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全文小说苏婉江忱序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婉眉头紧蹙,似乎是瑟缩了一下,起身寻着叫声走了出去。灵堂中归于平静,一个黑影迅速从房顶坠落,无声无息的朝棺材走去。……苏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她驻足脚步微微蹙眉,回头看向了挂着白幡的灵堂。夜晚有凉风吹过,显的萧瑟又惊悚。苏婉抬步回去。灵堂中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安静的落针可闻。她蹙眉片刻,眸子微微眯起,抬步朝棺材走去,却在最后一步时顿住了脚步,目光定格在了地上。那里,有一片枯黄的树叶,不知何时飘了进来。苏婉弯腰,将那片叶子捡起来。片刻后,重新回到了蒲团上跪好,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手脚慢慢冰凉,面色微白。那片树叶在她手中,也被攥成了粉末。他终究,还是生疑了吗。……许是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苏婉半夜时发起了高热。守...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全文小说苏婉江忱序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苏婉眉头紧蹙,似乎是瑟缩了一下,起身寻着叫声走了出去。
灵堂中归于平静,一个黑影迅速从房顶坠落,无声无息的朝棺材走去。
……
苏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她驻足脚步微微蹙眉,回头看向了挂着白幡的灵堂。
夜晚有凉风吹过,显的萧瑟又惊悚。
苏婉抬步回去。
灵堂中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蹙眉片刻,眸子微微眯起,抬步朝棺材走去,却在最后一步时顿住了脚步,目光定格在了地上。
那里,有一片枯黄的树叶,不知何时飘了进来。
苏婉弯腰,将那片叶子捡起来。
片刻后,重新回到了蒲团上跪好,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手脚慢慢冰凉,面色微白。
那片树叶在她手中,也被攥成了粉末。
他终究,还是生疑了吗。
……
许是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苏婉半夜时发起了高热。
守在门口的小厮后半夜都害怕的躲了起来,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苏婉昏厥。
赵清莹是第一个来到灵堂的,也不是说她多么孝顺,只是想瞧一瞧苏婉的狼狈,顺便讥讽一番。
毕竟当年二人为了争江忱序,可是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赵清莹也是权贵之女,被千娇万宠的长大,这辈子唯一受过得挫折,都是苏婉给的,她怎么会不讨厌她呢。
只是刚进门,她就吓了一跳。
“苏婉。”
她叫了好几声,倒在地上的女子却没有一点反应,赵清莹想起老夫人死的那日。
她之所以怀疑老夫人的死和苏婉有关,就是因为那日,她和苏婉发生了口角,苏婉说,老夫人给了她一套十分华贵的宝石头面。
都是孙媳妇,她自然不高兴,就想着去寻老夫人也要一套,可是她叫了一声,老夫人都不吭声。
她就上前推了推她。
然后,不知何时已经咽了气的老夫人被她推的侧过了身,那张枯黄的脸,瞪大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赵清莹吓的一口气没上来,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觉得,一定是苏婉在报复她。
她也许不如她心眼多,但自认也不算蠢,所以,苏婉一定早就知道老夫人没了,才故意设计吓她。
只可惜,只是怀疑,如此没有逻辑之言,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她。
“你,去看看。”她咽了咽口水,推了自己身侧的丫鬟出去。
那日老夫人的死像,已经给她带来了阴影。
小丫鬟畏畏缩缩的上前,闭着眼睛将手探向了苏婉的鼻息,只是刚一碰到,就立即吓得弹跳而起,收回了手。
尤其,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口棺材,更为渗人。
“怎么了?死了?”赵清莹连连后退。
赵清莹的第一想法是,一定是江忱序干的,他寻苏婉报仇了。
“没,没有,人是热的,应该是昏厥过去了。”小丫鬟结结巴巴。
赵清莹长舒了一口气,瞪了丫鬟一眼,“那你叫什么。”
吓死她了,还以为苏婉被江忱序给暗杀了呢。
知道人没死,她胆子就大了不少,走上前将苏婉身子翻了过来,“好烫。”
她缩了缩手,“怎么烧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原本应守在门口的小厮才匆匆回来,瞧见赵清莹都吓了一跳。
这位主儿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三少夫人。”
赵清莹面色不悦,“你们干什么去了?大少夫人高热昏厥你们不知道吗?”
小厮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苏婉,面色有些难看,紧张不已。
大少夫人不得宠,谁会将她放在眼中,这些日子他们躲懒,大少夫人也不理会,自然都会松懈。
愈发肆无忌惮。
“玩忽职守,你们好大的胆子,秀儿,通知管家,昨夜守夜之人,通通仗责三十,再有下次,立即赶出府去。”
江夫人如今算是半个甩手掌柜,赵清莹说话还是十分有用的。
那几个小厮跪在地上,连求饶都不敢。
“再寻几个婆子来,将她抬回去。”
赵清莹嫌弃的看了苏婉一眼,惩罚下人并非是她可怜苏婉,而是自己半个当家人的身份。
苛待长嫂的名头,她可不担,纵使她背地里做了不少这种事儿。
秀儿立即领命出去,
苏婉突然发出了一声嘤咛,睁开了一双迷蒙的双眼,许是被烧的,她眼中还带着一屡茫然。
赵清莹趁她不清醒,还用鞋尖用力朝苏婉腿上踢了一下。
不是厉害吗,不是对她耀武扬威吗,如今不还是样样不如她。
不得公婆喜爱,夫君是个病秧子,生的又是个赔钱货。
这些,都是赵清莹自认为可以压她一头的资本。
可她还是讨厌她,因为她就是个狐媚子,很会得男人喜欢,不论是江忱序,还是江书宴,都对她视若珍宝。
连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夫君,都曾觊觎她的美色。
苏婉痛苦的蜷缩了下身子,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赵清莹没有听清,便伏下身子,才总算是听清她断断续续说的话。
“老夫人,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你别来找我,我求求你,别来找我。”
赵清莹一双眸子瞬间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
老夫人当真是她害的!!!!
她先是震惊,随后就是狂喜。
谋害祖母,这可是天大的罪名,足够将苏婉抓起来,斩首示众了。
秀儿找来了婆子,就要拖苏婉出去,赵清莹立时阻拦,“你们都退下,别动她。”
说完,就直接跑了出去。
……
忱园。
江忱序仰躺在摇椅中,双腿搭在了小几上,微阖着眼,闲散的姿态将他身上的冷气驱散了一些。
那张脸的线条却依旧冷硬。
“属下将…大少夫人支离了片刻,探了老夫人的尸身,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至于是不是其他死因,时间有限,属下还来不及细查。”
江忱序缓缓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主子,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老夫人毕竟是江秦的亲生母亲,应该不会被害才是。”
“应该?”江忱序抬眸,平静无波的眼看着风宿。
风宿立即垂下头,“等晚上,属下再去探。”
“嗯。”
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风宿突然说道,“主子,昨夜,属下是有机会,可以杀了那个人的。”
江忱序点在扶手上的指尖突然顿住。
他自然知晓,风宿说的那个人是谁。
风宿见主子不说话,眼中爆发出森冷的寒意,“主子,那个女人欺您骗您,害得您差点死在西北,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对她狠下心吗?”
那个人的名字,是主子的逆鳞,这四年来,从不允许任何人提及。
可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为何还要隐忍。
有风从窗棂吹进来,吹动了书案上的宣纸,发出沙沙声。
江忱序没有说话,目光定格在了那些宣纸上。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把书案扔了。”
她的画技出神入化,可字迹却难以入目。
她说,等成亲后在新房中摆上一张书案,让他教她簪花小楷,他们日日对窗习字,看尽四季繁花。
那日回来,他就寻工匠打造了这张书案,放在了房中,夜夜坐在那里,期盼着那一日的到来。
杀她,自然容易。
江忱序微微合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可凭什么,凭什么让她如此轻松的死去,如今的日子,不才算是更为痛快的惩罚吗。
感情上的事儿,是他蠢,他认。
可她欠他的,也得还。
风宿以为是主子狠不下心,应下之后又说道,“就算不取她性命,昨夜应当也够她熬的。”
江忱序抬眸,看着风宿。
“属下昨夜学猫儿叫,狠狠吓了她一番,属下看她那模样,估摸着也要吓出病来。”
闻言,江忱序突然之间陷入了沉思。
“幼稚。”他突然说了一句,缓缓闭上眼睛,往事儿不堪回首,不想也罢。
“二爷,二爷,出事了。”风凌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
苏婉被拖去了江夫人的院子。
她烧的迷迷糊糊,似是半昏半醒。
江夫人看了眼她的模样,不怎么确定的看向赵清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确定她不是说胡话?”
“母亲,正因如此,说出的话才可信不是,若是不心虚,她为何要那么说,又害怕什么?”
江夫人觉得赵清莹说的有道理,可此事非同小可,一旦闹开,对江府可并不是好事儿。
她不喜欢苏婉,是因为她和江忱序的那段过去,可如今,人毕竟是她的儿媳妇。
“你父亲不在府中,此事儿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
江夫人虽刻薄,但不是个愚蠢的,不敢私自处置。
赵清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不用等父亲,府上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江夫人微怔,旋即有些不快。
那个贱种?
“母亲,此事儿由他来处置最为合适,若祖母之死当真和苏婉有关,那咱们正好可以借他的手给处置了,传出去,究竟是苏婉谋害祖母,还是二哥恨极报复,谁又说的清呢。”
一箭双雕,又除了眼中钉,又甩干净了污名,她们没有半分的损失。
至于外界传言,那还不是风往哪吹往哪倒。
江夫人的一双三角眼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沉思赵清莹所言的可行性。
对那个贱种,她是十分厌恶的,尤其是她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他却风光回朝。
一个庶房的庶子,凭什么!!!
“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摔到头了?你娘和你爹呢?没人看着你吗?”
江念念却像是自动忽略了江忱序的这些问题,答非所问。
“二叔您别看念念才三岁,念念可比五岁的小朋友还聪明,厨房烧火婆子的孙子都四岁了,还没有念念高。”
“……”
然后,江忱序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江念念依旧执着在自己的年龄上,东答西问。
江忱序不得不顺着她说夸她两句,虽然很生硬,但好歹这页总算是翻过去了,江念念心满意足,不再纠结于此了。
开始回答江忱序上一个问题。
“祖母带着人去锦园欺负娘亲,念念想护着娘亲,被婆子推了一把,飞了出去,摔到了头,流了好多血,娘亲都吓哭了。”
“不过念念很勇敢,没有哭哦,只是娘亲要我养伤,不允许我出门,不能来找你。”
江忱序听着江念念的话,眸子危险的眯起,薄唇凉薄的轻抿。
江夫人。
所以那晚,她不来不止是因为江书宴,而是连江念念都受了伤。
江念念将那日发生的事儿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尤其是江书宴给她报仇的那段。
江忱序看着江念念满眼的崇拜,眸色冷沉了不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并没有让风凌去注意府中发生的事情,是以,并不知晓锦园那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听江念念小嘴说个没完,神情却是愈发的清冷,等江念念反应过来时,他神情已经可以称得上黑沉。
“二叔,您怎么了吗。”
江念念小心翼翼的开口。
江忱序看着她,突然勾唇一笑,“你很喜欢你爹爹?”
江念念下意识点头,然后又摇头。
江忱序眯着眼,语气柔和,“小孩子可不能说谎,喜欢就是喜欢。”
“……”江念念心里天人交战,在说谎和战胜恐惧之间左右摇摆。
“念念…喜欢爹爹,但也喜欢二叔。”她咽了咽口水,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江忱序哼笑了一声,“你可真不愧是你娘的女儿。”
好一手东食西宿。
江念念看他面色暖和了不少,才稍稍放下心,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
一刻钟后,风宿终于回来了,不等江忱序吩咐,江念念就跳下小凳子,噔噔噔的跑上前,将鲜花饼给接到了自己手中。
“二叔,那念念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她转头,对江忱序乖巧的说道。
今日的二叔不怎么好相处,她要赶紧走才行。
江忱序看着过河拆桥的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
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没有事儿别在外面乱跑,安生养伤,别…让你娘担心。”
这个孩子,是苏婉的命根子。
比起那个病秧子,他不算十分讨厌。
江念念乖巧的点点头,就抱着油纸包离开了,江忱序给风宿使了个眼色,风宿立即跟上江念念送回锦园。
二人刚离开,一直等在门口的风凌立即走进屋,还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房门。
江忱序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风凌拱手,“刘大夫方才来找过属下,说是大少夫人白日里威胁了他,还让他往赵氏药碗里下药,他来请示主子的意思,该怎么做?”
风凌微微垂着头,心想的是,大少夫人的胆子可是真大,老夫人的死刚彻底揭过去,转头就又开始谋算三少夫人。
是真的不怕东窗事发,还是有恃无恐,觉得有主子在给她兜底呢。
“江忱序,我头疼。”
她下意识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衣袖,慢慢闭上了眼睛。
江忱序看着那只布满疤痕的手,眉头微微蹙着。
“我说了,不舒服就回你的锦园去。”他拂掉了苏婉的手,才发觉了几分不对劲的地方。
他回头,发现苏婉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苏婉。”
“苏婉。”
他接连唤了两声,苏婉都没有任何动静,紧紧闭着的眼睛,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江忱序眼中有一抹慌乱,立即轻推了推了她的身子,“苏婉,你醒醒。”
“风凌。”
寒风呜咽中,忱园的灯火接连亮起,犹如白昼,风凌匆忙走进书房,当看见屋中景象时,吓了一大跳。
“主子。”
“去请大夫。”江忱序立即命令。
风凌已经很久不曾见到如此焦急忧虑的主子了。
大少夫人躺在主子身上,被锦被紧紧包裹着,只余一张通红的脸蛋露在外面。
“是。”风凌转身离开书房,消失在了寒风中。
此时院中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并没有停的意思,反倒是愈来愈大。
“江忱序,”苏婉的声音无意识响起,“我冷。”
她被江忱序抱着,蜷缩着身子往他怀里躲去。
江忱序身子微僵,但还是下意识揽住她,给她增添几分暖意。
“江忱序,”苏婉再次呢喃开口,“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她声音低哑,可江忱序还是听清了,面容瞬间变得冷沉下来,搂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嘶……疼。”苏婉发出一声痛呼,唇撇了几撇,“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江忱序冷声开口,“你很不希望我回来,是吗?”
不希望他回来,是不想看见他,不想被他纠缠吗?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病秧子?”江忱序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苏婉不赞同的蹙了蹙眉,“书宴哥是个好人,你别那么说他。”
江忱序都快气笑了。
都病成这个鬼样子了,还不忘护着他,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可当初,为何偏偏对他如此心狠呢?
“苏婉,你后悔吗?”江忱序突然问道。
他垂眸看着闭着眼睛,拧着眉头一脸不适的女子问道,“回答我,你后不后悔?”
只要你说后悔,我便……
江忱序手指微微攥紧,苏婉却像是彻底昏睡了过去,再不接话。
“苏婉。”他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告诉我,你可曾后悔过,当初那么对我?”
“你真的喜欢江书宴吗。”
苏婉眼皮子努力睁开,又瞬间合上,眉头紧锁,“你…别晃我,我难受。”
她倒在他身上,十分自然的拥住他的腰身,“我想睡一会儿,你别吵。”
江忱序闭了闭眼,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他突然勾了勾唇,觉得自己可笑的很,苏婉做的每一件事儿都在证明她对江书宴的心意。
偏偏他,屡教不改,非要亲口听她说出来,给自己寻不痛快。
“我就不该对你这个女人有半分希望和心软。”
他很想将她扔出去,可垂头看着苏婉烧的通红的脸,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脸色却冷的吓人。
……
风凌带着大夫回来时,苏婉还保持一开始的姿势,躺在江忱序怀里。
风凌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大夫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二人。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天黑之前,昏睡的那位还守在大爷床前,这会儿,怎么又躺在了二爷的床上?
大夫的表情堪称傻眼,大脑有一瞬的宕机。
下一瞬,就觉得,自己应是要性命不保,嘴唇都开始哆嗦。
风凌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将大夫和厨房的管事儿给带来了。
二人噗通一声跪下,立即就开始求饶辩解,“各位主子明鉴,厨房的鲤鱼是早就准备好的,每月的十五都会有,此事儿绝对不关奴婢的事儿啊。”
大夫也道,“小人开的药方中,根本就没有甘草,若是不信,夫人可以让人去查原本的药方。”
如此一说,二人和此事儿都没有关系。
江夫人蹙了蹙眉。
“既如此,那就是有人蓄意谋害,给老夫人汤药饭食中后加入了甘草。”江书宴缓声说道。
风凌颔首,“应是如此,此二人所言,属下也已求证过,确实都是实情。”
如今,老夫人是被故意害死的怀疑已经证实了,接下来,就是查找凶手了。
赵清莹突然说道,“让人去查大嫂的院子,既是她干的,一定会留下痕迹,或者将她的丫鬟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就不信她不说实话。”
“三弟妹,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害我?”
苏婉有气无力的质问。
赵清莹轻哼一声,“我只是不想祖母平白枉死。”
“好。”苏婉轻轻一笑,“既如此,那我若是说我怀疑老夫人的死和你有关,那你是不是也要接受盘问和审查。”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老夫人。”赵清莹下意识辩解。
苏婉却察觉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扒了衣服,撕开表皮,要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看透。
她抬眸,就对上了江忱序冷凝的眸光,心中不由发沉。
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她好像疏忽了一点,那就是江忱序此人对她的了解。
“既是二位都没有意见,风凌,那就派人去搜吧。”
赵清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
此事儿关她何事儿,凭什么要一起被搜?
可风凌已经领命去办了,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着,不过想着受这点委屈就能将苏婉拉下地狱,心里那点不悦也就消散了。
做亏心事儿的又不是她,她怕什么。
苏婉安静的站在江书宴身后,等着结果。
屋中所有人都没有开口,江夫人更是屏气凝神,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上涌,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老二啊,要不此事儿还是等你大伯回来再查吧。”
“要查的是大伯母,如今不让继续查的也是您。”江忱序语调平淡,说出话的却很不客气,“莫非,此事儿和大伯母有关。”
“开什么玩笑,”江夫人嗤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既如此,那便查吧。”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忱序轻笑一声,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掠过,最后再次顿在苏婉身上。
“……”苏婉低着头,佯装并不知晓。
一道黑影无声的将她全都笼罩住,是江书宴,。
江忱序眸色一沉,盯了江书宴一瞬,旋即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这江府,倒是有意思的很。
怕是全然不知,当年赶走了自己这个祸害,却是迎入了一头更为黑心的虎狼。
江书宴,有这个命拥有,只怕没这个命享受!
风凌这回没有用多久就折了回来。
“怎么样,是不是在大嫂房中寻到了证据?”赵清莹迫不及待的开口。
风凌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转身将一个香囊呈给了江忱序。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香囊,提着一口气。
“经细查,那甘草就藏在这个香囊中。”
江忱序反复看了看,“谁的?”
“是…三少夫人的。”
风凌话音一落,屋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旋即是赵清莹被踩了尾巴般的尖锐叫声。
“你胡说什么,那怎么可能是我的。”
风凌面色沉稳,“此物,确实是从三少夫人房中搜出来的。”
赵清莹瞪大眼睛,上前两步看着那香囊,摇头,“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用香囊,怎么可能是我的,一定是你搞错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偏袒苏婉。”她指着风凌说道。
风凌脸色顿时冷沉了下去。
他偏袒大少夫人,那不就是意味着主子偏袒大少夫人,二人余情未了?
“三少夫人,属下在您院中搜出香囊时,有不少下人在场,都可以作证。”
苏婉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三弟妹,我就说你为何非要咬死,将这个罪名推在我的身上,原来是为了给你自己脱罪。”
“住嘴,”赵清莹脸色十分难看,眼中甚至还带着清澈的茫然。
“对,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是你在设计我,你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让我怀疑,然后顺理成章的将罪名栽赃在我的头上。”
赵清莹觉得真相了,毕竟这是苏婉惯用的伎俩,当时她就是如此利用老夫人吓她的。
“哼。”苏婉冷笑一声,“是非黑白都让三弟妹说了去,说老夫人不是病死的是你,可当初老夫人死时,守在身边也是你,谁知晓是不是你贼喊捉贼。”
“苏婉,我撕烂了你的嘴。”赵清莹说不过她,气的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苏婉立即躲在了江书宴的身后,像是十分害怕的模样。
“婉儿,别怕。”江书宴柔声安慰她。
江书宴拦住了发怒的赵氏,“三弟妹,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不是我!”赵氏气的双眼斥红,“是她。”她手指着苏婉,“当初是她说老夫人送了她一套十分华贵的宝石头面,我才会去寻老夫人讨要,我去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死了。”
“是她,她害死了老夫人,故意设计于我,今日一切也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三弟妹这话说的好笑,我这些日子都守在灵堂,根本就不曾去过你的院子,如何能往你院子里放香囊。”
此话一落,赵氏也愣住了。
是啊,她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况且她自认将院子看守的固若金汤,她怎么可能有可趁之机。
江夫人闭了闭眼,头疼欲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比起自己的侄女,她尚算是有几分脑子的,知晓今日事儿,怕是被苏婉那贱人给摆了一道。
“够了,此事儿…”
“此事儿疑点重重。”江忱序突然开口,森冷的目光扫过躲在江书宴身后的苏婉,冷声道。
“三弟妹和大嫂既然都各执一词,那不若便交由我,再审,毕竟祖母之死乃是大事儿,绝不能稀里糊涂就定案。”
苏婉心中一紧,抬眸看向了江忱序,他幽沉冷厉的目光,也正注视着她。
“我同意。”赵清莹急忙说,“二哥,此事儿一定是苏婉搞的鬼。”
“苏婉,你敢不敢让二哥继续往下查?”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然是敢的,只不过…证据确凿,二弟都尚要替三弟妹开脱,我着实是有些担心,二弟的公正。”
她语气很平静,江忱序脸色却倏然冷沉了下去。
“不信任我,那大嫂信任谁?你的夫君吗?只怕大哥插手,才更不公正吧。”
苏婉的意思是,证据摆在眼前,已经可以直接定罪了,而江忱序却还要再查,分明就是偏袒赵氏。
她说的委婉,是在以此影射江忱序。
可后者像是听不懂一般,鸡同鸭讲。
意思很明显,此事儿,他是非要揪着不放了。
苏婉闭了闭眼,“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既然二弟要查,那查就是了。”
“我身子不适,如今可以走了吗?”
她双腿早就软的站不住,浑身哪一处都疼,从身到心。
江忱序没有阻止,。
苏婉挽住江书宴的胳膊,“夫君,我们走吧。”
“好。”夫妻二人携手,缓缓离开。
珠帘晃动,将二人的身影彻底阻隔。
江忱序目光依旧盯着珠帘,眼神仿佛要化作刀子一般。
“主子。”风凌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将三少夫人暂且软禁在院中,事情未曾水落石出之前,不许她见任何人。”
“是。”
江忱序起身便走,连招呼都不曾给江夫人打一个,仿佛就没有将她当成是一个人。
“混…”一个字刚出口,江夫人突然触及了风凌森冷的目光,剩下那一个字就又给吞了回去。
赵清莹都傻眼了,“母亲…”
“好了,”江夫人疲惫的摆了摆手,“只要此事儿与你无关,就没什么好怕的。”
无关自然是无关的,可苏婉那个小贱人手都伸她院子里来了,无关怕也能变成有关。
“母亲,您立即去信给我爹爹,一定要救我啊。”
“知道了。”
赵清莹被拖了下去。
江夫人揉着脑袋,疼的厉害。
“夫人,可要现在给舅老爷去信。”
“去什么去。”她瞪了身侧婆子一眼,“嫂嫂那脾气你又不是又不知道,知道了还得了。”
“还是等等再说吧,看看情况。”
她就不该听清莹的,多这一事儿,那老妖婆对她又不好,管她是因为什么死的呢。
安安生生给送走就是了。
如今闹成这个样子。
“唉。”江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开始思索等老爷回来当如何交差。
还有,老夫人已经确定是被害死的,日子怕又要不安生了。
还有那贱种,非要查下去,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苏婉抬手,揉了揉烧灼的脸颊,她低头,盯着江夫人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绣花鞋尖。
“我给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江夫人猛然伸手推了苏婉一下。
苏婉顺势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江夫人皱了皱眉,她并没有十分用力,她又是坐着,苏婉站着,可疑惑也只是一瞬。
“儿媳,听见了。”苏婉蜷缩着身子,声音很小。
江夫人更加来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把清莹给我放出来,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苏婉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吓了江夫人一个激灵,就见她抱住了脑袋,身子瑟瑟发抖。
“我记住了,我这就去寻二弟,您别打我了。”
“别打我了。”
她声音尖锐,边说边哭,头发也在她来回摇晃下有些松散。
苏婉在她面前一直是安静顺从的,骨子里又夹杂着丝丝傲气,所以见到被自己吓成这样的苏婉,江夫人不由心情畅快。
“知道怕就好,回去给我好生管教那丫头片子,再敢招惹她两个哥哥,我连她一块收拾。”
“是,儿媳记住了。”苏婉抽泣着站起身,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江夫人直觉有哪里不对,可抬头时,人已经跑没影了。
苏婉捂着脸哭着从江夫人院子里跑出去,就松开了手,任由脸颊上的巴掌印被所有人瞧见。
阖府上下都知晓她的处境艰难,有同情的,也有看戏的。
苏婉小声啜泣着,寻了一个丫鬟问道,“二爷在哪?”
丫鬟愣了一下,给她指了个方向,“二爷在老爷书房。”
苏婉掉头,往江秦书房走去,
……
“怎么回事儿?”
几个丫鬟立即凑在一起,开始议论。
一人说道,“好像是被夫人给打的,我看大少夫人是捂着脸从夫人院子里跑出来的。”
“对对对,我也听见了,我方才在夫人院子外面洒扫, 听见大少夫人哭着求饶来着。”
“啧啧啧,一定是被打的狠了,不然大少夫人那么清高的人,也不会如此。”
“活该,谁让她当初好高骛远,殊不知丢了锦绣,入了淤泥,也不知如今日日看着二爷,后不后悔。”
“好了好了,别说了,管家来了。”
几个丫鬟做鸟兽散开,可类似的话在府中各处都开始传开。
管家听见了,只要不严重便只是轻斥几句,毕竟大少夫人不受宠阖府上下人尽皆知,不是不让说就能瞒得住的。
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听见有人说,夫人让大少夫人去寻二爷,求他放了三少夫人。
管家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惊,“坏了。”他掉头就朝江秦的书房奔去。
只是为时已晚,苏婉已经站在了江秦书房的院子里。
她歪了歪头,听了听书房中传出的声音。
嗯,声音不少,应该有不少人在。
小厮瞧见她那模样,就要上前,可不等他到近前,苏婉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戚的唤了一声,“父亲,二弟。”
“……”
屋中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厮僵在了那。
管家也刹住疾步在院门口。
书房中,都是大理寺的官员,讨论的正是朝廷最近的一起大案。
有一六品官员,惨遭灭门,皇上下了死令,要大理寺半个月内查出结果,否则就革了江秦的职。
这事儿本是和江忱序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江秦一直没有头绪,便想着让锦衣卫帮帮忙。
江忱序无可无不可,斜躺在一旁听着。
院中突然传来的哭声,让他面色微顿,掀了掀眼皮,朝外看去,平静无澜的眼底似乎有一瞬的波动。
江秦也止住声音,往外看去。
其余几位大理寺官员也都好奇的往外看。
八卦之心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几人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江秦,便猜测应该是家事儿。
“后宅小事儿,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儿,继续。”江秦给一旁心腹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处理,可一人却先他一步起身走过去,慢条斯理的拉开了门。
然后,院中跪着的苏婉就那么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当然,也包括她的狼狈以及脸上的伤。
江忱序眸子似乎沉了一瞬,转瞬就恢复了平静,“吵什么?”
“……”苏婉不曾想到开门的是他,可箭已在弦上,该发还得发。
她看了眼接连走出来的几位大人,仓惶的站起身,垂下头,“没,没什么,母亲让…我来求二弟,将三弟妹放出来,说是三弟妹的娘家找来了,母亲怕…她兄长怪罪。”
江忱序没有说话,冷沉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秦。
“大伯将祖母丧仪交由我管,三弟妹在灵前大闹,对祖母不敬,我才将其禁足以做惩戒,如今不过三四日,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扫过身后看热闹的官员,“是在告诉旁人,我身为兄长,对下不慈,苛待三弟妹了吗?”
江秦本就冷肃的脸更因江忱序的话而黑沉。
“这是什么话,我既是交给了你,自然是全由你做主,你大伯母妇道人家,又一向疼爱小辈,才会如此,你莫与她一般见识,回头我说说她。”
江忱序发出一声嗤笑,一甩衣袖愤怒离开。
苏婉垂着头,在他经过自己身侧时,悄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原因无他,怕他愤怒之下,踢自己一脚。
江秦的解释因为苏婉的伤痕和狼狈,显的那么苍白又无力。
那些大人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眼苏婉,不得公婆的喜爱的儿媳妇过得竟然是连下人都不如,可怜可怜啊。
江秦脸色铁青,对苏婉一挥衣袖,“还不下去。”
苏婉害怕的立即爬起来,“父亲恕罪,儿媳并不知您这有客人,儿媳也是被母亲给打……”
说一半,她慌忙止住,匆匆离开了院子。
其他人却都知晓。
她分明是被打的慌不择路,逃窜而来的。
以前的苏婉都是很注重形象的,哪怕受了磋磨,也都很体面,像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沿路有不少下人偷偷的打量。
苏婉垂着头,小声啜泣着走在回锦园的路上。
锦园是江府主子中住的相对很偏的位置,江夫人说是有利于江书宴养病。
回去要途经湖水亭,水亭旁有一座假山。
苏婉垂着脑袋正往前走着,后脖颈却突然人掐住,猛一个用力拖进了假山中。
她瞪大的眼睛中快速闪过一缕冷芒和惊慌。
旋即就被用力一推,后背撞上了坚硬的石头,疼的她身子微微痉挛,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摁在石头上,“苏婉,你还敢利用我?”
苏婉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更加紧张,她吃力的抬眸,看着面色阴沉的江忱序。
“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江忱序重复了一遍,手下又加重了几分,“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以致你胆大包大,还敢在我头上动土?”
空气都被他掐断,苏婉脸色发青,努力的吸食着稀薄的空气,肺憋的厉害,像是要炸开一般。
“松…松开我。”
江忱序并没有松手,眸子愈发冰冷。
苏婉又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第一次有这般感受的时候,还是四年前,他哀求她别舍弃他时。
那次是心痛至心死,这次,是绝望。
“序,序郎。”
这个称呼仿佛是烫到了江忱序一般,他瞳孔骤缩了缩,立即松开了手。
苏婉弯下腰,几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再敢有一次,我一定,掐断你的脖子,还有,你没有资格那么叫我,别再让我听见这个称呼。
他恨极,讨厌极了苏婉的算计和利用,尤其,是用在他的身上。
苏婉被折磨了一早上,又被江忱序掐住脖子,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
她勉强撑着身子,才没有有失仪态的蹲在地上,虽然这会儿的她,也许已经没有仪态可言了。
江忱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以前不是挺厉害吗,怎么也会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当初二人在一起时,她脾气大的很,稍有不如意就要生几日的闷气,非要他主动去寻她,认错才肯罢休。
那个高傲的苏婉,连走路都像是丈量过一般,十分体面,从不会做出今日这般行径。
江忱序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应是昨日那个小家伙被欺负,让她发怒,受了刺激。
呵,她倒是对她和江书宴的孩子爱重,什么都豁的出去。
苏婉终于缓和了过来,直起了身子。
“今日之后,全京城都会知我乖顺听话,任打任骂,侍奉祖母,侍奉公婆,孝顺有加。”
江忱序眼睛微眯,“所以,便不会有人相信,是您、杀了江老夫人?”
他身子微微前倾,锋利的眉眼盯着苏婉,最终定格在她红肿的脸上。
“苏婉,你可当真是豁的出去。”
也当真是道貌岸然,满腹算计。
苏婉敛眸没有言语。
不止老夫人,日后,还会有江夫人,江秦,赵清莹……等等。
“为什么?”
苏婉一怔,“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们?”江忱序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攥住了苏婉的手腕。
她蹙了蹙眉,想要甩开,却纹丝不动。
她抬头,目光坦然,“他们对我不好,所以生恨,很难理解吗?”
江忱序冷下眼神,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她手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很疼,只是苏婉并没有表现出来。
江忱序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胸腔中乱窜,转身往外走去,“记住我说的话,看住了你的脖子。”
“等等。”苏婉站稳身形,突然说道,“昨日的事情,谢谢你。”
江忱序没有理会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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