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成此话一出，兄弟们的眼睛都亮了，纷纷夸他好聪明。
褚礼的脸色陡然拉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何必成的方向，扯了扯嘴角，话语里却含着几分讥讽：
“你倒是会牺牲。”
何必成一愣，想要问褚礼这是什么意思。
可褚礼却推开椅子站起身，大步走出了篮球馆。
篮球馆外就很热闹，汇演的舞台搭在操场，现在已经有人在台上演出了。
学生们会从教室里搬了椅子，坐在操场上看演出。
褚礼越往外走，便越是能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
他们嘴里说的，无外乎是文昭、他和苏如珍的名字。
褚礼的眉骨压得是越发低了。
他长腿一迈，进了操场，视线搜寻着文昭的脸。
蓦然回首，就看见文昭在人群中孤孤零零的背影。
褚礼的步子微微一顿。
从后往前看，他看不清她的脸色。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舞台上方，单薄的校服似乎勾勒出她蝴蝶骨的轮廓。
正前方舞台散发出的光线，柔和了她的侧脸，脊背瘦削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高二五班的文昭，就是旁边那个啊？看不出来她这么拜金，喜欢倒贴啊！”
“苏如珍的节目就是下一个了，她脸皮还挺厚，居然有脸坐在这里。”
“到时候苏如珍感谢了宋程宜，当场让她别再倒贴了，你说她会怎么样？会哭吗？”
“你说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她当然是换一个对象，跑到褚礼面前梨花带雨的勾引他了啊！”
有很多人专门走到文昭的身边看她，声音没有丝毫的收敛。
流言就像是尖利的针，发誓要往文昭的骨头缝里扎。
褚礼脸上听见这话，微微顿了顿，又突然笑了起来。
他甩了甩额前的黑发，微微仰头，就走到说话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话的人抬起头，眼前陡然是褚礼的脸。
他弯腰盯着他们，笑着颔首，眼神却含着瘆人的凉意：“哥们，嘴挺贱啊。”
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褚礼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抬脚便朝着眼前男生的胸口踹了过去。
人群中传来几声尖叫，男生被踹飞了几米后，又是砰得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面目都扭曲了起来。
一个节目结束，舞台顿时漆黑了下来。
在一片漆黑中，褚礼随手拎起一张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一个节目是苏如珍的，在等待苏如珍的间隙，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寻来，就看见褚礼那张意味不明的脸。
眉骨的眉钉在朦胧的夜色中闪闪发亮。
他一言不发的往文昭的方向走，小臂处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猫科动物般的爆发力和慵懒感。
以及……捉摸不透的危险。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窃窃私语：
“褚礼这是干嘛？”
“他要找文昭算账啊？”
“她那样不择手段，招惹上褚礼算她活该啊！”
“就算文昭是个捞女，褚礼也不该打女人吧？”
所有人都料定，褚礼是因为今天论坛上的事情，来找文昭算账的。
刚刚那个被踹翻在地的男生，不过是无辜的受了文昭的牵连，成为褚礼的一道开胃前菜。
随着褚礼一步一步的靠近文昭，周围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他的身上。
时间仿佛在此刻放慢了速度，空气在此刻凝固。
钱心悦坐在六班的队伍里，听着身边的议论纷纷，视线死死的盯着褚礼的身影，浑身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