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没有手术资质！”
“我能证明，他的右手根本没有完成一场手术的必备条件。”
周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凑了过来。
他推了推镜框，陈凡注意到他第一时间与蒋青交换了个眼神。
哼！
蒋家到底给了这个主任什么好处，处处针对陈家针对他也就罢了，这种救人的时刻也能出手阻拦！
“周主任，呼吸科的手术你一个肝胆科的主任又能懂得多少？”陈凡回看过去的眼神十分犀利，说出的话更是不留情，“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耽误的一分一秒都是病人流逝的生命！”
“我……”
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陈凡第一时间冲入撞开无菌准备室的门。
冷水冲淋的那股刺痛感反而让他的脑子变得更加清醒。
“碘伏浸泡三十秒！”陈凡扯掉湿透的校服，消毒护士看见他冲进来的时候都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陈凡将浸泡消毒的双手伸进手套，“准备两套血管夹，要带螺旋纹的。”
她刚要阻拦，却在看清少年眉眼时突然怔住，这个少年先前帮叶医生做过胰腺手术，反应过来就开始配合起陈凡来。
“纱布！”他甩干双手，目光扫过墙上的计时器。
从冲进准备室到套上手术服，用时1分47秒。
很好，他就说嘛，即便手上受过伤，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以往的一些成绩。
手术室自动门打开的瞬间，血腥味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无影灯下，关义康胸腔敞开的创口正汩汩冒血，深红色的血液在负压吸引器里打着旋。
“你是哪个？”正在按压出血点的助理医师抬头怒吼，“知不知道现在……”
话音未落，陈凡已经挤开他站到主刀位。
手套按在患者肋间便染上血，指尖也传来异常的震颤。
这是肺动脉破裂时特有的波动感。
“不行！不能让他做手术！他右手根本就废了！别说做手术了，拿手术刀都费劲！你们确定把病人的安危交到他手上？”
“什么？手术刀都拿不稳？”
“那怎么赶来的？这不是捣乱吗？”
其中有两名呼吸科的医生小声嘀咕着。
蒋青听了暗自得意，“大家赶紧，把他拉出去，别让他耽误手术。”
说话间，她顾自上前，自以为是地伸手想要夺过陈凡眼前的止血钳。
陈凡也不给她面子，反手就把她扒拉开，朝一旁的器械护士伸手，“血管夹。”
器械护士下意识递来器械，却在半途被蒋青抓住手腕：“他这是在谋杀！你们谁敢配合他谁就是共犯！”
要不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搭理她，陈凡真想一脚将她踢出去，沾着血渍的口罩微微鼓起：“让开！再拖下去，关庄主的心脏会被胸水挤停。”
“你以为穿件手术服就是医生了？”蒋青的助手小吴冲上来要拽他，“这是胸腔镜手术，你连器械都认不全……”
啥？
认不全器械？这人怕是没认出自己吧？
陈凡出生之后练习握力的玩具都是去了针头的注射器，三岁就能认全各种型号的手术刀、手术钳。
这小子在这口出什么狂言？还敢质疑他？闹呢！
想罢，他的视线扫过众人胸牌，落在其中一位比较熟悉的名字上，“张宏宇医生，您女儿去年在二中操场突发室颤，是我及时处理，给她进行气管插管的。”
麻醉医师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你是陈凡？”
“是我。”陈凡接过血管夹，完全忽视身后的蒋青，“现在，我要救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