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初相遇灵堂的白炽灯在雨夜里滋滋作响，林夏的指尖划过最新死者李长贵的遗照，相框边缘积着层薄灰。
她不动声色地扫视灵堂，几个披麻戴孝的亲属正机械地往火盆里扔纸钱，灰烬打着旋儿飘到潮湿的青砖地上。
这是青石镇三个月来第七场葬礼。
“都说夜雨淋棺，冤魂不散。”
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烟嗓，林夏转身看见个穿藏蓝警服的老头，警徽上的“陈国栋”三个字被磨得发亮。
老警察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泛着焦黄，指间夹着的烟头在雨幕里明灭，“记者同志，这案子你查不明白。”
林夏的录音笔在口袋里无声运转：“陈警官知道些什么？”
她盯着老人左眉骨上那道蜈蚣状的疤，雨水正顺着疤痕蜿蜒而下。
老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林夏这才发现他警服第三颗纽扣是松的，领口隐约露出道暗红痕迹，像个月牙形的伤口。
“你看过尸体吗？”
他压低声音，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个死人这里……”枯槁的手指戳向自己眉心，“都有个血画的月亮。”
供桌上的长明灯倏地爆出灯花。
林夏后背沁出冷汗，她想起今早偷溜进停尸房时，李长贵青白的额头上确实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斑，当时还以为是尸斑。
“二十年前……”陈国栋的话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
一辆黑色轿车碾过水洼停在灵堂前，溅起的泥水泼在挽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