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
“顾清寒。”
我头也不回地甩刀,“冰魄剑也来凑热闹?”
她抛来一壶酒,嗓音比昆仑雪还冷:“你要杀的下一人,是你师父。”
溪水突然结冰。
02/顾清寒的话像一把冰锥,狠狠钉进我的颅骨。
我反手握住赤影,刀锋割裂溪边雾气,直指她的咽喉。
她没有躲,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把话说清楚。”
我的声音比刀还冷。
她抬手,指尖轻轻抵住赤影的刃口,一滴血珠顺着雪白的皮肤滑下来。
“你师父无常司主,十年前去过宁家。”
我的呼吸一滞。
溪水彻底冻结,冰层下还能看见游鱼僵硬的影子。
顾清寒的冰魄剑气在四周蔓延,空气里浮动着细碎的霜花。
她总是这样,连杀人都不肯痛快些,偏要慢条斯理地折磨猎物的神经。
“证据。”
我听见自己牙关咬紧的声音。
顾清寒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弹向我。
铜钱在空中翻转,月光下,我清晰地看到上面刻着无常司的鬼面纹——而另一面,是宁家的家徽。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
十年前那夜的血色突然涌进脑海。
尖叫,火光,母亲将我塞进密道时脖颈喷出的热血。
最后看到的,是黑衣人腰间悬挂的一串铜钱,叮当作响……赤影在我手中发出刺耳的嗡鸣,刀身上的血槽亮起暗红的光。
我猛地挥刀,冰层炸裂,水花溅上我的脸颊,像极了那夜的雨。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盯着顾清寒,“你巴不得我死。”
她轻轻摇头,面具折射着冷光。
“我只是讨厌被人当棋子。”
远处传来脚步声,杂乱急促。
无极帝国的追兵到了。
顾清寒转身,衣袂翻飞如雪。
“昆仑虚见,宁红夜。”
她的身影消散在雾气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仿佛回忆起那密道的石板冰凉刺骨。
我蜷缩在黑暗里,听着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
母亲的尖叫戛然而止时,一块铜钱从她染血的指缝滚落,撞到我脚边。
“活下去……”这是她最后的话。
我攥紧铜钱,边缘的锯齿割破掌心。
血滴在铜面上,鬼脸纹路渐渐显现……箭矢破空声将我拉回现实。
三支黑羽箭呈品字形射来,我旋身劈斩,箭杆断落的瞬间,林间冲出七名重甲武士。
他们的铠甲上烙着无极帝国的火纹,刀锋却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