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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娘娘一滴泪,惹得帝王送凤位姜绵绵墨景珩小说结局

锦鲤财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唔......放开我。”温泉池中,姜绵绵被男人禁锢在怀里。男人宽肩窄腰,身高九尺,五官深邃,鼻梁高而挺,生动迷人的桃花眼角边上还有一颗小泪痣。“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姜绵绵挣扎着,在他冷白的胸膛挠了下,杏眸愤恨:“狗奴才!还不松手,信不信我叫人砍了你的手!”冷白的胸膛上瞬间多了道鲜红的抓痕。墨景珩浑然不在意,勾起她的下巴,露出白嫩的脸颊。这次卢海办事不错,找来的女人颇有姿色。此次遇刺,遭人暗算,急需要个女人解毒,否则他也不会随便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闭嘴!”墨景珩的黑眸里涌起一股危险。她的身子娇软,丰润玉骨,身上的香味也不错。就是太聒噪。墨景珩的眼眸猩红,已经忍耐到极限,掐住女人如蒲柳的腰肢,有些急切的狠狠吻了上去。姜绵绵又气...

主角:姜绵绵墨景珩   更新:2025-05-17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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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绵绵墨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娘娘一滴泪,惹得帝王送凤位姜绵绵墨景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锦鲤财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唔......放开我。”温泉池中,姜绵绵被男人禁锢在怀里。男人宽肩窄腰,身高九尺,五官深邃,鼻梁高而挺,生动迷人的桃花眼角边上还有一颗小泪痣。“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姜绵绵挣扎着,在他冷白的胸膛挠了下,杏眸愤恨:“狗奴才!还不松手,信不信我叫人砍了你的手!”冷白的胸膛上瞬间多了道鲜红的抓痕。墨景珩浑然不在意,勾起她的下巴,露出白嫩的脸颊。这次卢海办事不错,找来的女人颇有姿色。此次遇刺,遭人暗算,急需要个女人解毒,否则他也不会随便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闭嘴!”墨景珩的黑眸里涌起一股危险。她的身子娇软,丰润玉骨,身上的香味也不错。就是太聒噪。墨景珩的眼眸猩红,已经忍耐到极限,掐住女人如蒲柳的腰肢,有些急切的狠狠吻了上去。姜绵绵又气...

《心机娘娘一滴泪,惹得帝王送凤位姜绵绵墨景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唔......放开我。”

温泉池中,姜绵绵被男人禁锢在怀里。

男人宽肩窄腰,身高九尺,五官深邃,鼻梁高而挺,生动迷人的桃花眼角边上还有一颗小泪痣。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绵绵挣扎着,在他冷白的胸膛挠了下,杏眸愤恨:“狗奴才!

还不松手,信不信我叫人砍了你的手!”

冷白的胸膛上瞬间多了道鲜红的抓痕。

墨景珩浑然不在意,勾起她的下巴,露出白嫩的脸颊。

这次卢海办事不错,找来的女人颇有姿色。

此次遇刺,遭人暗算,急需要个女人解毒,否则他也不会随便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闭嘴!”

墨景珩的黑眸里涌起一股危险。

她的身子娇软,丰润玉骨,身上的香味也不错。

就是太聒噪。

墨景珩的眼眸猩红,已经忍耐到极限,掐住女人如蒲柳的腰肢,有些急切的狠狠吻了上去。

姜绵绵又气又怒,羞愤的流下的眼泪。

没有想到出来一趟,会遇到这种无妄之灾。

“你放肆,我可是有......啊!”

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人已经被他压回了温泉池里。

最后整个人被他抵在池边。

耳边尽是男人急促的呼吸。

她浑身酸软,滑落只能靠在男人身边才勉强站稳。

“你是谁啊!

蹬徒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开始凶巴巴骂他,还咬他。

到最后泪眼汪汪的求他,“够了。”

“可以放开我了吧!”

男人却仿佛听不到她的哭诉,只顾着自己,像头狼似的,不知疲惫。

她嗓子都哭哑了,他还不放过她,气恼下姜绵绵攀上男人的脖子,一口咬住他滚动的喉结。

墨景珩闷哼了声,“大胆!”

这女人居然敢伤他?

普天之下,可没有人敢这么做。

“陛下。”

卢海听到帝王震怒声,他心肝颤了颤,莫不是找来的女人惹恼了主子。

从路边掳来的女人,没有经过教导,若伤了陛下龙体,那他就是罪该万死,卢海赶紧跑到屏风外询问。

此处是在帝王的避寒山庄。

雪落寒山,天地银白。

古雅的亭台楼阁覆着皑皑白雪,温泉池中,水汽氤氲。

外围都是屏风遮挡,上空还有雪花飘落,只是落地就融化。

水池里的女子乌发如瀑,在水中散开,肌肤如玉,唇红眼红,好一副娇媚模样。

墨景珩眸色深沉,抱着娇软的身体,就有股燥热腾起。

药效已经过了,就没有必要再碰女人。

真是娇弱。

三回而已就受不住了。

姜绵绵没办法自己起来,雪白的双臂勾着他肩膀。

两人相依,在这清冷冬日,绘就一幅柔美的画面。

“陛下。”

卢海和一众侍卫都将头埋在胸膛里。

墨景珩穿上墨袍,宽厚的长裘裹着女人搂在怀里,上了岸,沉声问,“人抓住没有?”

“属下无能。”

卢海跪在雪地里,身为御前侍卫,这次陛下被算计,就是严重失职。

墨景珩神色有些怠倦,像是吃饱喝足想睡觉。

“起来吧!”

看样子,找来的女人陛下很满意。

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卢海心里松了口气。

姜绵绵声音颤抖,“陛下?

你、你是大夏帝王?”

墨景珩眼眸微眯起,“看来你还有力气。”

女人眉眼如画,双眸如点漆般明亮,鼻梁下小巧的樱唇娇嫩,微微张开。

比起宫里的女人还要美上三分。

不过就是凶了点。

对他又抓又咬,他还没有遇到过如此胆大的小野猫。

看在她今晚伺候的不错的份上,墨景珩没有追究,若要是换成别人敢伤他,估计早就人头落地。

“妾身,见过陛下!”

姜绵绵顿时受了惊吓似的,从男人怀里下来,跌倒在雪地里。

没有想到出来踏雪寻梅,会被掳来帝王的避寒山庄。

看她的模样从愤怒到惊慌。

想起刚才她哭着骂自己蹬徒子,满脸的不情愿,墨景珩蹙起眉,“她是谁,从哪儿找来的?”

这女人有问题。

卢海心头咯噔,“回陛下,当时情况危急,这位姑娘是从山庄脚下的路边......”掳来的。

避寒山庄,远离京都城,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个女人来帮陛下解毒,慌忙仓促间。

看到姜绵绵从马车里下来,一身雪白斗篷衣,乌发精心盘起,眉间一抹朱红花钿,眼眸含情,颜如画,娇如媚。

他眼前一亮,心想这位姑娘肯定能让陛下尽兴,就没有多想直接套上麻袋扛来了山庄里。

墨景珩的俊脸瞬间铁青,瞪着卢海恨不得踹他两脚。

他可是明君。

干了这种强抢民女之事,传出去叫人怎么看他?

“属下知道错了!

这位姑娘能够伺候陛下是她的福分,随陛下回宫,也算是一场造化。”

也对,既然已经宠幸了,那就给个名分。

看着女人,墨景珩就想到方才在温泉池里的美妙,寻思着带回宫里养着也无妨。

然后朝她伸出手掌,“别哭了,既已是朕的人,朕会给你名分。”

但女人却没有伸手搭上来。

“陛下,妾身是镇北王的侧妃,不能随陛下进宫,王爷会杀了我的。”

姜绵绵瞳孔里都是惊慌无助,眼泪朦胧,梨花带雨,瞬间叫人心生怜爱。

镇北王的侧妃?

居然是有主的娇花啊!

卢海吓死了,早听说过镇北王有一个娇养在后院的侧妃,镇北王对她是宠爱入骨,为了她差点儿宠妾灭妻。

没有想到他居然把镇北王的娇妾掳来给陛下解毒。

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卢海脸色惶恐,不敢去想后果,镇北王手握兵权,皇上早就对他不满。

要是普通侍妾倒还好,偏偏是镇北王最宠爱的女人。

“侧妃娘娘。”

卢海听到有人叫喊,脸色微变,“陛下,是王府的人寻来了。”

当时就姜绵绵一个人。

他没有看到其他人。

“想要什么赏赐?”

墨景珩看着女人,眼底深沉,像是压着股要喷出来的怒火。

姜绵绵拉着身上男人给的披风,眼泪如珍珠似的掉落,“妾身不求赏赐,只求皇上垂怜守密,若此事走漏了风声,妾身唯有一死。”

这是要他一句承诺!

墨景珩眉梢微挑,过了半晌才道:“朕答应你。”

“谢皇上恩典,妾身告退。”

姜绵绵喜不胜喜,赶紧裹着身子离开。

“侧妃娘娘!”

走出梅林,翠屏和翠珠着急慌忙的过来搀扶住她。

看到御前侍卫的时候都惊得脸色慌白。

“娘娘!”

再看到姜绵绵脖子上的红痕时更是吓得差点失声大叫。

“别声张,扶我上马车先回府。”

姜绵绵的目光沉静,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可怜。

两个丫头这才稳住心神扶她上去。

姜绵绵回眸看了眼,如青松般矗立在雪地里的帝王,唇角弯了弯,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去查一下。”

墨景珩盯着远去的女人。

她是陆北骁的女人,就不得不防。

“陛下是怀疑,她是镇北王派来故意接近您的人吗?”

卢海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镇北王对这位侧妃娘娘宠爱入骨。

就算要送人来接近陛下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女人啊!

墨景珩眉眼阴沉,没忍住踹他一脚,“还不是你办事不利。”

害他沾染了有夫之妇。

朕的一世英名都被毁了!

卢海内心嗷呜叫了声,“陛下饶命。

属下知道错了,这就去查查这个女人。”

说来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身为王府宠妃,怎么出门只有一个人。

要是她身边但凡有丫头小厮跟着他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就这么水灵灵把人掳来了。

“刺杀的事也得查,朕怀疑跟镇北王有关。”

墨景珩冷哼,最近他几番被算计。

先是在宫里被人下毒,心情烦闷想出宫避寒的时候,在路上又遇刺,接着又被算计睡了臣妻。

墨景珩想起来心里就不爽到极点。

“立刻揪出背后的人。

朕要扒了他们的皮。”

满身的戾气,叫人心惊肉跳。

卢海擦了擦额头冷汗,最近陛下脾气越发暴躁了,死了不少人。

他们都得小心伺候才行。

“卢大人,山庄下出现了一个女子。

她说是附近的居民来给陛下送解药的。

还说陛下见了她,她会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哪里来的野女人。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来挑衅陛下了!

连蓄意勾引都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真当他们的陛下是个蠢货吗?

还说大大的惊喜,别是大大的惊吓才好!

卢海看了眼墨景珩,道:“什么女人?

先抓起来。”

“带她进来。”

墨景珩神色晦暗莫测,唇角冷勾起。

走了一个镇北王侧妃,又来一个村姑。

呵!

倒要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用这么恶心的东西来算计他。

卢海顿时打了个冷颤。

完了,今晚又要死人咯!

......雕花窗棂,月色如水,闺阁内一片静谧。

床顶垂下轻柔的纱幔,似云雾缭绕。

突然锦被中,姜绵绵猛地坐起,冷汗湿透了她的里衣,三千青丝,丝丝缕缕地散落在肩头。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朦胧的眼眸中满是迷茫。

“娘娘,你做噩梦了?”

翠屏进来撩起纱幔。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难怪主子会做噩梦。

姜绵绵捂着胸口,额头渗出了冷汗珠,“嗯......”作为现代社畜的她穿书了,然后没有逃过悲惨结局又死了。

平时除了打工氪命,就是爱看有颜色的小说和刷氛围感拉满的抖剧,无意间刷到一本古早的小说《王爷的小娇妻》。

被里面全程的狗血剧情气到了升天。

把里面的角色全部骂了一遍后,然后突然昏迷,醒来就成了书中头号第一恶毒女配姜绵绵。

刚穿进来的时候,她就学大多数穿书友的明智做法,摆烂不跟女主斗,远离主角团。

毕竟她就是一枚社畜,没有那么多保命技能,又是恶毒女配,身份地位都不高。

只是被家族利用的棋子,送进王府的一个侧妃而已。

唯一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

可哪知道还是惨死的结局。

但死后,她又重生回来了。

如果任由按照书里的剧情发展下去,她的结局还是惨死。

上辈子,她穿进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姜家大小姐和男主陆北骁,即将大婚的时候女主姜蕊回来了。

发现姜蕊才是姜家的女儿后,姜绵绵就不得不给她让位,从正妃变成了侧妃。

姜蕊要求跟她同一天出嫁给陆北骁成为正妃。

当众扒了她的嫁衣穿身上,要求她从侧门进府,逼迫她跪下来敬茶,故意用茶水烫她。

原主被气晕了过去,然后她就穿进来。

死后,她再次重生也是这个时间点。

想到前世的经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于是她就精心准备了三个月,策划了一场被“掳走”戏码。

那天她是提前打探到墨景珩的行踪,刚好出现在山庄脚下,又故意把人都支走。

看到卢海出现就从马车里出来,果不然他看到自己就立刻把她绑到了墨景珩的温泉池里。

哈哈!

书里的男角色就没有丑的。

全部都是高大健硕,俊美帅气的,浓颜担当。

想到那晚在避寒山庄的激情四射。

姜绵绵唇角弯了弯,瞥了眼放在床头的墨色披风,上面的金色龙纹十分惹眼。

没有想到居然让她得手了。

墨景珩是书里的帝王,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一笔带过,他很少露面,最后大结局都没有提他。

那晚他真的是龙威大显。

休息了一天一夜,她还觉得浑身酸痛。

接下来她得想办法让墨景珩接自己进宫。

这一世她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王爷回来了吗?”

姜绵绵忍着身体的不适。

翠珠道:“回来了,先去了王妃院里。”

说着小心翼翼观察姜绵绵的脸色,因为每回听说王爷去了王妃屋里,她都会生气砸东西。

最近王爷好像经常去王妃那里过夜。

姜绵绵捂住胸口,心里很愤怒。

前世,虽说她摆烂。

但为了日子更惬意,她安分守己,不主动打扰男女主,对女主也是敬而远之。

为了保命,她还替陆北骁挡过刀。

哪知道狗男人却为了姜蕊,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下毒害死姜蕊腹中胎儿。

处心积虑送她戴了麝香的镯子,在她吃食里下了药,害她无法生育。

最后让人将她千刀万剐。

呜呜......就这时脑海里出现了一阵凄厉的哭声。

“是谁?

是谁在哭?”

翠珠惊讶,“娘娘,没有谁哭啊!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夜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雪还未停。

屋里炭炉烧得旺盛,偶尔噼里啪啦的声音。

呜呜......耳边又传来了声音,但翠珠她们听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

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有一座水牢,里面关押着浑身是血的女人,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滴答滴答的在掉血,像个阴森森的女鬼。

她似乎可以跟姜绵绵对视,看得到她,眼珠子死死盯着她,随后激烈的转动了好几圈,再停下来,头颅突然冒出了来,仿佛要扑过来吃了她。

“啊!

我滴妈妈呀!

姜绵绵脸色变得煞白。

我知道错了。

求求你不要杀我。

那女人哭泣着说。

这时,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身姿挺拔,玄黑华服,乌发高束,以精致的金冠固定,剑眉星目,眸光沉静却暗藏锋芒,不怒自威。

随意端坐,周身气场沉稳而强大,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滴乖乖!

这不是墨景珩吗?

他在审讯刺客的画面?

仔细看那女人不是自己。

那就好!

吓死本姑奶奶了!

只是她怎么可以看到墨景珩身边发生的事?

很快画面诡异消失了。

“不好了,侧妃娘娘病重,快去请王爷过来。”

翠屏以为她又是故技重施装病跟清福院那位抢人,赶紧吆喝起来叫人。

“娘娘,你快躺下,王爷马上就回来看你了。”

翠珠冲她挤眉弄眼。

不是,谁让你叫他来?

“别让他进来。”

姜绵绵敲了下翠珠的小脑袋。

“为什么啊?”

翠珠不理解,虽说主子那晚上被掳走丢了清白,但那人是皇上。

不是姜绵绵自己愿意的。

不告诉王爷就好了。

到时候想个办法隐瞒。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陆北骁就是一个既要又要的大渣男。

他舍不得娇美的姜绵绵,又觉得她夺走了姜蕊十六年的大小姐生活对不起姜蕊。

同情姜蕊小时候被养父母虐待的遭遇。

在得知她过去凄惨的经历下来,被她坚韧不拔的性格吸引,渐渐对她产生了感情。

他两个都爱,却又承诺只爱一个人。

君子坦荡荡,姜绵绵最瞧不起这种既要又要的男人。

要是他光明正大的承认两个都喜欢,渣得彻彻底底,她还能高看他一眼。

偏偏又要装大情种。

“绵绵,你怎么了!”

陆北骁神色焦急的进来,眼眸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他容貌英俊,气质矜贵,文韬武略,用兵如神,现在是手握兵权,连帝王都忌惮的镇北王。

陆家和姜家是世交,两人早有婚约。

因为小时候的姜绵绵救过他,陆北骁从小就对姜绵绵温柔宠爱。

说过会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

姜蕊没有出现前,陆北骁对她的确很好。

但姜蕊出现后,他就变了。

“赶紧传太医。”

前世,曾经也被这样的温柔和美色迷惑过。

姜绵绵躺在床上,抬手轻轻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而微弱,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力。

“骁哥哥......”她气息不稳,话语间还夹杂着轻轻的气喘,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

虚弱的说,“骁哥哥,我没事的。”

人设还得装一下的!

不然没有主角光环,再不好好谋划,伪装保护色她会死的更快。

看她身形单薄,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

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

陆北骁眼底就露出心疼,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还说没事?

我看你脸色很差,听说你昨天去梅林踏雪寻梅,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好像是有一点!

墨景珩那男人中了药,失去理智般撕碎了她的衣服,反复折腾她。

虽说在温泉里。

但姜绵绵上来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冰冷刺骨。

陆北骁突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

瞬间他就有些心猿意马,他常年在军营,不怎么接触女人。

对姜绵绵,他一直都有感觉的,甚至很喜欢她娇媚的模样,甜软的身子,还有她天真善良的脾性。

只是,最近他陪伴王妃比较多,忽略了她。

姜蕊也很可怜,但她们并不和睦。

所以他只能先稳住绵绵。

绵绵最乖了!

温柔又善解人意,不会让自己闹心。

看到床边放的披风,觉得眼熟。

“绵绵,这是......”陆北骁眼神疑惑。

“这是我给王爷绣的常服,还没有绣好,我女红一直都很差劲。

等绣好了再给你,现在不许看。”

姜绵绵速速将那件披风藏起来,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害羞又像是怕他嘲笑。

没有想到生病了还给自己做衣裳。

想着陆北骁觉得心里内疚,打算好好补偿她,“绵绵,等你身体好些了,本王会来陪你。

蕊儿已经答应会给你一个孩子。”

“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了。”

呕~姜绵绵差点没有呕出来。

上辈子觉得他是男主,不管怎么样三观是正的,不会草菅人命。

哪知道......“妹妹,要是不舒服应该早点跟我说,我也好给你请太医。”

正当她酝酿情绪打算表演的时候,屏风后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门口出现身着一袭粉衣的女人,她外搭轻柔毛绒,似雪中绽梅。

繁复发髻上,珠翠闪耀。

眉间的一点红饰,与唇色相衬,更添明艳。

双眸澄澈如星,只是盯着姜绵绵的时候有点儿阴冷。

她就是书中女主姜蕊。

姜绵绵脑海里突然想起上辈子女人的嘴脸:“哈哈,姜绵绵你就是一个蠢货!

你以为救了王爷,王爷就会爱护你一辈子吗?

王爷心里只有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真心爱你。”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嫁给王爷这么多年,你也没办法生个孩子吗?

是因为王爷答应了我,不会跟你生。

所以他就亲自喂了你吃绝子药。”

“你手上的镯子,不是很喜欢吗?

里面藏了麝香,红花,你戴了这么多年早就入了骨髓。”

“还有呀,你以为跟你睡的男人是王爷?

别做梦了,根本不是王爷,是我从外面找来的乞丐。

每次都会换一个男人跟你睡还不用给钱。

你呀,就是万人睡的女人,烟花之地里的姑娘都比你干净,王爷怎么可能会碰你?”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姜蕊就更加兴奋得意,“没错,这些事是我做的,但王爷知道也没有阻拦,哈哈!

因为他觉得你恶毒。

谁让你抢走了我的身份,还想抢走我王妃的位置。

姜绵绵你本就该死。”

姜绵绵根本没有想过跟她争夺男主。

更没有想到陆北骁这么狠心对自己。

被千刀万剐后,再听到这话她就活活气死了。

哼,上辈子不争不抢,也不落好!

这次,姜蕊你别想好过。


既然都是恶毒女配了,那就干点正事才对。

“骁哥哥,你去陪姐姐吧!”

姜绵绵轻轻推开他。

陆北骁眉头微蹙,她居然把自己往外推?

虽说他心里拿她当妹妹疼爱。

但他知道绵绵满心满眼都是他,刚进府的时候,还因为姜蕊吃醋。

今天怎么对自己有意疏离了?

“绵绵,以后本王会多来陪你。”

“可是姐姐她......”姜绵绵看着姜蕊露出害怕的眼神,躲在男人身后。

什么也没有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陆北骁看向姜蕊,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他不希望后宅不宁。

当初姜蕊答应过他,会接纳绵绵。

绵绵对他有恩,不管怎么样,他不会弃她不顾。

姜蕊要正妻之位,他可以给。

也会敬重她这个王妃。

“我来只是担心妹妹的身体前来探望。”

姜蕊心里暗气,只觉得姜绵绵就是狐媚子,三言两句就让王爷向着她。

姜绵绵唇角冷勾,这才刚开始呢!

看你能装多久,哼!

“妹妹是王爷的恩人,臣妾自然会好好照拂。”

姜蕊攥紧袖口,指甲几乎要刺破蜀锦,面上却扬起得体微笑。

她莲步轻移,广袖拂过案几上的青瓷茶盏,“只是妹妹身子弱,还是该多在偏院静养些。”

作为书中女主,姜蕊是心直口快的性格。

因为想做好镇北王妃,不想被人嘲笑是乡下土包子,她就学着大家闺秀的那一套,表现得温婉端庄,大方得体。

私底下暗暗努力,陆北骁都看在眼里,慢慢被她的努力上进吸引。

姜绵绵指尖轻捏着帕子,眼尾泛红似桃花,“姐姐说的是...只是妹妹昨夜咳得厉害,骁哥哥不放心才...…”尾音轻颤着消散,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案,腰间羊脂玉佩磕出清脆声响。

“绵绵,小心。”

陆北骁抱她躺回床上。

“地上凉,你身子虚弱,不要乱动。”

姜绵绵顺势抱住男人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怪我身子不中,想给姐姐行礼都做不到,姐姐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

妹妹身子虚,该趟着才好。”

姜蕊原本端庄冷静的脸瞬间都快绷不住,泛白的指尖掐住手掌,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姜绵绵平时刁蛮任性,我行我素,而且还是个蠢货。

认为镇北王心里最爱她,甘愿为侧妃,压根没有危机感。

到了王府后,也素来安分守己的。

怎么今天开始不一样了?

居然开始给她耍心机手段,是不想活了吗?

别忘了她才是姜家真正的嫡女,镇北王妃,她姜绵绵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贱人!

陆北骁把她放在床上。

姜绵绵如绸缎般的发丝散落肩头,纤弱无骨的手攀着男人精瘦的腰肢,指尖若有若无划过他脊椎的蝴蝶骨。

“那姐姐真的是大方。”

仰颈贴近陆北骁耳畔,温热的吐息缠绕男人喉结。

陆北骁浑身僵住,搭在床沿的手骤然收紧,“绵绵......王爷,皇上传您进宫。”

这时,外面传来侍卫禀告。

“绵绵,你好好休息。

本王改天再来看你。”

陆北骁心里松了口气,他平时很忙,其实很少来后院。

墨景珩最近脾气有些奇怪,接连处死了好几个大臣,这几个大臣还是过去他十分重用的人。

对刺杀他的人,更是手段狠毒。

在避暑山庄遇刺后,据说心情更差了。

这次召他进宫,肯定因为遇刺的事。

墨景珩本就忌惮他。

他需要仔细应付。

“本王先进宫。”

姜蕊盯着姜绵绵,突然冷笑出声,“王爷走了,你还装什么?”

贱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勾引王爷!

“妹妹可知,王爷最恨人装病?”

她摘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掌心转了两圈又重新戴上,“王爷英明神武,不可能总吃你这一套,小心阴沟里翻船。”

这个翡翠镯子是陆北下骁送的吧!

姜绵绵轻笑,抬头时眼尾已泛红,“姐姐说笑了,妹妹这身子...原是禁不起吓的。”

姜蕊蹙眉,这女人要做什么?

要算计自己?

“哼,你以为这点把戏,王爷会看不出来吗?”

姜蕊笑她不自量力,“别忘了我才是姜家嫡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我施舍,王爷根本不会纳你入府。”

姜绵绵笑道,“姐姐也别忘了。”

“我和王爷自幼一起长大,我还救过王爷,王爷说过娶你不过是无奈之举。

要是我现在摔倒了,说你推的,王爷是你信还是信我?”

这是原著的剧情,原主为了陷害女主,故意摔倒,还割破手掌惹来陆北骁,刚好看到这一幕。

陆北骁勃然大怒,后来查证,姜蕊是被冤枉的,好在因为是青梅竹马,陆北骁包庇了她。

但却从此心里开始偏向着姜蕊,觉得姜绵绵太过娇纵跋扈。

她上辈子不想作死,就没有按照原著里的剧情走。

躲在后院里摆烂,但是也没有改变结局。

这一次,她可要好好发挥一下恶毒女配的剧情。

反正结局都一样,何不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说着突然冲她微微一笑,将茶盏扫落在地,碎瓷片划过她掌心渗出鲜血,“啊......姐姐我知道错了。”

姜蕊顿时冲过来要撕了她。

“王妃娘娘!”

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是陆北骁书房里伺候的大丫头晓冬。

陆北晓还没有走远,以他的耳力自然是听到了刚才茶盏掉落的动静,因为着急进宫才派了人来看看。

晓冬盯着姜蕊扬起的巴掌,眼神震惊。

没有想到平日里端庄温婉的王妃,私底下居然如此嚣张跋扈?

王爷不在就欺负侧妃娘娘?

姜绵绵摔倒在地,脸上带着惶恐,“姐姐,我以后再不跟你抢王爷了......你别生气。”

“侧妃娘娘。”

晓冬看着她这副惊恐的样子就赶紧上前搀扶她起来。

“我跟妹妹开玩笑呢,都是误会。”

姜蕊立刻收敛,将手放在腰间,笑道:“晓冬姑姑怎么回来了?

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晓冬看着她,都亲眼看到了,还能有假?

等王爷回来,定要跟王爷禀告。

“王爷进宫了,不放心,叫奴婢来看看。”

说着晓冬就小跑的离开,像是要去禀告。

姜蕊心里着急,赶紧追了出去,“晓冬姑姑......”要是被王爷知道,那就完了。

“侧妃娘娘,你没事吧!”

翠屏和翠珠都傻眼,赶紧拿来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姜绵绵指尖缠了一截发丝,唇角弯了弯,“无妨。”

她是装的能有什么事?


御花园里。

亭前梅枝横斜伸展,漫过覆雪的苍松。

“陛下,镇北王来了。”

卢海说话都在颤抖,寒冬腊月的天,陛下不在御书房里,也不去后宫帝妃的暖床里。

跑来御花园吹冷风,卢海都不知道主子最近在想什么!

陆北骁从宫门口过来,一路都是风雪,他玄色的长裘都快被冰霜覆盖。

“臣参见皇上。”

他快步过来,躬身行了一礼。

墨景珩着玄衣金纹龙袍,端坐时龙纹暗涌,帝王威严尽在眉眼不动间。

雪色弥漫间,看不清他的容颜,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清楚的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仪和通身华贵的气派。

那是常年在权力巅峰蕴养出来的气魄。

陆北骁微微躬身,抬眸看了眼,帝王没有说话,摸不准他的心思。

这位是大夏最尊贵之人。

十三岁起就平匈奴封冠军侯,十五岁生擒匈奴五王。

十八岁登顶帝位,十年戎马,饮马瀚海,七征匈奴,七战七捷。

手段铁血,文武百官在墨景珩面前都是如兔子见了老虎般乖顺。

陆北骁虽说也是征战沙场多年,战功彪炳,但在墨景珩面前不敢居功至伟。

只是最近墨景珩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就是很不顺眼,随时都想摘掉他脑袋。

“朕抓住了一个女刺客,说是你指使的。”

墨景珩深邃的眼眸看着桌案上的血书。

卢海立刻让人把前天在避寒山庄抓来的女人带了上来。

“陛下,臣惶恐!”

陆北骁的脸色难看,见女人被抬来时蹙了蹙眉。

女人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看着就是用了酷刑。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囚衣,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看不清楚脸,跪在雪地里瑟瑟求饶。

“皇上饶命......”陆北骁语气冷厉,“说,你是受何人指使污蔑本王的。”

“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眼神惊恐的看了眼凉亭里的帝王,在那冷厉尖锐的目光下大喊大叫,疯了一般,然后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卢海上前查看,“陛下,她死了。”

是被吓死的。

陆北骁跪下来拱手道:“臣不敢对皇上不敬,这个女人来历不明。

定是有人指污蔑臣。

求皇上明察。”

“那此事就交给你彻查。”

“朕给你三天时间。”

陆北骁垂眸眼底闪过抹暗芒,“臣领旨。”

......姜绵绵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就看到了御花园里墨景珩和陆北骁对峙的一幕。

出现来那个血淋淋的女人。

吓她一跳。

我滴乖乖!

墨景珩这么凶残么?

看着挺好看的男人,想不到手段如此狠辣。

不过陆北骁在他面前也得恭顺,姜绵绵就觉得他很霸气。

“娘娘,王爷回来要是问起此事怎么办?”

翠珠放下燕窝盏,眉眼露出担心。

姜绵绵的手掌没有受伤,故意算计坑了王妃。

王妃要是告状,那王爷来查就会露馅的。

姜绵绵端起燕窝盏,轻笑:“姜蕊不敢告状。

她现在应该是担心我告状才对。”

而且陆北骁没有心思来管后宅的小事情。

从刚才看的画面,可推断墨景珩怀疑陆北骁刺杀他。

那个女人是从避寒山庄抓来的?

说来奇怪,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所以可以看到墨景珩身边发生的事情吗?

“派人盯着清福院的动静,还有找块玄色的布料过来。”

做戏要做全套。

剩下的时间她要准备跟墨景珩再一次的见面机会。

前世,她到死都没有见过墨景珩。

因为没有按照剧情发展,现在她得想办法让剧情接近原著,才能见到墨景珩。

原著剧情她都忘的七七八八了,只记得前世的事情。

“娘娘对王爷真是上心,你都受伤了还给王爷做衣裳。”

翠屏抱住绣篓过来。

姜绵绵吃完燕窝就开始刺绣。

瞥了眼外面的榕树,只见一个暗影迅速闪过,像是朝书房去的。

姜绵绵唇角冷勾,看着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

但愿这份大礼,陆北骁也会满意吧!

......“王爷。”

陆北骁从宫里回来,暗卫上前禀告了海棠苑的事情。

没有想到绵绵这么爱自己,受伤了还给他做衣裳。

想到她娇软的身子,娇媚的声音,怡人的芳香。

心里就开始惦记,但现在他还有正事要办。

“王妃怎么说?”

暗卫道:“王妃说不是故意的,晓冬姑姑也没有看到王妃推侧妃娘娘。”

“从本王库房里挑选一样东西给绵绵送过去。

让她好好休息。

等本王有空了再去看她。”

陆北骁暂时没时间,只能先安抚姜绵绵。

清福院里,姜蕊忐忑的等了半天,以为陆北骁会来问罪却没有来,但给姜绵绵送了东西安抚,她没有。

姜蕊就气得砸了茶盏。

“贱人!

给我等着瞧。”

......“侧妃娘娘,这是王爷让奴婢送来的。”

琉璃莲花灯?

姜绵绵看着东西就觉得好笑,这盏琉璃灯,在原著剧情里,是给姜蕊的,作为恶毒女配的她争抢过,最后灯被她故意打碎了。

前世她穿进来,就没有跟姜蕊,最后就给了姜蕊。

“这是我给王爷做的衣裳,劳烦晓冬姑姑交给王爷。”

姜绵绵示意,给晓冬塞了个荷包,里面沉甸甸,有二十两。

是晓冬俸禄的十倍。

姜蕊也有收买晓冬,给了十两,但晓冬没有收。

这次却拿了姜绵绵给的,“奴婢告退,不打扰娘娘休息。”

......御书房。

墨景珩坐在龙椅子上看折子,不知不觉到了亥时。

“陛下。”

卢海端着绿头牌过来,让他翻牌子。

陛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后宫有帝妃十几人。

墨景珩在位五年,励精图治,以稳固朝纲,治理天下为主。

后宫帝妃都是太后和诸位朝堂大臣主张选秀纳进宫的。

平时他闲暇无聊的时候会找后妃解解闷,如今最受宠的是沈贵人。

她父亲是,内阁首辅。

陛下宠爱后妃,都是看前朝动静,还有就是看心情。

今天似乎兴致缺缺。

墨景珩瞥了眼那些绿头牌,唇角冷勾,“那个女人查的怎么样?”

提到姜绵绵,卢海就心慌慌。

他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没见过陛下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这都是他第二次询问姜侧妃的事。

“回陛下,姜侧妃回府后就闭门不出。

她原是姜家嫡女,本是镇北王妃,但出嫁那天姜家真正的嫡女回来了。

发先她是被调包的乡妇之女,就成了镇北王的侧妃。

现在镇北王的正妃是姜家找回来的嫡女姜蕊。”

墨景珩垂眸,目光依旧在奏折上,脑海里突然浮现姜绵绵哭泣的脸,她说的话在耳边回响:若此事泄露出去,妾身唯有一死。

女人娇媚动人,身子柔若无骨。

温泉池里那晚,的确让人尽兴。

但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并没有放在心上。

“朕的披风是不是落她手里了?”


卢海心头一惊,是啊,姜绵绵走的时候是披着陛下的披风离开的。

那得拿出来否则就露馅了。

要是传出去,陛下的一世英名就真的全毁塌。

“属下这就去取回来。”

卢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都怪自己办事不利。

掳谁不好,偏偏掳来镇北王的娇妾。

墨景珩的俊脸微沉,“朕会稀罕一件披风?”

不知道的以为他和陆北骁的女人在偷情。

“那陛下的意思是......”卢海摸不准帝王的心思,“需要属下去传旨让姜姑娘进宫吗?”

陛下是天下主宰,不过是要个女人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尽管是臣妻,但已经被陛下沾了身子就不能让旁人再指染,就算是镇北王也不行。

墨景珩垂眸不语,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卢海只能继续递上绿头牌,“陛下,您看要不去后宫,找诸位娘娘屋里解解闷?”

“朕没兴趣。”

墨景珩有些烦闷的丢下奏折。

后宫里的女人,多数呆板无趣,要么怕他,要么蠢笨没点眼力劲,要么一副谄媚样。

他从小就对除了权利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包括女人。

身为天下主宰,女人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件物件罢了。

后宫的女人就是他闲暇时消遣的东西。

说好听一点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温泉池那晚就是一个意外。

不过那女人倒是胆大包天,敢骂他蹬徒子,还敢挠他。

胸膛上的抓痕,到现在也没有痊愈。

墨景珩眸色微沉,心里嗤笑,“不过就是一个女人,陆北骁稀罕,你以为朕会稀罕?”

很快姜绵绵被抛诸脑后,拿起笔开始批阅奏折,还是多想想如何继续扩建大夏版图。

......“陛下又没有翻牌子吗?”

后宫的女人们开始有些坐不住,陛下这几个月来,都没有来过后宫。

别说翻牌子,就是来看寻常看一眼都没有。

“陛下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后宫美人已经不能吸引陛下的兴趣了?”

墨景珩不来后宫,她们连争宠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你不着急吗?

听说陛下带了一个美人回来。”

众人看着坐在首位的沈贵人,沈安宜。

后位空缺,如今后宫的事情都是沈安宜在打理,陛下宠爱她是觉得她能力不错,又是首辅之女。

可以打理好后宫,陪伴太后为他省了不少的事。

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相当于中宫娘娘了。

后宫最高的身份就是贵人,连个妃位也没有。

“诸位姐妹不要着急,皇上最近被诸多事情牵绊。

前些日子接连遇刺,皇上心中烦闷,等过些日子皇上心情好了自然会来探望诸位姐妹。”

沈安宜静坐在罗汉椅上,身着一袭粉青色的华服,头上凤冠华丽非凡,宝石与珠翠交叠点缀,垂落的流苏随姿态轻摇,温婉娴静,仪态万千。

这倒是,陛下一直都是看心情才来后宫。

安抚好了众多嫔妃,沈安宜柔声问道:“让你打听的事如何?”

“皇上从避寒山庄带回来的女人,死了。

据说是刺客。”

身侧的心腹宫女靠近低声说道。

“死了?”

陛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众人都以为是皇上最近的新宠。

听说是一个村妇,容貌娇妹,身段曼妙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

跟着墨景珩回宫后,就被送到了帝王寝宫里。

原以为是宠爱。

实在让人没有想到居然是刺客,不到三日就死了。

据说死的极惨。

“又是一个自以为聪明勾引接近陛下的女人。”

沈安宜轻笑了声。

死了活该。

跟陛下认识这么多年,她是最了解墨景珩的人。

那些蓄意勾引,不自量力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近得了陛下的身。

墨景珩那样的男子,不可能会被美色迷惑。

“陛下肯定是糟心了,心情不好。

不来后宫也是情理之中,再等等吧!

过段时间,陛下自然会来的。”

陛下来了后宫,第一个探望的就是她。

沈安宜摸了摸额头凤钗,眉眼多了丝笑意,她根本不需要争宠。

“对了,听说姜绵绵现在只是镇北王侧妃?”

哈秋!

此时在镇北王府的姜绵绵,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蛐蛐我?

肯定是宫里的沈安宜,要么就是清福院里的姜蕊。

从前沈安宜是自己的死对头,还是姜夫人的娘家侄女,原本她也喜欢陆北骁,但是陆北骁跟她定亲了,沈安宜只能进宫。

进宫后的日子混的不错,后来跟姜蕊成了好闺蜜,同仇敌忾,两人联合起来对付她。

“娘娘,姜家派人来请您回去一趟。”

现在才来,她都要等得不耐烦。

姜绵绵伸展腰肢,莹白的小脸,刚睡醒的眼神有些迷.离,揉了揉眼角霎时泛起红晕。

“那就走吧!”

姜绵绵起身赤脚踩在松软的狐狸毛毯上,两个丫头为她更衣,梳妆打扮。

春山黛染,明眸流盼,琼齿如玉,脂肤雪莹,冷姿含媚。

翠珠和翠屏看着自家主子的脸,都忍不住被迷惑。

这媚态天成的模样,那个男人看了不迷糊。

怪不得陛下会掳走娘娘。

......姜府。

礼部郎中姜致远夫妇端坐在太师椅上,看向盈盈而来的姜绵绵。

过去以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觉得她千般万般好,但如今再看,就觉得有一股子狐媚子态。

不如自己的亲生女儿,礼行如仪,端庄稳重。

听说还勾引王爷,如此下作,简直不要脸,两人对姜绵绵的脸色就沉重,眼底多了丝厌弃。

“见过姜大人,姜夫人。”

几人都愣住,姜夫人沈氏道:“绵绵,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

“绵绵不敢,只是绵绵已经不是姜家的女儿。

替姐姐享受了十六年的荣华富贵,心里有愧,就不能跟姐姐挣夺父母之爱,再喊父母委实不妥。”

姜蕊顿时就气恼不悦道,“你这么说,不是让人觉得我小家子气,容不下你。”

“姜绵绵,你就是故意的吧!

爹,娘你看她。

在王府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王爷最近都不来找她了,都是因为姜绵绵使了狐媚子手段。

沈安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要沉住气,女儿从乡下刚回来,需要慢慢磨性子才行。

“绵绵,我们养了你十六年,早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让你和蕊儿一起嫁给王爷,是为了好有一个照应。”

姜绵绵点了点头,“您说的是,不知这次找绵绵回来有什么事?”

这话没有什么好反驳,原本就是原主想嫁给陆北骁的。


姜致远心想着赶紧办正事,“绵绵,我们养你十六年,不容易。”

“以后你也是姜家的女儿,要跟姜家荣辱与共。

千万不能跟我们生分了。”

打了半天感情牌,最后才把今天的目的说出来:“过几天是沈贵人的生辰,要准备生辰礼,听说你手里有一盏琉璃莲花灯?”

姜绵绵心里笑了声,她就知道这东西到最后也不会属于她。

“翠珠回府去把琉璃莲花灯取来送给父亲。”

姜致远甚是欣慰,“还是绵绵懂事。”

沈氏和姜蕊的脸色难看,但没办法发作。

很快翠珠回去一趟,将花灯取来了,姜绵绵接过来递给姜蕊。

“姐姐,这花灯现在送给你了,姐姐要送给谁,姐姐自己做主。”

姜蕊心里冷哼,“原本就是你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看着美轮美奂,晶莹剔透的花灯很是喜欢。

姜绵绵没有跟她争执,“父亲,花灯给了姐姐,要送给沈贵人作为生辰礼,您跟姐姐说吧!”

“王爷送的礼物,我自己不敢做主送别人,但可以做主送给姐姐,毕竟姐姐是镇北王妃。”

姜致远觉得东西到了大女儿手里,女儿孝敬自己,王爷知道也不好说什么,“蕊儿,花灯给我吧。”

姜蕊笑盈盈的递过去。

“没什么事,那我先告辞。”

姜绵绵起身离开。

走出姜府刚上马车,这时就有一个血淋淋的丫头被抬了出来。

“怎么回事?”

姜绵绵停顿下来询问,这才半盏茶的功夫就打死个人?

“小桃不小心打碎了琉璃莲花灯,老爷大怒,罚了小桃三十大板。

将她逐出府了。”

两个婆子抬着奄奄一息的小桃暗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小桃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姜绵绵唇角弯了弯,还真是如她所料。

“娘娘,这琉璃灯怎么就碎了?”

翠珠和翠屏满眼吃惊,想不明白。

小桃一个丫头,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这么贵重的灯打碎。

姜绵绵斜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媚态横生,神色疲倦,有些犯困。

“一个小丫头自然没有这个胆子,但被推出去背锅就是她的不幸。”

还以为姜蕊有多大方,原来也不过如此。

刚到手的东西,转手送给别人,她岂能甘心?

原著里灯就是碎了的,这样的结果最好,谁都别想得到。

姜绵绵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寻思着,过几天沈安宜生辰宴会,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回去寻个新的礼物给父亲送来。”

姜蕊肯定不会让她进宫,她要是出现在宴会上,姜蕊就会觉得难堪。

上辈子,沈安宜生辰宴会,她就没有机会去,因为她摆烂还有打算远离主角团的心态,没有争取。

姜致远正在生气,好不容易寻来的东西就这么被打碎了。

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再找一个像样的生辰礼给补上。

“老爷,侧妃娘娘得知琉璃莲花灯碎了,又送来了一个宝贝给您。

嘱咐说,您别生气了。”

姜致远眸光亮起来,“快拿过来看看。”

打开一看是颗南海珍珠。

这个礼物也不错,沈贵人肯定会满意。

这也是王爷给她的赏赐?

姜蕊看着珍珠鼻子都要气歪,王爷太偏心了,怎么什么好东西都给她?

姜致远夸赞姜绵绵懂事孝顺,“蕊儿,你进宫参加宴会的时候带绵绵一起去,姐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爹,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如果她跟着一起去,别人怎么看我?”

姜蕊心里不愿意,觉得父亲偏心。

“蕊儿,男人都喜欢温婉大度的女人。

你表现好了,王爷自然可以看到你的好。”

姜致远和沈氏安慰她。

姜蕊心里暗气,话是这么说,最近她也这么做了。

镇北王对她的确有改观,但要姜绵绵真的出现在宴会上抢走她的风头,她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娘,爹太偏心了。”

沈氏道:“放心,我会让人去敲打她。”

姜绵绵最近太不安分了。

当着姜蕊的面勾引王爷,是该好好敲打。

......姜绵绵回到王府后,沈氏身边的心腹田嬷嬷就来到海棠苑。

“侧妃娘娘,夫人让老奴来告诉你。

希望你以后要事事以王妃为先,王妃才是姜家的嫡女,让你进王府是为了帮王妃固宠的。”

“侧妃娘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绵绵笑道:“辛苦田嬷嬷了,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已经知道,让她放宽心。”

没有想到她不哭不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田嬷嬷眼神露出几分审视,“侧妃娘娘真的懂了?”

姜绵绵收起笑意,冷冷盯着她,“本妃不懂,那嬷嬷再说清楚些。”

田嬷嬷心头颤了颤,顿时不敢再造次,“侧妃娘娘明白就好,那老奴告退。”

“王妃真是小家子气,原本你就是王府侧妃,可以一同出席宫宴。

她倒好担心娘娘抢了她的风头,跑回去哭哭啼啼不许你参加宴会。”

田嬷嬷走后,翠珠和翠屏都替她生气。

只要有姜蕊的地方,姜绵绵就不能出现。

姜蕊回到姜家后,姜家一家子都心疼她在外面受苦了,指责姜绵绵,说都是她的错。

说是她害了姜蕊受苦,顶替了她做了十六年的姜家小姐,如果不是她,他们的蕊儿就不会吃这么多苦。

上辈子姜家就让她必须让着姜蕊,不准跟她争宠,还要替姜蕊吃苦,给她当牛做马。

姜绵绵觉得他们是主角团,姜蕊是女主,就当抱大腿,以后自己日子也好一些,不跟她为敌。

认为这样做不会惨死的结局,可结果呢?

想起上辈子的事,姜绵绵就冷笑,“不必管她,准备一下进宫我要穿的衣裳。

那天,本妃要艳压群芳。”

必须美美的出场,这才能吸引墨景珩。

美貌是必杀绝技!

就是不知道墨景珩喜欢什么风格的穿搭。

......“陛下,今天是沈贵人的生辰宴会。”

墨景珩最近都沉浸在御书房里,在翻看过去大理寺和刑部的卷宗。

却不说要查什么,叫人难以琢磨。

“从库房里挑件礼物。”

沈贵人打理后宫,又温柔体贴,深得陛下宠爱。

平时陛下是最给她脸面,今天她生辰是定会陪她出席宴会。

墨景珩起身张开双臂,宫女过来给他更衣换了套红色的常服后就出了御书房,经过御花园时。

忽然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怎么进宫了?”

卢海瞅了眼,只见一个貌美倾城的女子在梅林里,这不就是镇北王侧妃吗?

那天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她一身素白,清冷又娇媚。

他对她是印象深刻。

银白天地间。

姜绵绵一袭粉裙绣满精巧花纹,外覆红底白毛绒边的披风,乌发披肩,抬手折了一朵梅花,闭眼轻闻,眼含柔意,唇角微扬。

红梅傲雪,她更似雪中仙子。

“姜绵绵,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陛下最喜欢的梅林,你居然敢折断?”

这时,身后出现了几个姑娘,为首的姑娘一团红色的金丝绣梅纹的袄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杏眼桃腮,小圆脸很可爱,但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娇纵刻薄。

沈安宜的嫡亲妹妹,沈安容。

“陛下乃贤能明君,宽宏大度,岂会计较几朵梅花?”

姜绵绵手里拿着一束刚折下来的梅枝,放下鼻边轻闻,“哼,小题大做。”

说着她就转身要走。

“站住!”

沈安容盯着姜绵绵的那张脸就嫉妒,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赞姜绵绵是个美人坯子,每次跟她在一起自己就显得跟只丑小鸭似的。

过去她是姜家大小姐,还是镇北王的未婚妻。

没有人敢得罪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

“姜绵绵,你不过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卑贱种。

霸占了表姐的身份,享受了这么多的荣华富贵,还不知足。”

“还要抢属于表姐的王妃之位,简直不要脸。

今天你擅自折了陛下的梅花,来人啊!

把她拖下掌嘴!”

姜绵绵眼眸微眯起,“你又不是后宫娘娘,凭什么罚我?”

“哼!

谁不知道容容的姐姐是沈贵人,后宫就属沈贵人最尊贵。”

沈安容的狗腿子开始替她撑场子。

“沈贵人今天生辰,这种小事容容替娘娘分忧也是应该的。”

沈安容眉眼带着得意,“你们还愣着干嘛?”

“赶紧把她摁住。”

“你们敢!

我们主子可是镇北王侧妃。”

翠珠顿时有些着急,搬出了陆北骁。

镇北王的身份谁不忌惮?

可是沈安容却不放在眼里,唇角讥笑:“我表姐是镇北王妃,她一个侧妃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妾。”

“妾就是妾,你不过是仗着这样狐媚子脸勾引王爷。”

“今天我还要替表姐教训她。”

沈安容盯着姜绵绵的脸,眼神恶毒,上前一步,抬手就往她那张娇嫩的脸蛋上刮。

她手指上带着枚银质的戒环。

扬起的时候一抹银光闪过。

要是真打在脸上,不得毁容?

好歹毒的女人!

姜绵绵心冷笑,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

“啊!”

沈安容跌倒在雪地里,打了个滚。

满身都是雪水,她气急败坏,“姜绵绵,贱人!”

“把她给我抓起来。”

姜绵绵吓得吓一跳,“救命啊!”

“给本小姐拦住她!”

沈安容没有得逞,心里气恼,声音尖锐的喊。

“沈二小姐,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姜绵绵眼泪汪汪,拔腿就跑,“陛下,陛下救救我~”哐当!

跑了几步,她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硬邦邦的胸膛。

她有些头晕目眩,一不小心崴了脚,摔倒的时候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墨景珩抬手搂住她的腰肢,本来不想抱的,但她突然撞他怀里。

这女人是投怀送抱?

“陛......陛下!”

没有想到真的是陛下,沈安容几个吓得跪了一地,身子下意识颤抖。

完了,完了。

刚才的事情,不会被陛下看到了吧?

都怪姜绵绵这个贱人!

沈安容的脸色惨白,“皇上,姜绵绵折了您最爱的梅花,她还不知悔改,臣女才想教训她的。”

“陛下......我没有......”姜绵绵靠在墨景珩怀里,悠悠的醒过来,声音娇软委屈。

眼泪朦胧,鼻子眼睛都红彤彤,看起来就像是受伤的小兔子。

墨景珩看着她眼眸微眯起,“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沈安容抬头看到她手里的梅枝,就忍不住笑狂笑,“陛下,这就是证据!

她还撒谎。”

她觉得这次姜绵绵死定了。

谁不知道当今陛下最讨厌别人撒谎。

也最讨厌女人擅自碰他。

有一次,她进宫见姐姐,看到有个女人装晕扑倒陛下怀里。

墨景珩满眼厌恶的把人甩开,当场就让人杖毙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女人被抬走的时候有多惨,浑身都是血,眼珠子都瞪出来。

姐姐也说过,陛下不会喜欢心机深重,自作聪明的女人。

在宫里,陛下最宠爱姐姐,也是因为姐姐懂分寸,温柔体贴,陛下才会时常去探望她。

而姜绵绵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沈安容眼底兴奋,看着姜绵绵就觉得她很快就是一个死人。

“陛下,妾身不是故意折你的梅花,是因为踏入梅林时,看到千枝万蕊的红梅如烈焰漫卷。

朵朵娇艳花瓣,似胭脂点染,灼灼夺目。”

姜绵绵没有去看墨景珩此刻的神色,惶恐地跪在他脚边,手里捧着刚折下来的梅枝。

“妾身是一时喜欢才没有忍住折了一枝。”

她话落,整个梅林都寂静,只有寒风呼呼在耳边吹响。

众人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眸光瞥了眼女人娇嫩的手掌心,指尖被冻得红彤彤。

因为惊慌、害怕。

她眼角挂着滴晶莹的泪珠,要哭不敢哭。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日在温泉池里的一幕。

墨景珩的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无情,他静静矗立在人群之中,无需言语,那强大的气场就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压抑。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令人窒息。

“陛下!”

这时,得知消息的沈安宜慌张的赶来。

梅林的事情她已经知晓。

瞥了眼姜绵绵,沈安容唇角冷勾,也觉得这次姜绵绵真是不知死活。

这片梅林可是陛下亲自栽种,平时都是让人精心呵护打理。

别说折了梅枝,就是擅自闯入都会被罚。

“陛下息怒,臣妾想姜侧妃应当不是故意的,不如就罚她跪一个时辰就算了吧!”

姜绵绵垂眸不语。

只是身子颤抖了一下,像是受惊惶恐不安。

“在你眼里,朕是这样小气的人?”

墨景珩伸手拿了女人掌心捧起的梅枝,声音清列。

沈安宜的神色惊愕住,“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起来吧!”

墨景珩手指把玩着梅枝,垂眸看着跪在脚边的女人。

随后将东西丢给了卢海。

“时辰快到了,莫叫人众人等。”

沈安容声音柔媚,“是,陛下。”

眼神瞥了眼姜绵绵,陛下居然没有惩罚她?

一众人跟着走了。

姜绵绵缓缓起身,神色淡定,拍了拍身上的雪水。

“娘娘,吓死奴婢了。”

翠珠身子一直在哆嗦。

还以为陛下会一怒下砍了她们呢!

姜绵绵唇角弯了弯,她来梅林就是为了见墨景珩。

是故意折了他的花。


折了他的梅枝,也没有生气。

这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有兴趣?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沈安容眼神阴沉的瞪她一眼后才离开。

姜绵绵垂眸不语,只是暼见脚边有一枚小石头,往前面踢了脚。

下一瞬,沈安容踩在石头上,接着跌了个狗吃屎。

“啊!”

惨叫声引来了前面的帝王回眸看了眼,墨景珩却只看到姜绵绵捂嘴偷笑。

眉眼弯弯,小样倒是挺招人喜欢。

“安容......”沈安宜看自己妹妹被戏弄当即就脸色铁青,想发作却又碍于墨景珩没有发话。

“陛下,你看姜氏太过分了!”

顺着目光看发现墨景珩居然在看姜绵绵。

墨景珩语气清冷:“你这个妹妹,性子娇纵跋扈不说,连路都不会走。”

沈安容脸色微变,手心死死掐住了掌心,“臣妾会让人好好教她规矩。”

说着赶紧让人把沈安容带走,已经被陛下嫌弃,那以后就没有机会进宫了,更不能参加这次的宴会。

沈安容的脸色煞白,眼神惊恐又绝望,像是突然失去了全部力气,只能被人架着胳膊抬着走。

“还有你。”

墨景珩盯着姜绵绵。

姜绵绵惶恐地跪下来,“陛下饶命......妾身没有推沈二小姐,是她自己摔倒的。”

她不胜惶恐,楚楚可怜。

让人想起了那天她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模样。

墨景珩眉梢微挑起,轻啧了声,“起来吧!

没说你推她。”

只是想说,她不要动不动就勾引自己,朕不吃她这一套。

“谢陛下饶恕。”

姜绵绵一副劫后余生的神色,由丫头搀扶起来。

沈安容惊愕住,目光愣愣的看着墨景珩。

陛下居然没有惩罚姜绵绵?

为什么?

......宴会上,沈安宜压下心中的疑惑,坐在墨景珩身边,今天就是她的主场。

收到生辰礼也让人满意。

宴会宴会结束后。

墨景珩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被搀扶着到了延禧宫。

“陛下,臣妾服侍您回宫就寝?”

沈安宜也喝了好几杯酒,脸颊微红,语气带着醉意,声音柔.软勾人。

陛下有三个多月没有进后宫。

有机会侍寝,谁也不想错过,不怪平日里端庄自持的沈贵人此刻也是一脸柔媚讨好的姿态。

若是从前,墨景珩倒是有几分兴致,只是女人突然靠近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张比她更娇媚的容颜。

再看着眼前的女人,胭脂味太重,顿时让人索然无味。

“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

爱妃自己先休息吧!”

突然被推开的沈安宜有些傻眼,“陛下......”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连忙起身,“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够好,惹陛下生气了吗?”

看着女人楚楚柔媚的眉眼,墨景珩唇角冷勾,“爱妃做的很好,只是朕没有兴致。”

“怎么,朕还得迎合伺候你?”

沈安容脸色变得煞白,“臣妾不敢。”

哼!

墨景珩眼底闪过抹冷芒抬脚走了。

“娘娘。”

沈安容浑身冷汗,不明白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她也这样以退为进,柔媚讨好,他都是吃这一套的。

如今却直接给他甩了脸色。

她瞬间有种要失宠的感觉。

“桃姑姑,陛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从三个月前开始就变了很多,不管是对后宫,还是在朝堂也是如此。

据说突然斩杀了几个从前忠心陛下的大臣。

后来查证,这几个大臣都是辽王的人。”

桃姑姑扶他起来,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今天斥责了二小姐,也没有留宿延禧宫,会不会是陛下对沈家不满?”

沈安宜有些六神无主,“不可能,爹爹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惹陛下厌烦。

再说了,爹爹不是辽王一党。

陛下要是怀疑沈家就不会来出席本宫的生辰宴。”

“是姜绵绵!”

想到梅林的事,她眼底闪过抹冷芒。

“今天陛下遇到了姜绵绵,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明明折了梅枝的是姜绵绵。

被斥责的却是安容。

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宫里有一位刚得宠的美人,仗着自己得宠,就去了那片梅林,折了梅枝。

殊不知,这是别人的算计。

那女人就是蠢货。

以为陛下会对她特别,不会罚她。

结果陛下得知,就将她直接打入了冷宫。

“但是今天陛下却没有罚姜绵绵。

肯定是,那女人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陛下。”

沈安宜跟妹妹一样讨厌极了姜绵绵,对她那张比自己貌美的脸蛋更是忌惮。

哪怕她嫁给了镇北王,她也不得不防。

桃姑姑也知道这件,“会不会是因为镇北王的缘故?

镇北王手握兵权,姜绵绵又是他最得宠的女人。”

若因为一点小事,就斥责她。

岂不是闹得君臣不和睦吗?

陛下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沈安容心里不喜姜绵绵,“哼,明日请镇北王妃进宫。”

今天姜绵绵害她妹妹被斥责。

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恨,她都要找姜绵绵算回来。

......“娘娘,王爷和王妃先回去了。

听说王妃不小心崴了脚。”

姜绵绵到了宫门口,却发现王府的马车都走了。

只留了一个传话的小厮。

“那王爷让我怎么回府?”

姜绵绵笑了笑,倒没有想到,陆北骁已经对姜蕊已经到了如此关心的地步。

小厮道:“王爷让你自己走路回去。”

翠珠气结,“王爷不可能这么对我们主子,肯定是你们故意把马车带走的。”

小厮目光心虚的闪躲,“这就是王爷的意思。”

说着他跑了。

“娘娘,现在我们怎么办?”

翠珠快被气哭。

姜绵绵唇角弯了弯,“无妨,那就走路回去呗!”

总要让陆北骁知道扔下她的后果。

......陆北骁在清福院,直到太医确认姜蕊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蕊儿,你先休息。”

“我们先回府了,不知道绵绵回来了没有,本王去趟海棠苑。”

姜蕊靠在大迎枕边,脸色有些苍白,“妹妹,会不会生气?

都怪我没有用。

要不是因为我,王爷也不会着急带我回府。”

“绵绵最乖了,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只是陆北骁莫名心神不宁,“侧妃,回来了吗?”

“王爷......侧妃娘娘还没有回来。”

绵绵不见了?

陆北骁脸色微变,怒道:“还不去找!”


“奴才去找过了。

在宫门口,还有京城各处都找了,都没有找到侧妃娘娘的下落。”

小厮惶恐地说,抬眸看了眼姜蕊,“奴才跟侧妃娘娘说了,您王妃崴了脚,您先送王妃回府。”

“侧妃娘娘就生气,然后带着丫头自己离开......”姜蕊眉头微蹙起,“王爷,妹妹肯定生气了。

怎么办,她这样任性的离家出走就是跟王爷赌气,现在大晚上,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才好啊!”

“随本王出府找。”

陆北骁脸色不悦,立刻带人出府。

今夜是小寒时节。

并没有禁宵,夜里京城的街道热闹繁华,犹如白昼。

深巷里,行人往来穿梭,红衣点缀皑皑白雪,似跃动的星火,为寒夜添了几分生气。

抬眼望去,夜空绽放璀璨烟花,金色流萤般的火花簌簌坠落,与人间灯火、檐上积雪交相辉映。

“娘娘,你看好美啊!”

姜绵绵戴上面纱和小丫头一起在酒楼的包间里吃饭看烟花。

外面传来骚动,有官兵出动。

“嗯。

吃饱了,我们去外面逛逛。”

姜绵绵垂眸看了眼。

付了银子,两人离开酒楼看到官兵,姜绵绵拉着翠珠躲进了胡同里。

“娘娘......”姜绵绵躲在幽暗的墙边,往外瞅了眼,见那些人都走了才打算出来,只是就这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幕画面。

有几个黑衣包围住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几番打斗下,男人受伤然后跑了,正往她们这个方向。

画面消失。

回头看发现翠珠已经晕倒。

而她身后出现了那个黑衣男人。

“大侠......饶命,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闭嘴!”

男人戴着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厉的目光。

这声音......姜绵绵觉得耳熟,再看他的身材,很熟悉。

墨景珩!

“公子,你受伤了,我可以给你绑扎,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姜绵绵声音颤抖,故作惊慌。

墨景珩眸色微沉,没有想到又是她。

胡同口那边传来动静,也顾不得其他。

“走。”

姜绵绵不放心翠珠,但男人已经抓着她手腕,翻墙躲进了旁边的小院里。

男人捂住她的嘴巴,两人挤在一个破旧杂乱的草堆里。

她快呼吸不过来。

“你放肆!”

墨景珩的手掌被她咬了口。

“我快被你捂死了。”

姜绵绵委屈道。

看她吓得哆嗦,眼泪汪汪。

墨景珩:“......”女人的身子靠在怀里,香香软软。

害他又想起那天的事,浑身紧绷住。

“不准勾引朕。”

姜绵绵瞪大眼睛,仿佛再说您是陛下呀!

哼!

真是呆头鹅,傻乎乎的。

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吗?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墨景珩眼底划过抹冷芒,立刻将她搂进怀里,示意她不要乱动,更不能发出声音。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

只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还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姜绵绵趴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只是他突然闷哼气喘了声。

“什么声音?”

刚要走的人,突然又要折返回来。

墨景珩握住手中的兵器,打算冲出去杀了他们。

哪知道,女人柔.软的唇吻了上来。

堵住了他的嘴。

“好像听错了。

我们走吧!”

回来发现没有动静,又在草堆里戳了几刀后。

刀光剑影间,姜绵绵觉得浑身发凉。

好几次刀尖都要对准她的身体。

墨景珩紧紧抱住她,扣住她脑袋。

这才躲过一劫。

发现没有人,两个黑衣人才离开。

等外面彻底没有动静时,姜绵绵才松开男人,从他身上爬起来。

“陛下,你还好吧?”

墨景珩受伤了,刚才她是撞到了他的伤口。

“谁让你亲吻朕,你好大的胆子!”

活久见,他居然被一个女人轻薄了。

墨景珩心里憋了团怒火。

偏生女人还觉得自己无辜。

“陛下......刚才是情急,妾身不是故意要亲你的。”

“若陛下怪罪,妾身甘愿受罚。”

月色如水,洒在女人身上,仿佛渡了层光晕。

她跪在他脚边,娇小的身影有些颤抖,柔弱无骨,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眼角挂着的泪珠,随时都会滚落下来,甚是惹人怜爱。

墨景珩神色冷漠,看着她这般模样都有些不忍心怪罪她,“起来吧!”

“陛下,你慢一点。”

姜绵绵起身搀扶他。

墨景珩盯着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眼眸微眯起,刚想说什么。

她就小心翼翼的缩了回去。

“对不起,妾身无意冒犯陛下......”姜绵绵低声说道。

墨景珩斥责的话顿时说不出口。

“你平时就是这么勾引镇北王的?”

姜绵绵低顺着脑袋,乌黑的睫毛根根分明,在轻轻颤抖,啪嗒一滴眼泪掉下来。

“......”墨景珩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只觉得这女人就是水做的,怎么说两句就哭了呢!

哭的模样还怪好看。

“陛下。”

这时,卢海带着人寻来。

看到墨景珩没事,他擦了擦把冷汗。

今夜陛下突然烦闷要出宫散散心,哪知道又遇刺了。

那帮孙子像是在陛下面前长了眼睛似的。

卢海心里要骂娘。

墨景珩只是受了点轻伤。

卢海过来,看到了有一个女人,就愣住。

“姜侧妃......”姜绵绵无视他的震惊,拿着手帕走到墨景珩面前,“陛下受伤了,需要尽快止血。”

“若不嫌弃,妾身愿给陛下包扎伤口。”

卢海听说陛下受伤顿时如临大敌。

紧张的说:“陛下,您的伤口不宜耽搁,还是赶紧包扎止血。”

姜侧妃好歹是的女人。

动作轻柔,他一个大老爷们怕弄疼主子,陛下要是不高兴了,可能会赏他一脚。

墨景珩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

没有说话。

姜绵绵已经拿了手帕给他包扎好了,还给他用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像是有备而来。

墨景珩双眸深沉的盯着她,语气沉冷如刀:“姜侧妃,大晚上不在王府,怎么跑出来了?”

“王爷正在满京城的找姜侧妃呢!”

卢海道。

姜绵绵抬眸看了眼男人,“妾身告退。”

说完就转身自己离开。

墨景珩眸色微沉,“到底怎么回事?”

“姜侧妃好像是因为被镇北王丢下了。”

卢海不太清楚,需要去查才知道,在找陛下的时候遇到了陆北骁的人。

打听了几句才知道是姜绵绵丢了,镇北王着急的到处找人。

哪知道人居然在陛下怀里。

这位侧妃娘娘,跟陛下真是有缘呐!

“护送她回去。”

墨景珩看着那抹纤瘦的身影,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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