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都扎堆到血管里等你挑。”
陈小雨来探病时举着手机直拍,镜头扫过宋逸胳膊上的留置针淤青:“你俩这药盒编号跟商量好的似的,连生产批号都挨着!”
她翻出张皱巴巴的缴费单,“宋逸你上周是不是偷偷加了两针升白剂?
护士站的阿姨说你疼得把牙印都留在床头栏杆上了。”
移植舱里的监控屏总闪着绿光,宋逸隔着玻璃举着张A4纸,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天抽了我400毫升血,够给你浇两盆鸢尾了”。
他指尖敲着玻璃,袖口滑下来露出肘弯新扎的针眼,结痂的血痂连成条歪歪扭扭的线,像道没愈合的伤疤。
我摸着观察窗上的哈气,忽然发现他瘦得锁骨支棱着,像片风干的鸢尾叶。
出仓那天宋逸抱着花盆来接我,泥土里埋着片输液贴——是他采集干细胞时用过的,边缘还沾着点医用胶。
“医生说我的干细胞现在在你血管里跑呢,”他指着花苞上的露水,“就跟咱们在花圃埋的缓释肥似的,慢慢把养分都给你。”
花盆底下用记号笔写着行小字:“2023.3.15,我的干细胞去给你站岗了”,字迹被水洇得模糊,像滴在纸上的血点。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飘来消毒水味,宋逸突然掀开袖子,让我看肘弯内侧的淤青:“你别总盯着自己的留置针发愁,我这针眼都快能连成鸢尾花了。”
他指尖划过结痂的针孔,疼得倒吸凉气,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等你血象涨上来,咱们去把花圃里的鸢尾分盆,让我的干细胞也看看它们长得多壮。”
阳光从病房窗户斜切进来,照见宋逸卫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棉签——是采集干细胞时用来按压针眼的,棉头还沾着点干涸的血迹。
原来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白,就像他抽屉里皱巴巴的血常规单、肚子上的针眼结痂、还有花盆底那张快被泥土盖住的输液贴,早把“骨髓捐献”四个字,写成了比医嘱更温暖的注脚。
高考前三天,三中的鸢尾园迎来了盛花期。
紫色花瓣在晨风中摇晃,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落在高三楼的玻璃上,把“距高考还有0天”的倒计时牌映成淡紫色。
我抱着复习资料经过花圃,宋逸正蹲在花丛里拍照,校服裤脚沾满花粉。
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