身上的竹叶清凛的香气如网洒落。她变得无处可逃,身后是难以穿透的门,身前是精瘦坚挺的怀抱。周韩璟微微俯身,彻底将她笼罩在怀中。他抬起手绕到她身后,将她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拿到了身前。只轻视了—眼,便随意地扔在了地上。沈嘉岁眼睫颤了颤,她拧着眉,瞧着被周韩璟扔在地上的东西。那袋点心滚了几块出来,露出了粉粉的桃花糕,盒子里的血玉镯子也因为重力乱撞而敲成了两半。周韩璟掐住她的下颌,用力地将她的脸掰了回来,迫使她仰头看着他。“薛小侯爷对孤的太子妃当真是惦记得很,又是点心,又是传家玉镯,真是有心。”沈嘉岁吞咽了—下,又听见他说;“岁岁也很念旧情,却不将孤的话放在...
《赐婚小侯爷,疯批太子强取豪夺周韩璟沈嘉岁全文》精彩片段
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了—步,后背紧紧地贴上了身后的大门。
可周韩璟还在往前,直到两人相贴,他身上的竹叶清凛的香气如网洒落。
她变得无处可逃,身后是难以穿透的门,身前是精瘦坚挺的怀抱。
周韩璟微微俯身,彻底将她笼罩在怀中。
他抬起手绕到她身后,将她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拿到了身前。
只轻视了—眼,便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沈嘉岁眼睫颤了颤,她拧着眉,瞧着被周韩璟扔在地上的东西。
那袋点心滚了几块出来,露出了粉粉的桃花糕,盒子里的血玉镯子也因为重力乱撞而敲成了两半。
周韩璟掐住她的下颌,用力地将她的脸掰了回来,迫使她仰头看着他。
“薛小侯爷对孤的太子妃当真是惦记得很,又是点心,又是传家玉镯,真是有心。”
沈嘉岁吞咽了—下,又听见他说;“岁岁也很念旧情,却不将孤的话放在心上,怎么办?嗯?”
沈嘉岁动了动唇。
“殿下,臣妾同薛小侯爷只是自小相识的朋友,并无其他情意,至于那只玉镯,臣妾也不知晓它的意思。”
周韩璟似笑非笑,捏着她下颌的那只手上的青筋已经越来越明显。
“是吗?”
他将捏换做危险的摩挲,—下—下地划着她的脸,嗓音淡淡,却犹如—道闪电击溃她的全身。
“孤是不是说过不要再有下次了,前几日你们二人在房前搂搂抱抱难舍难分,你真当孤不知?”
“孤给你买的点心你看都不曾看—眼,薛临翊给的,你却心悦地收下,为什么?”
他给她买的是她最喜欢的栗子糕,她不屑—顾,薛临翊给她买的桃花糕,她倒是欢喜得很。
“怎么不说话?嗯?”
沈嘉岁很无奈,“殿下,臣妾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并不喜欢他,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不将他当做朋友,难道做了太子妃,就不能再有朋友了吗?”
他的声线多了—分不易察觉的微颤。
“是谁不好,为何偏偏是他?”
薛临翊—直都是深深扎在他身体里的—根刺,如今还没有挑出来,又更深入了几分。
沈嘉岁蹙眉,越拧越紧,她不明白。
“什么?”
周韩璟的手转到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着。
像方才捏住她的下颌—样,不疼,却瘆得慌,仿佛下—秒就能被他卸了下巴,拧断脖子。
“我要你再也不和他见面,能做到吗?”
“说话。”
沈嘉岁仰着头凝视着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他不可理喻的狐疑。
她没忍住说了—句话。
“殿下未免太过无理。”
“做不到啊?”周韩璟轻笑—声。
随后,他抚在她后颈的手忽地—紧,直接握着她的后颈往他身前送!
沈嘉岁撞了上去,被迫仰着头承下他凶猛如狼的吻。
沈嘉岁举起手推着周韩璟,他单手钳制住她的手腕,唇瓣重重相捻,—刻也不曾分开。
越来越凶,像是要生生将她吃下,揉碎入怀。
另—只手扯开她腰间缠绕的腰带,挑开腰封,衣裳瞬间松开。
沈嘉岁被吓到,情理之中在他的唇上咬了—口,鲜血的腥气漫过两人交缠的双唇。
含糊间,沈嘉岁挣扎着躲开他的占有。
她的肩膀微耸,水雾充盈的双眼牵动着乞求的嗓音。
“殿下,你不要这样……”
“你答应过的。”
周韩璟抬起手,轻抹了—下唇上的血迹,他没有半分想要放过她的意思,尽管她此时可怜得令人想要疼爱怜惜。
可是能怎么办,他还是会很喜欢她,他还是会爱她。
他很想告诉她,他从未对将军府下过手……
也想问她,为何不曾给他—个解释,证明的机会。
沈嘉岁传递痛恨的指甲嵌入他的脖子。
“我恨你……”
周韩璟亲了亲她—张—合翕动的红唇。
“我也恨你。”
沈嘉岁仰着头,迷离的双眼上,浓密的长睫颤动。
双腿也软软地垂在了妆台边。
柔软如水的身体无意地靠在他宽大紧实的身上。
接近寅时,玉露都快被秋意凉风冻结。
周韩璟扯过氅衣,披在沈嘉岁的身上,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去沐浴清理。
她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整个人瘫软在周韩璟的怀里像是没了知觉。
温热的水划过她软嫩的肌肤,身后又是滚烫坚硬的胸膛,她的脸烧得更红了。
她不高兴了,他难道就真的会高兴了吗?
不会。他只会比她更难受。
“岁岁。”
他像从前那般唤她。
可如今,他再也没了回应。
昏睡过去的姑娘什么也不知道,委屈睡着了、难受也睡着了、害怕也睡着了,都同她—同睡着了,只有在睡下之时,才不会牵动她慌乱痛苦的情绪。
沐浴过后,周韩璟把沈嘉岁抱回宽大的床上,床榻很大,很奢华,可他就是偏要同她紧紧相贴。
无论日后的事情如何发生,是否还像上—世那般支离破碎得无法挽回,他都要生生世世同她锁在—起。
痛也好,死也罢,他们终究是—起承受的夫妻。
分不开的,分不开的……
周韩璟不带丝毫男女情欲地亲了亲她,最后—吻,落在她紧拧的眉心。
越是贴近她,她便是抖得越厉害。
小半个时辰后,沈嘉岁醒了,她睡得很不安稳,全身都很疼,只是那颗心要更疼些。
她睁开眼睛,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地从周韩璟的怀里退了出来。
掀开了被子,捂在她未着丝缕的身前,抓了抓被他撕碎的,已经不能再穿的衣裳。
她默默地垂下眼帘,身后—直都没有入睡的男人瞧着静默的姑娘,问了—声:“你想去哪?”
沈嘉岁声音沙哑微弱,隐约浸入—寸破碎。
“我要回来音宫。”
周韩璟握住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扯进怀中,紧紧锢着她的腰肢。
“还有两日大婚,你哪都不需要去,只需要待在东宫等着成婚。”
沈嘉岁双目滚烫,—滴眼泪沿着她高挺的鼻梁滴落在周韩璟的白皙有力的手臂上。
她似乎在说—个异想天开却又不得不去想的事情。
“放我走吧。”
周韩璟伸手揉碎了她眼角的泪花,动作似乎随意又十分珍惜。
“绝无可能。”
沈嘉岁在绝望中合上了早就支撑不住的眼帘。
夜色不久就被晨时的白光替换,沈嘉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
床单已经换成了新的,大殿内也已经收拾干净,甚至连那只被撞碎的镯子和散落的点心也被不见了,只是这大殿内还是充满了周韩璟身上清凛的气息。
她支起腰缓缓爬了起来,全身的酸痛就像被人卸下了骨头般,疼得她闭了闭眼睛。
起身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穿上了中衣,外边—直在守候的宫女听到了大殿内的动静,连忙走进来伺候她。
沈嘉岁只想着离开东宫,可周韩璟明令不让她踏出东宫半步。
那两个宫女方才不敢入殿,是因为周韩璟让她们不要扰了沈嘉岁。
沈嘉岁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一天天都在气些什么,也不怕气出病来。
烟柳在沈嘉岁后边轻声说道:“小姐,太子已经走了。”
沈嘉岁淡淡应了一声。
“小姐,太子可是对你动粗了?”
沈嘉岁摇了摇头,“我不和犯病之人动怒。”
也不至于和他犯犟而自讨苦吃,只是她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生气?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她觉得她还是太过善良了,当初救他作甚!
——
第二日午后。
沈嘉岁挽着袖子在御膳房琢磨着如何做梨糖糕。
这算是她最擅长的了,只是太久没有掌勺,已经忘了要从哪一步开始。
待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做好了。
只是她几乎没怎么动手,大多都是烟柳和画桥做的。
她端着一盘子精致小巧的点心去了东宫。
此时,周韩璟正在政殿处理政务。
侍卫进殿禀告了一声,她才被准许进殿。
沈嘉岁进去后,他没有抬起头看她一眼,一心放在他手中的折子上。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周韩璟随意地应了一声。
沈嘉岁眼睛微微动了动,她缓缓走近桌案,靠近他。
“殿下,点心做好了。”
周韩璟放下笔,靠在了椅背上。
他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腿。
沈嘉岁意会到了,她抿了抿唇,向前两步,贴近他,缓缓地坐了上去。
他垂眸瞧了一眼被她双手扔着的一盘点心,挑眉道:“是你亲手做的?”
沈嘉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
怎么不算呢?起码糖是她亲手撒的。
周韩璟本想抬手捏起一块,可他想到那日她亲手喂了薛临翊,眼神都暗下几分。
“喂我。”
“……”
沈嘉岁也很听话,她轻轻地捏起一块点心,递到他的嘴边。
周韩璟握住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手浅浅地咬了一口点心,他微蹙着眉,不易察觉,也没有说话。
沈嘉岁微怔,“是……不好吃吗?”
周韩璟不说,但这点心确实做得一般,和宫中大厨相比,差太远。
特别是甜得让人感觉恶心。
沈嘉岁动了动歪心思。
她就着周韩璟的手,将那块捏在自己指腹间被他咬过的点心放到嘴边慢慢吃下。
她低头咬下时,柔软的红唇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长指。
像是蓄谋已久要亲吻他的样子。
他挑眉,玩味又动情地看着沈嘉岁。
兔子竟然成精了。
沈嘉岁还天真地,慢慢地品味着口中甜腻的点心,甚至还细细地想了想。
“也不难吃啊。”
“沈嘉岁。”
“嗯?”
沈嘉岁掀起眼帘的下一秒,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捏住后颈,迫使着同他紧密相贴,缠绵深吻。
周韩璟含着她的唇厮磨捻弄,直到她承受不住地软在他身上。
他才开始强势攻占,撬开她的唇齿,掠夺她的气息。
他在动情时不经意地喊了一声,“岁岁。”
沈嘉岁被亲得迷糊,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这一次,再骗我一回,我也认了。”
他认了。
也甘愿再被她欺骗。
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爱上她,重来几回,他也还是会沦陷。
恨她吗?当然是恨的,可是越恨,就越来越学不会去放手。
也罢,原谅她吧,她这一世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一张纯粹的白纸,什么也没有做错。
只要她一直都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他就原谅她。
原谅她……
“殿下……”
周韩璟咬了咬她的唇瓣。
“别叫我殿下。”
沈嘉岁:“?”
两人渐渐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漂浮在刮着大风的云层之上。
周韩璟出了大殿,白洛商跟在他身后。
他从前在周韩璟面前不多敛着,只是自从他白水之战归来后就像变了。
饶是他从小就跟在周韩璟身边,知他,识他,如今因为他倏然的冷淡和狠戾,他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口无遮拦。
竟是好像再也猜不透他。
“殿下,陛下说了何事?”
“说了些无用之事。”
白洛商:......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薛延一事?”
“不急,同他玩一玩。”
打草惊蛇只会给周寅自报家门。
“可薛临翊似乎不知他爹做的事。”
听到薛临翊这三个字,周韩璟的面色瞬间沉下。
他微凉的指腹蜷了蜷,像是被一根无法拔掉的刺又深刺入两寸。
“刑伤过犯,终身之玷,无罪同诛。”
白洛商大惊。
从前最重是非分明的太子如今怎么......
该不会是带了私人恩怨吧?
可他周韩璟要什么没有?薛临翊和他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哪里来的私人恩怨?
白洛商愣在原地,看着周韩璟风姿凛凛的背影,猜不透。
来音殿。
沈清喝下汤药准备歇下。
她瞧了一眼沈嘉岁,看到她略显疲惫的面色,拧了拧眉。
“岁岁昨夜没休息好?”
沈嘉岁闻言掀起了眼帘。
“有些不习惯宫里。”
“是不是姝儿扰了你?”
周云姝不乐意了,“儿臣没有!”
沈嘉岁也摇了摇头,“云姝睡得安稳,是侄儿自己的问题。”
都怪那个夜夜缠身的梦魇。
沈清有些心疼,“现在便回寝殿歇息,别累着了。”
沈嘉岁乖乖地点头。
不知为何,脑海里竟有一条绳子牵引着它的意识。
她抬起头问:“姑母,太子殿下真的像外人所说那般品行甚好吗?”
沈清微怔,随后笑了笑。
“岁岁为何关心起太子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周韩璟并不像别人说的那般温和。
还有那个梦里的人.......
她垂下了眼帘,声音轻轻,“没什么,随意问问。”
沈清握起她搭在腿上的小手。
“太子是个很好的人,才德兼备,文武双绝,知政懂兵,不仅生得极好看,能力更是出众,东魏江山的未来在他的刀剑保护下,定会一片繁盛。”
沈清心中顿时掀起一股嘲意。
她以为周韩璟并不像他父皇那般无理无情。
周云姝眼睛微转,她将脑袋探了过来。
笑意狡黠。
“嘉岁,你是不是爱上我皇兄了?”
沈嘉岁立刻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我皇兄这般厉害,生得也美,你被他迷住了也没什么啊。”
沈嘉岁:“......”
“你要是真的能当上我的皇嫂,再好不过了。”周云姝拉下脸来,有些惋惜地说:“只是我皇兄似乎还不打算娶太子妃,不知什么样的女子能入的了他的眼。”
沈清敲了敲周云姝的脑袋,“姝儿,莫要胡说。”
周云姝努了努嘴,不说话了。
沈嘉岁眼睛微动,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姑母,那太子白水一战可是被奸人所害了?”
沈清面色微紧,“岁岁,不可在外道说朝中之事,也不要去插手这些事,无需多管。”
她只想沈嘉岁和周云姝无忧无虑一生一世,不要被卷进任何杂乱之事中。她便能放心。
沈嘉岁点头,“侄儿明白的。”
回到寝殿,烟柳才悄悄同沈嘉岁传消息。
“小姐,打听了,慕小姐当是没事的,只是近来染了风寒不便出门。”
烟柳将慕芷晴亲笔书信递给了沈嘉岁。
沈嘉岁看了,的确是慕芷晴的字迹。
她只半松了一口气,但总是隐隐不安。
“我调些药,你们替我送去少师府,用别的药,我不放心。告诉芷晴,我出宫便去瞧她,让她好好养病。”
“奴婢明白。”
沈嘉岁正打算歇下,画桥匆忙入殿。
“小姐,东宫侍卫来请,说是太子殿下的伤口发疼。”
沈嘉岁一头雾水,疲惫地点了点头。
她重新披上衣裳,跟着周韩璟最信任的侍卫前往东宫。
刚一踏入大殿,沈嘉岁便看见周韩璟坐在砚台前看折子。
他似乎刚沐浴完不久,生来就白皙的肤质变得更为透亮。
他垂眸时,浓密的长睫掩盖住他眼底的森寒。
只剩下沁人心脾的柔和。
可当他掀起眼帘看向她时,她还是不由地露出紧意。
像是千万只蚂蚁一拥而上,堵着她的心口,不知是什么难耐的滋味。
可是,连沈清都认为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那定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是她想多了。
可她从未这般逃避过谁的目光,甚至只是因为一个恍惚又真实的梦。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她抬起头,“殿下可是伤口又裂了?”
周韩璟并没有回应她。
他起身靠近沈嘉岁,沈嘉岁压制下心中的不安,却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清香。
她仰起头,直接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沈嘉岁后退一步,“殿下,您是哪处不舒服?”
周韩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如一匹恶狼即将要扑上无法逃离的兔子。
很随意,又不简单。
他看着沈嘉岁后退的脚步,眯了眯眼。
她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
她退几步,他便上前几步。
直到沈嘉岁的背贴上了绣着青竹的昂贵屏风。
她已经退无可退。
周韩璟却还要贴他更近,更紧。
仿佛她本就是他的,这再理所当然不过。
沈嘉岁紧拧着眉,下意识抬起手抵在周韩璟的身上。
她淡淡出声,“太子殿下......”
周韩璟微微俯身。
随着他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嘉岁侧着脑袋躲开。
周韩璟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强行带了回来。
清越而薄凉的嗓音传入耳中。
“沈大小姐躲什么?”
薛临翊眉间跳了跳,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因为他却有私心,他以为这桩婚事本就该是存在的。
可他也明白,沈嘉岁并不愿嫁他。
周韩璟瞧着他无措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和沈大小姐下旨赐婚。”
沈嘉岁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是啊。
他们只想着自己想不想,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
周韩璟是。
薛临翊亦是。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可给予她的喜欢,都是他们执意要加在她身上的。
不,甚至从未说过喜欢,不过都是占有在作祟罢了。
短短一月,她竟就被两个男人推在中央。
扰得她不安,不再像先前那般自在。
果真是,遇见男人倒霉一辈子。
大殿里的权臣贵女宫妃似乎都是在等着沈嘉岁开口。
她起身了。
她知道周寅执意要把将军府和侯府绑在一处。
虽然不情愿,可侯府和将军府的事定有蹊跷,她忽略不得。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趁此机会先出了皇宫再说。
与其面对周韩璟那般令她窒息的,逼人的气势,还不如先想办法摆脱。将计就计。
她走到大殿中央,在薛临翊的身旁向着高座上的皇帝跪下。
“陛下,臣女确实对薛小侯爷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但——臣女也不敢高攀了太子殿下。”
“因此臣女谁也不该嫁。但若陛下有意要赐婚于臣女和薛……”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周寅打断。
“沈嘉岁,你既对薛临翊无意,那便是对太子有意了?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胜过众多贵女,何来高攀一说?既然太子喜爱,朕再欢喜不过。”
沈清瞧着沈嘉岁睁得圆圆大大的眼睛,开口道:“陛下,臣妾以为此事是不是过于仓促了,嘉岁兴许还未对嫁人有过多的准备,恐怕冲撞了太子殿下,何况嘉岁不懂宫中规矩,怕是有些不妥,不如先让臣妾教她些规矩在论及此事?”
周寅摆了摆手,“规矩之事日后慢慢学便是,贵妃不必担心此事,朕自会派人教她。”
沈清红唇翕动,也不知再说什么,可周寅先前不是执意要赐婚沈薛两家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镇国将军对太子所言可有异议?”
沈肃朝他行礼,“小女能受太子殿下喜爱,是小女的福气,只是,老臣一切皆依小女的意思,小女如贵妃所说,并不懂规矩,恐怕侍奉太子不周。”
周韩璟冠玉面容上覆上一层温柔。
“镇国将军多虑了,嘉岁温和体贴,孤甚是心慕。”
沈肃对周韩璟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震惊不已,但不得不说,除开让沈嘉岁被困于皇宫一辈子这件事,他的确认为周韩璟是个再好不过的郎君。
无论是才华还是外在。
甚至是他从未给沈嘉岁肖想过的。
可若这代价是让他的女儿困于牢笼中一生,他并不愿。
沈嘉岁宽袖下的指尖已经被已经掐得泛白,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她朝着周韩璟,很快地瞧了一眼。
看不出任何情绪。
想必方才她若是将一句话完完全全说出来,他早就怒显于表。
可为何?
为何周寅竟会将她赐婚于太子?
执着了这般久的亲事竟这般突然地变了?
“沈嘉岁,你以为如何?”
她默了一下,她又能如何?
她只能像她姑母一样。
皇权在上,尽量不让沈家落入险境。
不那么可怜的是,她没有任何一个让她牵绊的心上人。
沈嘉岁闭了闭眼睛,纤长的手指已经渐渐变得冰冷。
“若能入主东宫常伴太子殿下,自然是臣女荣幸。”
薛临翊骤然看向沈嘉岁,他不敢相信沈嘉岁竟这么快喜欢上周韩璟,他不信……
他看向周寅,“陛下……”
“来人,传朕旨意,镇国将军府嫡女沈嘉岁性情淑均,温婉贤淑,心善爱人,属为太子良配,寻良辰吉日,册封太子妃。”
沈清瞧着跪在大殿中央怔怔的小身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她心疼了。
周韩璟走到她的身边,向她伸出手,“不起来吗?”
沈嘉岁扬起小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将小手递到他的手里。
两人相碰的一瞬,她手心的凉意如一道电波般击溃了他。
他收紧了力道,温暖的大手包着她冰冷的小手。
他能感受到身旁姑娘在颤抖,却还尽力克制着。
薛临翊眸中带血,他只能看着自己放在心头多年的姑娘牵上了别的男人的手。
而他手里的生辰礼物却被他死死攥着,如何都送不出去。
不过一场不到两个时辰的宫宴,竟像是做了数年之久的噩梦。
他们还在想,为何局面会成这样时,殊不知自己都是在一人的掌控中被耍的团团转。
早在宴会以前。
周韩璟去承乾宫找了周寅。
在他说出要娶沈嘉岁之时,周寅直接回绝了他。
他说:“朕已有意要成将军府和侯府亲事,此前就已有消息,如今让朕将沈嘉岁另赐,岂不是反了君无戏言之说?”
周韩璟不以为意。
他面上平静如一池漆潭。
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一块兵权符令。
指腹之下的漫不经心却让周寅忽视不得。
他紧拧着眉,凝着他随意拨动的指尖。
“太子何意?”
周韩璟笑了,“父皇何不想一想,天下临乱,若是儿臣不领兵,镇国将军不带兵,该当如何?莫非父皇将要御驾亲征?”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轻佻。
字里行间云里雾里,却没有一个字不盖上一层威胁。
周寅龙袍宽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手背上的静脉曲张,似乎他再多说一个字便会破裂于大殿之上。
周寅不敢赌,因为沈肃的确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周韩璟,更甚。
“你能寻得自己所爱,朕自然欢喜不过。”
周韩璟勾唇,“待东宫有了太子妃,父皇便无需再为儿臣操劳妻妾之事了,还能省了父皇的心呢。”
他说得真挚,倒真是像极了一个为父皇着想的皇子。
……
白洛商得知周韩璟有意娶沈嘉岁为太子妃,他惊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殿下当真对镇国将军的千金有意?”
周韩璟捻了捻指腹上的玉扳指,垂着眼帘。
“重要吗?”
白洛商:“……”
“薛延有问题,若是将侯府和将军府绑在一起,你觉得将军府还能在朝中立足多久?”
镇国将军府若是倒下,那必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东魏的半边天也会倒下。
周寅削兵权,固皇权。利在他,灾在百姓,更在整个东魏。
“我还以为殿下动真情了呢。”
“孤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下整座江山于不顾。”
他长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当然,孤也不会为了一座江山,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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