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照影张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提灯照影方照影张宁全局》,由网络作家“八达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家大姑跟在后头,也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姑嫂两人互相搀扶着立在门前,坚持感谢着每一个来送李小婉最后一程的亲戚好友。方照影和唐易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目送着李小婉的灵柩缓缓地从单元楼中被抬出。再往后,一辆灵车静静地开了过来,灵车四周挂着黑色和黄色的挽幛,上面装饰着大白花。蒋文英情到深处,跟着灵柩上了车,跪着挪到灵柩旁,一手扶额,一手盖棺,半张脸贴在棺材上哭。“小婉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小婉!”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痛,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滴落在棺木上。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唢呐声音突然断了半晌。“哎哟!东家!乱套了!”吹唢呐的乐工嘴里含着口水,扬声朝着灵车里的人提醒道:“怎么你哩都没拿遗照下来啊!”“啊!小婉的遗照!对对对!”蒋文英昏了头...
《提灯照影方照影张宁全局》精彩片段
李家大姑跟在后头,也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姑嫂两人互相搀扶着立在门前,坚持感谢着每一个来送李小婉最后一程的亲戚好友。
方照影和唐易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目送着李小婉的灵柩缓缓地从单元楼中被抬出。
再往后,一辆灵车静静地开了过来,灵车四周挂着黑色和黄色的挽幛,上面装饰着大白花。
蒋文英情到深处,跟着灵柩上了车,跪着挪到灵柩旁,一手扶额,一手盖棺,半张脸贴在棺材上哭。
“小婉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小婉!”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痛,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滴落在棺木上。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唢呐声音突然断了半晌。
“哎哟!东家!乱套了!”吹唢呐的乐工嘴里含着口水,扬声朝着灵车里的人提醒道:“怎么你哩都没拿遗照下来啊!”
“啊!小婉的遗照!对对对!”蒋文英昏了头,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手忙脚乱地跳下灵车,又匆匆地赶回了家中。
少顷,她又拿着李小婉的遗像跑下了楼,拗哭着钻进了灵车里。
一场荒唐的闹剧之后,灵车满载着唢呐和铜锣声,驶向了安息之地。
随着乐声渐渐远去,方照影也将目光收了回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嗯。”唐易思索着说:“李小婉妈妈的反应太大了,我办理过一些刑事诉讼案件,见过许多受害人家属,他们对于死者的死亡大多悲伤,但没有这么激烈。相反,他们会更加在乎死者的死因,以及真凶是否受到惩罚。而李小婉妈妈给我的感觉却是——”
“表演过度。”方照影抢答道。
唐易点了点头,赞同道:“是这个意思。”
方照影继续说:“其实还有一个让我想不通的地方。”
“什么地方,你说说看?”
“你有没有觉得李小婉的葬礼上少了一个人?”方照影凝视着唐易的眼睛。
唐易立刻接收到了方照影的眼神,“你是指苏昊?”
“嗯。”方照影复又问道:“你对苏昊的了解有多少?”
唐易认真地回答:“其实我对苏昊的了解并没有多于你,严格来说,我和他不算太熟。虽然我和他是大学舍友,但是上学时苏昊基本都不住在校内。他请我当伴郎也不过是就近原则,以及我是他列表里仅剩的一个单身汉。”
方照影追问:“那你最近和他还有联系吗?他应该还在平港市吧?”
唐易点了点头:“李小婉新婚当晚就死了,如果苏昊是个聪明人,大概率不会立刻回上海,至少苏昊的父母一定会让他把这门亲事推了之后再走。”
方照影立刻听懂了唐易的话外之音,“可见苏昊对李小婉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感情未必是假的,但婚姻却是在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唐易平静地点评:“许多人选择结婚并非单纯出于爱情,而是考虑到各种实际因素,比如经济情况、社会地位和家庭背景。这种基于利益考量的婚姻关系,虽然可能缺乏感情基础,但往往能带来稳定的生活保障和物质满足,有时甚至会比纯粹的爱情更加牢固。”
“说白了,假设利益交换的条件不存在了,那么情感也就会变得一文不值。”方照影转身走向停车场,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你们男人可真现实。”
唐易跟随她离开,嗔笑道:“怎么就扯上我了?”
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颤抖着再次按下重拨键。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冷漠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已为您转接语音信箱......”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像是被按了重复键,不停地回响着,每一次听到都像是在她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上又弹了一下。
方建新,你到底去哪了?!
快接电话,好吗?
人出车祸的第一感受是什么?
当你被撞飞的一瞬间,你能感受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看到路人惊恐的表情在慢动作中逐渐放大。
你的身体会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力会将你无情地拉向坚硬的地面。
那一刻,你的意识异常清醒,却又无力回天。
你试图睁开眼睛,却被疼痛和恐惧所淹没,最终不得不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你的意识。
如果你足够幸运,你会在耳边听到模糊的呼喊声,“快叫救护车!”
紧接着是一片混乱和嘈杂,救护车的鸣笛声、群众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你会感受到呼吸机插入喉咙的不适感,然后再次陷入昏迷。
再一次有意识是在抢救室里,周围绕着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面孔在你眼前一闪而过,而你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两秒的画面。
最后就是隔天,人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
殡仪馆的运尸车和九里镇派出所的警车,同时抵达了医院。
车门猛不丁地打开,方照影几乎是从警车里冲了下来,跑进了急诊通道——
“方照影,你慢点,等等我!”
李娜呼喊着,手忙脚乱地紧追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直奔向医院的太平间。
医护人员正在忙碌地处理着紧急情况,而角落里却躺着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方照影颤抖着手伸向白布,在冰冷的空气中摸索着,试图寻找一丝微不可见的温暖和安慰。
“阿爸?”
颤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和绝望,在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最终落在冰冷的停尸床上,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声。
“你是方建新的家属吧?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签一下字吧。”
医护人员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方照影仿佛站在一片荒芜的白色雪地里,恐惧几乎要从肺部牵扯出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李娜见方照影站在尸体边上一动不动,只好主动对接医护人员,说:“我来处理吧。”
周围的寂静被急促的心跳声打破,泪水全部糊在眼眶里,方照影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顷刻间,恐惧就像一双看不见的手攫住了她,而她就像一个瞎子在黑暗里崩溃地逃窜,颤抖着张口——
“阿爸?”
她试图再次呼唤着那个熟悉又遥远的称呼,然而眼前寂若死灰的太平间告诉她——
她的阿爸已经死了。
接运遗体的殡仪馆人员走了进来,他们的步伐机械而冷漠,再次在她的心脏上重重地踩下一脚。
“哪位是死者家属?”
空气中充满了无形的重量,不断压迫着她的胸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方照影没有说话,李娜将殡仪馆人员拉到一旁,小声问:“怎么回事?”
殡仪馆人员扫了眼李娜身上的警服,认真回道:“我们接到通知说死者是非正常死亡,肇事司机还没找到......所以上面要求我们先把死者接去殡仪馆。”
唐易的声音像是被掐住停了下来。
只见方照影犟着脸,眼眶里却嵌着泪光,好像只要他轻轻触碰一下,眼泪便会滴落下来。
“......”
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方照影垂下头,往后靠在车椅上,一声不吭。
唐易锁了车门,扫了她一眼,提醒道:“安全带。”
方照影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唐易叹了口气,放慢了车速,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
就在他抽回手、握上方向盘的瞬间,徒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视线不经意落了过去,却是沾上了一滴滚烫的泪。
唐易不由顿住,右耳道里传来了方照影自言自语的嗫嚅——
“要是我昨晚没有让他一个人出门就好了,要是我没有和他吵架,他就不会......他一定是怪我太凶了,所以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
方照影鼻音浓重,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陈述一件不可挽回的事实。
唐易一边开着车,一边不着痕迹地说:“见了你三次,你就哭了两次,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方照影——”
顿了顿,他接续着问:“小时候那个超级厉害的方照影去哪了?”
方照影垂眸,凝神盯着自己的手,轻声淡道:“一拳能打三个,那是我骗你的,我其实一点也不厉害。”
听罢,唐易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徒然收紧,他按捺住心底的波澜,开口问:“你竟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方照影坦白道:“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来了。”
唐易怔了几秒,又问:“怎么认出来的?”
停顿了片刻,方照影的视线几不可察地移到了唐易的耳垂上,“因为你耳朵上还戴着我送你的耳钉。”
毫无预兆的,密集的阳光穿透了遮蔽天空的乌云,天地一时间被纯粹的天光所填满。
收敛起心头的微痒和转瞬的失落,唐易不可避免地无奈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我了呢......”
怎么会忘记他呢?
小胖子,唐易。
方照影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初二那年的暑假。
那天天气很好,方照影从张记糖饼店走出来,阳光正好洒在她的发梢上,暖洋洋的。
张家阿爷对她总是特别照顾,这次也不例外,给她挑了好几个又大又圆的糖饼,袋子里装得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整个夏天的快乐。
直到她走到巷子口,听到了墙角的夹道里传来了哄笑声,想必又是那些辍学的坏学生在角落里聚众欺负人。
方照影皱了皱眉,她并不想参与其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不适的地方。
然而还没走远,她就听到那群坏学生说:“你爸爸不要你了,你留着这么多钱有个屁用!不如跪下来认我们做干爹哈哈哈!快把钱交出来孝敬干爹!”
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语,方照影耳朵里独独听进去了那句——
你爸爸不要你了。
冲着这句话,方照影折返了回去,决心这个忙今天帮定了。
......
那群坏学生也不过是几个喜欢捏软柿子的孩子,他们知道方照影的爸爸杀过人,所以下意识觉得杀人犯的女儿也不好惹。
在看到方照影帮唐易撑腰之后,坏学生就骂骂咧咧地逃跑了。
“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唐易。”
那时候的唐易将近快要两百斤,穿着一身黑色的耐克T恤。
都说黑色显瘦,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瘦。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她脸颊两侧,水滴顺着发梢滑落。
她走到床边按开了一盏床头灯,然后拿起手机,只见屏幕上不断闪烁着新消息提示,还来不及擦干头发,她就快速点开了聊天框。
方照影一条条浏览完张宁发来的消息之后,立刻给他打了通电话——
随着“嘟嘟嘟”三响过后,对方接听了电话。
方照影立刻开口问:“现在方便说话吗?”
“长话短说吧,我这会儿还在加班看监控。专案组这群孙子真不干人事儿,尽把脏活累活丢给我——早知道这个协助查案的名额不要也罢!”张宁小声嘀咕着自己的不满,随之打了个半懒不懒的哈欠。
“张宁,你想立功吗?”方照影这么问。
张宁立刻打起了精神,说:“当然想啊!做梦都想!”
方照影简短地说:“好,那我接下来说三个疑点线索,你都记下来。”
“行,你说!”
“第一,李小婉离开酒店的时间是当晚九点半,出租车正常速度从金山开到浦南新村需要三十分钟,而李小婉的死亡时间是当晚十一点至凌晨三点之间。这就意味着,凶手从锁定目标到实施犯罪仅用了1到5个小时左右,重点排查该时间段内出入浦南新村路段的可疑车辆。”
“好,不过为什么只查可疑车辆,不用查行人之类吗?”
方照影提醒道:“你忘记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了吗?”
“九里河。”张宁打了个激灵,立刻反应过来,“没错!浦南新村距离九里河河道有十几公里远,凶手如果没有代步工具,根本不可能会选择这么远的抛尸地点。”
“你说得对。”方照影补充推理:“而且在一般情况下,罪犯很少会选择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或环境中寻找作案机会。凶手作案的最佳距离,最有可能是在罪犯住所附近的圆形辐射地带内。你可以将李小婉下车的地方和发现尸体的地方,定为两个端点作一条线段,以这条线段为直径,找出圆心位置。”
“找圆心位置是有什么说法?”
“因为圆心的所在位置平衡了作案风险,极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方照影接续解释道:“这叫地域画像法,我们通常在缺少有价值的线索时,可以使用这种方法。不过还是有少数罪犯在作案时会提前构建自己的心理地图,他们会将‘锚点’定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地域画像法就不管用了。”
张宁接话道:“明白了!这方法也好,省得我漫无目的地查监控了。”
方照影低头沉吟,接着说:“另外,凶手极有可能和李小婉早就认识。我推测李小婉是在跟随凶手离开后才遇害的,不排除凶手是预谋杀人。”
张宁疑惑道:“这又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方照影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李小婉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一定是准备出去见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否则她怎么可能在新婚当晚把新郎丢在酒店,然后独自出去赴约?”
张宁恍然大悟:“我记下了!有可能是熟人作案,重点排查李小婉的人际关系......还有其他线索吗?”
“第二,调查下抛尸的行李箱。”
“行李箱?那就是个普通的行李箱,而且是李小婉自己带出去的,没有任何问题。”
方照影十分肯定地说:“有问题,而且有三个很大的问题。”
张宁顿了顿,“哪三个问题?你快告诉我,别卖关子了。”
方照影称呼他为小胖子,单纯是觉得大胖子没有小胖子听起来可爱。
方照影把袋子里的糖饼分给唐易,“他们为什么说你爸爸不要你了?”
唐易被人欺负得还没缓过劲来,接过糖饼的手抖了抖,糖饼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
见状,唐易终于没忍住,扯着嗓子哭了起来,“我爸爸丢下我和妈妈......去国外了......”
方照影顿时感同身受,心想原来唐易和自己一样,有一个残缺的家庭。
看着唐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方照影只好又从袋子里取出一块糖饼,分了一半给他:“这回拿稳点,要是再敢弄地上,我就打你。”
听完,唐易立刻收住眼泪,蹲在地上默默吃饼,双手死死抓着糖饼的边缘,生怕把它弄掉了。
方照影坐在他旁边的地上,吃着另外一半的糖饼。
刚咬了两口,唐易的声音从她耳边弱弱地传来,“还、还有吗?我......没有吃饱。”
那天,唐易吃掉了方照影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也吃掉了糖饼袋子里所有的快乐。
为此,方照影和唐易做了一个约定——
这个暑假的每个晴天,唐易都要在张记糖饼店和方照影见面,请方照影吃糖饼。
方照影提前看过天气预报,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晴天。
她这么做,不光是想着让唐易找个机会还她那天被吃掉的糖饼的情,更主要的是,她得确保那群坏学生不再找唐易的麻烦。
唐易真的很听话,尤其是方照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方照影说:“克服胆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打耳洞。”
结果到了第二天,唐易就顶着一个带血的耳窟窿来见她了。
方照影问他:“为什么只打一个耳洞?”
唐易说:“因为我喜欢侧着睡觉,要是同时打两个耳洞,就只能平躺着睡了。”
方照影没拆穿唐易,心里琢磨着这小子估摸着是打完一边耳洞后,疼得实在受不了,就不敢再动另一边的耳朵了。
她跟他说:“你这样不行,刚打的耳洞必须拿耳钉堵起来,这样才能把洞养好。”
“可是我......没有买耳钉。”
“为什么不买?”
“我的零花钱......不是都拿来请你吃糖饼了么......”
“......”
如此想来,方照影的第一个朋友其实不是李小婉,而是唐易。
那么方照影和唐易的友谊,是在哪个节点上出现裂痕的呢?
方照影记得是那年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唐易告诉她——
“我爸爸的工作快要收尾了,他马上就要从国外回来了,所以我和妈妈很快就要跟他一起回上海了。”
方照影这才知道,原来唐易的家庭很完整,只不过他的爸爸是个海员,因为工作的特殊性,长年累月在船上漂泊,没办法经常回家团聚。
原来唐易的爸爸并没有抛弃他,他和她不一样。
......
那年暑假最后的几个晴天,方照影再也没有去张记糖饼店找唐易。
直到唐易要回上海的那天,方照影后悔了——
哪怕唐易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谎言博得了她的同情,她也应该与他好好道个别,给这段意外得来的友谊画上一个完整的句点。
那天,方照影去学校门口的十元店买了一对黑色的耳钉,让老板用礼物盒包起来,结果店里只有鞋盒大小的礼物盒。
“小妹,这么大的盒子装这么小的耳钉,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老板放了好多拉菲草,还是没能将巨大的礼物盒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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