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姝月沈琴琴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断亲,后下乡,万人嫌真千金摆烂不干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盒九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警局门口的路灯将沈姝月的皮肤照得惨白,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她眼眶泛着红,眼中除了怒火,似乎还掺杂着什么。霍煜昭的心无端颤了下,正要开口之际,一只纤细手臂缠了上来。但见沈琴琴紧紧贴着他,眼眶同样泛着红,含着水光看向沈姝月。“月月,你是不是在怪我?”她的眼泪说掉就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你是因为不想留下来参加生日宴才这样的话,那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好......”沈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嗔道:“傻丫头,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音落,她目光一移,原本含着温柔心疼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刺得沈姝月心口生疼。“沈姝月!你打人在先,撒谎不认账在后,我们沈家有你这么没教养没素质的女儿,脸都丢尽了,还不赶紧跟你姐姐...
《先断亲,后下乡,万人嫌真千金摆烂不干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警局门口的路灯将沈姝月的皮肤照得惨白,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她眼眶泛着红,眼中除了怒火,似乎还掺杂着什么。
霍煜昭的心无端颤了下,正要开口之际,一只纤细手臂缠了上来。
但见沈琴琴紧紧贴着他,眼眶同样泛着红,含着水光看向沈姝月。
“月月,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的眼泪说掉就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你是因为不想留下来参加生日宴才这样的话,那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好......”
沈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嗔道:“傻丫头,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音落,她目光一移,原本含着温柔心疼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刺得沈姝月心口生疼。
“沈姝月!你打人在先,撒谎不认账在后,我们沈家有你这么没教养没素质的女儿,脸都丢尽了,还不赶紧跟你姐姐道歉?!”
沈姝月哑然,怒到想要发笑,满腔的委屈却哽得喉咙都在痛。
都在让她道歉,先是跟苏晓卫,现在又要跟沈琴琴,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紧咬着唇瓣,用力挤出一句,“我没错。”
“你——”沈母怒目圆睁,刚要发火,却被沈琴琴拦下了。
“妈,你就别跟月月生气了,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不是为了拉近我们姐妹的距离,让你和爸省省心,也不会闹成这样......”
说罢,不等沈母反应,她转头又对着沈姝月,假惺惺地劝解。
“但是月月,你就算恼我,也不该动手伤人,要发脾气也该直接对我发才是,怎么能伤及无辜呢?”
末了,她才晃了晃霍煜昭的胳膊,“阿煜,你说是不是?”
缓了几秒,霍煜昭收回目光,淡淡颔首,“嗯,没错。”
他垂眸,温柔地为沈琴琴拭去脸上的泪珠,“别哭了,天冷,小心吹着脸。”
一瞬间,仿佛有冰刺从脚底生出,直直刺入沈姝月的心房。
明明该鲜血淋漓,却又在这冰天雪地中冻结成一团。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她嘴角兀的扯开一抹极不显眼的弧度。
似嘲弄,毕竟意料之中。
沈父愠怒的声音又起,“听见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了。
沈姝月彻底心灰意冷,不再发一言。
沈琴琴还在演,“晓卫哥那边我已经道过歉,安抚好了,月月,希望你下次别再这么任性了,沈家和苏家关系一直不错,要是因为你坏了关系,苏伯伯那边也不好交代。”
沈父重重冷哼,“看看你姐姐,这才是我们沈家的女儿!不求你能像她一样优秀,但你怎么连她半分懂事都没有?沈家要你有什么用!”
警局门口到底不好长久逗留,沈父也丢不起这个脸。
“上车回家!”撂下这话,他转头就走。
沈琴琴忽然“哎呀”一声,“车上位置好像不够了吧?”
小轿车四个座,可他们有五个人。
沈父一手拉开车门,看都没看沈姝月,冷冷道,“那就让她走回去,路上也好反省反省,涨涨教训。”
沈琴琴装模作样,“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沈母半点没在意,挽着沈琴琴往车边走,经过沈姝月时还阴阳怪气来了句,“早知道她是个惹祸精,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来。”
沈姝月肩膀被撞得后退一小步,心已经痛到麻木。
以至于看到沈琴琴上车前投来的那一抹得意炫耀的眼神时,她心里已经升不起半分波澜。
毕竟不论进入这个家之前还是之后,胜利的一方从来都是沈琴琴。
霍煜昭最后一个上车,撑着车门坐进去前,目光落在沈姝月脸上,眸色沉沉,也不知在想什么。
“阿煜,怎么还不上车,看什么呢?”
还是沈琴琴有些不满的声音传出来,霍煜昭才弯身钻进车里。
须臾,车子消失在沈姝月的视野中,未曾停留一分一秒。
挺好的,沈姝月想。
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
他们才是一家人,只有她是一直被丢下的那一个。
就算被丢下,也没有关系了。
又在飘雪了,天寒地冻,可再冷都没有心冷。
雪越积越深,沈姝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渐渐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父母的叱责和嫌恶趁虚而入,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霍煜昭对她的视而不见,和对沈琴琴无限温柔的偏袒,也如钢针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贝齿用力咬着下唇,指甲也狠狠切入掌心,麻木地坚持着往前走。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她头上肩上都落了雪,衣服被打湿了些,鞋袜更是直接被雪水浸湿。
快到小洋楼门口的时候,路边停着的小轿车忽然开了门。
一道身影出现。
沈姝月杯弓蛇影,还以为是苏晓卫专门等在这里报复她,下意识要自卫。
结果还没退开,就听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响起,“别怕,是我。”
沈姝月浑身一僵。
是霍煜昭。
他刻意压低声音,转头朝小洋楼看了眼,确定灯都熄了,才又转过头来。
沈姝月此刻的模样太过狼狈,他目光微滞,低声道,“上车说吧。”
沈姝月眼睫颤了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车说?
霍煜昭这是在等她?
不过......
“不必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沈姝月轻声拒绝,提步就要走。
霍煜昭抿唇,又叫住她,“你等一下。”
音落,他弯身从车上拿下一个保温桶。
“天太冷了,里面装的红糖水,拿回去喝了暖暖身子吧。”
沈姝月愣了愣,兀的有些恍惚,又觉得有些荒谬。
霍煜昭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红糖水?
到底是她被冻出了幻觉,还是他神经错乱了?
她想嘲弄一笑,可嘴角牵了牵,却又无力地落下。
一轮下弦月斜斜挂在天边,清冷孤寂。
这轮月分明就和她初见霍煜昭的那晚一模一样,可她的心境却再不似从前。
她忽然开口,平静地问,“你看见了,对吗?”
霍煜昭喉头微动,薄唇轻抿,避开了她的视线。
沈姝月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又问,“你明明什么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要帮沈琴琴说谎?”
一出口,她忽然就觉得这问题好蠢。
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是为了帮沈琴琴维护形象啊。
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沈琴琴做得有多离谱多过分,他都会无条件站在她那边。
而自己,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沈姝月语气泄出一丝嘲弄,“是我不自量力了。”
在警察局门口的那一刻,她其实还有过那么一丝奢望,他可以还她公道。
真是......太蠢了。
“所以这红糖水算什么?补偿?”她浅吸一口气,再度开口。
霍煜昭微微蹙眉,像是有些不认识这一刻的她。
沈姝月才不管他心中疑惑,不等回答就冷淡道,“不需要,我也要不起。”
音落,她绕过身前的男人,继续往前走。
可眼前的景物却莫名变得虚幻和扭曲,她的脚步也有点发飘。
直觉不对劲,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扶旁边的石墙。
但还没来得及,眼前就倏然一黑。
扑通——
坠入意识的深渊前,她隐约听到霍煜昭在叫她,声音好似急切。
但不等她分辨,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有事吗?”
沈姝月已经很久没见霍煜昭主动同她交谈,一时有些怔住了。
霍煜昭漆黑的眸盯着她额上的纱布,神情自然,“怎么回事?”
“想引人注意呗!”沈琴琴讥笑地翻了个白眼,“在公交车上磕了下头,就和要死了一样,装货!”
沈姝月的手攥成一团,没有辩解。
见状,霍煜昭审视了沈姝月一眼,声线冷硬,“我们是去参加生日宴的,纱布不吉利,去取掉吧。”
“好。”沈姝月深吸了口气,转身上楼时余光带到沙发上的两人。
沈琴琴寻了个舒服姿势,窝在霍煜昭肩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你干嘛关心她?”
“别闹!”男人眉眼温柔,偏头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淡淡笑开:“你不是想把她介绍给苏晓卫?苏晓卫这人迷信。”
苏晓卫,是今天生日宴的主人公。
果然啊,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琴琴。
沈姝月自嘲一笑。
等她换好创可贴后,沈琴琴已经坐上了车。
而驾驶位上的霍煜昭下颚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沈姝月知道这是他不耐烦了。
她在后排坐下后,就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看两人。
可沈琴琴和霍煜昭热络的聊天声,还是直往她耳朵里钻。
经过友谊大道时,车突然停了。
原来是沈琴琴忘了买蛋糕,霍煜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这件事交给了沈姝月。
窗外,穿堂风裹挟着雪片,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街道早已被积雪覆盖,沈姝月一脚下去,吱吱作响。
蛋糕店只有一个门面,门口排起了长队,她跟着排在最末端。
前排,见她下车后,沈琴琴立刻和霍煜昭抱在了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唇齿纠缠许久才喘着粗气分开,也不知霍煜昭说了什么,沈琴琴笑意盈盈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接着车子疾驰,溅起一路雪泥。
明明早就对他不再抱有幻想,但是被丢在雪里的这一刻,沈姝月鼻尖还是泛起一抹酸涩。
她仍记得当年霍煜昭把她从洗手间里救出来时,牵着她的手,重重许诺,“以后跟紧我,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为了这句话,她拼命练功,熬夜学习,就是想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但他还是丢下她了。
雪粒在她的睫毛上凝成冰晶,转眼间便化作水珠滚落。
买完蛋糕时,雪片转成了鹅毛大雪,路上没有任何车影。
沈姝月只得踩着雪,徒步行走,等她到歌舞厅时,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她把蛋糕放下,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去,谁料转身的瞬间,被沈琴琴一把拽住,“月月,你来这么迟,不给晓卫哥跳个舞道歉,可有些说不过去啊。”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沈姝月身上。
尤其是苏晓卫,酒过三巡,油腻腻的眼神几乎要黏到她身上了!
沈姝月只能强装镇定,“外面太冷了,手都僵了,还是下次再跳吧。”
她在乡下干农活时,指尖被冻得通红,脊背也常是佝偻着的,偷练基本功时才敢将腰挺直,到了沈家后,只有在舞台上踮脚旋转是不受束缚的。
她喜欢跳舞,但不想被人当做侮辱她的手段。
沈琴琴立刻有了主意,“那你坐会,陪大家聊聊天呗,一来就走算怎么回事。”
沈姝月被推着入座,位置很偏,但旁边就是苏晓卫。
联想到沈琴琴的意图,沈姝月抿了抿唇,扭头看向苏晓卫,“晓卫哥,我昨天出车祸了,今天还有点感冒,您离我远些,以免传染。”
苏晓卫却不愿意,反而离她更近了点,一脸玩味:“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酒气熏得沈姝月躲了躲。
苏晓卫没恼,直接伸手在她腿上揩了把油,“听琴琴说,小月妹妹是舞蹈生,不知道愿不愿意跳肚皮舞给哥哥看看?”
“别碰我!”沈姝月下意识拍开他的手,嫌恶地皱眉。
这下苏晓卫装都不装了,大力摁住她的肩,露出凶狠奸邪的模样,“你这么极品的脸和身材,霍煜昭都不懂欣赏,还是让哥哥来成全你吧。”
“放开!”沈姝月气得浑身发抖,“信不信我喊人了?”
“你觉得谁能来救你?沈琴琴还是霍煜昭?”苏晓卫笑得猥琐,“你看看他们管你吗?”
沈姝月心跳怦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眼正好撞进男人清冷的目光里,霍煜昭眉心深重地蹙起。
求救的话语还没说出口,轮到沈琴琴唱歌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又只剩下了无边的冷漠和疏离。
完全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姝月攥紧的手几乎能掐出血痕,苏晓卫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怎么样?连他们都不管你,你觉得其他人会多管闲事吗?”
说着,就要低头来亲她,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往她探去。
沈姝月脑袋向后仰,接着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肚子。
“嗷!”苏晓卫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松了手。
沈姝月看准时机,趁机拉开门往外跑。
“救命!”
一个小时后,派出所门口。
沈父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去给晓卫道歉!”
沈姝月瞳孔一震,不敢置信地回望:“为什么要我去给他道歉?”
看见她这幅态度,沈父眉头紧皱,二话不说甩了她一巴掌,“琴琴都告诉我了,晓卫只是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上手打人家,你难道不该道歉吗?!”
这一巴掌极重,沈姝月脸被打得一偏。
她回过头,积攒许久的怒火仿佛要顺着喉咙喷出,整具身体难以抑制地发抖:“明明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我才踢他的,凭什么要我道歉?”
“你这意思是琴琴冤枉你了?”沈父脸上爬上愠怒,压抑着声音,“煜昭!你也在场,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沈姝月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去。
男人站在沈琴琴身侧,抬眼看她,神色晦暗不明。
一身淡黄色羊毛大衣,端的是温婉又洋气。
若不是沈琴琴此刻一脸的尖酸刻薄,倒也说得上美丽。
沈姝月蹙着的眉无声松开,不置一词,面无表情地移开眼,重新落回到手中的书上。
沈琴琴的发难好似失去了目标,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更加不爽。
她倏然上前,蛮横地抢过沈姝月手中的书,“啪”的一声丢到地上,又一脚踢开。
“这里又没别人,你装什么装!”
沈姝月深吸一口气,深知不理她是不行了,只得凉凉睇她。
“装?”她唇瓣轻动,语气平直,“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可笑?”
难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装模作样的人,不是沈琴琴吗?
有时候她还真有些佩服沈琴琴,两副面孔被她拿捏得如此娴熟,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沈琴琴显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盛气凌人地瞪着沈姝月。
“你少狡辩!又是装病,又是住院的,整这么多出戏给谁看?你以为谁会在意?要不是阿煜心好,看你可怜,你昨晚就算死透了都没人管!”
“是么?”沈姝月轻扯了下唇角,似乎不以为意。
可沈琴琴太清楚往她哪里扎会疼,眸中精光一闪,换了副奚落的口吻。
“不然呢?你都住院这么久了,爸爸妈妈有过来看你一眼吗?”
闻言,沈姝月神色微僵,呼吸也好似停了一瞬。
沈琴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透着恶毒和快意。
“实话告诉你吧,他们早就知道你住院了,可是他们压根不关心,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埋怨你事多,只会给家里添乱,我问他们要不要来看你,可他们惦记着给我订的新款大衣到了,要亲自去店里给我买呢,哪儿有那个闲工夫来看你?”
新款大衣?
沈姝月搭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蜷。
原来她发烧住院,甚至还不如沈琴琴的一件新款大衣重要。
即便已经被不公平地冷待了无数次,可沈姝月的心还是忍不住被刺到。
好在她心里的千疮百孔早就结了厚厚的痂,这种程度的痛,已经微不足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沈琴琴。
“如果你是来炫耀的,那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她的反应并没达到沈琴琴意想的效果,沈琴琴紧紧皱眉。
“沈姝月,你的脸皮还真是厚,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你是不是还没死心?抢不走爸妈,就想装可怜从我身边抢走阿煜?我警告你,别做白日梦!”
沈姝月厌烦了她没完没了的蛮横纠缠,冷脸刚想说什么,就见沈琴琴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看看,一个连你的清白名节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你?”
音落,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沈姝月眉心动了动,正要深想,却听病房门“砰”的一声又被撞开了。
下一秒,伴随着惊慌的喊叫声,一道人影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快!快抓住他!”
“小心!他是个疯子,手上还拿着刀!”
沈姝月心里“咯噔”一下,一眼瞧见闯进来的是个陌生男人。
他穿着病号服,装若疯癫,眼中闪烁着失常的精芒,只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的手里,赫然拿着一把水果刀!
“啊——”沈琴琴顿时惊慌失措地惊声尖叫,边叫边往后躲。
而她的身后,就是沈姝月的病床。
沈姝月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之余,心头还闪现一丝异样的感觉。
可事态紧急,压根没时间让她多想,她看到男人看过来,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只见那男人眼中闪烁着绿幽幽的精芒,宛若一头饿狼看到了猎物,抬脚就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道高大身影也冲进了病房。
是霍煜昭。
沈姝月看到他了,但顾不上其他,翻身就想下床跑开。
可慌乱中沈琴琴拽了她一把,害她一下子跌回到了床上。
她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刚要起身,反射着雪白寒芒的利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陌生男人如鬼魅般的脸,倏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别动!”
与此同时,沈琴琴扑向霍煜昭,“阿煜,救我!”
沈姝月也不知怎么搞的,明明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听到这一声呼喊,视线居然还顺势移了过去。
下一秒,她就清楚地看到,霍煜昭搂着沈琴琴安抚,“我在,我在呢。”
脖子上的刀刃分明没有推进分毫,可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直直刺入了心房。
彼端,其实霍煜昭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他进病房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走廊一片混乱。
结果刚进来,就被沈琴琴抱了个满怀,下意识回抱住她,听到她的哭腔就习惯性地哄。
前方窸窣声响起,他一抬头,瞳孔才顷刻间放大。
只见沈姝月被陌生男人拿刀抵着脖子,被迫站起来。
男人满脸都是不怀好意,动作疯癫地绕到沈姝月的身后,一把将人挟持住。
霍煜昭立即沉声喝道,“别动她!”
话音才落,几个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有人惊叫,有人试图控制局面,现场反而更加混乱。
陌生男人一手扼住沈姝月的脖颈,一手胡乱地挥舞着刀子。
“别动,都别过来!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我就......”
他眼珠一转,目光落在沈姝月的侧脸上,忽然变得流里流气起来,咧嘴癫笑,“嘿嘿,还是个小美人,真好......”
沈姝月微仰着头,呼吸几乎要停滞了。
她勉强咽了口口水,试图和他交涉。
“你、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放开,这里这么多人,你跑不掉,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真的......”
男人却呵着粗气油笑,“美人,好看,你真好看,嘿嘿嘿......”
沈姝月心跳如雷,知道和他沟通不了,只能将目光投向前方。
霍煜昭面色铁青,刚要说什么,就见一名护工神色紧张地凑过来两步,颤颤巍巍道,“和他说不通的,他是个重症患者,一直都被束缚带绑在床上,今天一不留神被他挣脱了跑出来,还捅伤了一个医生。”
护工越说越害怕,几乎要吓哭了。
霍煜昭则越听心越沉,眸子紧紧锁着沈姝月。
“如果非要说帮她还有其他私心,那就是为了刺激你。如果没有她那本日记,你怎么会下定决心和我在一起?”
沈姝月死死地捂住嘴,眼泪无声地落下,浸湿了衣袖。
那天夜里,沈姝月枯坐了一整晚,终于放下了对他的喜欢。
于是今天一早,她就来文化局修改了志愿,主动申请下乡,很快她就可以离开了。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热烈,霍煜昭似心有所感。
他转过头,墨黑的瞳孔里闪过意外,“姝月,你怎么在这?”
一旁的沈琴琴闻声回头,果然皱着眉:“这还用问?肯定是跟踪咱俩来的呗!”
她轻嗤:“学人精!”
霍煜昭虽然没多说一句,但冷淡的态度像毒针一样狠狠往沈姝月心里钻。
她的手攥成一团,垂下眼眸,“姐姐......姐夫,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有事找彭团长。”
听见称呼,沈琴琴率先投来诧异的视线。
就连霍煜昭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从他把沈姝月接来沈家开始,她从未叫过她一句“哥哥”,更逞论“姐夫”这种称呼,他眸光深邃,“确定留在省城舞蹈团了?”
沈姝月沉默了,她不擅长撒谎,可也不知该如何说起自己要离开这件事。
就是这一愣神的时间,沈琴琴已经奚落出声,“我看她够呛,没准是文化分不够,来这走后门来了,真丢人!”
沈琴琴一贯刻薄,沈姝月早就麻木了。
反倒是霍煜昭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口:“我们还有事要办,要不你等一会,稍后我送你们一起回去。”
沈姝月摇头,“不用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平静离开。
倒是霍煜昭抬眸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沈姝月哪里不一样了。
沈姝月自然不知霍煜昭的想法,一坐上公交车就开始睡觉补眠。
“哐!”
随着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传来,沈姝月直接撞上前座的车板,鲜血倾涌,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衣裙。
人倒霉起来,连车祸都不能幸免。
等去医院包扎完,沈姝月头裹着纱布赶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沈家灯火通明。
沈琴琴坐在沙发上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逗得沈父沈母哈哈大笑。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沈姝月的存在,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
直到保姆叫了一句“小月”,他们才被惊动。
几人脸上神色各异,刚才的温馨霎时间荡然无存。
沈父向来威严,冲着沈姝月劈头盖脸的责骂,“你去哪鬼混了?现在才回家!”
沈母也难掩嫌弃:“姝月,妈妈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进门要敲门,你来这里也很多年了,怎么还和乡下人一样没家教。”
沈姝月扯了扯唇,只淡淡地回应,“我敲门了,是你们没听见。而且,我是受伤去医院才耽误了些时间,没有鬼混。”
闻言,沈父沈母这才惊疑地发现沈姝月头上的纱布和身上的血迹。
两人眉头皱得更深,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这么多人出门,怎么就偏偏是你受伤?你就不能和你姐姐一样让人省省心吗?”
沈姝月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视了一圈,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们对自己又何曾上过心呢?
在他们眼里,不管沈琴琴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她,就算受伤也是错的。
就因为她没有养在她们身边吗?
但话到嘴边,她突然失去了开口的力气。
反而是沈琴琴一反常态叫住了她,“月月,明天我朋友生日,你和我一起去吧。”
伤口隐隐作痛,沈姝月连敷衍的力气都没有,“我要休息,去不了。”
沈琴琴清秀的面容上,小鹿似的眼神眨了眨:“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朋友,会带着妹妹一起去的。”
和下午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
这些年,沈姝月早就看够了她的伪装,“那是你的事。”
几乎是同时,沈琴琴眼里蓄满了泪水,“月月,你是不是怪我抢走了爸爸妈妈?还是因为阿煜?”
这下沈父沈母彻底坐不住了,沈母冲上来将沈琴琴心疼地护在怀里,“好孩子,不怪你。就算没有你,她也配不上阿煜。”
沈父阴沉着脸:“沈姝月!你是不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姐妹不和?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报答的?”
“总之,明天你必须去!”
沈父一锤定音,没再给沈姝月反驳的余地,她指甲掐了掐手掌心,又很快松开。
这一刻,沈姝月再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只是个外人。
幸好下个月以后,她再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了。
不过有一点他们说得没错,沈家确实生养了她。
所以,在她走之前,她会把这些年用的钱还上。
沈姝月疲惫地回到房间,将记账本翻开,她在沈家住的这些年,每笔费用都有记录下来,还有些无法计算的隐形资产,她只能自己估值,很快就得出一个总数。
紧接着她整理了这几年来参加各种舞蹈比赛得到的奖金、粮票,还有一箱子的奖品和奖牌。
卖掉这些,加上下乡的高额津贴,应该就够了。
打定主意后,沈姝月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只等着找机会出手。
一夜无梦。
等第二日她从房间出来时,一下就看见沈琴琴笑意盈盈地依偎在霍煜昭身旁,而霍煜昭正在给她切芒果。
他的手很好看,握住刀柄,在果皮纤维中灵活游走,就像在操作一台严谨精密的手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做完这些,似乎是担心果肉太凉,他又贴心地放进玻璃罐中,隔水加热后才送到沈琴琴嘴边。
看着两人亲密的画面,沈姝月突然想到每逢霍煜昭生日,她总是竭尽所能地为他准备惊喜。
有石英表,集邮册,钢笔,音乐盒......这些他通通没收,几个月前却突然找到她说想要一份礼物——一沓水果票。
那是所有舞蹈生梦寐以求的比赛,高手云集,为了拿下奖品,她集训了三个月,腰伤复发,幸好最后有惊无险地拿下冠军,才能把那沓票送到他手中。
原来,他是要拿来讨沈琴琴的欢心。
沈姝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大概是因为离开的日子近在眼前,她竟没有像从前那般心痛,只默默收回视线,径直从她们面前走过。
霍煜昭很不习惯她这幅安静的模样,暗自蹙眉,总觉得有什么事失去了掌控,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沈姝月!”
夜半的医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毫无意识的沈姝月被推进了病房。
霍煜昭沉声问护士,“她怎么样?”
护士鼓捣着医用托盘里的东西,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
霍煜昭下意识朝病床上的人看去,目光触及那惨白的脸色时不禁晃了下,隔了两秒后刚想否认就听护士说,“她伤口严重发炎,引起了高烧,今晚得吊水。”
“发炎?”霍煜昭眉头深锁,“她不是只是磕到了头吗?”
“只是磕到头?”
护士忍不住了,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旋即伸手将沈姝月额角的头发往后扒。
“你看看这伤口,又长又深,再往下就破相了。”
霍煜昭目光一滞。
只见那伤口从额角延伸至发缝里,得有三四公分,还没愈合,渗着的暗红色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这小姑娘也真是的,昨天就叮嘱过她,她这伤口很容易感染,居然还把纱布取下来。”
护士松开手,一边嘟囔着埋怨了两句,一边挂好输液袋。
“行了,你在这儿陪着她吧,好好照顾她,你是没看见她昨天来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小姑娘怪坚强的,上药的时候愣是忍着疼一声没吭,但就算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子啊。”
护士是个上了岁数的阿姨,自己也有女儿,见不得沈姝月小小年纪就这么遭罪,忍不住多絮叨了几句。
霍煜昭喉结滚动了下,哑声挤出一句“知道了”。
他拉了把椅子,守在病床边,就这么盯着沈姝月,眸子里含着愧色。
他不知道她伤得这么重。
再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心里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甚至隐隐有些不踏实。
药液一滴一滴坠落,顺着输液管流入沈姝月的血管。
病房里有暖气,沈姝月几乎快要冻僵了的身体渐渐复苏,苍白的脸上因为高烧泛起不正常的红,春山般的细眉紧锁,干涸的唇瓣无意识的轻轻翕动着。
霍煜昭仔细听,却听不出她在喃喃自语什么,只能看出她一脸痛苦。
“......小月?”他试着唤她。
没有回应。
沈姝月这一觉睡得很难受。
她梦到了爸妈。
梦里,他们把她赶出了家门,一脸嫌恶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扫把星,说什么真后悔生了她,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滚吧,我们沈家没你这个女儿!”
家门被用力摔上,沈姝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忽然被一股巨力推下了台阶。
她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疼得要命,却听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沈姝月,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回来?明明我才是沈家的千金!”
她抬头,就见沈琴琴站在台阶上方,高高在上如鄙视蝼蚁,眼中却喷薄出阴狠的恨意。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跟我抢?你给我去死!”
“不要......”
沈姝月无意识地喃喃。
她的身体好似在灼烧,烧得嗓子都是痛的,每挤出一个音节都像是刀片剌过。
梦境和现实一起折磨着她,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挣扎着醒来。
洁白又陌生的天花板和刺眼的阳光,让她有片刻的茫然。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你醒了。”
沈姝月偏头看到护士进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我......我怎么会......”她张口问,没问完嗓子就疼得她直皱眉。
“别着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护士给她倒了杯水,然后给她换药,“你发烧了,还没好呢。”
沈姝月缓了缓,才问,“是谁送我来的?”
护士理所当然道,“你男朋友呀,他昨晚守了你很久呢,刚出去一会儿。”
沈姝月一愣,男朋友?
她刚要追问,就见霍煜昭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饭盒。
护士回头看了眼,“原来是给你拿饭去了。”
她朝沈姝月笑笑,“你男朋友对你真不错。”
沈姝月唇线抿起,目光淡然地从霍煜昭身上划开,轻声道,“您搞错了,他是我姐夫。”
霍煜昭眉心微蹙,没吭声。
护士惊讶,来回看了看两人,讪讪道,“不好意思,那是我搞错了。”
音落,她端着医用托盘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凝。
霍煜昭走上前,温声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沈姝月半垂着眼睫,把头扭向一边,没有回答。
她的抵触和抗拒太明显,霍煜昭轻叹一口气,把小桌板支起来,打开饭盒,“先吃饭吧。”
饭菜冒着热气,看起来清淡可口。
沈姝月却没领情,“不必了,我不饿。”
霍煜昭拧眉,“在赌气?”
沈姝月漠然,“没有。”
她有什么资格和他赌气?又以什么身份?
但霍煜昭显然不这么认为,“那你伤口那么深,为什么不说?”
这问题问的,沈姝月听了都想笑。
她受伤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何况这纱布还是沈琴琴和他让她摘下来的,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窗外雪已经停了,少有的阳光明媚,可她却仍旧心冷。
“说了有什么用,谁会在意?”
空气凝滞起来,霍煜昭也沉默了。
许久,他才低声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安心养伤,我照顾你。”
若是以前,沈姝月听了这话,一定会怦然心动,暗暗欣喜。
可如今她只觉得可笑,甚至可悲。
曾经他对她的确很照顾,她也希望自己能被他照顾一辈子,可真相却是那么不堪。
她信以为真,却落得个笑话。
霍煜昭又说,“叔叔阿姨那边......等他们气消了就好了。”
听他提起父母,沈姝月呼吸微滞。
原本情绪还能保持平静,这会儿却不可抑制地鼻酸。
想到昨晚的噩梦,她眼眶发热,干脆翻身躲进了被子里。
病房里悄然无声,许久,才响起男人的一声叹息。
下午,霍煜昭有事离开了。
沈姝月乐得清闲自在,靠在床头看书。
病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咣当一下撞到墙。
沈姝月黛眉微蹙,抬眸就见沈琴琴趾高气昂地迈步进来。
“沈姝月,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居然学会了以退为进,用这种下作招数勾引阿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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