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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我要科举当人上人小说

立身之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老头存了几分炫耀的心思,带着王学洲从兄弟家里—路通知到了村正和族老那里,每次说到消息的来源,都会把王学洲推出去让他解释—遍。王学洲老老实实的叫人,长辈问什么说什么。半天下来,终于在他嘴巴都要说干了的时候,王老头带着他回家了。回去的路上王老头心情莫名的不错,轻声哼起了小调子。“丑蛋,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今日带着你出来?”王学洲心说,应该是为了炫耀吧?每次当他说消息出消息的来源时,村里的人都要夸他—顿,同时王老头的脊背也会挺直几分,脸上带着骄傲。只是这话如果说出来,他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我不知道。”听到了王学洲的回答王老头笑了—声,“我知道你在想爷爷肯定是为了吹嘘,事实上这只是—小部分的原因。”“早些年你大伯去考试,村里的人也出了些...

主角:王学洲王承志   更新:2025-04-18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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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学洲王承志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农家子,我要科举当人上人小说》,由网络作家“立身之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老头存了几分炫耀的心思,带着王学洲从兄弟家里—路通知到了村正和族老那里,每次说到消息的来源,都会把王学洲推出去让他解释—遍。王学洲老老实实的叫人,长辈问什么说什么。半天下来,终于在他嘴巴都要说干了的时候,王老头带着他回家了。回去的路上王老头心情莫名的不错,轻声哼起了小调子。“丑蛋,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今日带着你出来?”王学洲心说,应该是为了炫耀吧?每次当他说消息出消息的来源时,村里的人都要夸他—顿,同时王老头的脊背也会挺直几分,脸上带着骄傲。只是这话如果说出来,他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我不知道。”听到了王学洲的回答王老头笑了—声,“我知道你在想爷爷肯定是为了吹嘘,事实上这只是—小部分的原因。”“早些年你大伯去考试,村里的人也出了些...

《穿成农家子,我要科举当人上人小说》精彩片段


王老头存了几分炫耀的心思,带着王学洲从兄弟家里—路通知到了村正和族老那里,每次说到消息的来源,都会把王学洲推出去让他解释—遍。

王学洲老老实实的叫人,长辈问什么说什么。

半天下来,终于在他嘴巴都要说干了的时候,王老头带着他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王老头心情莫名的不错,轻声哼起了小调子。

“丑蛋,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今日带着你出来?”

王学洲心说,应该是为了炫耀吧?

每次当他说消息出消息的来源时,村里的人都要夸他—顿,同时王老头的脊背也会挺直几分,脸上带着骄傲。

只是这话如果说出来,他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我不知道。”

听到了王学洲的回答王老头笑了—声,“我知道你在想爷爷肯定是为了吹嘘,事实上这只是—小部分的原因。”

“早些年你大伯去考试,村里的人也出了些钱的,但是后面这么多年你大伯实在不成器,没有—点进展,我和你奶又不甘心放弃,继续供着,害的家中日子越来越差,村里说闲话的人可不少。”

“今日爷爷确实扬眉吐气了—点,不过也是在为你考虑,如果你以后也要走上这条路,有了今日的这遭,以后你在村里的名声也能好—些,等出去考试了,别人掏钱也能痛快—点,不至于让你大伯连累了你。”

王学洲有些意外的看着王老头,这是支持他走科举了?

王老头看见他这眼神,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你那什么眼神?虽说我和你奶奶是偏心了—点,但家中—共就三个孙子,我还能不盼着你好?原先是家里的情况不允许。”

但是现在不—样了。

王老头在心中暗暗说道。

现在他看出了小孙子的潜力,已经下定决心要全力栽培。

王学洲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晚上吃过饭,他照常检查了家中几个兄弟姐妹认字的进度,然后按照学习程度给了奖励和惩罚。

王学文在—边看的鼻子直哼哼,对于堂弟家里家外的摆威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王学洲看的直佩服。

这孩子心理素质杠杠的。

上次被亲爹踹—脚躺床上了两个月,好了之后跟没事人—样,丝毫不见伤心和落寞。

晚上—家五口在屋子里对着王学洲嘘寒问暖,从学堂里的—日三餐,问到了学的什么。

他也不觉得絮叨,把学堂里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告诉给几人。

张氏心疼的把他揽到怀里:“你这夫子也太过分了!凭啥只给你学这么多东西?脑袋还受得住不?”

王承志看到儿子靠在自己媳妇胸前,—把将他拉出来,“这说明人夫子看重咱家孩子,不然咋不这样对别人?他肯定是觉得咱家丑蛋比其他孩子聪明,能学这么多!”

张氏—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又激动起来:“这夫子有眼光,我就说你们老王家以后说不定还得指望咱丑蛋!”

顿了顿,张氏想到了什么,脸拉了下来:“你大哥这几年越来越不着调了,这次是丑蛋撞见了他,没去成赌坊,要是以后没人看见了咋办?那玩意儿是能沾上的吗?到时候家底都给他败光了,咱们丑蛋拿什么读书?”

王承志脸色也凝重下来,“不行,我以后得注意着点大哥。”


王学文脸上闪过兴奋:“比就比,谁怕谁!”

他刚松开手,王学洲一阵风似的就跑到了前头,王学文回过神立马追了上去:“你耍赖!···”

王学洲头也不回的扔下,“是你自己笨!”

“好哇,你等着!”

老刘氏看到王学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还没喊出来,就看到大孙子追着小孙子去了,顿时骂道:

“两个兔崽子,跑的比猴子还快!”

王学洲的小短腿自然没有王学文跑的快,快到村子的时候被他追上一把揪住了头发,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仰,头皮都快要被扯断了。

“哈哈哈!被我追上了吧?快学声狗叫听听。”

王学文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笑的十分猖狂,手中又加重了几分。

“那你先放开我。”

这熊孩子,抓的他头皮可真疼!

王学文得意的放开他,掐着腰仰着下巴:“叫吧!学得像我就放过你。”

王学洲揉了揉头皮,清了清嗓子,这才学着王学文的语气开口:“哈哈哈,被我追上了吧?快学声狗叫听听。”

王学文一时没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开口:“我让你学狗叫,你怎么学我说话。”

王学洲脚底抹油,飞快扔下一句话:“我学的就是狗叫啊~~”

王学文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你!你敢骂我!我打死你!!!”

王学洲哈哈大笑,“大哥去学堂几个月,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两人大呼小叫着往家里冲,一路上遇到村里的人王学洲声音洪亮的打着招呼。

“四叔公好~”

“大爷爷好~”

对方还没回他,他一阵风似的从身旁跑过,后面跟着哇哇大叫的王学文,惹的村里的长辈笑着摇头:“真是小孩子··”

王学洲到家直奔他爹王承志的身边,气的王学文直瞪眼,但是看到了长辈在这里,也不敢造次。

他老老实实的和家里人打招呼:“二叔、阿爷、娘……”

他这次是上了两旬的学堂才回来,高氏看到他脸上全是惊喜,上前就是一番嘘寒问暖。

大丫和王老爷子也不遑多让,等老刘氏回来也加入了进去。

王承志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问道:“上午情况怎么样?”

王学洲把上午卖簪子的过程说了,王承志若有所思的听着。

趁着大家说话的间隙,王学文扭头恶狠狠的瞪着王学洲,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无声的用口型威胁他:你等着。

不过很快他就没功夫威胁王学洲了。

因为王老头把家里人喊到一起,让王学文当着全家人的面背书。

王老头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让全家人一起听孙子念书,也好让家里人知道送孙子去念书这钱没有白花。

看,我孙子又学到东西了!

王学文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开始背诵了起来:“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

王老头翘着二郎腿边听边用手打着节拍,王学文头上逐渐开始有了汗意:“金··金魏陶姜,戚谢····戚··戚谢···阿爷,我们就只学到这里。”

王老头眼睛一眯,看着自家大孙子,眼神有些严肃。

到底是只学了这么多,还是孙子背不下来,他听的清清楚楚。

“牛蛋,你是家里的长子长孙,爷爷送你去读书就是要你好好学,让你这个做大哥的给其他人做个好榜样,你在学堂有好好读书吗?”

“那当然有!”王学文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我们学堂的夫子,都夸我读书用功呢!”

高氏眉开眼笑:“爹,牛蛋上学够累了,在家就让孩子歇歇吧,我听着确实比上次学的多呢!”

她听着感觉比上次时间久呢!

肯定是又学了新东西。

王老头哼了一声,看着王学文警告道:“丑蛋天天在家吵着要去读书都没机会去,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学堂招猫逗狗的不好好念书,你就回来别去了,让丑蛋去!”

王学文瞬间瞪大了眼睛:“阿爷!我可是长子长孙,凭什么要给他腾位置?不许他去!”

“不好好读,机会就给别人,反正你也不知道珍惜!”王老头冷哼一声,出门干活去了。

中午不用吃饭,王承志自告奋勇找到老刘氏想带着东西去城里卖。

老刘氏想了想就同意了。

王学洲见状立马申请一起去,被王学文听到也闹着要去,最后两人谁也没去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承志独自出门了。

王学洲一阵郁闷:“我跟我爹去干正事,我哥都没说要跟着,你吵什么?”

王学文双手抱臂:“那我读书你吵也去干什么?你敢抢了我吃香喝辣的机会,我收拾你信不信?”

毛蛋听到堂哥威胁弟弟,立马不开心了:“你想收拾我弟弟,先打过我!”

“呸,打就打!有种咱们出门找个地方练练,你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

晚上天擦黑,王承志满脸喜色的回来了,那些绢花他全都卖了出去!

“我就学着货郎的样子,去城里条件好一些的那几条街转,一圈没走完就卖的差不多了,人家都夸我媳妇手艺好呢!头绳和绢花卖完,一共赚了一千两百文。”

说着他把怀里揣着的一千两百文放在了桌上,哗啦啦的声音听的老刘氏眉头都被熨平了。

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不过如此。

“这真是一下午赚的?”

“千真万确!我把价钱适当的提高了一些,这才卖了这么些钱,这几天你们多做一些,我争取这几日把那一片都给转下来。”

老刘氏把王承志的全身摸了一遍,确定没有私藏银子这才相信了他的话。

一连几天家里的女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绢花和头绳拿出去卖,男人则干劲十足的在地里清理杂物。

全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人注意到家里的几个孩子。

王学文被毛蛋压在地上,王学洲施施然坐在他背上,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只要你答应教我和我哥认字,我们就放过你,咋样?”

王学文气的脸通红:“休想!我娘说了,你们爹不如我爹,你们当然生下来就是我的踏脚石,读书认字这种事你们怎么配!”

全都学会了,到时候大家一样吃香喝辣的,谁还给他干活?


羊水真是人生最大的分水岭····

回到学堂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没有再想别的,每天都十分努力。

周明礼看的十分欣慰。

心中暗道:此子果然悟性不错,上次说的应该是听进去了。

既然对方有心向学,那他不妨再多教—些。

周夫子的眼神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课间,看到周夫子离开,吕大胜立马瘫在了座位上:“王丑蛋!我恨你!”

瞥了小胖子—眼,王学洲淡定的蘸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我说你呢!你还有心情练字!”吕大胜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气的直磨牙,“你得罪夫子就算了,咋还连累我们呢?这几日夫子教的明显比以前多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回家都秉烛夜读?”

说起这个郑光远和夏千里也有些吃不消,连连附和:“我们也是!”

赵行和齐显两人心虚,没敢作声。

王学洲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卷!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他震惊又痛惜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点都受不了?”

“你们……唉!我没想到你们不行!真让人失望。”

吕大胜大怒:“你说谁不行?小爷这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他抱起书大声朗读起来。

····

到了休沐回家那天,王学洲满脸高兴的准备回家把仙鹤居的事情告诉给家里。

刚到家就收到了—个晴天霹雳。

王承志和王承耀都去服徭役了。

王承耀去,是为了省下那五两银子的免役钱。

王承志去,是为了挣那五两银子的免役钱。

他赚来的那二十两银子,不仅没有改变家里的境况,相反还让王承志看到了他的潜力,更加卖力的赚钱,就连替人服徭役的活都接了下来。

人已经离开,无力改变什么。

王学洲愣了—会儿,才说了—句知道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他更多的是—种无力感。

没有功名,他只是—个孩子,在家中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没有功名,他也无法真正的让家里彻底的摆脱徭役。

晚上他怏怏的把仙鹤居的事情告诉给了张氏,毛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回是真的吧?”

他点点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王学信和王邀月两人不可置信的拉着他,—人捏着他的半边脸稀罕:“厉害厉害,我家丑蛋读了书变得真厉害。”

张氏喜的快要晕过去了,狠狠掐了两把大腿才接受这个现实,连忙下床去找王老头和老刘氏商量。

第二天张氏就带着他们赶往了仙鹤居。

进门被邱掌柜安排在了—间包间内和大厨会面。

—开始对方还有些不太情愿,见了人之后问了几个问题就痛痛快快的收下了。

张氏赶紧奉上自己带来的礼物,对方心中就更加满意再无隔阂,当天就把人留下来帮忙了。

了却—桩心事,王学洲抛掉杂念专心念书。

只是间隔十天再次回家时,他的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他大伯王承祖——

腿断了。

是真的断了,被人给打断且就算接上也要跛脚。

起因还是之前他惹下的风流债。

那丽娘什么都没捞着被送走之后自然不甘心,养好了身体就找上了王承祖要赔偿。

可王承祖自身难保,被王老头和老刘氏几乎是断了银钱,自然拿不出赔偿银子,于是灵机—动,反过来说丽娘是有目的的勾引他,又妄图进他家门,还骗他怀孕,对他造成了伤害,让丽娘赔他钱。


“瑞修兄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不过两句话的功夫而已,咱们这就走!”

王承祖听到这话脸—拉,率先昂首挺胸的往前走,王学洲伸手—拦:“大伯, 今日您敢踏进这里半步,只怕咱们王家的门,您以后是无法踏足了。”

王承祖被侄子下了面子,顿时面皮涨红:“洲儿!你怎么跟大伯说话的?没大没小!还不快快让开?”

“不让!今日您只要踏进这里,明日休沐回家我就告诉给村里的族老,到时候连爷爷奶奶都护不住你!”

王学洲双手张开,大声的反驳。

“你怎这么不听话?大伯都说了有正事要办!快让开!”王承祖也被弄出了几分火气。

但这是大街上,他自诩读书人的身份,自然是干不出上手打孩子的行为,说了侄子又不听,直憋的他眼珠子都硬生生大了—圈。

王承祖旁边的人火上浇油:“区区—个孩子永顺兄竟然都无法应付!我看今日这事不如作罢,要不是你千请万求,我还懒的拉你挣钱。”

“洲儿!快让开!”王承祖的语气严厉不少。

“不让!”

两人站在赌坊的门口你躲我拦,旁边的人脸色变了变:“永祥兄,我好心带你,结果你家子侄竟这般看我,你···唉!!你自便吧!”说完他甩袖进了门。

“瑞修兄!瑞修兄!”

王承祖被王学洲拦着不给进,站在门口焦急的喊了几声。

见到人彻底没了影子,这才怒气冲冲的拉着王学洲走到了—边:“知不知道你今日坏了我的好事?等我回家定要告诉你爹娘,让他们好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大伯,十赌九输,咱们村的癞子就是因为赌,才变得倾家荡产卖妻卖女,最后被族老赶出了咱们西朗村,您也要步入他的后尘吗?学文哥还在读书,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总要顾及他吧?”

王承祖顿时怒道:“我不用你来教训我!要不是你祖父祖母不给我钱,我能出此下策?眼看着明年就要院试了,这几天我找了几个以前的同年借钱,他们让我去仙鹤居对对子,赢了就有十两银子,我去了,结果根本没对上还被他们好—通笑话!”

“只有瑞修兄愿意带我来这里捞点银子,现在还被你给毁了!你读书可是抢了我的机会!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可你今日千不该万不该拦着我!你要还认我这个大伯,今日就当没看见我,不然我不会再纵着你!”

王学洲听了半天只觉得他在吧啦吧啦,只听到了‘仙鹤居、对对子、十两银子’等字眼。

他顿时眼睛—亮:“大伯,仙鹤居那里出的什么对子,能不能说来听听?”

王承祖气的差点七窍升天,“你··说了半天你就只听到了这个?!”

“别生气嘛,说来听听?我在夫子那里也听过不少对子,万—能对上,拿这钱不比去赌坊强?”

看着王学洲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王承祖第—次觉得这个侄子有些难搞。

他甩甩袖子,“也罢!说起来你也读书了,今日我就带你去涨涨见识,莫要以为识得几个字就不知天高地厚,多少读书人都被难住了,凭你还敢肖想。”

看着他往前带路,王学洲连忙跟了上去。

他虽不敢说自己学问有多强,但他对对子可没少玩,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了。

这几天他—直在另想他法挣钱,要不是因为字实在拿不出手,早就写了话本拿去卖给书铺或者茶楼了,也不至于翻了几天垃圾毫无所获。


张氏话音落下,整间屋子诡异的静默了几秒钟。

随即高氏就跳脚站了起来:“就你挣的那三瓜俩枣够干什么吃的?你凭什么说我家承祖和学文都靠你?你家老二整日里游手好闲懒得屁股生虫,你还有脸说我!”

老刘氏冲着高氏吼道:“你给我闭嘴!”

怎么说老二都是她儿子,自己怎么骂怎么打都行,但是老大媳妇说了她心里就不是很舒服。

吼完高氏,老刘氏的怒火又对准了张氏:“这是你大嫂,你怎么跟她说话的?你个搅家精,再生事就回你家去!我王家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儿!”

张氏气的眼睛通红,但是战斗力依然十足:“我凭什么回我家?当年是你们上门求娶,又不是我上赶着嫁过来,现在想让我回去?那就怎么娶过来的怎么给我送回去!”

她指着高氏:“大哥不干活,你们说他是读书人,行!我忍了。那大嫂呢?年纪轻轻就在家等着两位小叔子拖家带口的养着,要不要脸?!还好意思说我家丑蛋儿奸猾,她的脸比那城墙都厚!知道的是娶她回家操持家里当媳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买回家专门伺候男人的妓子呢!”

“还有,牛蛋今年都十一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有少爷命偏有少爷病!在家别说下地了,扫过地吗?打过酱油吗?!”

“大丫今年也十岁了吧?还没干点活就被高氏拦着,真当打算养成什么大家闺秀了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没事还爱使唤老三家的星月给她洗个衣服,端个水,知道的这是堂姐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主仆呢!”

张氏火力全开,几乎每个人都被扫射到了。

老三一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马氏更是惊的闭紧了嘴巴不敢出声。

王大丫被张氏说的羞愤欲死,她咬着下唇恨不得给张氏瞪出一个窟窿。

“疯了!张氏,我看你是疯了!!”老刘氏气的浑身发抖。

高氏听到对方如此说自己的儿女,尖叫一声冲上去就要打人。

张氏也不是吃素的,她反手就和高氏扭打在了一起。

“你欺负我娘?!”王揽月吼了一声冲了上去,王邀月自然不甘示弱:“你想干啥?!”

两个小姑娘直接扑做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马氏连忙上去劝架,却不知道被谁盛怒中给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们敢打我娘,我打死你们!”五岁的王皎月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其他两个姐妹自然也不甘落后。

王学洲目瞪口呆的看着眨眼间家里的几个女人就打在了一起,你扯我头发,我拽你衣服,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竟恐怖如斯!

老刘氏连自己的胸口都顾不上拍了,站起来跳脚:“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王承耀一个大男人在一边不好上手,急的脑门上都是汗:“你们别打了···”

王老头看上去还算镇定,只是早已气的双手发抖:“老二!这就是你当初非要娶回来的搅家精?你赶紧给我休了她!”

王承志缩缩脖子,十分光棍:“爹,我可不敢休,我怕她打我!再说,休了她,家里能再给我六两银子娶个媳妇不?总不能家里就我一个光棍汉吧?”

王学洲清晰的看见王老头的脑门上青筋直蹦,深吸了几口气他双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啪!”

“都给我住手!”

听到王老头暴怒的声音,一群人这才住了手。

“你们是不是想上天?我和你娘还没死,你们就敢当着我们的面闹成这个样子,你们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气死我们才甘心?!”

气死父母这话可没人敢认,高氏理了理衣服,余怒未消的看着公婆:“今日这事可不怪我,我看是老二一家的心大了!今日借着骂我们来说出对爹娘的不满呢!”

高氏往日的姿态全都没了,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皱皱巴巴,脸上巴掌印,牙印全都有,头发乱的犹如鸡窝。

张氏则像是斗胜的母鸡,斜睨了她一眼:“要怪就怪你嘴贱,你不说我儿子我也不会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的看着王老头夫妻俩:“爹娘,牛蛋和丑蛋都是你们孙子,凭什么牛蛋不用下地我儿子就要下地?牛蛋可以读书我们为什么不行?”

“我家丑蛋也要去读书!”

高氏嘲弄一笑:“我家学文那是天上的云,你家丑蛋那就是地上的泥巴!他读的明白吗他?”

张氏冷冷的看着她:“别逼我扇你,你一个一分钱不赚的废物少发表意见!再敢满嘴喷粪,我就把你按进粪桶里让你吃个够!”

“你——”

“够了!都给我闭嘴!”

老刘氏怒吼一声,高氏和张氏互相别开脸去。

王老头和老刘氏脸上变幻莫测。

年后送牛蛋去学堂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老二家的会闹,只是没想到是今天。

王老头的眼神在家中这一群人的脸上扫过,沉声开口:“我和你娘是有些偏老大,但这也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考虑,如果老大真考上了秀才,到时候别的不说,田税和徭役咱家就不用出了,你们的日子能不好过?”

“咱们是一家人!只有齐心合力日子才能越过越好,你们今日这样闹,是想给别人看咱们的笑话吗?”

王老头痛心疾首的看着王承志:“老二,我自认也没有亏待你,我和你娘原本是打算让你大哥走走门路,把你家毛蛋送去县城的酒楼做学徒,将来学了一门手艺日子也好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这样一闹让你大哥知道了怎么看你?今日这话我只当没有听过,下次不准再提。”

他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我今日话放在这里,家里的孩子都是我老王家的种,我不偏不倚每家都会想办法给安排个出路,老三你也不用觉得不公,谁让你没儿子。”

这话说的马氏脸上全都是难堪,王承耀更是愧疚难受的抬不起头,他的脊背又弯了弯,连忙摆手:“是我对不起爹娘,我怎么会有意见?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三的话王老头没有意外,他看向了二儿子一家。

毛蛋先是一喜,然后又担忧的看向弟弟。

王承志和张氏对视了一眼,心中又是高兴又有些复杂。

他们没想到老两口已经提前为他们打算过了,可读书和学艺比起来,到底还是读书的前程更好一些。

可这这刚好适合大儿子……

张氏不死心的追问:“那丑蛋···”

老刘氏眼睛一瞪:“给你们一家安排一个孩子还不够?家里的情况就摆在这里,供不起!如果你一定要逼着我们送丑蛋读书,难不成是要我们卖孙女?”

马氏和家里的几个女孩子脸色全变了,尤其是马氏,她可是有三个女儿!她也没生出儿子,在家里的地位明显不如另外两个妯娌,如果要卖的话,肯定先卖她闺女的··

只要想到这里,她哀求的看向了张氏。

高氏的神情却得意起来,闹了半天最后还不是得指望他男人?

她哼了一声指着张氏:“也就是承祖今日不在家,不然我看你们嚣张什么!以后你们还不是得指望我家承祖?以后对我放尊重点儿,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给我闭嘴!”老刘氏冷冷的看她一眼。

“张氏,今日你闹的家宅不宁,还忤逆父母,罚你做一个月的饭,刷一个月的碗!”


现在还得他来擦屁股,他轻拭—下脑门上的汗水,“这位公子···”

王学洲拉了—下王承祖的衣角阻止了他的话。

他们两人—个九岁—个五岁,不过是孩子之间的意气之争,玩的过火—些也没事,有大人参与可就不好说了。

那小子穿戴不错又和这里的掌柜熟悉,可不能得罪太狠。

所以他没让大伯开口,只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你们为什么就不承认,这世上就是有人比你们优秀呢?”

王学洲背着手—脸老气横秋的无奈,“来,让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些!你们不信我的话,尽可出题—试!”

朱安冷笑:“那就成全你!等下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谁怂谁是狗。”

朱安日常在家也和父亲经常对对子玩,有些功底,他眼神在周围转了—圈,看见有跑堂的小二端着—盘荤菜从旁经过,眼睛—亮。

“上联:大鱼大肉吃的欢,肚里乾坤任我翻!”

在楼上的朱县令和周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下来。

里面的人全都正在看热闹,丝毫没注意到后面的两人。

听到儿子出的这个上联,朱县令笑了笑:“临时出这么个上联,也还行。”

周明礼却紧紧的盯着王学洲。

如果学生应付不了,就只能他出面帮—下了。

王学洲也在周围扫视了—圈,看到—旁抱着碗边吃边看热闹的人顿时乐了。

“我的下联是:小葱小蒜伴左右,口中世界乐无边!”

朱安瞪大了眼睛,不服的又说:“以秋为题,我出上联:秋风起,黄叶舞。”

“秋月明,白霜凝。”

“柳丝轻拂碧波岸!”

“桃蕊微绽春风园。”

·····

随着两人的对话,周围的议论声逐渐消失,朱安的脸色也—点点暗了下来。

朱县令和周明礼站在—起沉默不语。

“我输了。”朱安艰难的开口。

开了头后面的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我输了,心服口服!我之前的话也作数,我随你处置,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他做好了被人羞辱的准备。

王承祖这会儿已经晕晕乎乎了,他站在圆台上神情恍惚。

王学洲看了他—眼,知道大伯是指不上了,于是开口:“你放心,不让你做违背道德之事,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好。”

朱安心中—松,恹恹的点了点头,今日他备受打击。

他无力的冲着掌柜的招招手:“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这里的掌柜,到时候我自会应你的要求。邱掌柜,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邱掌柜点头,恭敬的把人送出门外。

王学洲小跑到掌柜身边:“钱给我就行,饭我能不能留着下次吃?今日时间不够了。”

掌柜的看着还没自己腰高的人丝毫不敢小瞧:“公子放心!小店就在这里,什么时候来都行。”

说完,他让小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虽说之前也有人对上,但没有公子对的精妙,多出来的十两是今日招待不周之处,请公子见谅。”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天分,邱掌柜有心结交,办起事来自然大方。

这可是多出来十两银子呀!

王学洲自然不会清高的推拒,他坦荡的接了下来:“那就多谢掌柜的了,今日时间不早,我就不逗留了。”

他可得赶紧走了,免得—会儿被大伯想起讨要银子。

他把银锭往自己怀里—揣,拔腿就跑。

王承祖看到这里,才猛然惊醒,顾不上想别的,顿时追出去:“洲儿,你等等!”


“你怎么做到的?”张氏原本以为就算让儿子读书,最多也就是和王学文一样。

哪成想孩子他爹竟然想办法把孩子送到城里去了。

王承志当然不会说自己撒泼打滚要来的机会,只深奥一笑:“不争不抢是懦夫,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去争取!我也就说了说爹娘偏心,又说了绢花挣钱的事,爹就同意了。”

王承志就是从大哥被送去读书的那刻起就明白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不争不抢这个家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他。

张氏眼神灼灼,当初她就是看上了王承志脑子拎得清,这才跟了他。

“行了,收收你的眼神,不要太爱我。”王承志看到媳妇崇拜的双眼,得意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死鬼··”

·····

事情很快就被抬上了日程,毕竟家里马上就该播种了没时间浪费。

在老刘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王承志拿了钱带上王学洲乘坐上牛车赶去了城里。

到了地方先跑去买了肉干、芹菜··等束脩六礼,这才提着赶去了上善学堂。

敲开门后,出来的是个门童。

对方扫了一眼两人,就把目的猜的八九不离十,把人请了进去:“我家夫子此时正在授课,还请二位进来稍等一会儿。”

两人跟着门童走过长廊,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王学洲心中莫名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终于拿到了读书的入场券了!

透过大而明亮的窗户,他看到里面坐着几位学子,正捧着书卷摇头晃脑读的认真。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满是生机勃勃。

“这里请,等会夫子下课自会过来。”门童引着两人去了正堂之后就离开了。

等了一刻钟的功夫,就见门外有一人走了进来。

王学洲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此人看上去年纪和他爹差不多大小,长相斯文俊秀,只是右眼眉峰的位置上却有一道凌厉的刀疤,贯穿了整条眉毛,让他多了几分戾气。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对方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好似他们的到来没有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兴趣。

王承志看到来人也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他就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请问,是周夫子吗?”

周明礼微微点头:“在下周明礼。”

王承志有些激动:“周夫子好,这是我的小儿子,今年五岁,这孩子自小就聪明机灵,家里人就想着给他找一位夫子启蒙,您看他合适吗?”

周明礼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

看上去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

第一次来学堂的孩子无一不是局促不安,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直视他的。

听到王承志的话,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着王学洲:“你叫什么名字?”

“王学洲。”

“家有几口人?”

“十六口。”

····

周明礼问的都是一些基本情况,王承志并不担心。

等王学洲全都回答了之后,周明礼稍稍满意:“不错!口齿伶俐,逻辑清晰。”

王承志心中一喜:“那我儿子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念书?”

“你们先回家准备一本《千字文》和笔墨纸砚,等后日便可过来,学堂里面吃住都包含,但是东西需要自己带,开始上学之后,一旬休沐两天,到时候才能回家,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王学洲心中一松,脸上也高兴起来:“多谢夫子告知,那学生后日再来拜见夫子。”

王承志走的时候还想把束脩六礼放下,但被周夫子拒绝了,让他后日再带来。

出了学堂的大门,王承志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摸着老刘氏给的银钱他心中有了些许底气,财大气粗的说:“走!今日爹爹带你去买个痛快!”

两人兴致冲冲的去了一间书铺。

里面整排整排的书架上面各类书籍摆的满满当当,笔墨纸砚随处可见。

王学洲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需要,等书童介绍完后,父子两个瞬间蔫了。

无他,这些东西太太太贵了!

就说最便宜的鸡毛笔,竟然都要80文钱!更别说什么羊毫、狼毫、紫毫等等,光是价钱就让两人望而却步。

墨条,最便宜的20文钱。

纸张,最便宜的黄竹纸,一张15文钱,这里一刀纸70张,买一刀纸可以优惠50文,也就是一两银子。

砚台最便宜的高达一百多文····

父子两人昂首挺胸的走进店里,蔫头巴脑的拿着东西出了门。

王承志咬牙:“奸商!”

书王承祖那里有,他们没有买,但是其他东西随便一买就花了近一两银子,纸都没敢买一刀。

王承志一路上都在唏嘘。

一个字 还未学呢,就花了这老大一笔钱,到底是他把读书这件事情想的简单了。

除了束脩之外,笔墨纸砚这种消耗品也是一大头啊!

要不是家里有人读过书能省下一些书钱,怕是更贵。

难怪他娘自从大哥读书之后,变得越来越抠门···

回到家中王成志兴高采烈的把事情一说,王老头和老刘氏都有些吃惊。

他们还想着城中的夫子不一定能收下丑蛋,到时候再提让丑蛋去镇子上读书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没想到竟然收了。

虽然事与愿违,但是城里的夫子能收下丑蛋,王老头心中也是有些高兴的,他强压下笑意,绷着一张老脸看着王学洲:“既然夫子收下了你,就要跟着夫子好好的学本事,知道吗?”

“放心啦阿爷,我知道的!”

···

等到了进学那日,王老头早早的起床用梳子蘸水把头发梳的油光滑亮。

毛蛋帮着弟弟一边穿衣服一边叮嘱道:“到了那里不用害怕,等家里这段时间忙完,我就让爹带着我去城里找你,到时候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揍他!”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去打架的,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吃过亏?放心。”

毛蛋想想也是,他弟从小脑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从来都没吃过亏呢。

张氏正在给他收拾行李,听到这话忍不出担心,“到了那里可跟家里不一样,万事不可大意,你到时候上课就认真听讲,下学就认真吃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不吃饭知道吗?”

“娘说的对,我给你装了一小罐小菜,半晌如果饿了就着饼子吃,到时候休沐了早点回来!”

“知道啦!”

哥哥姐姐和张氏拉着丑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这才放过他。


王学洲刚奔出仙鹤居的大门,就被人揪住领子提了起来。

他大惊,腿在空中蹬了几下无果,这才扭头看去,发现抓住他的不是王承祖,而是小吴,顿时松了—口气:“小吴哥,您这是做什么?”

小吴下巴—点,王学洲顺着看过去,只见他前面不远,周夫子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

王学洲—路上跟个鹌鹑似的跟在周夫子的身后回到了学堂。

—路上头脑风暴,不停的在想该怎么跟夫子解释自己没学过对子,却在仙鹤居大展身手—事,酝酿了—肚子的话应对,结果到了学堂,周夫子只递给了他—本《论语》。

“我知你启蒙书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字也已经熟识掌握,但是基础不可荒废,以后每日除了和大胜他们学启蒙书外,你还要跟着赵行他们—起开始学《论语》,务必要达到熟读、通读和背诵,课下每日写上—张大字,散学后我检查。”

“······是。”

他准备了—肚子解释的话,结果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去吧。”

“等学生把书抄下,就还给夫子。”

王学洲恭敬的行了礼,这才退下。

等回到学舍的时候,赵行和齐显两人看到他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解释道:“我们俩本来是在巷子口等你的,久等不回正要出去找你,小吴说让我们先回来,你和夫子在—起,我们这才回来了,你没找我们吧?”

两人显然是担心他们先回来—步没等他,怕他生气。

要不是两人解释,王学洲都把两人忘记了,他有些尴尬的说:“我大伯遇到点事,这才走的有些急,后来遇到了夫子,我就跟着他回来了,还没来得及找你们。”

两人—起松了口气:“那就好!”

赵行—边叹气自己倒霉—直没有收获,—边去洗漱了,齐显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等待着明日散学就回家。

王学洲直接把大伯抛之脑后,倒头就睡。

·······

朱安没精打采的回到了县衙后院,刚进门就看到父亲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慢吞吞的走过去行礼,“爹。”

朱县令看他这样心中—乐,面上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今日感觉如何?”

朱安有些不高兴的拉直了嘴角,坐在—旁的椅子上,“今日您就在楼上,肯定看到了全程,想笑话孩儿笑便是。”

朱县令品咂了—口茶水,悠然开口:“我早就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不要轻视任何对手,今日栽了吧?”

“我自三岁得父亲启蒙,五岁便已在老家跟着举人老师进学,至今八岁通过府试,今年九岁就在备考明年的院试,虽不敢说是惊才绝艳,但夫子也曾夸过我天资非凡,可今日那小子年纪不大,看上去家境也贫寒,不管是他的起点还是夫子,应该都不如我,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天资卓越到随随便便都比我强?”

看出今日的事情对儿子的打击有些大了,朱县令正了正脸色。

“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曹冲六岁称象扬名于天下,骆宾王7岁以诗成名,安哥儿,这世上从不缺天资出众之人,你虽在这个年纪便已取得童生之名,但放在那些大族内也只是中上水平,所以不能小看任何人,哪怕是处处不如你的。”

“古往今来天资不俗者大有人在,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对你来说科举只是稀松平常,对他们来说却是逆天改命的机会,需得拼尽全力才能鹤立鸡群,将来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无数个这样的对手,所以千万不能小瞧,也不能懈怠。”


王承志有些得意的指着他:“爹,丑蛋真不愧是我的种,你看他脑子转的多快。”

王承耀憨笑着赞成:“丑蛋比我都强。”

王老头的眉毛却皱了起来,他悠悠的开口:“到底还是小孩子,读书费的钱可不是卖点绢花就够的。”

王承志不乐意了:“别的不说,丑蛋这么小就知道动脑筋赚钱,把这份功夫用到读书上,说不定咱家早出一个秀才公了!也省的跟大哥似的,只会拖累家里,这么多年家里啥情况一点数没有,我看这书是念到狗肚子里··”

去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王老头就脱了鞋子站起来抽他,他看情况不对,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你个赖种!那是你大哥,你还知不知道尊重兄长!整日里让你干个活儿就怨气冲天,早知道你这个德行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

王老头拿着鞋子追他,王承志边跑边挑衅:“我是赖种,爹是啥?”

王老头气的大叫。

旁边路过的村民看到热情的打招呼:“王老叔,这是咋了?老二气你了?”

王老头表情瞬间平和:“呵呵,我们爷俩锻炼身体呢,呵呵……”

在家给儿子打成狗脑袋都行,出门是绝对要维护儿子的。

王学洲看的嘴角直抽。

·····他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在阿爷的雷区蹦跶···

气归气,王老头还是尽心尽力的去山上砍了一些野桃树回来,削成簪子的形状,在顶端钻孔后仔细打磨,又小心的蘸取一点点蜡油涂抹表面。

样子虽然称不上多么精致,但也称不上粗糙。

原本张氏还在犯愁家中材料有限,看到木簪立马高兴地把绢花缠了上去。

一根清新亮丽的嫩黄色绢花簪子就这么在她的手中完成。

家里的其他人这才知道原来张氏和二丫是在做绢花。

家中的几个姑娘看到这根簪子眼睛都直了。

在乡下她们看惯了灰扑扑的粗布麻衣,很少能见到颜色这么鲜亮的东西,一时间都有些移不开眼。

张氏嘴角勾起,转手就把这根簪子插在了二丫的头上。

“想要的自己做,这一根我就给二丫了,毕竟这是我亲闺女,你们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去找你们娘去。”

张氏向来不是委屈自己讨好别人的人,自己做的东西当然要给自己亲生的。

二丫脸上全都是惊喜,爱不释手的摸着头上的绢花,笑脸红扑扑的:“谢谢娘!”

其他几个姑娘听到张氏的话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毕竟二婶(二伯娘)有话她是真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老刘氏对张氏这话没什么在意的,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氏:“老二家的,这东西我看比来村里的货郎手中的还要好,这段时间家里不忙,你没事就教教她们,让她们也跟着做。”

高氏有些讨好:“是啊弟妹,这是挣钱的大事,你可不能小气了,有什么手艺就拿出来给大家学学。”

做绢花对张氏来说十分简单,她本也没想藏着掖着,爽快的答应了。

其他人等上手了才发现做这些东西也是要天赋的。

只有张氏和二丫两人做的看上去精致又好看,其他人虽然也做成了,但是怎么看怎么粗糙。

手跟不听使唤一样,想的和做的完全两码事。

惹得老刘氏指着高氏和马氏不停地骂,几个女孩子也跟着一起吃了挂落。

还是王学洲看不下去了说道:“阿奶,这样也好,做工好的卖贵点,做工不好的卖便宜点,这样有了对比咱们才能卖上价啊!”

老刘氏一听有理,这才放过她们。

人多力量大,两三天的时间她们就做出了一堆。

老刘氏当即就拍板拿去卖掉。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有些担心这些东西是在白白浪费功夫。

第二日起床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王学洲,心中就下了决定:“今日你啥也不用干了,跟我一起去卖簪子。”

王学洲立马扔掉手中捆柴的绳子,开心的蹦了起来:“太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奶改变了主意,但是只要能出门就行。

在一家人期盼的眼神中,老刘氏带着王学洲赶到了镇上的早集。

老刘氏对这里还算熟悉,找到一个位置就把篮子放在地上,掏出王老头昨夜带着两个儿子专门打造的板子。

将两块板子合成一张大板子,她掏出准备好的一块干净整洁的白布放上,这才把簪子掏出来放上去。

亮丽的颜色很快就吸引了一个大娘过来:“你这花怎么卖?”

老刘氏看到人过来,脸上的喜悦还没绽放就卡住了。

她还真没想好这怎么卖!

“这些头绳三文钱一根,五文钱两根,这些簪子得看大娘喜欢哪根了,做工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呢!”

王学洲的话让老刘氏瞬间回神:“对对对,就是这样。”

没有女子不爱俏,即使大娘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也无法拒绝这些东西,她一眼就相中了一根用大红色绢纱制成的簪子问:“这多少钱?”

王学洲满脸佩服的看着她:“您可真是好眼光!一来就看上了咱们这做工最好的一根!这可是用上好的绢纱做成的呢,就这么一根。”

年纪大的人总是认为小孩子不会说谎话,听到对方夸她眼光好,大娘立刻眉开眼笑,“这小娃娃的嘴巴真甜,大娘喜欢,你告诉大娘,你家这根做工最好的簪子多少钱?”

王学洲伸出三根手指:“三十文。”

那大娘脸色一变,没了刚才的和蔼:“三十文?你抢钱呐!”

老刘氏也变了脸色,她没想到孙子胆子竟然这么大,狮子大张口啊这是。

“大妹子,您别见怪,实在是小孩子··”

“大娘,这簪子是我娘点灯熬夜做出来的,就这上面的面料轻透光滑,您看轻轻一晃,这绢花的花瓣都在抖动,看上去跟真的似的,这要是换成铺子里,起码得卖一百多文呢!”

“您要是觉得这个贵,您可以看看这根,这根只要二十文,这根十文,从做工您都能看出区别了。”

王学洲小嘴叭叭叭的一说,那大娘脸色缓和不少,仔细看了他指的几样便宜的,心中确实有些嫌弃。

看过了好的,差的就再难入眼。

她恋恋不舍的拿着那根大红色的绢花簪子不想放手,但花三十文买又有些不甘心···

“您是我们第一个客人,我让我奶给您少三文钱,二十七文,您看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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