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靳璇墨钰的其他类型小说《错爱惊婚,摄政王殿下宠夫无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九磅十五便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后面那个小孩也赶了过来,两人一齐向靳璇行了个礼,“参见世女殿下。”那会儿靳璇年纪还小,不明白为何刚刚两人明显笑得那样开心,在她面前却有些畏手畏脚,靳璇尽可能的放软了声音,“嗯,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这......”两人有些为难。她们可不想跟她玩,万一惹她不高兴,说不定会拿自己的身份命令她们做不喜欢的事。她们来参加宫宴之前,母父在家千叮咛万嘱咐,在宫里一定不能招惹身穿蟒袍的人。而靳璇刚好就是皇室中人。小孩子往往言行无状,万一没个分寸......靳璇看出了两人的为难,适时地开口,“罢了,你们玩吧。”那两人面面相觑,靳璇抬眸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红墙碧瓦,转身往另一边走了,身后的宫人也连忙跟了上去。靳璇也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一个人在宫里转...
《错爱惊婚,摄政王殿下宠夫无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而后面那个小孩也赶了过来,两人一齐向靳璇行了个礼,“参见世女殿下。”
那会儿靳璇年纪还小,不明白为何刚刚两人明显笑得那样开心,在她面前却有些畏手畏脚,靳璇尽可能的放软了声音,“嗯,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这......”两人有些为难。
她们可不想跟她玩,万一惹她不高兴,说不定会拿自己的身份命令她们做不喜欢的事。
她们来参加宫宴之前,母父在家千叮咛万嘱咐,在宫里一定不能招惹身穿蟒袍的人。
而靳璇刚好就是皇室中人。
小孩子往往言行无状,万一没个分寸......
靳璇看出了两人的为难,适时地开口,“罢了,你们玩吧。”
那两人面面相觑,靳璇抬眸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红墙碧瓦,转身往另一边走了,身后的宫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靳璇也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一个人在宫里转了多久,只是等她再停下脚步时,不远处一棵郁郁葱葱的枇杷树下,两小儿盯着树上已经熟透了的枇杷发呆。
靳璇静静地看了几息,转身又要走。
这二人毕竟是男子,方才那两个女孩儿都这么怕她,这两人肯定也......
靳璇胡思乱想着,刚要走就被人抓住了袍角,“姐姐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
靳璇身边的宫人见这个小孩竟然敢这样对靳璇颐指气使,当即便出声呵斥:“大胆,你知道......”
靳璇抬手阻止,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第一次来宫里?”
“是第一次来,怎么了?”
靳璇难得笑了笑,“那怪不得。”
怪不得不认识她,也不怕她。
那个小孩有点懵,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你去帮我们摘一下枇杷,我们够不着。”
靳璇挑眉,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使唤自己,“你确定要我帮你?”
那个小孩点了点头,旁边的小孩拉了拉他的手,小声,“阿钰,还是算了吧,万一她是哪家的贵女,咱们会挨骂的。”
靳璇低头打量着两人,面前那小孩儿眉眼忽闪忽闪的,跟会说话似的,等回过神来,靳璇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好,我帮你们摘。”
那会儿靳璇的武学功课已经入门了,所以爬上爬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很快就摘了几个枇杷下来,递给那个叫阿钰的小孩,“吃吧。”
小阿钰接过枇杷,笑得比枇杷还要甜两分,“谢谢。”
“兄长,你快尝尝。”
“阿钰先吃。”
“好。”
小阿钰拿着枇杷在袖子上擦了擦,尝了一口,“兄长也吃。”
靳璇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要走。
小阿钰却又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一只手递过来一个枇杷,“枇杷,分你一个,很甜的。”
靳璇看着他,有点懵,“给我吃?”
小阿钰还以为她是有点嫌弃枇杷不干净,又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这样就干净了。”
靳璇笑着接过来,“谢谢。”
那个小孩见她笑了,又吃了一口枇杷,“我叫墨钰,你叫什么呀?”
......
“殿下?殿下!”
靳璇回过神来,斜了凌音一眼,“本王没聋。”
“......”
还说没聋呢,都叫了这么几声了才给反应。
当然,这话凌音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就是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些话拿到明面上来说。
“殿下这是......”
“无碍。”
“那迎亲为什么要从简?您之前不还......”
靳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算是本王看走了眼。”
凌音其实也很像安慰安慰靳璇,奈何她本人也没经验,“殿下别动怒,大不了娶过来之后,不理他也是了。”
“那就平白让他占着正君的位置当摆设?”
靳璇看都没看凌音,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一句。
“大不了让他做个偏室。”
靳璇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凌音,“偏室?本王府上不养闲人。”
“那殿下再找个正君不就好了吗?管他做什么呢,大不了,让他去伺候正君。”
这样既有事让他做,又不让他当正君了,完美!
凌音这样想着,笑了笑。
靳蓉看了一眼傻乐的凌音,“且不说这是圣旨赐婚,全京城的儿郎加起来,哪个能排在墨家二位公子前头去?你竟然还想着让墨国公的嫡次子去伺候人?”
“......”
凌音听到这话,一时间没话说了。
又不想让他做侧室,又说他占着正君的位置,要不然先当正君娶进来,然后再......
“殿下,可以等他进了府,随便给他找点罪名,不就有理由剥夺他的正君身份了吗?”
靳璇端着茶杯放在嘴边,没再说话。
本王哪里比不上那个纨绔?
“要不行就结婚当天闹点事,结不成也行啊。”
靳璇饮尽杯中茶,随手将茶杯搁下,看着凌音,微微皱眉,“你话好多。”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那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凌音一噎,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应下。
自家主子倒不似传闻那般阴晴不定,只是,怼人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凌音在心底码着小作文,冷不丁听见靳璇再次开口,“迎亲还是按原来的办吧。”
“啊?刚刚不是还说要......”
从简吗?
靳璇瞪了她一眼,“你话多了。”
“是,属下明白了。”
凌音回过身来,悄悄赏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张嘴啊,不捧哏能怎么着?
杏林苑——
凌韵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把这些红纱收起来,那些灯笼也收了吧,还有这些,也收了。”
手底下都是勤快的,很快就将杏林苑收拾好,恢复成了之前没装饰的样子。
凌韵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了,便手脚麻利的回去复命了。
“殿下,撤完了。”
靳璇看着回来复命的凌韵,难得有些无语。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手底下这两个人手脚过于麻利了。
一个嘴碎,一个手快。
眼看就要大婚了,难不成,婚后还能真不给他住那里了?
“再放回去。”
“......”
靳璇眯了眯眸子,“墨钰,你莫不是以为,本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将那暗器收起来,靳璇冷眼看着两人,“本王来上香祈福,需要同你报备?倒是你......”
看了靳蓉一眼,“一点不将本王的话放在眼里。”
墨钰注意到靳璇的眼神,直接出口反驳。
“摄政王殿下说的倒是轻巧,可这刺客未免出现的太巧了些,为何我们前面都没遇到,反而摄政王殿下在周边便有刺客了,况且......殿下说是来上香,却不走官道,何至于让人信服?”
靳璇笑着看着墨钰,“有意思,你很聪明,回去告诉你母亲,让她上奏,就说本王有谋害皇嗣之嫌。”
墨钰看着靳璇,“我会的。”
说罢,墨钰扶着靳蓉就要走。
靳璇看着二人,“靳蓉,你别让本王查出幕后凶手,不然......”
第二日,靳璇照常上朝。
安德庆刚说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便有一位官员站出来,还斜睨了靳璇一眼。
昨天夜里没睡好,靳璇现在正烦着,连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名中年女子。
“启禀陛下,微臣斗胆弹劾摄政王殿下,涉嫌图谋不轨,有加害皇女之嫌,恳请陛下明察秋毫,以正朝纲。”
一时间,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不少官员人人自危,生怕阎王打架导致他们小鬼遭殃。
女帝高坐明堂,并未开口,反倒是当事人轻笑两声,“李侍郎说本王加害皇女,有何证据?”
李侍郎冷哼一声,“微臣自是有证据。”
靳璇笑了笑,“是吗?那还不把证据拿出来让众大臣看看?”
李侍郎闻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这就是摄政王殿下对二皇女殿下行刺的证据!”
靳璇看了一眼那个信封,又看着靳蓉,“本王若是想行刺她,她就该死在玉泉山了。”
李侍郎闻言,“那是因为二皇女殿下有陛下福泽庇佑,幸而无恙。”
“先帝在时,特许本王戎装进殿,想要她死......”
靳璇说着,便伸手从一旁侍卫手中拿了刀,利刃出鞘,直指靳蓉,“还不简单?”
李侍郎见她如此大胆,没来由得有些慌乱,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靳璇也给自己脖子上架上一刀,“靳璇!你不要以为你是摄政王便可以胡作非为!”
靳蓉虽然心中有些惊恐,但面上还是保持冷静,略垂眸看了看指着自己的利刃,“皇姐这是......?”
你要是今日敢动手,那你这罪名可就做实了!
“本王至于专门跑玉泉山一趟?今日在大殿上,让你们好好看看,也好让你们知道本王的手段。”
靳璇这么说着,隐约有些要动手地迹象。
李侍郎见她真的敢动手,更慌了。
如果她今日敢对二皇女下手,也就不缺她这一个了!
“陛下,摄政王现今已经要对皇女下手了,您不考虑收回其兵权吗?!”
“收回本王的兵权让你统兵吗?陛下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叫嚣的厉害,莫不是......有不臣之心?”靳璇瞥了李侍郎一眼。
不过是一个侍郎,还敢与本王叫嚣,当真是以为靳蓉能护得住你?
李侍郎见靳璇意图说自己谋反,这可是大罪,她可担不起。
“陛下,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那就是单纯的关心二殿下了?”靳璇把剑扔回去,拱手行礼。
“陛下,臣听闻,季贵君入宫前,与李侍郎私交甚笃,如今李侍郎这般言之凿凿,臣怀疑......李侍郎觊觎天子枕畔之人。”
李侍郎听她说这话有些急了,“摄政王殿下!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刚刚污蔑本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二殿下携本王未婚夫郎出游,遭遇埋伏,究竟是谁,想看本王和二殿下反目?还请陛下彻查。”
听到靳璇说的,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二皇女跟国公府次子厮混?之前就听说两人就互生情愫,没想到如今陛下都赐婚了竟然还敢......
女帝高坐明堂,听着底下人议论。
“朕觉得,此事确是蓉儿的问题,而摄政王意图谋害皇女之事,朕已知实情,误会而已,日后不许再提。”
“蓉儿,你日后与国公府次子要遵从礼数,他日后毕竟是你堂姐的夫郎......”
女帝不痛不痒的斥了靳蓉几句,竟然是要轻拿轻放的意思。
靳蓉行了礼,“遵从母皇教诲。”
看吧,母皇还是心疼我,根本不会拿我怎么样,你告诉母皇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听我母皇的?
这么想着,靳蓉瞥了一眼旁边的靳璇,眼里满是挑衅。
女帝看着靳璇,“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大殿里众人一时间屏气凝神,看向靳璇。
靳璇笑着开口:“那便依陛下所言,如此处理便好。”
早朝闹了个乌龙,靳蓉却跟没事人似的,从靳璇旁边路过,笑着,“多谢皇姐网开一面啊。”
靳璇瞥了她一眼,“我发现你不太能听懂人话,靳蓉,你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皇姐,那我便等着那一天了。”
“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靳蓉看了她一眼,打道回府了。
转眼距离婚期只剩下一个月,靳璇去国公府提亲。
墨国公热情招待了靳璇,让人去喊墨钰。
正在屋中练琴的墨钰被叫到了前厅,看了一眼两人,行礼,“母亲,摄政王殿下。”
靳璇看了墨钰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切按礼数来就好。”
墨母笑着点了点头,“那便依殿下说的做吧。”
靳璇偏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墨钰,“墨公子没意见吧?”
墨钰低着头,轻声,“没有。”
“那便好,”靳璇喝了一口茶,“我希望墨公子能看清如今的局势。”
别为了不值当的人毁了自己的名声。
墨钰袖子下的手紧了紧,“谨遵殿下的教诲。”
转眼,距成亲还有五日。
靳蓉让人往墨国公府送去了一张字条:
念君将为人郎,欲于婚前再叙,盼墨公子拨冗一见,以慰相思。
墨沛岚一时间摸不清头脑,“殿下何出此言?”
靳璇弯了弯唇角,将袍角从墨钰手中扯出来,“本王记仇啊。”
墨钰闻言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那殿下想如何?”
靳璇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不退婚也好可,日后,墨国公可千万别怪本王冷落了他。”
不过是为了国公府才肯对本王道歉,日后自然也会为了国公府,在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来。
墨沛岚听靳璇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再怎么受冷落,也比被退婚回来常伴青灯古佛要强得多。
这样想着,墨沛岚很快分析清楚了其中的利弊,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那自是不会。”
“那既然墨国公不介意,本王也不是不能原谅他此次的过错,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会轻拿轻放。”
墨沛岚连忙点头应下,“殿下放心,臣定会看好钰儿,不让他再做傻事。”
“那便好,希望墨公子也能识趣一些,本王可以放纵你一次二次,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靳蓉可就不只是断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墨钰闻言,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阿蓉她......、
话音落下,靳璇没再看母女二人,直接离开了国公府。
等靳璇一走,墨沛岚当即就变了脸,看着还在跪着的墨钰,只觉得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气死我算了。
墨钰低着头应下,“是。”
另一边,墨澄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听说靳璇离开,连忙过来,就听到了墨沛岚要将墨钰赶去跪祠堂。
“母亲,阿钰虽然有错,可也不至于如此。”
墨沛岚看了墨澄一眼,“他也不小了,该知道自己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这次,就当给他长个记性。”
“还有你这个当兄长的,自小你就惯着他,现在好了,还没成婚便惹了妻主不快,日后有他受的。”
“母亲......”
墨澄还想给墨钰求情一二,墨钰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兄长,我没事,不用担心。”
墨澄还在想着在怎么说服墨母,下一秒,手就被墨钰拉开了,“阿钰。”
墨钰给两人行了礼,转身就去祠堂跪着了。
墨澄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阿钰自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能受得了久跪呢?
“母亲,再过几日便是摄政王殿下与阿钰的大婚之日了,只怕要劳累不少,殿下又是个看不得瑕疵的,若是因为此事,阿钰身上带了伤,夜里扰了殿下的兴致,只怕是要怪罪我们国公府了。”
墨沛岚瞥了他一眼,兀自坐下饮了杯茶,“哼,怕是没那个机会了,殿下今日都要退婚了,过两日成婚,能不被完璧归赵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她了。
墨澄闻言,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这次的事情,到底是阿钰失了规矩......”
“可母亲也仔细想一想,当初父亲生养我兄弟二人,因是双胎,阿钰的身子打小就弱些,如今又是数九隆冬的,祠堂连个地炉子都没有,冻坏了可怎么好?”
墨沛岚本来被墨钰气的有些昏了头,听墨澄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些。
的确,和澄儿比起来,钰儿是身子差些,本来她下面这一辈,该是从水,偏偏钰儿出生便五行缺金,才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可是不罚一罚他,他怕是不长记性,你看看他今日说的,刚刚若不是我按着他道歉,今日这事,怕是不好解决了。”
“母亲,今日阿钰跪的已经够久了,以前他哪跪过这么久,您连轻斥两句都不舍得,膝盖怕是早就青了,若是大婚之日因为这个闹出点事,那到时候丢的不还是咱们国公府的脸吗?”
墨沛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
“母亲,钰儿只是年纪还小,待他想通了,也就好了,孩儿代您去劝劝他。”
墨澄一直在递台阶,墨沛岚私心里也是心疼这小儿子的,沉吟片刻也就借坡下驴,“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反省吧。”
墨澄笑着应下,“那孩儿便替阿钰谢过母亲了。”
墨母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墨澄行了礼退下,出来时发现落了雪,观书很识趣儿地撑了油纸伞,主仆二人相携出了正厅,踩着薄雪去了祠堂。
远远地便看到墨钰直着身子跪在祠堂之中,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澄停下脚步看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观书侍立在身侧,“公子,奴知道您心疼少公子,可是这次......”
剩下的话,观书没敢明说出来,直接囫囵咽了下去。
墨澄伸手接了两片落雪,“阿钰还是太单纯了,这世间人心,横看成岭侧看成峰,那二殿下......根本就不是个好的。”
观书四下看了看,将声音放轻了些,“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私自议论皇女,传出去怕是......
“我心中有数。”
观书点了点头,“待公子再劝劝少公子,也就好了。”
墨澄的眸子里难得染了两分迷茫,“或许吧。”
雪渐渐落得密了些,就连墨澄方才走过的青石路上都很快又铺了薄薄的一层,许是穿得单薄,跪在祠堂正中的墨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墨澄走过来,“阿钰。”
墨钰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墨澄,“兄长。”
“你啊,就挂念着二皇女吧,刚刚要是殿下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墨澄说着,伸手扶着墨钰起来。
墨钰缓了缓,借着墨澄的力道起身。
想来是兄长已经劝过母亲了,不然兄长也不可能来这里。
只是跪得久,由染了寒气,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稳,好在有墨澄扶着才没又跪下去。
墨澄揽着墨钰,“还好吗?”
墨钰点了点头,“勉强还能站着。”
“那去兄长院子吧,给你上些药,再给你看一些东西。”
总不能一直让阿钰蒙在鼓里。
墨沛岚闻言,险些气了个仰倒,再开口时,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意味,“逆子!”
殿下这都给台阶了,怎么就不知道下呢!
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没眼力见的儿子啊!
靳璇看着跪着墨钰,冷笑:“墨公子无心这门婚事,本王理解,但是今日......是不是有些过了?还是说,墨公子想抗旨不婚?”
那个靳蓉摆明了利用他,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竟然还妄想给她求情。
墨钰低下头来看着地面,“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自作主张,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墨家。”
和阿蓉......
墨钰到底还算是留了个心眼,知道这时候再提靳蓉的话,不论是对墨家,还是对靳蓉,都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还是不提阿蓉的好。
可是,阿蓉被她绑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把头抬起来。”
墨钰闻言抬起头,对上靳璇的目光袖笼下的手都有些发颤。
“你还想替她求情?”
墨钰一噎,却又强自镇定,“殿下不都已经将阿蓉带走了吗?我说再多又有何用?”
“混账!怎么跟殿下说话呢?!”
墨沛岚气得不行,阿蓉阿蓉,叫得倒亲,面前这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未来妻主!
“墨钰,京中有名的温雅端方,谁能想到,青天白日之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靳璇面露讥讽,“她如果真的有心于你,就该去求圣旨赐婚,而不是想出来无媒苟合这样的龌龊手段。”
“别说什么本王势大,她是陛下亲女,本王再势大,还能越过她去?当局者迷,墨公子,你未免太痴了些。”
“我朝历来重视礼数,印象里,墨公子也是知礼懂礼之人,今日所作所为,莫不是不把我摄政王府放在眼里?”
墨沛岚闻言慌忙一拜,“殿下言重了,犬子无知,臣日后定当好好管教,还请殿下暂息雷霆之怒。”
墨钰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墨沛岚的眼神,只好低头默不作声。
靳璇看着墨钰这样,冷哼一声,“凌韵,去养心殿,就说本王要退婚。”
既然不想与本王成婚,那本王便成全你俩!
墨钰听到她说的,没动弹。
要是退婚了的话,那我便可以和阿蓉......
凌韵躬身行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殿下,殿下和墨公子是圣旨赐婚,天家恩典,烦请殿下三思。”
“先做出抗旨之事的,不是二殿下和墨公子么?他二人都不怕,本王怕什么?”
“殿下,这件事......”
墨沛岚想从中周旋一二,却被靳璇开口打断,“陛下金口玉言不假,但是也不是不能收回成命,害陛下朝令夕改的究竟是何人,还用本王言明?那靳蓉是陛下亲女,自然不怕,可本王看着,墨公子也是不害怕的,既然如此,本王身为皇亲国戚,身后是摄政王府累世功勋,自然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墨钰心里一惊,手心都有些出了汗。
墨沛岚看着靳璇如此,也是急了,“殿下,您也知道,男子名誉重于一切,一旦被退婚,小钰就......”
辛苦养这么大的孩子,要是因为这事遭人诟病......
能落个青灯古佛的下场都是好的,被皇室退婚,之后哪还有人敢娶?
只怕还会连累墨氏满门未婚男子。
这可不行。
“墨国公的意思,本王就不在意名声了?大婚前夕,三媒六聘都有,本王可曾亏待了他?倒是他,从始至终不曾把本王放在眼里!”
墨沛岚一时间也有些为难,“这......”
看了墨钰一眼,“确实是小钰的不是,臣日后定当好好管教,还请殿下宽恕,日后,墨氏满门唯殿下马首是瞻。”
“娘!”
听墨沛岚这样讲,墨钰下意识的出声阻拦。
都知道靳璇是当今皇太女靳炅的倚仗,若是墨氏满门因此依附靳璇,无异于是给靳炅做助力,那么阿蓉她......
墨沛岚气得胸脯起伏的厉害,“混账!没你说话的份儿!”
真是不争气啊!怎么一点拿捏不了轻重呢?一个是毫无实权的执绔二皇女,一个是手握重权累世功勋的摄政王殿下,哪个更好分不清吗?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怎么自己这儿子就是看不明白呢?
靳璇一只手摩挲着茶杯杯沿,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墨沛岚见状,看着跪在地上的墨钰,“小钰,快过来跟殿下道歉!”
墨钰沉默,一时间没动弹。
如果退婚了,我就能和阿蓉在一起了......
墨沛岚见他不动弹,声音放大了两分,“逆子!滚过来道歉!”
靳璇看着墨钰,冷笑,“墨公子刚刚还想让本王放过国公府,现在倒是连墨国公的话都不听了,想来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顿了顿,靳璇起身,继续开口,“只怕现在在墨公子心里,本王和墨国公是棒打鸳鸯的十恶不赦之人,而你和那靳蓉,是苦命伉俪,嗯?
墨沛岚在一旁看着,又气又急,“殿下言重了,小钰或许是跪久了,臣扶他一下。”
见靳璇没有反对,墨沛岚连忙走到墨钰面前,将人扶起来,小声:“钰儿,先给殿下道歉,你和二殿下的事等殿下离开,咱们再细说。”
墨钰闻言抬头看了墨沛岚一眼,沉默片刻,过去走到靳璇面前跪下,“殿下,墨钰知错。”
靳璇面上似笑非笑,置若罔闻。
墨钰无法,膝行两步上前,伸手抓着她的衣角,声音有些低沉,“殿下,墨钰知错,日后必不再犯,还请殿下......不要退婚。”
墨钰垂眸,掩下面上所有情绪。
明哲保身,阿蓉是不会怪他的。
墨沛岚立在一侧,像是等待宣判一般,面上难掩忧色。
“墨公子,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墨钰沉默,倒是墨沛岚连忙接过话头,“殿下说的是,钰儿已经知错了,请殿下恕罪。”
靳璇眉梢微挑,“既然如此,本王倒是可以不退婚,只是......外头关于本王的传言并非作假。”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钰冷着脸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吹熄了蜡烛,上床就寝了。
而金风和木羽也一直在外间守着,现在见里屋熄了灯,木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
第二天一早,木羽和金风两人早早就将墨钰叫了起来梳洗打扮。
“公子......您可想通了?一会儿殿下来迎亲,可别落了殿下面子。”
木羽一边给墨钰打扮着,一边碎碎念。
“嗯。”
墨钰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木羽和金风捯饬打扮,很快便收拾好了。
“这头饰沉甸甸的。”
“这才配得上咱们阿钰。”
墨澄推门进来,便听到了墨钰这句话,“咱们阿钰今天真好看。”
墨钰被这样打量着,面上不受控制的染了两分薄粉,“兄长还是别打趣我了。”
墨澄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昨日乳父送来的那些东西,你可看过了?”
“都看了。”
“那便好。”
......
很快到了吉时,国公府内外一片欢腾。
十里红妆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凡是车队所到之处,树上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围观的百姓更是络绎不绝。
靳璇头戴凤冠,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味。
很快,摄政王府迎亲的车队到了国公府门前。
墨沛岚早就在门口迎着,靳璇翻身下马,身侧凌韵和凌音跟着躬身行礼,“儿婿见过岳母。”
墨沛岚笑着应下,扶了一把。
翁婿二人入府,外头的唢呐铜锣响得更起劲儿了。
府门内,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色绸花高高挂起,红锦毯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墨澄亲自给墨钰披上了红盖头,牵着墨钰迈步出了房门。
即便是生气,可见他穿着婚服的模样,靳璇还是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瞬。
虽然有些不愉快,可现在看来,也算是娶到了吧......
喜娘呜呜喳喳说了不少吉祥话,墨钰才被两个陪嫁小侍扶着上了轿子。
等墨钰坐好,靳璇调转了马头,缓缓往摄政王府走。
摄政王府——
喜娘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口中高声唱喏,“请新郎下轿——”
木羽伸手掀开了帘子。
靳璇下了马上前,伸出手。
隔着喜帕,墨钰也看不真切,伸出一只手扶着靳璇,另一只手拿着团扇,从轿子里出来。
跨入摄政王府的大门,前面不远便是火盆,里面火苗烧得正旺。
“新郎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
靳璇扶着墨钰,两人一起跨过了火盆。
正厅内,老太君端坐上首,看着自己这独女成家立业,忍不住红了双眸。
琥珀在一旁搀着他的手,“老太君今儿看着也是真的高兴了。”
老太君连连点头,“我啊,就盼着这一天呢!”
吉时到,喜娘立于一旁,口中说着吉祥话,两人拜了天地高堂,“送入洞房——”
靳璇闻言,看了墨钰一眼,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回了洞房。
陡然的失重感让墨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两寸靳璇的衣襟。
“殿下勿怪。”
墨钰的声音很轻,不知是在说刚刚的事儿,还是在说之前那些......
“嗯。”
靳璇很平静的应了一声,杏林苑门口,早有伺候的小厮过来开门,“你先好好休息,外头离不开人。”
没等墨钰说什么,靳璇便离开了婚房。
一直到出了杏林苑,靳璇还有些不真实感。
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儿,今日跨过了摄政王府的门槛,嫁给了她。
日后,冠她的姓,便是她的人了。
靳璇轻嗅了一下,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便是从前喜欢过靳蓉又如何,现在,他是本王的人。
前厅——
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靳璇象征性的敬了一圈酒,毕竟靳璇身为摄政王,“凶名”在外,此刻诸多来宾,贺喜恭维者甚多,胆敢灌靳璇酒的,还真没几个。
转了一圈,靳璇才发现少了个人,“怎么没见靳蓉?”
凌韵想着不能坏了自家王爷的好事儿,所以特意给靳璇换了低度数的果酒,“殿下这两日忙着备婚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二殿下不是伤了胳膊吗?陛下下了命令,让她在府上好好养伤。”
靳璇闻言,眉梢微挑。
“像是禁足。”
凌韵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养伤不过是说出来好听罢了。”
其实也没好听哪儿去。
靳璇心中腹诽。
觊觎旁人未婚夫郎,被人发现痛扁一顿才受得伤,说出去能好听了?
闹腾了一日,一直到天色擦黑,宾客才完全散去。
婚房内,墨钰也早已放下了手上的团扇。
木羽接过团扇放在了一边,“王君可要将头饰先拆下来些?”
这已经顶了好些个时辰了,怕是累坏了。
墨钰点了点头,“拆吧,再给我倒杯水。”
“好。”
木羽手脚麻利地帮墨钰将头上的凤冠拆了一些放在了妆奁里,“这样公子也不会太累了。”
“嗯。”
墨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木羽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不多时,金风推门进来,“王君,盖头再披上吧,方才前院儿伺候的人来回话,说是殿下这便快过来了。”
“好。”
靳璇送走最后一波宾客,来到了杏林苑,沉默了片刻,“去吧。”
凌韵立刻意领神会,“是,殿下。”
凌韵进来,在婚房门口站定,敲了敲门,朗声道,“王君,殿下还有公务在身,今晚就在书房睡下了,王君自行休息便可。”
墨钰闻言有些沉默,“好,我知道了。”
木羽过来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不远处的靳璇,“殿下这不是在门外吗?”
金风闻言,给墨钰按肩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动作。
凌韵看了木羽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是殿下的意思。”
墨钰看了凌韵一眼,看着门口的方向,“殿下,合卺酒也不喝了吗?”
站在门外的靳璇将这话尽收耳底,但并未回应。
虽然今日娶到了墨钰靳璇心里是高兴不少,但......
她不想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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