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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结局+番外小说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灶火熊燃,火候一到,锅中放油,放入少许糖,待糖融化变成焦糖色,泛起小泡泡时,将肉块倒入锅中,迅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接着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煸炒出香味。倒入豆豉,翻炒均匀,再加入没过肉块的热水。这是第一个菜,之后再放竹蒸,把清理好的鱼切块,放大盘里蒸,不切块蒸是最好,只不过,整条她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切块蒸,摆个盘,谁都看不出来。小火慢炖,抽空之时,再切个萝卜丝,这个非常考验刀工,老余头不遗余力教的便是刀功,说出去也知道老余头不愿教她做菜。好在,她是个爱钻营的,找机会就摸勺子帮两下。肉香飘出,跟老余头的做的味道很像,璃月不合时宜的开始想她的大厨梦了。边生火,边切萝卜丝,璃月怡然自得。待鱼蒸得差不多,那用筷子插...

主角:璃月楚珩钰   更新:2025-04-23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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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灶火熊燃,火候一到,锅中放油,放入少许糖,待糖融化变成焦糖色,泛起小泡泡时,将肉块倒入锅中,迅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接着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煸炒出香味。倒入豆豉,翻炒均匀,再加入没过肉块的热水。这是第一个菜,之后再放竹蒸,把清理好的鱼切块,放大盘里蒸,不切块蒸是最好,只不过,整条她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切块蒸,摆个盘,谁都看不出来。小火慢炖,抽空之时,再切个萝卜丝,这个非常考验刀工,老余头不遗余力教的便是刀功,说出去也知道老余头不愿教她做菜。好在,她是个爱钻营的,找机会就摸勺子帮两下。肉香飘出,跟老余头的做的味道很像,璃月不合时宜的开始想她的大厨梦了。边生火,边切萝卜丝,璃月怡然自得。待鱼蒸得差不多,那用筷子插...

《小宫女入怀,新帝总想图谋不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灶火熊燃,火候一到,锅中放油,放入少许糖,待糖融化变成焦糖色,泛起小泡泡时,将肉块倒入锅中,迅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

接着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煸炒出香味。

倒入豆豉,翻炒均匀,再加入没过肉块的热水。

这是第一个菜,之后再放竹蒸,把清理好的鱼切块,放大盘里蒸,不切块蒸是最好,只不过,整条她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切块蒸,摆个盘,谁都看不出来。

小火慢炖,抽空之时,再切个萝卜丝,这个非常考验刀工,老余头不遗余力教的便是刀功,说出去也知道老余头不愿教她做菜。

好在,她是个爱钻营的,找机会就摸勺子帮两下。

肉香飘出,跟老余头的做的味道很像,璃月不合时宜的开始想她的大厨梦了。

边生火,边切萝卜丝,璃月怡然自得。

待鱼蒸得差不多,那用筷子插过竹蒸将整个竹蒸连同鱼一起拿出,放置一边,不能蒸过头,不然鲜味全无,先放上比头发丝粗一点的萝卜丝点缀,待她调个热油浇上,一定是道大硬菜。

多余的萝卜丝加入盐,葱,面粉鸡蛋,摊点萝卜饼,那也是个香味扑鼻的小食。

红烧肉出锅的时候,锅里有油,浪费可惜,璃月不舍得浪费,加水,敲了个蛋花汤。

平时老余头直接洗掉,看不上这点锅油,她有穷苦病,半点油都不舍得浪费,故而蛋花汤并不好看,飘着黑色细小的锅盔。

三菜一汤,怎么吃,主子又不在一个房里,还有那么多下人。

若是往常定是主子吃完,下人吃,可那房良娣是个贪吃的,轮到下人怕就没了,小心思的给下人藏了点肉,汤拿不出手便就罢了,留着自己喝。

她一个人去上菜,上的是太子养伤的屋子,天色不早,璃月道:“杨总管,我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人的饭菜,不如我把饭菜上这屋子,主子们都到这屋子来吃。”

杨兼并不想有人打扰太子休息,道:“拿去别屋子,把太子的留出来。”

“那杨总管的端过来,还是在厨房?”

“太子身边自然半步离不得人。”

“奴婢知道了。”

璃月把菜端去了隔壁,跟林姑姑交代:“太子的饭菜,也在这里,一会儿林姑姑给端过去。”

林姑姑看一眼问:“就这几个?”

“无人打下手,我也不是厨子出身。”

闻言几人看了看菜色,看着好像还可以,不是厨子出身,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佟若芸道:“辛苦你了。”

只有辛苦,没有赏银,璃月是不领情的,上了菜就走。

然后第二趟上了白米饭,无人帮忙,走动的只有她一人。

随后准备自己去厨房吃东西的时候,九月跟着过来,问:“我们吃什么?”

璃月把藏的肉拿出来道:“我们一人一块,配点汤。”

“就这?”

宫里似她这样的大丫鬟,怎么也是一荤两素。

璃月道:“无人打下手,我能做的都在这儿。”

里锅有大锅白米,放以前已是奢侈,璃月觉得自己有点肉汤就能满足的。

便就不多言,先把杨兼的饭先准备好,放了一小块肉,浇了肉汤,另外多拿一个碗分了汤。

杨兼同样是不可怠慢的人物,她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了。

璃月大口吃饭,小口吃肉,大口喝汤,就这样三两下吃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来这里几天,今天是最满足的。

没吃大饱,还有一个林姑姑没吃,她伺候完主子再来厨房吃点剩下的也成。

她端了杨兼的饭去前头,杨兼正一口饭,一口饭喂着楚珩钰,饭碗已见了底,桌上还有好多菜,估计是太子妃分了一半菜过来,鱼肉倒是没怎么动,她做的萝卜饼倒是没了。

难道她做的鱼块不好吃?

不会啊,她偷偷吃了一块,还行的呀,肉也还行的好不好,不过比起老余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烧的不够透就起锅了,不过这是她正式练手的第一顿,她自觉很好了。

杨兼喂完,吩咐:“倒水来。”

璃月忙去倒水。

再回来的时候,杨兼走开了,楚珩钰就着璃月的手喝,在察觉是丫鬟的手后,眉心蹙了蹙,她的衣袖满是油烟味。

“还要吗?”

璃月见他两口喝完问。

楚珩钰淡声:“不用。”

声音低低沉沉的比昨日好多了,看来已见好转。

璃月转回去,杨兼在一边吃饭,桌上多余的菜,自然全归了杨兼,他道:“那素饼不错,主子爱吃,没想到你也会做。”

这么一说,璃月想起来了,她的小食得过老余头夸的。

她以后是不是可以卖萝卜饼养活自己和阿爷。

道:“干爹教我做过几回。”

“那老余是你干爹?”

“算是吧,才认没多久,以后不是了。”

“怎么了?”

“出事都没叫我,枉我平日怕他累,闲时都围着他转了,真没意思。”

“哼!

在宫里你还想讲人情。”

璃月不说话,失落蹲在一边。

看了看床上的人,她刚才说那些,床上的人不会多想吧。

杨兼也觉得自己多话,抓紧吃完。

屋里安静,璃月等杨兼吃完收拾,路过太子妃屋里,碗筷已被收拾干净,去到小厨房,林姑姑和九月都在。

两人见看一眼璃月,继续道:“反正主子这辈子算是毁了,佟家估计会把主子放去庄子上。”

九月道:“太子便是庶民,若是有一处安身之地,小姐也不是不能跟着,只这形势,太子自保都难,小姐也是有苦难言。”

“大家都一样,谁不是有苦难言,若是能脱离,便就挨上个两三日也无妨。”

那两人说聊,璃月默默打水洗碗,林姑姑道:“先烧水,我家主子要洗漱。”

璃月内心叹气,大家都没长手吗?

不知道相互帮忙是美德吗?

活儿都叫她一个人干,有点过分,道:“得把碗和锅洗了才能烧水,不然茶水里头会飘油,不干净。”

九月道:“那你快点。”

“太子发烧,杨公公叫我来端水赶紧伺候太子殿下,实是爱莫能助。”

说完,把多余的水端走,不管了。

都什么时候来宫里那套,这段时间她也明白了,好人没好报,只会落埋怨。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痛苦呻吟,还发了烧,璃月迷迷糊糊,只听得杨兼焦急的安慰:“殿下您忍忍,等熬过这阵就好了......”没过多久,璃月被推醒,只见杨兼着急道:“去打冷水来,太子发烧了,快!”

璃月只得迷迷糊糊起身,夜凉,她和衣睡的,出门一个哆嗦,瞬间清醒,摸黑去打水。

后厨嬷嬷还没起,大缸里早已不见多少水,退烧冷水足够。

璃月打了水,东边似有了鱼肚白,如此怕是已有五更天。

临近五月,早晚温差有些大,白日还算有些暖,早晚不多加些衣服就有些凉了。

不过,她看着好似不是最倒霉的,倒霉的是那些日夜巡视的禁军,如此凉夜,在巡视,还有守门的,毕恭毕敬站着,她都不知道人是否换过。

好在她这样的奴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璃月端水进屋落了杨兼一句责怪:“怎么这么慢?”

璃月解释:“后厨有点远。”

“你来给太子降温,我歇息片刻。”

璃月点头,她睡着,他没怎么打搅,也算给了一个囫囵觉。

伸手摸了摸高贵太子的额头,忙收手,这么烫,怕是得烧坏,忙拧了冷水帕子给擦脸降温。

太子殿下的脸朝着床里,她不好擦,只得坐床沿,就着微弱昏黄的烛光,看着他半边侧脸擦拭。

做梦都没想过她还有近身伺候太子的时候。

撩开被子,整个被子都滚烫,忙又散热,拧了帕子,小心翼翼探进里衣,轻缓出声:“会有些凉,您忍忍。”

果真,床上的人有些微颤,似被吵醒,又开始隐忍呻吟。

今日开始怕是最痛的时候。

璃月加快手中动作,多拧了几次帕子,多擦了几次,随后盖上被子,再给他脸上脖子降温。

动作不算轻柔,可以说恰到好处的擦拭,连带着手也给捞了一遍。

如此反复,大概到天亮,才见有那么点退热的迹象。

那太子又昏沉过去。

照顾病人很累,璃月不是菩萨心肠,更多的是为自己小命考量,就去才打了盹的杨兼身边,推了推他,道:“杨总管,到点做饭了,我不去,灶头没我们的份,太子殿下交给你了。”

杨兼看了看天色,起身,没有二话:“你去吧。”

璃月离开,杨兼探了探楚珩钰的额头,摸了摸身体,自觉照顾人这等事还得是女人来做最好。

松一口气,抱了铺盖,睡在太子殿下脚边。

他近身伺候太子十一年,从毛都没长齐任人欺负再到被太子点名提拔,这一路,他是太子亲信,也是太子最亲近的人,谁都可以辜负太子,唯独他不能。

他一个阉人怎么都无所谓,太子便是不再是太子,也是他的主子。

璃月的料想不错,后面的大厨房被禁军占领,倒是还有小厨房,只不过,食材都在大厨房,璃月不免低声下气道:“还请诸位大哥行个好,匀出一些米面出来,我的主子们也得有口饭吃。”

闻言,有人哈哈大笑:“你还不知道?

你说的主子现在已是庶民,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喽~~什么!”

璃月惊讶,“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总归惹怒了圣上,你们要吃食,得自己去采买去。”

“我们可随意出入吗?”

“你们下人可不归我们看管。”

璃月懂了,忙去找太子妃,她那满头翠珠总能换点钱。

到了太子妃住处,她的门口没有禁军把守,璃月推门而入,对着刚起身的太子妃直接汇报道:“太子妃,那些禁军占领了厨房,不肯匀出多的吃食来,叫我们自己想办法采买,奴婢问过,下人不归他们看管,可出行采买。”

闻言佟若芸气:“岂有此理,他们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消息闭塞,太子妃想来很多事还不知情,越是这个时候,出于自保,璃月也不会多话,道:“太子妃,下人们可以出去,未免采买需要买的东西不少,还得多派两个人出去采买,还有......现下银子问题。”

果然,听闻这个,太子妃道:“去把所有人叫来。”

璃月应声。

不多久,两个良娣和宫女都在了太子妃屋里。

太子妃还算沉的住气,道:“现下那些禁军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我们也得寻机会活下去。”

说着太子妃拿出头上和手上所有的首饰道:“这是我所带出来的全部,你们呢?”

李良娣和房良娣对视一眼,都不敢藏私,都把身上的值钱东西取下来。

太子妃道:“太子是我们的天,如今他又如此模样,汤药定是少不了。”

转头对着林姑姑道:“姑姑,我信你,去带着人出去一趟,顺便采买。”

林姑姑应声:“是。”

说着太子妃拿了几件物件出来,道:“省着花,我们如今的处境不知何时能结束。”

“是,奴婢省的。”

林姑姑点了璃月和菊英一起出去。

太子妃遇事也不是半点不能顶事,至少还知道大家一起出值钱的,还指明叫亲信主事出门。

其实这是一趟苦差,若是没有马车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回来还得提着重物,璃月不敢想,她到时候有多累,况且,她现在肚子就饿得难受。

站出来道:“昨日还有一遍药得煎,采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得留着,与烧火嬷嬷打好关系,尽快弄吃的。”

如此采买的事便就落不到璃月头上。

佟若芸点头,多看了璃月一眼,这宫女无疑是这些人里最机灵的,道:“林姑姑,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林姑姑点头,此时出去采买的人便就换成了菊英和九月。


璃月去煎药,烧火嬷嬷已经开始做早饭,璃月在灶头绕一圈,先是拿昨晚煎过的药蹲在烧火嬷嬷身边,然后小声:“嬷嬷,一会儿可否匀些吃食给我,我好饿。”

烧火嬷嬷也不知道如今形势,那太子是庶民的事她也知晓了,道:“你大可不必跟着这个废太子,以你的聪明劲儿,该是存了不少金银,趁早去谋生不是更好。”

说起这个璃月惭愧,“嬷嬷不要笑话,我是个三等宫女,头一次得赏就给了嬷嬷,来时也是突发情况,我存的一点微末银两也没拿,跑是跑不得的,我只想着有口吃的,别饿死就好。”

唉,做下人的命,这就没办法了,嬷嬷一把年纪,黄土都埋脖子的人了,道:“去偷偷藏一点吧,东西见少才会有人去采买。”

“多谢嬷嬷。”

璃月忙去藏一点腊肉,一点米,拢在袖子里,也不怕脏。

她小时候做过乞丐,这点脏是不怕的。

有禁军进来查看,璃月若无其事煎药,那禁军不客气打开药罐子查看,问:“煎的什么?”

璃月忙道:“没有太医,听说干草根可消肿,就随便找了点活着树皮树根。”

禁军皱眉:“别把人吃死了,我们可不好交差。”

璃月忙道:“不会不会,我小时候吃不起药,阿娘就是这么煎的。”

药可不是谁都吃的起,穷人家草根树皮树根煎药那是常事,禁军看一眼璃月没做怀疑走了。

这汤药昨日煎过一遍,没有什么药味了,才好如此忽悠,放平日定是不行的。

烧火嬷嬷知道璃月机灵,没想到这孩子通透的紧,道:“快去吧,下一个没那么好糊弄。”

“好。”

药煮了一遍,倒出只有一点点药味的药汤,璃月多带了几个碗走。

到了太子的住处,里头有嘤嘤哭泣声,进去是太子妃在给太子擦身子,还有太子妃的连连道歉:“我不是故意碰到伤口,您忍忍。”

太子的头朝里头,看不清表情。

而杨兼另寻了一地在打盹,人在半清醒状态,见着璃月来忙问:“手里的是什么?”

璃月道:“昨日煎过的药,今日又煎一遍,还有点药味,快喂太子喝下。”

杨兼过来,看着堆起的药碗皱眉,疑惑。

璃月道:“偷偷弄了点米,一会儿许是只有点米汤。”

杨兼点头,拿了最上面的茶碗,自己先喝一口,未察觉异常,便去床边喂药。

璃月诧异杨兼的谨慎。

之后的事璃月就不管了,她去行宫有小厨房的地方而去。

一个人没有人监视,璃月很自在,尤其小厨房这里还有井水,更用不着去外头打水,而且行宫这里的锅为了维护,还会定期烧水什么的,不用怎么清洗,更有柴火堆着。

只不过她袖子里的这几把米要分给那么多人,叫她想起了小时候柴头给她们煮粥的画面,也是这样少少的米,多多的水,煮出来的不叫粥叫米汤。

璃月切了肉丁,放锅里算是调味了,没有盐巴,能将就,就将就了。

璃月想着自己多吃一点,结果那稍稍有些微胖的房良娣找了来,对着她道:“吃的好了没有。”

璃月有些生无可恋,她想偷偷填饱都不成了,道:“再过一会儿。”

房良娣也是饿了,迫不及待打开锅盖,热气氤氲散开,烫了她一脸,随后仔细朝锅里看,问:“是什么?”

璃月道:“是米汤。”

房良娣锅里看个看,比昨日更不如,很是无语,“就吃这个?”

璃月道:“没办法,这是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偷抓的米和一点肉。”

“什么时候可以吃,太子殿下都饿了。”

璃月道:“本来再焖一会儿会更香,如今无所谓了,我来拿碗分一下。”

六个人,分到的汤和米粒屈指可数的样子,房良娣当时就没忍住,在厨房里就哭了,道:“他们说太子被废是不是真的,我不要日日吃苦。”

璃月不管了,她先喝几口米汤再说,她饿。

腊肉好歹有点盐分,煮出来微咸微甜,不难喝,有点烫,她边喝边呼噜,生怕吃慢了有人跟她抢,主要是她太饿了。

她从小吃惯了苦头,村子被淹逃荒那时候,她第一个被爹娘遗弃,途中几次差点饿死,靠的就是别人的施舍和善心,她如今长成这样,有一半是老天爷不叫她亡,一半是运气,也可以说她的气运好多时候是她心善所致。

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喝完,端过多余的碗筷就走,也不管厨房的房良娣。

璃月把吃的端进屋里,杨兼看了看米汤,自己亲尝一口,再去喂床上的人。

就听杨兼道:“殿下,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口吃食,你得喝了。

那章匡没有上头授意,哪敢如此对殿下,奴才猜定是有人授意,想要落井下石折辱殿下,殿下,奴才知道您疼,您不舒服,但是疼也要把粥喝了。”

杨兼几乎用太子听的进的话哄着他。

床上趴着的人有了动静,撑起身,探出头,面上满是痛苦的隐忍,看了看碗里,面无表情,就着杨兼的手,大口,大口喝下。

多么风光齐月的人物,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光景,只短短一日,竟然如此狼狈。

待喝完,床上的人开口了,声音如风箱里的破布,带着颓丧:“杨兼,吾的腿废了。”

“殿下别说丧气话,腿会好的,只要我们出去,就看大夫。”

“吾没有知觉,也感觉不到腿疼,这辈子,已无望。”

“殿下~~~”杨兼心疼,又说不出安慰的话。

那边听见的女人,又开始嘤嘤哭泣。

那桌上的粥都还没开始动,这气氛已不适合吃东西。

璃月巴不得这些人不喝。

好一会儿,缓过那阵,杨兼对着璃月道:“你来,伺候殿下。”

璃月淡漠着脸上前,伸手探了额头,又烧起来了,没有昨晚那么烫,拧过帕子,用轻而缓的声音道:“奴婢小时候的阿爷为了给我们找吃食,去米铺偷了一把粮食抓兜里,结果被人抓到打断了腿,伤了腿根,没了知觉,他以为腿废了,一心想寻死,不想做大家的拖累,阿爷人很好,乞讨来的吃食多半给了我们这些孩子,我实在不想阿爷就这样死掉,后来,我去药铺门口跪问大夫,可有得治?

那大夫说让他躺着三个月别动看看,用木头固定断腿位置,等他慢慢长好就成。

我说动阿爷,阿爷就真躺了三个月,知觉是躺着躺着慢慢回来的,待三个月后下地,瘸了腿,后来又拜问大夫,拄着拐杖不到一年恢复如初。

我看殿下与那时候的阿爷伤的位置很像,太子比我阿爷年轻,当是可恢复的。”

她边擦边说,语音轻而缓,并无感情,若说有,那便是同情。

楚衔钰侧头,看向说话的人,一只手用湿帕擦过他的额间,遮挡一瞬,待巾帕擦过面颊,他才看清说话的人,好面生,年龄也不大,面上有些婴儿肥,像是没长开,眉眼倒是生的柔婉,还有些慈眉善目,只这双眼眸太过沉静,无波无澜,便是对上他的眸子,也无任何波澜,像是对待平常人一般。

他看过的人多了,不觉得眼前的宫女有什么特别,但是她的话不禁叫他有了些希望:“果真?”

璃月淡淡“嗯”一声,还是无波无澜。

“我不能保证,毕竟不是大夫,你信了就好好活着,上天会给想活着的人气运让他渡过难关。”

她从小就是这么来的。

楚珩钰怔了怔,给想活着的人气运?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楚衔钰又将头转了回去,背上传来凉意,有点熟悉,这便是早间伺候他的人。


今日烧了红烧鸡,老鸭汤,都是过了今天,就会变质的肉,得提前做了,明天开始,就得紧巴巴的了。

菜上来,三碗饭,两荤一素,已是近日最好的伙食。

杨兼看了看菜色,先是夸道:“菜色不错。”

然后道,“我二人先吃,主子缓一缓在吃。”

璃月疑惑:“可以吗?”

那不是主子吃奴才吃剩下的了?

杨兼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不是在宫里。”

璃月觉得有理,但怎么感觉主子还没发话,杨兼就提前做主了,到底行不行,心中暗忖,难不成他们私下不分主仆?

要是这样,那她得重新认识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说不定平易近人的很呢?

坐下,拿起碗筷,先喝一口汤。

杨兼默不作声的先把璃月吃过的夹到另一个碗里,慢慢先喝一口水,等璃月吃过所有的菜,夹了菜,端着菜去床边,“主子,您先吃,多吃了腿才养的好。”

楚珩钰端了碗筷,道:“我自己吃,你也去吃吧。”

璃月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看太子果然平易近人,她先吃都没生气。

待杨兼回来,璃月关心问:“主子的腿怎么样?

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养好。”

杨兼默了默,道:“大夫没有明说,也不知什么意思。

反正三月不可下地,便是下地也得小心着走。

后面就没话了。”

璃月瞪大眼睛,这不跟她阿爷差不多,小声道:“那跟我阿爷一样,就差说一句,一年就能好了。”

“果真?”

“真。”

杨兼高兴,小声:“你可别把主子的情况泄露出去。”

“好,对外就说残了。”

嗯,这会儿倒是机灵。

楚珩钰听的清楚,心下安了大半,接下来,就靠养了。

吃过午饭,璃月收拾之后,便出了屋子。

回到厨房,一个人默默收拾,一个禁军此时忽然进了厨房,此时只有璃月一人,璃月心肝一颤,忙道:“我,我,我下了一点,味道太重,只能一点,一点,神不知,鬼不觉。”

她今儿可下手的机会太多了,根本不好说人盯着不好下手。

那禁军点头,四下看了看,走了。

人走了,璃月心情又不好了,那药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恹恹的去找杨兼,四下无人,对着杨兼道:“哥,那些人来找我了。”

杨兼被人叫哥,愣了一瞬,很是不习惯,虽说宫里认干亲这种事很常见,但真是第一个有人叫他哥的。

清清脆脆的,还挺亲切好听。

问:“你怎么回?”

“我今天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不好说不好下手的话,便就说这药味道重,只下了一点。”

杨兼皱眉,朝着床上的人道:“主子,你看这怎么办?”

楚珩钰趴着,忍着腿上痛感,已有知觉在慢慢回来,听了这些话,半晌,道:“也好,将计就计。”

继而没了下文,楚珩钰脸又朝里头趴着。

如此趴着已有好几天,楚珩钰已经耐不住,他很难受。

见楚珩钰要休息,璃月无事,便趴去桌上小憩。

她浑身难受,已有好多天没换洗了,身上还有很重的油烟味。

待趴的手臂发麻,看了看屋里情形,杨兼坐在脚踏上打盹,床上的人估计也睡着了,便就轻手轻脚出去。

五月的太阳下午是暖和的,若是没有守军,在行宫偶尔松散松散,晒晒太阳也是一种享受。

好久没见嬷嬷,她去大厨房套个近乎,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衣裳给她。

寻了好一会,没在厨房见着嬷嬷,倒是在下人住的大通铺里头,见着嬷嬷。

老嬷嬷夜里头被杨兼吓出了魂,这会儿哪哪都难受。

璃月上前去看看,小声:“嬷嬷。”

像是在睡午觉,璃月不好打扰,又听床上的人呓语,好似梦魇。

睡大通铺的,一般头都朝着外头,璃月瞧着不对,伸手探了探额头,感觉是发烧了,没有那么烫手。

她记得小时候,阿奶年纪大,一病就连着头疼,也是这样呓语不断,嬷嬷此刻无人照看,她便去大厨房看了看,索性锅里有热水,装了热水,又打了冷水去给冷敷。

烧火嬷嬷不舒服,见着伺候她的人,好声道:“好姑娘,多谢。”

“嬷嬷喝点热水。”

嬷嬷起身,就着璃月的手开始喝水,随后歇息一会儿,道:“晚上,我怕是干不了活了。”

“干什么,我此刻得闲。”

“不过就是他们的大锅饭。”

“他们不吃饼子了吗?”

“饿不着你们,还做什么吃饼子。”

“我懂了,左不过就是把饭弄熟,再来锅大锅菜,你今晚好生休息吧。”

嬷嬷抓住璃月的手,道:“好孩子,谢谢,等我好了,去谢你。”

“那等嬷嬷好了给我找身换衣的衣裳,要是没有也就罢了。”

说完,就先走了。

那么多禁军,没一个善的,她真想毒死这批人,但是那药包给杨兼拿走了,于是乎,她真跑去找了杨兼。

杨兼还在打盹,见着璃月推门进来,因着警觉,这会儿一醒也就醒了。

璃月凑近:“哥,那药呢?”

杨兼警惕:“你要做什么?”

“大厨房的做饭嬷嬷病了,我一会儿去帮她做顿大锅饭,下点料。”

杨兼面上有了笑意,“你不怕被发现小命不保?”

璃月一想,还真是:“那算了。”

杨兼拿出药包道:“去吧,死不了人的玩意儿,全下进去都没事。”

“这是什么啊?”

“吃了疯癫的药,你放心,这就是慢性毒药,本也是一点一点下的,死不了人,那么多人要是吃了,也起不了效,拿去玩吧,不过,小心点,别把小命搭进去。”

“哦,我试试,不一定下。”

说着拿了药包走了。

要是死不了,吃了也无知无觉,璃月觉得没多大意思,但是下回去,叫她心里舒坦。

谁叫这些人叫她担惊煎熬了许久。

杨兼不免道:“殿下,她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楚珩钰想到他对她的无礼,淡声:“骨子里许还是个虎的。”


璃月好半晌才缓过来,看了看杨兼,杨兼自然是个本事人,若是有个干亲,想了想,要是昨天真去找她了,比干爹那没良心的有良心,继而看了看楚珩钰,他淡漠的眸子无甚起伏,她道:“那我真认干亲了。”

杨兼和楚珩钰对视一眼,真是哭笑不得。

杨兼道:“好妹妹,你以后人后就叫哥哥,人前不好攀关系,眼下我不是杨总管,照应不了你,也不能害你,万一以后还有活命机会呢。”

这是事实,杨兼在东宫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外头好多太子的要事也是他出面,他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多少做官的都得给杨兼几分薄面。

太子出事后要是落一个死,他也是逃不脱的,现在若是沾了关系,她也逃不脱。

璃月知道这是事实,也觉得杨兼比老余头实诚,便点头,道:“好。”

“以后咱们俩好好照顾着太子殿下,太子活,我们还有活路,这个你想来也知道。”

璃月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好似真跟他们绑在了一块儿了。

道:“我试试吧,反正这档口,今天活,明天指不定还得麻烦哥哥收尸。”

真是个既悲催,又无奈的话。

杨兼道:“好了不说丧气话。”

说完了事,楚珩钰又趴回去,头朝里。

杨兼道:“今日你在屋里待着,我去外头忙着,只有一点,不可叫任何人接近太子。”

璃月道:“还是我出去吧,他们时不时盯着我,总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下药,再来找我,我就说自己胆小,还没动手就是,想是可以糊弄个两三天。”

杨兼想警告她若是对太子不利…但是眼下不适合警告,便顺着她的话,道:“成吧,你先去忙,一会儿我叫人去帮你,多了人,你不好下手,总还能拖个几日。”

“哦。”

璃月出了屋子,杨兼也跟着出去,继而对着佟若芸道:“佟姑娘,您身边有人,也得帮帮后厨,大家都长了嘴,总不好叫咱们东宫的人伺候你们,她都伺候不好主子了。”

杨兼直接改了口叫佟姑娘,谁叫人家拿了和离书,一时叫佟姑娘也没错。

可惜,直把人叫得脸煞白,没了血色。

林姑姑见着杨兼一直是怵着的,这会儿杨兼这么说,也不敢反驳。

璃月听了一耳朵,只觉得杨兼说咱们东宫的,真是把里外分的清楚。

她好像从流浪狗变成有人要了,要她的还是丧家犬。

杨兼回去,璃月去了小厨房,没多久,林姑姑和九月都在小厨房走动了,九月主动帮着烧火,林姑姑客气问了一句需要帮什么忙。

璃月也没客气,道:“那鸡焯水就捞起来,我收拾手里的鸭。”

林姑姑便开始勉为其难,动起手来。

说来,脱离了东宫,她们就不再是东宫的人,再叫三等丫鬟一起伺候,的确说不过去。

杨兼没那么快信任一个人,包括楚珩钰也是一样。

杨兼道:“主子,现下没有人手,奴才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是她没下手,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别的心思,防不胜防。”

楚珩钰想一下,道:“叫她跟着我们一起吃。”

“如此也是个办法,现下主子身边不好放人手,着实叫人不放心。”

楚珩钰没说话。

不多久,璃月烧了热水来,放在茶桌上,她跟屋里人虽然认了干亲,但真认识也才不多久,没多话,就走了。

杨兼叫住道:“阿妹,以后就在屋里跟我们一道吃饭,别家的就别去管了。”

璃月听着,笑靥如花的应:“好。”

杨兼叫她阿妹,比老余头那叫干爹还半晌不应的,来的好,也是她,从小没什么亲缘,小时候连着爹娘都不怎么亲她,故而乞讨的时候,看着人家爹娘牵着孩子,又有哥哥照顾着玩就好生羡慕人家的亲缘,她命里没有的,就很想有,也是心底的渴望,自己还不大理的清楚这种渴望是什么,但杨兼主动叫她阿妹,她就很高兴。

杨兼看着璃月面上真心的笑意,也是一愣,只觉得这丫鬟机灵归机灵,但是还单纯的很。

璃月走了,杨兼收回思绪。

佟家说带大夫来,是真带了大夫,马车停在门口。

因着佟家人会上折子,禁军不会拦着,叫人进去给人看伤,伤的屁股伤,女的不让进,佟夫人自然去看自己女儿。

杨兼见着禁军进屋就近看着,监视,忙赔笑道:“主子最是怕人瞧他的伤,你们还是出去为好。”

其中一个禁军道:“我们就近护着楚公子,这才不会失了职。”

以往是太子,现在是庶民,叫楚公子已是客气。

杨兼眉眼阴狠一瞬,忙收敛,道:“我知道二位当差,可我晓得我家主子脾性,二位外出一会儿,待叫大夫瞧了伤,再进来,如此也不耽误你二人当差。”

杨兼已许久没有做小伏低,如今禁军无论哪个,便是没有职位都不好得罪,为了不耽误太子的腿,杨兼咬牙,拿出了一块随身佩戴的好玉,也是太子赏他办事好的奖赏,他珍惜的东西不多,今儿没有银子,就只得舍了玉。

小声:“没有银子,二位当了可换了银子吃酒,就片刻就好。”

两个禁军对视一眼,这玉成色很好,温润剔透,能换不少银子,其中一个收了,两人出了门去。

大夫给屋里人看诊,杨兼趁着空档小声道:“好好看,不管好坏,腿都给治好了,但说的时候一定请大夫往最坏的说,你可明白?”

大夫一顿,有些犹豫。

杨兼警告,“殿下所有大夫都没给看,只你一个,你若胆敢辜负殿下,小心全家老小。”

阴恻恻的耳语,大夫吓得脊背发凉,忙道:“老朽懂了,懂了。”

大夫先是看外伤,再是看腿伤,按了按,动了动,还没看好,禁军进了屋来。

大夫问:“可有知觉?”

“无。”

楚珩钰道。

大夫狠狠地叹气,又摇了摇头,道:“我先给你正正骨头。”

这大夫头摇的,把楚珩钰和杨兼都吓到了,不知是演的还是真的。

若是真瘸了腿,那就真无望了。

大夫继续道:“你们谁去寻两根木头来,大概胳膊长短。”

杨兼叫人去寻璃月。

璃月在厨房,房良娣来叫她,她便放下厨房之事去到前头,杨兼守着门口,又看着屋里头,几乎半步都不离楚珩钰。

“杨总管什么事?”

璃月问。

杨兼道:“你去寻几根绑腿的木头来,大夫急用。”

“哦,那我这就去。”

屋里发出隐忍又重重的闷哼,像是疼极了。

璃月忙朝着屋里看一眼,只见大夫也是满头大汗,忙去找东西。

柴房里的柴都是劈好的,没有光洁的木板倒是有光洁的木棍,拿了三根朝着前头跑去。

璃月抱着进屋,问:“大夫,这个可以吗?”

大夫看了看,淡声:“若是没有别的,就用这个将就。”

杨兼哪里肯将就,见着四方凳上是两块木头拼的,拿着凳子朝外头去,只听重重的砸动声音,废了好一番功夫,再进来,问:“这个呢?”

大夫点头:“那就你手上这个。”

之后女子不让看,璃月便走开去做饭,后头的事就不知道了。

待她再次回来,大夫堪堪才走。

佟夫人擦着眼泪话别,说是再等两天。

佟若芸嘤嘤哭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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