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眼神冰冷。
他终于明白,苏家,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他,也再没有机会登上那沾满血的皇位。
6 北疆海棠花开祭天仪式草草收场,皇帝以“风寒”为由退入偏殿,墨云臣被押入天牢。
雪停时,墨锦轩带我登上祭天殿的飞檐,远处宫墙下的海棠枝桠上,已凝着未化的冰晶。
他忽然解下披风裹住我,指尖划过我冻红的耳垂:“十岁那年,你在摄政王府的假山上摔下来,哭着说‘阿轩哥哥的披风最暖和’,后来本王才知道,你是故意摔的,就为了让我抱你。”
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重生后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眼底的血丝——那是多少个日夜未眠,在暗中部署的证明。
指尖捏住他铠甲上的海棠纹,忽然发现,那纹路竟与我儿时绣坏的香囊一模一样。
“阿轩哥哥,”我忽然凑近他耳边,“知道你为我种了十年海棠,知道你每次送我的礼物都藏着儿时的暗号,知道你连西北军的军旗,都绣着我最爱的折戟海棠。”
我忽然握住他的手,触到掌心那道为我挡刀的旧疤,“前世冷宫里,你冒死送来的鹿肉,其实是你第一次下厨的成果,对吗?”
他忽然转身,眼中有星光在雪气中闪烁:“念儿,本王其实……其实什么都不用说。”
我望着远处苏府方向亮起的灯烛,想起父亲和兄长们正在整理柳家的账本,“这一世,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北疆看海棠,去梅林补那支没学会的折戟舞,去兑现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忽然低头,额头轻轻抵着我的:“墨云臣说得对,权力是吃人的怪物。
但念儿,本王想告诉你,这天下之巅,若没有你在身边,不过是座冰冷的龙椅。
而我,宁愿与你在苏府的秋千上看雪,也不愿独自坐在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祭天殿的铜钟忽然敲响,惊起寒鸦数只。
我望着墨锦轩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这一世的重生,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在权力的寒冬里,遇见那个,愿意为我种满春天的人。
三日后,太子废黜的诏书传遍天下,柳家因通敌罪也被抄家。
墨锦轩亲自来苏府,看着我在海棠花旁,忽然轻声道:“本王已向陛下请旨,待开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