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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情变

发表时间: 2022-12-22

三年过去了,他又回来了。站在仙缘桥前,他感慨万分,有些怯情,久久没有迈出步伐。三年前离开时,他带着深深的不舍,总想能快快回来,总怕一去再没机会回来了。到今天,这些变淡了,很多,很多。虽然还是满怀期待的!现在是既想回来也怕回来,或许父母还在的话,他更愿呆在家里,也许他真会拖拉一番。不过这都只是如果了,这次师傅传信叫他上山了,不管怎么样,是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他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走出仙缘桥!

小竹轩后堂,小佗远远看到师傅胡人天站在前堂里,似乎知道他今天回来特意在这等他。走到门口,轻轻喊了声师父。

“小佗啊,回来了。进来吧。坐吧”胡人天在小佗进来后就坐到茶几边椅子,拿出两个茶杯,叫小佗也坐到茶几另一边。

“师傅,我来吧”

“不必拘礼,喝口茶,静静心尘。家涂可安好?”

“皆尽安落。兄嫂本分,无非种种药草,为人把脉看病,凡人无他求,身居安落心如意”

“说起来,你父母过世的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为师颇感内疚”

“师傅为门派事务多有烦忧,是而徒儿不想劳扰师尊”

“诶,此时多说亦无益。尘缘往昔缘尘了,你不要太过沉浸于往事烟尘里”

“是,师父”

“父母不在,在家里可住得惯?”

本来小佗就不太会与师傅谈心交流,加上久不见师傅了,有些怯场。现在师傅这样问他,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还在想着怎么回答师傅,是而一时沉默。

“那以后就住在小竹轩吧”胡人天见张小佗沉默以对,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情,就直接说道。

“是,师父”

“好了,你去跟师兄们叙叙旧吧”胡人天见他心绪不是很平稳,知道现在再谈也没有什么好的氛围,就直接打发他走。

“是,师父”

小佗出了前堂往后院走,在后院门口碰到刚好从里面进来的小师姐胡青青,小师姐比以前好看多了,亭亭玉立,女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再是小丫头了。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呢”胡青青显然没想到张小佗会突然出现,面怀惊喜,加快脚步跑过来。

“小师姐,我可想你了”小佗也快跑过去,抓起小师姐的手说道。不成想,师姐脸色忽变,莲腿后挪,争扎地从他双掌里抽出她那雪白玉手。“师姐。。。。”

“娘说长大了,不能再跟你像以前那样没规没距”胡青青低头,低声说道。

“哦”张小佗的情绪犹如被一阵雨淋过

“你的房间还是以前那间,你快去收拾下吧,没人动过。我要去上碧云峰,走了”

“小师姐我。。。。。”小佗有满腔话语要跟小师姐倾诉,这三年来的遭殃与苦闷,父母的离世,尘世的蹉跎,修为的隐忧。种种的无能为力一直压抑在心里,他想来这世上只有能跟小师姐一倾而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师姐已经随风而去了。他忽感天昏地暗,世道灰然。这就是唯一的期待么?为何会心痛阵阵,只是原来太过期待。失望只因我满怀期待!

“咦,张小佗。你看到小师妹了么”七师兄戚子明看到张小佗,随口问道。

“…小师姐去碧云峰了。。。小师姐去碧云峰了”张小佗呢喃而道,都不知道他在回答,还是在自语,直到戚子明走了他还不懂。

“小师弟你回来了。。。。小师弟”

“哦?。。。哦,六师兄”

“小师弟,你怎么啦?刚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我,我没事”

“可能赶路太累了吧,赶紧回房休息下吧”陆大有见他神色不佳,也就不和他多谈了,抬脚便要走。

“五师兄,师姐,,,,师姐怎么啦”

陆大有终于意识到小师弟是怎么回事了,他沉默好一阵后才说道:“今日不同往昔,现在的小师妹是齐云山一代天骄,千万人梦中仙女。”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小师妹长大了,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追求了”

“碧云峰么?”

“恩”

“哦”张小佗茫然如天鬼。不是世界变了,是别人都长大了,只有自己还童真如稚梦。

“世道本如此,有人便有江湖,这便是江湖”吴大非走过对张小佗说道“人生如一场江湖,你不适应,那只有被淹没。你若如鱼得水,便是乐此如仙”

“这是何道理?”陆大有习惯性的与吴大非顶嘴。

“孔孟轮回,春秋大道。。。。。人心如水,世若江湖,可淹轮回,可覆千秋。。。。”

“好了,好了,看来这几年出去涨了不少见识啊,道行大涨哦。。。”

“行千山过万水,道他人之道,立万世己心”

“好吧,好吧。你也变得让我’如隔三秋’了。正如师傅所说你天资聪灵,不拘一格,只要不犯仙忌,守好大是大非之道,他日必能立身千万。诶,不行,不行,你下次出去定要叫上我”

“师傅会肯么?”

“这不是小佗已经回来了么”

“嗯,有理”。吴大非伸出手拍拍小佗的肩膀说道“小师弟,你不必自弃,一代蜀山剑仙道祖太白剑仙曾道:天生我才必用。每个人都有自个的道路,也有各自的道劫阻障,仙也非天生注定。遥想当年太白剑仙未有所成之前,面对蜀道天路,豪言万丈:问天下尖峰,唯剑尖锋芒。不但折服蜀山,更是折服天下,终登天下峰巅。可惜蜀山后辈,道心不继,剑道豪气十存其一,终不敌春秋大道之力,覆灭在轮回之中。虽说如此,但蜀山古剑仙的傲气令仙魔共佩,宁与剑道共亡,万死而不低头。敬服天下!小师弟你要记着,道行可无,道心不可无。而且仙凡之别非是道法修为。有道心,凡亦仙。无道心,仙亦凡”

“师兄,这乃大逆不道之言论,出了小竹轩可要注意,莫要得意枉言”陆大有见吴大非越说越一发不可收拾,心有隐忧。不得不提醒道

“呵呵,这便是所谓仙的禁忌么。只是这世道,真仙不存,何来仙忌?”

“吴大非!莫要把师傅告诫真当耳边风,这已经不是误人误己的事了”

“罢了,罢了,只是道在心而不言,何以明道?道却无禁忌。诶,守口如守道,呵呵,不说也罢。小师弟,道之所存,在于己心。今日听我之言,且当听了一场戏,不必甚思其中真假错对,戏亦如道,心境到了,自然明了。心境不到,那它就只不过一场疯癫猴戏。”

“师兄且安心,我自红尘来,自是晓得”

“甚好,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你一句,家里的江湖,尺寸之间,波澜起来不过如轻风拂过,外面的江湖,深阔皆万丈,若掀起波澜便如怒海劈山,仙魔难档,这便是山海为仙,世道如江湖,你好自为之!诶,现在天下有共识,平复江湖为旨,只是终究有一天压不住。劫挘天下”

这五师兄,少说两句便若道音,说多了还真如一场疯癫猴戏,自乐其中。真是个话唠,他所谓的道,便说话么?说道,说道,真是有趣。其趣不在其言,其趣在其人。

五师兄说个没完,小佗无可奈何,只能沉默以对。

“咦,小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吴大非见自己的叮嘱没个回应,以为张小佗在想什么问题要问他。

“啊,哦,恩,刚刚看见七师兄出来,还问了小师姐去哪了。是不是你们也要找小师姐呢”

“这戚子明,就像个臭屁虫,整天缠小师妹”陆大有颇为不满的说道

“师兄,这,戚师兄。。。。”小佗想起小师姐之变,心里的雾霾又升上脸额。

吴大非跟陆大有见张小佗脸上刚刚散去霾色又起来了,急忙住口。沉默了一阵子,终究还是吴大非开口。

“小师妹是齐云山的梦仙女,自然也是小竹轩的梦仙女”

说完后,眼睛往陆大有脸上看了看。两人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