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汪蕾陆佳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的房客大小姐汪蕾陆佳》,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同居一室的想法就是一闪而过,我晃了晃脑袋,忽然有了主意。“这样,用我身份证给你开间房住,我再去附近找个洗浴中心对付一宿吧。”杨思思想了想,觉得虽然挺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开完房,我把她的行李送进房间,提醒着说:“你再看看,除了证件,银行卡是不是也被冻结了。”杨思思先一愣,赶紧拿出手机用网银查起来,片刻脸都黑了,愤愤说道:“果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谈不上赶尽杀绝,我觉得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这个阶段还没能做到经济独立。”“他们不知道我正在叛逆期吗?想让我回上海,门都没有,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我笑了笑,然后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着她和她父母沟通的结果……和我想的差不多,没说几句话,杨思思就急了,然后一边哭,一边向电话那头撂...
《我的房客大小姐汪蕾陆佳》精彩片段
同居一室的想法就是一闪而过,我晃了晃脑袋,忽然有了主意。
“这样,用我身份证给你开间房住,我再去附近找个洗浴中心对付一宿吧。”
杨思思想了想,觉得虽然挺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
开完房,我把她的行李送进房间,提醒着说:“你再看看,除了证件,银行卡是不是也被冻结了。”
杨思思先一愣,赶紧拿出手机用网银查起来,片刻脸都黑了,愤愤说道:“果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谈不上赶尽杀绝,我觉得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这个阶段还没能做到经济独立。”
“他们不知道我正在叛逆期吗?想让我回上海,门都没有,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我笑了笑,然后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着她和她父母沟通的结果……
和我想的差不多,没说几句话,杨思思就急了,然后一边哭,一边向电话那头撂着狠话,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么过了十来分钟,她终于带着怨气挂掉了电话,然后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我决定和他们死磕,就要去大理,我要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大叔,你得帮我。”
我起身说:“老黄给的钱,剩下的都转你,怎么支配你自己说了算。我觉得肯定够你回上海的路费了。”
“黄叔还真个好人啊,但你是什么意思?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抛弃队友?”
杨思思的声音特别大,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会给自己什么压力,心平气和的对她说:“那你说说看,你不光没有证件,还没有钱,你怎么去大理?”
我不再理会杨思思,匆匆离开了房间,去找住的地方。
路上,我想起了老黄今天和我说的种种话,他应该早就知道杨思思这一路走不远,倒不如给笔钱做一个好人,以博取信任和好感,日后方便他那在国外的儿子近水楼台。再通过我掌握她的行踪,等她吃够了苦、受足了罪,没那么犟时,再过来劝回她,这样她父母也会感激他。
想来,这就是复杂的成人世界了。老黄有点走了歪门邪道的感觉,但我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老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加上我还记着他以前对我的照顾,于是我就这么一点点被他算计着,成为了他的眼线。
在洗浴中心吃着夜宵,回复了不少老黄给我发来的微信,老黄也和我交了底,算是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然后我将老黄给的那笔钱用微信转给了杨思思,她那边没有动静,估计正生着闷气吧。
我摇了摇头,关掉了微信对话。稍一细想,我还是不要掺和他们的世界,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了。我跟杨思思不同,她去大理是为了游戏人生,而我是要去开始新的生活。查询完明天武汉到大理的航班,最终,我选了早上7点05的经昆明中转到大理的航班,折扣后还不算太贵。
……
躺在洗浴大厅沙发上,逼着自己赶紧进入到睡眠的状态。可越是这样,我越睡不着,总是会想起那些已经失去了的人,我不知道她们现在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着,过得好或是不好。
恍惚了一会儿,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我拿起看了看,是杨思思发来的,这次充满了敌意。
“我身边的朋友都哄着我、惯着我,为什么第一次出远门,就遇到你这种渣男?我告诉你,我特别讨厌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你让我感到绝望!我们可是一辆车上的人,你才一天就出卖队友,这是不仁不义。”
我算啥不仁不义?我想了想回道,“我也就是搭个顺风车。”
“上海那么大,你怎么不去搭别人的顺风车啊?你既然能坐上我的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分,所以你不光不仁不义,还糟蹋缘分,你罪过大了去了。”
我无奈的回道:“我给你赔礼道歉,你看行吗?”
“这还差不多,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大理,我现在什么证件都没有,先不说能不能开车,住酒店就是一个大麻烦。”
“没法带,我已经订了明天早上飞大理的机票了。”
杨思思停顿了好一会儿,骂道:“你这个禽兽,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那你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我就是想去大理,我原本以为我爸妈经不住我闹,妥协了。真的,这一路上我都特开心,可是他们却用了这么损的招儿,我要是现在回去了,估计这一辈子都别想在他们面前活出自我!”
“所以大理压根就不是你真正想去的地方,它只是你对抗你爸妈的一种方式。对吗?值得吗?”
“值得,每个人都该有不一样的自我。大理就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几年前已经去旅游过,我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就是喜欢苍山,喜欢洱海,喜欢和一帮不装的人在酒吧里聊天、唱歌、喝酒。”
杨思思回应很激动,我平静的回道:“你想到的只是怎么玩,却没有想过,就算是在大理,衣食住行也都是要花钱的。你这个年纪活得梦幻点是没什么,可是你现在已经没了梦幻的资本,你爸妈压根就不支持你,你哪有经济来源去实现你要的自我?”
过了好长时间,杨思思终于回到:“好吧,我回上海还不行嘛。你把地址和机票时间发给我,我明天送你去机场,也算大家缘分一场。”
我发去了地址和机票信息,心想不管怎样,也算还了当年老黄照顾我的人情吧。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失眠了。孤独跟随耳机里的音乐,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炸裂,伴随孤独而来的,还有一事无成的羞愧感。
我起身拉开窗帘,交错的灯光,穿过高楼的窗户,穿过街边的排挡,穿过塔吊的吊臂,织起了这座城市的梦幻。我渐渐失神,所有一切好像不存在了,直到香烟烫了手,续上一支,周而复始。
“米高,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敲门和说话声,让我猛然惊醒,我将手中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烟扔进了焦黄色的烟灰缸里,替陆佳打开了房门,我们还没有分手,但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
陆佳穿着她最漂亮的一套夏装,脚上是一双露出一半脚趾的香奈儿亮片系凉鞋,这让她看上去比什么时候都要干净。
我让她进了房间,看着她。
“米高,我去法国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我想到那边找个大学,继续学习服装设计......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大家相爱一场,就算告别吧。”
陆佳打破了沉默,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这可能是最体面的一种分手方式了,毕竟还能在分手的时候来一次,这证明我们之间并没有第三者。想来,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分手吗?
......
穿上衣服,我蜷在床上抽烟,陆佳在卫生间里洗澡,她没有关门,大概是为了方便和我说些什么。
“米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不出的疲惫,重重吐出口中的烟,缓缓回道:“想好好睡一觉,不用做梦的那一种。”
陆佳回应中带着笑意:“别一睡不起,你可是个男人。”
我心里有很多想给自己辩解的话,比如这个世界不公平,比如运气不好,比如能出类拔萃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只能平庸的活着,可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在她的笑声中,转移了这个话题:“你呢,以后还会回国吗?”
“如果在那边遇到一个合适的,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我心里难过的厉害,说道:“到时候记得给我发一张你穿婚纱的照片。”
“我不是那种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前任,还是别联系了吧。”
水声停了,没多久,陆佳就穿着她来时的衣服走了出来。我恍惚得不行,她好像对我笑了笑,我已经习惯了她洗完澡一丝不挂站在我面前。忽然间,我有种冲动,想看到这个样子,这才是以前的模样。
“米高,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陆佳摘下手上那枚我在三年前送给她的戒指,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回头的转身离开。我措手不及,心中的冲动被生生浇灭,我要的不是她将过去的一切还给我。
站在好像与世隔绝的19楼,我绝望的看着她等车的背影,在她上车的那一个瞬间,我清醒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
“阿甘说生活是一块巧克力,我想:也许他是对的;一个女人说生活是孩子和房子,我想:也许她也是对的;上帝说生活是救赎和忏悔,我想:也许我是个罪人。我从五岁歌唱到现在已苍老,现在还是两手空空,像粒尘土;再见,二十世纪;再见,和我一样迷茫的人们......”
酒吧里,我靠窗而坐,乐队就在不远处唱着这首我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却映射着我的心情。我无法释怀陆佳的选择,但又必须理解她,因为爱情不是一种手段,在她有更好的明天可以选择时,我没有办法以爱的名义留下她。可是,她的选择放大了我的痛苦,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未来。
坐在对面的汪蕾递给了我一支烟,帮我点上,笑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比大部分失恋的人,要幸福的多,最起码还有我这么个老乡愿意陪着你......可是,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空气,哪怕“吱”一声也行啊!”
“吱。”
“你,要不要这么实在?!”
汪蕾穿着一条性感短裙,她说过不愿意这么打扮自己,但这是职业的需要。在上海,恐怕只有我知道她的全名,她的同事和客人都叫她蕾蕾。我们都来自四川的一个小地方,她是一个很不顺利的女人,父母死于地震,不到16岁就突然成了孤儿,生活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片刻的沉默后,汪蕾又凑过来说道:“有个事情特逗:昨天晚上场子里来了几个在大理开客栈的哥们儿,跟我讲了好多大理的事情。他们说,那里有一帮特自由也特混蛋的男人,天天骑着摩托车在古城和洱海边上乱晃,可偏偏就有女的心甘情愿的跟他们好,坐他们的破摩托车......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上海,不简直是扯淡嘛,要是你没有个房和车,谁愿意和你谈爱情!”
汪蕾说完大笑,突然她又放低了声音对我说:“可我真的想去看看,他们说洱海特别漂亮,还有海鸥。”
“我哪有时间哟......”
说完,汪蕾注视着我,心血来潮的说:“米高,不如你也去大理开个客栈吧,你说你在上海这地方,一个月才领六七千块钱的工资,我都替你感到绝望,真不如去试试那边的生活,也许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呢!......”
她陷入到了瞎想的状态,还在我的沉默中怂恿着:“去嘛,听说在那边开客栈可赚钱了......等你稳定了,再把我也接过去,咱俩一起......”
我打断了她:“别做梦了,我要有开客栈的钱,还不如在上海首付一套房子呢,一室一厅的也成啊!”
“你没有,我有啊。”
汪蕾说着真的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我面前:“卡里有19万,应该够开一个客栈了吧。”
我没有接,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汪蕾把卡硬塞给我,说道:“上海除了一个把你甩了的女人,还有什么?......去大理吧,就算客栈开亏了也不怕,我在上海能赚到钱,我管着你。”
为了不伤害她的热情,我终于从汪蕾的手中接过卡,但我不会离开上海。她这笔钱,我暂且替她保管着,帮她存个理财也好。她收入很不稳定,靠客人的心情活着,以后有个落魄的时候,都给她救急。
三天之后,我便收到了一个噩耗:汪蕾因为不愿意出台,跟客人起了冲突,混乱中,她被酒瓶砸中头部,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便没有了呼吸。
警方效率很高,失手打死汪蕾的凶手很快被缉拿归案。我作为这座城市唯一和汪蕾有关系的人,接收了她的遗物,东西不多,我带走了她的平板电脑,还有一本她用来记事的本子。
从本子里我知道,这19万是她这一年多的全部积蓄,前几年挣的钱,都拿去在四川老家乡下里捐了一所学校,学生和她一样是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的孤儿。
酒吧分开那天,她写道:“5.12前,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搞建材,妈妈相夫教子,家里从没缺过钱,我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5.12之后,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我成了一个“公主”。失眠的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没有08年的地震,现在生活是什么样子呢?也许是这个城市和我的身份,我不敢相信感情,不敢相信还有一帮人可以在大理那么不计较的活着。可这次,我真的特别心动,希望有一个爱我也被我爱着的男人,用摩托车带着我,在洱海边、苍山下虚度光阴。如果我们能一起在大理开一个客栈,这一生不就值了么?”
这一刻,我泣不成声,我满脑子都是汪蕾这短暂又不幸的一生,还有她未做完的梦……
汪蕾的匆匆离世,让我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思考。我一遍遍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活着?难道我这类人留在大城市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其实并没有那么极端,但我肯定不会快乐,这里有无数痛苦的回忆。我也没有太多希望能够赚到足够在这里立足的钱,我好像一直活在对与错、是与非的漩涡里,疲于应付。
我费尽心机的查找着在酒吧里听到的那首歌,因为在那个酒吧,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汪蕾,它的旋律和歌词构成了我对汪蕾最后的印象。终于知道,那是汪峰的歌,叫做《再见,二十世纪》。
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反复播放着这首歌,我坐着出租车、公交车、地铁,试图看遍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了外滩,眼前是形形色色的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黄浦江就在我的脚下。
白天和黑夜的转换竟然是如此之快,好像只是一支烟的时间,灯光便取代了夕阳的余晖,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切。恍惚中,矗立的楼群变成一棵又一棵的大树,构成了一片城市森林,而我坐着的那片墙角成了最透风的地方,威胁四面而来,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站在我的身旁。
我累了,也痛够了,我要去大理,我一定要快乐起来。汪蕾虽然不在了,但她的梦还在。
……
一阵铃声传来,是我爸打来的,我点上一支烟,接通:“爸。”
“吃饭没?”
“吃了,今天有同事结婚,去吃的喜宴。”
“……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不想让他失望,咬着牙说道:“挺好的。”
“那就好,我知道你在上海不容易,可人陆佳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别老这么拖着人家,找个差不多的时间就把婚给结了吧。”
我依然在撒谎:“今年恐怕不行了……陆佳有工作上的调动,她去了国外,就上个星期的事情。”
“去国外!……这隔了老远,弄不好要出事的,你没留她吗?”
我笑着回道:“放心吧,陆佳不是那种善变的姑娘,我们这四年的感情摆在这儿呢,哪能说出事就出事!”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说道:“我和你妈都是退了休的工人,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你自己注意一点分寸,对人家姑娘真诚点。”
“知道。”
“今年过年带陆佳回咱这边过吧,这边热闹,有个过年的样子。”
“过年再说吧,她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闲聊一会儿,挂了电话。想了又想,我鼓起勇气拨打了陆佳的电话。这是她离开后,我第一次这么干。
柔美的女声传来:“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止使用……”我好像看到了陆佳急于和我撇清关系的样子,我也应该不想纠缠她,我只是想拜托她圆圆谎,顺便再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扔掉电话,我重重躺在了地上,我看见了只有月亮的夜空,像一面镜子,照出了稀巴烂的自己。生活到底是险恶还是善良?如果充满了善良,那为什么汪蕾这么好的女人,会走的如此让人痛心和不甘心?
我想哭,却不愿意为这操蛋的生活掉一滴眼泪。
……
我辞去了工作,退掉了租房,在天台上烧掉了一切关于上海的记忆。
我打点好行李,去往火车站,下一站:大理。
就在我准备检票的时候,前领导黄和平给我打了电话,他对我不错,我也没有对他隐瞒下一步的打算。
我以为是什么工作没有交接清楚,带着疑惑接通了电话,问道:“黄总,有事吗?”
“你上火车了吗?”
“准备检票了。”
“先别检票,我有个朋友的女儿非要自驾去大理,跟家人闹得是不可开交,你说这一路几千公里,哪能放心一个小姑娘。正好你也要去,你们换着开,路上也有个照应。”
我略微一想:这小姑娘够胆大任性的,几千公里可没那么好开,尤其是湖南和贵州那段,都是盘山高速,人特容易疲劳。这夏天还经常下雨,路面更危险,难怪她家人担心。于是回道:“自驾去也行,我把票退了。怎么联络她啊?”
“我跟她说下,把她微信也推给你。你联系她一起出发吧,路上费用我来负责。”
……
加了姑娘的微信,对方让我先退票,她来火车站接我直接出发。半小时后,一辆白色的陆巡停在了我的旁边,一个姑娘下了车,上下打量着我,问:“你是黄叔叔介绍的,一块儿去大理的米叔叔?”
“我和你黄叔,不同辈儿。”
我一边说,一边示意她将后备箱打开,她却将墨镜摘掉,然后弯腰后仰,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窥视着被帽檐遮的很严实的我。
“比黄叔叔还高一辈儿!那就是:米爷爷?”
我也打量着她,她扎着丸子头,目测165往上的身高,皮肤好的能随时捏出胶原蛋白,在她身上表现出来的青春活力,更像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彻底区别于汪蕾或是陆佳。
她笑够了,又对我说道:“知道后面3000公里呢,肯定没那么容易搞定,我们秉持尊老爱幼的原则,相信还是能够做到旅途愉快的。”
我没理会她的调侃,看着车,转移了话题:“新车,很不错,挺适合跑山路的。”
她略带得意,回道:“当然,我爸送我的20岁生日礼物,我自己选的。”
我点了点头,对这个20刚出头的姑娘又多了些了解,选择了一辆硬派越野的背后,应该是一颗狂野奔放的青春之心,家人也很宠着她。如果就是爱出风头,同等价位可以买宝马X6,或是一辆低配的卡宴。
“米爷爷,可以出发了么?”
我将行李扔进了车子后备箱,抵着烈日打开了副驾车门,这一段近3000公里的行程,拉开了序幕。
为了更快的退烧好继续赶路,我去了旁边诊所输液,杨思思就坐在旁边,百般无聊的翻看着一本都市情感小说《我的26岁女房客》。
我对她说道:“你要是实在没事情做的话,就帮我去买几包烟吧。”
杨思思斜了我一眼,回道:“我看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儿,再考虑抽烟的事情吧。”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痛苦的说道:“不抽烟,我现在就会死!”
杨思思放下手中的小说,左右看了看,回道:“可这也不是抽烟的地儿啊,这么多病号在呢,你忍心对他们进行二次毒害?”
“我去卫生间抽。”
“真是受不了你,我帮你去买还不行嘛……你要抽什么烟?”
……
诊所外,树荫下,打完点滴的我,点上杨思思买来的中南海,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刚抽没几口,她便开始抱怨道:“你说你,非要不自量力去英雄救美,做就做了吧,凭什么最后是我在这儿陪你受罪啊?更可恨的是,你个小狗子,竟然还做出抛弃队友这么伤天害理的事,真应该在盐水瓶里给你加点三鹿奶粉,让你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还能更毒一点吗?”
杨思思想了想,反问道:“有没有一种药,能把人毒的一辈子都不能过性生活的?”
我被自己吸进去的烟给呛住了,然后又在从缝隙穿过的阳光中,看到了一张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脸,我真的特别佩服她遣词造句的能力,可是却消化不了她这与众不同的幽默感。
杨思思好心好意的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儿。等我缓过劲儿来,她又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呗。”
“你已经在盐水瓶里下毒了?”
“不是、不是,我不会真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毕竟我是个有分寸的人。”
杨思思带着值得玩味的坏笑,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她也是去大理的,她让你到大理之后给她打电话,她要请你吃饭并表示感谢。”
“是么。”
“想不想要嘛,要了就像是一部都市爱情剧,开篇都是这么写的……她竟然也是去大理的耶!”
“不想要。”
“你确定你这不是假正经?”
我愣了半天,然后转头看着杨思思,指着自己的胸口:“其实我也有个和你有关的秘密藏在心里。”
“我不信,我们认识都不够3天。”
“我们之间的剧情更像都市爱情剧的开篇,你想不想听?”
杨思思半信半疑的与我对视着我,半晌才回道:“你表(不要)吓我,我还是个孩子,我想回我妈那儿喝奶,不想掺和进你们的世界!”
我满脸凝重,说道:“其实我是老黄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你一点都不觉得巧合吗?你要去大理,我就从公司离职,也跟着要去大理。”
“呃……好像是有那么点儿!你赶紧说,卧底在我身边到底想干嘛?”
“做你的男人。”
杨思思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在武汉你要把我给甩了呢?因为真正见面后,你深知自己配不上我,就知难而退了!”
“不,是你配不上我。”
“切,不开玩笑了。黄叔叔才不会让你有啥好,他那么一个会算计的人。”
可能是我心情好了,思路敏捷,杨思思第一次在斗嘴中败下阵来,她没再说话。我却在她的沉默中看到了一种精明,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大大咧咧,她心里知道黄和平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
一路磕磕碰碰,终于在第四天到达了昆明,真正有了彩云之南的感觉。
中间老黄又和我联系了几次,提醒我务必掌握住杨思思的行踪,他最多再过一星期就会和她父母来这边。他还问我,杨思思对于去大理这件事情,有没有态度上的变化。我无从回答,只是告诉他,他转过来的八千块钱快花完了,如果没有其它援助,她在大理应该待不久。
一路上,她是一点点都不愿意错过路上的美景,一直用手机记录着一闪而过的花花草草和瞬息万变的云彩。而我的心情也随着一点点接近大理,有了微妙的变化,想起汪蕾,竟然又有点伤感起来。
路上渐渐有了到大理古城的指示牌,白族特有的建筑物和镶嵌在山与山之间的彩云,渲染出大理别样的风情,我试图让自己轻松一些,将车停在一个观景点,从包里取出了汪蕾的平板电脑,拍了一段小视频。此刻,我希望她能和我一样看到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洱海,也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心情。
杨思思又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手上的平板电脑,说道:“哟哟哟,你一个大男人用粉色的平板,也太变态了吧?”
“朋友的。”
杨思思又发扬起八卦的精神,追问道:“前女友的咯?”
“一个老乡的。”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不热情,她没有再追问,可是闲了没一会儿,她又眯眼,然后笑着对我说道:“那个女人留给我的联系方式你真的不想要吗?”
“我说了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情。”
“你不要后悔哟!”
“不后悔……走吧,前面到邓川了,我们就从那里下高速。”
……
正是大理的旅游旺季,我没让杨思思将车开进拥堵的古城里,在214国道上下了车。我的身后有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最高领导对大理的期许:“一定要将洱海保护好”。
无形中,这给了我一种信心的保障。我相信,在这种指示下,大理只会越来越美,越来越好。
我和杨思思就此分别,她打开车窗,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喂,米高,要吃个散伙饭么?我请你。”
“不吃了,怕你在饭里下毒。”
我以为她会骂我,或是挤兑我,可是她却冲我笑了笑,回道:“不想吃就算了,以后你别是现在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在大理就该开心点,要不大老远来这里做什么呢?在上海也一样,反正都是痛苦!”
我看着她,想对她说声谢谢,她却在关上了车窗,随着车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默默的看着远方,然后便在这人生地不熟,到处都是人和车的地方,有了一种从头开始的孤独感……
过了一会儿,街灯亮了,远处是万家灯火,可是并没有一盏能走进我的内心。因为于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我只是一个流浪的人。
跟杨思思聊完,我不由的将手机里面收集的大理照片都看了一遍,这些照片的背后,都是我对大城市的厌倦。带着汪蕾的梦想,我心里对大理的期待又增加了一分。
我又想起了陆佳,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还是想和她说说话,于是我给她那个已经注销的号码发了短信:“你离开了上海以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带走了什么,又给我留下了什么?其实我明白,这样的思考没有意义,答案都在你那里。对了,你离开后,我也离开了上海,希望新的城市能有不一样的生活,也希望你一切顺利。”
发完这条信息,我感觉好了一些,也有了困意。大厅的沙发使得我睡眠质量很差,我做了很多有关过去的梦,脑子里面一会儿是一丝不挂的陆佳,一会儿是穿着包臀裙的汪蕾。
很喜欢汪蕾这个角色,把她的身世际遇写了些番外,发在公众号:坦克的书摊儿,回复汪蕾还有照片一并奉上。
……
次日,我五点便到了洗浴大堂,杨思思竟然已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板着脸没有表情。
我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别废话,送你去机场,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把你送到机场,我就回上海”
我没好多说,跟着她上了车,杨思思开着她的陆巡,穿过几条街巷上了环城大道,一晚没睡好的我竟然迷糊着了。感觉没过多久,我猛然警醒,定神仔细一看导航,却发现和机场根本不是一个方向。
惊慌失措中,我一句“卧槽”脱口而出,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杨思思这个胆大任性的富二代。我浪费掉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一张价值过千的机票。
杨思思把车开得飞快,带着得逞后的笑意,对我说道:“大叔,是不是感觉人生处处有惊喜呀?我可是个执着到让我自己都感觉发指的女人。我这辆陆巡就是你下不了的车,大理我是去定了。你再睡会儿,到服务区我请你吃早饭,算给你赔罪,休息好换你来开。”
“卧槽,我到底是哪儿吸引你了啊?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缺个证件和司机,等到了大理以后,咱们马上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我被她怼的无话可说,她满脸得意的说道:“哼哼……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就你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加坚定了我要去大理的决心,我才不会半途而废让你们这帮人看了笑话。哈哈,怪不得人家说旅行是人生最好的导师呢,昨天我上网查了,去派出所办个证明,就算没有身份证也能住酒店了。”
……
到了休息区,已快六点半,我就算踩着风火轮也赶不上航班了,只好贴钱退了机票。看来不光是老黄利用我,我还要被杨思思这个小丫头片子算计,从这点说,他们倒真的挺适合做一家人的。
简单吃完早饭,再买了些吃的喝的,继续上路。这时太阳有点晃眼了,杨思思貌似很贴心的将墨镜递给了我,然后打开主驾驶室车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心有不甘地从她手中接过了墨镜,她又说道:“大叔,我看了下导航,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就能到凤凰,我想停在那边逛逛,再顺便去派出所办个能住酒店的证明。”想了想,她又一脸嘲讽的对我说道:“凤凰好像没有到昆明的火车和飞机哦。”
……
估计昨晚没睡够,杨思思很多时间都在睡觉,中间曾被手机吵醒过,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便挂断了。
换着开几次后,傍晚我们到了湖南境内一个叫泸溪的地方。在城市待久了,猛然见到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实在是心旷神怡。杨思思更是兴奋的不行,非要让我停在高速的观景台上,给她拍照。
敷衍拍照后,我便趴在观景台的护栏上,眺望着这座被山水包围的县城,心想:这里的房价一定很便宜,如果我在这里能有上海一样的工资,那买套房生活下去不是什么难事。可这里哪有这样的工作,也很难有那么一个去过城市的女人,甘心和我在小县城里生活。
失神中,杨思思推了推我,对我说道:“大叔,快看,我们的车旁边停了一辆也是上海牌照的车。”
我顺着杨思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辆上海牌照的奔驰大G,随后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只一眼,那种漠视一切的气质便让人过目难忘。想来她应该很美,但是美或不美,在她特别的气质面前,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又多看了她一眼,就在夕阳下,湖泊旁,这种偶遇,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这一刻我们停留在这里看一样的风景,下一刻便天南地北,不会再有任何形式的交集。
我之所以多看一眼,是因为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有本能的向往,但这种向往又不同于幻想,这种微妙的区别,恐怕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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