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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江清婉墨云寒完结文

江清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秦明朗愣了愣,迅速将匕首收回。不等院子里收拾好,一个清瘦干练的男人就走了进来。三十几岁,肤色略黑,穿着一身浅灰色长衫,腰间挂着府尹的腰牌,并没有着官服,显然不是公办。柳如知看着满院子的混乱,略显诧异。出征前,秦明朗只是个六品侍卫长,下意识的就想行礼,苏玉兰却冷傲开口,“都说京兆府尹柳如知,两袖清风,最不喜做攀附之事。今日一见倒让本县主倍感意外。”她扶着秦润的手姿态凌厉的站到了秦明朗的身边。“明朗,你虽未面圣,可二品晋封的皇榜已下。柳大人区区三品,即是父母官,更应通晓大周礼制。”三品叩拜二品,理所应当。秦明朗的腰杆瞬间挺的笔直。秦润更是将头恨不得扬到天上。这等荣光,可是江清婉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他的。柳如知眉角微...

主角:江清婉墨云寒   更新:2025-04-18 2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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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婉墨云寒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江清婉墨云寒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江清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秦明朗愣了愣,迅速将匕首收回。不等院子里收拾好,一个清瘦干练的男人就走了进来。三十几岁,肤色略黑,穿着一身浅灰色长衫,腰间挂着府尹的腰牌,并没有着官服,显然不是公办。柳如知看着满院子的混乱,略显诧异。出征前,秦明朗只是个六品侍卫长,下意识的就想行礼,苏玉兰却冷傲开口,“都说京兆府尹柳如知,两袖清风,最不喜做攀附之事。今日一见倒让本县主倍感意外。”她扶着秦润的手姿态凌厉的站到了秦明朗的身边。“明朗,你虽未面圣,可二品晋封的皇榜已下。柳大人区区三品,即是父母官,更应通晓大周礼制。”三品叩拜二品,理所应当。秦明朗的腰杆瞬间挺的笔直。秦润更是将头恨不得扬到天上。这等荣光,可是江清婉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他的。柳如知眉角微...

《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江清婉墨云寒完结文》精彩片段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秦明朗愣了愣,迅速将匕首收回。

不等院子里收拾好,一个清瘦干练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三十几岁,肤色略黑,穿着一身浅灰色长衫,腰间挂着府尹的腰牌,并没有着官服,显然不是公办。

柳如知看着满院子的混乱,略显诧异。

出征前,秦明朗只是个六品侍卫长,下意识的就想行礼,苏玉兰却冷傲开口,“都说京兆府尹柳如知,两袖清风,最不喜做攀附之事。今日一见倒让本县主倍感意外。”

她扶着秦润的手姿态凌厉的站到了秦明朗的身边。

“明朗,你虽未面圣,可二品晋封的皇榜已下。柳大人区区三品,即是父母官,更应通晓大周礼制。”

三品叩拜二品,理所应当。

秦明朗的腰杆瞬间挺的笔直。

秦润更是将头恨不得扬到天上。

这等荣光,可是江清婉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他的。

柳如知眉角微挑,也不推托,俯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见过秦将军,苏县主。”

秦明朗顿觉浑身舒畅,大手一抬施恩般说,“今夜庆功宴,本将军准你……”

他话没说完,柳如知却已经转向了江清婉,虽只是拱了拱手,可语气却比刚才行礼时更显敬重。

“秦夫人,柳某有事相求,不知能否移步府外说话。”

秦明朗噎在当场,手还举在半空,滑稽又尴尬。

苏玉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扶着她的秦润立刻解释。

“她不是秦夫人,我母亲苏县主才是真正的秦夫人,江清婉现在只是个没人要的个下堂妇!”

柳如知甚是意外。

难道秦家人不知江清婉的本事?

这时莲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砰砰开始磕头。

“求大人为我家夫人做主!秦家逼夫人和离,抢走了夫人的嫁妆,还要打死夫人!”

“你这贱婢!”苏玉兰上去就是一脚。

“啪!”

下一刻,她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江清婉身体发虚,可这一巴掌打的却用了全力。

苏玉兰差点被甩飞出去,捂着红肿的脸暴跳如雷。

“你这个贱人敢打我,秦明朗,给我杀了她!”

李斗已经站起来,和莲儿一左一右护在江清婉前面。

江清婉抬手将二人拨开,面色森然冷厉。

“莲儿说的有哪一句不对?一个县主,一个二品武将,却在府中蓄意杀人。皇城脚下,藐视律法,即便我们是平民百姓,难道见了父母官,还喊不得冤吗?”

秦家众人皆被骇住。

苏玉兰自小娇纵,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见秦明朗不动,愤怒的抽出他身上的匕首就要杀了江清婉。

柳如知却侧身挡在前方,

“你们是当本官不在吗?”

声音虽不大,可威慑力十足。

京兆府尹虽是三品,却是皇帝钦点,就算是一品朝臣,他也审得。

秦明朗立刻将苏玉兰死死拽住。

他虽不知柳如知为何要站在江清婉那一边。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

此事若闹到府衙,他要履职巡防营守将的事怕要黄。

“柳大人误会了,江氏被我休弃,心有不甘,言语冲撞了县主,才会发生厮斗,绝无她口中杀人之事。”

他说完又低声哄苏玉兰。

“别为了一个贱妇损了苏家颜面。”

这其中利害关系,苏玉兰自然清楚,她恨恨的将匕首丢在地上,只能暂压这口恶气。

柳如知转身看向江清婉。

“秦夫人……不,江娘子,你可要诉讼状告秦家?”

秦明朗心头巨震,立刻沉声呵斥,“江清婉,你非要撕破脸皮吗?”

“难道还没有撕破吗?”江清婉冷笑一声,“我刚刚给了我选择,现在,我也给你一个选择,让李斗揍回来,或者,一起去府衙!”

“什么?”

秦明朗气的肺都要炸了。

秦润年幼,想的没那么深,气却极盛。

插着腰,手指快戳到了江清婉的鼻子上。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跪下给我母亲磕头赔罪,要不然,这辈子你也别想再看见我。”

这五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江清婉有多喜欢他。

他撒个娇发个脾气,她都会买一堆东西哄他。

他等着江清婉乖乖听话。

也笃定,他可以随意丢弃江清婉,但江清婉绝对舍不得不要他。

江清婉漠然的看着他。

眼前少年,再不似从前模样。

只这一会,眉心已经开始聚集黑气,若没了府中阵法相护,出事是迟早的事。

“你放心,就算将来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秦润惊住。

江清婉却不再理会,侧身冲着柳如知福了福身。

“请府尹大人为我……”

“申冤”二字还没说完,就被秦明朗急声打断。

“等等!”

此刻他周身杀气爆膨,压都压不住。

一张俊脸更是黑成了锅底。

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我选前者!”

江清婉缓缓直起身,平静的看向李斗。

“打回去!”

李斗很听话,轴的无比实在。

一拳一脚,没收半点力。

将秦明朗揍得和他一样惨烈。

“这里还差一点!”

“哐!”

秦明朗不能反抗,在李斗的拳头下,飙出了两条鼻血。

恩怨结清,江清婉随着柳如知出了府。

跨出府门的那一刻,周身似有金光缠绕。

她缓缓转身,袖袍轻抚。

一道符箓扎进了府内地面,化作千丝万缕的蜘线,迅速蔓延全府。

整个府邸,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死气沉沉。

莲儿看着缓缓关闭的朱门,心中仍气愤难平。

“夫……小姐,您的嫁妆就这么白白给了他们吗?”

江清婉的脸色正肉眼可见的恢复。

唇上染了血色,艳若桃花。

她轻轻笑了笑,没多解释。

那几间铺子,本就是她伪造身份临时买的,这些年所赚的银钱,都存到了她在钱庄开的户头里。

嫁给秦明朗的时候,她就算过秦家人的命数。

一家子都是散财命,若强行留下财宝,只会厄运缠身,难以寿终。

她将赤玉交给秦明朗,一是护他周全、保他晋升,第二便是改他命格。

只要他回京后与她做了真正的夫妻,命格就能彻底改变。

从此以后,一世通达。

可如今,他们既然非要强留,给他们便是。

至于带来的灾厄,他们都得受着。

谁也逃不掉。


何年、钟大夫和小福全都呆愣当场。

“黑色的?”

钟大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了?”

江清婉走过去,指尖在金锁上点了一下。

一股黑气闪过,那金锁瞬间变得通体黝黑。

吓得小福立刻丢了出去,只觉指尖灼烧般的疼。

“怎么会这样?”

江清婉将黑锁捡起放在桌子上,隔空画了道符箓狠狠拍在上面。

金锁应声而裂,露出里面一撮头发,绑上头发的红绳上还贴着黄符,在那黄符之上,好像有一块红色的活物,跟人在呼吸一般,一起一伏。

“这……这是什么东西?”

柳氏盯着那东西,忽地反应过来。

“是它在吸我儿的气血是不是?”

江清婉点了点头。

“有人以金锁做局,流通于市,但凡遇到命格相符的,便会吸走此人的血气以滋养黑发的主人,就如河中撒网捞鱼,总会碰到像令郎这样,命格极为相符之人,那就是夺命了。”

柳氏听闻,气得去踹小福。

“你害苦了我儿。”

小福瘫坐在地,脸色一片死灰,心里愧疚的恨不得去死。

江清婉道,“他应是无心之举,否则自己也不会沾染了邪气。宋夫人应该能看到他指尖上的黑。”

柳氏这才注意到。

可此刻也没心思去管,“江娘子,是不是毁掉这个金锁,我儿就能好了?”

“不行,要把命夺回来。”

江清婉说了几样东西让何年去准备。

这种跟人斗法抢命的活儿她也好久没干了,莫名有点兴奋。

离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处村落内。

闲散游荡的猫狗,忽然间狂吠不止,全朝着一处院子飞奔而去,却又不敢靠近,围在外面低哑嘶吼。

引得周围村民侧目,却又不知出了何事。

院子内升起出一张硕大的黑色符箓,笼罩在整个院落之上,刚刚成阵不过几个呼吸,就被一道金光狠狠撞碎。

院落内的杂物散落一地,房间内踉踉跄跄冲出一个女人,头发一半黑一半白,五官狰狞,满嘴鲜血却来不及擦,未走几步就摔在地上,不甘心的双目圆瞪,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再次结阵。

阵法未成,就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痛苦地蜷缩成团,另一半黑发也彻底变白。

“胆敢破我道行,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主人,主人救我。”

一只乌鸦歪着头在墙边叫了两声,飞速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何府内,柳氏惊喜的看着缠绕在儿子身边的血色丝线一根根断掉,少年的呼吸也从似有若无逐渐变得沉稳有力。

“东儿,东儿……”

她激动的扑到床边,只是看着,没敢去碰。

随着斗法的完结,黑锁内的头发和符纸化作一道黑烟企图逃走,江清婉抬手压着,金丝缠绕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道黑烟挣扎片刻,彻底消散。

“可以了。”

江清婉抬手轻挥,床沿上的符纸随之飘落。

已经昏迷了十多天的何意东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围在床边的柳氏和何年,哑声开口。

“爹,娘,你们怎么了?”

柳氏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出声。

何年红着眼眶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东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何意东摇摇头,竟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儿子觉得有些饿。”

柳氏担心的扶住他,急忙回头看向江清婉。

“江娘子,我儿能吃东西吗?”

顺着她的视线,何意东也看向了江清婉,眼底露出惊艳之色。

“这个姐姐,好生漂亮。”

“莫要胡言乱语!”何年轻嗤,“这位江娘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万不可无礼冲撞。”

何年回神,闹了个大红脸,忙跪在床上规规矩矩冲着江清婉行了个礼。

江清婉摆了摆手。

“不用谢,我收了钱的。”

“至于他能不能吃东西,要吃什么,这个要问钟大夫,我不会医病。”

她说完退到一旁坐在椅子上休息。

钟大夫忙去诊脉,何年带着柳氏来到江清婉面前躬身行礼。

“江娘子大恩,何某铭记于心,只要不违背本心,不伤害大周百姓,将来若有用得到何某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何某一定遵从。”

他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地揽过柳氏。

“我夫人的双眼以后会一直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江清婉摇摇头,

“符纸的功效已消,你也不必担心,她虽命格有些特殊,容易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与你天造地设,你的命格可护她周全。”

何年和柳氏对望,心意相融。

夫妻情爱,最好的便是如此吧。

江清婉心有触动,忽又想到什么,低头从荷包里摸出个空白符纸画了符箓后递给何年。

“那个叫小福的,让他将符纸贴在胸口位置,三日不可摘也不能碰水,三日后,他的手就会恢复。至于救还是不救,何大人自己定。”

何年怔住。

若说刚刚的致谢,是一个父亲为了儿子,那此刻,他对江清婉又多了一份敬重。

他双手接过,再次拱了拱手。

“我替小福谢过江娘子大恩。”

钟大夫开了药方,叮嘱之后,便和江清婉一起离开了何府。

何年和柳氏亲自相送。

等马车离开,守在门口的小厮这才将之前秦明朗和苏玉兰在门口纠缠辱骂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柳氏脸色一沉。

“哼,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丢了真正的宝贝。以后有他们后悔的。”

她又看向何年。

“老爷,他们怕是看中了你的职位,想要拉拢,这种人,莫要理会,免得脏了眼。”

何年笑着拍了拍她。

“夫人放心,为夫别的没有,一身傲骨,至死也不会弯。官场之事,夫人不必挂心,等东儿的身体养好,还是要早些送去书院,不可误了学业。”

柳氏想了想。

“你若任职,东儿应是有资格去太学院的,可那里……等过几日,我去问问青蕊郡主,自回京,我还没去拜会,她可要说我了。”

青蕊郡主的母亲,和柳氏是族亲,都来自新安。

当年何年被贬黜,京中官员无一人送行,墨青蕊却带了个大包袱一直送他们出了京城。

虽平日两家并无多少来往,但这份情谊,柳氏一直铭记。


秦家,

张氏实在拦不住秦家公,一个没注意,人就跑没了影。

急得她正差人四处找,苏玉兰就黑着脸回来了,一个小厮走的急,差点冲撞,被她一脚给踹在地上。

“狗东西,没长眼睛吗?”

春梅自是知道她生气,上去啪啪就是两巴掌,打的小厮脸都肿了。

“着急忙慌去干什么?见了县主,还不跪下磕头。”

小厮捂着脸委屈至极,却也不敢多言,整个人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心里无比怀念以前江清婉为主母的日子。

月银给的痛快,吃食也好。

只要手脚勤快,根本不会无端挨骂。

现如今整个秦府整日人心惶惶,若不是签了卖身契,早就全跑了。

这时张氏的谩骂声传来。

“找不回老爷,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个个没用的东西,真以为我管不了你们吗?告诉你们,不管我儿子娶了谁,在秦家内宅,都是我说了算!”

春梅冷哼一声。

“县主,我去教训她!”

苏玉兰却伸手将她拦住,低头看向地上的小厮。

“秦家公又跑了?”

小厮忙点头。

“跑了,还偷走了老夫人的私房钱。”

苏玉兰眼中满是厌恶。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种,跟他们住在一起,简直是拉低了她的身份。

想到江清婉腰间的龙牌,她就更加不爽。

不过,以墨云寒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娶她,最多是眼下喜欢,才会给她龙牌护着。

一旦玩腻了,只有被丢弃的下场。

到那时,没有任何身份的江清婉,只会成为过街老鼠。

可她实在等不到那个时候。

既然秦家公一次次作死,那她就帮他一把。

招招手,让春梅附耳过来,她侧头低语了几句,春梅眸光一闪,立刻躬身离开。

等她走了,苏玉兰才淡淡道,“既然是老夫人吩咐的,那你就起来去找人吧。”

小厮闻言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走,生怕走晚了又要挨骂。

另一边,从巡防营出来的秦明朗根本不敢回家。

铺子没了,宅子没了,如今连兵部的职位也没了。

短短数日,他回京之时的雄心壮志,此刻全成了霜打的茄子。

他不敢想,若是被苏玉兰知道,又要闹出什么风波。

心烦意乱间忽然闻到一股惑人的幽香。

浓妆艳抹的娇俏美人衣着暴露的扬起手里的帕子,笑颜如花。

“郎君,酒能解千愁,奴家陪你喝两杯好不好?”

秦明朗抬头。

眼前是京城出了名的花楼。

出征前他没机会来,回京后,他更不敢来。

此刻心中实在压得难受,脚步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

酒肉穿肠,眼前舞动的女人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江清婉,猛地伸手将人拽进了怀里。

“清婉,我好想你啊。”

他怀中的风尘女子岂会在意被换错了名字,娇羞的往他怀里扎。

“郎君,奴家也好想你。”

秦明朗浑身燥热滚烫,再也压制不住,抱起女人滚进了床榻。

半个时辰后,女人衣衫不整的掀开床帏,气的俏脸煞白。

“原来是个不中用的,浪费老娘的手段。”

她将秦明朗身上翻了个遍,除了兵部监造郎的腰牌外,只有碎银子不过十两,别说是过夜费,连酒钱都不够。

她当即叫来了老鸨。

老鸨掀开床幔往里看了一眼,笑的一脸鄙夷。

“让他好好睡,他没银子,他家里难道也没有吗?让人去查查这位兵部监造郎的府邸在哪?”

女人有些担心。

“可他毕竟是官。”

老鸨耻笑。

“官怎么了?官喝了花酒玩了姑娘就能不给钱吗?那我可要去京兆衙门击鼓鸣冤了。”

女人一听捻着帕子笑的娇艳如花。

“还是您有手段。”

此刻床上已经醉死过去的秦明朗丝毫不知,嘴里还呢喃着江清婉的名字,做着不知是何的美梦。

……

四方赌场内,

秦家公此刻已经赌上了头。

从他进场,就一把没赢过。

不仅如此,但凡他押大,那必然会开小。

后来他不信邪,大小都押,结果却开出了难得一见的豹子。

几把下去,手里的那点银子很快就输光了,气得一顿骂。

六儿眼尖的过去将他拉开。

“哎呦,谁惹我们秦家公生气了?这是手气不好把银子输没了?多大点儿事啊,您儿子可是二品将军,威风着呢,还缺您这点花销吗?”

秦家公本就上头,闻言更上头。

“你给我拿一两千银子,我就不信今天这么邪门,一把都不赢。”

六儿依旧笑的谄媚。

“银子当然能给您,可您拿什么抵押啊。我瞧您身上,好像没什么物件能当。”

秦家公最恨别人瞧不起。

梗着脖子冷哼,“我儿二品,你觉得我银子还?”

“呦,瞧您说的,小的可不敢,但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还得劳您画个押。”

六儿引着他去了柜台,签了张借据,因没有东西作抵押,他又签了张卖身契。

将他自己和张氏全卖了。

看着他拿着银子一头扎进赌桌的背影。

六儿摇了摇头,转身出门去了后巷。

春梅戴着帽围已经在等。

看到卖身契后将一袋子银子丢了过去。

“知道该怎么说吧?”

六儿颠了颠钱袋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小的明白,一切都是被赶走的那位江娘子怀恨在心,设局而为,跟赌场可没关系。”

春梅满意点头,转身走了。

六儿忍不住感叹。

“这江娘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在这个场子里混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门儿清。

只认银子不认人情。

不到一个时辰。

秦家公再次输了个精光,垂头丧气的走出赌场。

蹲在角落里等了半天的小厮急得嘴上都快冒了火。

“老爷,您可算出来了,小的进不去,老夫人快要急死了。”

“急急急,急个屁!都是你们这群狗东西念叨的,害老子输钱。”

秦家公气的踹了小厮一脚。

这时又有两人结伴从赌场出来,一个个面露红光。

“今日手气是真好,白白赚了几百两银子,走,去喝花酒。”

“说起来,多亏了那个输钱的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贴了霉运符,赌什么输什么,我跟着他下注,只要反着来,保准赚钱。”

“哈哈哈哈哈,霉运符?真有这东西啊?”

……

两人议论着渐行渐远。

被踹了两脚的小厮兀自嘟囔。

“难道江清婉真有这本事?”

秦家公想起这一夜一把都没赢,顿时瞪圆了眼。

“你说什么本事?”

小厮不敢瞒着。

“回老爷,小的也是听说的,好像被你们赶走的那个江娘子,懂点法术。”

秦家公闻言顿时暴跳如雷。

大街上就开始解衣服。

脱了外衫之后,竟真的看到衣服的一角用红色朱砂画了个怪异的符咒。

他身上的绫罗绸缎,全都是江清婉在秦家的时候买的布匹差人做的。

对刚刚听到的“霉运符”他深信不疑。

又想起上次江清婉明明看到他输钱被押,也不帮忙,越发生气。

“该死的东西,看老子不弄死你。”


宋玉书笑着打趣。

“你们这才分开几日,倒显得我碍事不该带着筱然去护国寺进香了。”

“舅夫人!”

云筱然娇羞的扭了下腰,从怀里摸出一个叠成三角形状的护身符,献宝一样递给墨云寒。

“云寒哥哥,这是我在庙里跪了许久才求来的,你一定要时时刻刻带着,能保你平安的。”

看着二人互动,江清婉这才想明白刚刚云筱然眼底对她的恨意源自何处?

原来是误会了她跟墨云寒的关系。

她不由想起酒窖里存着的十几坛子品相绝佳的女儿红,再看向二人,只觉“人心”果然很有趣。

她自诩聪明绝顶,却被秦明朗那种男人迷了心智,白白耗费五年时光,伤身伤情。

而这个筱然县主,心性凶残,表里不一,却能与墨云寒这种命格贵胄之人相爱。

师父说的没错,人心,在玄门卦象之外,最难窥探。

她收回目光,垂眸沉思。

那张瓷白的小脸看上去脆弱又落寞。

这一幕,恰好被墨云寒尽收眼底。

回府路上,他跟夜七都听到了有关秦家郎君的艳色传闻。

夜七还特意打听过,传闻中的秦家郎就是秦明朗。

一个抛弃她、又好色滥情的男人,这个女人竟然还在念念不忘,真够蠢的。

“云寒哥哥。”

云筱然惊觉墨云寒竟然在看江清婉,急的立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喜欢我求的护身符吗?”

男人回神,抬手接过塞到腰间,声音温和许多,“我会带着。”

说罢错身越过她走到宋玉书面前行了个礼。

“舅母怎么这么快就从护国寺回来了?不是定的还有几日吗?”

宋玉书看了眼江清婉没有说话。

云筱然却不甘心的巴巴过来,故意亲昵的与他并肩而立。

“云寒哥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她老人家身体欠安,我和舅夫人这才着急回来的。”

她说着又故意看了眼江清婉,似受了万般委屈。

“入府时看到后院有马车停下,担心出事才进来看看,没想到……云寒哥哥你请了客人。”

马车?

墨云寒猛地看向江清婉,眸色又冷又沉,

“你今日坐马车出门了?”

江清婉一脸懵,

“与你何干?”

直白的反问惊得宋玉书半张着嘴,脑袋炸的嗡嗡响。

一个被养在后院的外室小娇娘,胆子这么大的吗?

周围一片死寂,墨云寒紧抿着薄唇,嫌弃又恼火。

有些话,他又不能直接问,显得他多在意一般。

他只是单纯忍不了她又蠢又浪荡,玷污了他满园的好景致。

站在不远处的夜七狠狠抽了抽嘴角。

在场只有他知道为什么墨云寒会这么问。

跟那位秦家郎君传出艳色绯闻的,怕就是这位江娘子。

吃惊之后的云筱然心里越发嫉恨难平,“云寒哥哥,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好生无礼!刚刚与舅夫人说话,也是这般目中无人!”

江清婉懒得多言。

“墨云寒,她们要撵我出去,你来解释!”

治腿一事许会牵扯到朝堂,如何说,要不要说,那是墨云寒该考虑的,她不会参与。

说完懒懒散散的走向李斗和莲儿,寻了个石凳坐着。

“我饿了,怎地还没垒好。”

此刻刚刚回过神来的宋玉书,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怎么也顺不下去。

她指着江清婉,又看着墨云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云寒,你是大周的王爷,身份尊贵,未娶正妃之前,养个女人在府中伺候,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也要好好挑一挑,至少挑个贴心些、温柔些的。你瞧瞧你找的这个,实在是……”

这时江清婉忽地捏起块黄泥巴凑到鼻尖闻了闻。

松松垮垮的衣裙因这个动作荡在地上,满头青丝挽不住,随意的散在肩头,连脑后的簪子都是歪的。

宋玉书越发觉得胸口发闷,“实在是粗鄙,邋遢,难登大雅之堂。”

云筱然乖巧的帮她顺气,眼眸却含春带怯又晕着几分哀怨的看着墨云寒。

“云寒哥哥,你真的与她有了……有了肌肤之亲吗?”

墨云寒忽觉喉结处有些烫人,又想起那日抱在怀中的娇柔,心下烦闷。

“舅母您误会了,我怎会与她这种人发生男女之情,又不是饥不择食。她是我请来的天师,暂时安置在后院。”

“天师?”

宋玉书的脸色骤变,袖袍中的手也不由握紧。

云筱然暗松一口气。

不过,那女人一看就是个会勾人的狐媚子,绝不能留在这里。

她立刻柔声规劝,

“云寒哥哥,她真的是天师吗?可是怎么不穿道袍,也没有法器,你瞧她那坐姿,怕连禅坐都不会。反倒是像招摇撞骗,另有所图。”

江清婉本不想再理会。

可当着她主顾的面质疑她的能力,这她忍不了。

“筱然县主,近日你是不是睡眠极差,噩梦不断,还会听见奇怪的声音在你耳边说话,可你却又找不到人?”

云筱然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直钻骨头。

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简直胡说八道,本县主夜夜安眠,不知道睡得多好,更没有听过什么鬼话。你自称天师欺骗王爷,被我点破后,就在此妖言惑众,实在可恶!”

江清婉最不怕嘴硬的。

她在石墩上坐直,还沾着黄泥的手指隔空指了指她周身。

“你身上有一股经年未散的怨气,已成气候。劝你一句,杀孽难消,那个人,回来寻你了。”

冷然的声音如催命的咒语,激的云筱然差点尖叫出声。

本来粉润娇俏的脸此刻煞白如纸,连声音都是抖的。

“云寒哥哥,此人……此人谎话连篇,断不能留在府中。”

她抬头想寻求墨云寒的安抚,却不其然撞上他黑沉的眸子,带着几分凌厉的探究。

她越发心慌,赶紧又看向宋玉书,“舅夫人……”

自从听说江清婉是天师,宋玉书就有些心不在焉。

此刻被她拽了下才回过神来,根本没听见江清婉刚刚说的话,神色凝重的拍了拍云筱然。

“你先回去,我乏了。”

云筱然不甘心,刚要再劝,就被李嬷嬷低咳一声打断。

“县主,老奴扶您。”

她半条手臂抬不起来,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云筱然无奈,恨恨的瞪了江清婉一眼,这才乖顺的冲着宋玉书施了一礼,带着丫鬟婆子走了。

刚走出几步远,身后就传来江清婉催命般的声音。

“最迟半月,你会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宋玉书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玉桃气道,“夫人,您看看她怎么如此猖狂,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玉英却说,“夫人,王爷曾跟您提过不必教这位江娘子规矩,您是不是再问问王爷?”

玉桃当即反驳,“玉英,你一个习武的对男女之事懂什么啊,依我看,她就是觉得王爷宠着她,才会无法无天。”

这时张嬷嬷终于恢复了自由,踉跄两步,转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宋玉书的面前。

“夫人,此女身怀妖术啊。”

“胡言乱语!”宋玉书冷嗤,“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妖术。”

玉桃小声附和。

“夫人,王爷说过,她好像是个天师,会不会真的是用了什么法术,才迷得王爷准她住在后院,还与她夜夜私会,如是真的,岂不是有损王爷贵体!”

宋玉书盯着敞开的院门,双眸微微眯了眯。

若当真如此,这女子断不可留。

“玉英,跟着她。”

“是,夫人。”

……

莲儿陪着江清婉坐在马车内,气得小脸通红。

“他们太欺负人了。”

江清婉并不会纠结这些事。

“明日你与李斗去看看宅子,若有合适的,咱们买下来。”

莲儿大喜。

“小姐,您……您终于放下王爷了?”

江清婉顿觉无语。

她什么时候喜欢了。

她懒得解释,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莲儿贴心地坐到了外面的车辕上以免打扰她。

马车驶出长安区,拐向镇安区的时候,车子猛地停下,冲击力让江清婉差点从车厢里滚出来。

“小贱蹄子,来人,给我拿下。”

车外传来熟悉的叫嚣声,紧接着是李斗的怒喝。

“又是你!”

江清婉立刻掀开布帘,果然看到趾高气扬的苏玉兰,意外的是,站在她身边的还有云筱然。

两个人的马车正停在一家酒楼前,阵仗极大。

不仅有丫鬟小厮,还带了不少护院。

苏玉兰看到江清婉,火气瞬间窜到了头顶。

“不要脸皮的狐媚子,做了下堂妇,就该乖乖缩起来当老鼠,在阴沟里孤独终老!你偏要招摇过市的作死,本县主就成全你。把他们三个全部带回府,关进柴房,别污了筱然县主的眼。”

云筱然心下震惊。

“玉兰姐,你认识她?”

苏玉兰今日有求于云筱然,态度极好。

“筱然妹妹,此事我容后跟你说。”

“还不动手!”

几个护院立刻围了上去,云筱然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没有再问。

苏玉兰的脾气可不好。

她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江清婉出丑。

李斗大吼一声冲向围攻而来的护院。

莲儿挡在江清婉前面,前后的路都被堵着,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如果李斗打不过,他们就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她急得脸色发白,“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凭什么抓我们?我家小姐把男人让你了,铺子给你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县主就能不讲道理吗?”

她站在车辕上,声音又亮又脆。

周围很快围了看热闹的人。

苏玉兰顿觉丢面子,“给我撕烂她的嘴!”

话音刚落,一个护院就被李斗砸飞到她面前,吓得她花容失色,拽着春梅的手臂往后退。

这么好的机会,云筱然岂会放过。

她故作担心的扶了苏玉兰一下,冲着身后招了招手。

“还不去帮忙。”

两个人虽然同为县主,可级别却不同。

苏家有老王爷在,威望极高。

可那是老王爷的权势,不是她苏玉兰的。

而云筱然自幼被太后养在宫里,后来建了县主府,太后不仅让皇帝亲自题字落匾,还准云筱然行使郡主的仪阵。

因此,她府中不是护院,而是府兵,身手要强很多。

李斗眼看招架不住,脸上挨了两拳,可他皮糙,跟不知道疼一样,撑着双臂往前拥,试图冲出一条路让江清婉的马车过去。

奈何对面人多,他根本拥不动。

有人瞅准机会,抽出兵器,朝着他的肩膀狠狠砍去。

这种群殴的场面,对于此刻的江清婉来说,实在不利。

她仅剩的修为,扛不住大型的阵法。

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指尖碾了血丝,绕着金线自,符箓自她脚下迅速铺向四周。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挥刀的府兵动作也随之变得迟缓。

江清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苍白。

她猛地沉下一口气,手掌下压。

阵法成。

阵眼的所有力量汇聚在李斗的脚下,瞬间将押着他的数人弹飞出去。

李斗愣住。

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做到的。

云筱然大吃一惊。

她原以为李斗就是个力气大点的小厮,没想到竟然能扛住她的府兵。

这群废物!

苏玉兰忽地娇喝一声。

“江清婉,你竟然敢伤筱然县主的人,她可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小辈,谁给你的狗胆!”

她迫切的希望江清婉能搬出柳如知来,这样她连那日和离时受得气都能一并报。

“江清婉!”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酒楼上方响起,透着狂喜。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脑袋上抱着块纱布的郭浩从酒楼内一路小跑出来,环顾四周,快步冲到了江清婉的马车前。

“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莲儿一眼认出他,浑身更加紧绷,“你……你别过来。”

苏玉兰没看清来人是谁,闻言耻笑道,“江清婉,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这才几日,就又勾搭了一个男人!这位公子,她可比妓子还要令人不齿。你都不嫌脏吗?”

郭浩转头直接骂了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模样,你让本世子看你一眼,本世子都觉得脏了眼。”

“你!”

苏玉兰气的快炸了。

她多年没回京,一时没认出郭浩是谁。

可云筱然却认得,立刻拉了她一下,冲着郭浩笑的淡雅贵气。

“小侯爷还是如此肆意洒然,不知威远候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苏玉兰心头一惊,脸色变得很难看。

威远候家的世子?

江清婉怎么又攀上了威远候?

郭浩瞥了瞥云筱然,语气不咸不淡,“原来是你啊,看好你家的狗,本世子的人,还轮不到她来乱咬,赶紧滚。”

苏玉兰本还想压下火气禀明身份,没想到直接被冠以“云筱然的狗”,气得她差点破口大骂。

云筱然死死拉住她,浅笑着冲郭浩点了点头。

“那我们不打扰了。”

说着硬拽着苏云兰进了酒楼。

她虽是县主,可她父亲,曾是威远候的部下。

云家的很多事,这位小侯爷都知道。

她可不敢跟他在街上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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