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瑶刘季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继母后,我改造全家种田忙全局》,由网络作家“悠闲小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是村民们吃午饭的时辰,井边没什么人。大郎熟练的把绳子绑在桶把手处,扔下井,摇晃了几下,水桶倒翻进水里,很快就打了满满一桶水。就是装水的桶很沉,男孩看起来有些吃力,这井边也没有摇臂借力之类的,就是光秃秃的一口井。秦瑶上前接住绳子,微使点力气就把水桶提了上来。大郎惊讶的看着她将沉甸甸一桶水提起来,麻木的神情中透出一丝光亮。早上秦瑶喝光的两只陶罐也一并带了过来,秦瑶把水桶的里的水倒进罐子里,装满两只陶罐。又用余下一点水将木桶洗干净扔下井里,学着大郎刚刚的动作摇晃,取了满满一桶水上来。秦瑶一手提桶,一手抱着一只陶罐,余下一只,大郎抱在怀里。许是头一次能带这么多水回家,一向老成的男孩脸上露出了一抹天真的浅笑。可能是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朝家走的...
《穿成继母后,我改造全家种田忙全局》精彩片段
正是村民们吃午饭的时辰,井边没什么人。
大郎熟练的把绳子绑在桶把手处,扔下井,摇晃了几下,水桶倒翻进水里,很快就打了满满一桶水。
就是装水的桶很沉,男孩看起来有些吃力,这井边也没有摇臂借力之类的,就是光秃秃的一口井。
秦瑶上前接住绳子,微使点力气就把水桶提了上来。
大郎惊讶的看着她将沉甸甸一桶水提起来,麻木的神情中透出一丝光亮。
早上秦瑶喝光的两只陶罐也一并带了过来,秦瑶把水桶的里的水倒进罐子里,装满两只陶罐。
又用余下一点水将木桶洗干净扔下井里,学着大郎刚刚的动作摇晃,取了满满一桶水上来。
秦瑶一手提桶,一手抱着一只陶罐,余下一只,大郎抱在怀里。
许是头一次能带这么多水回家,一向老成的男孩脸上露出了一抹天真的浅笑。
可能是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朝家走的脚步,越来越轻快。
“阿娘!”
秦瑶和大郎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山坡上一个小小人影站在那里,兴奋的朝自己喊。
看到她,立马迈开小腿跑下来,跌跌撞撞奔向她。
“慢一点!”秦瑶赶忙出声提醒。
不过这乡下长大的孩子都皮实,看起来瘦小的四娘路上摔了一跤,又自己爬起来,脏小手一抹脸,小脸更花了,嘿嘿傻笑,也不知疼。
四娘靠到秦瑶身边,挨着她,懂事的要帮忙一起提水桶。
秦瑶看她没受伤,暗松一口气,没让她提,叫她跟着自己走,不要跑了,容易摔倒。
四娘乖乖点头,走两步就关心的问:“阿娘,重不重?”
“阿娘,累不累?”
“阿娘、阿娘.......”
秦瑶有些无奈,原来这是一个小话痨。
她尽量耐心的回答她每一个问题,“不重、不累。”
二郎和三郎已经把空水缸里的脏污擦干净,兄弟三个力气小,一般只拿水桶打水,这水缸已经很久没使用过。
秦瑶示意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四娘退后,把桶里的水倒进水缸。
一桶水外加两只陶罐,才将将装了三分之一,还得去打两趟才能装满。
回头看着排排站在面前的刘家兄妹四人,秦瑶开始分配工作。
“屋里太脏了,二郎三郎你们两拿扫帚把两间屋子打扫干净,我和大郎继续去打水回来,对了,再烧一锅热水,回头全部洗洗。”
大郎忍不住担忧的问:“那地里怎么办?”
别人家的麦子都快要种完了,他们家还没开始种呢。
在大郎眼里,什么事都没有种地要紧,这两天天气正好,要是错过了时节,麦子就长不好了。
秦瑶当然知道种地要紧,可现在的情况是家里连麦种都没有,拿什么种?
“种地不急,先把咱们今晚睡觉的屋子弄干净。”
说完,把灶台上那口铁锅盛满水,提上空水桶和陶罐示意大郎跟上,便朝村中走去。
四娘看二哥三哥还愣着,自己去拿了扫帚,吭哧吭哧打扫起屋子来。
听阿娘的肯定不会错!
刘二郎搞不懂这个后娘的想法,屋子住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样子,干嘛非要弄干净?
三郎拽拽哥哥的手臂,“二哥,要是我们不听话,后娘会不会揍人?”
兄弟两对视一眼,不由自主想起刚刚秦瑶单手接刀的凶悍模样,齐齐打了个哆嗦,立马烧水、扫地、擦桌子。
等秦瑶打满水缸时,屋子的地面已经被留在家里的兄妹三人扫干净,扫出来的垃圾直接丢在屋后大树下。
主屋里的一张瘸腿矮桌也擦得干干净净,屋门前的地面也扫了一遍,只剩下高处的蛛网因为身高限制还没弄。
秦瑶检查了一遍,还算满意,正好锅里的水烧开了,翻出床底沉甸甸的一只旧木盆,兑好热水,先把四娘和三郎叫进屋洗澡。
这会儿日头正好,洗快点不会着凉感冒。
龙凤胎的头发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全部纠结在一起,要是有剪刀,秦瑶肯定全部给剪掉。
可惜没有。
秦瑶帮四娘脱衣服,让三郎自己脱,虽然两人才四岁,但从小没娘爹又不管,早就学会自己穿衣穿鞋,还能帮着哥哥下地干活了。
四娘开心的跳进水盆里,三郎捂着自己的衣裳,扭扭捏捏。
秦瑶赶时间呢,太阳又不是一直挂在天上的,语气沉了沉,“三郎,快点。”
催促着,手上动作不停,把娃摁进水里就是一顿搓,看起来十分凶猛,但控制着力道,四娘一点不觉得疼。
不过看在三郎眼里,那就是另外一个恐怖画面了。
孩子身上的泥厚厚一层,才洗一遍,水就浑了,秦瑶立马朝外头吩咐:“大郎,再往锅里添点水!”
又冲面前的小娃再次催促:“进来。”
三郎涨红着脸,两只小手捂住重点部位,跨进水盆里,一副要哭的样子。
秦瑶无奈,“哭什么,我又不吃人。”
三郎:呜呜呜,后娘好可怕!
秦瑶拉起他的胳膊就开始搓泥,热得满头汗,只想着快点把这俩娃洗干净,哪顾得上三郎崩溃的小情绪,三下五除二,给两人洗完了第一遍。
家里穷得连张毛巾都没有,秦瑶只能让他们继续披着自己的脏衣服,端着脏水出去倒掉,快速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又洗一遍才勉强满意。
虽然衣服还是脏的,但至少身上没有那股怪味儿了。
轮到两个大的,秦瑶帮他们把木盆和热水弄好,让他们自己洗。
特别提醒:“咯吱窝和屁股多搓搓。”
这里上厕所不用纸,也没有纸,更用不起纸。
村里人多用树叶和木棍,随用随采。心思细腻些的,把竹子破开弄成两指宽的竹片,稍微打磨毛刺,用一次折一截,一长片能用五六天。
刘家这条件,当然是用不上竹片的,刚刚她帮两个小的洗澡,那画面别提多酸爽了。
大郎和二郎脸上一个爆红,细若蚊声的应了一声知道,进屋洗澡。
看水缸里还有点水,秦瑶自己也用木桶盛热水,进屋里擦了擦身子。
虽然没能洗个澡,但就眼前这条件,能擦一擦秦瑶也很满足了。
擦完身子,趁着日头,秦瑶拿起柴刀到屋后的山上砍了几根树杈回来做个简单的晾衣架,把家里结板的被褥拿出来敲一敲,晒一晒,去除霉味儿和潮气。
“大郎二郎!开门,我是大伯娘,你们吃了没?我蒸了几个糙米窝头,快出来拿!”
屋门缓缓打开,看见哭兮兮的三郎和四娘,何大嫂惊讶的问:
“你们俩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来晚了......
秦瑶把黑熊拖回山洞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头黑熊大概有七百斤的样子,秦瑶不好扛,于是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拖回来。
这副担架还挺好用,秦瑶决定明天一早就用它把这些天猎到的所有猎物都拉下山去。
黑熊身上的伤口血腥味浓重,极易引来其他觅食的野兽。
刚刚和黑熊这番打斗,秦瑶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消耗了她很大一部分体力,加上明天还要带着猎物下山,她今晚必须保存体力。
这一整晚,周围树林里时不时就传来几声试探的野兽嚎叫,秦瑶丝毫不敢懈怠,在山洞外升了两个火堆时刻提防着。
察觉到危险靠近,立马射箭警告,能不出山洞就尽量不出。如此,终于熬到天边露出一丝橘色霞光。
不敢耽误,囫囵吃两只烤好的野山鸡,把黑熊和其他猎物全部绑在拖架上,动身下山。
她没走来时的方向,而是绕过这片山脉,直接朝开阳县县城方向走去。
这头黑熊附近的镇子肯定吃不下,她也没精力一点点拆分了卖掉,不如走远些,直接到县城里,那里有钱人多,应该能卖得快一点。
上山的时候轻装上阵,秦瑶走得很快。
现在带着快八百斤的猎物,还是下坡,秦瑶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但可能是有了收获的缘故,心情极好,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山林,来到官道上。
此时已近黄昏。
盛国没有宵禁,但会在酉时(下午5-7点)末关闭城门,禁止出入。
秦瑶拖着沉甸甸的猎物,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开阳县城。
入城需缴纳入城费,一人一文钱。
秦瑶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在城门口卖了一只四斤多一点的野山鸡,赚得八十文,缴纳一文钱,才得以入城。
城门口的守卫看到她托架上的黑熊,表情从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有人猎到熊瞎子并入城准备出售的消息,就传到城中两家酒楼掌柜耳中。
“可是真的?”范掌柜惊讶追问。
前去探听的小二急忙点头,“千真万确,掌柜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熊瞎子,那脑袋,比我两个头还大,您快些去吧,晚了只怕就被对门买走了!”
范掌柜一听对家已经要过去了,顾不得吃惊,立马往城门口那边赶去。
秦瑶此时正在城门附近的馄饨摊吃东西。
她一口气点了五碗猪肉馅的馄饨,一碗八文钱,四十个铜板往摊主案板上一放,坦然在唯一的一张方桌前坐下,端起碗,一口接着一口,大快朵颐。
摊主煮馄饨的速度都抵不上她吃的速度,连吃三碗,第四碗还在锅里,摊主抹了把头上的汗,抱歉道:“客官稍等,在煮了、在煮了。”
说着话,眼睛时不时瞄一眼随意堆放在路边的猎物。
四只野鸡、两只松鼠、一头狍子、一只黄鼠貂,还都活着。
放在寻常的日子里,活着的猎物是很少见的,倘若猎人手里拿着的是还活着的猎物,说明这绝对是位猎术超群的猎手。
但今日这些活物一点都不稀奇,只因为它们旁边,还躺着一头大黑熊。
那熊腹部和颈部都有刀痕,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个叫它去见了阎王。
摊主为秦瑶端上最后两碗馄饨,又瞄了一眼她放在手边的短刀。
这刀很旧,刀背锈迹斑斑,凹凸不平,刀柄用烂碎布包裹着,上面有些发暗的印记。
只看一眼,摊主就笃定,这是血!
再看四平八稳坐在桌前,抱着碗大口进食的女子,摊主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她到底是如何制服的那头黑熊。
秦瑶察觉到摊主的目光,从碗里抬起眼皮,一双黑白分明,没有掺杂一丝杂质的眼眸,平静的注视着他。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是人的东西,或许,是鬼?
摊主无由来的脊背一寒,慌忙垂下眼帘,转身假装忙活。
范掌柜到的时候,秦瑶刚好吃完第五碗馄饨,肚子八分饱,一脸满足。
穿越到现在,这是她第一顿正经饭。
果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了饭,感觉世界都重新变得美好起来了。
“姑娘,这头黑熊可是你猎的?”范掌柜惊讶问。
刚刚听小二说是一个姑娘打的黑熊,他还不信,现在见到真人,也不得不信了。
听见有人问熊,秦瑶拿刀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摊位前,对这个询问的中年男人应道:
“是我的,你要吗?整头带走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范掌柜看了秦瑶一遍又看黑熊一遍,又环视周围一圈,没发现有驴车、马车、牛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忍不住问了一声:
“这些都是姑娘一个人扛下山来的?”
秦瑶颔首,继续推销自己的猎物,“这些活物都还新鲜着,这头黑熊是我昨天傍晚杀的,这天也不热,都好着呢。”
范掌柜顺着问:“那这黑熊姑娘打算卖多少?”
“你出多少?”秦瑶反问。
她刚进城,就被馄饨吸引了,正好肚子饿就先填饱了肚子,还没来得及去打听这些猎物的售价。
范掌柜想了想,试探着比了一个数,“八十两。”
秦瑶立马在脑子里换算,按照刘家村的最高生活标准,一家五口一年大概花费二十两,这八十两就相当于四年的好吃好喝。
嗯,也差不多了。
熊肉其实不是特别值钱,比猪肉贵点,一斤能卖五六十文,她这头黑熊有七百斤,取个折中的数,光肉应该能卖个四十两的样子。
主要是那身熊皮和熊胆、熊掌,四十两也不错了。
“行,八十两成交!”
秦瑶甚至还好心的送了一只山鸡做添头。
“要我给您送去吗?”看掌柜和小二两人对着黑熊尸体束手无策,无从下手的样子,秦瑶微笑问。
不等两人回答,秦瑶把刀和弓箭往托架上一放,直接把整个拖架抬了起来,冲范掌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带路,迈步就走。
眼看着沉甸甸的‘黑熊山’从身前飘过,范掌柜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她......”范掌柜有点语无伦次。
秦瑶在前喊:“走啊!”她等着结账呢。
大郎兄妹四个,拿了铜板,直奔刘货郎家。
货郎还没回来,他娘子芸娘在守着档口。
这是兄妹几个头一次站在这档口下面,敲响门板,递钱进去,买麦芽糖。
芸娘看是他们四个,有点惊讶,往年可从没见过四人手里有钱,总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不说,也不爱讲究,又脏又臭,像是乞丐一样。
如今不但拿了铜板来买糖,还收拾得干净利索,芸娘甚至惊奇发现,刘季家这四个娃,模样都长得挺不错。
第一次来,大郎有点拘谨,剩下三个就更不敢说话了,巴巴望着大哥。
芸娘收来四枚铜板,不确定的问:“是要四个吗?”
“嗯,四个。”大郎应道。
芸娘点点头,打开糖罐子,折了四根小棍,绞了四根糖递出去。
大郎一根一根发给弟弟妹妹,最后那根拿在自己手上,兄妹四人惊喜的笑着,迫不及待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甜滋滋的,有股麦香,比想象的味道还要好。
难怪大家都爱吃它。大郎在心里幸福的想到。
二郎小声说:“要是明天爹还问我们怎么做菜就好了。”
“他还会问的。”大郎对自家亲爹是什么水平非常了解,十分笃定。
就是想从他爹手上抠出铜板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哎,大郎你们等一下!”
芸娘突然想起来先前秦瑶寄卖的草鞋,忙把兄妹四个叫了回来,拿出二十五文钱交给大郎,嘱咐他收好别弄丢了。
“这是你们阿娘卖草鞋的钱,告诉她草鞋都卖出去了,一共二十五文,知道了吗?”
这个事大郎几个都是知道的,忙点点头说知道了,大郎把钱放在怀里,又问芸娘还有没有事,没事了,这才离开。
走到半道上,四娘和二郎的糖就已经吃光了。
大郎剩下一口,见二人眼巴巴瞧着自己,无奈一笑,把剩下的递给他们俩。
但二人却很懂事的摇摇头,四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大哥说:“大哥你吃。”
二郎馋得咽口水,但也坚持让哥哥自己吃完。
最后只剩下三郎,一只小手攥着棒子,一只小手虚虚挡住护着糖,只舔了两口就不吃了。
二郎好奇的问他干啥不吃,他说:“我要慢慢吃。”
几人也就不管他了。
路过河边时,二郎想留在这和金宝一块儿捡石头,其实是想玩。
三郎立马也说,他也要在这玩。
大郎扭头问妹妹,四娘摇摇头,两人便先回家去了。
走时,大郎嘱咐二郎一定要看好三郎,别掉下河里去。
不过现在是枯水季,河里的水早就干了大半,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在,不用太担心。
这里到处都是裸露的河床,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刘肥和金宝他们捡的就是这些石头。
秦瑶负责把这些石头都挑回去给九叔他们打地基用。
她忙着,只看了一眼在河岸边跟金宝捡石头玩的二郎三郎,挑着沉甸甸的石头上岸,走过木桥,沿着斜坡路来到家门口,单程二十分钟,来回半个多小时。
河岸边,金宝看见了三郎手里护着的糖,想要吃一口,三郎不应声表示拒绝。
金宝咽着口水,羡慕极了,但看三郎不肯分他,要面子的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我娘昨日才给我买了,我已经吃得腻了!”
说完,看三郎还是不搭理自己,气鼓鼓的拉着二郎去翻圆溜溜的那些鹅卵石。
这石头用来铺路是最好看的,捡起来也有意思,两个小孩一边玩一边捡,开心得不得了。
三郎却有些忧愁的望着不远处的木桥,低头看一眼手里快要融化的糖,忙给它绞了两下,固定住后,继续望着木桥。
秦瑶挑着空担子走了回来,三郎太小一只,缩在一颗柳树下,四周的杂草都长得比他高。
秦瑶没发现,继续穿过草丛来到河边,放下空框子,挑起了刘肥等少年装满的石头框。
眼看着她又一次从自己面前走过,三郎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位置不好,挪到桥头,站在桥墩边上。
又是二十几分钟过去,这次秦瑶终于发现了他,惊讶问:“三郎,你怎么在这?”
背对着她的小人立马转过身来,大眼里瞬间迸出光彩,把手上的糖递给她。
却不想,过了这么久,糖已经有些化了,看起来一塌糊涂。
没等秦瑶反应,小家伙便先失落的低下了头。
“你把糖留给我吃吗?”秦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放下框子扁担,伸手来拿小家伙手上的麦芽糖,有些惊讶的问道。
心情低落的小家伙立马抬起头看向她,“嗯嗯”的点了点头。
秦瑶好奇问:“那你自己不吃了吗?”
三郎摇头,说:“你吃。”
小嘴不自觉蠕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这根看起来一塌糊涂的糖,在三郎眼里,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
他也是第一次吃到,又怎么可能不想吃呢?
“特意留给我的吗?”
三郎腼腆的点点头。
秦瑶看着这张期待的小脸,浅浅一笑,“那我们俩一起吃。”
三郎不肯,坚持要给秦瑶吃,秦瑶怎么可能跟小孩抢吃的,意思意思尝了一口他的麦芽糖,就把剩下的还给他,说自己吃够了,拜托他把剩下的糖帮忙吃完。
三郎不疑有他,接下剩下的麦芽糖,一小口一小口舔着吃,跟在秦瑶屁股后面,时不时冲她满足又羞涩的笑一下。
秦瑶看出来小家伙就想粘着她,但又不好意思说,嘱咐他自己看好路别摔跤,也就随他去了。
重新担起一担石头回家,三郎把她一路送到木桥那,然后等她回来,又跟着她去河边,如此反复。
麦芽糖早吃光了,开心却一直持续。
小短腿走得也不快,秦瑶并没有刻意因他放慢脚步,一大一小,中间隔了起码一里地的距离,远远看去,像是秦瑶身后坠了一个小尾巴。
天色渐晚,前来帮工的亲戚族人们忙活了一天,九叔一喊停,便默契带着各自的工具,回家吃饭去了。
灶房里,刘季忐忑的把满满一大碗肉端进正屋,摆好碗筷,放下一锅有点焦糊的米饭,招呼着孩子们坐下,只等秦瑶到位就开饭。
天蒙蒙亮。
秦瑶扛着锄头,一深一浅的迈过泥泞小路,往村西头走去。
“阿娘......”
身后传来女孩怯生生的呼喊。
秦瑶停下脚步转过身,泥泞的道路上,两个光着脚的四岁娃娃,怀抱着水罐踉踉跄跄朝她走来,见她停下,加快了速度,小脚丫噼里啪啦踩在泥水里,溅了一身泥点子。
这是刘家最小的龙凤胎,刘三郎和刘四娘。
初秋时节,兄妹两穿着不合身的单薄麻衣,经纬稀疏,手指头一戳一个洞,一阵风吹来,瘦小的身子狠狠打了个颤。
“你们俩怎么跟来了?”秦瑶问。
四娘乖乖答:“我和三哥来给阿娘送水。”
不喝水人干不动活,肚子难受。
三郎瞪了妹妹一眼,“那不是咱阿娘,二哥说不许喊她阿娘!”
四娘委屈的撅了噘嘴,很小声的喃喃着,“可、可是,我想要阿娘......”
秦瑶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小不点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不过三郎说得也没错,她现在只是他们继母,确实不是亲生阿娘,且刚来刘家两天,孩子们对他有敌意也很正常。
她把肩上锄头横放在肩上,用身体控制平衡不让锄头掉下来,伸手让两人把陶罐给自己,“水给我,你们俩回家去吧,路远得很。”
四娘乖巧的点点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那细骨伶仃的脖子上架着一个大脑袋,看得秦瑶心惊。
三郎瞟了秦瑶一眼,才把水罐递给她。
“快回去吧。”秦瑶催促道。
三郎牵起妹妹的手就要走,四娘挣脱了哥哥,跑到秦瑶跟前。
“阿娘,你不跑行吗?”小女娃仰头看着她,纯真的眼里满是对母爱的渴望。
大哥和二哥说,后娘看见他们家里这么穷,肯定会跑的。
但她不想阿娘走。
生母生了她和哥哥就死了,从小她们就没有娘,所以特别羡慕其他有娘的孩子。
在四娘心里,爹爹把新阿娘带回来,那她就有阿娘了!
她会听阿娘的话,帮阿娘干活,只要阿娘肯做她阿娘,四娘会很乖的。
这样炙热单纯的眼神,秦瑶怎么遭得住,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四娘乖,回家等我。”
听见她还要回来,四娘眼睛都亮了起来,小手试探着抓起秦瑶一根手指头,冲她腼腆一笑,“四娘听话,回家等阿娘。”
“好,去吧。”
“嗯嗯!”
四娘被哥哥牵着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秦瑶,见到秦瑶也在看她,就冲她笑,那笑容甜甜的,乖得秦瑶心里都化成了水。
秦瑶目送两个孩子回了村,重新扛起锄头,抱起水罐,继续往前走。
连绵的青山上薄雾笼罩,空气里飘来湿漉漉的青草香,这是在天灾与丧尸横行的世界所感受不到的。
秦瑶贪婪的深吸了几口这样纯粹清新的空气,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哪怕她成了四个孩子的后妈,哪怕现在这个家家徒四壁。
可还能比那令人绝望的末世更惨吗?
只是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一浮现出来,想到原身那个混账相公,秦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原身瑶娘是逃难过来的,家人死绝,孤身一人逃到了开阳县。
为入户籍,接受官方安排,十八岁水灵灵的姑娘,找了刘家村里有四个孩子的二十三岁鳏夫刘季做其继妻。
本以为就此可以安稳下来,却没想到刘季这人除了皮相长得好之外,一无是处!
地地不种,活活不干,哪家有热闹他第一个往前凑,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没个正行。
他若生在富贵人家,自可以做个纨绔子弟。
可偏生在平民百姓家,这样的性子,他自己倒是潇洒,可害苦了身边人。
继子们生母莫氏还在时,尚且能镇他一镇,家里穷是穷了点,但好歹还有五十亩田地,一年四季辛苦耕种,全家不至于饿死。
可自从莫氏生下龙凤胎大出血去世后,没了管束的人,刘季这败家子,嫌种地苦,也不肯做工,一缺吃喝就卖地,很快就把手里的好地全卖了!
幸好他家里三个兄弟发现,在家人的逼迫下才留了两亩。
只是那地,一亩更比一亩远,全在那山沟沟里,距离最近都要走足足五里地!
家里穷得叮当响,四个娃饥一顿饱一顿,能长大都是奇迹。
三日前,官府做媒,刘季把原主领到家,将四个瘦巴巴的孩子往她跟前一丢,甩手出门花天酒地去了!
瑶娘当时就懵了,她知道刘季家里穷,还有四个娃娃日子不好过,天真以为只要夫妻两劲往一处使,日子也能好过起来。
根本没想到,米缸一掀开,一粒糠都没有!
她逃难过来身体本来就已经到极限,家里没吃没喝,眼看深秋将近,寒冬欲来,她又扛起锄头下地种冬麦为来年吃饭做准备。
没想到,倒在炕上,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而刘季那混账,到现在也没回家,要不是秦瑶穿越过来,恐怕都没有人知道那个想要努力生活的女孩已经死了。
“唉~”秦瑶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道,瑶娘,我们一起好好活!
但想起刘家现在的情况,秦瑶还是头疼。
冬天快到了,刘季家那破破烂烂的茅草房肯定是抵挡不了寒冬的。
这里的冬天会下大雪,茅草屋得加固,不然雪一变大,就会塌陷。
房子塌了不要紧,压死人那就悲剧了。
还有衣服,她和刘家四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别人送的旧衣,既不合身,还十分破旧,平常穿脏了都不敢洗,就怕手一搓,烂了!
保暖衣服可以买棉布和棉花自己做,秦瑶都不说自己会不会做了,反正能学,对吧?
只说她和四个小孩的过冬衣裳,光买原材料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钱啊钱,她现在是半文也没有。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现在饿了。
胃里像是火在烧,仿佛要把她的胃灼出一个大窟窿,难受得秦瑶想杀了刘季这混球吃肉!
好不容易重新活过,又饿死了,她会死不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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