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我牙花子一直支棱等着,花儿都快等谢了,这往后同那些人说起来你这个最有出息儿子是如何同我表孝心的,再说出口的话都显得干巴巴的,没有实际的依据啊,只能干瞪眼满口胡诌了。”
赵嘉学的脸色被她的话弄的青红交加的,变换的比那川剧变脸还好看,一直观察着他神情变化的王淑琴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屋内贴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客厅母子俩谈话的贾朵简直气的不行,心里不住的咒骂:
“该死,该死,死老太婆,土都埋半截了,你怎么不去死呢,给儿子不了啥助力不说,还来打秋风,你是怎么有脸的......”
简直气得跳脚,暂且不提赵嘉学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顺畅要娶能给他巨大帮助的郑苒,单单贾朵的心里,她把他的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自然包括现在他们住的这个屋子里的所有。
她自会对自己和家里人大方,而面对旁人,属于貔貅类型的,只进不出,哪怕她没有亲眼瞧见,光听着,赵嘉学给王淑琴泡的那一杯白糖书她的心都抽抽的疼,认为死老太婆一定都不配,哪里来的那个享受的命?
没等她从这种气氛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客厅那边又传来了让她更加恼火的声音:“妈,怎么会呢,你等下,正好昨天家里买了些点心、罐头、麦乳精,我还想着要拿些孝顺您和我爸的。”
“不用等,我和你一起吧,省事。”王淑琴不给赵嘉学反应的机会催促着:
“快点呀,愣着干啥,你不会不舍得给你亲妈吃吧,还是我这个苦命人不配享用好东西?
你小的时候,哪怕是得了一块糖,我都会分一半到你的嘴里,其它的半块才会给你大哥,大姐,三弟,四弟,小妹来分着吃。”
“没,没,怎么会,我哪里会这么想。”赵嘉学百思不得其解,以前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妈,怎么突然就变了,还跟自己翻起旧账来了。
那些称成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想听,甚至想要遗忘掉以前过的那些清贫的日子,觉得都是自己的黑历史,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印证着他普通的出身,光想他都忍不住咬牙切齿的。
回想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贾朵很是懊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白皙如玉的双手,恨,真的是好恨,这双死手刚刚怎么就没有把门给锁上呢。
这样无论赵嘉学如何的敲门,说的多天花乱坠她都不做任何的回应,死守不打开门,箱子里那些准备自己吃和明天邮寄回去给自己家人的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通通能保住了。
王淑琴从进来到现在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贾朵,现在的她还是被赵嘉学养着见不得光的情人,要不是改革开放,男女关系不再那么严打,他们这种跟阴暗里躲藏的老鼠有啥区别。
高低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儿媳妇,这辈子要是再次嫁给赵嘉学,保证会同他们的关系断的干干净净的,绝对不给她蹦跶到自己面前和虐待自己的机会,现在的她,不配自己多看上一眼。
“打开吧,怎么,钥匙不是你拿着的?这不是单位分给你的房子吗?做不了主了还?”王淑琴不看贾朵是不看的,话说的是半点不客气,可谓阴阳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