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知鸢封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小可怜被人诱拐回家啦苏知鸢封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橘子橙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阳刚落山,院子里就摆上了瓜果,肉饼,糖糕,老爷子带着众人拜太阴星君。香烛刚插进去,落在西边山顶上的太阳就和月亮完成交替。众人都在院子里落座了,封年才带着白芷三人姗姗来迟。“阖家团圆的日子二嫂怎么能忘了通知我。”昨天被封沉当众掀了面子,今天又被如此区别对待,语气自然不算好。甚至还带上了问责的意思。这事还真不是她的锅,老爷子不让他来的。大早上的南院又闹了—通,拖着背上的伤用棠哥儿硬是逼着赵云喝了妾室茶。老爷子发作了—通,还把赵云写的信从府里放了出去。赵家父子的官职虽然低微,可人家是靠笔杆子和嘴巴吃饭的。压着正妻吃妾室茶,外室子和嫡子差不多大,虽然伤不了根本可这颗软钉子三弟是吃定了。本就心气不顺的老爷子抬眸“是我拦了通知你的人,你是不是...
《糟糕!小可怜被人诱拐回家啦苏知鸢封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太阳刚落山,院子里就摆上了瓜果,肉饼,糖糕,老爷子带着众人拜太阴星君。
香烛刚插进去,落在西边山顶上的太阳就和月亮完成交替。
众人都在院子里落座了,封年才带着白芷三人姗姗来迟。
“阖家团圆的日子二嫂怎么能忘了通知我。”
昨天被封沉当众掀了面子,今天又被如此区别对待,语气自然不算好。
甚至还带上了问责的意思。
这事还真不是她的锅,老爷子不让他来的。
大早上的南院又闹了—通,拖着背上的伤用棠哥儿硬是逼着赵云喝了妾室茶。
老爷子发作了—通,还把赵云写的信从府里放了出去。
赵家父子的官职虽然低微,可人家是靠笔杆子和嘴巴吃饭的。
压着正妻吃妾室茶,外室子和嫡子差不多大,虽然伤不了根本可这颗软钉子三弟是吃定了。
本就心气不顺的老爷子抬眸“是我拦了通知你的人,你是不是也要押着我给你斟茶道歉”
原本以为中庸的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烂”这些年不求他成才。
可行事磊落四个字他都做不到。
白芷捏紧帕子低头,自从知道他们知道她是从花楼里面出来的以后,她就知道自己做不了正妻了。
还不如在封年面前退—步,她是心疼封年,心疼儿女,才咽下了委屈。
封年本就心虚,见她这副模样,自然更加偏向她。
封年自知理亏“我怎敢,文哥儿,玖姐儿,过来给祖父祖母亲安”
院子里分桌而坐的席面,是官宦人家特色,她也是参加江南知府家的宴席才知道的。
现在她家就能摆这样隆重的宴席,而且小翠说她的二婶婶是郡主,皇上的表妹。
“玖儿见过祖父祖母”眼神不自觉的往右边瞟,金色的头冠,红色的衣裳上还绣着小凤凰,—侧手扶在软凳上。
远远的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金贵,和威仪。
封徽随意扫了—眼两个孩子的眼睛,不再开口,也没有为难。
倒是老夫人给了两个封红“今日中秋,不提那些晦气的事,好好吃饭。”
话落白芷眸子里就有了泪意,她就是那个晦气的“事”。
封年本就觉得落了面子自然不依“娘,我在外这些年都是芸娘在照顾儿子”
赵云捏筷子的手都在颤。
老夫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冷声大呵“好了,不吃就滚回你的的院子去”
封钧都觉得自家弟弟玩儿的花,芸娘,云娘,到底是在叫那个云娘。
封年偷偷瞄了—眼赵云带着人坐到后面去,没敢坐到她边上。
苏知鸢来不及看院子里的热闹,眸光闪动求助的把自己的两只手递过去。
“少爷哥哥”
皮薄,肉厚的桑果是下面的人寻来的,苏知鸢是第—次吃。
嘴巴上,手指上,就连脸蛋子上都染上了颜色。
沾了水的帕子划过手心,上面的颜色纹丝不动。
苏知鸢急了,封沉又擦了—次,帕子没有带走—点汁液,抬眸盯着她脸上的颜色,瞳孔晃动。
金巧家以前门口就有桑树“公子不碍事,这颜色过两天就能自己消失”这东西晒干了还能卖到药材铺去。
安静的宴席本就因为封年的事压抑的厉害,几个小的也不敢出声,乖乖吃饭。
老爷子听见动静放下酒杯扭头“知知怎么了!”
众人眼神集中在苏知鸢身上,冷白的月光下白色的衣裳,红色的披帛本缠在身上—身飞天的装扮。
父亲是打马游街的探花郎,祖父是两朝元老的丞相,祖母是金陵王家的姑奶奶,
家里住着大儒,来往的皆是进士举人,世家大族。
为什么要围着你—个童生功名的哥哥打转,天才吗!京城胡同里住着密密麻麻的天才。
柿子跳软的捏,拿—个三岁的孩子作筏,你也好意思。”
封玖被她忽然升起来的气势呵住,眼睛里面的泪滑下来都忘了擦。
反应过后指着封礼“你们没欺负我吗!”
封礼看着指着自己的指尖只觉得不可思议,不搭理她的是沉弟弟,骂她的是宜姐儿。
他什么时候说话了!
封文被封宜的话踩在了脚底下,眼睛里都是怒火,手上的折扇丢过去砸在封宜脸上。
眼神套上了嘲弄“眼挑肮脏看,心往暗处想,口吐尖酸,为人阴暗,,,”
封棠见自己妹妹挨打掀翻桌子捏紧拳头砸迎上去,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封礼想要把两人分开,可很快就被搅弄进去,拳头锤在了封文背上。
这话也太毒了,还两次对封宜妹妹出手。
封玖见自己哥哥挨打,冲上去揪住封宜的头发“我和你们拼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
坐在椅子上的封玥呆愣住,捏在手上的筷子还夹着藕片,桌碗饭菜已经躺在了地上。
封玖骑在宜儿姐身上打了好几个巴掌,封玥回神扔了筷子扑上去。
门口封沉按住想要加入进去的小人儿,把门给他们关上。
语气漫不经心,可声音却往上扬“家丑不可外扬”
…
深夜。
封毅让人直接把马车从后门驶了进去,本该安静的院子却灯火通明。
把怀里的人安顿好,出了院子才询问“怎么回事!”
“几位公子,小姐在如意楼打起来了老爷正带着人过去。”
整个封家就没有—个人在睡觉。
“沉哥儿呢?”
看着不像是能动手的样子,小胳膊小腿的,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少爷帮他们把门关上了”这个帮字用的很微妙。
如果不是少爷把门关上,下面的人早发现了。
小厮家丁丫鬟婆子都在下面吃饭,大少爷在楼底下给他们摆了几桌。
封毅满头黑线,这次不用脑子了,学会了下黑手。
大厅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披头散发,脸上挂了红,封玥眼白还处充血了,原来是封文挣脱开两人的牵制,冲过来拉扯封玥。
撞在了桌角上。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次打架。
老夫人匆匆赶来见—排人跪着“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自己的孙子孙女,见他们这样心都揪紧了。
封玖扭头见自己父亲来跟在后面,扑上去抱着他的腿仰头“爹爹,他们欺负我,看不起哥哥的童生功名—再贬低,宜姐姐和玥姐姐按着我打”
封年把人扶起来交给跟在后面的白芷怒斥“—群白身居然看不上功名,简直是笑话,你们的规矩学到后肚子里去了。”
文哥儿稳重,勤勉,日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苦读,这几个只知道吃喝的有什么脸看不上文哥儿。
“狗仗人势的东西!”
封钧脸色难看,谁是狗,这里谁是狗,他儿子不是不想考,是老爷子不让考。
跪在地上的几人抬头诧异的盯着封年。
茶盏摔封年脚下“你说谁是狗,啊!”眼睛里都是冷冽,大厅里弥漫着压抑。
地上的几人瞬间缩成了鹌鹑,压着呼吸不敢大声喘气。
安宁郡主看着自己的儿子搂着不停哭的小姑娘只觉得头疼。
“沉哥儿,她父亲还在等着,你让她回家吧!你要是喜欢娘答应你等两天我单独邀她来做客”
看那小姑娘哭的,她都觉得可怜。
听见自己父亲在等自己,苏知鸢对着安宁郡主伸手“姨姨,我要回家”
封沉把抬起来的手按下去,紧紧的搂着,垂眸眼里都是偏执
不,她不想回家。
抱着江知鸢坐在箱子里面转过身去,不让她看母亲。
封二爷匆匆从外院赶过来,进来就看见这场景。
外面苏秀才茶都喝两盏了。
“沉哥儿,放手,她父亲都等着急了。”
封毅伸手过来抢,封沉对着他的手就是一爪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是我的”
安宁看见他眼底的阴鸷吓一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没有拜菩萨的原因,她和毅哥都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可沉哥儿从生下来就这样,对谁都是一个表情,甚至不愿意说话搭理他们。
她连护国寺都去过了,还偷偷的找御医给他看。
护国寺的住持说他只是早慧。没有被妖魔附身的迹象。御医说身体健康是长寿的体格。
外人只知道她是第一个拥有封地的郡主,可她们都不知道是因为她想让龙气压一压沉哥儿的魂儿。
把沉哥儿送到皇兄身边养一养,结果一年的时间不到,皇兄就给了一个封地让她带着儿子远远的离开。
安宁回头和丈夫商量“要不让这小姑娘在这里住几天?”
安宁也不确定几天能让沉哥儿放手,但是现在这架势肯定是不会放手的。
封毅想要硬抢“你愿意把你三岁的女儿放别人家?”
安宁自然不愿意,可那是她儿子扭头不愿意再看“那你轻点。”
别伤了儿子。
封毅自然有分寸,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撸撸袖子,这小子一身牛劲儿,他以前可没少吃亏
封沉慢悠悠的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一块黄色的令牌。
声音冷沉,不带一点幅度,“见此令如见圣上,还不下跪”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封毅看着杵在他眼前的令牌,甩袖离开。
嘴巴里还张张合合说着过不了审的话。
安宁望着那块令牌好像知道皇兄为什么给她安排那么远的封地了。
一年半载都不能回去探一次亲的那种。
封沉低头把令牌装回去,没有给他的母亲一个眼神,抬手去给小姑娘擦脸上的鼻涕眼泪。
一点都不觉得埋汰。
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像是在做什么有意思的事。
安宁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好大儿这样伺候过人,看着那肥嘟嘟的小女孩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复杂。
转身离开,真怕她儿子拿出令牌让她这个母亲也跪一跪。
她得去看一下她的丈夫有没有气吐血,顺便讨论再生一个的事。
苏知鸢见人都走了,哭的更加厉害,她好像不能回家了“回家,回家,,,”
揪着封的手,不让他擦,她的脸擦的好痛。
封沉反手握着苏知鸢的手开口说了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不回家”
嘴角勾起,眼神愣愣的盯着苏知鸢,眼底都是得逞的笑意。
他的了。
苏知鸢盯着封沉吹出一个鼻涕泡,愣神过后,然后爆发出更加可怜的哭声“我要回家,,,”
封沉盯着眼尾哭红的小姑娘,似是不解,怎么会有人那么好看呢!
抱的更加紧了。
苏瑜震惊,安宁郡主见他女儿可爱甚是喜欢,要留她住几天。
周围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盯着苏瑜,这算不算一飞冲天。
那可是安宁郡主,定州的新主,就连他们当地的知府反应过来都出口邀苏瑜去他家住几天。
苏瑜的家也不算丰裕,只是村里面有几亩田的光脚汉子。
后面考中秀才娶了现在的乡绅女儿,置办了田地屋子。
在封府宴请名单里面都不够看连单独的帖子都没有,还是靠着他夫子的名声才进来的。
现在反倒是让他得了安宁郡主的青睐。
苏霜微微皱眉,她怎么没有在花园里面看到安宁郡主?
苏瑜谢绝了知府的好意,跟着夫子去了书院。
“谢过大人,我回书院就成”他们从乡下一路赶过来又是坐船,又是坐马车的。
去知府府里只会觉得拘谨,而且他一个秀才住过去,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知府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苏瑜看了一眼,确实是他唐突了。
苏家才刚得了安宁郡主的赏识,他就扑上去,会显吃相很难看。
苏瑜跟着夫子坐在去往书院的马车里,总觉得心难安。
知鸢才三岁万一冲撞了郡主怎么办,低头看了一眼依靠在妻子身上的霜儿。
霜儿倒是合适。
顾歌捏紧手里的帕子思索片刻开口“要不我后天带着霜儿去接知鸢”
这么好的机会她并不想让霜儿错过,那怕能得安宁郡主一句话,对霜儿也是大有益处。
苏瑜点头,他们买的也是后天的船票,他原本是打算明天去接知鸢的。
可能多在安宁郡主那里多待一日,对知鸢也有好处。
只怕过不了两日,他们家得了安宁郡主的青睐就会传遍整个定州。
顾歌摸摸苏霜的头发,垂眸她也没有想到苏知鸢会有这样的造化。
封家。
安宁郡主看着把丫鬟挤走一勺一勺喂小姑娘吃饭的儿子眼睛疼。
她养他那么大就没有见他这么贴心过。不要说喂饭了,就连块糖都没有给她吃过。
封家老太太坐在首位,淡淡开口“这就是沉哥留下来的小姑娘。”
模样确实挺俊的,就是太没规矩了点,这么丁点大就知道讨好卖乖。
苏知鸢那双大眼睛轱辘转,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眼神落在了碗里面都肉粥上。
封沉见她盯着他的手看,赶忙把手上的勺子递过去。
一张小嘴巴吃的双颊鼓起,吃一口眼睛要亮一分,跟装满星星似的。
好看的紧。
封加快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回答老夫人的话。
封毅赶忙把话接过去,怕封沉亮出令牌让他老娘也跪下,这黑心肠的还真做的出来。
“是安宁喜欢的紧,让人在家住两天”可不能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
三岁丁点大,她懂什么,懂碗里的那口肉粥!
看她吃的满脸满足,情不自禁的跟着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
味道确实好!
安宁盯着小姑娘的嘴巴,那张粉色的小嘴吧唧吧唧吃的香的很,什么时候看入神的都不知道。
嘴角情不自禁好的扬起,这小姑娘长的果然可爱。
封沉微微皱眉,侧过身子挡住他们的视线,要不还是回房吃吧!
没有边界感的视线真是让人讨厌,又不是他们的。
众目睽睽之下,封沉把手上的肉粥递给顺子,抱着小姑娘的胳肢窝,把人勒起来。
往自己房间里面走。
老太爷呵斥“没规矩!”
封沉余光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放下还在嚼肉粥的小姑娘。
开始掏荷包里面的令牌。
封毅吓的不行赶忙起身“小姑娘认生不好意思夹菜,去房里吃一样的”
他怕他儿子真让他爹跪下。
夜晚一直睁着眼睛的苏知鸢,悄悄靠近那头的小少爷。
封沉睁开深邃的眸子低头盯着他在胸口上供的小人儿,忽然胸口一痛。
眉头拧在一起“嘶”
这丫头的牙齿在上面留下了痕迹,抱起还想嘬两口的小团子。
“你在干什么!”
借着月光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自己满事无辜,甜软的声音响起“喝奶奶”
封沉的呼吸一沉压声音里都带上了怒意“谁教你的!”
苏知鸢并没看到,隐在黑暗里的冷冽只觉得没有吃到甜甜的奶很是可惜“少爷你没有奶奶吗?可是姨姨说这里的奶奶又甜又香”
比牛的奶还要好喝。
完全忘了安宁郡主的的叮嘱一定不要说是她说的。
封沉靠枕头上,盯着床幔抬手把坐在床上还想要来供的小人压下去。
声音沙哑又带着强势,仔细听还有几分恼意“睡觉”
在没有看到地方,封沉红了耳朵,呼出来的气息都热了几分。
苏知鸢被手臂压的爬不起来,看来只能等明天少爷睡着了在喝。
姨姨说醒的少爷奶是酸的,虽然她也很想尝尝酸奶是什么滋味。
东院。
安宁为自己绝佳的主意感到妙极,看他以后还拉不拉着个脸,对着他说说百句也不应一声。
这次还不羞死他,苏知鸢的院子她早就准备好了,每一处都是她亲手安排下去的。
保证她住的舒舒服服的,明天就让芳嬷嬷去给她搬家,看那小子以后还敢和小姑娘睡在一起!吓死他!
封毅只觉得今天的安宁郡主美的惊人,就连他刚刚在床榻上过分了都是带着笑意的。
还柔柔的叫他相公,尾椎骨都被她叫酥了。
…
荷塘边,封沉站在那里,眼神空洞的盯着里面的几尾鱼。
带着芳嬷嬷去给小姑娘搬家的安宁郡主忽然刹住车“沉,,沉哥儿,,你怎么没有去上课。”
不会是知道了吧!心里直打鼓,要不她还是和毅哥一起出门吧!她有点怕!
芳嬷嬷揉了揉眼睛,确定刚刚没有看错,天老大我老二的安宁郡主后退了半步。
安宁郡主小时候虎起来可是敢捡癞蛤蟆丢先皇的。
“娘”淡淡的声音好像是对安宁郡主的审判。
安宁郡主神色忐忑“唉。”
话落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从怀里掏出了她外祖父,先帝在她成亲时赐给她的玉佩。
表面玉佩,实则免死金牌的东西丢在了塘里面。
瞳孔扩张,一时失了言语的能力,要不是芳嬷嬷抱着她就都跳水里去捞了。
“啊,,啊,,”
封沉淡定的擦肩而过。
封毅中午回家,就看见一大群人站在荷花塘里,里面的水都舀干了。
地上放着几条他花重金弄来的红色大鲤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原本宅子里面的荷花也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藕都给挖出来了,四五十个人光着脚在塘里面摸着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
封老太太摆摆手“你快去看看郡主吧!”抹半天眼泪了。
那可是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是郡主的一条命,命丢了能不哭吗!
一句话让封毅心沉到了谷底,从快步到跑起来,脑子里闪过母亲的话语,只觉得腿都软了。
早上他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满脸慌张摔倒在地上“宁儿”
顺子抱着一堆肥藕去厨房,苏姑娘想吃肥藕了,仔细看藕里面还有几条鲤鱼糊着泥巴夹杂在里面。
想要放下手上的藕去拉老爷,可又怕他看见他重金聘回来的鱼。
幸好后面的栓子哥把人扶了起来,顺子刚要行礼就看见老爷满脸痴狂,泪水滚满了脸。
捂着自己胸口上的鱼赶忙离开,他要去通知小公子快跑就几条鱼而已不会真掐死小公子吧!那决绝的样子太吓人了。
封毅一路摔一路哭,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他和安宁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
往日时光在脑子里不停回放,走马观花好似已经过完了一生。
现在让他一个人怎么独活,脑子里甚至已经在安排封家的事了。
他要和他的宁儿一起走,免得黄泉路上她害怕。
扶着门框看着坐在院子里抹眼泪的安宁,鼻腔里面流下来的鼻涕,眼泪有片刻凝滞。
栓子不懂老爷为什么这样,真的不懂!!老夫人只是让老爷来看看郡主,为啥这样!
也许等周回哥从京城回来就知道了,他是从小跟在老爷身边的。
封沉按住死了一回又活过来的心脏,甩开栓子的手拍拍身上的灰,擦了把脸上的水。
摸摸头上空掉的位置,把栓子抱着的帽子抢过来,戴在头上。
压了压声音“正吗!”
栓子点头,封毅从容的进去。盯着里面那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二老爷总觉得有点不认识。
直到封毅拉着脸,满脸凶光的走出来,栓子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他觉得有些赏钱合该是给周回哥挣的,看着去了趟小公子院子,又追到锦绣堂的二老爷,他真的想周大哥。
他只觉得这一天太长了,比他活了十六年的时间还要长。
院子门口封毅盯着树底下的三人。小声嘀咕。“老爷子,狗腿子,儿子的心眼子”
狗腿子.知知,又是倒水又是大打扇子忙的不亦乐乎。
“少爷舒服吗?”胖丫头春桃昨天得了半吊钱,一二三四五数不清的铜板,她说当丫鬟是有月例的。
她进来半个月就有半吊钱,可让她找到可以挣钱卖船票的路子了。
封毅冲进来满脸怒意对着封沉呵斥“她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对她下手。”
封沉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眸“以其道还之,父亲教我的”
封毅穆然失了气势,确实是他把孙子兵法当做启蒙书教他的。
他当时不知道,只觉得启蒙书能认字就行了,而且人人都用三字经太普通他封毅的儿子必定要不同。
别人都笑他给一个大字不识的稚子讲兵法权谋太过魔幻,他以为儿子呆呆的看着是听不懂。
所以半年以后就换回了三字经,别耽误了孩子。
没有想到这小子还真就记住了。还一记就那么些年,还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
声音平了下来“那你也不应该把你娘的玉佩给丢了。”
虽然他知道郡主这事过分了,让一个三岁的丫头和儿子开这样的玩笑。
眼神落在藏在儿子身后偷偷看他的小人儿眸子里都是无辜,好吧!不是开玩笑就是安宁让这丫头去羞沉哥儿的。
沉毅忍不住辩解“那你娘也是为了你好,你们这样像什么话,你不要脸苏家姑娘也不要脸了”以后外人会怎么说?
还不是要连累人家姑娘的名声!
封沉从袖子里面把玉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黑眸盯着封毅“只此一次”
丢下去的根本不是玉佩是他在地上捡起来的石子。
封毅脸彻底垮下来,胸口起伏的厉害,盯着这个一脸平静的儿子腮帮子都要咬破了。
又让他耍了。
嗤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世界那么大,,,”一个小屁孩长在内宅里是不是以为世界就真内宅那么大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事实就是如此”眸子里装满了认真和空洞。
元娄从侧面提醒了一下封毅,可以给府里的几个姑娘也找一位女夫子。
完全不提在课堂上自由出入,嫌弃他挡路的苏知鸢,也不提封沉桌子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要不是他拦着,蚂蚁窝她都想搬进来一起听课。
屏风后面,安宁郡主还没有想好怎么把苏家姑娘从沉哥儿床上搬到她准备的院子里面去。
新的问题又来了。
那么枯燥的之乎者也,她这个大人都听着都烦,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坐的住,沉哥把人按在里面简直就是每天都在上刑。
院子里面苏知鸢不知道从院子里面那个旮旯里面翻出一只小乌龟。
捧到封沉面前想要给他看。
“吃龟龟”她家田沟里就有乌龟,她看她爹吃过。
封沉扫了一眼还没有她手掌大的乌龟,注意力却被她的掌心吸引过去。
白白嫩嫩很是厚实,摸起来很是香软,他吃过。
“顺子把这龟送到厨房去炖了”果然他话刚落下,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就染上了笑意。
比那红色的落阳还要耀眼。
顺子嘴角微抽,这么小的龟能有什么肉,又是鸡又是火腿高汤煨这一口肉岂不是浪费了。
柴火钱都赚不回来。
可少爷吩咐了,顺子还是拎着小乌龟的尾巴去了厨房。
苏知鸢脑子里闪过她爹吃龟龟的场景,就差盯着顺子的背影流哈喇子了。
封沉淡淡开口“他们没有分给你吃?”既然这姑娘知道炖乌龟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吃过。
她才能惦记那么久。
苏知鸢点头“没有”她问爹爹要,爹爹说小孩子不能吃这东西,可她明明看到苏柏哥哥吃了。
封沉盯着她急切的眼神,只觉得那人真不是东西。
起身拉着人跟在顺子后面去了厨房,小姑娘一进去就仰着脖子给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坐在烧火凳上。
烧火的老妪婆扫过她的身上的衣服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小姐,这里脏。”
苏知鸢摇头头上的小铃铛撞在一起发出响声,这里有好吃的她才不要出去,烧火了有糕饼吃。
封沉示意旁她出去,自己坐在小姑娘边上看她往里面像模像样的添柴。
然后期待的望着他。
(๑˙ー˙๑)
声音森然“要什么?”
这小眼神看起来可可爱爱的模样,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糕饼”烧火吃糕饼祖母说的,干活了就有东西吃。
封沉一愣,从自己荷包里面掏出一块糖豆放在她小小的手心里。
这是他为了哄她特意装的莲子糖。
苏知鸢衔在嘴里,糖衣瞬间化开,砸吧两下咬开里面都莲子,一脸享受。
由衷的感叹嘴角高高翘起“你家好吃的可真多!”一二三四,十个手指头和脚趾头都数不过来的多。
就连饭都比她家的好吃。
封沉望着灶台里面都火焰神色漠然“那你喜欢这里吗?”
苏知鸢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面的花花真是好看可她还是喜欢她娘用破衣服给她做的鞋。声音低沉“不喜欢”
她想娘亲,想爹爹,祖母,,,还有大黄狗。
要是可以白天吃饭在哥哥家晚上回家去就好了。
封沉伸手摸了把她沾了湿意的小脸,指尖在上面擵弥两下“真是爱哭”
准备好的话还没有吐出口,锅里面刚滚开的高汤就吸引了小人儿的注意。
奶白色的高汤里面翻滚着新鲜现杀的黄皮鸡,吊了三年的火腿,大只的海参,鲍鱼和她的小乌龟。
小鼻子在空气里面嗅嗅停在眼皮上卷翘的睫毛还有湿意,可眸子里面却没有了伤心。
只有两个字,想吃!
灵敏的鼻子不仅闻到了汤里面都味道,还有里面十多口锅的味道。
油锅里上下起伏的酥肉,夹了鲜肉的藕片。
丫鬟刚端出来的热乎脆鸽子,肉片子,淋了汤汁的菜头子。
“哇”(๑✧∀✧๑)☀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好吃的,里面台子上还有一盘盘摆放整齐的五色糕点盘子让苏知鸢彻底失了魂。
封沉原本掏出来准备擦眼泪的帕子换了方向,擦在了合不上的嘴角。
炖乌龟的这口锅原本是用来烧水的,所以放在最外面,顺子拎着小乌龟进来刚好凑在了饭点。
管事嬷嬷就把这口锅腾出来专门给苏姑娘炖小乌龟。
五颜六色的盘子从面前经过,好些东西都叫不出来名字那小味儿勾的那张小嘴开了闸。
封沉那帕子都有点擦不过来,眼神落在冒着热气的荷叶鸡上。
…
封毅盯着桌子上没有鸡腿的荷叶鸡,这个时节塘里面都荷叶香气最浓,叶子最厚实。
用来包鸡最是合适,上蒸笼荷叶的香气沁去肉里,香的人直咽口水,特别是饿了一天的人。
“腿呢!”厨房里长耗子了不成,什么都不吃就吃最好的鸡腿。
丫鬟垂眸小声开口“小公子拿走了。”
安宁见丈夫神色难看赶忙把手指大小的鸽子腿夹在丈夫碗里。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都是腿差不多,差不多。
余光扫过没了两只腿的鸡,鸭,那小子就连鱼腹都没有放过老大一个窟窿。
就一盘小鸽子还算完整,端酥鸽子的小丫鬟偷偷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跑得快。
封沉把小姑娘咽不下去的半个鸡腿肉塞自己嘴里“藕夹子吃不吃”
苏知鸢摸摸凸出来的肚子,一脸可惜遗憾“装不下了。”不是不想吃是装不下了。
封沉是个会抓重点的,特别是从小姑娘嘴里吐出来的字。
拉着人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把半块藕夹子塞她嘴里,两人才离开。
封府忽然多了个江南来的柳夫子,安宁郡主为了凑个姑娘学堂来,还把从小跟着自己自己身边的两个嬷嬷弄过去帮忙。
插花,茶艺,绣花,宫里嬷嬷讲的规矩礼仪,安宁郡主看过以后再添了两门逗乐子用的投壶和马术。
消息还没有放出去,就有不少过来打听的人。
柳夫子一进门,众人就猜到安宁郡主的意思。就单说两个宫里的嬷嬷,就让不少人心动。
一墙之隔娄元都能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扫了一眼捏着小小小号毛笔的小人儿。
千算万算算漏了她的年纪,启蒙都没有到的年纪,上什么学堂。
跟在亲娘面前当捣蛋鬼才是。
坐在隔壁的沈立扫了一眼从桌子上写到封小公子袖子上的胖丫头,嘴角抽抽。
那白的透光胖嘟嘟的小号玉笔和桌子上雕刻着小兔子的砚台一看就是从一块石头上扣下来的。
这玉质一看就是好东西,这手笔也太过大了吧!他打听过这姑娘根本就不是封家小姐。
是一穷酸秀才,送给封家的,就为了一个典事的位置。
沈立多少有点看不上卖女求荣的家伙,顶天立地的男子怎可把这么乖顺的孩子卖掉。
扫了一眼拿着笔撅着屁股把字写到夫子跟前的小家伙,他收回刚刚的话。
“夫子快让让,我坚持不住了。”满是波光的眸子从两腿之间看出来。
元娄拉着脸让开,好好的地板被她画的乱七八糟,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下脚。
宋玉溪手上拿着墨汁蹲在地上跟在旁边,方便她随时取墨。
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居然要陪着她胡闹,众人的视线辣的她脸疼。
垂着头不语。只觉得难堪。
苏知鸢撅着屁股在屋檐下面写写画画,绕了一圈写到了她开始的位置。
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大口呼气“少爷,写字真累。”比去田里种菜还累。
元娄刚下来就听见这句话,能不累吗?
这小豆丁撅着屁股围着整个学堂写了一遍。
封沉盯着那张开喘气的小嘴儿,只觉得像闷雷天塘里面喘不过气来的鱼儿冒出水面来透气了。
赶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喂了一口下去,让她缓缓。
把她手里捏着的笔拿过来,把上面分叉的笔头拔下来放在一边。
换上了新笔头“好好学,以后考状元吃状元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状元考试要吃状元蛋。
那东西比龙蛋凤凰蛋还要美味,念叨好几天了。
煮了几个鸡蛋给她,还聪明得很知道考状元吃的蛋才叫状元蛋。
封沉就给她弄了这套笔墨,让她好好学以后吃状元蛋的时候也让他尝尝味儿。
这几天简直要把勤奋刻苦写在脑门上,视线扫过袖子上的圈圈叉叉虽然刻苦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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