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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疯批霸总哭着挖坟南川宁风笙无删减全文

西门少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川世爵的黑伞穿破雨幕时,宁风笙的魂魄正悬在墓碑顶端……他嘴角弯起嗜血的冷笑,指节叩击碑面,指腹刮过墓碑上镌刻的“宫烨之妻”四个字……“少爷!”管家扑跪在泥水里,“宁小姐已经死了,你让她安息吧。”“安息?死了还要用墓碑硌我眼睛。”南川世爵低笑着,鳄鱼皮鞋碾碎祭台上的白菊,“莫斯,把墓志铭改成「南川所有物」。”暴雨冲刷而下,她看着南川世爵扔掉黑伞,露出一张华美病态的脸。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灌进衬衫领口,他俯身掀开第一捧土,管家抱着他大声哭喊:“少爷,宁小姐尸骨未寒……”南川世爵踢开老人,狰狞狂笑:“她死得真好,活该她也有今天!”那是一张浸毒般的俊美容颜,眼窝深邃,五官精致极了。宁风笙快气炸了,死了这些人还不放过她——她死得很冤,被丈...

主角:南川宁风笙   更新:2025-05-21 0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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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川宁风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疯批霸总哭着挖坟南川宁风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西门少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川世爵的黑伞穿破雨幕时,宁风笙的魂魄正悬在墓碑顶端……他嘴角弯起嗜血的冷笑,指节叩击碑面,指腹刮过墓碑上镌刻的“宫烨之妻”四个字……“少爷!”管家扑跪在泥水里,“宁小姐已经死了,你让她安息吧。”“安息?死了还要用墓碑硌我眼睛。”南川世爵低笑着,鳄鱼皮鞋碾碎祭台上的白菊,“莫斯,把墓志铭改成「南川所有物」。”暴雨冲刷而下,她看着南川世爵扔掉黑伞,露出一张华美病态的脸。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灌进衬衫领口,他俯身掀开第一捧土,管家抱着他大声哭喊:“少爷,宁小姐尸骨未寒……”南川世爵踢开老人,狰狞狂笑:“她死得真好,活该她也有今天!”那是一张浸毒般的俊美容颜,眼窝深邃,五官精致极了。宁风笙快气炸了,死了这些人还不放过她——她死得很冤,被丈...

《我死后,疯批霸总哭着挖坟南川宁风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南川世爵的黑伞穿破雨幕时,宁风笙的魂魄正悬在墓碑顶端……

他嘴角弯起嗜血的冷笑,指节叩击碑面,指腹刮过墓碑上镌刻的“宫烨之妻”四个字……

“少爷!”管家扑跪在泥水里,“宁小姐已经死了,你让她安息吧。”

“安息?死了还要用墓碑硌我眼睛。”南川世爵低笑着,鳄鱼皮鞋碾碎祭台上的白菊,“莫斯,把墓志铭改成「南川所有物」。”

暴雨冲刷而下,她看着南川世爵扔掉黑伞,露出一张华美病态的脸。

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灌进衬衫领口,他俯身掀开第一捧土,管家抱着他大声哭喊:“少爷,宁小姐尸骨未寒……”

南川世爵踢开老人,狰狞狂笑:“她死得真好,活该她也有今天!”

那是一张浸毒般的俊美容颜,眼窝深邃,五官精致极了。

宁风笙快气炸了,死了这些人还不放过她——

她死得很冤,被丈夫宫烨一手算计,胸口被活活挖走了心脏。

那男人温柔笑着:别打麻药,让她醒着。这双眼睛真美,挖出来捐了。

她被按上手术台上,还怀着七个月的身孕。

他就那样一脚一脚,生生地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踹死,下腹流了好多血。

雨水疯狂浇灌着。

南川世爵的双手插进潮湿的坟土,一把土一把土地抛挖着——

“宁风笙,你就算是死,也该烂在我的床上……”他的十指挖烂,脸色病态的疯狂,鲜血从撕裂的虎口滴进墓穴。

宁风笙皱眉,这个疯批!

她看着男人手臂被划破,残破的手掌却锲而不舍地刨挖着,鲜红的血液浸润泥土。

十指血肉模糊……南川世爵喉间溢出野兽般的笑,他抓着混着碎石的湿土抛向天际:“这么浅的坑……它们竟敢让你离我这么远?”

雕花棺木逐渐露出面貌。

“开棺器呢?”南川世爵染红的衬衫贴着胸肌,“我要听她颈椎断掉的声音。”

管家扑到棺椁旁哀嚎:“宁小姐会恨你…..”

南川世爵却用领带绞住他的咽喉:“滚开!你也配碰她的棺材?”

宁风笙俯身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

“有种你就爬出来杀我!”南川世爵扯开浸血的衬衫,脸上残酷的笑容宛如恶魔,“宁风笙,你装死的技术比装乖差远了!”

三年了,她和南川世爵分开了三年——

当初她用尽手段从他身边逃离,用割腕自杀做威胁,才让这个充满控制欲的变态放过她。

“你以为死了就能赎罪?”南川世爵徒手掰断封棺钢钉,小指骨被钢针穿透,“我要把你的眼睛做成标本,看着我是怎么把宫烨那对狗男女扔进化粪池!”

宁风笙一震,他杀了宫烨和苏舞?

砰的一声巨响,棺盖轰然开启!

南川世爵的喘息混着血腥气蒸腾——

雕花棺木中,女人一张惊为天人的容貌显露而出。丝绸般乌黑的长发铺泻,眉目磕着,唇瓣像盛开的巴洛克玫瑰红。身着一袭黑裙,她美得像一件禁品,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醒过来。”南川世爵的冷笑凝固在唇角,染血的手掌拍打她的脸颊,在瓷白肌肤烙下血印,“我准你死了吗?”

管家哆嗦着去探鼻息,被南川世爵拧断手腕。

他忽然将女人拽进怀里,垂下脸,颤抖地亲吻着她的唇。

宁风笙再次震惊——

“宁风笙……”他咬破她的唇瓣,“你怎么敢死……”

当发现她浑身僵冷,胸口真的不再跳动时,他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强行塞进她僵硬的手心:“不是要杀我?”他抓着她的手捅向自己心口,“把它捅进我的心脏啊!”

“……”

“你以前捅我的力气呢?”鲜血疯狂流淌,“不是说要让我流血到死吗?”

男人的大手攥着她的小手,狠狠地往心口的位置捅更深——

管家震惊跪地:“少爷!!!”

一只虫爬上她小巧白皙的脸,南川世爵瞳孔骤然收缩。

他将虫子碾碎:“把这些脏东西弄走!她最怕虫……”

宁风笙看着男人用血肉模糊的指节抠出她耳朵里的虫——

插在胸口的匕首捅得很深,鲜血肆意地流着。

“用我的血复活……”南川世爵的眼泪混着血滴在她脸上,“或者带我下地狱……”

少爷的疯病又发作了!

管家惊慌之中拿出镇定剂,却眼睁睁看着少爷拔出棺内防腐注射器,将福尔马林溶液扎进自己颈动脉:“谁允许你分开我们?”

他抱着女人压进棺木,眷恋地相拥,“你是我的……生锈腐烂都是我的……”

暴雨冲刷着男人胸口翻卷的皮肉,他再次含住她冰冷的唇,一如当年那样霸道狂热。

血水从齿缝溢出,滴落在婚戒上。

南川世爵从胸口拔出匕首,割开动脉浇灌她的心口:“冷么?我这就把你捂热。”

宁风笙的魂魄突然被扯向腐烂的躯壳,她看见南川世爵胸腔迸开的伤口——

男人把心脏掏出来,按在她空荡荡的胸腔:“现在……我们终于一样冷了。”

当黎明刺破云层,南川世爵的牙齿深深嵌进她喉骨,两人的身体被血泥浇铸。

南川少爷死于痴情,那个患有偏执狂障碍、举世闻名的天生坏种——殉情去世的消息,震惊整个北洲国!

……

一道刺眼的亮光射来,宁风笙睁开眼——

“宁小姐你醒了,体检报告显示您已康复,符合出院标准。行李帮你收拾好了,随时可以送你离开玫园。”

奢华的起居室,黑制服管家恭敬弯腰。

这里是玫园,南川世爵为她打造的黑色牢笼!

果然,她一仰头看到床对面挂的巨幅油画,绝美的男人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仿佛艷丽的吸血鬼在亲吻献祭的少女……

她不是死了?为什么回来了……

“西浦的别墅,汤臣一品的公寓等十套房产,现金十亿及库里南跑车,少爷都转到您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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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摆着一摞合同,未签字的落款处压着黑卡与宾利钥匙。

“这些股权转让文件,房本过户协议……”管家莫斯递给她一支笔,“少爷特意注明,包括您去年拍下的白天鹅豪华游艇在内,所有财产都是您的……”

宁风笙恍然回神,她重生了!

回到三年前,南川世爵放她走的那天——

她打掉了他们的宝宝,又泡在浴缸里割脉自杀。

“莫斯,南川世爵呢?我现在就想见他!”宁风笙面露惊喜之色,想起她游荡在冰冷冷的墓地,南川世爵疯狂掘墓,和她死在一起的画面。

这男人是真的爱惨了她……

“少爷说,此生不复相见。”

宁风笙心口发窒,的确重生前他放手后,他们再没见过。

北城说大不大,他们有共同的圈层,她也去过曾和他去过的地方,但再没遇见他。

她只当是自己运气好,才没有遇见那个恶魔。

现在想来,是南川世爵故意避着她了。

他那样权势滔天的男人,真想见一个女人,逃到月球都能抓回来。

“少爷去了伦敦,短期内不会回来,我也联系不上。”

宁风笙拿出手机,通讯录里的“南川恶魔”变成了红色叹号。

她拨打他助理mr.李的电话,被拉黑了……

她拨打到公司里去,接线员听到是她,敷衍两句就挂了。

“宁小姐要是对这些股权书有异议,等少爷回来了,让他和宫先生去谈。”

宁风笙重生前死心塌地爱着宫烨,曾几次三番为了宫烨套取南川世爵的商业机密——

“不是为了这些,我就是想见他。”

“您也知道少爷的脾气,谁敢忤逆他,下场很惨。”莫斯不敢违抗少爷的命令。

宁风笙明白,那个嗜血病态的男人手段多残忍……

“你不帮我,我就留下来等他。”

三个月后。

幽冷的风,吹过厚重的黑色帷幕……

那男人站在窗边,病态的脸是冷白色,胸口流着血,与那张绝美的脸相互辉映。

宁风笙伸手去抓,他却像泡影消失了。

背脊浸满冷汗,她没忘记就是在那个位置,她用匕首狠狠捅进他的心脏……

他流了很多很多血,大掌牢牢按着她的腰肢,把她压在窗台上,缠绵悱恻地亲吻。

鲜血染红了她白色裙裾,冰冷的唇快要失去温度……

宁风笙以为他一定会死了!

她哀求着他叫医生,他却毫不理会,直到她颤抖着身躯跪下来。

他泠泠看着她笑:笙笙,为什么求我?不是说要让我流血到死?

他弯起红唇,濒临绝望的美感——

“宁小姐,您又做噩梦了?”佣人听到她的尖叫声,开了灯进来,“少爷知道您怕黑,所以玫园到处都是灯,您开着灯睡觉啊……”

宁风笙蜷缩在床头,浑身是汗。

睡在他们曾经缠绵过的大床上,闻着他的气味,她每天都会梦见他。

有一些凌乱的残影,也有记忆碎片。

她每天游走在玫园各个地方。

处处皆有他的影子,但处处都没有他……

仿佛暗处有双黑碌碌的眼睛看着她,那身影鬼魅般如影随形,可当她一转身,就不见了。

闲着的时候,她会在厨房里烹饪,在画室里作画,看书练琴。

就像曾经,她作为金丝雀被他囚禁在这里的时候。

只是这次,她再也不想跑了,她愿意折断自己的翅膀。

她等他归来的那一天,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始终杳无音讯。

偌大的玫园空荡荡的!

“莫斯,我知道你能联系上南川世爵,如果今晚他还不回来,我就死在这个别墅里,你让他回来给我收尸吧!”

宁风笙凄美地笑着,眼神里是某种狠厉的决心。

她和南川世爵一样都是狠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莫斯欲言又止,还是去了一个小房间打电话,傍晚的时候通知她——

“少爷今晚回玫园,宁小姐做好心理准备。”

……

宁风笙打扮得很美,穿上了去年生日他送的星空纱裙。

夜晚十二点,玫园的佣人都歇息了,但她还在等……

她畅想着见到他该说什么,他那么爱她,一定会原谅她这次的任性。

毕竟……他原谅了一次又一次……

深夜三点,夜色旖旎撩人,窗外响起汽车驶进玫园的声音——

宁风笙心脏都在发抖,从露台一路小跑出去,裙裾划过蔷薇花藤。

占地广袤的院子种满玫瑰,一条车龙划破夜幕,打头阵的劳斯莱斯气势磅礴停下。

下来一列队黑衣保镖。

男人从车上走下来,靠着车点了根烟,那双漆黑残酷的眼眸在半空与她交撞。

俊美的五官,残暴冷厉的气息。

睫毛浓密如囚禁黑豹的铁笼栅栏——

薄唇噙着半分邪魅弧度,让人想起马丁尼红酒杯沿将碎的血痕。

冷白的肌肤像是没有人类的温度。

他就是北洲国至高的掌权者,南川世爵,跺跺脚便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人物。

宁风笙一阵风地扑进他怀里。

他的身躯显然一僵,背脊紧紧绷起。

“你回来了……”她的鼻尖发酸,情绪涌上了眼眶,“我等了你好久……”

南川世爵,都怪我,我们错过了三年。

“我好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南川世爵眉峰皱起,居高临下盯着怀里的女人。

黑色衬衫随意散开几颗纽扣,露出锁骨处刺目的口红痕迹。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黑色阴影完全将她笼罩——

“爵哥,”美人倚在车门轻笑,“你养的那只家雀就是她吗?”

宁风笙愕然,当看到女人那张脸,她浑身僵着,犹如雷劈。

“这位是林蕾西小姐,少爷的新宠。”莫斯介绍。

林蕾西挽上南川世爵的胳膊,娇娇地一笑:“她和我是有几分像。”

南川世爵叼着烟,眉目敛着,在烟雾袅绕中看不出情绪。

“你明明说过……这辈子你都只爱我……”宁风笙一双手死死抱着男人的腰。

这才多久,他就带回来一个仿冒品?

他锁骨上的吻痕像妖娆的玫瑰,刺痛她的眼睛。


“赝品当久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南川世爵吐了一口烟雾,凌厉的目光扫向林蕾西,仿佛刀刃划过活人的喉管。

“爵哥我只是……”

“现在换你听这句话。宁小姐。”他将宁风笙一掌推开,揽过美人纤腰,五指贴在对方小腹,“三个月前你打掉的东西,她这里正怀着。”

“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宝宝……”

“闭嘴!”

一干保镖吓得屏息。

夜色幽静,这个充满花香的玫瑰园却仿佛散发着血腥之气……

他的脸色比夜色还阴沉:“我放你滚了,你还敢来碍我眼睛?”

宁风笙轻微发着抖,嘴巴发苦:“我不想走了,我后悔了……”

他气笑了。

挽起的红唇仿佛是恶魔裂开渗血的唇角……

“我丢掉的垃圾,从不留恋。”

说罢,他搂着女人往别墅走去。

“你吃饭了吗?我做了晚餐……都是你爱吃的……”

“谁准你碰厨房?”他扯松领带,眼底布满寒霜,“佣人都死绝了?”他突然掐住她后颈按向玄关镜,“看看你这副贱样。”

镜子里照出两张脸——

宁风笙一张极致清纯的面容,绝美、却柔弱。

眼眶红红,像被人蹂躏过得小兔子……

勾出人心底最深的施虐欲望。

而南川世爵面容艷丽俊美,充满暴戾之气。

他浑身的邪气太重,像个俊美至极的恶魔。

“在我这里捞到的好处还不够?怎么,还想帮宫烨把整个南川集团打垮你才甘心?”

“不是这样的……”

宁风笙很想把重生前的事告诉他,可他对她充满了戒备。

“这里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

家?南川世爵瞳孔紧缩着,看她穿着他送的那条礼服裙……

曾经她不屑看一眼,说那是垃圾,只配待在垃圾桶。

现在终于舍得穿上这件垃圾了?

“我这么说,你肯定会耻笑我……如果我说,我突然发现我爱的是你,我不爱宫烨了……”宁风笙湿漉漉的眼睛更红了,“你会相信我吗?”

南川世爵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口蓦然发窒。

然而,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左手腕上……

那里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是她割腕自杀留下的。

她割得很深很深,泡在浴缸里流了一池的血。

她下了决心去死,差点就没救回来……

抱着浑身是血的她,那是宁风笙第一次在南川世爵的眼里看到恐惧。

他这样的人,徒手能捏碎对方的喉管,游走在黑暗丛林中,从来都是别人惧怕他,听到他的名号闻风丧胆。

他又何曾怕过什么?

可他真的怕了:你要什么,只要你活下来,我都答应你。

她说:我要嫁给宫烨,我爱他,这辈子只会是他的妻子。

她对自己真狠,下了那么重的手……

不惜去死也要逼他放手,等他终于放手了,她却赖着不走了,说爱的是他。

“这话宁小姐自己听听,有几分可信度?”南川世爵咧开唇冷笑,“还是你仗着我曾经对你的宠爱,继续把我当傻子愚弄?”

“如果你不要我,我真的会死的……”宁风笙双手绞着,眼泪大颗滚落下来。

“别动不动拿死来威胁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宁风笙泪光盈盈,像被惹哭的小动物。

她也知道自己突然性情大变,非常可笑。

别说南川世爵不信,整个玫园的佣人都觉得她很是古怪。

“你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影后,真是可惜了。”南川世爵粗粝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泪。

明知道她是演的,他的心还是铮铮作疼。

“南川世爵……你真的不要赶我走,哪怕就让我在身边陪着你,看看你……”

“你喜欢演,随你继续。”南川世爵僵冷地甩开她,“不过别妄想再在我这里得到好处。”

“只要你不赶我走,怎么样都行!”

南川世爵转过身大步往二楼走去,宁风笙跟随着问:“那一桌子菜,你真的不吃吗?”

这三个月她每天都在做菜,他一口都没吃上。

虽然他没有回玫园,但她笃定,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莫斯都会向他汇报。

“爵哥,我正好饿了呢,要不吃一点吧。”林蕾西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抚摸着腹部,“再说宝宝也饿了……”

“我去把菜热一热。”宁风笙一脸乖巧、温润。

这女人突然转性了?像变了个人。

“站住,”南川世爵冷凝着她,眼神散漫而冷酷,“想趁机下毒?”

“我不会!”

“拜你所赐,我每晚的噩梦都是你刮宫手术的现场版……”南川世爵眼尾猩红,“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她不许再踏进厨房一步!”

莫斯应声:“是的少爷。那这些菜……”

“全都倒了,”南川世爵没看餐桌一眼,“杀人犯碰过的东西,谁敢吃?”

杀人犯?宁风笙嘴唇抖了抖。

南川世爵当初有多期盼他们的宝宝,他就有多恨她。

“厨房里温着汤的,是厨子做的……林小姐稍等,这就给你盛。”

莫斯去厨房里盛了一大碗汤出来。

南川世爵在沙发上坐下,俊美和残暴融合。

美人坐在他腿间,他眼里蕴着讥笑,一勺勺喂着,与那夜她高烧时他霸道地给她喂药的身影重叠。

他说过,他全身上下都是她的,他的手只会抱着她,他的腿只能她坐着,他的唇只会亲吻她,他只会要她的孩子……

宁风笙眼神黯然,心脏像被穿透了。

想起重生前南川世爵的确结了婚,听说那个女人长得和她很像……是她的替身。

难道就是这个林蕾西?他会娶她,跟她生小孩?

仿佛就是要做给她看,南川世爵每一个动作旖旎又柔情……

雕塑般英俊的脸上,是一片病态的揉虐感。

“爵哥,我吃饱了,宝宝现在困了,想睡了。”林蕾西一只手勾着男人的肩,抚摸着腹部娇柔地笑着,“你抱我去房间……”

南川世爵仅用一只手,女人侧坐在他臂弯里,怀抱着上楼。


华美起居室。

纯黑色床品,萦绕着黑暗变态的气息——

在那张无数次纠缠过他们身影的大床上,躺上另一个美人。

“真软……”南川世爵指骨修长的手碾着女人的红唇,眷恋地摩挲着。

隔着刻意漏开的门缝,宁风笙浑身僵硬,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了。

“宁小姐要参观全过程?”南川世爵侧了侧脸,那张深邃俊朗、眉骨分明的脸,在光线的晕染中虚虚实实。

“你说过玫园是为我而建,绝不会带除我以外的女人进来,这里的女主人,永远都是我……”

南川世爵殷红的唇撩起一抹冷笑,起身走来。

黑色衬衣大敞开了,纽扣被扯得歪歪斜斜,胸膛半藏半露。

“我不要她睡我们的床……不要别的女人的气味把这里染脏了!”

“脏?”南川世爵一把攉住她的下巴,“好好闻闻我身上的香水味,是不是比你身上那股死人味好闻?”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手指按在她苍白的嘴唇上……

刚刚摩挲过女人的手指,还沾着艳丽的口红,抹在了她的唇上。

宁风笙胸口窒息,羞辱至极。

“不用再陪我睡,你不该感到高兴?”他的手指施虐地按压着,“你每次装睡颤抖的样子让我恶心!”

为了不让他碰,她会花尽各种小心思避开。

甚至每天都会赶在他回来以前装睡……

原来他都知道。

“你身上的味道,我现在每吸一口都厌恶得作呕。”南川世爵的手指滑向她的领口,“把这身裙子脱下来!”

“脱?”宁风笙美眸瞠然,“不是你一直想要我穿它吗?”

“过时效了宁小姐,你这副肮脏的身躯,现在不配穿。”

宁风笙身体发着抖,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

今晚从见到他,她的泪水饱含眼睛,随时泫然欲泣。

倒像是,他怎么欺负了她一样。

“自己脱还是我撕?!”南川世爵眼神发黯,猛地用力,只听到布料崩裂的声音响起……

“别……我马上脱,你别把衣服撕坏了!”宁风笙垂眸,小脸写满委屈。

听莫斯说,这条裙子是他亲手设计,找了五十个名家工匠制作……

月光从侧窗漫进来,为星空纱长裙镀上银边,裙摆处缀着的“S.J”(笙.爵)钻石字母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极了她被他压在更衣镜前那晚,锁骨间滚落的汗珠。

这是他一针针缝制的英文字母,他们的名字缩写。

她曾经看到这字母就觉得讽刺,像他刻下的烙印。

别说穿了,被她塞在柜子里碰都没碰过。

只是现在她瘦多了,腰肢不盈一握,这裙子穿在她身上显得宽松了。

“那就快脱。”他满脸的暴戾残酷。

宁风笙小手勾着身后的拉链,将星空纱礼服脱下。

当那轻盈的纱裙掉落脚下,她瘦骨嶙峋的身子展露在他面前……

她瘦太多了!

脸上胶原蛋白充足还不至于太明显,身上瘦得缩小几圈,腰肢纤细仿佛他一手便可掌握。

看起来,一折会断了。

南川世爵的瞳孔剧烈震颤了几下:“所以,是宫烨不要你了?”

“什么……?”

“他是不是不要你了,你才把自己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他声音阴冷,心口黯痛。

她身上每一处他比谁都清楚,瘦了几斤肉他就能立马察觉不同。

宁风笙摇摇头,无从说起……

她虽然重生了,但上一世的折磨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她已经到了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晚上也要吃药辅助睡眠。

她每天内心都备受煎熬,这三个月食欲很差,身体和精神双重的折磨之下,极剧烈地消瘦。

不过只要南川世爵别不要她,只要他愿意留在她身边……

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等他们化解了误会,她要亲手报复上辈子欺负伤害过她的人。

以南川世爵的手段和能力,只要她开口,他都会为她做到。

“滚,立即从我的视线里滚蛋,我现在看你一眼都嫌恶心。”南川世爵僵硬地别开脸,她瘦骨嶙峋的样子真的让他恶心至极。

他脑海中又浮起她泡在浴缸里,一身是血的样子……

胃部一阵翻搅,他都快吐了。

“对不起。”宁风笙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只化作这三个字。

踉跄地转身离开,下楼时只穿着内衬的她和莫斯遇到——

“宁小姐,客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她走以后,房门口那道身影僵凝良久,将地上的星空纱裙拾起。

辛辣的酒液一杯杯灌入咽喉,南川世爵头部胀痛不已。

他每晚都需要酒精麻痹才能入睡……

否则,他就会不断想起她把匕首扎进他胸口里,恶狠狠叫他去死的画面;

想起她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割伤,她泡在浴缸里血流不止的画面:

想起她躺在医院里浑身苍白如雪,决绝地告诉他:南川世爵,孩子我拿掉了……是你的孩子,我死也不会要,它就像我肚子里的一颗肿瘤,我害怕它每天都在长大……

孩子心跳停止那晚……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月光漫进窗框,一个人影立在窗边,穿着那条星空纱裙……

“笙笙。”他沙哑的嗓音裹着威士忌的灼热,指尖陷入丝绸下战栗的腰肢。

怀中的身躯陡然僵直,他忽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这味道太甜腻,不像她的体香!

“爵哥,是我……我是你的笙笙。” 林蕾西陷在他怀中,浑身轻微发颤,明知道他只是把她当作替身。

南川世爵的指尖在她的肩上摩擦着:“笙笙,说你爱我…… ”

“我爱你爵哥。”

“你真美。”他脸颊绷紧,热烈的吻擦下来,“这条裙子很衬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我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南川世爵低声一笑,热热的气流喷在她耳际……

林蕾西双手勾着他的肩,任由那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回床上。

意乱情迷的灼热,大床跌宕。

忽然,南川世爵扳过她的脸——


看清女人的样子时,他瞳孔里的醉意瞬间结成冰碴!

“你谁?!”

“我……我是林蕾西呀爵哥,你忘了?”林蕾西看到这嗜血的目光充满恐惧。

这男人一向喜怒无常,狂躁,病态,疯狂。

“谁准你碰她的东西?”南川世爵如刀的眼神盯着她身上的星空纱——

这裙腰尺寸该卡在宁风笙那娇小的腰围上!

林蕾西腰围粗了一圈,裙子被她挤得膨胀。

“我看这裙子漂亮,就想着试试看……”

南川世爵突然发狠撕开她肩带,却发现因着腰身紧绷,丝绸卡在胯骨纹丝不动。

他暴怒的喘息:“你也配?!”

布料撕扯声混着她的尖叫声——银白色绸缎从领口裂到腰际,露出她刻意束紧的蕾丝束腰!

“脱下来!”

他亲手为宁风笙设计的心血,怎能穿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你不是喜欢我打扮成宁风笙的样子?是你让我做她替身的……”

“我叫你脱下来!”南川世爵扬手抽打了下去!

林蕾西的脸颊肿痛,耳环飞出。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滴在裙摆上,恰似那夜宁风笙被他咬破唇珠染红的模样。

他突然暴起踹翻台灯,一把抄起手工刀划开她胸衣的绑带……

尖锐的刀刃擦过她的肌肤带出血珠:“这针脚……”

“S.J”的字母正趴在她的耻骨上方张牙舞爪,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睛。

南川世爵低笑震开,胸口疼痛欲裂,将整片布料生生撕下!

林蕾西惨坐在地,脸颊高高红肿:“你刚还说这裙子很衬我……我穿着很美……”

“裙子衬你?就你也配跟她相提并论!?”

“我……”

“你不照照镜子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爵哥你清醒,我是林蕾西啊,你喝醉了。”林蕾西深怕他会动手杀了她,情急之下抓起床头柜上一杯子水浇了过去,“宁风笙都不爱你了,她不要你了——”

最后一句话如雷贯耳,那杯水泼在脸上,瞬间让南川世爵清醒。

她不爱他,也不要他……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亲手扼杀……

南川世爵的身体剧烈颤着,刀在他的指尖硬生生折断,鲜血肆意流下……

……

夜晚,一个凝暗的身影站在床边,裹着黑色高奢睡袍的身躯散着残暴和血腥之气……

那双死亡的眼神盯着她,让宁风笙一整夜梦魇,没怎么睡好。

早晨醒来时,她感觉整个房间还弥散着南川世爵的味道。

他昨晚……一定来过。

这间客房长久不住人,怎么可能会有南川世爵的气息……和酒味?

说来也怪,南川世爵只凭她的味道,几米外就能闻出她是谁……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香,但他一天恨不得拱在她身上闻个八百遍。

听说,一个人没有喷香水,却可以闻到她的体香,这证明他的基因选择了她。

生理性喜欢是,明知道对方是很坏很渣的人,可每次见面都有感觉。

她问过他什么感受?

他说很致命,没来由的喜欢,控制不住想亲她,想抱着她,让她觉得他像个贱人。

宁风笙以前不懂,只知道生理性厌恶他……

现在,她也隔着一米远都能闻到他的气味了,身体很有感觉。

想起他说过,生理性喜欢是基因选择,心理性喜欢是「我……选择了你」。

他笃定:「笙笙,是我选择了你。」

下楼。

佣人看到宁风笙小姐,每次还是会被她惊艳。

多么让人沉醉的容颜,集合了东西方的美,汇聚了全世界的甜。

难怪少爷对她迷恋不已。

“少爷不许你下厨,而且你做的饭菜他不会吃的。”

“他醒了吗?”

“这会还早,天才亮呢。宁小姐醒那么早?”

她睡不安稳,总怕南川世爵会趁她醒来之前就走掉了。

宁风笙无事可做的情况下,从柜子里翻出一些毛线,曾经他逼着她给他织围巾,只因她送过宫烨一条。

她把他送来的毛线全都剪断了,把针掰断……

「我送宫烨的礼物,你也配有一样的?」

他气到把衣柜里的所有名牌围巾全都掷进壁炉里烧了。

从此以后,不只是南川世爵的衣柜里没有围巾,他也见不得任何人戴。

哪怕路过街边的橱窗,看到模特脖子上的围巾,都会让他妒火中烧……

宁风笙怅然一笑,那个占有欲极其强烈,又霸道专制的男人,真的忍受了她很久。

如果这条围巾织好送他,他一定会很喜欢,就再也不会迁怒无辜的围巾了吧!

“少爷,餐点已经准备好了。”莫斯俯了俯身。

宁风笙抬眸,看着男人迈着长腿从楼梯上下来,身边跟着林蕾西。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她:“还没滚?”

“我不走。”

她下了决心,就算这一世南川世爵赶她,也不走。

“这个家已有了新的女主人,没有你的位置……”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你想什么身份留下?”

“随便什么身份……”

“我只缺下人。”

宁风笙颤了一下,咬咬下唇:“那我可以做佣人。”

南川世爵眼神古怪。

她曾经是多么倔强傲骨的一个女人,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她都未曾对他低下高贵头颅,现在却说愿意做佣人伺候他?

为了帮宫烨打下商业版图,她不惜作贱自己到如此?

也是,连命都可以为那男人舍弃,尊严傲骨算得了什么。

南川世爵胸口涌起一股嫉妒的暴戾之气,她越在乎宫烨,他的妒火就越发滋长,像燃着火焰的荆棘扎进他心里,连皮带肉地渗出血。

宁风笙,我会让你哭着自己爬出玫园,这是你自找的。

“你以为玫园的佣人是好当的?”南川世爵阴鸷冷笑,“你受得了这份苦?”

“只要能让你解气,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好了……”

宁风笙一脸乖巧的模样,笃定南川世爵舍不得虐待她……

毕竟,她曾经在他心口捅了一刀,他也没舍得对她下过重手。

他昨晚还进了她的房间,看着睡梦中的她,他待了很久很久……


餐厅摆着丰盛的早点,莫斯解释道,这些都是为了孕妇做的营养餐。

南川世爵用银餐刀挑起林蕾西一缕卷发,扫一眼正蹲在灯下擦地的女人。

“管家没教过你?”他嗓音阴冷没有丝毫温度,“下人该跪在阴影里。”

宁风笙挪进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心里发苦。

南川世爵眼角余光瞥过她的身影,胸口涌起难以抒解的戾气……

林蕾西搅动燕窝盏的银匙突然坠地。

“哎呀。宁小姐帮我捡?”

南川世爵用鞋尖挑起她下巴:“聋了?”

当宁风笙伸手去捡,他的皮鞋碾在她的手背上:“下等人就该用下等法子捡,像狗一样叼上来。”

宁风笙眸光暗闪,委屈的眼泪弥漫上来……

“这就委屈了?受不了你随时可以滚!”他盯着那碍眼的泪水。

宁风笙将银匙叼上餐桌。

南川世爵突然扯住她的长发:“喂我。”

她靠他那么近,闻到他身上的体香……

红汁液顺着他的喉结滚落,滴在她女仆装的蕾丝领口……

林蕾西眼中掠过嫉妒的神色:“爵哥,她的头发好漂亮呀,我想要她头发编的餐垫。”

“剪。”

宁风笙不敢置信——

这男人曾经最爱她这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发质被养得很好,及腰长度,每次修剪他会亲自监督,多剪一点都不行,最喜欢用手指把玩缠绕着她的发丝。

林蕾西接过剪刀,咔嚓剪着……

“多剪些。”发丝坠入餐盘,他嗓音冷漠,“你当狗的样子最漂亮。”

头发被剪的坑坑洼洼,宁风笙闭上眼,像一个被玩弄的娃娃任由剪着。

南川世爵突然倒了胃口,眼色划过一丝嗜血的光——

林蕾西很识时务地放下剪刀:“爵哥,我想吃虾。”

“剥。”

宁风笙弯腰准备剥虾。

“佣人该跪着伺候主人用餐。”他扯松领带,每一次语言攻击都直击要害,“还是说……你更怀念当床奴的滋味?”

“南川世爵,就当我欠你的……还你的。”

宁风笙身形一屈,陡然跪了下去。

南川世爵泠泠而笑,这女人曾经宁死不为他折腰,现在说跪就跪,说爬就爬……

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你以为这就还我了?宁风笙,你欠我的是一条人命!”

“爵哥,我脚疼……”林蕾西抬起一只脚。

“没听见?给她揉脚。”

宁风笙捧起林蕾西的脚,脱下高跟鞋,在她的脚踝上轻柔地按着。

“不是那里,再上点,再左点,再右点……真蠢,这点活都干不好。”林蕾西突然狠狠一踹,将宁风笙踹倒在地,“你就是诚心按痛我。”

宁风笙小脸倔强而苍白。

“宁小姐当心呀。”林蕾西突然碰翻海鲜粥,滚烫的粥淋上宁风笙的脖颈,“哎呀,那是爵哥最爱吃的……”

“这么喜欢伺候人?”南川世爵还嫌不够,让宁风笙伸出手,将整碗粥倒在她颤抖的双手上,“那就接着去喂狗。”

“爵哥,你的裤脚沾到粥了……”

南川世爵猛地扯过她的长发按向椅脚:“这么爱演贤惠?”他掰开她的嘴唇,将裤脚塞进她的嘴里,“舔干净。”

……

一整天的折磨无休无止,总有新的屈辱花样。

宁风笙早就知道南川世爵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他的温柔只为她一个人展开……

是她,亲手粉碎了这份柔情。

所以他现在为了报复她,化身疯狂的魔鬼。

他恨她——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怒张的恨意。

恨她恨得要死,所以重生前的三年里,他一次也没出现过她面前,他永远不原谅她!

那为什么当她死去,他又要疯狂地扒开她的坟墓,把他的心掏给她……

深夜雷声碾过阁楼时,宁风笙正给林蕾西熨烫真丝睡裙。

“她要喝红枣茶。”南川世爵撞开门,将她按在熨衣板上,“用你的血煮。”

宁风笙拿起剪刀,沉默地划开手腕。

血珠滴进骨瓷杯——她想起她把刀插进他心口那夜,一样的鲜红色。

南川世爵黑眸里的光芒震颤,没想到她这么果决,突然掐住她脖子灌下那滚烫的血茶:“你当年也是这样——”他扯开他心口露出的手术疤,“也是这样一刀捅进我心口,逼我签股份转让书。”

宁风笙呛然地咳着,无法辩解。

是,她曾经眼瞎心瞎,才会看错了人,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我错了,原谅我……”

“晚了宁风笙,别想求得我的谅解!”

林蕾西在晨浴时尖叫——

她的宝石手链掉进下水道,非要宁风笙伸手去掏。

南川世爵倚着大理石柱,看污水漫过宁风笙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有被瓷片割破的伤口、也有被粥汤上的水泡。

“爵哥你看!”林蕾西突然举起宁风笙的左手,婚戒在无名指勒出烫伤起泡的痕,“她还戴着你送的赃物呢——”

那枚他亲手设计,送她的求婚戒指——

曾被她不屑一顾从窗口掷飞,落在后花园的荆棘丛里。

她说:我绝不会戴你给我的奴隶镣铐。

他的求婚戒指,在她眼里是奴隶镣铐。

南川世爵眼底的血光怔住,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哪来的?”

“我……我从后花园里捡回来的。”

那一片全是荆棘灌木丛,连下人都不愿意去,宁风笙没辙,只好亲自去捡。

她在那荆棘丛里扒拉了三天,才找到这枚戒指……

南川世爵眼瞳紧缩了两下:“这次宫烨给你派了多大的任务,值得你如此演苦情戏?”

“跟宫烨没关系……你别碰我的戒指……”宁风笙尖叫着,眼睁睁看着男人摘着戒指。

这一天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都逆来顺受……

然而此刻,她却像头小倔驴,拼命反抗。

“南川世爵……求你了……”

求……

她很少用这个字,除非求他放了她。

既然他放了手,她怎么还要赖在他的世界里给他添堵?!

“就你,也配?”南川世爵把她紧紧握成拳的手指掰开,“别逼我掰断你这根手指……”


宁风笙眼圈发红,手指的伤口被戒指磨出锐痛,却不及心口的疼痛。

她害怕……怕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南川世爵的伤害……

怕即便自己重生了,也改变不了和他的悲惨结局。

戒指沾着血迹落在他手里,他推开窗户,把戒指抛了出去——

几个月前,宁风笙也是站在那个位置,推开的那扇窗。

“这么想当南川夫人?那就永远用这个姿势——”他斜睨她的眼神残酷嗜血,“跪着接林小姐的洗澡水。”

说罢,南川世爵打开淋浴蓬头,扯开衬衣纽扣。

“爵哥,你的领口沾到她的血了……脏。”林蕾西抬手给他去掉衣物。

南川世爵只穿着一条裤衩,抱着女人淋浴,两人调笑着。

宁风笙被飞溅的水淋了一脸,眼神空荡荡的……

眼前两人沐浴的画面,是如此熟悉,他总爱把她按在怀里,轻柔地为她清洗,用银梳将她及腰的长发轻轻梳通……

“毛巾拿来……”林蕾西吩咐道。

宁风笙递上一条毛巾,伸过去时触碰到南川世爵的后背。

“你找死!”这男人恶劣地攥紧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手骨捏碎,“谁准你碰我?”

“给宁小姐消消毒吧,消毒了就不脏了,她还要伺候我们洗澡呢。”林蕾西调整花洒,冲着宁风笙手上被烫出的水泡。

“没听见?叫你伺候洗澡。”南川世爵一手搂着女人,邪肆盯着她。

宁风笙拿来沐浴球,挤上沐浴液,在林蕾西洁白的背上轻轻刷过……

“这么爱留疤?”他盯着她脖颈上烫伤的痕迹,“不如让人帮你纹个奴隶印记?”

水花彻底溅湿了宁风笙的身体,湿透的布料贴着她的身躯……

林蕾西这才看到宁风笙锁骨下、靠近胸口处的地方,刻着的曼陀罗刺青,和字母jue(爵)——与南川世爵下腹的图案刺青字母sheng(笙)完美契合。

她的妒忌之火再次燃起,狠狠将宁风笙一推:“力气太大,刷得我背疼。”

浴室地板打滑,宁风笙没站稳摔在地上,脑袋撞出一声闷响,晕了过去。

南川世爵动作僵住,浑身的肌肉绷起。

林蕾西感受到空气里的死亡气息,吓得瑟缩:“我就轻轻推了下,是她自己站不稳摔倒的。”

“别在这里装死,给我起来!”南川世爵粗暴的喝声炸响,俯身去探鼻息。

当宁风笙均匀的呼吸传来,他那僵凝的神色好了几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在怀。

连衣服都没穿,他踹开门,将人抱上大床,按了内线。

片刻后,莫斯带着医生匆匆赶来。

南川世爵披上浴袍,站在阴暗处点着烟,打火匣一下一下按着,却始终点不燃。

“少爷别担心,宁小姐只是晕过去了……”

“全身检查。”他嗓音微微沙砾。

“宁小姐身体虚弱,营养不良,身上没有大碍,都是皮肉伤,手和脖子上有烫伤,我把水泡都挑出来擦了烫伤药,这是进口的药,只要按时擦,不会留疤的……”

窗外的暴雨狂乱,宛如某人的心情……

林蕾西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南川世爵坐在床边,正执起宁风笙烫伤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地吻着。

“爵哥我……”

“滚出去。”

宁风笙小脸苍白,没有化妆品的加持,她的气色很差,嘴唇灰白。

这瘦骨嶙峋的模样……就像只有几口气了……

南川世爵看着她湿漉漉的身子,用防水膜将她擦过药的地方都缠绕了几圈,将人轻轻抱起回到浴室。

长指挑动她的衣服,佣人装全部除去后,又露出那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身子。

南川世爵眼尾发红,氤氲的水雾涨得他眼睛生疼。

他把水温调到最适宜的温度,轻轻在她身上淋着,一如曾经他为她清洗的每一次。

只是这次她不会再反抗,温柔地靠着他的胸膛,昏睡得像一具瓷娃娃。

“宁风笙……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咬着牙,胸口深处像被她洒下一把荆棘的玻璃,鲜血喷涌不止。

……

早晨,宁风笙头部胀痛着,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摸索着手机,发现自己换了条睡裙,全身清爽干净,还涂抹了香香的药膏……

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字幕,赫然显示着「烨」。

宁风笙看到这个名字,心口的恨意犹如泉涌!

这三个月她没去找宫烨,他也没给她打电话。

向来如此,只要她不找他他从来不会找她,除非有需要利用她的地方!

这次打来电话,看来又想利用她从南川世爵这里得到什么。

毕竟三个月前南川世爵交割给她的股权书,她还没肯在上面签字。

宁风笙思索片刻,挂断了电话,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抗衡宫烨,不能打草惊蛇。

“宫烨的专属铃声?怎么不接?”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宁风笙这才发现,在房间的阴暗角落,南川世爵坐在高背椅上抽着烟。

他就坐在那里盯着昏睡的她,一夜未眠。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脚下也落着不少烟蒂,抽了一夜的烟让他嗓音极度沙哑。

“南川世爵……”宁风笙下意识将手机背在身后,藏起来。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她下意识的心虚……

因为以往每次跟宫烨有联络,南川世爵都会雷霆震怒!

“宫烨又许诺了你什么?这次打算怎么对付我?”南川世爵走到床边,抬手就去抢手机。

“我没有!”

“你不是要嫁给宫烨?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怎么你还赖着不走?”

“我没想要嫁给他……”宁风笙盯着他那张可怕的脸,小手揪住他的衣角,“我想嫁给你……我嫁给你好不好?”

南川世爵瞪着一双猩红的眼,仿佛看到一个怪物。

他几乎就要答应她了,不管她是带着什么目的,她愿意嫁给他,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那都是她自找的。做了南川太太,她就别想还能回到宫烨身边。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大掌夺过!


说着话,他的手指已经划开了免提。

“三天后,上午十点老地方,南川集团的账本,或者伪造的汇款记录。笙笙,把他送进监狱那天我就娶你。”

宫烨温润的嗓音却说着最恶毒的狠话。

南川世爵奋力一掷,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裂开了屏幕。

“宁小姐需要多少假证据送我进监狱?”南川世爵冷笑着,水晶烟灰缸砸在地上,“还是想让我亲自教你怎么伪造?很好奇一件事,宫烨知道你怀过我的种还肯要你?”

宁风笙眼睛瞠然大睁着,突然领子被一把揪起。

南川世爵按着她的头,往地上的碎渣压去:“别摆出这副无辜的脸,我每次都被你欺骗……宁风笙,干脆我杀了你,我再去死,你就称心如意了?”

宁风笙认命地闭上眼,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急着当宫太太,不如先试试丧服!”

当她的脸就要被揉进那一把碎玻璃渣时,他又狠狠提起她的后颈扔上了床。

南川世爵粗暴地撕扯着衣服,单腿跪上床:“每天对着最恶心的人屈辱承欢,爽吗?”

“……”

“宁风笙,我再来让你爽一次?”

她最恨被他碰,每次那副表情都像上刑。

她当然想一次次守着她的身子,最好洁白如玉地、完整地交给她的宫烨。

可惜她失算了,不仅身子守不住,还怀了他的孩子。

“我没有想要把你送去监狱……我不会那么做。”宁风笙看着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抱住他炙热伟岸的身躯。

南川世爵衬衣大剌剌敞开着,结实腹肌贴上她的小脸。

宁风笙从没有主动这样亲昵过他,脸上挂着泪水,在他腹部来回地摩挲了两下。

南川世爵浑身僵硬如铁,背脊紧紧绷起,宛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会为宫烨做事,更不会伤害你……南川世爵,我爱上你了。”宁风笙轻轻哽咽着,“是我蠢,以前没有发现你有多好……我瞎了眼把宫烨那种坏人错当作爱人,我现在清醒了,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行吗……”

南川世爵低垂着眼眸看着她,她滚烫的泪水砸在他心口。

“南川世爵……我爱你……”宁风笙抬起泪痕交错的脸,小手勾上他脖颈,轻轻吻过去。

南川世爵瞳孔紧缩。

当她颤抖的唇贴着他,他却咬破了她的舌尖。

“这种演技,宁小姐屈才了……”

南川世爵坏笑起来,“上次你在我身下哭的时候,喊的是他的名字……”

这才过去多久,她说她爱上了他?

宫烨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她爱了二十年,怎会移情别恋于他?

“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我嫁给你,你再也不放我走,好不好?”宁风笙哭得小脸发红。

“可以啊,你去把求婚戒指捡回来。”

“真的吗?”宁风笙眼睛发光,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块浮木,“我真的捡回来,你就跟我结婚?”

南川世爵勾起她一张泪痕兮兮的小脸:“好。”

“你从来没对我撒过谎……你答应过我的事,每次都会做到。”宁风笙吸了吸鼻子,“这次也一样?”

“一个星期,找不到你就滚出玫园。”南川世爵眼眸深谙,扔下她转身走出起居室。

……

清晨,莫斯发现宁风笙蜷缩在带刺的藤蔓里,戴着防护手套的手被勾出鲜血。

尽管她穿了很厚一层的防护服,也尽量小心地避开荆棘……

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宁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别管她,”南川世爵冷笑,弹落烟灰,“宁小姐最擅长扮可怜。”

那个躬在后花园的背影一刻没停,半夜三点,她还打着电筒在月光下翻找。

身上的衣服勾得满是血痕,鞋子陷进泥泞里。

她扒开带刺的藤蔓寻找……

五天后,宁风笙身形踉跄,摇摇晃晃,却契而不舍地在荆棘丛里扒拉着。

没道理会找不到,上次只用了三天时间。

“少爷,宁小姐的肺部感染,再这样下去……”

“死不了,”二楼窗台上,南川世爵捏着婚戒抵在唇间,“毕竟我呕出的血可比她的红。”

第六天,高烧40度的宁风笙倒在床上,面色苍白,伤口化脓……

医生为她简单清理消毒了伤口,敷上药。

她迷迷糊糊间,看到南川世爵噙着冷笑站在床边,手里勾着他的新欢:“时限快到了,找不到宁小姐应该准备滚了。”

“南川世爵……能不能……”宁风笙在空中徒劳地抓着他,“再给我几天时间……”

“不能。”南川世爵将女人按在怀里,亲吻着脸颊,“真脏……替身都比你干净。”

宁风笙突然拔掉输液管,带着高烧爬下床。

南川世爵瞳孔剧烈震动着。

她一向倔强,曾经是……现在还是。

宁风笙脚踝还缠着绷带,身上到处是长长短短、大小不一的划伤。

她去楼下穿上防护服,不顾窗外的雷雨交加,又走进了荆棘丛。

莫斯撑着伞追进雨幕里:“宁小姐,你这是在找死。”

“我必须找到,时间快到了,没有时间了……”宁风笙高烧不清,迷糊地呢喃着。

“你永远都找不到,因为那枚戒指……在少爷手里。”

宁风笙长久弓着的身躯突然一僵,像是被重石压断了,身体栽进花丛之间……

她的身体扎到花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苍白的嘴唇轻轻哆嗦着,她惨然失笑……

戒指在南川世爵手里,他那天只是做了个假动作,其实根本没扔。

所以,她永远都找不到,他也永远都不会娶她了……

莫斯叫来几个佣人,把奄奄一息的宁风笙抬上楼。

她高烧不退,彻底陷入了昏迷。

在梦中,她看到南川世爵为她举办的求婚现场,浪漫而盛大……

他把她扣在怀里,俯身亲吻她时,将戒指渡进她嘴里:「笙笙,嫁给我……」

「南川世爵,你放过我吧,为什么偏要是我……」


「你是我的命,放你走,我就活不成了。」

「只要你愿意,整个北洲国的女人排队做你的妻子。」

「南川太太的位置,只有你能坐!」

骗子,说过永远不会对我撒谎的,你骗了我……

宁风笙的泪水源源不断从眼角滚落而下,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

南川世爵……别走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

宁风笙紧紧攥着那只手,贴向她流泪的脸颊。

整个宁家的人都被宫烨骗了,都在为宫烨做事……

她如果被扔回去,宁家人一定逼她和宫烨结婚。

就算她不结婚,宫烨也不会放过她的背叛,毕竟她的心脏和苏舞的匹配……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把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用完,等把宁家人全部榨干——

她死也不会把这颗心脏给苏舞的,死之前一定要把这颗心脏捅穿!

……

“少爷,这是用宁小姐的发丝编织的手链。”莫斯呈上来一个银色托盘。

在红丝绒布上,用发丝编织的手绳缠绕着银色铃铛,垂下红色绑带……

南川世爵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抚摸,是她头发的质感,很丝滑,还有一股只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打开保险箱柜,他将发绳小心放好。

这柜子里存放的全是与她有关的物件……

有用她的乳牙磨成的小珠串,这还是从宁家的杂物间里找到的——

有她的绘画稿,她第一次烤焦的饼干,她去庙里求的幸运牌……或许是给宫烨求的,他看到了就抢了过来。

还有她的手工品,她第一次落红的那截床单,她怀孕的诊断单……

南川世爵将那张诊断单拿出来,曾无数个夜晚对着这张纸兀自发笑!

他以为,只要他们拥有了共同的孩子,她就再也不会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五个月的孩子,已经有雏形了,他还带着她去做过几次b超。

宁风笙,你怎么狠得下心。

南川世爵将那张诊断单揉皱了扔进垃圾桶,又捡起来放回原处。

在b超图边上,放着一个笔筒大的骨灰盒罐,装着宝宝的遗骸……

他只晚去了一步,等他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正好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块捧在医生染满血的塑胶手套上。

是个女孩,也许是个长得像宁风笙的女孩……

南川世爵胃部翻搅起来,突然又想要作呕!

他扶着保险箱柜门,吐得胆汁都快流下来了……

“少爷,不如给小小姐安葬吧?”莫斯在一旁看着,红了眼眶,“我联系墓园……”

“闭嘴!笙笙最怕黑……每次打雷停电,她都会钻进我怀里。”南川世爵扯着殷红的唇,冷笑着说道,“这孩子像她,才五个月,你想让她待在黑漆漆冷冰冰的墓园里?”

莫斯不懂,五个月医院都是直接扔垃圾桶处理了。

只有少爷会当成宝捡回来,还举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虽然那个葬礼没邀请任何人,但是该有的流程全都有,除了没有下葬。

这是个没有带着爱而被遗弃的小孩,南川世爵说,是他的罪。

如果这孩子是宫烨的,宁风笙巴不得就会生下来了。

“少爷你千万别这么想,孩子才五个月,还没成型……”

“你懂什么——!?”南川世爵突然嘶吼,如果那孩子没死,现在快要降生了。

他本来,快要做爸爸了……

他算过日子,十月怀胎,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她的预产期。

保险柜的电子屏突然闪烁,播放着宝宝在宁风笙的肚子里的四维彩超录像……

当时录制的胎心仪轻轻响着,是那孩子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如此鲜活。

南川世爵抱着骨灰盒,背低着桌腿缓慢滑坐在地。

电子屏又切换了一个画面,宁风笙在海边骑马的录像,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和长裙飞扬。

她笑得很开心,可是当她的脸一看向镜头,就变得冷冰冰。

她对着他,永远都没有好脸色……

南川世爵把骨灰盒贴近屏幕,声音温柔得可怕:“看,妈妈在和你玩捉迷藏……”

莫斯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惊悚极了——少爷的爱偏执得可怕,有时候近乎变态,对宁小姐的掌控欲也是炙热到极致,难怪宁风笙被逼得无法喘息,只想要逃。

……

夜晚,宁风笙的高烧终于有所降退。

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看到输液袋一滴一滴地掉着……

今天是第七天,她没能找到那枚戒指,南川世爵会送她滚蛋了。

他一向言出必行,如果他赶走她,她还能怎么办?

宁风笙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拔掉软针,在偌大的别墅里找了一圈,最后莫斯告诉她,少爷在书房里,一整个白天都把自己关在里面。

“少爷就那样抱着小小姐的骨灰……不吃也不喝……宁小姐劝劝吧。”

“小小姐的骨灰?”宁风笙诧异,哪里来的骨灰?

“就是宁小姐打掉的那五个月的小孩,已经有雏形了,少爷一直喃喃着像你……”

当然,五个月都还看不清五官,不可能真的长得像宁风笙,那不过是南川世爵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宁风笙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把那个胚胎捡回来了……?”

“还举办了葬礼,宁小姐不喜欢这个孩子,少爷就没让你去。”

“葬礼……”宁风笙嘴唇颤抖着,他疯了,但这很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南川世爵有过更多疯狂的行为……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叩响了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死寂:“南川世爵,是我。”

“滚。”

“我想跟你谈谈。”

“……”

“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们最后不能再谈谈吗?”宁风笙近乎哀求地问。

书房里静得可怕,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门被豁然打开,一股浓郁的酒气喷发。

南川世爵在里面喝了不少酒,房内没有开灯,窗帘密闭,一股压抑的气氛。

宁风笙走进去,随手关上门。

这男人转身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她冷冷地站着。


宁风笙的手摸到开关,才打开灯,就被他暴怒的喝声吼道:“关灯!”

宁风笙吓得又关了灯,等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在暗中找到他的身影——

“莫斯告诉我,戒指在你手里,你让我去捡戒指根本就是在骗我。”宁风笙走到他身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那烫铁般的身躯蓦然僵得厉害。

“你跟本从一开始就算好了让我走……是不是?”宁风笙高烧未全退的身体还发着烫。

南川世爵被烟酒熏哑的嗓音沙沙响着:“宁小姐,不是任何东西丢了就能捡回来。”

“不要叫我宁小姐,叫我笙笙。”

“……”

“我保证,只要你这次不丢下我,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

“我和林小姐的婚礼,在三个月后。”南川世爵冷冷地说道。

宁风笙像是被重锤击打了头部:“骗人……你说过不会娶别人……”

“她有我的血脉,我会给她名分。”

“你就这么在乎孩子?只要有女人给你怀了孩子,你就娶谁?你不是说因为爱我,才喜欢有我的孩子吗?”宁风笙的眼泪咽湿了他的背脊,“所以还是……孩子比我重要……”

南川世爵冷冷扯着她的手掰开,扔到一边:“宁小姐最没资格质问。”

“莫斯都告诉我了,你给她举办了葬礼,还有骨灰盒……”

南川世爵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息,哪怕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那股杀意。

“你别怪他,是我一直逼问的——”宁风笙拽住他的衣袖,“我真的没想到你那么看重孩子,如果我早知道,我……”

“早知道你会下手更快!”他讽刺冷笑。

宁风笙语噎,如果没有重生一回,她确实会一直犯蠢。

“可是,我们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宁风笙近乎哀求的语气,“我不是不能生了,三个月,我修复好了……”

“你说什么?”南川世爵仿佛在跟一个怪物说话。

“你是因为孩子才娶她,我……也可以和你有孩子……”

南川世爵一把掐住她的下颌,怒声逼问:“宁风笙,在你眼里孩子是什么?是你为宫烨做事的筹码?你想打就打,想生就生?那命在你眼里不如一条狗……”

“不是这样……”

“你滚吧,我都不知道当初看上了你哪里。”南川世爵冷笑得厉害,“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宁风笙如同被万箭穿心——

南川世爵似乎连和她同处一个空间都嫌恶心,抬腿就要走……

宁风笙的手再次攥紧了他的衣袖,低声问道:“给我三个月……”

“……”

“你和林小姐在三个月后结婚,如果我在这之间怀了你的孩子,你就娶我好不好?”

“……”

“我本来应该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让我又活过来了,我想因为是你吧……你掘了我的墓,你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给我,你跟我死在一块儿……”宁风笙低声哭泣着,“你让我知道原来你那么爱我……我真的不想轻易放弃,很想救自己一次……”

南川世爵一句也听不懂,冷声说道:“你疯了?”

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她整个人都透着古怪,性情大变。

“你就当我疯了……如果这三个月没成,在你婚礼当天,我保证会走……会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来碍你眼睛……”宁风笙剧烈哽咽着,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来,“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

“如果我消失了,你不要去找我。如果你知道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像我这样的人,不配任何人对我好,更不值得别人为我去死……南川世爵,你一定要幸福地活着……”

南川世爵狠狠甩开她的手:“需要我给你介绍神经科主任?”

宁风笙只是害怕,怕她走以后,他会疯……

就像上一世那样,这个疯子毫不犹豫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前世发生了好多事,他不在的那三年里,她遭受了很多很多委屈……

当然,那全是她自作自受造成的,她不怨别人。

自己选的路,跪着爬着也要走完。

宁风笙无助地抱着自己,蹲在地上,那样小小的瑟缩的一团。

曾经她的一滴泪,可以让他心痛得不知所措……

而现在他只会冷漠地看着她,以为她疯了。

……

躺在心理咨询室的转椅上,宁风笙被问了很多问题,全都如实回答。

她有抑郁症,之前就看过心理医生的,不过这一次,是南川世爵派人送她来的。

他觉得她疯了——脑子里出现了臆想。

“我治疗精神分裂已经十年,宁小姐,恐怕那真的是你凭空的臆想。”医生默默听完她的讲述后,给出结论。

宁风笙笑了,如果不是那经历痛彻心扉,刻骨铭心,她也以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建议宁小姐多进行心理疏通……我这边会把结果反馈给南川先生的。”

宁风笙失望至极,连最权威的医生都给出了结论,她再跟南川世爵诉说前世,只怕会被当作精神分裂吧。

搞不好,她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就只有过这一次臆想,平时都不发病的……你能不能别告诉他这些……”

“放心,如果不是南川先生亲自来问,我们不会向他透露病人的隐私。”医生敲了敲记录本,“这本子他不会看到。”

“那要是他来医院看呢,你不能把那一页记录撕掉?”

“我想南川先生不会无聊到来看这个……”

宁风笙想了想也是,如果是曾经的南川世爵,一定会亲自跟着进来,医生问她的每个问题,他都要全程听到答案。

而不是像现在,派个司机送她过来,就这样打发了。

回到玫园的时候,莫斯迎上来说道:“宁小姐有抑郁症,导致产生轻微幻想,医生开的镇定药物记得每天要按时服用。”

宁风笙点点头,既然莫斯都知道了,南川世爵也知道结果了……

还好医生避重就轻,只把她的臆想归结到抑郁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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