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拽着聂小川撞向壁画上的麒麟眼,暗门开合间,两人跌进湍急的地下河,聂小川摸到小荠腕上只剩半截的桃核绳。
十年前中元节,他把这绳子系在她手上时说:“桃木辟邪,有我护着你。”
“聂小川和小荠浮出水面,呛出满口污水,抬眼只见残破庙门悬着半截‘河神庙’匾额——十年前爹带他躲雨时,这庙香火还旺着”。
聂小川生火烘衣,篝火噼啪作响间从包袱摸出半块硬馍,掰开时碎渣簌簌掉进衣褶。
他随手将稍软的那半递给小荠,少女的指尖擦过他掌心厚茧,火光映得她耳尖微红:“赵叔烙的杂面饼?”
说着神情有些落寞。
聂小川突然发现铜尺上的灼痕遇热显形——竟是微雕的《济民匠术》总纲,他想起赵老歪说:“缠丝非技,乃是以匠心缚天命……”进入破庙,韦陀像依旧矗立,佛龛下露出半截石碑:“缠丝七变,一变为民,七变为国。”
晨雾中传来马蹄声。
萧景明率黑衣卫围住破庙:“把锁麟囊和那丫头交出来!”
铜尺突然吸附在庙中古钟,钟内暗格弹出血书:“河道司以修堤为名,暗凿泄洪道,保萧家私田。”
远处黄河轰鸣如雷,新筑的堤坝正在暴雨中颤抖。
第五章 浊浪志暴雨砸在黄河旧堤上,裂痕如蛛网蔓延。
聂小川抠出大堤上的镇水兽——防洪铁桩,石块簌簌掉落,这竟是河道司宣称“浇筑铁芯”的防洪利器。
对岸突然亮起火光。
一队人马出现,竟是监察御史程砚青,面对着准摇摇欲坠的堤坝道:“河道司贪墨五万两修河款,全换成这些空心柱!”
萧景明的机关鸢刺破雨幕,射出的梅镖擦过聂小川肩头,血染衣襟:“治河乃朝廷要务,轮不到匠籍插手!”
河工们抛来麻绳,聂小川使出云龙缠丝手在桩基上绕出七星阵——正是锁麟囊中演示的固堤法。
萧景明突然俯冲而下,弩箭直取聂小川后心:“你爹当年就是死在这招下!”
铜尺突然吸附箭镞。
聂小川借力旋身,铁丝自袖口激射而出,在暴雨中织成铁网。
萧景明的机关鸢被缠丝网兜住,坠向正在崩塌的堤坝缺口。
“开闸——!”
聂小川嘶吼着劈断最后一道锁链。
青铜鼎自浪涛中升起,鼎内《济民匠术》遇水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