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吗?”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好啊,蓁蓁妹妹......”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别脏了你的衣服。”“嫌脏就放开我!”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啊?”
穆云霆瞪大了眸子,眼底透着清澈而蠢萌的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裴景修还在这儿,叶蓁蓁竟然不选他?
脑海又划过女子巧笑嫣然的俏脸,不禁面色一红,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
“好啊,蓁蓁妹妹......”
他轻咳一声,伸出手去扶,却被裴景修清冷的嗓音打断,“还是我来吧。”
男人似乎是怕碰着叶蓁蓁的伤,换了个搂抱的姿势,力道却未曾减轻分毫。
“我的衣服已经沾了叶小姐的血,再脏些也无妨。”
“别脏了你的衣服。”
“嫌脏就放开我!”
叶蓁蓁胸口堵得难受,挣扎要走。
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嫌弃她的血脏!
果然,她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裴景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不容拒绝地抱着叶蓁蓁上了马,双臂明明纤弱,却紧箍着女子纤细的腰肢。
“别乱动。”
双腿一夹,一声轻喝,马儿嘶鸣着跑远了。
穆云霆讪讪地收回手,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同乘一马,两个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凌松木香丝丝缕缕沁入鼻尖,身后是裴景修节奏有力的心跳。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她的腰,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
这样的姿势十分累人,男人挺直的鼻尖沁出几滴细汗,逐渐厚重的呼吸洒落在耳边,叶蓁蓁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她没来由的想起了在床上和裴景修翻云覆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呼吸厚重。
鼻尖的汗珠滴在她身口......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叶蓁蓁面色一红,狠狠咬了下舌尖。
——快住脑!
裴景修看不见她的脸,浑然未觉叶蓁蓁的异样,一路回到围猎行宫。
他天生就是焦点,一回去更是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怎么回事?裴丞相怎么抱着叶蓁蓁?”
“叶小姐好像受伤了,我看到血了。”
“不是说裴丞相厌恶叶蓁蓁么?怎么这么亲密的抱着她?”
叶蓁蓁听见他们的议论,但此刻她没心思在意这些,背上的伤口痛得厉害,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抱紧裴景修,往他怀里扎。
出乎意料的,男人没推开她。
算他还有点良心!
“传太医!”
裴景修两步并做三步,一路抱着她回了营帐,用袖子擦擦她头上的汗。
“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裴景修......是在担心她吗?
不可能,一定是她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微臣参见......”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刚要下拜就被裴景修拉到床前,“这些虚礼就免了,先救人。”
“叶小姐的伤在后背,怕是要宽衣......”
太医话音刚落,就见那如神祇一般的丞相大人狠狠皱了皱眉,立刻噤声。
“丞相大人没听见太医的话吗?难道你要在这里看?”叶蓁蓁狠狠瞪他一眼,“还不赶快出去?小心本小姐让你负责。”
裴景修的眉头皱的更深,以前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她,怎么现在......
不用再被纠缠,他应是舒心的,如今却——
他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莫名堵得慌。
裴景修面色阴沉,没说什么,转身撩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叶蓁蓁钻进被子,只露出后背的伤处,清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抽了口气。
她一个及笄的女子尚且伤得这么重,若是小太子挨了这么一下,哪里还有命在?
到底是什么人,连个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裴景修刚出营帐,便有下属过来报信。
“大人,太子殿下有惊无险,已经回帐了。陛下得知太子出事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却只抓到一个马奴,正在审讯。”
“可审出什么了?”裴景修看了眼下属。
下属三缄其口,“那马奴受了刑,都快吓破胆了,也不承认有幕后主使,咬死了是自己一人所为。”
“刑拘刚用了几样,那人许是受不住刑,便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裴景修并不意外,他轻声道,“若非心性坚毅之人,是不敢咬舌自尽的,况且还是须臾间就毙命,这个马夫怕是来历不简单啊。”
不是死士,那就是有人拿钱买了这条命了。
帐篷内。
叶蓁蓁穿好衣服,布料不可避免的磨到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包扎归包扎,伤口还是疼的要命。
一声尖细的嗓子从营帐外传来。
“叶小姐,陛下传召。”
叶蓁蓁掀开帘子,却见裴景修也在外边,微微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他不是一直避她如蛇蝎吗?怎么......
裴景修没回答她,只是上前扶住叶蓁蓁的身体,目光从她惨白的脸上划过,眼底透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受了伤就别逞强。”
叶蓁蓁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拒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混蛋上一世没少欺负她,她收点利息怎么了?
如此想着,叶蓁蓁干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裴景修。
手臂猝不及防贴上一团触感软绵的物体,裴景修身体一僵,耳尖渐渐爬上一抹红。
从叶蓁蓁的营帐到皇帝的营帐,不是太远的一条路,他却度日如年。
一进营帐,裴景修立刻放开了手。
这狗男人!
叶蓁蓁磨了磨牙,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至不至于这么嫌弃啊!
混蛋!
“蓁蓁,你的伤势如何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否则太子命危了。”
皇帝脸上堆着笑,“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
叶蓁蓁的眼珠子转了转,“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面免死金牌。”
叶家有兵权在手,难免惹人眼红。
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有这面免死金牌,也能保平安无事。
皇帝还以为她会求什么金银珠宝,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怎么突然想要这个?女孩子不是应该更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吗?”
“当然是因为......”
叶蓁蓁勾唇一笑,狡黠的眸光落在裴景修身上,“我想要裴景修入赘叶家啊,提前要个免死金牌,省得被那群古板的言官谏死。”
皇帝:......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卢公公偷偷去瞧那位玉面罗刹的丞相大人的脸色。
只见裴景修并未言语,一如既往地面色淡漠,只有一双远山如黛的墨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嘶......
卢总管赶紧低下头去。
这位丞相大人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有些城府和手段,盛京中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指名道姓的要裴丞相入赘,这位叶小姐也是个人物了。
皇帝握着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一声,“蓁蓁表妹年纪小,天性烂漫,刚刚只是戏言,裴丞相可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卢公公在旁边连连附和,生怕双方起什么冲突。
一个将军府,一个丞相,这两位都是跺一跺脚,整个朝堂都要震三震的人物,真闹起来,还真没办法收场。
“谁说我是戏言了?”
叶蓁蓁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裴景修面前,纤纤玉指顺势勾起他尖削的下巴,勾唇一笑,“丞相大人,可愿入赘我将军府?”
如花娇颜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视线。
裴景修眸光微暗,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皇帝和卢公公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这这——这叶蓁蓁也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裴景修后退一步,和眼前轻佻的女子拉开距离。
他风华绝代的俊颜蒙上一层寒霜,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愿。”
叶蓁蓁扯了扯唇角,低头掩住眸中的哀伤。
这话本就是逗他的,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明知是假的,她还是忍不住伤心。
那些年她付出的爱和真心,从来不是假的,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无耻背叛。
她真替自己不值!
皇帝适时出声,故意板起脸来,“好了蓁蓁,不许再胡闹了,再胡闹朕可要生气了。”
“没意思。”
仰起脸时,那张娇颜不见半分哀戚,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
她握着免死金牌,朝皇帝微施一礼,“皇帝表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妹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叶蓁蓁离开后,皇帝看了一眼立在下方裴景修,轻咳一声,“蓁蓁没规矩惯了,裴卿别和她一般见识。”
“自然。”
裴景修薄唇微启,惜字如金。
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笼在宽袖下的手却不自觉握紧,目光不由自主追着叶蓁蓁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今日竟然就这么走了?
往日她都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怎么今日却......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他本该觉得高兴,可心口却酸酸胀胀的,烦闷得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了?
因着太子刚刚出了事,险些丢掉性命,皇帝命人彻查猎场存在的安全隐患,查漏补缺。
因此猎场关闭,直到第二日才开放限制。
这外边除了山就是林,没什么好玩的,猎场还关闭了,可给叶蓁蓁憋坏了。
好不容易猎场重新开放,立刻拉着王惊语去了马场,马儿阵阵嘶鸣,似乎是在欢迎两位美人的到来。
王惊语一边喂马一边小声问她,“蓁蓁,我听说你去跟陛下请旨,让裴丞相入赘了?”
“哈?”
叶蓁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有这回事啊?我求的是免死金牌啊。”
王惊语也是一愣,“外边都传是你......”
话音未落,两个提着马料的小厮正好朝这边走过来。
这两个小厮大概是没看到她们,自顾自的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这叶小姐也太过分了,竟然仗着自己救太子有功,让陛下下旨要裴丞相入赘将军府!”
“谁说不是呢,听说丞相大人宁死不屈,陛下龙颜大怒......”
“啧啧,都说丞相大人厌极了叶小姐,果然传言不虚。”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叶小姐单恋丞相大人,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丞相大人厌恶她也是应该的,我看这两人,成不了。”
说罢,那人还故作唏嘘的撇了撇嘴。
“我还听说这位叶小姐还曾经给丞相大人下药,企图霸王硬上弓,丞相大人拼死才保住自己的清白......”
两个小厮把马料倒满马槽,提着空桶渐渐走远了。
“不是......这也传得太离谱了吧!”
叶蓁蓁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对裴景修霸王硬上弓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三人成虎,越传越离谱了......
这都不是传言了,这是纯造谣啊!
王惊语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瞥见叶蓁蓁射过来的眼刀连忙忍下笑意,“蓁蓁,你别急,都是这些下人乱嚼舌根,我去教训他们。”
“那倒也不必。”
叶蓁蓁拉住她,摇摇头,“我并不在意。”
打从她追着裴景修四处跑的时候,她的名声早就一落千丈了。
那些离谱的传言愈演愈烈,哪怕对裴景修自身名誉有损,他从未出面替她解释过,任由她背负着那些污名。
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叶蓁蓁自嘲一笑。
这大概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吧,所以她才被裴景修伤得那么痛,那么深。
王惊语见她神色有异,连忙出声安慰,“蓁蓁,你别难过,裴丞相也不是只对你寡言,他是生性不爱笑。”
“但你是这么好的姑娘,迟早能打动他的。”
“打动他?”
叶蓁蓁发出一声轻嗤,随手把剩下的草料扔进马槽,像是扔掉什么垃圾一般,“我早不稀罕了。”
“景修,我们......”
穆云霆本来是闲着无聊拉着裴景修来骑马的,结果刚到马场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下意识去看裴景修的脸色,果然见后者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立马闭上了嘴。
王惊语和叶蓁蓁凑在一起说着小话,根本没注意旁人到来。
裴景修就站在她们不远处,将叶蓁蓁浑不在意的表情尽收眼底,握紧的拳头崩起了几条青筋。
就在此时,心脏忽然没来由地抽痛起来。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捏碎,绵绵密密的痛游走在四肢百骸,直击灵魂。
他捂住胸口,额前渗出几许冷汗。
“穆大哥,等着我!”
无视身后的裴景修,叶蓁蓁一甩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驾!”
马儿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如风一般疾驰而去。
“叶蓁蓁!”
裴景修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抹红越来越远,攥紧缰绳,拼尽全力追上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叶蓁蓁却反而加快了速度,刚刚拉进的距离又在一瞬间拉开。
“回来!”
裴景修面如寒霜,紧锁剑眉,幽深的眸子酝酿着风暴——怎么这般不听话!
他满脑子都是叶蓁蓁即将坠马的那一幕,却只能看着眼前的一抹红越来越远,心口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
两个人的距离一会儿拉进,一会儿拉远。
东围场莫名其妙的开始竞赛起来,穆云霆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风中凌乱,“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裴景修策马奔腾,和叶蓁蓁的距离逐渐拉近,一把扯住她的缰绳迫使她停下来。
“裴景修?你有病吗!”
叶蓁蓁吓了一跳,连忙把马稳住。
裴景修和她并排而行,攥紧她的缰绳不肯让叶蓁蓁继续前行,薄唇冷抿。
“跟我回去!”
他微微喘着粗气,语气清冷低沉,裹挟着一抹薄怒,眉宇间像是笼罩着一层风暴,好似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你是我什么人?裴景修,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叶蓁蓁红唇微勾,掀起一抹冷笑。
“你——”
裴景修一时哑然。
见他沉默,叶蓁蓁笑意更深,手指勾起裴景修的下巴,语气轻佻暧昧,“难不成,丞相大人想通了,答应入赘我将军府了?”
说罢,还在他耳边吐了口热气。
“叶蓁蓁,你自重!”
裴景修的耳朵敏 感的抖了抖,触电般和她拉开距离,“你对每个男人都如此轻佻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我不知羞耻?”
叶蓁蓁面色一沉,心头火起,冷笑道,“裴景修,那你凭什么管我?我知不知羞耻关你屁事!”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避如蛇蝎,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又来撩拨。
裴景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一股脑骂完,叶蓁蓁身心舒畅,爽!
这狗男人就是欠收拾!
裴景修面色漆黑,听见她说不喜欢自己,心脏像是针扎似的捅了一下。
这女人如此可恶,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穆云霆,你在后边散步吗?还不赶快跟上!”
叶蓁蓁甩着鞭子,再次冲出去。
裴景修劝阻不成只能策马跟上去。
两个人并驾齐驱,兜了好几圈。
一黑一红,衣袍翻飞,沐浴着金色日光,微风将他们的发丝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蓁蓁,景修......”
穆云霆在后边哭丧着脸,他已经拼尽了全力了!
这俩人一个善骑,一个根本就是马背上长大了,他怎么跟得上啊!
东围猎场已经来了不少人,纷纷好奇的看着场上策马奔腾的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竟然看见丞相大人和叶小姐并驾齐驱?”
“不是说丞相大人最讨厌叶小姐了吗?这......可不像是讨厌啊。”
“穆世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甩在后边,真是太惨了哈哈哈哈......”
“诶?不是赛马吗?丞相大人怎么一直绕外圈啊?绕外圈可是很难赢啊!”
皇帝和皇后被众人簇拥着在高台上落座,也被这新奇的场景吸引了视线。
“皇后,你这弟弟什么时候转性了?”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裴景修,抿了口茶,“不瞒你说,朕一直有意给蓁蓁表妹和景修赐婚。”
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俩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实乃天作之合,可几日前景修进宫,还说厌恶叶家女,并无此意,朕也只好作罢。”
“可现在——他又上赶着追着人家跑,这到底是厌恶还是喜欢,朕真是摸不准他心意。”
皇后也摇摇头,“景修这孩子,从小就心思深,臣妾也拿不准弟弟的心思,还是请皇上自行定夺吧。”
蓁蓁这孩子,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热情活泼,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欢喜。
景修的性子太沉闷了,就需要蓁蓁这样活泼的性子带动他,可偏偏——
罢了,感情的事,冥冥之中自由定数。
顺其自然吧。
“吁——”
叶蓁蓁稳稳停在终点处,对着高台上招了招手,笑得张扬,“怎么样表哥,我可是头筹,有没有彩头啊!”
“你想要彩头,也得问问丞相大人同不同意啊。”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眼神揶揄。
叶蓁蓁一愣,“问他干嘛?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好说的。”
“丞相大人刚刚绕了好几个外圈,明明就是让着叶小姐嘛。”
“是啊,谁不知道丞相大人最善骑射,每回围猎都是第一的。”
“丞相大人为什么让着叶小姐啊?不会真的对叶小姐动心了吧?”
“动心又怎么了?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小厮和女婢们在一边窃窃私语,这话落在叶蓁蓁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爽。
她何时需要裴景修让着,才能赢了?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裴景修,咬牙切齿,“你故意羞辱我是不是!”
裴景修:?
这女人又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过,赛马结束,叶蓁蓁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吧。
见他满头雾水,叶蓁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男人还不走,就是想故意羞辱她,看她笑话!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蓁蓁妹妹,景修......”
穆云霆吭哧吭哧从后边追上来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但双眼却亮晶晶的,看向叶蓁蓁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蓁蓁妹妹,你骑马好厉害啊!连景修都不是你的对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叶蓁蓁对于穆世子的吹捧很是受用。
好听,爱听,多说。
穆云霆翻身下马,走到她旁边,伸出手,“蓁蓁妹妹,我扶你下马。”
叶蓁蓁眼珠一转,“哎呀”顺势往他怀里倒去。
“穆大哥,我刚才骑太快,这会腿软了......”
穆云霆面色一红,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蓁蓁妹妹......”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身侧伸出一条手臂,稳稳扶住了叶蓁蓁。
裴景修抓着她的胳膊,制止了她下马的动作,“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诏安郡主来吧。”
“裴景修,你是不是有病?我又没让你扶着!”
叶蓁蓁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挂在马上,想翻身下马,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动弹不得,眼刀子直直射向罪魁祸首。
这家伙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
穆云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想去扶人,又怕让叶蓁蓁引来非议,只能尴尬地立在旁边。
“叶小姐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影响。”
裴景修适时收回手,让姗姗来迟的王惊语把人扶下来。
叶蓁蓁磨了磨牙,路过裴景修的时候,狠狠踩向他的脚。
狗男人,踩死你!
然而裴景修早有防备,长腿一迈,叶蓁蓁直接踩了个空。
“嘶......”
这一脚她用了十成的力道,跺在地上震得腿都发麻。
叶蓁蓁抽了口气,五官扭曲,狠狠剜了一眼风轻云淡的裴景修。
“给老娘等着!”
次仇不报非女子!
大概是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干什么都倒霉,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了出去。
倒霉!!!
叶蓁蓁紧闭双眼,然后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传来,下意识睁眼,却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眸。
裴景修的眼睛生的很很好看,内勾外翘,眼尾狭长,天生眉目含情,一张美如冠玉的脸颠倒众生,却又偏偏生了一副清冷的性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叶蓁蓁倒在他怀里,下意识抓紧裴景修的衣角。
熟悉的凌松木香萦绕在鼻尖,她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
“蓁蓁......”
王惊语含着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从他怀里退出来。
叶蓁蓁面上泛红,却仰着脖子瞪他,“裴大人抱够了没?现在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事急从权罢了。”
裴景修理了理衣袍,目不斜视从她面前走过。
叶蓁蓁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磨了磨牙,狗男人,给她等着!
回府的马车上,王惊语悄声问她,“蓁蓁,你和裴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之前还听马场的女婢说你们抱在一起了?
怎么蓁蓁,你准备吃回头草了?”
“我呸呸呸!什么回头草!谁要吃他的回头草!”叶蓁蓁满脸嫌弃。
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在裴景修这根歪脖树吊死!
王惊语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我才不信你们俩没一腿,我过去之前你们靠的那么近,谁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话?”
她笑得无限遐想,“蓁蓁,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她举起手指作发誓状。
“其实......”
叶蓁蓁故作神秘的凑近她,“其实,刚刚是我强拉着裴景修来着,我跟他说他已经脏了,除了我没人要他了,裴景修怕我赖上他,所以她才叫你过来。”
“我才不信呢。”
王惊语回想了一下当时两个人相处的样子,托着下巴分析道,“我倒是觉得裴大人对你很特别。”
“特别?特别讨厌吧。”
“不是,蓁蓁,你不知道,你和穆世子离开的时候,裴大人好像不太舒服。知道你去了东围场,立刻就跟过去了,那表情可担心了,不像是假的。”
王惊语想起当时那双赤红的眼还有点后怕。
“我第一次看裴大人那么失控的样子,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一定特别关心你,不然也不会一直护着你跑了好几圈,”
“你分析的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叶蓁蓁听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裴景修关心她?
怎么可能,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帐篷里。
王惊语扶着她回房,给叶蓁蓁倒了杯水。
叶蓁蓁喝了口水,“嫂嫂,你可千万别被裴景修的表象给骗了,他就是装的,表面光风霁月,内里不知道有多肮脏!”
叶蓁蓁冷着脸,一边和她亲亲热热,一边和别的女子恩恩爱爱。
这狗男人早就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妹妹!你被裴景修欺负了?”
门口忽然被推开,里面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剑眉星目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将军剑,正是大将军叶怀川。
“大哥!”
叶蓁蓁又惊又喜,扑过去抱住他,“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叶怀川风尘仆仆,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抬头的瞬间就变了脸色。
锐利的眉眼浑身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
“敢欺负我妹妹,我砍了他!”
他刚从军中回京,就听说叶蓁蓁为了救太子受了伤,连忙赶到赛马场,结果竟听见自家妹妹被人欺负了!
裴景修那厮竟敢欺负他妹妹,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人不可!
叶蓁蓁眼皮一跳,连忙拦住他,“大哥,你还不了解我么,谁能欺负我啊。而且再怎么说,裴景修也是个文官,你去教训他,万一传出去,该说我们将军府恃强凌弱了。”
叶怀川冷哼一声收了剑,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算他命大。”
叶蓁蓁注意到他的眼底两片乌青,虽然换了衣服,也难掩甲胄在衣衫压出的痕迹,应该是匆匆赶回京城的。
“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军中出了事?”
叶怀川面色凝重,咬牙道,“那群蛮人屡次犯我边疆,虽然只是小有摩擦,但两军交战是迟早的事。
我给陛下上了折子,报告了边疆蛮人的动向,然后陛下命我筹备军需物资送到边关......”
叶蓁蓁面色一变,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几度,“筹备军需物资?!”
叶怀川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蓁蓁?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大哥。”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心跳如雷,“陛下可是说了要筹备三百万石粮食,分三次送到边关,而你护送最后一路?”
“见过丞相大人、穆世子。”
叶蓁蓁朝两男子行礼。
她不觉得尴尬,行完以后多朝穆云霆说一句话:“穆小世子,上回落水多谢你了。”
穆云霆的心跟第一次骑马似的忽上忽下,惊愕望着叶蓁蓁:“不、不用谢,应当的。”
这叶蓁蓁方才才说了要跟裴景修成婚,怎么现在对他巧言声色的?
他倒是不介意,就是裴兄他.......
如山如雪的裴景修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确实乐得轻松,走到席位上入座。
叶蓁蓁也不在意,回到座位。
席宴正式开始,表演的歌女陆陆续续走上,乐声靡靡中,温以棠再次开口:“蓁蓁姐,再过两月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听说这次为了祝寿,你一直在学琴,准备给娘娘献礼,不知现在学得如何了?”
“我看这些歌女弹得曲儿实在俗气,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如让叶大小姐为我们献上一曲,让大家开开眼界!”
听温以棠这话,叶蓁蓁挑起眉头。
上一世在长赢宴上她也遭到了这般挑衅,京城人皆知叶蓁蓁不擅棋琴书画,温以棠此举就是为了笑话听。
偏生她愚蠢,还真上了这个档,在今日把将军府的脸都给丢了个干净。
身边王惊语皱起眉头,安抚叶蓁蓁:“蓁蓁,你的曲还未练习熟稔,切不可冲动。”
叶蓁蓁摇了摇头,抓住王惊语的手:“无事,嫂嫂,且看我表演。”
她起身,仪态大方走到宴台中央,接手歌女的古琴。
试着弹了一个音,叫全场寂静。
穆云霆亦知晓叶蓁蓁多半还不会弹琴,担忧解围:“既是献给皇后娘娘的寿礼,提前表演岂不失了惊喜,我看不如再等——”
没说完,叶蓁蓁含笑打断:“世子爷体恤,以棠妹妹说得极对,我为这首曲子练了许久,是先给大家演奏一番,要是弹得不好听,你们还能提些意见,不然等皇后寿宴上出丑,才是扫了兴致。”
“这厢不才,给大家献丑了。”
这将军府的叶大小姐可真受不得一点激,还真要演奏!
谁不知道她疏于学习、胸无点墨啊!
一群公子贵女等着看笑话,结果叶蓁蓁抬手,琴声潺潺流水,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
只一瞬间,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曲?
为何…从未有人弹奏过,可又觉得不是随意弹奏的。
琴音如深谷幽山之音炸开,流水飞溅而下,落石有声,激昂请韵!
只一瞬,裴景修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眉头紧皱,鹰眼如刀直直盯着叶蓁蓁。
她怎么会这首曲?
这曲子乃是早年裴景修写给嫡姐裴思卿的及笄曲,名为《桃花东风歌》,曲子古朴高雅,裴皇后很是喜欢。
当初唯一的手稿她在出嫁的时候带到了宫中,因此这首曲子除了裴家两姐弟,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晓曲谱,更别提学会,然而这叶蓁蓁......
就连手法都像是和他师出同门。
叶蓁蓁察觉到身上灼热探究的目光,心下嘲讽。
他定然很惊讶吧,她为何会这首曲子。
上一世皇后娘娘有意撮合二人,将曲谱早早赠与叶蓁蓁,可她实在不善长弹奏。
可惜还没等《桃花东风》被男人听出,她先指法不对用力扯断了弦,护甲都飞到了温以棠的酒杯中,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婚后,二十岁生辰时的叶蓁蓁,依旧难以忘怀,什么都不要,就缠着裴景修手把手教她的弹琴。
他走后,最不善琴棋书画的叶蓁蓁将古琴练到手指鲜血淋漓,给想他一个惊喜。
可她练得那么好,却再也没机会表演给裴景修听了。
裴景修一直都在忙,因为除了将军府的事情,大祁盛世衰微、国事飘摇,身为军机丞相,他不在漠北训兵就在岭南治水。
二人见面唯一的时间,却是在床榻纠缠不断上。
一首欢愉流水的曲子忽然变得悲戚哀怨,如同一个女人在哭诉。
裴景修深深望着叶蓁蓁,才十五岁、还未到十六岁的少女灿烂如朝阳,何时会有这般沉稳忧思的一幕。
是谁伤了她?
总不能是......自己?
一曲终了,众人仍旧沉醉在叶蓁蓁的曲声里,穆云霆先回过神赞叹:“蓁蓁,是谁说你不擅琴艺?我看比最以古琴见长、号称“缥凌仙子”的清柠堂妹还要好听!“
“小世子也太偏心,这叶蓁蓁曲子虽妙,但再怎么说也比不得第一才女穆清柠啊!今日也就是缥凌仙子不在场,要不然哪里轮到叶蓁蓁出风头......”
到底世家子弟大多数人不喜欢叶蓁蓁,裴景修放下酒杯,走到叶蓁蓁面前。
“曲谱是皇后娘娘赠与的?”
叶蓁蓁点头承认:“是。”
寒泉一般的黑眸滑动,裴景修哑着嗓子道:“可知她为何送你?”
叶蓁蓁不说话,看向自己十年前还白嫩的手指。
她当然知晓,裴思卿送她曲谱就是选中了她的意思,连皇后娘娘都希望她跟裴景修在一起,唯独裴景修本人厌恶叶蓁蓁至极。
上一世她非要追求这个结果,想对裴景修证明父母长辈的眼光都没错,她就该是他唯一的妻子!
如今叶蓁蓁知道错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再受十年的委屈。
沉默许久,叶蓁蓁轻笑,直视男人面颊:“我怎该妄自揣测娘娘凤意?”
“许是见我好学,才随手拿了一卷曲谱给我练习,如今曲子学会了,还望裴相劳烦一趟,替我将曲谱给娘娘送还回去。”
裴景修的表情一瞬沉了下来。
她要还曲谱?
皇后赠与之物,哪有归还的道理?
裴景修后知后觉发现叶蓁蓁变了,起初他不在意,以为是他想多了,察觉到叶蓁蓁笑容下隐藏的疏离。
如今他敢确定,面前女人在躲他。
纵然行事上没有差别,甚至更加的恭顺礼仪,但就是这股子敬谢不敏的态度,才显得她不在意了。
对待裴景修,甚至不如穆云霆。
发觉这件事,裴景修像是撞见朝官贪墨受贿一般烦躁不耐,但没等他开口询问一二,叶蓁蓁已经转身,朝穆云霆走去。
“穆小世子,阿兄嘱咐我对你好生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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