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野姜岁的其他类型小说《岁岁有野全文小说桑野姜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二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外面的情形,姜岁快速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做出决定,拿着电击棒,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桑野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看着那追赶自己的人,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跟我来。”看着拉着他一瘸一拐往,奋力往前疾走的姜岁,桑野心里:为何感觉跟她走,比被那些人追上更麻呢?桑野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被姜岁拉到她家里。进屋,姜岁快速把门关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动静。桑野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姜岁的家。这个时候两人其实都在无声的观察着‘敌情。’姜岁仔细听了一会儿,等到外面没了动静,转头,就看到桑野已经在她的小床上坐了下来。桑野:“你现在还睡婴儿床?”一米二宽一米五长的床,在人高马大的桑野眼里那是相当的小。姜岁看着桑野带血的...
《岁岁有野全文小说桑野姜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看着外面的情形,姜岁快速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做出决定,拿着电击棒,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桑野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看着那追赶自己的人,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
“跟我来。”
看着拉着他一瘸一拐往,奋力往前疾走的姜岁,桑野心里:为何感觉跟她走,比被那些人追上更麻呢?
桑野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被姜岁拉到她家里。
进屋,姜岁快速把门关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动静。
桑野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姜岁的家。
这个时候两人其实都在无声的观察着‘敌情。’
姜岁仔细听了一会儿,等到外面没了动静,转头,就看到桑野已经在她的小床上坐了下来。
桑野:“你现在还睡婴儿床?”
一米二宽一米五长的床,在人高马大的桑野眼里那是相当的小。
姜岁看着桑野带血的胳膊,小声道:“你受伤了,我去拿碘伏和纱布。”
桑野没吭声,想躺一下,实在躺不下。
姜岁拿来东西,开始仔细的给他消毒。
桑野:“你算是帮了我。可惜你运气不好,因为我不是个懂得报恩的人。所以,你怕是得不得什么回报。”
姜岁:“我从投胎的那一刻就是没啥运气的人,我已经习惯了失去。所以,没关系。”
桑野听了,看了姜岁一眼,“你虽人不大,但真是个有文采的人。”
很容易让人心软,好在他心肠硬。
桑野:“你也看到了,我连自己都护不住,自然也没资格保护你了。”
听言,姜岁抬头,“那,换我来保护你怎么样?”
桑野;......扯。
姜岁:“不如趁着你现在伤口还流着血,我们直接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妹怎么样?”
歃血为盟?
桑野被逗笑了,“心眼这么多,难怪你长不高。”
他不护她,她来护他!总之,主打一个要牵扯上。
姜岁:“我不是心眼多,我是聪明,随哥哥你。”说着,对着桑野甜甜一笑。
看着姜岁眉眼弯弯的样子,桑野:小小年纪,瞧着已有蛇蝎睡美人的苗头了。
看桑野不理自己,姜岁也不失望,转而道:“奶奶她血糖稳定了吗?什么时候出院?”
桑野:“好一些了,再有三四天出院吧。”
桑野说完,姜岁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我自己搜的关于糖尿病的人食谱,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你拿着也许用得上。”
桑野抬了抬眼帘。
姜岁:“我只是单纯的希望奶奶好,没别的居心。而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奶奶跟前。”
说着,姜岁看看桑野受伤的胳膊道:“毕竟,你这孙子都够让让她费神的了,我哪里还舍得让她再为我费心。”
你这孙子?!
桑野怀疑姜岁在明着骂他。
不过,桑野还是拿走了那张纸,并且在走的时候将兜里的钱都给了姜岁,说是给她的报酬。
主打一个两不相欠。
姜岁乖巧的收了钱,目送他离开。
......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桑奶奶出院了,姜岁开学了。
桑野每天在家里守着桑奶奶,守着一台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忙的很。
期间,桑野倒是也无意碰到过姜岁两次。
一次是在菜市场,看到她向菜摊的老板,要了一些地上的菜叶子。
还有一次,是在医院,桑野去给桑奶奶拿药,姜岁去看伤,她又受伤了,额头上带着血,眼睛也是红肿的。
看到他,姜岁低下头,转身离开了。
不再说给他钱,请他护她一次的话。
所以,姜岁是识趣了。
而桑野却是有些烦躁,拿出烟狠抽了一口。
眼不见,心不烦。
看见,就烦心。
桑野希望这麻烦精,不要再出现在他跟前。可惜,他平日不积德,许愿自然也不灵验。所以,第二天傍晚他就在他家店里,看到了姜岁。
“你来干什么?”
姜岁:“我来买个衣服,我是看到桑奶奶这会儿不在才来的。你放心,我买完马上就走。”
桑野:“买什么?”
姜岁:“那个,小背心。”
桑野:“买着玩意儿,你为什么来这里,不能去别家吗?”
姜岁:“我去了,她家不卖给我,因为我爸是姜旺。”
桑野看她一眼,走到里面架子上,拿起一个最小的递给她,“不用试了,你肯定可以穿。”
姜岁拿起看了看,然后小声道:“那个,还有更小的吗?”
桑野:......“你,盆地?”
如果不是道德感强,桑野都想掀开她衣服看看。
姜岁嘴巴不觉抿了下,女人听不得这个,女孩儿也同样听不得。
“我盆地,不都是随爹您了。”
桑野:......感觉血压又高了。
这小屁孩儿现在都开始犟嘴了,反了天了。
桑野刚要训她两句,就看姜岁脸色一变,忽然拔腿就跑。
桑野皱眉,思索着要不要拿个棍子在后面追一下。毕竟,熊孩子不听话逃跑时,作为家长都要拿着棍子追上去打一顿的。
“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孩儿在你这里买东西?”
桑野转眸,只看一眼就知道眼前这油满肠肥的男人是姜旺。
因为,姜岁的鼻子跟他很像。
鼻子是姜旺脸上最大的优点,却是姜岁脸上最不起眼的,因为她眉眼和嘴巴更好看。且不随爹,不随妈,自成一派。
“老板......”
“她往那边跑了。”
姜岁跑去了东边,桑野给姜旺指了下西。
姜旺:?
“可是我好像看到她往东边跑了。”
桑野:“嗯,东边在炸屎,很多小孩儿都去了。”
说完,桑野转身回了店里。
姜旺皱眉,这老板对他态度怎么这么差?他赢过他钱?
姜旺心里犯嘀咕。
桑野坐在摇椅上,咬着烟,看着姜旺的背影,眸色幽幽淡淡。
晚上
姜岁在车站躲了一夜没敢回家。
第二天放学后,姜岁想着是不是再去躲两天的时候,季兰来了,红着眼睛对着她说:“岁岁,你爸被人打了,打的很惨。”
听言,姜岁心里放起了烟火。
姜岁:“很严重吗?”
季兰点头。
姜岁在心里给姜旺开起来追悼会。
季颢带着桑奶奶来医院,看到桑野正在外面的花坛抽烟。
桑奶奶:“你不守着岁岁待这里干什么?”
听到声音,桑野转头,掐灭手里的烟:“她去厕所了,我出来待会儿。”
桑奶奶抬脚去了病房。
季颢走到桑野跟前,“那丫头没事儿了吧?”
“嗯,已经退烧了,没什么事儿。”
“那你呢?你没事儿吧?”
桑野斜睨季颢一眼:“我有什么事儿?”
季颢:“我跟你说,她可没成年,你可不能做傻事儿。”
桑野瞪眼,满是嫌恶的看着季颢,“你在放什么狗屁,思想能不能干净点?”
看桑野看禽似的看着他,季颢摸摸鼻子,“好吧,算我想法腌臜。不过,那小姑娘长的真的挺好看的,现在都可以预见长大后,绝对是一小美人儿。到时候我能不能......”
话没说完,桑野一脚就朝着他踹了过来,“滚。”
季颢笑着躲开,打趣道:“看的还真紧,不知道的还真觉得这小丫头是你孵出来的。”
桑野:“有病。”
季颢也不跟桑野辩,“是,我有病。”
桑野可能没发现,他自己生病他都没那么紧张过。现在,小丫头不过发个烧,他就急赤白脸的。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探究,探究多了,季颢觉得自个好像变态。
......
在医生确定姜岁没什么大碍后,姜岁跟着桑奶奶和桑野回到家,在经过余震轩家的时候,悄悄朝着他家看一眼,发现他家到门店关着,上面写着:转让!
看到转让两个字,姜岁神色不定,不由得看向桑野。
桑野神色木然的开着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行善的圣者姿态。
到家后,季颢对着姜岁道:“去楼上看看,这次回来桑野给你买礼物了。”
听言,姜岁又是愣了下,“真的?”
桑野横了季颢一眼,“废话真多。”
季颢只是笑。
姜岁噔噔噔往楼上跑去。
看姜岁上楼梯用跑的,桑野想说让她慢点别摔倒了把门牙给磕掉了,但又觉得操心操的太过了,索性又把嘴巴给闭上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没门牙也挺好,免得招来黄毛。
姜岁带着满满的好奇打开房门,看到屋里多出来的几个芭比娃娃,姜岁:......呃!
季颢像个八婆一样,走到姜岁跟前,“怎么样?喜不喜欢?”
姜岁:“喜欢,呜......”
咬到舌头了。
季颢一下子就乐出了声,对着姜岁继续爆料:“他买这个时候我就说,十几岁的女孩子不会喜欢这个,他不信,说小女孩没有不喜欢的。对了,你知道他买这个花了多少钱吗?”
姜岁忽然不想知道。
季颢:“一千多!”
姜岁:果然不该知道。
他买芭比花了一千多,她为了凑够给他领带的钱,把头发剪的跟狗屎一样卖了五十块。一时说不清他俩谁是傻逼。
“你话怎么这么多?”
桑野上来把季颢揪了下去,还不忘对姜岁道:“去睡觉去。”
姜岁:“好。那个,哥......”
桑听停下:“说。”
姜岁:“这个芭比娃娃,我很喜欢。”
季颢听了,当即低声道:“她这么说纯粹是为了你的面子。因为,她刚才跟我说喜欢的时候咬到舌头了。”
季颢这话,惹得桑野和姜岁同时看了他一眼。
姜岁进屋,关门。
桑野把季颢拉到外面,“你该走了。”
本来说最多待两天,现在已经待了三天了。
季颢:“不用你赶我也会走的。不过,下个月你真的不能来帝都一趟吗?”
桑野:“我尽量。”
下个月姜岁好像就要中招考试了,桑野感觉他去帝都的可能性不大。
桑野抓一下自己头,忽然发现要操心的事儿前所未有的多。这对于桑野来说,真是个极大的挑战。
桑野:“如果到时候我到不了的话,你多操点心,公司收益我少拿一层。”
季颢:“这倒是不必!软件是你开发的,你交给我运作,等于就是给我送钱,我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所以,你如果到时候来不了也没关系,我们电话联系。”
桑野嗯了声,也没跟他多客气。
他现在多养一个人,确实需要钱。
季颢离开了,余震轩家搬走了,余震轩也转学了,日子更平静了,也更忙了。
姜岁忙着备考,桑野天天也对着电脑忙的不可开交。
“奶奶,哥,明天老师让去开家长会。”吃晚饭时,姜岁说道。
桑野顿时抬头:“开家长会?干什么?”
姜岁:“再有几天就中招考试了,关于考前的一些注意事项,老师说要跟家长沟通一下。如果奶奶和哥没空也没关系,我到时候记下来,回来跟你们说一下就行了。”
桑奶奶:“这么重要的事儿不去怎么能行?桑野,明天你去,那些注意事项什么的,我怕是听不懂。”
桑野嗯了声。
姜岁:“哥,真的没问题吗?”
桑野白了她一眼:“不过一个家长会,能有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之后,姜岁看到桑野夹菜的时,朝着他不喜欢的吃苦瓜菜猛夹。
姜岁:还是紧张了。
饭后,姜岁正在写作业,听到敲门声,转头,看到门外的桑野,眼睛不觉瞪大了。
左青龙,右白虎,大背头,金链子!
姜岁起身走到他跟前:“哥,你入会了?是黑手党什么的吗?”
桑野:“屁!你说我穿这样去给你开家长会怎么样?”
姜岁想了下:“保准一鸣惊人,在学校再没敢欺负我。”说着,姜岁忍不住盯着桑野手臂上的青龙白虎瞅了瞅,发现是贴的,而且......
姜岁点了点虎头的部分,“哥,这里起皮了,再贴贴。”
桑野看一眼,确实起皮了。
姜岁:“哥,要不我也贴一个怎么样?我贴一个骷髅头,咱们一起震慑他们一下。”
姜岁摩拳擦掌。
桑野:“滚进去写作业去。”
桑野带着青龙白虎离开,姜岁笑眯眯的去写作业了。
第二天
姜岁站在教室外,看座位上所有家长都到齐了,却还没见桑野。
“姜岁,你不是说,这次你家人会来给你开家长会吗?怎么没见人?”
看着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同桌,姜岁不咸不淡道:“你不是还说这次一定能考过我吗?怎么没见你做到。”
一句话,说的赵莉脸色乍青乍红的。
赵莉:“你不要得意!你成绩比我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娘不疼爹不要。包括这次收留你的人家,也早晚会遗弃你。”
赵莉冷哼一声离开。
姜岁站在走廊上,看着学校门口的方向,眉头紧皱。
“姜岁,你家长还来吗?”
“老师,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去办公室打吧。”
“谢谢老师。”
姜岁拔腿跑去办公室,熟练的拨通桑野的号码,结果一直忙音无人接听。
姜岁放下电话,就在她准备给老师请假回家看看的时候,就看到教室门口西装革履,打扮跟新郎一样的桑野,正对着老师说:“抱歉老师,我来晚了。”
看到桑野,姜岁提着的心放下了。不是因为桑野来了,而是因为桑野他安好无事。
姜岁一直担心的并不是桑野没来给她开家长会,而是他一直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姜岁看光了桑野!
涨了大见识。
桑野:“小孩儿,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男澡堂。”
桑野叼着烟,围上浴巾,隽秀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
十四岁的姜岁又瘦又小,脸还灰扑扑的跟个快蔫了的豆芽一样,在桑野眼里就一个小孩。
结果,桑野话刚说完,就看对面的小孩儿从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递到他跟前。
桑野:?
“怎么个意思?”桑野:“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因为看光了他。
小孩儿懂得还挺多。
桑野心里正好笑,就听姜岁又对着他来了句:“我,我想包你。”
桑野:......“咳咳咳咳咳咳咳......”
桑野差点被烟呛死。
姜岁也怕他死了,赶紧捧着水壶就跑了过去:“喝水,快喝水。”
桑野:“你,你别过来。”
桑野说着,拿出钥匙打开柜子,拿出自己上衣就往身上套。
裤子没法换,怕春光外泄,遭了狼。
色狼还真是不分年纪大小。
只是这上面卫衣,下面浴巾的......
“呦,小伙儿这打扮,挺潮呀。”
又进来的中年男人打趣道。
桑野没说话,伸出手提溜着姜岁,把她提溜了出去。
姜岁被提溜着,心里:他果然很有力气,她一定要包了他。
到外面,桑野把人放下,语重心长道:“让你爸妈带你去医院好好瞧瞧,脑子还是很重要的。”
这是怀疑姜岁脑子有病。
没病的话,这年纪怎么会说出包养男人的话。这是病,大病。
姜岁:“我没病,我脑子也很好。”
脑子有病的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有病。
桑野懒得跟她扯,抬脚就要走。
姜岁:“我听说你打架特别厉害,我想包你一天,帮我去打个人。”
桑野抬了抬眼皮:还知道他打架厉害!小孩儿知道的倒是不少。
桑野随意道:“你想我帮你打谁?”
姜岁:“我爸。”
桑野:......
桑野正无语,就看一个女人忽然冲了进来,“姜岁,快,快跟我回去,快。”
说完,女人用力拉着姜岁不由分说的就跑了出去。
在被拉走的那瞬间,姜岁快速把五块钱塞到了桑野的浴巾里。
本也想塞他口袋的,可桑野的卫衣没口袋,想塞领口里,太矮够不着,只能塞到他腰上。
只是姜岁不知道,在她被她妈拉走后,桑野看着那皱巴巴的五块钱又掉在了他胯间。
桑野:......
这一瞬间,桑野就生生感觉被人给夺了清白,还是被一个小屁孩。
将那五块钱拿出来,仔细看竟然还发现上面写了她的家庭住址。
挺好,还钱不愁找不到地方了。
不过,几块钱而已,桑野可没打算跑一趟。
几乎一天一夜没睡的桑野,在洗过澡后,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警笛声惊醒,对这声音有点敏感,桑野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看警车从他门口经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救护车。
桑野朝着警车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直到消失不见,桑野又躺了下来,只是却睡不着了。
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桑野穿上衣服下了楼。
“小野,起来啦。”
桑奶奶正在整理刚到的货,看到桑野,起身走过去,“肚子饿了吧!奶奶做了包子和粥,还热乎着,我去给你端。”
“你忙吧,我自己去。”
桑野家是两层小楼,一楼桑奶奶开了个卖老年衣和内衣的店,桑野住楼上。
小县城开销不大,他们祖孙俩守着一个铺子,吃喝倒是也不愁。
只是有人也好奇问桑奶奶为啥出去几十年了,忽然又回老宅了。
桑奶奶只是含糊说落叶归根,在外腻了,想回老家守着。至于桑野,桑奶奶只说孙子孝顺,非要回来陪她,再问,就不说了。
后来街坊邻居也就不再多问了,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了。
因为他们发现桑奶奶的孙子脾气很不好,但身手又很好。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条街,他把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头老太太家的孙子们,打了一个遍。谁家奶奶嚼舌根厉害,谁家孙子就被打的最惨。
人家找上门,他说:“你们管不住嘴,我管不住手,没办法。”
那吊儿郎当,又油盐不进的样子,把人气的痒痒的。
最后倒确实没人敢打探他家的事儿了。
“哎,真惨呐。”
桑野正在吃饭,听到他奶声叹息,随意问道:“什么真惨?”
桑奶奶:“就是东街那家,听说男人输了钱心气不顺回到家里就拿老婆孩子撒气,那女孩儿差点被打死,还是那家邻居看不下去了,偷偷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不然,那孩子可能连命都没了。”
桑奶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听到却不免感慨。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这世上的禽兽爹娘却那么多。”
看桑奶奶那愤然的样子,桑野笑了下,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什么,眼帘微动,开口问道:“奶奶知道那男人叫什么吗?”
桑奶奶:“我听说好像是姓姜,叫姜旺,是这里有名的赌徒。”
闻言,桑野皱眉,姜?
医院
“岁岁,呜呜呜......你疼不疼?是妈无能,让你受罪了,都是妈的错......”
姜岁躺在病床上,听着她妈哭哭唧唧的声音,神色满是木然。
从她十岁到十四岁,四年了。
她爸每天赌博喝酒打人,依旧坚信靠赌能翻身。
她妈每天哭泣认错祈求,依然坚信她爸能悔改,能再回到从前。
而她每天除了读书......就是盼着她爸死。
她曾经也满怀期望,期望姜旺只是一时陷入迷途,很快就会发现赌是深渊,然后收手的。
可惜,终究是她天真了。
四年了,数不清的血和泪证明,赌徒是不会回头的。
“岁岁,你想不想吃东西,妈给你买。”
看着满是歉疚的季兰,姜岁:“能跟他离婚吗?”
让她妈同姜旺离婚的话,姜岁已经不记得自己说了几次。但每次都是一样,这次......
季兰红着眼睛看着姜岁:“岁岁,你爸一定会改的,一定会。你爸只是一时糊涂,你再原谅他一次,他一定会改的......”
姜岁眼帘垂下,这次也跟过去的一样。哪怕她这次差点被打死,她妈依然觉得姜旺只是一时糊涂。
她爸坚信赌能发家,她妈坚信她爸会回头。而她坚信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会死。
她必须逃离那个魔窟。
只是,该怎么样才能逃离呢?
她未成年,连请假都要监护人签名,去饭店洗盘子,人家都不敢用她。所以,她能去哪里呢?
别家孩子都在思虑这次是否能考好。而姜岁在思虑,她能活多久。
十四岁,在最无助的年岁,姜岁摊上的却是事关生死的事儿。
三天后
桑野第二次见到姜岁,是在医院。
那天,桑野陪着奶奶去做检查,看到姜岁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站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他后......流下了一条鼻血。
桑野挑眉,不觉摸了下自己腹肌:小孩儿还挺早熟。
小孩儿还挺好色,还挺早熟。
桑野刚腹诽完,就看姜岁眼白一翻,眼睛一闭,直直朝着地上倒去。
“哎呀,哎呀......”
桑野就看他身边的小老太,一边哎呀着,一边跑过去把人给扶住了。
桑野挑眉,第一次发现他奶跑的还挺快,像个溜溜球。
“你傻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喊医生过来。”桑奶奶。
桑野一点不急,还说:“奶奶,你先把人放下吧!这搞不好是碰瓷,咱们可没那么多钱…”
话没说完,后背上挨了一下。
那力道,让桑野呲了下牙,就他奶这劲儿身体肯定没大碍。
“快去!”
看着扶着姜岁很是有些吃力的老太太,桑野叹口气,伸出手直接把姜岁抱起,“走吧,去找医生。”
桑奶奶:“抱好了,别给掉下来了,她这样可是不经摔。”
掉下去可不是摔坏那么简单,搞不好直接摔死。
桑野听了,嘴角一勾,故意颠簸了下。
吓的桑奶奶一个哆嗦,最后看出桑野是故意的,“你个兔崽子,你真是太久没挨揍皮痒了是不是?”
桑野笑。
桑奶奶骂。
听着那悦耳的骂声,桑野看一眼怀里的人,这重量,卖都不一定能卖五块钱。
还有这脸,简直可以用缤纷多彩来形容,青的,紫的,红的。
这哪里还像个人,整个一快碎的瓷器。
这麻烦,不能挨。
把人交给医生,桑野就带着桑奶奶去抽血检查去了。
桑奶奶:“哎,真是可怜呐!这么小的孩子,那混账爹怎么下的去手。”
姜岁家的事儿闹出的动静不小,小县城的人多半都知道了。
桑奶奶和桑野自然也都知道了。
桑野也知道了为啥她要雇他去打她爹了。
桑野:“奶奶说的是,瞧着是挺可怜的。”
说完人话,桑野又来一句:“不过,老话说的好女人都是祸水。所以,下次遇见咱们都要躲远一点。”
桑奶奶瞪他一眼,“就你长了嘴。”
说完,扶都不让他扶了。
桑野:可不祸水嘛!看他今天因为她挨骂又挨打。
这小屁孩搞不好克他。
克不克暂不知道,不过有缘倒是真的。
桑奶奶检查结果出来了,血糖高的很都三十多点了。
医生让住院。
桑奶奶不太愿意。
桑野:“你敢说不愿意,我马上死给你看。”
桑奶奶瞪眼。
桑野抱着手,吊儿郎当道:“我已经瞅好点了,就医院进门那个柱子,我就吊那儿,到时候咱们就跟姜家一样,马上名满县城。”
桑奶奶敢不顾身体,他就敢挂上吊绳。
这事儿桑野做的出来。
桑奶奶又锤他一下,气呼呼道:“屁话真多,还不去办住院。”
桑野满意了。
怪不得很多人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确实有用。
桑野麻溜办好住院,到病房就是一愣,木乃伊小屁孩!
桑野当即就想换病房。
桑奶奶已走了进去:“哎呀,小姑娘,好巧呀!”
姜岁抬头,看到桑野和桑奶奶也是愣了下,想对他们笑笑,发现嘴角扯不动,疼。
姜岁忍着嘴疼,说了句:“刚才谢谢奶奶。”说着,看看桑野:“谢谢哥哥。”
桑野没说话。
这哥他可不当,就算她只是礼貌喊哥他也不想应,怕沾上。
桑奶奶:“你咋样,好点没?”
姜岁点头,还没说话,桑野就把桑奶奶拉走了,“治病救人那是医生和警察的事,你老就别操心了。”
姜岁低下头,桑野的避之唯恐不及表现的相当清楚。
看来她家里的事,还有姜旺的身手,他都清楚了。
这么一来,他肯定不愿意接她生意了吧。
不过,五块钱就想雇他当保镖,本就是她异想天开。
只是当时太绝望,让她想抓住任何一块浮木。
“姜岁,姜岁!”
护士的喊声,让姜岁回神。
护士:“姜岁,你妈妈呢?”
姜岁:“她去上班了。”
要赚钱。不然,没钱交住院费。不然,等姜旺逃跑回来,没钱给他去赌。
是,姜旺跑了。
在把她打的浑身是血,听到警笛声后,跑了。
姜岁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护士满是同情的看着姜岁:“那你吃饭怎么办?”
姜岁:“我妈说她会来给我送。”
“那就好。”
可是,中饭时间过去了,季兰也没来。
晚饭时间都快到了,季兰还是没出现。
姜岁静静在床上躺着,不言不语。
桑奶奶却有些坐不住了,对着要去买饭的桑野低声道,“你多买点,给姜家那小姑娘也买点。”
桑野也低声道:“奶奶,你是血糖爆了,可不是银行卡爆了,咱们哪里有闲钱......”
桑奶奶:“你少给我废话,让你买就去买。”
桑野:“你要把给我存的老婆本花了?不行,我不愿意。”
“你,你不去,我自己去。”
桑奶奶说着就要拔了针管下车。
桑野妥协了。
“我的祖宗,我去,我买还不行嘛。”
桑野拿着碗出病房的时候,还瞅了姜岁一眼。
看她死了没。
姜岁感觉到有人看自己,就睁了睁眼。
桑野:好吧,还活着。
这饭只能买了。
“喏,给你的。”
看桑野递过来的粥和菜,姜岁倒没太意外。因为,在之前桑野同桑奶奶的话,她隐约听到了。
但她装着没听到,因为她真的很饿。
“谢谢哥哥。”
姜岁说着伸手去接。
结果,伸出去的只有一根中指。
其他几根手指都被包起来了。
桑野看着那伸到自己眼前的中指:......?!
他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
看桑野脸色不好,姜岁又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我没别的意思,对不起。”
桑野看了她一眼,放下饭菜,走了。
知道她不是有意的,但就算是无意的,也应该脸红一下吧!但没有。
小屁孩脸皮挺厚。
饭菜是有了,可没手吃。
桑奶奶:“桑野,帮帮她吧。”
桑野没动。
桑奶奶:“反正也就住院这么几天。”说着,叹息,几不可闻道:“看到她,不由得就我让想到你小姑。”
听奶奶提及他那命运多舛受尽苦难的小姑,桑野静默了下,起身走到姜岁跟前。
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拿起粥,挖一勺递到她嘴边。
姜岁说声谢谢,张嘴吃下。
他一勺,她一口。
看着乖巧吃饭的女孩儿,桑野漫不经心的想。虽然才见两次面,但是,她拿走了他好几个第一次......
桑野和季颢根据电话里提到的地址,开车,一路超速朝着目的地赶去。
季颢坐在副驾驶上,手抓着安全带,脸色紧绷,现在走的是马路吗?不,是若隐若现的黄泉路。
季颢感觉自己好几次都隐隐看到了阎王爷。
不过,万幸。
万幸阎王爷没收他,安全到地方了。
十几分钟的车程,季颢差点走完自己的一生。
到地方,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门口坐着。
桑野大步走过去,“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是吗?姜岁呢?她在哪里?”
张玉看着桑野道:“她在屋里!对了,她发烧了,这会儿刚睡着。你们进去吧。”
桑野听了,疾步走进去。
走到屋内,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颊通红的姜岁,桑野不觉放慢了脚步。
客厅,季颢对着张玉,很是客气道:“麻烦问一下,您贵姓?”
张玉:“你们不用知道也没关系。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这次带她回来,我是一时糊涂而已,你们不用放在心上。现在,赶紧把人带走吧,我并不想看到她。”
季颢心里嘀咕:这人跟姜岁的关系好像并不好。
屋内,桑野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却没说什么,只是把人抱起,往外走去。经过张玉,说道:“不管如何,谢谢你。还有,麻烦问一下,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张玉:“等她醒来,你自己问她吧,我不想多说,你们赶紧走。”
桑野:“好,谢谢。”
桑野抱着姜岁,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看着张玉道:“请问你有给她吃什么药吗?你别误会,我要带她去看医生,一会儿医生问起来我好回答。”
张玉:“什么都没吃。”
桑野听了,不再多问,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张玉将门关上。
不一会儿次卧的门打开,池蔓走出来,看着张玉道:“妈,你既然不待见她,又何必管她的闲事儿。”
张玉:“你呢?不是你跟我一起把人带回来的吗?”
池蔓抿嘴。
张玉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池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年,她父母把我堂哥一家害的差点家破人亡,怎么都不能原谅。”
池蔓口中的堂哥,不是别人,正是池言。
张玉:“自然是不能原谅。只是,你堂哥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不忘请托我们照顾一下她,我又怎么能当做听不到。”
池蔓哼一声:“我堂哥他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吗?池言也没那么善良。相反,池言有时候还有些凉薄。
可就这么一个凉薄的人,却对姜岁软了心肠。
张玉:“哎,希望她在现在的人家能安稳的长大吧!桑野看着对她挺好的。”
桑野是什么样的人,张玉多少也是知道的,他若是愿意,确实能护住姜岁。
对付姜旺那种无赖禽兽,就要桑野这种恶人。
池蔓:“妈,我听说,桑野给了姜岁爸妈十万块,他们才答应离开的,是真的吗?”
张玉:“应该是真的吧。如果不是拿了足够多的好处,他们是不会那么爽快离开的。”
十万块呀!
在这小县城,买一套房都够了。
池蔓:“所以,姜旺和季兰这俩猪狗不如的东西,等于是把姜岁给卖了。”
张玉没说话,但事实就是如此。
......
车内,季颢开车,桑野半抱着姜岁坐在后面。
看到姜岁皱眉,桑野:“你能不能开的慢点,开的稳点?”
季颢:......“哥,我才开二十码。”
还有,原来桑野也知道开车要稳一点,可他来的时候几乎都起飞了。
桑野:“技术真烂。”
技术真烂?!
身为男人,真是听不得这几个字。
季颢深吸一口,暂时忍了。
今天就做一次君子。
或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姜岁缓缓睁开眼睛,迷惑,朦胧,看着眼前人,姜岁呢喃:“池言......”
姜岁一句池言,让桑野本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
昏暗的车子内,姜岁看着抱着她的人,哽咽道:“池言,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真的一直在努力,可是......真的好难,呜呜呜......”
“我每天都有努力吃饭,努力学习,我一直记着你的话,我不寻死,不学坏,我洁身自爱,我努力长大,我不放弃自己。可是,真的好累。现在,桑野也不要我了......因为我不争气,我让他失望了......”
“他真的好凶,他还挑食,他还偷看手机里美女跳舞的视频,我一过去,他就马上看新闻......”
桑野:......
季颢:......想笑,憋住。
姜岁哭着说着,完全烧糊涂了。
等到医院,季颢忍不住对桑野说:“你喜欢看哪个美女?来,分享一下!”
桑野一脚踹了过去。
季颢麻溜躲开,咧嘴笑。
姜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就看桑野在床边趴着。
看着桑野,姜岁一时有些迷糊,有些恍惚,是做梦吗?
姜岁抬手捏了下自己。
疼!
不是梦。
姜岁一动,桑野就醒了,睁开眼,看向姜岁。
两人四目相对,桑野先开口:“醒了,还有哪里难受?”
姜岁没说话。
桑野皱眉,抬手摸摸姜岁的额头,问:“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这是担心姜岁烧傻了。
姜岁点头:“知道,你是桑野。”
桑野嘴巴抿了下,“怎么?现在连哥都不叫了?”
姜岁眼帘垂下。
桑野嘴巴动了动,又动了动,最后吐出一口长气,“这次,是我不对,你原谅我一次,我以后保证不再犯。”
对着自己祖宗,桑野都没这样道过歉。
想当初,他上房揭瓦,掉下去的瓦砾差点掉他爷脑门上,他都嘴硬的说是瓦砾不长眼,跟他没关系。
听言,姜岁抬头,神色不定的看着桑野。
桑野:“怎么?你,还想再听一次?”
姜岁:“如果,是呢?”
桑野抿嘴,盯着她了会儿,然后:“这次是我不......”
“哥。”
听姜岁红着眼睛喊了他哥,桑野心里也是各种滋味儿,真要命。
桑野:“头发怎么剪了?”
剪的跟狗啃了一样。
姜岁:“初三了,课程紧,懒得洗头就剪了。”
桑野:“说实话。”
看桑野一脸冷肃,姜岁脑袋耷拉下来,低声说了句:“卖了。”
这次倒是诚实了,姜岁卖头发的事儿,他已经从邻居口中听到了。
因为不止一个人看到,姜岁去收头发的人那里,把自己头发给剪了。
桑野:“卖头发做什么?”
这个桑野怎么都想不到。
姜岁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道:“给你买领带,差了五十块。”
桑野:?
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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