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比预想中更快。
三更梆子刚响,摄政王府的密探便传来急报——王爷呕血昏迷。
我赤脚奔过九曲回廊,撞开门时,看见他半倚在榻上,胸前白衣浸透暗红。
“陛下满意了?”
他唇边还挂着血丝,却伸手抚过我散乱的鬓发。
我攥住他冰凉的手腕,魔珠之力汹涌探入经脉——鸩毒已攻入心脉,他却用内力硬生生锁住了毒性。
“为什么明知道有毒还喝?!”
萧沉宴突然低笑,咳出的血溅在我龙袍下摆:“因为……是陛下给的。”
33解药在瓷瓶里叮当作响,我抖着手倒出三粒朱红药丸,却被他反扣住腕子。
“不急。”
他气息微弱,眼神却亮得骇人,“陛下先告诉臣……这次试探,可试出想要的答案了?”
瓷瓶在挣扎中摔得粉碎。
我掐着他下巴强行喂药,却被他翻身压进锦被。
散落的发丝交缠在枕上,他染血的唇擦过我耳垂:“臣若真想解封印……早该在您十岁那年,就剖心取血。”
34天光微亮时,毒性终于褪去。
我盯着他心口随呼吸起伏的封印符文,突然将匕首抵上去:“萧沉宴,你究竟是谁?”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忽然握住我执刀的手,狠狠往心口一送——“噗嗤!”
温热的血涌出,顺着刀槽滴在我手背。
他痛得闷哼,却笑着展开我颤抖的指尖,按在那道陈年剑伤上:“臣是……十八年前,被先帝囚在冷宫的前朝遗孤。”
35史书未载的秘辛在此刻撕裂——先帝为斩草除根,曾用诛魔剑刺穿襁褓中的皇子心口。
而萧沉宴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我出生那日,魔珠血光意外冲开了冷宫封印。
“陛下总问臣为何不杀您……”他拔出心口的匕首,血珠滚落在龙袍襟前:“因为这条命……本就是您给的。”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而我的眼泪,终于砸在他染血的掌心。
36萧沉宴养伤的第七日,我撕了礼部呈上的选秀名册。
朱砂笔在宣纸上拖出长长血痕,我踩着一地狼藉踏进摄政王府。
他正倚在窗边换药,绷带下隐约可见狰狞的刀伤——那是我亲手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