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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温文烨 番外

张金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好,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好。”看到信件安排妥当,姜以序放下心。“序序。”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姜以序浑身一震,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她转身抬眼瞧,面前人没大变,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敛下心中万般情绪,姜以序客气喊一声:“文烨哥。”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她性子乖张骄傲,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文烨哥”。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下乡这件事,是他们对不住她。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

主角:姜以序温文烨   更新:2025-05-09 2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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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以序温文烨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温文烨 番外》,由网络作家“张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好,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好。”看到信件安排妥当,姜以序放下心。“序序。”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姜以序浑身一震,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她转身抬眼瞧,面前人没大变,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敛下心中万般情绪,姜以序客气喊一声:“文烨哥。”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她性子乖张骄傲,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文烨哥”。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下乡这件事,是他们对不住她。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

《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温文烨 番外》精彩片段


“你好,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

“好。”

看到信件安排妥当,姜以序放下心。

“序序。”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姜以序浑身一震,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她转身抬眼瞧,面前人没大变,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敛下心中万般情绪,姜以序客气喊一声:“文烨哥。”

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

她性子乖张骄傲,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文烨哥”。

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下乡这件事,是他们对不住她。

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

“写信说过了。”姜以序朝后退一步,不咸不淡说。

她避嫌的动作太明显,让温文烨悬在空中的手有些许尴尬,他无奈收回,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和了然:

“序序还在生文烨哥的气?当年是文烨哥不对,不该逼着你下乡,你现在长大了,也要懂事,当年你姐姐身体不好,她下乡不合适,你替她去也是理所应当。现在你回来了,以前的事,我们就让他过去,等我们结婚后我会补偿你的。”

这段话让姜以序平静的心情坏得一塌糊涂,指甲死死扣着肉迫使自己不在意。

她实在想不明白,分明她才是姜家亲女儿,为什么他们都偏向才来姜家三个月的养女姜月惜,让她喊姜月惜姐姐,还逼着她替姜月惜下乡。

她还记得她亲妈说的话:“月惜身体不好,下乡这件事你替她去,就当妈求你了。”

姜月惜所谓的身体不好,仅仅只是天冷吸了一下鼻子,没有人在意她那时还发着高烧,也没人在意她当年十五岁,姜月惜十八岁。

尤其是她这个未婚夫,她和他自幼相识,十几年的情谊比不过姜月惜来姜家的三个月。她还记得那天,她苦苦哀求温文烨别让她下乡,可他不但不听,还亲自掰开她的手,逼着她上火车。

下乡五年,他一次都没看过她,连封信都不曾寄过。

姜以序拼命压下心中的不甘,抬眼冷淡道:“文烨哥请自重,五年前,我们的婚约就解除了,你早就不是我的未婚夫。”

温文烨眉头狠狠一皱,眼底染上无奈:“序序不要因为生气说反话,这桩婚事——”

无法再听下去,姜以序毫不客气打断:“文烨哥,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温文烨厌声,看到她眉眼间的不耐立马识趣改口:“我送你回去。”

“好。”姜以序摸完兜,冷静应答。

京北打车贵,她拎着行李箱走回姜家不可能,现在有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下乡五年她才想明白一件事,或许温文烨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婚约也只是碍于两家长辈不得不履行。

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都冷着脸,可对才认识的姜月惜却眉眼弯弯,笑语盈盈。

她实在不明白,比起姜月惜,她到底差在哪?姜以序嘴唇抿成直线,硬生生将心里那股莫名的委屈压下。

沉默在车内蔓延,这是以前没有的。

温文烨有些不习惯,姜以序以前粘他,见到他都是叽叽喳喳说不停,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好似他是她的天。

他谈不上多喜欢她,但姜以序这份热烈确实极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这五年,他也想清楚了,有这样一个妻子也不错。

温文烨握紧方向盘,主动打破这份寂静:“你刚回来去邮电局做什么?”

有些诧异温文烨会主动和她搭话,但姜以序面上不显:“给人寄信。”

“给谁寄信?”温文烨有意多说几句。

这话让姜以序的脸色有些许微妙,她抬眼,视线通过后视镜对上温文烨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丈夫。”

轮胎撕扯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极了温文烨此刻的心情。

他猛地回头,眼底尽是不可置信,深吸几口气,嘴角笑意有几分僵硬:“序序,不要开玩笑。”

看到他惊讶失控的模样,姜以序心里竟然莫名畅快。

“文烨哥不信?”她淡淡直视温文烨,脸上神色有几分讥讽。他还把她当成那个非温文烨不可的姜以序。

“序序,我知道乡下日子不好过,你心里不舒服,但这种事情,别开玩笑。”

他满脸不悦被背叛的样子让姜以序不解,他喜欢的是姜月惜又不是她,知道她结婚,他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他才能和姜月惜在一起。

姜以序不愿深究,从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五年前他们能狠心逼她下乡,五年后她也能狠心不要他们。

“你看上了下乡知青?”久久等不到姜以序的回答,温文烨忍不住又问一句。

姜以序回过神,淡淡说道:“不是知青。”

听到这话,温文烨整个人放松下来,盯了姜以序几秒随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转身接着开车,话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不是知青还是谁,难不成是泥腿子?序序,你看不上他们的,不要因为赌气撒谎,这五年你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他说得肯定,谁料姜以序比他更肯定。

“对。”

又是一道刺耳声,姜以序眉头微皱,接着说:“就是泥腿子。”

温文烨侧身,脸色阴森,眼底浮现不耐:“姜以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真当你下乡五年受了苦,我就得惯着你?看到你这样,我更加不后悔逼你下乡!”

心中蓦然一痛,姜以序压了压:“文烨哥,我没有撒谎,我结婚了,丈夫就是你瞧不起的泥腿子。”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以后的丈夫是泥腿子,她也是一万个不相信,可现在她确实是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泥腿子。


姜月惜一听,连忙走进去,装出一副无辜样,转移话题:“爸,你们在说什么,序序也累了那么久,我去把房间让给她。”

姜建国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搬什么搬,得罪了温家,她还有脸住好房间,就让她住二楼顶头的那个杂物间,让她长长记性!”

一家之主说话的分量还是有的,姜以序知道这房间她是要不回来了,她也没争辩,朝着二楼走去。

楼下来的争吵声还在,姜以序没在意,她打开杂物间的门,被里面的灰呛了一口。

“序序。”

听到这声音,姜以序回头看,冷淡喊一声:“妈。”

吴秀兰叹了口气朝她走过来:“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不该气你爸爸。”

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姜以序,拉着姜以序朝一个房间走去。

“你是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妈怎么会不心疼你,这杂物间那么小,连张床都没有,你怎么睡?家里还有间客房,妈妈一直都有收拾,你就住那间,总不能在乡下受了委屈,回到家里,妈还能让你受委屈。”

这份关心让姜以序鼻子一酸,可听到吴秀兰下一句心瞬间凉透。

“你要记得,这是月惜和你爸爸说让你住进这间,她对你好,你不能做白眼狼。月惜喜欢文烨,你不能和她抢,你也要听你爸的话,把婚离了,妈再给你找,你都那么大了,要懂事。”

牵着她的手那么温暖,可为什么说出口那么让人心寒。

如果说姜建国和姜以青说话是利刀子,刀刀见血,那吴秀兰就钝刀子,刀刀让人难受,偏偏她还要用人参吊着你,让你不能恨她也没办法爱她。

姜以序猛地抽回手,看着她慈爱的脸觉得陌生:“妈,我没有和她抢,是她一直在抢我的东西。”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你一个离了婚的,嫁进温家也不会有人瞧得起你,妈都说了,会给你再找。”吴秀兰皱着眉,下意识以为姜以序要和姜月惜争温文烨。

“找什么,是找一个大我几十岁还是找二婚的!”

“谁让你不自爱,随便嫁人,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吴秀兰意识自己话说重了,又拉着她的手说,“妈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见吴秀兰没否认她的话,姜以序觉得可悲,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想把她嫁给这些人,她没再争辩,抽回自己的手。

“你为我好的每一次,我过的都不好。”

“你这是在怨我?”吴秀兰满脸不满。

见姜以序没说话,吴秀兰立马冷脸,“你怎么那么不孝,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你果真是个白眼狼。”

说完也不管姜以序怎么想,扭头离开。

看她离开,姜以序心里的抽痛感消散,楼梯间传来谈话,她没在意。

她走进房间,看干净程度确实是有人打扫,姜以序心里有些复杂。

吴秀兰对她的好,是糖里掺着砒霜,姜以序深深吸口气,不再去想。

没过一会,房门被人打开:“姜以序,你回来第一天高兴吗?”

听到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姜以序面色如常,在私底下姜月惜对她的恶意从来不掩饰,不过她一直没弄明白,姜月惜为什么那么恨她。

知道话捅哪里会让姜月惜难受,姜以序淡淡开口:“高兴,才回来温文烨就上赶着送我回来,还主动说婚约的事情,我怎么会不高兴。”

姜月惜脸色一僵,她压着内心的不悦,满脸阴沉地戳姜以序心窝:“你就装吧,你一回来就挨了爸爸一巴掌,你额头上的伤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弄的,你瞧瞧,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的亲人都不站你那边。”

看姜以序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姜月惜心里畅快,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抢本属于姜以序的一切!

凭什么姜以序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一个泥腿子的孩子,她不甘心,她来姜家的第一天就发誓,属于姜以序的她通通都要抢过来!

姜以序站起来盯着她问:“你来姜家的第一天是我主动和你说话,是我带你买衣服,是我帮你打扮,是我帮你适应京市的生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我就是恨你,凭什么你生来就能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你哪里是在帮我,你分明就是在向我展现你的优越感。”姜月惜满眼恨意。

没想到姜月惜是这样想,姜以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才是现世的白眼狼。

见她不说话,姜月惜满脸得意:“过不了多久,你的未婚夫也会是我的,你会被我彻彻底底赶出姜家。”

看她疯狂的模样,姜以序冷笑说:“是吗?我下乡五年,你都没能让温文烨松口说娶你,温文烨宁愿娶我这个离过婚的,也不愿娶你,姜月惜,有些不属于你的,你想抢真的能抢到吗?”

没等她说话,姜以序砰的将门关上。

和这种人说话,格外让人恶心,姜以序没理会门口的谩骂,洗了一个澡,将额头上的伤处理了一下,她便下楼吃饭。

看到她出现,姜家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姜以序也不在意,毕竟姜月惜最爱告状,等到找到工作攒到钱,她就搬出去住,她拿起碗慢慢吃饭。

等到他们都吃完,姜以序才开口:“我打算找工作。”

不告诉他们,等她身上有钱,说不定他们又要污蔑是她偷的。

姜以青下意识反驳:“你又没上过高中,没有学历,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还是别出去丢人了。”

并不意外姜以青的话,姜以序冷静阐述事实:“我当年是全校第一,月惜姐这个工作,还是我们校长推荐,播音站破格录取,说等我高中毕业再去。”

姜以序提旧事让姜建国不悦:“你还想着月惜的工作?”

想他们也不会给,姜以序对这一家子偏心程度心知肚明:“没有,我打算去找校长,问问他播音站还缺不缺人。”

“不许去!”

姜建国黑着脸看她,当初姜月惜顶姜以序工作的时候,他是说姜以序瞧不上播音站的工作,如果姜以序去了,谎言被拆穿,那月惜以后还怎么在播音站待下去。

“凭什么,我用我自己关系找工作,凭什么不行。”姜以序据理力争。

姜建国重重的将筷子砸在桌子上:“好好好,姜以序,下乡五年,你的翅膀是真的硬了,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姜以青,把她关起来,不准他出门!”

姜以青站起身,他知道姜建国为什么不让姜以序去找工作,可他不会说,他要维护姜月惜的脸面。

他沉着脸将姜以序关进房间。

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姜以序冷笑,以为这样就能拦住她?


看姜以序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温文烨心里怒火更甚:“就是因为妈和爸知道你结婚的事。”

“昨天,妈察觉到了异样,回去逼问,我没办法只能说了。”温文烨满脸无奈,而后话音一转,“但是序序,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娶月惜的。”

他深知他和姜以序之间的症结在谁身上,温文烨接着柔声说道:

“序序,我对月惜好,只是怜惜,我心里清楚,你才是我的妻子,你才是和我相伴一生的人。”

姜以序嗤笑,朝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少恶心我,到底是怜惜还是真的动了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五年前,我被你逼上火车的前一个星期,那天星期六,姜月惜约你去图书馆,当时你们在图书馆靠左的第一个书架,她问你,如果没有婚约,你还会不会娶姜以序。”

看着温文烨满眼心虚,姜以序眼底满是恨意,她一字一句替他说道:“你的回答是不会。”

那一幕她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忘,她当时还在给温文烨找借口,她怪自己,话没听全套,事实肯定不是这样。

她耐着性子意图知道最完整的话,她没听到他们说话,倒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接吻。

那么明显的不贞,她当时竟然会认为自己近视,竟然认为是自己做的噩梦。

她怯懦到不敢上前争辩,生怕这是事实,怯懦到只敢偷偷离开,怯懦到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

“当时她需要安抚,我只能这样说。”温文烨蹩脚的找借口,“你不要无理取闹。”

“什么安抚需要你抱她亲她!”

憋了五年的怨气姜以序终于爆发,此刻的她像是回到当时崩溃的场景,烈阳天却照不暖她全身。

那时,她刚失去爷爷奶奶,家里人莫名其妙全变了,他们蛮不讲理的一股脑偏心姜月惜,她只有温文烨。

那时她不敢戳穿温文烨,怕她真成了没人要的人,她隐忍委屈并暗自祈求温文烨别不要她。

但现在不同,她不要温文烨了。

恼羞成怒的温文烨话里责怪:“我都为你提前从饭桌上离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姜以序瞬间冷静下来,他果真没有一点担当。

她嘴角讥讽话语冷静:“我没在闹,我是和你说认真的,我不会和我丈夫离婚,等他回来我们就去补办结婚证,你和姜月惜挺配的。”

姜以序没有丝毫留恋的话,瞬间让温文烨羞恼:“姜以序,我都这么卑微求你,你都不肯松口,好好好,我就如你所愿!”

他狠狠地将袋子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看到他离开,姜以序心里松了口气,视线落在地上那袋子,她犹豫片刻,捡了回去。

回到房间没多久,姜以序就听到汽车声,她冷静坐在床上,等着姜家人的逼问。

果然,没过多久,她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姜以序抬头,看到姜建国满脸怒气冲她走过来。

“他是不是来找你了?”

“谁?”

姜以序没有承认,一味装傻,看着眼睛红肿的姜月惜,姜以序嘴角上扬,像是才看明白一样。

“怎么?想方设法把我迷晕在家,结果温家不同意?”

姜家人脸色一僵,看明白他们这神情,姜以序畅快笑起来。

“你笑什么,就是今天月惜和文烨的事情没定下来,他也不可能娶你!”

“是吗?”

姜以序收敛笑意,微抬下巴看向姜以青,话语里皆是散漫不在意。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姜以青感到被人轻视。


姜以序转身打开她的包,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到几样工具,心里有了底,又将自己的包和行李箱都收拾好放在角落,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模样,她躺在床上,半晌没睡着。

床太软,没有稻草扎她,床也太大,身边也没有人嫌弃她占位子,她一时有些不习惯,脸上多了几分怅惘和迷茫。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睁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而不是稻草铺的屋顶,姜以序才敢相信,她是真的回城了。

毫无波澜的眼眸中此刻多了几分灵动和对未来的向往,她坐起身,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穿好衣服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掂了掂,朝门走去。

不过片刻,“砰”的一声,门倒在地上。

姜以序拍了拍手,在乡下五年,她那不着调的丈夫教会了她不少本事,卸个门对她来说,简简单单,她转身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随后下楼。

家里没人,难怪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指着她鼻子骂。

姜以序背着自己的破包出门,昨天她已经告诉他们,今天她会去找校长,他们不让她去是他们的事,她是打定主意要去的。

“老姜家的孙女?”

听到这称呼,姜以序脚步一顿,面前女人的容貌没怎么变,只是脸上多几条皱纹,她乖顺喊一声:“宋姨。”

“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你妈说起?”听到姜以序应声,宋翠花更激动,快走几步站在姜以序身边,满脸关切可眼底深处的八卦意味明显。

毕竟当年姜家下乡事件,在家属院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让亲女儿替养女下乡!多匪夷所思的事,姜家竟然做了。

姜以序当时性子烈,不肯下乡,便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一说家里偏心,二说家里人眼都瞎,三说这姜月惜是她爸的私生女想把她赶出去。

那几天姜以序可是一通好闹,不但把姜家砸得面目全非,还写了一封举报信说她亲爸私生活不检点,说她亲妈亲哥虐待她。

直到姜建国拿出亲子鉴定证实姜月惜和他并无血缘关系,家属院才消停。

看闹没用,姜以序又拿着行李去投奔未婚夫,结果被她的未婚夫亲自送上火车。

这一去就是五年,姜以序虽然下乡了,可家属院对这事一直都十分好奇,为啥让亲女儿替养女下乡,他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难不成姜家一家真如姜以序所说的,有病还眼瞎?

这他们也不敢乱说,好不容易等事件的主人公回来,可不得要拉着好好问上一问。

“昨天回来的。”姜以序乖乖回答,一时也不着急去找校长。

宋翠花看着姜以序满脸感慨,以前多水灵一姑娘,现在怎么成干透的苹果,焉了吧唧的,身上没有半点以前的风采。

她以前多骄傲多明媚,宋翠花敢说那时候大院里就没有不喜欢姜以序的男孩,果真是世事无常,从前像太阳一样张扬的人现在成了地里的烂泥,回城了都没人知道。

“怎么也不提前寄信说一声,让你妈给你接风洗尘。”

姜以序听到这话,睫毛轻颤,委屈都是她受,话都由他们说,哪里来那么好的事。

“我寄信了,月惜姐说没收到,妈说可能是邮递员送漏了。”

“啥?邮递员送漏了?”

听到这荒唐的借口,宋翠花眼都瞪直,这撒谎都不过脑子的?

“你信了?”

瞧见姜以序对她笑了一下,宋翠花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叹了口气,亲妈都这样说了,她不信也只能信。宋翠花的视线又落在姜以序的脑袋上,“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哥打的,月惜姐想要奶奶送给我的手镯,我不肯给去拿的时候,我哥推了我一把。”

这可不是轻轻一推就能成这样的,宋翠花倒吸一口气,这姜家对亲生女儿可真狠!越看姜以序越觉得这闺女可怜,姜老爷子不在,从前的姜家宝现在成了姜家草,人人都能欺负一脚。

“没事的宋姨,家里对我挺好的,虽然月惜姐不肯将我的房间还给我,我爸一开始想让我住杂物间,但是我妈心疼我,让我住客房,还嘱咐让不要和月惜姐争。”

这就叫好?自己的房间没了,还不许她争,这闺女下乡五年怎么还变傻了,五年前那不好惹的劲都去哪呢!

宋翠花恨铁不成钢又拉着她说几句,姜以序也不恼,乖巧听着。

等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了,该透露出去的消息透露了,两人才分开。

宋翠花那张嘴最碎,不出半天整个家属院都会知道姜家的恶行。

委屈要说出来才是委屈,不说出来,别人只当你矫情。

姜以序看着宋翠花的背影,眼底尽是了然。

她伸手摸兜,她兜里钱不多,可去校长家她也不好空着手,姜以序咬咬牙转身进供销社买一点大白兔奶糖,多的她就买不起。

看着这连一斤都没的大白兔奶糖,姜以序脸上羞赧,校长对她好,她就拿这些东西确实太小气了,站在门口半晌姜以序硬是没敢敲门。

“姜以序。”

听到这慈祥中带着严厉的声音,姜以序心头一颤,有股学生时期做坏事被老师发现的感觉,她回头看,校长乌黑的头发中现在夹着几丝花白,她戴着一副椭圆框眼镜,头发盘起,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她态度尊敬:“校长。”

“嗯。”宋照应声,抬步上前开门,似唠家常般问:“回来了。”

姜以序鼻头莫名酸起来,她低着头,轻嗯一声。

“校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姜以序脸上发烫,羞愧自己登门礼轻求得东西却重。

看出她身上的局促,宋照眼底划过心疼,她态度温和:“有这份心就好,我这里不缺东西,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见宋照直白,姜以序也没再含糊: “我想找工作。”

也带了姜以序几年,她一句话,宋照就明白她的意思:“想去播音站?”

姜以序点头,眼底忐忑又期待。


温文烨的话让姜月惜脸色僵硬,可当她听到姜以序斩钉截铁说不离婚的话时,她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她故作不解地问:“序序,为什么,你喜欢文烨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快要结婚,为什么不同意?”

她说的话,是所有人的心声,从前姜以序那么热烈的追在温文烨身后,怎么可能下了一趟乡,她就不愿离婚再嫁给温文烨。

姜月惜瞧了眼满脸不悦的温文烨,眼眸一转,突然她惊呼道,“难不成,序序你根本没结婚,没结婚自然也离不了婚,你说这话,只不过是想让爸爸生气。”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姜建国的脸色和缓下来,姜以序自幼叛逆,和他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冷哼一声。

“下乡五年,也没改你顶撞长辈的性子,反而还学会撒谎。”

姜月惜又找准时机接着说:“说不定,序序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她只是为了让我们多心疼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爸妈,你们别怪序序。”

“就是,哪有那么多坏人,姜以序,你是不是又撒谎了?”

姜以青怒气冲冲地质问,说不清他是为了附和姜月惜还是想降低他的愧疚感,好像只要姜以序承认她撒谎,就能弥补他五年没给姜以序寄钱的事实,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姜以序满脸不可置信,她受的苦,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人定义为撒谎,心口的刺痛在听到吴秀兰话时达到顶峰。

“序序,妈妈不怪你,你告诉妈妈,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假话?”她说着不怪,可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责怪,责怪姜以序让她流泪。

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反应,姜以序深深吸口气,将涌到心头的委屈压下去,从她那破旧的小包里掏出两张纸。

“这是我当初结婚的请帖和婚书,你们看看。”

没想到姜以序竟然拿出了证明,姜月惜眼底尽是狂喜,看向温文烨的眼神里带着爱慕。

温文烨也没想到姜以序竟然会拿出婚书和请帖,他一时顾不得体面,连忙去看。

老旧的红纸上清清楚楚写了两个名字。

温向野,姜以序。

看到证据,姜以青还是不肯相信,他妹妹多骄傲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嫁给泥腿子。

“你真结婚了?”

姜以序抬眼,对上姜以青心虚的眼神,平静说道:“我没有撒谎,我受的苦是真的,和泥腿子结婚也是真的。”

她的视线明明平静,可落在每个人身上却像把刀轻轻地剜人心。

吴秀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是愧疚自己竟然怀疑姜以序说谎,二是哭姜以序竟然真的嫁给了泥腿子。

“序序,结婚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和他离婚,我们的婚约一样可以履行。”

温文烨捏着婚书,嗓音尽可能温柔,他直到现在还以为姜以序是在说气话。

对上他眼底的期待,姜以序眼底划过错愕,他是在期待自己离婚?没过多纠结,姜以序摇头:“他对我有恩,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听到姜以序这话,温文烨上前几步劝道:“序序,你知恩图报是好事,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也算是报恩。”

“我不会离婚的。”

温文烨眉头拧成川字:“序序,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泥腿子。”

看姜以序不说话,温文烨态度和缓,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姜以序的声音:“我甘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温文烨脸上的温润维持不下去,他怒道:“你不离婚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舍不得那个泥腿子?”

这话让姜以序脑海里闪过一个男人的背影,她抿嘴冷静道:“我不想嫁你。”

这是姜以序想了五年才做出的决定,她不想嫁他。

温文烨被她这句话气得半晌没说话。

他自幼顺风顺水,从小都是女人捧着他,头一次好声好气哄女人,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他没嫌弃她二婚,她竟然还看不上他,执意和泥腿子过一辈子。

他指着姜以序说气话:“姜以序,下乡五年你真是能耐了,这婚约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你还真当我非你不可!”

说着温文烨便转身准备离开,姜建国哪里会让他走,姜家已经大不如前,如果没了温家这桩婚事,那姜家在京市还有什么地位可言,他一把拦住温文烨,端起长辈的架子意有所指地说:

“文晔,两家的婚约哪能当儿戏,再说,姜家也不止她一个女儿。”

温文烨回头看向姜以序,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看到姜以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怒火更甚,他故意说着:“伯父说的是!姜家又不只有一个女儿。”

没看到想象中的一幕,温文烨肚子里的火气更大:“伯父,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

至于替姜月惜搬房间,让姜以序住进去的事情,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好,月惜,你去送送文烨。”有意让两人多接触,姜建国吩咐着。

姜月惜压着心里的雀跃,小跑到温文烨面前:“文烨哥,我送你。”

温文烨有意气姜以序,没拒绝姜建国的安排点头,走了一段路,温文烨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好了,就送到这吧。”

他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姜月惜的声音。

“文烨哥。”

温文烨回头,看到姜月惜眼底的期待,知道她想问什么,可他没有直言,反而说:“外面冷,你回去吧。”

看得出温文烨在敷衍,姜月惜也没办法继续问,她是个女孩子家,说话做事要矜持,她压着心里的不情愿,柔声说道:“文烨哥,那你路上小心。”

“嗯。”

看到汽车消失在视线里,姜月惜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她握紧拳头转身,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这婚,你不离也得离!”

“温奶奶那么喜欢我,我离了,温家的儿媳妇就是我,你确定让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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