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席上，白发苍苍的德彪西研究专家罗西教授忍不住对旁边人：“这个亚洲女孩对印象派风格把握得很精准。”
马克坐在他后面，听到这话，面上生出些许自豪。那是当然，他的学生Verity最擅长这种风格。
演出结束，乐团这次拿到了9.6分，排名跃升第五。
后台走廊，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拦住江甯。
“你就是罗西教授刚才夸的那个Verity？”
江甯抬起头：”有事情吗？”
对方双手环在身前，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流露出淡淡不屑：“你确实弹得不错，可惜下轮遇到我们，你们就要收拾行李回家了。”
莉莎气得要上去理论：“喂，你嚣张什么！”
江甯拉住好友，微笑着说：“比赛还没有完全结束，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输。”
那女生眉毛扬了扬，随即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对方离开，江甯才松开攥着莉莎的手：“我们走吧，人家确实有资格嚣张。”
她知道那个女生是谁，是来自莫斯科音乐学院的索菲亚.彼得洛娃，也是目前乐团排名第一的钢琴手。
是个实力强劲、不容小觑的对手。
回酒店的路上，江甯不断回想索菲亚去年演奏的《唐璜的回忆》。那干净利落的八度跳跃和恐怖的力度控制，绝对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Verity，你在想什么呢？”坐在旁边的莉莎朝她挥了挥手，“我们到酒店啦。”
江甯回过神，扭头看向眼前的好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莉莎，我们一定要进前三！”
莉莎愣住，笑着回应：“当然了，到时候看那个索菲亚还怎么嚣张。”
和莉莎在电梯分别后，江甯才进顶层电梯。
推开套房门，她看到霍弋靠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眉头蹙得极深，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窗框。
听到走动声，男人看了她一眼，随即挪开视线。
“告诉那边，T-2坦克的支付方式可以用石油抵账，”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几分敲打意味，“RPG-7火箭筒走黑海运输入境，伪装成农机配件。这次再被扣下，你们就别回来了。”
边说着，霍弋转身进了书房，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江甯抱着琴谱站在原地，原本想分享晋级的好消息，见状只好悄悄坐在沙发上。
书房门没关严，能隐约传来视频会议的声音。她听不太懂这些术语，但知道霍弋现在心情极差，这个时候最好别招惹他。
书房里，霍弋靠在椅背上偏头点烟，吐着烟圈的语气冷硬：“萨达姆政权垮台后，伊拉克现在反美情绪高涨，反抗武装大量缺装备，他们愿意用基尔库克油田的开采权换武器。这次我们要通过约旦中间商走货。”
话落，南斯拉夫裔的沃罗宁冷脸出现在屏幕上：“先生，巴尔干路线现在遍地私人军事公司，如果要走这条线，需要加派装甲车护送。”
“多带点人，记得别经过塞尔维亚检查站。”
“明白。”沃罗宁领完任务，很快挂断了视频。
会议结束，霍弋走出书房，看到江甯正襟危坐的样子，还是被逗笑了：“你装什么乖。”
江甯立刻绷直后背，抿着嘴摇头。
霍弋一把将她捞到腿上，抬下巴亲了又亲：“说，刚才在高兴什么？”
她偷摸着观察他表情，像是恢复正常了，才小声笑着说：“我们又晋级了，第五名。”
“还行。”霍弋抓起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在微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