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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全村啃树皮,我打猎囤肉养崽崽结局+番外

别来春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围在推车旁边,为首的男人见到她醒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凶狠,扬起手中的石头,朝她的脑袋砸了下来。宋婉清眼神一凌,翻身将三丫护在身下,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抬腿,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只听“轰”的一声。男人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起来,一个妇人和孩子扑到他的身上,哀嚎道:“当家的,你咋样了,你别吓我啊!”张伯和几个孩子听到这声音,都从睡梦中惊醒,见到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三丫他娘,这是咋回事啊?”张伯凑到宋婉清身边,疑惑的问道。“他们趁咱们睡着,想偷咱们的东西,被我发现了之后还想杀人灭口”,宋婉清双手抱胸,语气冷厉。“什么?”张伯脸色也变得难看,忍不住攥紧了手边的棒子,瞪向几人,“你们是哪个村的,自己没有家...

主角:宋婉清林书勇   更新:2025-04-19 12: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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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清林书勇的其他类型小说《天灾全村啃树皮,我打猎囤肉养崽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别来春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围在推车旁边,为首的男人见到她醒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凶狠,扬起手中的石头,朝她的脑袋砸了下来。宋婉清眼神一凌,翻身将三丫护在身下,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抬腿,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只听“轰”的一声。男人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起来,一个妇人和孩子扑到他的身上,哀嚎道:“当家的,你咋样了,你别吓我啊!”张伯和几个孩子听到这声音,都从睡梦中惊醒,见到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三丫他娘,这是咋回事啊?”张伯凑到宋婉清身边,疑惑的问道。“他们趁咱们睡着,想偷咱们的东西,被我发现了之后还想杀人灭口”,宋婉清双手抱胸,语气冷厉。“什么?”张伯脸色也变得难看,忍不住攥紧了手边的棒子,瞪向几人,“你们是哪个村的,自己没有家...

《天灾全村啃树皮,我打猎囤肉养崽崽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围在推车旁边,为首的男人见到她醒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凶狠,扬起手中的石头,朝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宋婉清眼神一凌,翻身将三丫护在身下,避开了这一击,同时抬腿,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

只听“轰”的一声。

男人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起来,一个妇人和孩子扑到他的身上,哀嚎道:“当家的,你咋样了,你别吓我啊!”

张伯和几个孩子听到这声音,都从睡梦中惊醒,见到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三丫他娘,这是咋回事啊?”

张伯凑到宋婉清身边,疑惑的问道。

“他们趁咱们睡着,想偷咱们的东西,被我发现了之后还想杀人灭口”,宋婉清双手抱胸,语气冷厉。

“什么?”

张伯脸色也变得难看,忍不住攥紧了手边的棒子,瞪向几人,“你们是哪个村的,自己没有家伙事儿,还想着偷别人的?”

“当家的,你快醒醒”,妇人哀嚎不止,一个劲儿摇晃着男人,几次三番攥紧了手底下的石头,想要为夫报仇,但一想到方才宋婉清的身手,又怕的缩了缩脖子,最后只恨恨骂道:“你这个毒妇,天杀的,你杀了我家当家的,你让我们母子俩怎么活,我现在就要报官府把你抓起来!”

“好啊,你去报啊”,宋婉清冷笑一声,“先从这座大山里走出去再说吧!”

说完,她连看都不看那妇人,开始检查推车上的东西,好在没有少什么,她直起身子,看向张伯,“我们收拾东西走,尽快和大部队汇合,否则若是在山里遇见野兽可就麻烦了。”

张伯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有宋婉清在,他怕是刚刚被这男人杀了都不知道,心中对她更是尊敬,连忙招呼着孩子们上了马车,推车离开。

那妇人还在身后叫嚣着,倏地,躺在地上那男子有了声响,她连忙扑了回去,也没功夫咒骂宋婉清了。

宋婉清回眸瞥了一眼,心中一片冷寒。

她刚才那一脚没有用全力,给这男子留了一条狗命,但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们怕是在也不会打她们的主意。

令她忧心的是,如今还没有出山,就已经有人冒险杀人抢粮了。

等出了山,去衢州乞食的路上,不知道该有多么的残酷。

当务之急,他们必须尽快和的大部队汇合,找到女主,把孩子完好无损的交给她,她的任务就算完成,就能够功成身退了。

“张伯,路上若是看到木耳,咱们就停下来摘一点,否则咱们的粮食怕是不够,洪水不会那么快褪去的”,宋婉清压下心头思绪,嘱咐道。

“知道了,我勤盯着点”,张伯应下。

今日没有下雨,但天却还是阴的,还没走多远的路,张伯和宋婉清身上的衣服就都被树叶上残留的雨水给打湿了,几个孩子坐在推车上,倒是没有他们这么狼狈。

好在视野是开阔的,宋婉清和张伯一路上走走停停,采了不少的木耳,足够吃好几天的了。

约摸着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有炊烟升起,宋婉清和张伯连忙赶过去,却还没等走近,就被冷喝一声,“站住!

你们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这个人长得极雄壮,满脸的黑胡茬,约摸着三十多岁,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此刻正眼神警惕的盯着他们。

张伯连忙上前,沉声道:“我们是下洋村的,上山的时候来的晚,就没有跟上大部队,见到你们这有炊烟,就想着来碰碰运气,你叫我老张就行。”

“我姓宋”,宋婉适时开口,看见并不是下洋村的大部队,心里有些失望。

“原来是下洋村的,我们是菘瓜村的,离你们不远,叫我虎头就行”,虎头的目光在他们一行人中打量了一圈,见只有一个老头一个女子和几个孩子,心中放心了不少。

“虎头兄弟,你可碰见下羊村的大部队了吗?”

宋婉清出口问道。

“碰见了,说起来,你们还真是不巧了,昨天晚上他们和我们打了个照面,看样子好像是要连夜出山,你们要是想追上他们,怕是要连夜赶路了”,虎头展开紧皱眉头,“你们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们村一起走,反正咱们最终都是要先出山去前面的永安县集合的。”

永安县地势高,是这片区域里面唯一一处没有受到洪水灾害的,出了这座山,走不远就能到。

书中,灾民们被拒之城外,就是在这里得知了要去三千里地外的衢州乞食的消息。

张伯看向宋婉清,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宋婉清摇了摇头,淡道:“多谢虎头兄弟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是打算先去追上大部队,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她对这菘瓜村并不了解,更不知道里面是好人还是坏人,况且,他们毕竟是外来人,若是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挡枪的。

运气不好一些,被他们直接抢走了粮食,那才是真的深入狼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虎头听到她这么说,到也没有强求,指了一个方向,“你们村的大部队往那边走了,你们日夜兼程,肯定能追上的,不过也不用着急,若是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总归都能碰见的。”

“多谢虎头兄弟,那我们先走了”,宋婉清道谢,便给了张伯一个眼神,一行人推着推车离开了。

走远了之后,张伯回头看她,语气有些担忧,“三丫他娘,咱们两个大人不睡觉倒是行,但就怕这孩子跟着咱们赶路受不住啊。”

宋婉清摇了摇头,“大部队了咱们是追不上了。”

“那为什么刚刚不和菘瓜村一起走,人多一些,也算是有个照应”,张伯不解。


男人一把夺过宋婉清手中的包裹,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转身就要走。

林书勇见状,踉踉跄跄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腿,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们的钱还给我!”

“小杂种!”

永郎啐了一口,一脚将他踹翻,语气狠戾,“这钱拿在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你们就守着这个贱女人在这里等死吧,要是在敢上前,我就杀了你们。”

说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毕竟,这洪灾死几个人也最正常不过了。”

林书勇一怔,小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这钱要是没了,他和弟弟妹妹也活不下去了。

爹和继母都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要保护弟弟妹妹。

他紧紧咬着牙,埋头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

永郎漏出一抹嘲讽的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语气阴冷,“死瘸子,找死!”

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揪住男孩的衣领,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

只见一道身影迅速上前,一脚将他手中的匕首踹掉,从他手中抢过孩子,又是一脚猛地将他踹飞了出去。

宋婉清扭了扭脚裸,眸中一片寒意,“对一个孩子动手,你也好意思?”

永郎呕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没死?

而且脚力还这么大,竟然一脚将她踹飞出去三米远!

他尝试着起身,胸口传来的剧痛令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敢断定,自己的肋骨定是被踹断了!

看着雨幕中冷着脸的女子,他不由得生出一抹惧意,讪讪道:“清儿,你听我说,这是误会,我......”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误会?”

宋婉清眉梢微挑,“这么说你手中的匕首也是误会了?

林书勇,你来说,刚刚是不是他要用刀捅你?”

林书勇脸上一片诧异,眸中闪过抹震惊,娘这是在维护他?

他犹豫片刻,重重的点头。

宋婉清莞尔一笑,将林书勇放在地上,回眸看向永郎,嗓音冰冷,“看到没,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她大步上前,雨水与血水混杂在她脸上,衬的她整个人宛若是索命的阎罗。

永郎瘫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清儿,你看看我,我是永郎啊,我是要带你去京城享福的,难道你想带着这三个累赘,一直在这村子里过不见天日的苦日子吗?”

宋婉清停下脚步,似乎是在思考,“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带我过好日子了?”

永郎见状,勾起唇角,松下一口气,这个贱女人就是愚蠢,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把她骗的团团转,他故作温柔的开口,“当然了,清儿,你快把我扶起来,我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呵!”

“你可真是谎话连篇,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宋婉清表情冷了下来,眼神讥讽。

她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碾了碾。

“啊——”一声惨叫。

永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咬牙切齿的道:“宋婉清,你疯了,你杀了我,你会被官府抓起来下大狱吃牢饭的,你可想清楚了!”

“是吗?”

宋婉清表情淡漠,拾起地面的烧火棍,“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了,这洪水马上就进村了,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疯子,你这个疯子!”

永郎满眼恐惧,挣扎着想起来,可宋婉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手中的烧火棍一棒子砸了下去,他登时两眼一翻,身体在泥水里抽动两下,便咽了气。

宋婉清冷笑一声,将棍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这永郎根本不算个好人,在书中,他可是贩卖了不少良家妇女,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眼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宋婉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后脑勺顿顿的疼就越发清晰起来。

她忍住痛意,抢过永郎手中的包裹,看着站在雨中的林书勇叹了口气,快步上前,单手拎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进了屋内。

在现代,她就是天生神力,如今穿来了古代,没想到依旧继承了这项天赋。

老天还算对她不薄。

她走进屋内,翻找出来一块干的抹布,就朝着林书勇脸上擦去,“你这傻孩子,看戏不知道进屋看吗?

非要在雨中淋着,是不是虎?

你看书元,就聪明,知道在屋子里躲着,这这样的雨天若是染了风寒,可是会要命的。”

林书勇被粗鲁的抹了脸,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自从爹去世后,养母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好了。

而且,他刚刚亲眼看见,养母将那情夫打晕了过去。

难道养母改变了主意,准备带他们一起走吗?

宋婉清根本没有注意到林书勇不断变换的表情,她记得林书元就是因为连绵的阴雨天染了风寒,在加上体质弱,又没有及时的救治这才去世的。

想到这,宋婉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林书元身上,忍不住蹙眉,眼前的男孩身量极小,明明是七岁的年纪,却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身高,蜡黄的小脸,凹陷的脸颊,发黑的眼眶,整个人仿佛只有一口气吊着。

见到宋婉清看他,他条件反射的缩紧了脖子,眼泪都要掉下来,“别打我,娘,我以后一定少吃饭,多干活,再也不敢偷懒了。”

宋婉清暗暗叹了口气,这林书元性子懦弱,十分胆小,又不爱说话,总是闷声闷气的,所以原主最讨厌他,总是不给他饭吃,挨的打也最多。

若是没有林书勇护着,怕是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怕她也在情理之中。

“娘不打你,以后都不打你,你先进屋给你哥哥找套衣服让他换上”,宋婉清尽量放缓了语气,用商量的口吻道。


李雷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他一连叫了好几声,怀中的女娃皆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急忙将女娃放在地上,紧张的拍着她的小脸,嘴唇都直打着哆嗦,“朵儿,快醒醒,你千万别吓爹啊......”意识到了不对劲,几个孩子倒是都不怕了,直愣愣的看着。

张伯不忍的闭上眼,连连摇头。

那女娃自从进山洞,就一直昏睡不醒。

眼下既没大夫,又没草药,就算是想救,也有心无力。

怕是凶多吉少了。

石头站在原地,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不是没有见过人死,但那女娃还那么小,鼻子不自觉的就有些发酸。

李雷的哭声越发的哀拗。

宋婉清揉揉耳朵,沉沉叹了一口气,她起身简单的观察了下李朵的情况,“别哭了,人又没死,你摸摸她额头是不是烫的?”

六神无主的李雷终于找回了点理智,他手探上女儿的额头,被烫的一下收回了手,“烫,太烫了。”

他恨得咬牙,双拳紧握,“都怪菘瓜村那群杀千刀的,原本朵儿的病都要好了,却被他们一吓,又淋了雨受了寒,这才如此严重。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若是朵儿挺不过去,我还有什么颜面独自活着,倒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算了。”

张伯拦住他,“你且听三丫他娘咋说。”

宋婉清:“你女儿是烧得太厉害惊厥了,你将她身上湿了的衣裳换下来,然后用酒给她擦拭手心脚心,物理降温,挺过今晚,天一亮你便出去找草药。”

她方才在包裹里,有看到剩下的白酒。

通过李雷所说,他应当是识得治疗风寒的草药的,且李朵已经服用一段时间了。

那她暂时没必要将自己会医术的底牌打出来。

直觉告诉她,李雷与菘瓜村的事,不似他说的那么简单。

她当时虽与虎子只打了一个照面,但也能看出来,虎子为人算的上正直,心眼不坏。

山洞地方大,大家碰在一起,挤挤便是,为何非要将人赶出来?

这其中,怕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李雷现在全身心的都在女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宋婉清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他手忙脚乱的从包裹中取出白酒,为女儿搓着手心脚心,急的满头大汗。

张伯与石头也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约摸着半个时辰后,李雷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温度降了,降了!”

张伯松口气。

石头拍拍胸脯,带着林书勇几人睡觉去了。

孩子们一走,李雷便跪在地上,朝着宋婉清与张伯的砰砰磕了两个响头,“老伯,宋姑娘,今日多亏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我家朵儿,怕是,怕是......”宋婉清没接他的话,倒是张伯饶有兴致的与他攀谈起来,在听见李雷提到菘瓜村所做的穷凶极恶的事情后,心里连连告诫自己日后一定要听宋婉清行事,否则,以他这糊涂的性格,哪天被卖了都要替人数钱。

雨下了一整夜,天亮后停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下了起来。

望着天边的滚滚黑云,采摘完草药回来的李雷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支起一口锅,借着雨水将草药洗干净,放在锅中熬煮。

李朵的情况比昨日好了很多,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林书元与张昌平几人玩闹,眼底闪过一抹渴望。

她也想和哥哥们一起玩。

但宋婶婶早上便下了规矩,不准他们与她接触,说她得了病,会传染。

她委屈的瘪了瘪嘴。

婶婶坏!

宋婉清端着切好的肉片,从山洞内走出来,就感到一道幽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扭头一看,正巧与李朵的视线对上。

小姑娘年纪与林书元相仿,还不会藏心思,正气鼓鼓的瞪着她。

宋婉清自然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她来到铁锅前,从盘子中取出肥肉,扔了进去,猪油的香气瞬间便充盈了整个山洞。

张昌平冲过来抱着宋婉清的腿,探头探脑的往锅里瞧,“婶婶,你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宋婉清弹了一下他的鼻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林书勇走过来将他拉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离锅远点,小心烫到你。”

张昌平揉揉鼻子,蹦蹦跳跳的去找石头逗三丫了。

林书勇看着宋婉清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爹还没死的时候,他和弟弟也曾抱过娘的大腿,缠着她问做什么好吃的。

但......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他都快要记不清了......“尝尝。”

鼻尖萦绕着肉香。

一块煎的还在冒着油泡儿的肉递到了他嘴边。

林书勇一怔,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烫吗?”

宋婉清把肉放在嘴边吹了吹,又递了过去,“这回应该不烫了。”

林书勇只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直到肉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娘刚才亲自喂他吃肉了!

还贴心的吹凉了!

他喜不自胜,一扭头,猛的看见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怔怔出神的林书元,整个人似是兜头兜脑被浇了一盆冷水。

之前,林书元被打的狠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又惊又怕,梦里都在呓语求娘不要打他。

就连一提到娘的名字,都浑身发抖。

他对宋婉清,是结结实实的怕到了骨子里。

这份惧怕,绝不是短短几日的好便可抚平的。

眼下他当着弟弟的面与娘亲近。

很有可能会让林书元生出一种错觉——他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和娘站在统一战线上,不要他了。

林书勇不敢在细想,连忙上前想去抓他的手,却被一人给抢了先。

宋婉清单手将林书元拎了起来。

身后,张昌平连滚带爬的摔进了土里。

若不是她及时将人拎走,怕是两人就都要滚一身的土。

“老实点,要是在调皮捣蛋,一会就罚你不许吃肉!”

被宋婉清拿吃食威胁,张昌平立刻就老实了。

林书元浑身僵硬,身子轻轻打着颤,显然是十分抗拒宋婉清的接触。

宋婉清叹口气,将他放下来。

想要缓和她与林书元的关系,看来只能从长计议,短时间内急不得。

她的注意力回到了锅中煎肉上,薄薄的肉片被猪油一烫,立刻就鼓起来,全部煎好以后,宋婉清将从李雷那里得来的调料撒上,整个山洞内霎时间充斥着难以言说的肉香味。

张昌平端着碗,急的上蹿下跳。

宋婶婶做饭简直太好吃了,比爷爷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张伯也在此时披着油布回来了,“三丫他娘,捕猎陷阱我做了四个,不知够不够用?”

“足够了。”

这捕猎陷阱,多是狩猎野兔野鸡的小型猎物,对于大型野猪是没用的。

她昨日在李雷包裹中翻到了兔肉,便想着碰碰运气,才让张伯做了几个。

宋婉清:“吃饭吧。”

张昌平欢呼一声,第一个开动。

今日的肉终于有了滋味,宋婉清难得的吃了不少,她从石头怀中接过三丫,用手帕仔细擦干净她流出来的口水,将事先煮好的猪骨汤给她喂了下去。

三丫挥舞着小手,也不知是不是吃香了,咯咯直笑。

“咕噜......”李朵捂着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盛肉的盘子,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在肉香味儿的刺激下,苦口的药更加难以下咽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喝药,我也要吃肉!

也要喝肉汤!”


“知道了,我这就去,娘,妹妹给你”,林书元嗓音怯懦,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女娃递到宋婉清手里,随后用袖子擦干眼泪,抽噎着进了里屋。

女娃名叫三丫,是原主随便起的名字。

许是因为到底是自己亲身的,她是三个孩子中唯一有点肉的,但看她菜色的脸,就知道她也是很久没有吃过营养的食物了。

三丫此刻歪着头,口水流了宋婉清一手。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林书勇见状,忙不迭的用自己还在滴水的袖口给口水擦干净,“娘,你不要怪妹妹,她还小,控制不住自己。”

宋婉清叹气,这哪里是年纪小,分明就是被摔傻了,从炕上到地下那么高的距离,就算是成年人都得摔个好歹,更被说是个婴儿了。

她心疼的抱着女娃,想到自己身上也是湿的,便站起身往东屋走去,她记得今天早上灶里烧了火,应该还是热的。

“书勇你去里屋换一身干的衣服,在整理几件你和书元三丫的衣服带着,一会我们就上山,这村子里待不了多久了”,宋婉清吩咐着。

涨水冲击堤坝的声音越来越响,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林书勇神情一滞,不可置信的开口,“娘,你要带我们一起走?”

“当然了,你们还想让谁带你们走?”

“没有,我们想跟娘走”,林书勇生怕她反悔,连忙补充。

宋婉清催促,“还不快去。”

林书勇脸上一片喜意,走进里屋开始收拾起来。

这边,宋婉清也没有闲着,她将三丫放在炕上,用棉被固定住免得她乱滚掉下去,这才翻找出来一身衣服给自己换上。

她来到了厨房,在看见地面上摆放着的葫芦时,眸色一喜,拿起菜板上的刀,挖干净瓤,又将葫芦加以修整,再用木棍做成一个简易的瓶塞,就算是一个简单的盛水工具。

她掀开锅盖,将锅里的热水尽数灌了进去。

涝灾虽然不缺水,但是却缺无污染的淡水,她没有带太多,总共灌了五个葫芦,以备应急用。

她又在橱柜里面翻找出来一些调料、硬邦邦的馍馍、半袋子糙米,她一股脑的全都装了起来,最后将菜刀别在自己腰间,整个厨房能用上的几乎一个都没有放过。

宋婉清回到屋内,翻找出来几块结实的布料,飞快的制作了一个背带,正好能将三丫背在胸前,又拿了两床棉被,这才大包小包的来到了门口。

林书勇和林书元也收拾好衣服,背着两个比他们都大的包裹走了出来。

宋婉清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上火,山路本就不好走,下过雨后更加的泥泞,更别提三个孩子中,一个需要抱着,一个坡脚,一个瘦弱无力了。

但转念一想,既然书中女主都能做到,她也未尝不可。

“家里有没有推车和雨布?”

宋婉清想了想,出声问道。

“雨布有,推车没有”,林书勇从怀中掏出油布,递给宋婉清,懂事的道:“娘和妹妹用雨布就行,我们两个不用。”

“那怎么行”,宋婉清一口拒绝,将油布抖露开来,发现这油布很大一块。

若是能有个推车,她就可以让两个孩子都坐在上面,用一块雨布将他们都罩住。

否则这样淋一天,就算是华佗来了都得交代在这。

“三丫他娘,你们怎么还没走呢?

村子里就剩咱们两家了,得赶紧了,若是洪水涌进来,那瞬间就会要人命的呀!

可耽误不得了!”

屋外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宋婉清的沉思。

雨幕中,缓缓走进来一位老者,他用力推着车子,车子上面坐着个六岁的孩童以及堆放着逃难的包裹,但他们的油布却不够大,老者的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被浇的湿淋淋的。

宋婉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张伯,不如我们一起结伴上山如何?

你让我的两个孩子坐在推车上,我帮你一起推,再罩上我家的油布,咱们就都不用淋雨了。”

这张伯是村子的老好人,只可惜命却不好,三个儿子两个被拉去充壮丁,全都战死了,仅剩下的一个还在前年病逝,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

家里又穷又苦,儿媳妇受不住也跑了。

自己的老伴早早的就去世了,张伯便只能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孙子。

可惜,又遇到这档子事。

他家之所以拖着这么晚上山,是因为张伯年纪大了,不管是上山还是逃难,他都有点力不从心,如今宋婉清主动开口,简直正中他的心意,他立刻就答应下来。

宋婉清赶紧披着油布将包裹全都放在推车上,又将三个孩子抱了上去,没让他们身上沾一点雨水。

张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惊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知道,宋婉清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怎么今日瞧着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宋婉清忽略他的目光,将油布一一盖好,这才道:“张伯,你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这样咱们都能省力,我不认识路,你正好也能带着我走。”

“好,快走吧”,张伯收回心思,专注赶路,他们要到达的地方是山中心。

这地方因为村里人盖房,所以砍了不少的树木,在加上村里人上山都走的这条路,野草树杈几乎都被清理掉了,张伯和宋婉清互相配合着,不算费劲。

但可惜雨下的实在是太大,再加上罩着油布,视线几乎看不出去多远,虽然不需要花飞太多的力气,但为了求稳,速度只能慢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半山中央。

张伯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憋得通红,裤腿上满是泥泞,宋婉清见状,便道:“张伯,这里地势不算低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就算一会洪水进村,咱们在往上赶也来得及。”

张伯点头,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行程,幽幽叹了一口气,“老了,不中用了,若不是半路遇到你,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根本到不了这。”

“张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逃难一起出力是应该的,再说我家不也借了你家的推车吗?

若是没有你,我们可能也到不了这”,宋婉清宽慰着。

张伯目光闪动,虽觉得宋婉清性格大变,但转念一想,逃难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性格转变也实属正常,他点了点头,招呼几个孩子下了推车,“你们下来,我这里还有今早上刚烙的锅贴,都先对付一口吧。”


林书勇摆手,知道张伯一个人拉扯孙子不容易,便懂事的拒绝道:“张爷爷,我家有粮食,这锅贴留着给昌平弟弟吃吧。”

“是啊,张伯我们有吃的”,宋婉清说着将包裹里的硬馍馍拿了出来,递给了林书勇和林书元,“吃吧。”

张伯见状,也没在强求。

这几年庄稼收成都不好,连年的大旱,沉重的税收,让家家户户都捉襟见肘。

旱灾刚过,又迎来了涝灾,这年头,粮食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林书勇和林书元两个孩子接过,埋头吃了起来。

宋婉清见他们吃的那么香,自己也忍不住啃了一口,感受到舌尖上味同嚼蜡的感觉,用尽浑身力气,才忍住没有吐出来。

这馍馍也太难吃了吧。

原主这两年来几乎就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饭,全都是林书勇在做,能做成这个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她从包裹中翻出来一个碗,将葫芦里面的水倒了进去,葫芦的保温效果很好,走了这么远,里面的水倒出来是还冒着热气。

宋婉清把馍馍撕成一块一块的扔进碗里,待全部吸满了水,变得软一些,才喂给了用布条绑在胸前的三丫。

三丫年纪小,还在贪睡的年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吃饱喝足后就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宋婉清接了点外面的雨水将碗洗干净,回到油布下,若有所思。

书中的剧情,是林书勇带着弟弟妹妹上山时候碰到了女主,这才被她所救,可如今是她上山,书里的剧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她记得女主救下三个孩子之后,朝廷就颁发了政令,不准难民下山去周边未受灾害影响的州县乞食,而是只能去三千里外的衢州乞食。

此政令一颁发,难民的哀声哉道,这三千里的路程,就算是乘坐马车也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更别提徒步行走了。

而且,现在难民们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根本就挺不过这段漫长的路程,就算手里的粮能侥幸撑过去的,又要小心路上的野匪和饿极了的流民。

最终真正能到衢州的人,少之又少。

宋婉清忍不住扶额,女主毕竟是有着主角光环,她这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大风大浪,顺顺利利的就到了衢州。

而她到底是个炮灰配角,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碰见多少坎坷。

她的目光落在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身上,沉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跟着她到底是福还是祸。

不如等寻到大部队,碰见女主后,就把几个孩子安全的交给她。

只要林书元没有死,林书勇就算是对她有埋怨,也不会有想要杀死她的念头。

只要能保住小命,她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等跟着大部队到了衢州,她就找个地方过自己的日子,凭借她一手医术,活下去不是难事。

心中打定了主意,就有奔头了很多。

几个孩子还在休息,宋婉清掀开油布环视了下四周,在看到树下被雨水打了发蔫儿的植物时,她眼睛亮了亮,“张伯,你家那块小的油布可以借我用用吗?

我看到一些草药,想去摘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草药?”

张伯脸上漏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宋婉清淡淡一笑,随意扯了一个借口,“我之前看书自己学了一点,不过学的不精,只能认识一些特征比较明显的。”

张伯点了点头,将油布递给她,“注意安全,别走太远了,若是有啥事,你就大声的喊。”

“知道了,那就麻烦张伯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别让他们乱跑。”

“放心去吧”,张伯依旧吧嗒着那空空的烟杆,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忧愁。

宋婉清将三丫递给林书勇,道:“你们在这里乖乖等我,我没回来的时候,你们哪里都不许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林书勇抱着沉睡的妹妹,应了一声。

宋婉清放下心,将油布抖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林书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将头埋进了一旁林书勇的怀里,闷声的道:“大哥,娘是不是又不要咱们了,她是想扔下咱们跑了,回去找那个坏男人......”林书勇表情一愣,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他险些忘了,养母在一开始是不想带他们走的。

他内心慌得不行,表面却强装镇定的拍了拍弟弟的头,“不会的,娘若是想丢下我们,怎么会辛辛苦苦的把我们推到山顶上来,她就是去找草药了。”

这话,是说给弟弟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自从娘嫁进来,我们从来都没看见她采过草药,就算爹在的时候,也没有......”林书元的声音弱弱的,但却有理有据。

林书勇心中更紧张了,两条腿跃跃欲试,他如果现在站起身,追出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养母离去的身影。

他紧紧咬着牙,内心左右摇摆不定。

“书勇哥哥,书元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身边倏地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张昌平好奇的小脸凑了上来,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没说什么”,林书勇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些失望。

罢了,如果娘一定要走,他就算在怎么阻拦都无济于事。

他扯出一抹笑容,摸了摸张昌平的头,拔下地面长得茂盛的野草,飞快的编成了一个蚂蚱,逗得张昌平和林书元两个人咯咯直乐。

宋婉清看到的草药是白芷,这种药的果实生长在地下,地面上仅冒出一个嫩芽,所以很多人就把它当成了野草。

她寻了一块薄一些的石头,披着油布,在树根下面挖出来好几株,幸运的是,在不远处,她又寻到了芜活,这两种草药搭配在一起,可以预防风寒,提高免疫力。

正好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宋婉清欣喜的将他们用衣服兜着,下雨天本就泥泞,也顾不上干净埋汰。

天灾年只要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她又在几棵大树下转了几圈,又让她发现好几处木耳,许是因为古代水土好,这木耳长得又密又大,被雨一浇,悠悠的打着颤儿。

宋婉清连忙将它们都摘了下来,护在怀中,开始往回走。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如恶龙咆哮,震得人心都跟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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