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寒颤。
盗门七叔我见过,那是个精瘦如猴的老头,擅长破连环翻板,三个月前还在洛阳铲夜市上教我辨土色。
<老胡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倒出黑色粉末抹在骷髅手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手骨上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血线,沿着腕骨延伸到羊皮地图,在“血棺崖”处聚成一个红点,如同一滴鲜血滴落。
“尸蜡显影。”
老胡掐灭烟头,“七叔是用自己的尸油做了标记。
那地方……不好进。”
第六章 血棺崖诡雾血棺崖位于秦岭深处,陡峭的崖壁上布满天然溶洞,远远望去如同一排狰狞的巨口。
我背着装备跟在老胡身后,腰间的摸金符突然发烫——这是入行以来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上一次是在龙岭墓见到血玉。
“雾来了。”
老胡突然停步,从背包里摸出牛黄丸塞给我,“含着,别说话。”
山风卷着白雾涌来,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我刚把药丸含在舌下,就听见雾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爬坡。
老胡示意我躲到岩石后,自己则摸出袖箭戒备。
雾气中浮现出模糊的轮廓:那是个穿着明代官服的“人”,腰间挂着铜铃,面色青白如纸,却在转头的瞬间,露出脸上密密麻麻的虫洞——那根本不是人,是具被虫蛀空的干尸!
我屏住呼吸,看着干尸拖着一口黑棺从我们面前经过。
棺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却在经过我们藏身处时,突然渗出鲜血,在符纸上晕开“勿近”二字。
老胡眼神一凛,拽着我绕道而行。
半小时后,我们在崖壁中部发现了盗洞——洞口插着半面盗门令旗,旗面上用指甲血写着“退”字,边缘还沾着几根灰白的头发。
“是七叔的。”
老胡拾起令旗,指腹蹭过“退”字,“他临死前想警告后人,可惜……”他没说完,却从包里取出糯米撒在洞口,以防尸虫偷袭。
盗洞幽深曲折,每隔三丈便有一个壁龛,里面摆着泥塑的镇墓兽,却都被敲碎了头颅。
我摸着壁龛边缘的新鲜痕迹,低声道:“有人比我们先到。”
老胡突然举手示意安静。
前方传来金属摩擦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我们贴着石壁缓缓前进,借着火折子的光,看见前方墓室里有个佝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