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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完结文

洛水有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日后,姜家回门宴。自那日敬茶后邢争鸣就没再和姜栀碰过面,姜栀遣侍女去问,却连邢争鸣的人都没见到,便被苏侧妃那边的侍女赶了出去。回门这天,她在侯府大门口马车旁等了许久,只等来管家拿着个匣子递给她。“这是世子爷给您带回门去的礼物,他就不陪您前去了。”即便是侧妃,那也是以相府嫡女规格出嫁的,哪怕是侯爷本人,也该陪着回门。可邢争鸣竟说不来就不来,显然,是苏侧妃的枕头风吹得太厉害,让他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姜栀做出落寞模样,直到车帘落下才收起表情。她不在乎邢争鸣陪不陪她回去,只要她这边把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匣子里放着平平无奇的金和玉,姜栀看了一眼,便交给黛月,让她收起来。“不是要拿回相府吗?”黛月惊讶地问。“世子都不陪我回去,这脸已然是丢...

主角:邢昭野姜栀   更新:2025-04-30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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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昭野姜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洛水有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姜家回门宴。自那日敬茶后邢争鸣就没再和姜栀碰过面,姜栀遣侍女去问,却连邢争鸣的人都没见到,便被苏侧妃那边的侍女赶了出去。回门这天,她在侯府大门口马车旁等了许久,只等来管家拿着个匣子递给她。“这是世子爷给您带回门去的礼物,他就不陪您前去了。”即便是侧妃,那也是以相府嫡女规格出嫁的,哪怕是侯爷本人,也该陪着回门。可邢争鸣竟说不来就不来,显然,是苏侧妃的枕头风吹得太厉害,让他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姜栀做出落寞模样,直到车帘落下才收起表情。她不在乎邢争鸣陪不陪她回去,只要她这边把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匣子里放着平平无奇的金和玉,姜栀看了一眼,便交给黛月,让她收起来。“不是要拿回相府吗?”黛月惊讶地问。“世子都不陪我回去,这脸已然是丢...

《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完结文》精彩片段

三日后,姜家回门宴。
自那日敬茶后邢争鸣就没再和姜栀碰过面,姜栀遣侍女去问,却连邢争鸣的人都没见到,便被苏侧妃那边的侍女赶了出去。
回门这天,她在侯府大门口马车旁等了许久,只等来管家拿着个匣子递给她。
“这是世子爷给您带回门去的礼物,他就不陪您前去了。”
即便是侧妃,那也是以相府嫡女规格出嫁的,哪怕是侯爷本人,也该陪着回门。
可邢争鸣竟说不来就不来,显然,是苏侧妃的枕头风吹得太厉害,让他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姜栀做出落寞模样,直到车帘落下才收起表情。
她不在乎邢争鸣陪不陪她回去,只要她这边把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
匣子里放着平平无奇的金和玉,姜栀看了一眼,便交给黛月,让她收起来。
“不是要拿回相府吗?”黛月惊讶地问。
“世子都不陪我回去,这脸已然是丢尽了。”姜栀慢条斯理地说,“带不带礼物也无所谓,倒不如我自己留下,还能充盈咱们的私库。”
即便她这样说,黛月也心疼得红了眼圈:“小姐,明明您是以嫡女身份嫁来,还是陛下指婚!侯府他们怎能这样欺负您......”
姜栀并不在意:“当年在相府,不也是这样被欺负过来的吗?侯府又怎么不会看人下菜碟?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我算个什么?”
冷笑着,透过马车窗上的纱帘,她看向外头街上光景。
现在她确实不算什么,但以后......那些人在她眼里,也什么都不算!
提着裙摆,姜栀进了相府大门。
她穿了身鹅黄素纱衣,头上簪子也只插了素银的,打扮得毫不张扬。
这让候在门内的相府夫人柳氏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等姜栀给她行了礼,她才高高在上地问:“怎么世子爷没和你一起过来?”
“世子爷有公务在身,不便来。”姜栀低眉顺目,眼角眉梢都是委屈。
这副模样看得柳氏更为恼火,心里嘀咕了句没用的东西,转头去看周姨娘:“还不快来见见女儿?”
周姨娘上前两步,却不敢触碰姜栀,只小心翼翼道:“小姐是以嫡出身份出的相府大门,又怎能来问候我。”
“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拘谨?”柳氏微微一笑,“进来说吧。”
见姜栀竟空着手,连礼物都没拿,她心里更为不快,连坐都没让坐,便道:“哪怕你嫁了世子爷,也是咱们相府出去的,怎的能让世子爷如此瞧不起?不光不来回门,连该有的礼物都没安排!”
“母亲教训得是。”姜栀立刻就提起广袖抹泪,“都怪我给相府丢脸了,让世子爷连同咱们相府一并瞧不起......”
这话里满是哀戚之意,看似挑不出毛病,却仿佛实实在在抽了柳氏一个耳光。
邢争鸣看不起的,根本不是姜栀!而是姜栀背后的相府!
哪怕是姜梦嫁过去,邢争鸣也不可能来回门!
柳氏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维持着端庄笑意:“那你便努努力,将世子爷伺候好,这样才能光荣门楣,你娘在相府也能过得安心,是不是?”
这话,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
要是姜栀在侯府不能替相府讨来好处,那么她亲生母亲周姨娘,便会受柳氏磋磨!
姜栀只当自己没听懂内里的意思,啜泣道:“女儿定然会竭尽全力,若是到最后还不能争得世子爷宠爱,那女儿便一把火将自己烧死算了!哪怕连累了旁人,也在所不惜!”
这话刺得柳氏险些心梗!
在侯府放火?
姜栀一旦自裁,到时候受责问的,是他们相府!是姜宰相!是她这个诰命夫人!
哪怕姜宰相现下是皇帝面前红人,但,在满朝文武心中,还是邢昭野这个定国候更有分量。
到时候皇帝定然要为了堵住朝臣悠悠之口,对相府做出惩戒!
柳氏气得脸色都绿了,猛地站起身:“这话说的!你还是好好的吧,你娘在相府也不至于担心你!好了,你们娘俩叙叙吧,我乏了,便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顾礼数,大步就走。
周姨娘早在一旁被姜栀那番话吓得心惊肉跳,忙借此机会握住她的手:“阿栀,娘只想让你好好的,你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在相府过得好不好......”
“娘,你信我。”
姜栀用力回握住周姨娘的手,眼圈酸胀。
上辈子母亲告诉她要保全自己,若是不受宠也不必争,能与那苏侧妃和睦相处最好。
姜栀却根本听不进!她比那苏侧妃好看许多,为什么不能争?
到最后却被厌弃到极点!
现下看来,周姨娘当年告诫她的那些话,都是出自内心。
可她却总是看不起她的亲生母亲,总觉得是周姨娘出身卑微,才让她也跟着在庶女当中是那个最被瞧不起的!
但上辈子她死后,也只有周姨娘悲痛欲绝地投了井!其他根本无人在意她死活!
现如今她无比悔恨,坚定开口:“娘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到时候,我会带你走!”
才回侯府,姜栀刚扶着黛月的手绕过回廊,便看见一裹着薄氅的女子候在不远处。
她一副弱柳扶风的病美人模样,正是苏侧妃。
一见姜栀,她便露出个柔柔的笑:“姜妹妹,听说你今日回门了?可真是不巧,我一早起来就不舒服,让争鸣陪着我,都忘了他今日该去相府的......”
“无妨。”姜栀大方地朝她笑笑,“还是姐姐的身体重要,相府中人自然也理解。”
苏侧妃脸上笑意一顿。
什么意思?
她早就打听到姜栀在相府之中也并无什么地位,难道现下嫁到侯府以后反倒有娘家撑腰了?
甚至在相府之中,还谈及了她?
苏侧妃之父因着邢争鸣的关系被接连提拔,却也才是个五品小官,在京中几乎谁都能踩一脚。
要是被相府注意到,甚至针对......
她简直不敢想!
所以,姜栀这是在威胁她?
苏侧妃的脸越来越黑,咬牙道:“今晚郡主殿下会来府上作客,到时,世子爷定会带上姜妹妹一起去,你便能见到世子爷啦!”
“且不急。”姜栀对所谓宴会压根不感兴趣,“苏姐姐你能见到世子爷就好了,我一个人在房里做些手工活,也没事的。”
她羞怯低头,微微一笑。
这副模样让苏侧妃更为气恼!难不成姜栀压根不在乎能不能见到邢争鸣?她肯定是在故意这样说!
就在此时,余光瞥到男人走近的身影,苏侧妃当即故意道:“怎能不急呢?你才入府,自然要和世子爷好好相处,才能为咱们侯府开枝散叶啊。”
“姐姐折煞我了。”姜栀立刻抬头,慌张看她,“我只想让姐姐和世子爷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没有破坏你们二人感情的意思!我不会和姐姐争抢的!”
“你......”苏侧妃压根不信这番话,可姜栀实在滴水不漏!
正此时,一道清朗男声响起,那是走过来的邢争鸣,刚好听见姜栀的话。
他一笑,揽住苏侧妃:“姜侧妃很大方,你就放心吧。”
他竟为她说话?
苏侧妃无言以对,心底,恨意更甚!

满场宾客都惊呆了。谁不知道端阳郡主心仪定国候多年?谁不知道定国候从不轻易为哪个女人出头?
今日这是怎么了?
端阳郡主更是又惊又怒,她不敢相信邢昭野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庶女如此不给她面子!
她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邢昭野那双冰寒彻骨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再说下去,只会更加难堪。
最终,端阳郡主在侍卫“护送”下,铁青着脸,几乎是跺着脚离开了侯府。
花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姜栀和邢昭野身上,充满了探究和猜测。
邢争鸣看着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和一丝被忽视的恼怒。
苏侧妃也白了脸紧紧攥住了袖口。
而姜栀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感觉到邢昭野那道沉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出手了。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侯府的颜面,抑或是为了维护属于他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庇护是福是祸?
姜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悬在了半空。
宴席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中散去。
宾客们揣着各自的心思离开侯府的下人们也迅速收拾着残局。
邢争鸣扶着额角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乱。
他送苏侧妃回院,路上苏侧妃一直沉默着。
快到苏侧妃院门口时邢昭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意:“争鸣。”
邢争鸣心头一凛连忙转身行礼:“叔父。”
虽然邢昭野只比他大五岁又是收养关系,但在侯府邢昭野就是绝对的主宰。
邢昭野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声音平淡却带着压力:“你院里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些。莫要让侯府的脸面一而再地被人放在地上踩。”
这话意有所指明显是在说今晚姜栀和端阳郡主的事。
邢争鸣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应道:“是,侄儿明白。”
邢昭野没再多说转身便带着侍卫离开了,玄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邢争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叔父这话是怪他没有管好侧妃,还是另有深意?
他不由得又想起刚才叔父为姜栀出头的那一幕,心里更添了几分烦躁。
送苏侧妃进了院子她屏退左右,这才柔柔地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世子方才侯爷的话......”
“无事。”邢争鸣摆摆手不想多谈。
苏侧妃却轻轻握住他的手,眼圈微红。
“都怪我,若不是我身子不适,让姜妹妹替我去敬酒,也不会惹出这般事端。”
“姜妹妹刚入府就受了这样的委屈,世子,您还是去看看她吧,好好安抚一番,免得她心中害怕,也免得......旁人说闲话。”
她话说得恳切,一副深明大义、为丈夫和睦后院着想的模样。
邢争鸣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软了几分,又想起姜栀那张惊惶失措却又倔强的小脸,还有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以及方才叔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心中微动。
苏侧妃见他犹豫,又加了一句:“妾身这里不要紧的,世子快去吧。姐妹和睦,侯府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邢争鸣确实也对姜栀今晚的表现有些刮目相看,被郡主那般羞辱,竟也能不卑不亢地应对。
此刻听苏侧妃这般“大度”地劝说,便顺水推舟道:“也好,那你早些歇息。”
他转身朝姜栀的院子走去。
苏侧妃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的笑意。
去吧,最好是闹出点什么才好!
她倒要看看,那个姜栀是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安分守己!
姜栀回到自己的小院,屏退了黛月,独自坐在妆镜前,卸下发簪。
铜镜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还有颈间那若隐若现的咬痕。
邢昭野的维护,像是一把双刃剑,让她暂时脱困,却也让她暴露在更危险的境地。
她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黛月在门外禀报:“小姐,世子爷来了。”
姜栀微微蹙眉。邢争鸣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苏侧妃又在背后搞鬼?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起身迎了出去。
“世子爷。”她规规矩矩地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疏离。
邢争鸣看着她素净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清丽动人,想起宴会上她孤身应对郡主的模样,心里那点不快和疑虑淡了几分,语气也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今晚......委屈你了。”
“能得侯爷解围,是妾身的福气,谈不上委屈。”姜栀垂下眼帘,声音轻柔,“倒是苏姐姐,想必受了惊吓,世子爷不去陪着她吗?”
她这话看似关心苏侧妃,实则是在提醒邢争鸣,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并不合适,也暗暗点出苏侧妃的“娇弱需要人陪”。
邢争鸣果然被她的话堵了一下,解释道:“是苏侧妃让我过来的,她担心你......”
“苏姐姐真是心善。”姜栀打断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不过妾身这里一切都好,不敢劳烦世子爷挂心。”
“夜深了,世子爷还是早些回去陪伴苏姐姐吧,毕竟,她才是世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妾身怎敢分薄了姐姐的恩宠?”
这番话,既拒绝了他的靠近,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识大体、不争不抢、甚至处处为苏侧妃着想的形象,还顺带讽刺了苏侧妃离不开男人的样子。
邢争鸣被她这一连串软中带硬的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
他本是带着几分安抚,几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因邢昭野维护而生出的隐秘较劲心思来的,却被她三言两语就挡了回来。
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邢争鸣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原本的那点旖旎心思,也被她这滴水不漏的态度给浇灭了。
“既然如此,你......好生歇息吧。”他有些悻悻地说道,转身离开了。
姜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男人果然都一样,稍微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推远一点,反而能保持距离。她现在还不需要邢争鸣的“宠爱”。
她转身回到屋内,关上房门,走到床边。
就在她准备脱下外衣时,一道阴影从床内侧的暗处笼罩下来。
姜栀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邢昭野!他怎么会在这里?!

见了帕子,陈蕊的神色才算放松了些,她摆摆手叫人拿下去,而后又和邢昭野说了几句话。
他起身离开时,姜栀明显察觉到他沉重目光落在她身上。
成了。
只要他注意到她,便会有所行动,她也便有机会......
与上辈子不同,邢昭野的出现,让陈蕊失了继续教训的兴致,没跪到下午,姜栀就被放了回去。
小院空空荡荡,邢争鸣不可能来。
几个侍女立在墙边等着伺候,姜栀进了卧房,将外袍脱下随手丢在木椅上,而后又解开中衣。
“黛月,帮我擦些油霜。”
黛月是母亲的人,也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真心对姜栀好的人。
“小姐。”黛月还保留着在相府时的称呼,压低了嗓音,满脸不悦,“那世子爷不光没和您宿在一处,还一大早就去了侧妃那!实在太不把您当回事了!”
“无妨。”姜栀微微闭着眼,侧头去看自己的肩背。
她的肩头圆润,背很薄,稍稍一动便有蝴蝶骨翩翩欲飞,细腻如白瓷般的肌肤,她自己摸上去,都爱不释手。
也难怪邢昭野忘不了她。
勾唇一笑,姜栀朝黛月道:“放心,以后咱们肯定会过得很好很好......”
涂完油霜,姜栀重新打扮了一下,换上一身素雅清淡的锦织长裙,便出了门。
她并未走远,只是在附近回廊转了转,想看着能不能偶遇邢昭野。
听说他没有公务,那今日定然是在府里的。
但当她察觉到身后脚步声时,已经晚了。
带着浓烈气息的帕子往她脸上一捂,姜栀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她被丢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榻上。
这里布置简洁,床榻也硬邦邦的,关着的窗外传来潺潺流水声,足以说明她被绑去了别处,侯府中是没有溪涧瀑布的。
从榻上起身,姜栀才走出一步,房门就被咯吱一声推开。
“醒了?”
进来的人正是邢昭野。
上辈子姜栀见过他无数次,只觉得他是个阴沉严肃的男子,此刻他一身玄色外袍,镶金的腰带上只挂了玉牌,姜栀的眼神望过去,不由得便想起那日的事。
“侯爷。”
短暂的怔愣后她故作惊惶,忙行了一礼,像是遇见久别重逢的故人,眼圈刷地红了。
邢昭野一步步上前,直到她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大手捏住姜栀的下巴,她被迫抬头去看他。
“那落红是怎么来的?”
姜栀眼里立刻就委屈地汪了泪,可怜兮兮道:“世子,世子殿下不肯和妾圆房,我不想被大夫人磋磨,便求了他留宿,用他的指尖血。”
邢昭野低低一笑:“他若是真和你圆房了......”
姜栀的一颗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像是被欺负狠了:“侯爷,那晚,您说您会对我负责。”
“嗯,知道你为何会嫁给世子?”邢昭野扬眉,“原本该是和我的婚约,但我让世子替我娶了你。”
姜栀就当自己是才听说这个消息,眼泪刷地落了下来,抬手揪住邢昭野衣襟,又料到自己僭越,不情不愿地松开。
“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嗓音娇弱,带着小钩子似的,让人怜惜不已。
也像那日她趴在他耳边哭喘时的样子。
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放松几分:“放心,我会护着你。”
“可世子爷和他那位苏侧妃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在其中实在尴尬,又被大夫人磋磨怪罪,侯爷......”
软软的音调,细白指尖一点点划上他心口,姜栀脸上唯有委屈和不甘。
出乎她意料,邢昭野也很好拿捏,短短两句话,他便愿意护她。
上辈子她可没听他用这么柔和的语气说过话。
但下一刻手就被攥住随后压至身侧,姜栀还没反应过来,邢昭野便嗅到了她颈间。
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让她瞬间就麻了半边身子,下意识想要挣脱,但早已被他完全掌控,退无可退。
“是你们相府先偷梁换柱,不然,嫁给世子的不该是你。”
话音落下邢昭野突然咬住她衣领往旁边一拉。
大片的肌肤露出,姜栀来不及惊叫便被狠狠一口咬在肩头!
她疼得眼底又渗出泪,心里却恨恨的。
邢昭野和别的男人确实不一样!短短两次接触就咬了她两口!
“记着。不许和邢争鸣圆房,你是我的人,明白吗?”
沙哑低音在她耳畔响起,邢昭野语气里带了明显威胁,让姜栀身子一颤。
姜栀吸了口气瞪大眼睛,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神色。
要是邢争鸣想用强,她要怎么才能阻止?
明明该是邢昭野出面将她救走!
可她还来不及撒娇示弱,就被邢昭野放开,他眯眼,意味深长打量着她:“本侯相信你。”
姜栀心里突突直跳!
他相信什么?还是说,他看穿了什么!
被送出来以后,姜栀才发现这是侯府后的另一间宅子,大概是邢昭野的私宅。
她不了解,生怕自己离开得久了被人察觉到,忙加快脚步往侯府侧门走去。
压根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低矮女子牢牢盯着她,嘴里念念有词......

只一瞬,邢昭野就挪开视线。
实际上他早已不记得那日女子的样貌,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唯一深刻的,便是她身上的香气......
“去查查世子侧妃,姜家送来的那个女儿。”回到书房,他朝贴身侍卫吩咐,“继续追查当日在寺里那女子,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找到。”
室内,邢争鸣并未看到路过的邢昭野,他将姜栀扶稳,随后伸手把窗子关上,扑进来的冷气让他清醒了些,未再继续对她做什么。
他始终还惦记着姜梦。
“我去外间睡,明日也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姜栀这才稍稍松口气,她可以让邢争鸣对她感兴趣,却实在不想让他碰她。
她感激得眼圈发红,却又轻轻伸手,搭在他袖口,带着试探小心的意味,细嫩的指尖和邢争鸣手背稍稍接触,勾得他心又开始痒。
“世子爷,还有件事......”
她羞怯地低下头,贝齿咬着红唇,姿态扭捏。
邢争鸣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懂了:“我来。”
他主动用针刺破手指染在帕子上,他朝姜栀道:“这下不必担心了。”
姜栀一颗心彻底稳了,脸上依旧惶恐着,说自己愿睡外间,和邢争鸣假意推辞几番后才回到内间睡下。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她才醒,邢争鸣却已经离开。
他坚守约定留宿至早上,而后便去了另一位苏侧妃的房里。
那位才是他挚爱之人,因为家世不好没能做世子夫人,却仗着邢争鸣的宠爱对姜栀颐指气使,没少刁难她。
起床更衣后,姜栀早早去了侯府正厅。
侯府大夫人陈蕊是邢昭野生母,姜栀早已知道她难缠,不仅提早就到了,还将要敬的茶捧在手里,低眉顺目候着。
时辰一到,邢争鸣便出现,或许是在苏侧妃那里被哄得心花怒放,他再没多看姜栀一眼。
陈蕊到了后,他将该敬的茶敬上去,便转身走了,反倒是姜栀一直跪在地上被晾着,早已腰酸腿痛。
“昨夜伺候得可还好?”陈蕊坐在正厅太师椅上,眼角一瞥便皱起眉,“跪没跪相!手抖什么?”
姜栀已经捧了许久的茶盏,早已累得手腕酸软。
“给她换一盏,让她好好给我敬茶!”
立刻有侍女捧了托盘来,粗暴夺走姜栀手中茶盏,将一只瓷杯递到她手里,杯中的茶滚烫,姜栀的指尖瞬间就被烫得发红刺痛!
她强忍着,膝行至陈蕊面前:“给祖母敬茶。”
上辈子陈蕊也看不惯她,她在侯府所受的折磨大多来自于对方。
不过她知道,陈蕊快死了,在街上嚣张至极辱骂公主,甚至想派侍卫玷污,幸好有锦衣卫来救,当场要了她半条命。
被押进大牢后,没等邢昭野进宫面圣为她求情,便惨死狱中。
即便最后依旧以一品诰命规格下葬,又能如何?
面对着个将死之人,姜栀分外平淡,白皙的鹅蛋脸上全无一丝不满。
陈蕊却依旧不满,高高在上道:“你是相府庶出,原本就没资格进我侯府大门!若不是侯爷心善,我在昨晚就该把你赶出去!”
“是,都是妾的错。”姜栀顺着她,小声说。
不就是所有人都顺着她,才让她觉得她拥有无上权势,连公主都敢惹吗?
上辈子她还辩解几句说自己也没办法,现在她却不想再多费口舌。
头顶又响起嗤笑:“呵,既是你的错,那我罚你,也没意见吧?”
主宅书房,侍卫利落地行礼而后起身:“侯爷,查到了,当时在寺里的女子正是相府庶出的七小姐,姜栀。”
一张画像被拿到邢昭野面前,上面的女子与昨晚他窗边一瞥一模一样。
拳头攥了攥,邢昭野脸色阴沉。
可真是巧。
“她人呢?”他转头问房中嬷嬷。
“回侯爷,世子侧妃一早就去给老夫人敬茶了。”
邢昭野黑着一张脸,连早膳都没用,毫不犹豫地大步往主厅走去。
“是,祖母如何罚,妾身都......”跪在陈蕊面前,姜栀尚未说完,便听见背后响起脚步声。
“阿昭!”陈蕊一见到邢昭野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连连朝他招手,当即就忘了面前跪着的姜栀,“怎的这么早就起了,今日不是没有公务吗?”
“那也该起来练功。”邢昭野嗓音很低,到了姜栀身侧并未坐下,而是低头看向她。
就在此时,姜栀身子一歪,那滚烫的茶盏啪地从她手里滚落,摔碎在地。
“对不起......我,我没拿稳,请侯爷恕罪,请祖母恕罪!”
姜栀瞬间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道歉,嗓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她侧着身子跪坐在地,微微仰头去看太师椅上的陈蕊,却悄悄将白皙颈项从衣领里露出些许,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定然极美,极诱人。
况且......
邢昭野喉结一动,一眼便看到姜栀颈间的咬痕。
是他那天咬的。
他记得她身上美妙的香气,还有那细腻肌肤的触感......仿佛那日情形又在他眼前出现。
“这点事都做不好!也幸亏不是你来做侯夫人!不然脸都被你们宰相府丢尽了!”
因着邢昭野在,陈蕊便没有太过苛责,只浅浅骂了两句就朝邢昭野道:“我倒是一直觉得宰相府的嫡女也配不上你!这会儿让争鸣替你娶了,等我进宫再向皇后说说,让她指个公主给你!”
“不急。”邢昭野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姜栀神情。
她在听到指婚公主后立刻就抖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他,撞上他眼神后又立刻低头,即便只有短暂一瞬,邢昭野也看清了她脸上的委屈。
若是他不做其他安排,此刻她便是他的侯夫人。
正在此时,一个嬷嬷端着托盘来到陈蕊面前,托盘上是沾染鲜血的手帕。
“大夫人,这是今早世子侧妃的落红。”
邢昭野一看过去,眼底便颤了一下。
落红?
她怎么可能?

邢昭野原本只是想看看,剥离了侯府侧妃的身份,卸下那些伪装和算计,她会是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鲜活灵动的她。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莫名一动,随即又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慌乱。
他何时开始,会被一个女人的情绪所牵动了?
他拧紧眉头,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
姜栀正站在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挂着的谜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咦?这位姑娘的面具倒是别致。”
姜栀心头一跳,猛地回头。
只见邢争鸣和苏侧妃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邢争鸣看到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
苏侧妃则上下打量着姜栀这一身明显不同于平日风格的打扮,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姜栀心里暗叫不好,怎么会这么巧碰上他们?!邢昭野人呢?
她连忙低下头,想要避开。
邢争鸣却已经走了过来:“姑娘也是来看灯会的?”
苏侧妃也跟了上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姜栀的衣裙和首饰,声音柔柔地开口:“这位姑娘瞧着身形......倒有几分眼熟呢。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姜栀这一身装扮虽然与平日不同,但那身段和露出的下半张脸,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还是能看出几分端倪。
尤其是苏侧妃,她对姜栀本就心存芥蒂,此刻更是疑心大起。
姜栀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不能承认,承认了,邢昭野怎么办?
她和他私下出来的事情若是被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她压低嗓音,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陌生:“小女子随家中长辈出来游玩,与二位素不相识,怕是认错人了。”
邢争鸣闻言,倒也没再多想,只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便想拉着苏侧妃离开。
苏侧妃却不肯罢休,她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姜栀面前,目光紧紧盯着她面具下的眼睛。
“是吗?可我怎么瞧着,姑娘这身段,这眼睛,都像极了我们府里的姜侧妃呢?尤其是这支金步摇......”
她的手忽然伸向姜栀头上的步摇,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姜栀心头一紧,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位夫人请自重!随意触碰陌生女子的饰物,怕是不合礼数吧?”
她的反应有些激烈,反而更让苏侧妃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呵,怎么?心虚了?”苏侧妃冷笑一声,“我就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姜栀!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世子侧妃,竟敢背着世子爷,私下里打扮成这样出来鬼混!”
“竟还戴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她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邢争鸣脸色一变,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姜栀,眼神里满是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是她?她不是说乏了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还打扮成这样?
面对苏侧妃的指控和邢争鸣怀疑的目光,姜栀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慌乱就等于承认了。
她抬起头,隔着面具,眼神冰冷地看着苏侧妃:“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你们府里的侧妃了?就凭一个相似的身形,一支或许相似的步摇?”
“天下之大,容貌相似、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长得像你们侧妃,就是你们侧妃了?这是什么道理?”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我看夫人你才是该注意言行!当街随意攀诬陌生女子,毁人清誉,这若是传扬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
“是你自己,还是你身后的侯府?”
这一连串的反问,掷地有声,不仅把苏侧妃的指控驳斥得体无完肤,还反将了她一军,把破坏侯府名声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苏侧妃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姜栀,竟然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邢争鸣也听出了姜栀话里的强硬和道理。
确实,仅凭猜测就当众指认,若是认错了人,那丢脸的就是侯府。
他连忙拉住还要争辩的苏侧妃,低声劝道:“好了,许是认错了。莫要在此喧哗。”
苏侧妃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更有力的证据,只能狠狠地瞪着姜栀。
姜栀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看着苏侧妃,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这位夫人,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你无故污蔑我的清白,总该给我道个歉吧?”
道歉?!苏侧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她给这个贱人道歉?
“你......”
“苏侧妃!”邢争鸣低喝一声,加重了语气,“既然认错了人,便该向这位姑娘赔个不是。”
他虽然也怀疑眼前的人就是姜栀,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息事宁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也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似乎比平日里的姜栀,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苏侧妃看着邢争鸣明显不悦的脸色,又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最终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妾身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那声音里的不甘和屈辱,几乎要溢出来。
姜栀隔着面具,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片冰冷。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邢争鸣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紧锁,心里疑窦丛生。
真的是认错了吗?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刚才那番应对,实在不像是普通的陌生女子。
苏侧妃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跺了跺脚。
一定是姜栀那个贱人!她绝对不会认错!等着吧,她一定会找到证据!
而此刻,隐没在人群中的姜栀,心跳得飞快。
刚才真是好险!幸好邢昭野不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手腕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她惊愕回头,对上的,正是去而复返的邢昭野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人群相对稀少,灯火也黯淡了些许。
姜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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