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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前文+后续

尖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瘦了。”“丑...

主角:江潮陆北望   更新:2025-04-19 1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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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潮陆北望的其他类型小说《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瘦了。”“丑...

《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

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

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

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

“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

“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

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

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

“瘦了。”

“丑了。”

“离开我,茶饭不思,所以瘦了。”

“你要是想回来,也不是不行。”

“你要跟以前一样,每天早上吻醒我,对我说老公我爱你,我可以考虑让你回来。”

“江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打住!”江潮现在确定陆北望肯定喝醉了,否则绝对不会对她说出这么可怕的胡言乱语!

她认识的陆北望从来都是对她冷言冷语,怎么会用这么……这么亲昵的口吻跟她说话?

他怎么醉个酒就像人格分裂了?

真是可怕又可笑!

江潮懒得跟他纠缠,直接狠掐了一下他的左手指骨。果不其然,听到他痛哼了一声。

他那里骨折过,里面还植入了钢钉,她清楚的知道哪个位置能让他最痛。

痛,才能让这个醉鬼清醒。

看他眼神的确清明了一些,她便一鼓作气道:“陆北望,还你披肩!”

说完干脆利落把披肩袋子挂上他的手腕,转身便要走。

只是手腕上传来一阵大力攥握,让她动弹不得。

江潮无奈抬头,看着直勾勾盯着她一言不发却又不让她走的醉酒男,叹气道:“这次跟你有交集我很抱歉,不过这真的只是意外!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剪了短发?”陆北望忽然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江潮摸了摸自己有点扎手的短发,冷笑道:“不然呢?”

因为他的白月光有一头黑长直的齐腰秀发,所以她也得一直长发飘飘,继续做那个替身?

江潮冷冷地看着陆北望。

沉默良久,男人终于松了手。

江潮正要推开似醉非醉的陆北望,却觉得裤脚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一低头,一团黑球映入眼帘,她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惊喜:“煤球?你怎么在这儿啊!”

脚边缠着她摇尾巴的,竟然是她三年前收养的那条小土狗!

她回头看了一眼,煤球似乎是从陆家别墅的栅栏里钻出来的。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小心问道:“你还养着煤球吗?”

“我上个月才回国,你说呢?”陆北望偏过头去,声音又冷又硬,似乎有点生气。

江潮微微叹气,看来煤球跟她这个主人一样,都被陆家扫地出门了!

可能狗比较恋家,所以一直在这附近流浪吧!

“我现在还没找到固定的住所,如果你不嫌煤球打扰,可不可以让它还在以前的窝里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了,就来接走它。它毕竟是我的家人!”

“家人?”陆北望突然很轻的笑了一下,笑中似是带着点冷嘲,“它把这里当家了,你呢?”

江潮有些愣怔,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他似乎也不想多做解释,背过身去摆了摆手:“随便你。”

江潮这才放下心来,又把小狗放下,便见狗狗熟练地蹿回了别墅。

他俩这关系,道别也不适合说什么“再见”之类的话,正好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江潮便自顾自边走边接起了电话:“周日晚上的单?可以!八点,晚风酒吧是吗?OK!我会准时到的!再见!”

是同事招呼她这周日晚上去酒吧当气氛组。

还剩三天,到时候脸上的伤估计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以先在家做一下设计方案。

江潮想着想着,与那座曾困她如囚笼的豪宅渐行渐远。

黑色SUV的司机从车上下来,长身玉立,和陆北望的面孔有五分相似,只是气质没他那么矜贵,多了点随意自在。

他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支,又递给陆北望一支。

男人顶了顶浑身僵硬的陆北望的肩膀,笑得揶揄,“哥,嫂子又跑了?怎么不追啊?”

陆北望接过烟沉沉吸了一口,眉眼微垂,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在烟星的点点微光中幽幽吐一团白雾:“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留她做什么……”

一进家,陆北望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拖鞋随着黑乎乎的一团身影移动到他脚下。

他开了灯,看到小黑狗坐在拖鞋边欢快地摇着尾巴,黑亮的圆眼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求抚摸。

陆北望胡乱撸了一把狗头,换上拖鞋,难得笑了下:“看见她了,你也很高兴?”

“汪汪!”小狗吐着舌头欢叫了两声。

狗跟人不一样,倒时差没那么快,所以陆北望把煤球从美国带回来的时候就在客厅给它搭了一个大狗屋,让它晚上能充分释放精力。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打雷声,他上楼看了一眼窗外,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她现在回家了吗?

她刚才说没有固定的住所,那是住酒店吗?

应该是吧,毕竟当初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上,分给她的家产可不少。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着窗户,搅得陆北望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调整的时差,今晚似乎失灵了。

他干脆下楼,陪狗玩了起来。

陆北望清楚记得江潮捡到小狗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也是她第一次和他大吵一架。


“兰亭别墅区6栋”。

江潮看着手机短信,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奇怪声响,硬着头皮扣响了房门。

“来了?”

白色橡木门忽然被人从里拉开,一道满是欲味的男声随之传出,“你个小骚玩意儿,让章少我等这么久!”

江潮听得一头雾水,胳膊忽然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往前一拉。

她猛然撞进一个男人裸着的胸膛。

男的个子挺高,一头扎眼的黄毛,眉眼间透着一股放纵人生的虚滥。

“你误会了!”江潮推开男人,“我是气氛组的,想跟商量一下今天怎么装扮。”

“哟,还玩上角色扮演了?”

男人不由分说拽拉着她的领子,江潮脑海中霎时闪现过去一些不堪的回忆。

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可地摊上买来的T恤质量实在太差,两人撕扯了没两下,江潮就听到“刺啦”一声。

胸前一凉,大片春光乍现。

男人眼里欲色更深,埋下头正要强行蹂躏她,大门骤然爆裂,响起“磅”的一声。

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江潮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男人。

她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满腔力气似乎瞬间被抽干了,连欺在她身上的流.氓都忘了推开。

用尽所有力气,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出声:“陆北望。”

“我、我是来这里工作的。”她神色仓皇地张了张口,条件反射地想解释。

但这解释更像欲盖弥彰。

果然,男人和以前一样,居高临下,声音刻着彻骨的凉薄:“工作?你出狱之后就找这种工作?”

时间恍若静止。

江潮清晰地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连他墨色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狼狈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许是时光太过偏爱他了,他比以前白了一些,也瘦了一些,鼻梁上多了一副无框的眼镜,衬得他神色更加肃杀。

眉眼却还似从前。眉骨耸立,眼神凌厉,面容线条冷峻硬朗,紧紧抿住的唇线透露出他暴怒的情绪。

江潮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熟悉的嘲讽,那是他从前惯常给予她的。

他那声嘲意满满的“出狱之后”,像是一把刀,活生生劈开了她!

一瞬间,她觉得眼前有黑晕,脚下也差点站不稳。

倏然间,他的身后又冲上来一个女人,江潮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她被打的脸一偏,本就憔悴得没什么血色的面颊上迅速浮出五根清晰的指痕,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江潮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就感觉头皮一痛,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泼辣的嘶吼:“狐狸精!打死你!敢勾引我未婚夫!”

江潮刚反应过来要还手,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

她还没看清那疯女人拿的什么,右侧头皮就传来一阵钻心的扯痛,接着就是“咔嚓”一声脆响。

江潮呆呆的,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大把头发被疯女人扔到了地上。

“南琪!够了!别闹了!”陆北望这时才一把拽开了这女人,他深深看了江潮一眼,怒气值似乎已经拉满,“回去和章家取消婚约!”

女人和他拉扯着哭喊:“我不要!我就要嫁章家!这个贱人敢三我,看我不把她头发剃光!”

被打懵的江潮这时候终于回过神,她猜到这个金发吊带配热裤的疯女人是谁了。

应该是陆北望的小堂妹陆南琪。

江潮没见过她,只听说是个被宠坏了一身大小姐脾气的豪门千金。

她微微抬起头,卧室里一面墙的穿衣镜,清晰倒映出她现在的狼狈模样。

右侧几乎一半的头发被剪到了发根,右脸高高肿起,脸上也被陆南琪手上的穿戴甲刮出了三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像一个被扒光游街的荡妇,模样又惨又可笑。

霎时间,怒火蹭蹭往上蹿,心头被羞辱的愤怒盖过了再次见到陆北望的恐惧。

凭什么?

她江潮到底上辈子欠了陆家多少?她就活该一直被陆家人欺负吗!

江潮忍痛强站起来,拉开随身带的腰包,快速抽出一卷透明胶带,三下五除二撕下一长条。

然后趁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拽着旁边还在愣怔的黄毛男胳膊绕圈一缠,和门把手就缠到了一起。

黄毛男顿时炸了,正要开骂,江潮干脆又撕下一片胶带,直接粘了他的嘴。然后才粘他的指纹,十根手指一个不落。

她又用胶带绕着自己刚刚被碰和被打的地方粘了一遍,粘好后把胶带装进密封袋,这才喊住了陆家两兄妹。

“别走!我马上报警!我已经完成取证了!侵犯我的人的指纹,他留在我身上的汗液痕迹都留存了,等警察来了陆南琪你也要采集指纹!我要告他猥亵,告陆南琪殴打!”

江潮气势汹汹,掏出手机就要打110。

一只大手却握住江潮的手,夺走了她的手机。

抬头,正对上陆北望的一张冷面。


陆北望说要去医院,江潮便以为是要去看望陆南琪。

因此跟着他上了车之后,她便问道:“陆小姐醒了吗?”

陆北望看着主动坐到后排的江潮,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不是她吵着要把他的副驾驶设成她的专座吗?现在又在矜持什么!

他没好气道:“坐前面来!你是想把我当网约车司机吗!”

江潮抿抿唇,其实不太想挪位置。

她很抗拒跟他再近距离接触,因为他的态度越来越奇怪,总是给她一种他好像很在乎她的错觉。

她很怕自己会沉浸在这种错觉中,又去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但陆北望似乎跟她杠上了,她不动,他干脆就熄了火。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江潮总算妥协,坐到了副驾驶。

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有些紧张。

“噔!噔!”仪表盘传来提示音。

陆北望叹了口气,又踩下刹车,倾身看向她。

江潮顿时坐直了,眼睁睁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

他、他想干什么!

江潮下意识都去掏自己的防狼喷雾了,他要是再敢像重逢时那样强吻他,那她今天绝不手软!

他的大手堪堪擦过她的耳侧,男人的气息瞬间如泰山压顶般侵袭了她的鼻息。

江潮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他带动的沸腾起来,心底涌起一股燥热,眼前却倏然闪过一道黑影。

随后便是“咔嚓”一声,按扣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红了脸——是她又忘了系安全带了,他只是过来帮她系上而已!

“系好。”陆北望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红红的耳垂,喉结不禁动了动。

怪不得陆西珩总说羞红脸的女人最是可爱,像红彤彤的苹果,让人想一口吞掉。

陆北望觉得自己小腹有点紧绷,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想吃掉这颗“苹果”了。

江潮又羞又窘:“你可以提醒我,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系!”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这样帮你洗?”陆北望回的理直气壮,仿佛他刚才刻意制造的暧昧仅仅只是为了系个安全带而已。

“那、那是以前说的,不作数了!我收回!”江潮气道。

“那又是谁说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陆北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话题终于绕回到了他一直介怀的那些话。

他慢悠悠启动车子,不疾不徐道:“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接受你的道歉。你那天说的话,我不会当真。”

江潮一整个大无语。

她跟陆北望实在脑回路不对付,干脆转换话题道:“轩迟说他也想来探望陆小姐,顺便道歉,我要不要叫他过来?”

“轩迟?”陆北望轻哼一声,“你在公司也叫他叫得这么亲密?也这么公私不分?”

江潮无奈道:“在公司我和他几乎不会说话,也没人知道我和老板是旧识。还有,称呼亲密不代表什么。如果我爱一个人,那我就算喊他的全名,也是最亲密的姿态。”

陆北望嘴角的笑意瞬间扩大。

大到他都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

江潮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向这个突然傻了的男人。

陆北望重重咳嗽一声,敛起笑,故作严肃道:“以后不要这样突然表白。”

“表、表白?”江潮真是惶恐了,他哪只耳朵听见她对他表白了啊!

“陆北望你没事吧?”话刚一出口,江潮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一直对陆北望没什么专属昵称,初相识的时候会喊他一声“陆学长”,后来几乎都是唤他的全名。

她刚才无意间说出的话,被他误会成对他的表白了!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江潮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

陆北望果断的打断她:“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懂。以后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种话。”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告白,像是泰坦尼克撞冰山,他的心房骤然间地动山摇,右脚几乎错踩成刹车。

江潮不死心,还想继续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真的没那个想法!”

陆北望挑挑眉,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个遍,露出暧昧一笑:“哦,我对你暂时也没那个想法!”

江潮更加惶恐了——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冰山冷男陆北望吗!

怎么突然跟发情的狗一样,到处放电!

“不说了,我要专心开车。”陆北望收起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强迫自己注意力回归到方向盘上。

心房的地震似乎还残留着颤动的余震,在他心间泛起阵阵涟漪,余韵绕在心头。

他想独自安静的享受一下,这久违的,类似幸福的感受。

医院很快就到了,江潮看陆北望那副自恋的样子就来气,也没再提章轩迟的事情。

只是他为什么带她来的是烧伤科?

“陆先生,您来复诊啦!”烧伤科一位胸牌挂着护士长的大姐出来迎接他们。

江潮扭头看向陆北望的后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陆北望为了救沈湘黎留下的烧伤,难道还没好?

事到如今,再想起当年那场几乎令她丧命的大火,她的心情已经无比平静了。

对她而言,那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涅槃。

“这位就是陆太太吧!这次终于看到陆先生有家属陪同了!”护士长大姐十分热情,不由分说便招呼着江潮跟着陆北望一同进了诊室。

江潮很想解释,但是一进门,就被乍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疤痕交错的后背。

一条条肉粉色的疤痕如老树盘根般,狰狞恐怖的交纵盘桓在陆北望古铜色的后背上,像一幕恐怖片。

江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的疤映出他当初的确伤得很重。

那时他躺在ICU里被大夫连下七次病危通知书,连主治大夫都说,除非病人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否则基本回天乏力。

最后陆家死马当作活马医,老爷子亲自来到看守所,求她去见他一面。

可她能给他什么求生欲呢?

无非是放他自由,放他去追求他不惜为之出生入死的沈湘黎。

他再疼再痛,从那之后,也跟她再没关系了。


江潮点点头道:“没问题!师兄你去忙吧!”

她连忙赶回去取走自己的行李箱。

秦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已经带阿潮入职了。”

那头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声:“这么快?看来陆北望这个小媳妇,也没传说中那么难搞!”

秦澈冷笑一声:“她对于陆北望来说是难搞,对我当然不一样!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男人大笑一声,道:“你放心!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办到!你也要加把劲儿啊!我可太期待你拿下陆北望老婆的那天了!”

秦澈挂了电话,平静的表情下出现了一丝扭曲的裂纹——陆北望,你毁了我的爱,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气象台中午的时候突然发了暴雨红色预警,这让原本就在超市采购必需品的江潮加快了步伐。

秦澈的小公寓的确很久不住人了,整个家都空空如也,她打算下午不出门了,好好做一顿大餐犒劳一下自己。

刚回到家,天气便急转直下,暴雨如注。

一到下雨天,江潮的身体便会隐隐的不舒服,可能是在监狱的日子凉气入体太深,让她的体寒愈发严重了。

江潮关好了窗户,拧开水龙头正用凉水冲洗着一颗西红柿,小腹突然传来一阵憋闷的疼痛。

她呼出一口气,便感觉身下猛地涌出一股热流——糟了,来例假了!

更糟的是,她没买每次例假都要吃的止痛药!

疼痛如潮水般瞬间袭击了全身。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这次的痛经来得尤为猛烈,江潮躺在床上盖了两床被子,依旧疼的冒虚汗。

窗外雷声隆隆,屋内阴暗潮湿,江潮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仿佛又回到了让她不堪回首的监狱。

想起那次是陈绵绵救的她,她下意识就又拨通了陈绵绵的电话。

“绵绵,救救我……好疼啊!我要吃止疼药,可不可以给我送来……”江潮痛的气若游丝,说话也断断续续。

陈绵绵躲开震耳欲聋的蹦迪舞台,进了厕所才勉强听见江潮报上了一个地名。

“江潮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喂?喂!”听见那头已然挂了电话,陈绵绵吓得不轻。

外面是瓢泼大雨,她看着手机上江潮发来的定位,只好去VIP包厢找陆西珩求助。

“陆北望!你再他妈喝华博士真不给你治了啊!”陆西珩正从陆北望手里抢酒瓶子,一扭头就看见陈绵绵傻站在门口。

“有事儿?”陆西珩一脚踹走地上的几个空酒瓶,气呼呼道。

陈绵绵回过神来,连忙道:“江潮姐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醉瘫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下像有个弹簧,立刻跳了起来,抓住了陈绵绵,使劲晃了晃她,“江潮怎么了!”

陈绵绵吓得瑟瑟发抖:“她、她给我打电话,好像是痛经了!要我给她送止疼片过去!”

陆北望使劲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扭头冲陆西珩吼道:“愣什么!去买药!”

外面的天气电闪雷鸣,大雨猛烈得像要冲垮一座城。

陆西珩开着那辆宾利在路上艰难行驶,陆北望却还不停地催他:“快点!你属蜗牛的吗!”

雨刷器已经开到了最大,陆西珩却还是看不太清路,还是陈绵绵小声提醒道:“前面那儿不是有个药房?我下去买!”

陆西珩刚踩了刹车,车还没停稳,陆北望就一个猛子扎进了雨幕中。


江潮真没看懂陆北望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把她送到公司楼下也就算了,还让一个保镖也跟她上来了。

公司里这会已经没人了,陈绵绵把她的箱子放到了更衣室。

江潮拎起箱子正要下楼,那保镖赶紧夺到自己手里,用公式化的声音说道:“太太,陆总还在车里等您,我会把箱子放好的!”

都怪陆西珩这个智障每次都瞎喊,害的保镖真以为她是大嫂了!

江潮抚了抚额头,懒得去跟陌生人纠正称呼了。

她回到了车上,隐隐觉出陆北望似乎心情有所好转,终于一路无事的到了餐厅。

粤翠轩是个很有特色的粤菜餐厅,不光是粤菜口味正宗,包厢也极具特色,每个包厢的客人可以自己在包厢门口题字,写明聚餐主题。

江潮以前跟着陆北望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她过去写,今天她本来拿着马克笔也想写,笔却被一只大手夺走了。

她抬眼看到是陆北望,一脸困惑。

陆北望冷冷扫了她一眼,大笔一挥,主题板上留下两个大字:“道歉”。

这男人刚才不还说她没资格道歉吗?

写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江潮一头雾水的跟进去,正要坐下,就听陆北望硬着声音问她:“你不懂道歉的礼节?”

得,这是成心找茬。

陆北望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脾气,江潮都要被弄的快没脾气了。

他要只是想看她低声下气道个歉,然后就愿意放过章轩迟,那她也能接受。

“陆先生,对不起。”江潮站直了身体,然后深深一鞠躬。

陆北望发出一声冷哼,眼尾再次微微挑起,看来心情温度有所回升。

“继续。”他支起手肘,一手翻着菜单,一边随口对她下令。

江潮再度一头雾水。

还要继续什么?

继续对他鞠躬?

难道要对着他三鞠躬?

她忍不住提醒他:“你还活着,我对你三鞠躬不太好吧?”

你不嫌晦气我还嫌呢!

陆北望“啪”一下合上菜单,冷眼看着她,哼声道:“还在装?你不是想为那天酒吧的事道歉吗?何必要假借章轩迟的名义?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把你那天说的话都收回去,然后郑重向我道歉!”

江潮浑身打了个激灵,总算反应过来陆北望是什么脑回路了。

她那天说了不少绝情的话,甚至连当初陆家老爷子逼婚的真相都透露给他了,陆北望显然被这件事刺激到了。

他一直以为当初是她设计的这一切,然而事实上,江潮也是迫于无奈,她也是受陆家老爷子指使的。

她就是用这个理由,把她过去对他的爱情,全部否定了。

这让向来自傲的陆北望难以接受。

江潮干抹了一把脸,有些无奈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收不回来了。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不是因为那些话。那天我唯一做错的事是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没及时拉开。陆小姐受伤我很抱歉,事情因我而起,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不要牵连无关的人。”

“冲你?”陆北望扔下厚厚的菜单本,砸出来的重响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骤然紧张。

江潮看到陆西珩在疯狂给她使眼色,他大概想让她赶紧说点好话吧。

只可惜江潮对陆北望所有的好话都在那几年说完了。

她对着他这张脸,实在吐不出什么好话了。

“那你先住回来!”陆北望突然开了口。

这又吓得江潮打了个激灵。

她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陆北望看她后退的害怕样子,心里就来气。

他有那么可怕吗?

何况想住回来的人不是她吗?

她故意说什么要去找住处,不就是在暗示他?

他不过是帮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装什么不愿意?

陆北望的耐心在一点点消逝,他干脆直接道:“你住回来,我才方便跟你算账!不然你让我天天去酒吧抓兔女郎?”

江潮的脸一下子涨红到了耳根,旋即又是自嘲一笑,淡淡道:“陆总说得对,您想让我怎么赔偿,我保证随叫随到!”

陆西珩赶忙又打起了圆场:“嫂子别生气!我哥那是开玩笑!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赔偿不赔偿的!我哥他就是想你别闹脾气了,走了两年多,也该回家了嘛!”

江潮冷冷道:“我闹脾气?我看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一直想离婚的是陆先生,我不过是让他得偿所愿!回家?真是好笑!兰亭19栋的产权证上可没我的名字!我在那儿甚至连个独立房间都没有!我一个独身女人,三更半夜跟着他一个大男人回他家,你们觉得合适?”

“你要是想加名字,我明天可以办手续。”陆北望也不知道从哪儿抓了这么个重点,竟然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江潮顿时无语了。

她的重点明明是她不想跟他再有牵扯好不好!

她越发觉得重逢之后,每次和陆北望说话都有种鸡同鸭讲的错位感。

大概他俩确实没啥心灵感应,谁也看不懂对方的心中所想。

一顿饭下来,幸亏有陆西珩这么个活宝在中间调和,江潮没和陆北望再次起冲突。

但是到了家,缺少了“气氛组”,他们之间便恢复了冷淡又尴尬的氛围。

江潮先一步下车,拖着箱子站在别墅门前,等着陆北望。

陆北望今晚喝了点青梅酒,度数不高,但他这个酒量不好的男人还是染上了醉意。

他缓着步子走过来,抬手便习惯性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又不失随意的问:“怎么不进去?在等我?”

江潮躲掉肩膀,往后退了退,淡淡道:“我等你的指纹开锁。”

陆北望扬起唇角笑了下:“你的不也可以?”

说完,他的大手一把攥住她的左手,将她的食指按到了指纹板上。

他粗粝的指腹在她的无名指根轻轻抚摸了几下,江潮的身体瞬间像是过了一道电流,酥酥麻麻。

那是她以前戴婚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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