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榕宁萧泽的女频言情小说《假扮太监妻,她成了帝王白月光榕宁萧泽小说》,由网络作家“榕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宫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太医的话震得说不出什么来。王皇后脸色剧变,眼眸间流动着森冷的光,不自禁攥紧了手。护甲深嵌进掌心的肉里,一阵阵锐痛袭来。她神色莫名,只觉得心底发苦,发懵。怎么会?不会的,那个秘密除了梅妃那个贱人察觉之外,再没有人发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榕宁低着头默不作声,看不清楚表情。萧泽虽贵为帝王,见过颇多世面,如今也是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局震惊的无以复加。他虽然后宫宠幸了那么多女子,除了梅妃给他生了一位公主之外再没有孩儿。温清生下的皇子被嫉妒成性的纯妃掐死了去,皇后更是……想到此萧泽拳头都攥紧了,王皇后的那个孩子不能提,不能说。他的后宫实在是子嗣艰难得很,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迹象,偏偏此时此刻的...
《假扮太监妻,她成了帝王白月光榕宁萧泽小说》精彩片段
行宫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太医的话震得说不出什么来。
王皇后脸色剧变,眼眸间流动着森冷的光,不自禁攥紧了手。
护甲深嵌进掌心的肉里,一阵阵锐痛袭来。
她神色莫名,只觉得心底发苦,发懵。
怎么会?
不会的,那个秘密除了梅妃那个贱人察觉之外,再没有人发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岔子?
榕宁低着头默不作声,看不清楚表情。
萧泽虽贵为帝王,见过颇多世面,如今也是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局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虽然后宫宠幸了那么多女子,除了梅妃给他生了一位公主之外再没有孩儿。
温清生下的皇子被嫉妒成性的纯妃掐死了去,皇后更是……
想到此萧泽拳头都攥紧了,王皇后的那个孩子不能提,不能说。
他的后宫实在是子嗣艰难得很,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迹象,偏偏此时此刻的温嫔被查出了喜脉,这让他该如何处置?
萧贵妃看向温清的视线像刀子一样锋利,恨不得立时将温清剖心挖肺,千刀万剐。
她求了这么多年,坐胎药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没有孩子。
如今一个处处被皇上厌弃,甚至都犯下此等大祸的温清,却在她最该死的时候怀了孩子。
萧贵妃冷冷道:“皇上!罪妇温氏大行巫蛊之术,陷害嫔妃,诅咒太后,十条命都不够杀的,定要重罚才能重振后宫纲纪!”
王皇后缓缓闭了闭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等罪责便是放在前朝也是罪无可恕的,先帝爷最厌恶的便是巫蛊之术。”
梅妃终归不忍,什么都不说,只定定看着萧泽。
“皇上,事关重大,求皇上容奴婢禀告太后娘娘,”迦南忙跪下道。
事关皇嗣,此件事情绝不能轻易粗暴解决。
“准!”萧泽冷冷道。
不想迦南去了没一会儿,太后娘娘亲自驾到。
满屋子的人跪倒了一片,陈太后却直接看向趴在地上萎靡不堪的温清,脸色沉了沉。
迦南扶着陈太后坐在了正位上,萧泽眼神复杂的看向陈太后躬身道:“母后,此间事情该如何定夺?”
萧泽此番还真的没办法了。
总不能连温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杀了吧?
陈太后沉吟了一下,看向张太医道:“张太医,你是太医院的院正,你再去给温嫔把一次脉。”
张太医一直随侍在太后娘娘身边,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太医,他此番跟着太后来此自然不敢怠慢。
张太医半跪在温清的面前,抬起手搭着温清的脉搏,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越发郑重几分。
许久才起身走到了陈太后面前磕头道:“启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确实有微弱喜脉,可能皇嗣月份还不大,脉象分外微弱。”
张太医斟词酌句,说得分外谨慎。
陈太后看向萧泽道:“罪妇温氏的事情,哀家已经听说,竟然胆敢私自在宫中行巫蛊之术,罪无可赦。”
她顿了顿话头道:“可她腹中的皇嗣是无辜的,你后宫嫔妃子嗣艰难,如今好不容易传出喜讯,杀了她就等于杀了这个孩子,实在是罪孽深重,不可啊。”
榕宁眸色一闪,不去看萧泽投过来的复杂视线,低着头默不作声。
萧泽明白今日不杀温清委实对不起榕宁,可温清肚子里的孩子让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榕宁那张雪白凄苦的脸,咳嗽了一声道:“即刻起温氏贬为嫔位,圈禁于景和宫待产,等生下皇嗣后,皇嗣抱于皇后身边抚养,彼时温氏再做处置。”
王皇后听后顿时喜出望外,眼眶都微微发红。
原以为这些年后宫不断涌现出皇帝中意的女子,自己便似那泥塑木雕般只等着老死在这深宫里。
不曾想竟是还有这般不可思议的转机?
她之前夭折了一个孩子,身体也彻底坏掉了,太医早就断定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如今不想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温清的孩子交给她抚养,那是刚刚好。
胆敢在后宫里行巫蛊之术,怕是必死无疑,哪怕这个孩子长大后也羞于承认自己的生母如此不堪,自然也断了念想。
养母又怎么了?
如今权倾后宫的陈太后不也是皇帝的养母吗?不也享受着这天下万民的敬仰?
王皇后起身冲萧泽躬身福了福道:“臣妾一定好好抚养这个孩子,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萧贵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啊,王皇后不言不语倒是占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呵!好好抚养?等温氏这个罪妇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王皇后缓缓走到温清面前,俯身冷冷看着她,却是压低了声音道:“好好生下皇嗣,本宫保你不死。”
温清身子打了个哆嗦,神情灰败,丝毫没有怀上皇嗣的喜悦。
她知道自己此时就是个怀着皇嗣的容器,她的前途,她的未来没有了,活着也是苟延残喘。
她抬眸死死盯着榕宁,眼底满是不甘心。
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因为得罪萧贵妃被暗算打入冷宫,几度受不了冷宫的点点滴滴想要自裁却被榕宁劝了回来。
温清也是奇怪,一直记着榕宁这个贱婢的一句话。
人在这个世上,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若是身死一切都没有了。
是啊!活着!哪怕是粉身锁骨,疼痛万分也要活着。
榕宁不死,她怎么敢死?
她冲王皇后重重磕头,随即被两个内侍拖拽了出去。
王皇后最后看向榕宁,表情有些为难道:“经此一事,宁嫔若是再住在景和宫怕是有些不妥了,皇上,臣妾记得合春殿还空着,不若……”
萧泽冷冷道:“宁嫔搬到听雪轩居住,合春殿主位妃嫔在殿里吊死自裁,晦气!”
王皇后脸上的表情微微僵在那里,一边的陈太后暗自冷笑。
一如端庄大度的王皇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合春殿可不单单死过嫔妃而是距离养心殿太远,若是被弄到那个僻静处,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陈太后知道今日便是委屈了榕宁,若是再劝,萧泽会翻脸。
王皇后都碰了钉子,她何必再讨人嫌。
陈太后淡淡看向榕宁道:“宁嫔今日受委屈了,还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吧,哀家有话对你说。”
温清带着红绡到了涟漪宫,正值午后,冬天的太阳光线有些苍白,虽然阳光很浓烈,可到底有些冷。
温清紧了紧披风的领口,让红绡敲开了涟漪宫的宫门。
守门的奴婢瞧见居然是温贵妃来了,忙行礼后转身走进去通报。
虽然温清现在因为得了蛇缠腰的病,在皇帝面前没有办法承宠,可她背后势力依然雄厚。
况且温清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婉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想得罪人,尤其是小人。
婉嫔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迎接。
到底婉嫔还是防着温清的,安排茶点座位的时候,故意坐得离她远远的,温清脸色不愉,但也不在乎这个。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婉嫔将一盘梅花糕推到了温清的面前,笑道:“温姐姐怎么想起来嫔妾这里?”
“嫔妾今日在小厨房做了梅花糕,温姐姐尝尝好不好吃?”
婉嫔推梅花糕的动作极快,有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温清瞧着婉嫔躲她像是躲瘟疫似的,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不愉快,还是忍了下来。
她拿起了梅花糕咬了一口,梅花的香味渗入了唇齿之间。
梅花糕做的分外精巧,甚至是盛放梅花糕的盘子都用的是玛瑙镶嵌。
温清夸赞道:“这梅花糕,婉嫔妹妹做的不错,这盘子瞧着也是价值连城。”
婉嫔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笑道:“这些都是嫔妾娘亲之前进宫探望的时候带来的。说是怕宫里头用的东西不习惯,都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郑家是皇商,自然财大气粗,甚至有些东西比皇家的还要厉害一些。
婉嫔这般一说,眉眼间带着万分的得意。
确实郑家唯一不缺的就是银子。
温清不动声色将手里的梅花糕丢进了面前的盘子里,随即冷冷看着婉嫔。
“当真是羡慕妹妹,郑家的一个庶女罢了,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不过妹妹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妹妹心里也清楚,当年本宫可是用了本宫的亲生孩子,换了你的荣华富贵,嗯?”
温清提到了当年,婉嫔顿时脸色煞白。
她捏着梅花糕的手指不禁轻轻抖了一下,她顿时又心头有些发慌。
当初温贵妃的那个孩子是个死胎,甚至将她娘亲也牵扯进来。
如今温清直接提起这件事,怕是要在后宫做点什么。
婉嫔笑着抓住温清的手,倒也不嫌弃她是得过蛇缠腰的人。
“温姐姐说的是哪里话?以后温姐姐的事情便是臣妾的事情。”
温清已经火烧眉毛,不想与她虚与委蛇,定定看着她道:“太后娘娘最近怎样了?”
“今早本宫在坤宁宫外面瞧你们这些人进去也没有多长时间就出来了。”
婉嫔左右看了看,起身亲自将窗户关上。
她做完这些后回到温清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太后娘娘极不喜欢你们景和宫里那位爬龙床的贱婢。”
“哦,是这样吗?”温清眼底掠过一抹喜色。
婉嫔道:“嫔妾听到的消息是,这些日子太后休息不好,时时刻刻都在梦……”
婉嫔动了动唇不知该怎么说,思索后带着万分的谨慎缓缓道:“听太后娘娘身边的服侍的人说,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总是在做噩梦,不停的喊着邵阳郡主的名字。”
“许是宁嫔长得和邵阳郡主一模一样,太后娘娘瞧着她在自己的眼面前绕来绕去,有些不舒服,便对她进行打压。”
“太后娘娘出手打压,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温清突然一把扯住了婉嫔的手腕,因为太用力,婉嫔不禁闷哼一声。
温清却死死盯着她,婉嫔心头发慌,可是自家娘亲被她抓住了什么把柄,她也只能忍着。
温清急声道:“方才说太后娘娘老是梦到邵阳郡主,做噩梦,是吗?”
婉嫔脸上笑容僵硬,不晓得她为何问起这个回道:“确有此事。”
温清松开了婉嫔,眼底带着狂热的兴奋和嗜血的杀意,她喃喃自语:“做噩梦……”
温清似乎不太放心,再一次追问道:“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婉嫔脸色有些发沉,可也不敢发作出来。
现如今温清就是个疯子,也不晓得她怎么了。
之前行事还有些章法,只是为人稍微跋扈高冷了一些,可自从她身边的宫女爬龙床,她估计也是受了刺激,行事越发的乖张起来。
她的母族郑家仅仅是商人罢了,哪里敢和这些封疆大吏的女儿一争高下,婉嫔陪笑道:“温姐姐放心,太后娘娘身边服侍的人,有一个与我们郑家颇有一些关系,所以这消息是可靠的。”
“嫔妾觉得太后娘娘之所以对宁嫔如此态度,大概还是和邵阳郡主有些关系的。”
温清彻底松开了婉嫔,仰靠在椅背上,随即想到了什么,起身笑道:“本宫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暂且回宫了。”
她终于要走,婉嫔顿时松了口气,起身冲温清躬身福了福:“温姐姐慢走!”
温清转身走出了涟漪宫。
婉嫔眉眼顿时阴沉了下来,突然脱下自己的衣衫。
方才仅是被温清扯了扯衣袖,她就觉得穿着这件衣服不太舒服了。
她将衣服丢到了一边,木槿忙走了过来捡起了衣服,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主子:“主子,这衣服……如何处置?”
婉嫔冷冷道:“不干净了,扔了吧,恶心。”
木槿抱怨道:“这温氏也是个不大注意的,得了蛇缠腰的病刚好了几分便来招惹主子您,还差点儿撕烂了主子的衣袖,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婉嫔冷冷笑道:“能不急吗?呵,景和宫都快变成冷宫了。”
这边温清脚下的步子急切又慌张,她心中的那些消息一点点的串了起来。
终于温清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红绡差点撞上去忙跪了下来。
温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红绡,你母亲不是南疆行巫蛊之人嘛,想必你也懂得一些,是吗?”
红绡脸色煞白,不知道这个魔鬼又想干什么。
温清眼眸缓缓眯了起来,唇角染了一层笑。
冷宫,夜色凝重,寂静中偶尔传来一两声的惨嚎也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张潇将银票塞进了看守冷宫的护卫手里,从银票的厚度就不难看出来是下了血本的。
守着冷宫的两个护卫脸色都涨红了,冷宫这个地方是宫嫔们的坟墓,也是他们这些护卫的坟墓。
但凡来这里的人,都是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在此处便是混吃等死,更不用说谈得上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没有饿死就算是好的。
如今泼天富贵到了手上,一个个哪里还敢说什么,哆哆嗦嗦将银票塞进了怀中,冲张潇陪着笑:“张统领吩咐的事,小的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潇淡淡笑了笑:“放心,要不了你们的命,今日便是借你们冷宫的粪桶用一下,还有一会儿不管里面发出什么声音都好好守着冷宫的大门。”
守卫一愣,没想到张统领花了这么多的银子,就是借了他们冷宫的几个粪桶,此外让他们今夜守好门就好。
守门倒也罢了,借粪桶这事儿实在是匪夷所思。
各宫都会在黎明之前将存了一天的粪水脏污集中从偏角门拉出去,出了宫倾倒在指定位置后,就会再派人送回来。
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毕竟是个储藏粪水的东西,进出宫城都得用这个玩意儿。
若是粪桶经过,远远便能闻到一股股的恶臭,故而进出宫检查的时候也没有人查的太过仔细。
怪不得宁嫔娘娘说此间事情有些为难他,他好歹也是御前带刀侍卫统领,立过赫赫战功,也同皇上一起参加过夺嫡之争,护在皇帝身边早已经得了皇帝的信任。
偏偏他亏欠了郑家一条命,故而被郑家绑在了宁嫔娘娘这辆战车上,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捂着鼻子冲驾着牛车,又聋又哑的老太监打了个手势。
老太监驾车朝着冷宫里面行去,不多时到了里面荒僻的院子前。
远远便听到里面传来纯妃娘娘锐利的笑声。
“哈哈哈哈……温清那个贱人竟是被贬为答应?”
“呵呵,萧泽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是最爱温美人的妖媚之姿吗?怎么这么快就腻了?”
“好!你做得好!帮本宫杀了这对儿狗男女,本宫将全部身家给你。”
榕宁给纯妃娘娘带来她最爱喝的雪山银针茶,说着这些日子宫里头发生的事情。
听到温清倒霉,纯妃自然是开心万分,再看向榕宁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好感。
“你做得很好,不枉费本宫娘家人花重金支持你一番,只是什么时候让温清那个贱婢死?本宫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呢!”
榕宁笑道:“纯妃娘娘稍安勿躁,报仇得一点点来,若是立马弄死却也少了几分乐趣。”
榕宁抬眸看了看天色,眸色一闪转过身冲纯妃娘娘道:“今日还需借娘娘冷宫的地盘儿,办一件事。”
“这些日子萧贵妃处处掣肘,嫔妾想做点儿什么被牢牢束缚了手脚,还被萧贵妃设局惹了一桩麻烦,如此需要借纯妃娘娘的地儿,用纯妃娘娘的人,了却一桩公案。”
“事从紧急,阵仗又很大,所以此间事情做得越快越好。”
榕宁给纯妃娘娘行礼:“打扰娘娘清静了,只是偌大的宫城,除了娘娘这里之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地方。”
纯妃得知温清的倒霉下场,心情自然愉悦,也很好说话。
她转身坐回到了正位,看着榕宁道:“本宫陪着你看这一出戏。”
“本宫如今越来越喜欢你这个狡诈阴险的女人,你甚合本宫的心思,等本宫出了这冷宫便将你带在身边。”
纯妃娘娘在这宫里已被关了几年之久,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难得说这些交心的话。
“主子,”兰蕊上前一步低声道:“人来了。”
榕宁点了点头,抬起手打了个手势。
外面缓缓推进来几只粪桶,恶臭味袭来,榕宁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可她顾不得这些,今天晚上若是不能翻盘,这一次一旦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榕宁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张潇在榕宁一声令下,忍住了身体的不适感,走到了粪桶前抬脚将盖子踹开。
盖子打开的同时,却是从里面滚出来九个浑身脏污的人。
这九个男女老少都被绑得死死的,嘴巴里塞了麻胡,分别从这几只粪桶滚出来,身上沾染着脏污不堪的东西,让人敬而远之。
纯妃娘娘用手扇了扇鼻子:“热闹!今儿本宫这里倒是热闹非凡,罢了,看戏。”
这几个人抬头看向了榕宁,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一个个慌张害怕到了极点。
榕宁扫了这几个人一眼,拍了拍手。
兰蕊拖着一个宫装女子从后面的倒厦走了出来。
那个女子正是骗了小成子的对食宫女芸祺。
这几日她在浣衣局里干活儿都是提心吊胆的,萧贵妃身边的红袖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她也没有办法。
可内心里到底是惴惴不安,小成子固然不能做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却对她好得没得说。
最近她千方百计打听小成子的情形,只是慎刑司像是一个密封的铁桶,任何消息都传不出来。
她当真是心情矛盾,有时候有些懊悔,也有时候希望小成子就死在慎刑司里吧,大家都清静。
省得跟着宁嫔这个招惹是非的主子,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芸祺被狠狠丢到了榕宁的面前,她抬眸眼睁睁看着宁嫔娘娘就这么杵在她的面前,她紧张的无以复加。
芸祺惊恐的想喊出来,奈何嘴巴里塞了东西,那个尖叫始终欠点火候发不出声音。
榕宁垂眸冷冷看着芸祺道:“骗财骗色的男子本宫见过了,这骗财骗人性命的女骗子,本宫第一次见。”
她看着面前挣扎不停的芸祺,冷冷道:“别光顾着害怕,认认亲吧!”
芸祺愣了一下忙顺着榕宁的视线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登时脸上血色全无。
只见自己爷娘老子,还有久未见面的七个弟弟此番浑身脏污恶臭,一个个滚到地上磕头作揖求饶。
兰蕊将芸祺嘴巴里的麻胡抠了出来。
芸祺忙冲着榕宁磕头哀求:“宁嫔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榕宁缓缓弯腰扯住了她的头发,眼底的笑意冷得厉害。
她一字一顿道:“本宫饶过你,谁饶过……小成子?今天我们玩儿个游戏吧!”
养心殿里红袖的声音尖锐慌张,扯住了萧贵妃的裙摆。
萧泽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看向萧贵妃的视线多了几分锐利冷冷道:“这个宫女是你身边的人,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臣妾……臣妾……”萧贵妃脸色煞白,嗫喏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榕宁行事这般干脆狠厉,竟是不给她丝毫运作的机会。
榕宁红了眼眶上前一步同萧贵妃躬身福了福,随即用帕子捂着唇哭道:“嫔妾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竟是让姐姐这般陷害嫔妾?还请姐姐明示,嫔妾日后一定改!不再让姐姐生厌!”
“宁嫔!你血口喷人,本宫为什么要陷害你?”萧贵妃退后一步,死死盯着榕宁。
榕宁哭红了眼道:“那红袖为何要出五百两银子挑拨云祺和小成子的关系?为何又将普通的鸽子,攀扯成信鸽?又为何到处散播谣言说嫔妾通敌?”
榕宁问一句,向前走一步,硬生生将一向跋扈飞扬的萧贵妃逼到了墙角。
榕宁缓缓笑道:“萧家人这般擅长给旁人定通敌卖国之罪,当真是做得得心应手!莫非经常这么做……”
“你闭嘴!”萧贵妃怒极,抬起手便扇向了榕宁。
这个贱婢,每一次都将话头牵扯到他们萧家功高震主上来,她当真是恨极。
不想萧贵妃抬起的手刚要落在榕宁的脸上,却被萧泽上前一步紧紧攥住。
“放肆!”萧泽没想到萧贵妃跋扈到这种程度,当着他的面儿竟敢掌掴他的宠妃,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萧泽这一挡,一推,萧萧贵妃连连后退,差点儿摔倒在地。
萧泽怒目看向地上趴着的红袖,眼眸缓缓眯了起来。
“说!为何栽赃陷害宁嫔?你可知罪?”
“奴婢……”红袖惊慌失措看向了萧贵妃。
萧贵妃脸色阴沉下来冷冷道:可得仔细说话,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那宫里头的妹妹想想。”
红袖顿时打了个哆嗦,她和妹妹都是萧贵妃的陪嫁丫头,当初跟着主子进宫,也是为了搏一条好出路。
凡是宫里头放出来的宫女,再不济也能配个护卫,太医之类的,很多小门小户甚至还相求宫里头放出来的女子做当家主母,自然有她的派头和规矩。
如今妹妹还在萧贵妃的启祥宫里当差,她深吸了口气,缓缓低下头。
萧贵妃松了口气,突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掌掴在红袖的脸脸上。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道,红袖的脸都被打偏了。
萧贵妃死死盯着她冷笑道:“你还不认罪?本宫放在床头盒子里的银票少了几张,竟是你偷了本宫的银票?怕不是你私会外间的情郎,被那浣衣局的芸祺撞见,便是生了如此杀人诛心的离间计?让小成子和芸祺反目成仇?”
“说!是不是如此?”萧贵妃怒斥。
红袖跪跌在冰冷的青石地面,整个人瑟瑟发抖。
一边站着的榕宁不禁暗自冷笑,当真是难得,短时间内竟是编出来这么个话术?
可真是将皇上当傻子了。
不过萧贵妃的父亲萧老将军此番正是军功在身,声势正隆,此时便是萧贵妃当面承认陷害她宁嫔,萧泽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榕宁眼眸缓缓沉了下来,她也不指望在此时此刻扳倒萧贵妃,不现实。
萧泽再喜欢她,也不及他的家国天下,万里江山。
不过人心中一旦种下了尖刺,这根刺就会越扎越深,会流血,会疼。
等到萧泽疼得受不了的那一天,便是萧贵妃真正的死期。
而今,她不过是在萧泽和萧贵妃之间种下了一根小小的尖刺罢了。
萧泽看着面前的萧贵妃胡说八道,不禁气笑了,脸色铁青。
许久他点着地上的红袖冷冷道:“来人,关到慎刑司去。”
榕宁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果然萧泽此时还不敢动萧家。
双喜得令忙带人疾步走了进来,将红袖拖出了养心殿。
萧贵妃却委屈巴巴瞧着萧泽,眼角微微发红,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萧泽的胳膊。
“皇上,此间事情当真和臣妾没什么关系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
萧泽看着她的脸,颜色浓丽,带着将门嫡女特有的娇憨果敢,是啊,杀人也很果敢。
萧泽只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难受得厉害,深吸了一口气挣开了萧贵妃。
“来人,送贵妃回去修养。”
萧贵妃登时愣在了那里,萧泽一向很宠爱她,她大概是这座深宫里少有的能长久得宠的嫔妃。
萧泽这是第一次当众落了她的颜面,当初他夺嫡的时候上门看望她的父亲,借兵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狠辣无情的。
李公公今儿做什么也都慢了半步,总觉得榕宁出手太快,他都有些恍惚了。
李公公忙上前冲萧贵妃躬身行礼道:“娘娘请。”
萧贵妃是真的心头刺痛的厉害,冷冷扫了一眼一边神情镇定自若的榕宁。
要怪都怪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勾走了皇上的心,皇上也不会对她如此绝情绝义。
萧贵妃抿了抿唇,转身朝着养心殿门外走去。
李公公忙躬身将人送了出去。
养心殿里只剩下了榕宁和萧泽,其余的宫人具是退了出去。
萧泽凝神看向面前的女子,娉娉婷婷的站在那里,像是一枝挺立在萍叶之上的芙蕖花,卓淤泥而不染,有几分傲骨。
两个人就那么站在一处,倒也是尴尬。
萧泽转身坐在了龙椅上,只等着榕宁与他说话,不想榕宁依然恭恭敬敬站在门口处,脸上板正的表情像极了那些朝堂上让他头疼的言官。
他不禁气笑了,拍了拍自己修长的腿,沙哑着声音道:“过来。”
“是!”榕宁躬身行礼,朝着萧泽走了过去,却距离他三尺之地便停了下来。
萧泽是彻底气着了,一把掐住榕宁纤细的腰身,将她抱在了腿上。
“皇上!”榕宁慌了神,想要挣脱。
“别动,再动,朕可要治你的罪了!”萧泽声音沙哑压抑。
芸祺惊恐的看向了面前的榕宁。
以前宫中宴饮的时候,前面服侍的宫女不够,就会从浣衣局调宫女过去。
也就是在那一次宫中宴饮的时候,赶去帮忙的芸祺因为不小心绊倒摔了一个盘子,内务府的人狠狠抽了她两耳光。
还是小成子路过将她救了下来,也就是那次,她邂逅了宠妃身边的心腹公公小成子。
下一次宫宴的时候,小成子把她安排在殿里面伺候,既轻松,还能得到很多的赏赐。
也就在那个时候,芸祺远远见过一面宁嫔娘娘。
她从小生活在泥沼中,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人,像是天上的星辰,闪耀着光芒让她更加自惭形秽。
可美丽的女人都是有毒的
就像现在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宁嫔娘娘,很美,也很毒辣。
她一直担心宁嫔娘娘会报复她,可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小成子出事后短短几天就将她抓到了这里。
以前她以为宁嫔娘娘就是一个宫女出身,即便是被萧贵妃陷害了,又怎样。
可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宁嫔娘娘就抓到了她这颗小棋子。
她一颗心狂跳了起来,嘴唇都有些发抖。
宁嫔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小成子对你不薄,你如今将他弄到慎刑司,这笔账怎么算?”
“你轻轻松松就废掉了本宫的左膀右臂,又让本宫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本宫今天陪你玩个游戏。你应该会答应的。”
芸祺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磕烂,她看向榕宁苦苦哀求:“主子,有什么都冲着奴婢来,千万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
芸祺极其心疼自己的爷娘老子,也最会照顾自己的七个弟弟。
她这个人,这一辈子活到现在,好像都是为了家人而活,而不是为了她自己。
她从来没有尝到过生活的甜,没有就算了,好不容易在人生中遇到了小成子那一道光,可没想到事情闹到了此种地步。
她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心底也是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宁嫔。
宁嫔眼底的杀意一晃而过,缓缓起身走到了芸祺爹娘面前。
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芸祺慌了阵脚。
芸祺大哭朝着榕宁爬了过来,苦苦哀求道:“娘娘!娘娘饶过他们吧!”
榕宁伸出手,一边的兰蕊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到了她的手中。
榕宁突然手起刀落,匕首狠狠刺进了芸祺爹爹的手掌,鲜血瞬间渗出,血线蜿蜒。
“不要!不要!”芸祺大哭。
榕宁抽出匕首,转身冷冷看着芸祺:“小成子赚钱也不容易。”
“他家里也有一摊子的烂人烂事需要摆平,却将这些日子攒下的钱都交给了你。”
“他花银子安置你父母兄弟,他将你当成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赔着小心哄你开心。”
“他可是宠妃身边的大太监,对你是处处小心服侍。你若是不喜欢他,大可拒绝,小成子总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可是你一边享受着他对你的付出,一边又在他的背后狠狠捅刀子,本宫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
芸祺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害的他进了慎刑司。”
榕宁冷冷笑道:“既是你的错,那总得改正才是,兰蕊给她东西。”
兰蕊将一张雪纸,还有笔墨端到了芸祺的面前。
芸祺微微一愣,看向面前的人。
榕宁缓了缓道:“小成子进了慎刑司已经三天多了。这三天他依然苦苦支撑着,这些日子皇上不停的问询结果,要是他再说不出什么来,那他必死无疑,请问你良心何在?”
芸祺说不出一句话,只流着泪。
她承认自己为了五百两银子,面对萧贵妃身边红袖的施压退缩了。
她将小成子卖了个干净,还将他保管在自己这边的铜环也一并交了出去。
芸祺甚至也看到小成子放过鸽子,她说她也喜欢鸽子,能不能抱一抱。
就在那个时候芸祺在鸽子脖子上做了手脚,也是将小成子送进慎刑司的关键。
当初红袖说了,只要她将小成子的铁环放在鸽子的脖子上,就会给她五百两银子。
其实小成子给她的银子比这多得多,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被这五百两迷了眼睛。
她此番被宁嫔抓住,又有些乱了方寸。
榕宁定定看着她:“按照本宫吩咐的,写上你和小成子是对食,就说这鸽子是小成子为了讨好你养着玩儿的,和小成子没关系。”
“只是后来萧贵妃身边的红袖找到你,让你血口喷人陷害本宫,你才给小成子的鸽子上做手脚,这上面要写的真真切切,写错一个字……”
榕宁突然冷笑一声,转身一把匕首狠狠刺进芸祺爹的另一只手,鲜血从他的手心涌了出来,芸祺爹疼得几乎断了气,这下子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有的人都觉得榕宁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女子,可没想到她还真的动手?
她甚至亲自动手,这般得狠。
“不,不要!你放了我爹娘,放了我弟弟,我写,我写。”
芸祺彻底慌了,忙趴了过去,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但凡入宫能做宫女的人,多多少少都识得几个字。
芸祺和其他宫女不同,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入宫前芸祺什么都没有学到,入宫后,才在宫里办的宫学学堂学习,跟着听了些日子学到了皮毛。
如今纸上的字越发丑乱,让人瞧着心烦意乱。
榕宁让芸祺将前因后果都写出来,事无巨细。
芸祺倒也乖巧,按照榕宁说的都写了下来。
榕宁看过了书信后,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看向面前慌乱的芸祺:“有这份供述还不算数,我要你以死明志。”
芸祺顿时傻眼了,宁嫔就是要自己死。
难道就要像温贵妃身边的红绡姐姐,为了攀扯主子,一头碰死在柱子上?
可是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不,不,我不敢,奴婢求娘娘原谅,求求娘娘放过奴婢。”
榕宁冷笑了出来:“都走到了这一步,本宫能怎么办?”
“本宫保证,你抗下所有,本宫便让你的爹娘和七个弟弟一世无忧。本宫不是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本宫说到做到。”
“怎样?这笔交易还划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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