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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姜蜜谢知让结局+番外

年年穗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董玉环是彻底被谢知让吓着了,做了一晚上被恶鬼追杀的噩梦,早晨起来眼下一团青黑。谢雅君随口问了两句,便带着她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去了。一进屋,一瞧屋内一个请安的人也没有,顿时横眉倒竖,娇叱连连,还颐指气使地支使小丫鬟去珺璟轩喊人。“这新妇,也忒不懂得规矩!用膳不给长辈布菜便罢了,难道连晨昏定省都晓不得了吗?还不快去把世子夫人从床上叫起来!”“好了,”老夫人单手捻珠,老神在在,“是我嫌她们吵闹,叫她们每逢初一十五过来问安便……”“娘您也忒好说话了些。那些个小门小户出身,又不是公主郡主,用得着您给这么大的脸面?我是谢家嫁出去的闺女,那董家老太太还不是要我晨昏定省伺候着?哪儿能便宜了她们?”“我话没说完你嚷嚷什么?”老夫人乜她一眼,“让哥儿媳...

主角:姜蜜谢知让   更新:2025-05-13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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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蜜谢知让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姜蜜谢知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年年穗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董玉环是彻底被谢知让吓着了,做了一晚上被恶鬼追杀的噩梦,早晨起来眼下一团青黑。谢雅君随口问了两句,便带着她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去了。一进屋,一瞧屋内一个请安的人也没有,顿时横眉倒竖,娇叱连连,还颐指气使地支使小丫鬟去珺璟轩喊人。“这新妇,也忒不懂得规矩!用膳不给长辈布菜便罢了,难道连晨昏定省都晓不得了吗?还不快去把世子夫人从床上叫起来!”“好了,”老夫人单手捻珠,老神在在,“是我嫌她们吵闹,叫她们每逢初一十五过来问安便……”“娘您也忒好说话了些。那些个小门小户出身,又不是公主郡主,用得着您给这么大的脸面?我是谢家嫁出去的闺女,那董家老太太还不是要我晨昏定省伺候着?哪儿能便宜了她们?”“我话没说完你嚷嚷什么?”老夫人乜她一眼,“让哥儿媳...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姜蜜谢知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董玉环是彻底被谢知让吓着了,做了一晚上被恶鬼追杀的噩梦,早晨起来眼下一团青黑。

谢雅君随口问了两句,便带着她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一进屋,一瞧屋内一个请安的人也没有,顿时横眉倒竖,娇叱连连,还颐指气使地支使小丫鬟去珺璟轩喊人。

“这新妇,也忒不懂得规矩!用膳不给长辈布菜便罢了,难道连晨昏定省都晓不得了吗?还不快去把世子夫人从床上叫起来!”

“好了,”老夫人单手捻珠,老神在在,“是我嫌她们吵闹,叫她们每逢初一十五过来问安便……”

“娘您也忒好说话了些。那些个小门小户出身,又不是公主郡主,用得着您给这么大的脸面?我是谢家嫁出去的闺女,那董家老太太还不是要我晨昏定省伺候着?哪儿能便宜了她们?”

“我话没说完你嚷嚷什么?”老夫人乜她一眼,“让哥儿媳妇今儿一早请安来了,我叫她在里头抄佛经呢,且有大半个时辰了。”

这话一出,谢雅君顿时面色一僵,半晌才悻悻道:“她也就装两天面子功夫。”

一墙之隔的姜蜜乖巧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抄着《地藏经》,并不因为外面的动静有什么表情变化。

她昨日就猜到这位姑奶奶会来挑事儿,于是一大早送走谢知让,她便收拾收拾往上房请安来了。这还得多亏那位主儿昨夜里没折腾她,不然姜蜜肯定起不来。

今日来得早,老夫人甚至还没开始诵经。姜蜜觉得干坐着也不好,见有经文累牍,便主动提出帮忙抄写经文。

只是这桌上摆着的经文十分有意思。

《地藏经》多是用于消除业障、超度亡灵,老夫人抄写这《地藏菩萨本愿经》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呢?

若是消除业障之用,忏的是谁的悔?清的是谁的业障?

若是超度亡灵之用,安的又是谁的魂呢?是老太爷?还是旁的什么人?

姜蜜平日琢磨的事儿不少,但真的抄写经文时,脑中却是难得放空,只一心专注在经文上。

如此,时间便过得飞快。

很快,霜凝便来叫姜蜜出去。

谢雅君一见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挑了半天理,最后还是老夫人嫌吵,一并儿全给打发了。

董玉环在谢知让那处没得好,愈发对姜蜜看不上眼,那些个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全撒在姜蜜身上了。

不是嫌弃大厨房做菜不好吃,便是厌恶送过去的东西不像样。就连身边的丫鬟都眼高于顶,说话做事飞扬跋扈、盛气凌人,惹得底下的小丫鬟怨声载道、抱怨不休。

昨儿个来说,“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东西,拿这两个歪瓜裂枣的应付我们家姑奶奶。一碟子又小又蔫儿的葡萄就给我们打发了,真当我们是来要饭的不成?”

这是番外进贡的葡萄,陛下昨日刚赏赐下来的,就这么点儿,她能有什么办法?雅莲苑那边咄咄逼人、分毫不让,姜蜜只得把自己那碟子给了出去。

今儿个又来,“绣娘送来的布料花样子都是些什么挑剩下的破烂玩意儿?也忒丑了。你家少夫人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好东西,可别用这玩意儿来糟践我们姑娘。昨日陛下赏赐下来的蜀锦呢?那才是配得上我们姑娘的东西!”

拂冬气得眼睛都红了,愤愤道:“这蜀锦可是我们世子爷得来的赏赐,是给我们世子夫人的!你既说你家主子见惯了好东西,犯得着惦记我家世子夫人这点子东西吗?”

那丫鬟是谢雅君的心腹,名叫素梅,斜吊眉,三角眼,很是刻薄。

“我们姑奶奶那可是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姑奶奶挑剩下才分到各处院儿里的,轮得到你们这么作贱?更何况我们姑娘是世子爷心尖尖儿上的人,你们开罪得起吗?”

说到底素梅狗仗人势有底气,姜蜜在府上根基不足,拂冬气势上便矮了人一截儿,憋着一张脸,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姜蜜愿意息事宁人,她们却非要一个劲儿地来招惹她,那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打定主意,姜蜜端坐上首,言笑晏晏,“素梅姐姐,我知道姑母和表妹都是顶尊贵的人儿,想来府上也没人不知道的。”

“公主府设宴,祖母命三婶给家中女眷新做两身衣裳,那些布料花样子,是三婶差人送过来的,我不过是个帮忙跑腿的,哪里有办法叫绣娘送新的布料来?表妹若想要新的料子,只怕素梅姐姐是要去三婶那儿走一趟的。”

“至于那蜀锦,我家爷一赏下来我便高兴坏了,立时便让人拿下去剪了做衣裳,只怕腾挪不出给表妹了。”

“你……你敢这么敷衍我们,你信不信我家姑奶奶去老夫人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蜜笑容不变,淡声道:“我听祖母吩咐,帮忙安顿姑母和表妹,能为她老人家分忧,我心里是万分乐意的。只我是个笨脑子,姑母性子又急,这事儿常常是三五件一起来。我怕自己忘事儿,雅莲苑的吩咐便让人一一记着呢。若是祖母问起来,我也好有交代。只可惜我太笨了,都办不好姑母交给我的事儿呢,还请素梅姐姐帮我说几句好话劝劝姑母吧。”

“你!”素梅没料到姜蜜能有这一手。

姑奶奶折腾人谁都知道,可没谁像姜蜜一样一桩桩一件件全给你写下来的。

那厚厚一叠小册子,密密麻麻,有名有目、有理有据,真要闹起来可不是谢雅君一句长辈就能含糊过去的了。到时候没脸的是她们!

素梅气得面色扭曲,沉默半晌,跺了跺脚,气哼哼走了。

拂冬见她落败,心气儿顺了不少,低声骂了几句:“一天天的,净给少夫人您找事儿,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瞧瞧!这册子都快写满了!”拂冬气得把册子拍在梳妆台上,指尖几乎要把纸戳烂。

“瞧瞧瞧瞧,六月十六,表姑娘夜晚睡得不安生,幔帐颜色不吉,熏香劣质,床木太差。”

“黄花梨的床,玉华楼的香,这都瞧不上,她想上天用玉皇大帝的东西不成?我瞧是她思春想的吧!见天儿跑到少夫人您面前来耀武扬威,说世子待她如何如何。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谁跑到当家主母面前说人家爷们儿的事儿?她还要不要点脸了?”

“你这丫头,倒和你一般牙尖嘴利,说话厉害得很。”

拂冬正义愤填膺着,被这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手上一个没按住,把册子摔在了地上。

“世……世子爷……您……您回来啦……”


“我这每日千盼万盼,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侯夫人一见着姜蜜,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连礼都不等她行完,忙拉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这多少年没见着你这般可心人儿了。我记得你是家中独女,以后便唤你元娘可好?”

姜蜜愣了一下。

元娘……

她确实是家中独女,可自爹爹娘亲去世后,便随了叔伯家的齿序,行七,有多久没人叫过自己一声“元娘”了?

姜蜜眼眶发热,心中多了几分真切,“娘,您待我真好。”

“傻孩子。”侯夫人拍拍她的脑袋,眼中多了几分爱怜,“阿让那孩子,最是个混不吝的,平日里还得你多包容包容他。”

“娘,夫君他对我挺好的……”

姜蜜适时露出羞怯的笑。

“他待你好就好……”不知想到了什么,侯夫人竟又泪意汹涌起来,“我如今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可他平日里也嫌我烦,是从不肯与我多说半句的。可我一个当娘的,哪能和他去置气?我只盼着他好便罢了,如今他娶了妻,还是你这么个可心人儿,我便放心了。只等着你给他诞下孩儿,届时我便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这话说得吓人,姜蜜不敢让她再说下去,连忙开始哄她。

“娘这话说得可不对,您怎么只有夫君一人了?您还有爹爹,还有大哥大嫂的一双儿女,还有我呢。我们可都盼着您长命百岁的!”

哪知侯夫人一听那几人的名号,哭得更厉害了。

“你快别和我提那几个冤家了!都是来讨债的!全是来讨债的!就连阿让,也是来讨债的!我……我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的!”

姜蜜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没事提他们做什么。

“哎哟娘,您便是不想他们,也该想想您未投生的孙儿和孙女儿呀。日后我和夫君若有了孩儿,他一生下来便少了祖母的疼爱,他得多可怜呀!人家孩子回家了便有祖母搂着抱着,心肝儿呀宝贝呀地哄着,他一问我的祖母呢?您教我如何是好?您这般菩萨心肠的人,怎么舍得呢?是不是?”

别的不知道,就这一张嘴,姜蜜敢肯定她和谢知让绝对是亲母子。

嘴上没个遮拦,净是混言!

姜蜜好说歹说才将人哄住。

为了岔开话题,她便问何时去给老夫人请安,侯夫人摆摆手,道:“老夫人每日礼佛,不爱搭理我们这些人,免了晨昏定省,只半月去一趟便可。”

姜蜜听言不再多问,又见侯夫人屋内摆了不少针线篓子,便央着她教自己做针线活儿。

她倒不是不会,只没侯夫人做得那般好便是了。

婆媳两个一边做针线,一边聊闲话,倒也轻松快活。

“我今日这么早便着人去寻你,是怕你直接去了老夫人那儿白跑一趟。阿让要上朝,寅时正起身是不得已,你可不必每日这么早来给我请安。小姑娘,便该多睡会儿养养身子的。”

姜蜜没推辞,只笑眯眯道:“我就说娘是最疼我的。这世间可再寻不到第二个像您这般好的婆母了。谢谢娘。”

侯夫人笑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姜蜜娇娇坐在那里的样子,忽而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

若是她没死,也该和姜蜜一样,十八九岁,正像娇艳欲滴的花骨朵一般呢。

侯夫人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愿意听自己唠叨,自然是每日都盼着姜蜜来的。

姜蜜也乐意陪侯夫人说话,每日早上去朝晖院坐会儿,回来便跟着秦嬷嬷学管家。若是谢知让下晌无事,多半是陪着他睡觉;若他府衙有事,她便翻翻账册看看书。

日子平淡轻松。

这日从朝晖院出来,姜蜜看日头还早,便起了心思想在府里转转。

管家的事情,她暂时不着急。

这几日她钻研账册,还真让她钻研出一点门道来。只是秦嬷嬷到底不是自己人,她没敢多问。

而且三夫人摆明了不想放权,她得再琢磨琢磨。

宁安侯府世代簪缨,底蕴自然丰厚。府上一草一木俱是名贵,一山一石皆有讲究。

姜蜜逛宅子逛得兴味十足,忽而听见几声噫噫呜呜的哭泣声。她朝四周看了看,最终朝假山那边走去。

昏暗的崎岖小道里,坐着一小姑娘,梳着双丫髻,不时抽噎着,眼睛鼻子通红,好不可怜。

姜蜜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大哥的遗腹子,她和谢知让的小侄女儿——谢婉。

她被谢知让强按着睡了三天大觉,拂冬可没有。她早早吩咐人出去打听事情,知道了不少情况。

就比如面前这位小祖宗,是这府上第二能哭的人。

昔年先世子阵亡边疆,一代儒将英年早逝,令多少人扼腕叹息。

先世子夫人任氏在家中哭得几近晕厥,却被查出已有一月身孕。但触景生情,她日日郁郁寡欢,身子日渐消瘦。

为了她身体着想,谢家便将人送回娘家将养,待任氏诞下谢婉,孩子满月后才回到谢家。

任氏替先世子守孝三年,孝期刚过便说要和离归家,还以孩子小为理由要带走谢婉。

谢婉毕竟是女儿,而且她抱着任氏哭得撕心裂肺,谢老夫人不忍,便准了。

没成想谢婉五岁的时候,任氏改嫁,那家人却不许带谢婉过去。任家也不想养着外嫁姑奶奶前夫的孩子,连人带包裹团巴团巴扔了回来。

谢家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正要找任家算账,自家却后宅起火惹了塌天大祸,一家人忙得焦头烂额,至今也没去找任家讨个说法。

谢婉回来的时候已经五岁了,和谁都不亲,那时候一家子人谁顾得上管她,关系自然更加疏远。

等到想管时,却是再也管不了了。

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睬,逼急了就是哭,哭得都晕过去了,醒来还要哭。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搭理她了。

姜蜜看她哭得快要撅过去的可怜样子,蓦地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处境来。

任家既能将小姑娘一个人扔回来,想也知道她寄人篱下没什么好日子过。这谢家虽说是自己家,可谁也不熟谁也不亲,又和别人家有什么两样?

姜蜜叹了口气,心中不忍,从荷包里摸出一颗冬瓜糖,蹲身递给谢婉。

谢婉小兔子般盯着她看,半晌才慢吞吞捡起那颗糖吃进嘴里,却仍一言不发。

姜蜜知道她不爱说话,也不催她开口,自顾说道:“这儿不通风,湿气还重,等会儿日头大了就闷得很,我带你出去可好?”

谢婉抱着自己,把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可是那光明里的人,如此温柔,如此可亲。

日光倾洒在她的发丝、眉梢,为她拢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谢婉盯着她看了许久,犹豫着伸手去握她的两根手指,而后慢吞吞爬了出去。


可她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等姜蜜睡了,他便命卫明趁着夜色将牵扯进来的丫鬟全部秘密羁押起来,而后亲自去往诏狱审问。

那个传话的丫鬟是一早在二夫人身边伺候的,可却听从谢雅君的吩咐办事。

当年谢雅君的陪嫁便有家中一部分暗哨。这本是老太爷心疼幼女为她准备的防身东西,却不想她将这些手段全使到自家人头上了。

他必须得把这些钉子全拔了。

至于那个男人,他本想一刀杀了了事。那男人跪在一片黄色水渍中,哭着喊着求他饶命。他都不为所动。

直到他喊出一句话。

“大人!求您饶了我吧!夫人说三日后让我在城西破庙等她……她说她会带着文书和银子让我走的!大人,饶命啊大人!”

谢知让挥起长刀停在半空。

片刻,一道锋利的刀光闪过,血液喷溅洒满整堵黑墙,一只温热的手在地上弹了两下,而后渐渐冷却。

男人的尖叫响彻云霄。

“若让夫人知晓今日之事,下次没的,可不只是一只手。”

男人甚至顾不上疼,汗珠子从额头流进眼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守口如瓶!多谢大人!”

……

床上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咛,细细的眉毛拢在一起,神色间有几分惶然。

“别过来……不要……”

谢知让回过神来,脱下外衫,翻身上床,而后将惶惶不安的姜蜜揽进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姜蜜迷迷糊糊醒来,眸间沾满泪珠,眼底满是惊慌与茫然。

“夫君……”

“嗯。”

“夫君……”

姜蜜脑子还是懵的,顺应本能地抱住男人劲腰,埋首进他宽阔的胸膛,寻到一个极具安全感的地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谢知让心底有些燥,半夜三更不睡觉又让他脑袋发胀。但他还是轻轻拭去姜蜜眼角的泪,然后才躺下身子闭目安歇。

翌日一早,姜蜜是被疼醒的。

她摸摸涨疼坠感的小腹,心中暗道不好,悄悄掀开被子一瞧,果然血色一片。

她吓得赶紧从谢知让身上滚下来。

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大,谢知让直接被吵醒,拧着眉头轻斥:“大清早的,折腾什么?”

他昨夜出去办事,回来还抱着姜蜜哄了半晌,本就没睡好。这会子被吵醒,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姜蜜见他黑着脸发脾气的模样,一下便想到新婚第二日被他掐着脖子威胁的场面,吓得乳燕投林一般,赶紧回到他怀中躺下,拉过被子盖好,小声讨好道:

“睡觉,睡觉。”

早死晚死都得死,她选择再苟活一会儿!

谢知让很快又睡过去,可姜蜜便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被吓着了,还一身冷汗吹风着了凉,姜蜜这回来癸水格外疼。

小腹一时像被千万把刀片同时扎进,一时又像被巨石重击,伴随着翻江倒海般汹涌的疼痛,几乎要晕厥过去。

疼……真的好疼……

姜蜜满身大汗,像被浑身泡在水里似的。她承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终于嘤嘤哭泣起来。

一边哭,一边却还要担心是否会吵到谢知让,只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几乎是要窒息。

谢知让睡觉时耳朵格外灵,被这噫呜噫呜的哭声搅得心烦,眼睛一睁正要骂人,却摸到怀中人儿出了满身冷汗,登时清醒过来。


这日,姜蜜带着谢婉在后花园的小池边喂鱼。

池子不大,里面的鱼倒是金贵,红顶虎头、龙凤锦鲤、黄金红龙,都是些稀罕物事。

俩人兴致勃勃看了好一会儿,正要回珺璟轩,忽然看见一旁的大池边坐着一男子。

那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身姿挺拔优雅,赫然是宁安侯。

他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远远望了过来。

如此,她们作为晚辈便不能再偷偷溜走,只得上前见礼。

一走近才发现,宁安侯竟在垂钓。

姜蜜看了一眼,发现他收获不少。

“爹您真厉害,钓了……十二条鱼呢。”

宁安侯浅笑,“哪里是我厉害,是这池子里的鱼安逸惯了,给养傻了。”

他见谢婉一直扒着桶看得入神,又问道:“婉儿看着这鱼,在想什么?”

他知晓谢婉性子,随口一问,也不期望能得什么回答。

倒是姜蜜,和谢婉处久了,知道这就是个小吃货,什么都馋,什么都爱吃。此刻盯着鱼看,只怕心里在想到底红烧好吃,还是清蒸好吃。

姜蜜见他神色恬淡,并无不悦之色,笑道:“婉儿是馋鱼吃了呢。爹您钓的这一条条鱼,活蹦乱跳的,让厨子做了来吃,一定是极为鲜美的。”

听言,谢婉眼睛倏地变亮,抬头看向宁安侯,连连点头。

宁安侯看了她们一眼,没把自己以前钓的鱼全放走的事儿给说出来。

“既如此,这桶鱼你们拿走吧,晚上好添个菜。”

“谢谢爹爹!”

姜蜜笑得灿烂,拍拍谢婉的肩膀。小丫头便站起身子,虽没说话,却对着宁安侯行了一礼。

宁安侯看着比往常颜色鲜活许多的小孙女,愣了愣,眼神变得更加温和。

“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说着,宁安侯就要站起来,身子却忽然晃了晃。

姜蜜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人摔到地上去。

“爹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宁安侯站稳身子便松开姜蜜,口中宽慰道,“年轻时留下来的老毛病了。应当是要下雨了,腿有些难受,不碍事儿,就是吓着你们了。”

姜蜜听到这话,心底有些酸涩,面上却不显。

“我们不要紧,爹你没事儿就行。我和婉儿送您回去吧。”

“没事,让下人扶着就行。”宁安侯挥了挥手,扶着小厮的手缓缓离去,“变天了,快些回去吧,当心淋了雨。”

姜蜜见他坚持,没再跟过去,拉着谢婉的手往珺璟轩赶。

天边有乌云堆积,厚厚的云层翻涌,空气变得黏稠潮湿。

确实是要下雨了。

午间谢知让出门没带雨具,她得借着这个机会去讨好讨好他。

……

北镇抚司。

“今日这雨下的,真他娘的晦气。”

曲怀英拿着帕子对着湿漉漉的脸一通乱擦,而后“啪——”一声给它扔回盆里,激起水花四溅。

谢知让手下有两位指挥同知,曲怀英便是其中一位。

今日谢知让带着曲怀英去捉人,二人兵分两路,以信号弹为行动暗示。要拿人时,偏巧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信号弹让雨一浇,哑火了。信号发出不及时,大雨一下视野还差,要捉的那人本也武艺高强,逮着空隙跑了。

锦衣卫查了此人一个月,全白瞎了。

谢知让坐在上首,衣袍滴滴答答落着水,脸色微沉。

“去找匠人把东西改进一下,然后让人在京城周边的村子里搜。城门那边看紧了,让底下人招子放亮些,别混进城了还傻傻在外边找。”

“是!”曲怀英抱拳行礼。

顿了片刻,他又道:“这刘平没捉住,陛下那边……”

谢知让脸色稍缓。他沉默半晌,忽而横了他一眼,轻笑出声,“了不起挨顿板子。我落不得好,你也别想跑。”

曲怀英翻了个白眼,知道他这是没放在心上了,没好气道:“行!我陪着你挨打!”

二人收拾收拾便要回家。

“城西新开了家酒楼,老板娘可漂亮了,本来想着请你喝酒去,啧,可惜天公不作美,没口福咯。”

下了值,曲怀英吊儿郎当的,一手攀着谢知让的肩,走得歪歪扭扭没个正行。

谢知让瞟他一眼,“喝酒还是拈花?”

“哎谢三,我可是让你坑惨了,做个劳什子破锦衣卫,平日里累成狗也就算了,下雨天还淋得像只落汤鸡!你管我喝酒还是……”

话没说完,谢知让忽然拍开他的手,加快步子往前走。

他看到姜蜜了。

走到近处,他慢下脚步,慢慢悠悠走过去。

姜蜜站在衙门口,扭头看见谢知让走出来,笑着朝他走了两步。

“夫君!”

小娇娇笑得又甜又灿烂,谢知让的心情忽而明媚起来。

“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呀。我想着夫君你没带雨具,若是骑马回去定是要淋湿的,便让人套了马车来接你呀。哎呀夫君,你身上怎么都湿了呀?”

谢知让神色淡淡,“下晌出门办事儿,淋了点雨。”

“怎么也不换件衣裳呀?快些快些,咱们回家去!”说着,她揽上谢知让的胳膊把人往外带。

谢知让接过姜蜜手中的伞,没靠她很近,懒懒跟在后面,倒像是姜蜜强拉着他走似的。

“唉唉唉!谢三你怎么回事儿?你竟然佳人有约?好啊你——你如今厮混都不叫我……哎哟!谢三你干嘛!”

曲怀英抱着脚,疼得龇牙咧嘴的。

谢知让淡淡瞟了他一眼,好似踢他一脚的人不是自己。

“下雨了,我娘子来接我回家。那酒啊,你自个儿喝去吧。雨天路滑,曲同知路上当心啊。”

说完,扶着姜蜜上马车,自己也利索地钻进去。

曲怀英简直被他这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得跳脚。

“你你你!谢三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娘子吗?我回头娶她个十个八个的,我让她们排着队轮着班儿地来接我!十天半个月的不重样!”

姜蜜难得见和谢知让关系这般好的人,掀起帘子好心问了一句:“这位大人,可要捎您一程?”

曲怀英还来不及高兴,嘴角咧到一半,就见那娇娇儿被一双大手揽了回去。

“曲二,你先娶着一个再说吧!回府!”

车帘被重重放下,荡起几许弧度。从隐约露出的缝隙中可以看见,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跌坐在一丛张牙舞爪的飞鱼纹上,一条精壮的胳膊霸道而蛮横地横亘在女人瘦弱的腰间。

曲怀英目瞪口呆。


从诏狱出来,炽热的阳光瞬间驱散阴冷。

“哎三儿,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刘平还有个心上人躲到江南去了?”曲怀英抱臂靠在树边,好奇问道。

其实最开始,谢知让想的和他们一样,也觉得刘平这人精虫上脑,和那妓子情深意重昏了头。进诏狱之后,二人谁也不招,只让人觉得这对苦命鸳鸯抱了必死之心,打算双双奔赴黄泉,还得一个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结局。

但谢知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先是那日捉拿刘平时,屋子里乱扔的衣裳不对。他是给姜蜜脱过衣裳也穿过的,扔在屋子里的那几件上衣下裳完全就不是一套,倒像是两个人的衣裳混在一起而后少了几件的样子。

之后进了诏狱,刘平和那妓子说是鸳鸯情深不舍分离,但在意到能生死与共的地步,刘平会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去和她寻欢作乐吗?

谢知让想,他对着姜蜜尚且有几分心疼,连旁人给她甩脸子找茬儿他都会心生不愉,刘平呢?他表现的,和他想告诉他们的,太不一样了。

于是谢知让让人去打听,顺着蛛丝马迹去查,马都跑死好几匹,果然在江南抓到了刘平真正的心上人。

原来是他知道自己逃不出锦衣卫的天罗地网,便和人共同演了一场戏,把自己的女人趁乱伪装送了出去。

谢知让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一二,听得曲怀英抚手称赞。

“那个女人,见过刘平之后,处理了。”

“是。”曲怀英拱手应下。

斩草要除根。

只有死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

这几日得了谢知让的准话,加之侯夫人从法清寺回来,姜蜜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侯夫人出身北平王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和谢雅君相比,不遑多让。侯夫人当年膝下无子,谢雅君尚且斗不过她;如今自己儿子是当家掌门人,谢雅君就更没有胜算了。

“你怎么那么没用!连个男人也勾不到手?你每日跑去和那贱蹄子耀武扬威有什么用?要是你能把让哥儿勾到手,我至于受那贱人的气吗?”

谢雅君一想到侯夫人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来气,拧着帕子斥骂董玉环。

董玉环被骂的委屈,含着泪和她娘诉苦:“娘,表哥太凶了,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男人女人,不就那么点事儿。脱了衣裳往他跟前一杵,他个大男人还真能把你推开不成?”

这话说得惊世骇俗,谢雅君的奶娘何嬷嬷连忙劝阻。

“哎哟夫人,您这话可怎么能说得出口哎!咱们姑娘,多么金枝玉叶的一个人,怎么能去做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呢?这话要让旁人听见了,咱们日后还如何做人呐?万万使不得啊夫人!”

谢雅君横眉倒竖,眼中满是怒火与妒色,“上不得台面?男人不就吃这上不得台面的一套?当年那个狐狸精,不就是靠这一招进了我董家的门?她使得,我使不得?”

“哎哟夫人,您是什么身份?那贱蹄子又是什么身份呐?”

谢雅君口中的狐狸精,何嬷嬷口中的贱蹄子,正是董远山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小妾。当年这小妾就是没名没分便和董远山搅和在一起,而后怀了孩子逼着她不得不喝了她的妾室茶。

谢雅君如今想起这事儿就来气。

“环娘,谢家有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你若是进了谢家门,日后再不用过我那样的苦日子。姜蜜小门小户出身,凭什么来我谢家享这福气?你乖乖等着,娘一定让你做世子夫人!”

“夫人,咱们哥儿姐儿日后还要仰仗谢家,万万不能去做那下作事儿消磨两家情分啊夫人!”

“嬷嬷!”谢雅君一门心思钻了进去,谁的话也不听,拧着眉头呵斥忠仆,“你到底是向着我还是向着谢家?你若还将我当成主子,便住嘴吧!”

何嬷嬷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意孤行,不由老泪纵横。“姑娘,您是我奶大的孩子啊,您……”

“嬷嬷!我头疼想休息了,你退下吧!”

“哎!”何嬷嬷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素梅,你去,将这事儿给我办好了。”

谢雅君冷着脸招呼素梅过来,倾身在她耳边悄声吩咐几句,而后便见素梅眸光微闪,嘴角扬起渗人的微笑。

“夫人放心,奴婢一准办妥这事儿!”

谢雅君母女俩的密谋,姜蜜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正对着一条裤子发愁呢。

那日谢知让三言两语将她哄骗了去,提的补偿就是让她裙下只穿这穷袴去书房找他。

她原先还以为这穷袴和往日穿的裈裤没什么两样,等到她扯开仔细一瞧,才瞧出了端倪。

这穷袴,竟是……竟是开裆的!

冬日里为了暖和,她会在裈裤外多套上一层开裆裤保暖,可这是夏日!那般轻薄的纱裙下只穿一条那样的裤子,若是风稍大些将裙门吹开,她……她还怎么见人?

为这事儿,她拖了好几日了,可谢知让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她要再不去,他就亲自过来给她换上,而后再去小花园里吹风。

姜蜜知道谢知让就是个混不吝的,他敢这么说,就真敢这么做!

可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没办法,姜蜜只得咬牙换上,而后将裆下的系带全部紧紧打成死结。

你不是要学汉昭帝玩寡人之欢吗?那我便学霍光,让你偷不了欢!

看谁熬的过谁。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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