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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好不好安宁安肖前文+后续

原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华灯初上,都市的夜生活已然悄然拉开帷幕。市中心体育馆运动员训练场地灯火通明,四年备战,出征在即,最后的一次集训即将结束。最后进行的是游泳队男子组选拔。安宁坐在观众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同样已经选入大赛名单的郑丽对最后两个名额的预判,眼睛却紧紧盯着池子里拼命划水的身影。“哎,你知道吗,老赵新收的弟子才16,市运会28秒13,今天有戏。”郑丽号称“全网通”,只要是圈里的事,就没她不知道的。“叫陈陈的那个?”安宁收回视线,那个孩子有16岁了?也对,她自己也已经32了。时间过得好快啊!“咦,你知道了?”郑丽好奇心爆棚,和安宁十来年的交情,一向知道她双耳不闻身外事,对一切八卦都秉持“不问讯,不讨论,不参与”的三不政策,私下人称“无难女神”。...

主角:安宁安肖   更新:2025-05-24 0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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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宁安肖的女频言情小说《再来一次好不好安宁安肖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原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华灯初上,都市的夜生活已然悄然拉开帷幕。市中心体育馆运动员训练场地灯火通明,四年备战,出征在即,最后的一次集训即将结束。最后进行的是游泳队男子组选拔。安宁坐在观众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同样已经选入大赛名单的郑丽对最后两个名额的预判,眼睛却紧紧盯着池子里拼命划水的身影。“哎,你知道吗,老赵新收的弟子才16,市运会28秒13,今天有戏。”郑丽号称“全网通”,只要是圈里的事,就没她不知道的。“叫陈陈的那个?”安宁收回视线,那个孩子有16岁了?也对,她自己也已经32了。时间过得好快啊!“咦,你知道了?”郑丽好奇心爆棚,和安宁十来年的交情,一向知道她双耳不闻身外事,对一切八卦都秉持“不问讯,不讨论,不参与”的三不政策,私下人称“无难女神”。...

《再来一次好不好安宁安肖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华灯初上,都市的夜生活已然悄然拉开帷幕。市中心体育馆运动员训练场地灯火通明,四年备战,出征在即,最后的一次集训即将结束。最后进行的是游泳队男子组选拔。

安宁坐在观众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同样已经选入大赛名单的郑丽对最后两个名额的预判,眼睛却紧紧盯着池子里拼命划水的身影。

“哎,你知道吗,老赵新收的弟子才16,市运会28秒13,今天有戏。”郑丽号称“全网通”,只要是圈里的事,就没她不知道的。

“叫陈陈的那个?”安宁收回视线,那个孩子有16岁了?也对,她自己也已经32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咦,你知道了?”郑丽好奇心爆棚,和安宁十来年的交情,一向知道她双耳不闻身外事,对一切八卦都秉持“不问讯,不讨论,不参与”的三不政策,私下人称“无难女神”。具体解读如下:没关注点,没好奇心,虽然是个女生,长相标准分之上,但似乎神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冷冷清清。

“嗯,见过。”安宁淡淡的,眼中闪过的情绪任是见多识广郑丽也没看懂。

“老赵号称再也不带弟子,这一破例,多少人蠢蠢欲动。哎,你说是不是盯着四年后去的?”郑丽知道安宁的性子,此人是属河蚌的,没有一定的功力撬不开他的嘴,只能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想办法“扒一扒”。

“难说,这孩子资质不错。”郑丽彻底惊悚,多少年了她第一次听到安宁评价一个陌生人,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闺蜜竟然开窍了,以后会加入她的八卦大军。

真的好期待呀。

安宁不忍直视,内心小人不停抗议,人家只是喜欢发呆,传出冷清高傲的名声,宝宝也很委屈好不好。

“哎,你俩说的那个小子来头可不小,听说市委的。”斜后座伸出湿漉漉,毛绒绒一个大脑袋来。

“要死了,离我远点。水擦擦干再来,淋我一身。”郑丽几乎跳起来,每次吴凯这小子来都没好事,好不容易今天不下水,穿件珍藏几年没机会上身的真丝长裙出来显摆,晒晒盛世美颜。

这小子该不是故意的吧。

“又没淋到,”吴凯有些遗憾,刚才用矿泉水再淋湿点就好了“这衣服还没扔?颜色都过时了。”撇撇嘴,面露不屑。

“你管我,”郑丽抓狂,他俩是上辈子有仇的是吧,今天一定是出来没烧高香,明明才听说他在高原开小灶,,,所以他从哪冒出来的?

“你家老大看着你呢,快去,别烦人”

“没事,李爷忙着呢,没空管我,倒是你,花蝴蝶一样的,啧啧”。

吴凯心里微酸,敢情这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想他,见面就抬大佛压他,枉费自己想尽办法早早的结束训练赶了回来,生怕选拔赛上出什么状况惹这个哭包没有人安慰,结果远远的就看着死丫头眉飞色舞激情澎湃,感情是白担心了。

安宁了然的扫眼大狗一样的少年,世界排名前20的种子选手,21岁水当当的年龄,体育界的“国民男神”,帅气,阳光。对于已经25岁即将退役,这介世z界杯可能是最后一次拼搏。

而即将是昨日黄花,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郑丽心里的酸水足以灌满马里亚纳海沟。所以对于少年的脑电波接受无能。

纯粹不在一个频道上,这还有得磨呢。

“你找事是不是?”小子,这可是女子组,姐的地盘,活够了早点吱一声,姐送你上西天。

突然响起的欢呼声将安宁注意力拉回泳池。很少见这些见惯大风大浪的同仁们如此激动

“哦草,27秒56。这小子要逆天啊,”吴凯看眼电子屏,随后将大头靠在郑丽椅子背上,一脸生无可恋。

“以后姐姐要罩着我啊,自古后浪推前浪,我辈代有能人出。苍天啊,死不瞑目啊。”

郑丽摸摸狗头,“宝宝不哭,乖,去把头发擦擦。”坏人,本前浪的心都碎成片片了,还来扎心,不拿刀片给狗头刮成光的是姐善良,罩着你,呵呵

好笑的看看两宝腻歪,安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最想看的结果已经出来,再留下去也没有必要,于是站起来,“先走了,你们教练可能还有其他安排,我就不等你们了。”

言下之意吴凯了然,机会已经留给他了,天时地理人和,看看,这才是神助功。在不抓紧他就是猪头了。

“对啊,老大不走一定有事吩咐。那安姐拜拜。”吴凯一把拉住郑丽,殷勤恭送“女神”起驾回宫。

话说学体育的很少有这么狗的,往往喜欢直来直去,郑凯那800个心眼子,拿来学体育,简直是入错了行。

郑丽只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被拉入新一波八卦中,

“就那小子是老赵从省队抢来的,真特么好眼光。”

“真的?那肖和尚没把老赵撕了?”兴奋啊,新一年的年度大戏不能围观已是可惜,后续连播一定要参合。

今天晚上两个老将都要出场,大型的撕逼晚会一定要观摩一下,为将来自己带队做打算。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体育界每年出众的苗子并不多,你跟我抢已经成为常态,哪个师傅不愿意带出一个国家级运动员给自己脸上贴金,所以造成了狼多肉少。

有时候早早下手最后也都为别人做了嫁衣,想要摘桃的人大有人在,这时候就要看徒弟的良心了。

但在利益面前这些也都说不准。有时候与其期望徒弟的良心发现,不如直接下场自己来撕吧心里还痛快一些。

其实肖和尚吃亏就吃在人太老实了,手捧着肥肉送到别人的桌上,哪有人不笑纳的。


已经是深夜了,又加上身处在郊区,现在可以回家选项有二,滴滴打车或回去找师傅再蹭车。

但作为业界好徒弟,师傅好容易找到“组织”,今天肯定不醉不归,过去扫兴的事还是别做。

关键是她压根就没酒量,送上门去就是待宰的小羔羊。

现在退役还是继续留任,也还没想明白,如果到酒场上难免会被人提及,还是早点回去准备后续工作。

安宁站在路口等滴滴打车,双眼放空,思绪已经跑远。

那孩子长得真好,神采飞扬,一看就是没有经历风雨,受到极好保护的骄子。

在记忆里,也同样有那么鲜活的几个面孔,同样的稚嫩,无忧无虑,却在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心痛,安宁死死抓住衣角,理智告诉她不能再想了。

那些往事应该压在最黑暗的角落,不要触碰,不能提及。

“小姐,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事业有成,要不要来一卦?”

猥琐的声音突然响起,同时亮相的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双眼闪着精光一小老头。

赫。眼前老头从哪冒出来的?

左右看看。

体育馆地处郊区,附近除了体工队员工宿舍,就是稀稀拉拉的在建工地,一片荒芜凄凉。就连路灯都是稀稀啦啦要亮不亮。

所以,老头从哪看出她是个冤大头,三两句话就可以忽悠出座小金人来?

出于礼貌,安宁微笑微微点头,“大爷,我也觉得自己天纵英才,得天独厚,美不胜收。大爷好眼力。”

老头明显噎了一下,脸皮厚成这样平生少见。有点接不下去了。

好吧,直奔主题,“小姐,”

“等等,小姐不用好多年,大爷叫我美女好了。”

不知道现在小姐都是骂人的话,安宁坚决维护自己的权益。

老头错牙“美女,”

看在有求于人,忍了,“你想梦想成真吗,你想功成名就吗,你想走在世界巅峰,成为人生赢家吗?开光玉佛,你值得拥有”手一翻,亮出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绿光的玉佛。

“咦,这玉佛倒像是真的,”这不怪安宁大惊小怪,这年头啥都有假,君不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假的做不到,认真你就输了。

老头几乎跳起来,来之前抽签抽到安宁,他自认为手到擒来,不在话下,这丫头那么毒舌,那小子知道吗?

“哎,你仔细看看,这水头,这做工,值得珍藏,值得拥有,”老头一把将玉佛塞在安宁手里,第一方案不通,哀兵政策上线“,美女,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一天都没吃饭..”

“多少钱?”安宁倒挺喜欢这玉佛,捏到手里温润,安宁自幼喜欢收集石头,自然看得出来这是真的,并不是那些注胶的假货。

戏看了,总得买门票吧。关键她也很喜欢。

不意安宁这么上道,老头台词没说完又被噎回去。

只能恨恨在心里画圈圈,“不要998,不要888,188你值得拥有。”是这个价吧,那小子说的时候没太注意。

哎,神仙老了,记忆也会退货的。

安宁看自己约的滴滴车停在一边等她了,于是掏出200交给老头。

“不用找了。”上了车。

老头眉开眼笑,人间的钞票现在在地府汇率爆涨,现在出差的机会又这么少,捞一次外快,比他一年的薪水还要多。

乐呵半天一拍额头,他才在想起什么,冲已经开远的出租大喊

“回去再带,一次三天,次数不限。”

法器炼制不易,因为如今地球灵气不足,导致所有法器在使用过程中时灵时不灵,可千万不能出什么状况。

在车里安宁将玉佛戴在脖子上,司机看了一下后视镜。

“美女,后面那老爷子是你一起的吗?好像在说什么。”

“哦”,安宁回头,已经不见老头身影。

“没什么,可能是要给我找钱。”

忙了一天,还是闭眼歇歇,从这到家少说1小时,这只是不堵车的情况下,京城居,大不易。

车内一时只有vcd里轻柔的男声“...如果能回到过去...”

路灯一道道忽闪而过,在安宁的脸上明灭起伏,像电影倒带一样,快速而又坚定。

在司机和安宁都不曾注意的情况下,那玉佛发出的柔和的浅浅蓝光慢慢包裹了安宁。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这一辆车在快速地的前进着,诺大的都市寂静无声。


“宁宁,醒醒,陪我出去游泳了,”被一双大手揉搓已经很乱的鸡窝头,然后啧啧吐槽“这是多久没洗头了,头油刮下来炒菜都够了”

反手抹在了安宁露出被子外的胳膊上

自认为好脾气的安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暴躁。

因为今天放假,昨天晚上她刷题通宵,今天发誓不睡个昏天黑地绝对不起床,一个体育生怎么能够明白优等生的苦啊,

“笑笑,你想死是不是。”安宁冲口而出。

扰她清梦这种事只有一母同胞,和她前后脚出生同卵弟弟安肖才会做。

从小她起床气就大,睡不醒就是炸毛狮子。爸爸妈妈认为她是天才千年难得一遇,千哄万哄就害怕惹她生气,从而损伤了她那个脑子,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进而考不上一个名牌大学,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这种奇奇怪怪的理论是从哪里得来的,只不过受益者是安宁,所以她也就从来听之任之笑纳了。

当然在大人们都不在的情况下,一向受到欺压的安肖经常会趁着安宁睡得迷迷糊糊的来欺负她,也只是因为如果清醒的状态下他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只是,16岁以后就再也没人来捋狮子毛,也没人再叫她宁宁,这个昵称好像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今天天气这么好,就应该在水里畅游。晚上回来再睡个够,走了。”大手不依不饶。

安宁犹在梦中,嘀咕一声“好奇怪,像真的一样。”她贪恋手掌上的热度,使劲蹭了蹭。

大手哼声,“你改名叫猪好了。”同胞姐姐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露出依恋的样子,倒让他实在下不了手去蹂躏,只好遗憾的考虑下次怎么诱拐小猪出门。

脚步声漸远。

安宁在睡梦中撇撇嘴,炎炎夏日阳光可以将她捂了一冬天的白嫩嫩的皮瞬间晒成蔫了的老黄瓜。

傻子才出去遭罪呢

破小孩精神不错嘛...

咦?咦咦?这感觉不对呀。

安宁瞬间惊醒,

做为活了32年的老阿姨,早已经没了撒懒的矫情气。

但是,现在是个啥情况?

抬头四望,斑斑驳驳的墙壁,光秃秃的天花板上只有一根红色的电线顶头吊了一个玻璃灯泡。

安宁记得应该是15瓦,开关是个长长的棉线绳子,刚好在自己床头。左手边铺了蓝色床单的是安肖的,那小子爱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角,,,

再看看自己身上棉质睡衣, 老式的线衣线裤,上面还有碎花点缀,分明就是她上高中时穿了几年的,后来搬家的时候就全部扔掉了。

抓抓头发。高中的时候她臭美,养了一头长及腰间的秀发,乌黑发亮,很多人都很羡慕,她一度很宝贝这头长发,谁都不许碰。

但是后来为了跳水再也没有留过长发。

所以,她这是回来了?回到了16年前???

这,,,,是那个老头?

镇静镇静,好好理理。

安宁跳下床,摸摸脖子,果然玉佛还在。

虽然说建国后不许成精,但一切皆有可能。说她迷信也好,求生拜佛多少年,她一直在祈祷着,既然老祖宗有那么多神化故事,那肯定有一定依据的。而如今活着的神仙都见到了,弟弟命运也可以改变,,对不对?

笑笑人呢?

安宁猛向日历望去,上面赫然显示1999年7月1日。

就是今天,那一切悲剧开始的,那个炎热的夏天....

1999年7月1日学校放假一天,由于离家远,安宁姐弟决定不回家了。

刚上高一时,两人认为自己已经成年,独立造反成功,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民房,自己做饭,一个月回家一次。

那天午饭过后,安宁雷打不动例行午睡,安肖骚扰不成,独自去了河里游泳,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安宁在家做下午饭时才有同学跑来叫她去医院,那时已经有几个家长在医院焦急等待,她以为弟弟也在里面,刚要过去,迎面冲来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带头的女人问:“你是安宁?”

安宁楞楞点头,“我弟弟呢?”

话音未落,重重的耳光落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如同暴风骤雨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头上

“我打死你,你还我弟弟命来,啊,,”

那女人疯了一样抓住安宁头发又撕又打,旁边有人在劝“婷婷,不关她的事。”

也有人上手帮忙一起撕打安宁。

安宁从小娇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被人一推就身不由己摔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骑坐在安宁身上拉住安宁头发往地上磕。

安宁感觉有热呼呼的血从耳里流了出来,似乎从天际传来有人喊“打死人了,”天瞬间暗了下去。

安宁3天后才清醒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她左耳听不见了。

而这也仅仅只是这一场悲剧最微不足道小事,在医生检查后,妈妈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爸爸坐在床边打开饭盒“宁宁,先吃饭吧。”

安宁四下望望,左右病床都空着“弟弟呢?他在哪呢?”双胞胎特有的感应让她心慌意乱。

“先吃饭,”爸爸声音沙哑,低头拌饭,安宁看见大滴的泪水落在了饭盒里。

忽然门道里传来嘈杂声,有人高喊“有人跳楼了。”

爸爸一楞,扔下饭盒,冲出门去。

安宁也跳下床,钻心的疼痛从尾椎骨传来,她腿一软,趴倒在了地上,那地板好凉啊!刺骨的寒气从心里蔓延,似乎连泪水也冻住了。


安宁出生在一个叫平安镇的黄河边小县城。

那个年代怀孕的人们普遍没有做产检的意识,直到安宁被医生接生在手上,才发现还有一个惊喜,5分钟后同卵弟弟扭扭捏捏的来到了人间。

爸爸本来只准备了一个孩子的名字,看小儿子出生后乖巧可爱,不哭不闹,人一逗就笑,就取名安肖,小名笑笑。

幼儿期安宁和安肖长得一模一样。

妈妈出于恶作剧心理,衣服买一样,发型理一样,每天全家日常活动就是认孩子。这练脑活动到安宁上初中才结束。

安宁留了长辫子。安肖也终于开窍知道了男女有别,哭死不愿意留长发,妈妈很遗憾的放弃了这一项可以让所有人参与的洋溢着欢乐的活动。

当然那两只小小的臭脸可以无视。

安宁安肖虽然是双胞,长得一样,个性却相差十万八千里,智商更是安宁一路碾压弟弟。学习成绩一个永远是高高在上一个永远是垫底。

终于在安宁高分考入省重点高中后,安肖爆发了。

绝食(安宁偷渡口粮救济,虽然饼干里面已经长了虫子),上吊(安宁准备割好口子的细麻绳,在河边细柳树上把安肖挂起来),跳河(他们就是这时候才发现安肖的游泳天赋的)……种种手段使尽,家长终于妥协,安肖如愿报考了省体校游泳队,俗称“蛙人”。

体校管理相对于省高略松懈。

日常训练后,安肖早早回到租住的房子,做好饭(安肖简直就是小天使,他做的饭菜比小饭店里的还好吃),洗好衣服(包括安宁的,并且这丫头振振有词学习太累,洗衣服手疼,从来不知道脸为何物,心安理得的享受弟弟的劳动成果。)接着就是每天雷打不动去不远的河边游泳。

省城号称“两山夹一河”,黄河从兰山脚下绕了一个弯,由于地势较为平坦,河面很宽,但是沿着河道看似平静的河水下是一个个暗流,打着看似不大的旋子,把周围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卷入河底。

每年春汛后在上游冲过来的除了泥沙,还有各种物件不胜枚举。木板树枝,家具箱子,桌椅板凳,有一次安宁亲眼见河里飘来一头猪!

关键是它还活着。安妮口角流着泪水目送着它欢快地游向远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安肖振振有词“省城只有两家游泳池,门票又贵,还有时间限制,一点都不划算。体校的游不过瘾就下课了(后来安宁才知道,高年级的霸占了唯一的池子,安肖为了游泳和高年级的起了好几次冲突),而且我找的地方是个浅水湾,水又缓,没事。”

安宁支持弟弟(吃人的嘴软):“爸爸,放心吧,那地方我也游过,”看妈妈不赞同的眼神,忙改口,“同学们叫的,人多。而且集体活动,不好不去。”呼呼,小子,姐只能帮你到这了。

安肖答应了几十个条件,才被同意每天游一个小时,由安宁监督。

至此皆大欢喜。

时间到了7月1日2点多。

安肖骚扰安宁不成,提了泳裤就出门直奔“据点”

夏日炎炎,脑子没毛病的都躲在阴凉处休息,路上不见几个人。

常去的地方河边有几棵歪脖子柳树,树不大,阴影只有巴掌大,可以无视。 几枝树杈正好可以挂换下来的衣服。

安肖换好泳裤,做做拉伸活动,打算热身一下就下水,就听熟悉的声音。

“哟,你们看,小妹妹在这呢。真是巧啊,是不是?”

“小妹妹”是体校高年级的李超给安肖起的外号。

因为安肖过于俊俏的面孔白白嫩嫩,不看身材只看脸妥妥一个漂亮的小妹妹,所以深的大家认可,这个绰号只用一天就全校皆知。这极大地伤害了安肖少年心,他已经很努力的锻炼让自己看起来像男人,但是现在雌雄莫辨的脸让他极为苦恼。

李超的两个狗腿子李吉泽,张强也围了过来。

安肖心里冒火,这还有完没完了?在学校欺负他不够,现在还追到外面了,真当老子泥捏的了,想当初大院小霸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李吉泽看安肖不理人,伸手推安肖“哎,说你呢,你他妈聋了”

“狗腿子,”安肖好汉不吃眼前亏,提了衣服果断换地方,此处小爷让给这帮孙子。

李超一脸阴郁,他练蛙泳三年多,却比不上安肖才来半年的成绩,所有的人都认为安肖资质高,天赋好,G省蛙泳奖牌破零的记录一定安肖创造的。

教练偏心也就算了,那帮女孩子见安肖就喊“男神”,花痴得天天围在游泳馆,让人心烦。

就是喜欢了李超3年的敏敏也不理他了,前几天还准备了巧克力要表白,让他知道后及时阻止了。

这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他心里的火一点也压不住了,这小白脸,娘娘腔,是来克他的吧。

现在有机会能让他出一次丑怎么也不能放过他。就不相信自己三个人还搞不过一个小白脸。


安肖足足走了半小时才又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里虽然离滨河路近,平时游人太多,护栏加上护台高,没有预留开口没办法游。

但是今天太热,又是大中午的,路面上就不见人,况且3米高台都跳过,目测这里水面距离地面也没有出两米。

小伙子皮厚,心理建设一做完,三下五除二麻溜脱衣服,站在岸边弯腰拉升准备下水。

“安肖,”马路上有人喊:“干嘛呢?”

安肖回头一看,笑了:“澈哥,游泳呢。来不来,我教你。”

陈澈是安宁同班同学,考高中时是省第一名,剑眉星目,妥妥的小帅哥一枚,实实在在的男神。

陈澈学习好,长得帅,体育强,号称全才,却是“旱鸭子”一枚。每次伙同安宁,苏艳艳,权衡阳,历程去冒险,只要遇到下水,他就是看衣服的。

“不了,我去二姐家,赶时间,”陈澈骑自行车上,看有3个男人晃晃悠悠的围在了安肖身边,一看就不怀好意。

“安肖,这都谁阿,哎,你们咋动手呢?”忙跳下车,从护栏一跃而下,冲向战场。

安肖促不及防,被李超打中头后回手就和李超撕打在一起,任另两个又踢又打就是不撒手,拳头全部向李超招呼。

打过群架的都知道,照着一个往死里打,打服一个,其他的人就怂了。况且,双手难敌六拳,打着一个算一个。哥们也不算亏。

陈澈一向是老师们的宠儿,学生们的优秀榜样,这还是第一次打群架,虽然身体灵活,有点子力气,但对上专业的运动员就不够看了。

张强一个锁喉,陈澈脸色发青,双手使劲掰张强的手,气慢慢喘不上来了。

“哎,别打他了,”李吉泽抽空喊了声,“快过来帮忙来。”没想到小白脸挺能打的,没看号称“小旋风”的李超都起不来了。

这时的安肖已经凭打架无数,经验丰富,将李超揍成了“猪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当然,安帅哥也没好到哪去,光荣的荣升“帅猪头”。

擦了下嘴角的血,安“帅猪头”风骚地一撩头发“下一个谁来”,心里的小人却在跳脚,妈的,好疼,全身上下没处不疼,明天到学校一定给肖教练好好告一状,再休他十天的病假。

话说,宁宁会做病号饭吗?算了,粥煮熟了也可以。吃她一顿真不容易。

神精发散的后果就是被侧面的张强一把推下了护坡,“扑通”一声掉进了河水里。

“小子,你就在水里泡泡吧,”张强,李吉泽偷袭成功哈哈大笑,扶起满脸是血的李超在岸上看安肖在水里扑腾一时也上不来,心里郁闷去了大半,身上的伤又疼,一招呼,三人哼哼哈哈走了,也不知道最近的诊所在哪里。

陈澈缓过劲来,踉跄走到岸边,向水里看,安肖在水里浮浮沉沉应该是受伤很严重,仰着头浮在水面上眼看着离岸越来越远。

“安肖,你还好吗?”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突然间安肖沉到了水里,陈澈急了,回头看看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一咬牙跳进了河水里。

安肖本来打架体力已经到了极致,他想缓缓劲再往回划,但这水里却有暗流,打了个转,反而离岸越远了。

而这时因为遇到了凉水突然刺激腿抽筋了,他闭着气想办法恢复,就看到陈澈跳下水,一个浪就不见了他的身影,安肖急了,拼了命往回划。

平静的河水下暗流涌动,况且河水面比游泳馆水面宽多了,水质也不是那么清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安肖终于找到了已经呛水,陷入昏迷的陈澈,心里大骂笨蛋,更多却是感动。

现在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推陈澈上高2米多的高台,于是他顺流而下游出去几百米,总算见到一个排洪沟堆积出的一块平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陈澈推上去,安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而陈澈被人发现时已经晚了,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陈澈是老来子,大哥陈滨和他相差30岁,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今天是二姐陈婷儿子满月,订的酒店就在市医院附近,听到陈澈出事的消息,亲戚朋友所有人都聚到医院焦急的等待手术情况。

主治医生认识陈滨,知道这事小不了了:“陈市长,人送来时瞳孔就散了,是呛水溺亡。”

他让人叫发现陈澈的人,具体是什么情况来人也说不清楚。

正在这时,陈澈母亲因受不z了打击昏了过去,大家又忙做一团,直到有人喊安宁的名字。

安宁的名字在陈家如雷贯耳,从开学时的漂亮双胞胎,学习尖子,到后来的调皮蛋,娇气包。

每天陈澈口中最多的就是安宁,像魔咒一样。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陈澈只有安宁叫,才会去河边,因为小时候掉水里淹过一回,陈澈的畏水症是一见河水就晕。

所以陈澈出事和安宁脱不了关系。

陈澈二姐陈婷才出月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坐着,她见过安宁一面。像安宁那么漂亮的孩子就是市里也少见,很有辨识度。

陈婷见安宁急匆匆一脸茫然,她顿时火了,陈澈都已经死了,始做俑者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安宁,你还我弟弟命来”。陈婷扑向安宁,现场一片混乱。

陈滨赶到时安宁已经昏迷不醒,随后赶来的还有警z察。

原来,李超回家途中觉得今天下手有点狠了,又折回去看,刚好碰到警z察调查情况,见他脸上有伤,抓住一问,真相大白。

医院里,架已经打了,伤害已经成既定事实。

陈滨无奈,一边让人通知安宁家长,一边通知市里和下游周县全力打捞安肖,还要安抚心脏病复发的母亲,一时焦头烂额。

“大哥,我没错,虽然不是安宁害的,那也是为了他弟弟。”陈婷心里有点虚:“最多安排个好病房,介绍个好医生给她。”

“你闭嘴吧!”老父亲终于开口,做为老红军,老革命,在军区退休后一直希望能够发挥余热,参加了首都军演,回来才一天,就和最疼爱,最抱以希望的儿子天人永隔,老妻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女儿还要惹祸,倔强的老将军终于发火了:“安家的所有费用我们出,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养。”一句话定论。

安宁后来想,妈妈之所以跳楼,一来是最爱的安肖没了,一时受z不了刺激,二来是医生断定安宁左耳失聪,智力也受到了影响,尾椎骨受伤可能会瘫痪,现在是陈家保证会养她一辈子,安宁的后半辈子总算有了保障,心事一了,所性追随儿子而去,陪陪儿子。

3个月后安宁出院时是陈家大姐陈娟开车来接,那时候妈妈后事已经办完,爸爸查出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家里没人,安宁骨头还没长好,只能住在了位于军区大院陈老将军家。

此时陈澈的母亲已经出院,家里有保姆李阿姨,警卫员小伟,司机吴叔,加上专门为安宁请的护工,济济一堂,小院一时之间热闹起来。

安宁知道陈家是出于道义接纳自己,况且如今爸爸需要花钱。

家里本身条件一般,心脏病需要加强营养,好好休息。爸爸办了病退后每月只有800工资,自己不能再给爸爸增加压力了,所以陈家提出要养她,安宁想了想就答应了。

省城首府兰市地处黄土高原,四季分明。12月份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安宁已经可以取了双拐,自己下楼走几步了。这几个月的变故让她迅速成长起来。

好几个月都没上学,安宁觉得应该有所改变了。

门铃响起,李阿姨在厨房忙碌没听到,安宁慢慢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陈婷,还抱着刚半岁的孩子:“怎么磨磨唧唧的,孩子都冻着了。”她一抬头,见是安宁,“哎你好了,我就说孩子骨头长得快没事吧。”

安宁笑笑:“二姐。”

“助听器我买回来了。进口的,刚到,我就送来了。”陈婷将儿子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找包里的东西。

安宁还是第一次见陈婷的儿子,见孩子白白嫩嫩,不哭不闹,细看一下这孩子长得好像陈澈啊:“二姐,宝宝叫什么?”

“还没起呢,”陈婷撇撇嘴:“取了十几个都不满意,”她看向安宁,“你给取一个?”

“姐z夫姓陈,二姐也姓陈,叫陈陈好不好?”

“陈陈?有点意思,”陈婷向刚走进门的丈夫陈树声扬声问:“你觉得呢?”

“挺好的。又押韵又上口,意义也好。”为了一个名字,陈树声被两家家长弄得欲仙欲死,有一个顺口的,一定要赶快定下来。

“我也觉得好。”老将军也从书房出来,一锤定音。

“安宁,你过来。”老将军坐在饭桌旁:“以后有什么打算没?要不请家教补补课,明年上学就能跟上了。”

每天看安宁安安静静地拿本书看,心里一定着急回去上学吧。

“伯伯不用了,高中课本我已经自学完了,”安宁在学业上很有自信,“我想明年提前考体育生。”

“你想好了?”老将军大概了解安宁的想法:“学体育很累,出成绩不容易。况且你的腰也不能用力。”

安宁很坚定:“我想好了,文化课没有问题,专业就选游泳。”

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半年前的意外是在场一个任何人都不愿提及的禁忌。

“我也已经找到愿意教我的教练,是肖教练介绍的,”安宁一鼓作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肖尚教练曾经是安肖的教练,几天前来看望安宁,提及自己的同学金玉红之前在国家队,今年退役,回到省城开山收弟子了。

安宁决定试试。

“以你的成绩,考重点大学没有问题的,”陈婷不顾丈夫的阻拦开口,“再说,你才高一,以后有无数可能,没有必要现在做决定,对吧!”回头瞪眼丈夫,自己也不是只会闯祸的嘛。

陈树声摸摸鼻子,逗弄儿子去了。

“谢谢二姐,我想先试试,”曾经安宁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偷懒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一切都会好好的。

看了病重的父亲,她又不忍心,爸爸已经失去太多,自己的痛苦自己来承受吧。安肖的梦想就是成为世界冠军,那么自己来替他完成吧,从此以后,世上只有安肖,没有安宁了。

“那这样,如果选不上,就听我的,咱们考个清华北大出来。”老爷子知道陈澈的梦想就是清华园里溜一圈。

“好的,”安宁点点头。

她和安肖一样的基因,没道理安肖可以她就不成,只是以前她懒不愿下苦去练。

虽然说现在腰有伤,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弟弟,拼了。

7月份的兰市地表温度达到40度,1999年兰市的绿化还没16年后的好,放眼望去,水泥路面上热气腾腾,肉眼可见。

就连康奶奶家的小土狗都伸长舌头趴在房檐阴凉处,精神萎靡蔫哒哒。

安宁认准方向,拉上房门就往河边跑,16年前的小身板真弱呀,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细胳膊细腿像豆芽菜似的,心里虽然很急但步筏始终快不起来。

咦,小身体没近视?看什么都好清楚,不像32岁的自己,平板电脑,高配手机,生生让自己变成了瞎子,不戴隐形眼镜不敢出门

话说,当时的事发地在哪呢?

安宁只知道安肖平时都在不远的小湾道游,后来打架的地方隐隐也有印象,排洪沟在哪真不知道了。

做为安宁,这几个地方在当年都是不可触碰的伤疤,在警z察介绍案情时她就没去,后来离开兰市16年不曾回来,如今,傻眼了吧。

叫你作,报应来得快……

安宁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河边跑,笨人笨办法,顺着河道慢慢找,只希望没有经过训练的小身板能挨得住。

耳清目明的感觉真好啊。

安宁跳进河水里心生感叹,助听器戴了16年,换了不下10个,外置,内置,微型,进口,国产……总的来说,还是原配的好啊。

岸边两边景色不断变幻,安宁觉得都过半个多小时了,人呢?

这都快出老市区,他们不可能跑这么远,会不会是看漏了?不会,以她现在2.0的眼力,没有可能连几个人打架还看不见,果断上岸。

安宁浑身湿透,爬上岸来,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睡裤。

猪脑子,暗暗鄙视自己一回,幸好太阳给力,不出半小时就能晒干,她该为此感到庆幸吗?

安宁拉着小短腿往回跑,16岁的她只有1米5,谁能想到17岁以后安宁像打了激素一样猛长,直到1米7的大长腿,好不适应啊。

呼哧呼哧,心脏像要跳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安宁不断给自己打气,就快到了,可爱的,完美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安宁,同样优秀的完美的弟弟正等着横空出世的自己解救,怎么能腿软。

咦?那是什么?

99年的排洪沟还没经过改造,曾经有人形容过排洪沟,说有人要在这里跳河自杀,结果跳到半路没挨着水就被臭气熏死了。

里面除了工业废水,生活垃圾,老鼠臭虫,死猫死狗,现在加上了一个少年。

他仰面朝天,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安宁似乎失去了嗅觉,腿下发软,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所以,还是迟了吗?

她跳下沟,踩在烂泥里,跌跌撞撞冲到陈澈身边,跪坐在地上,伸手去探陈澈的鼻息,微微弱,有气。

安宁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安肖一定才将陈澈推上岸,他还没有飘远……

但是,安宁回头看一眼陈澈,再不救,人就没气了,“救命啊,有人没有?快来救命啊……”

安宁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边给陈澈做心肺复苏,一边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心里在祈祷奇迹的发生,但是也明白弟弟,姐姐可能又失约了……

好像很久,又好像瞬间,隐隐有人喊:“下面好像有人在叫”。

“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跳下来的人中有人接手了陈澈的急救动作,安宁体力已经到极致,精神极度紧张,现在心里一松,晕了过去。

此时安宁心里还在想,前人没有夸张,这里真的可以臭死人的。给环境监察z局点个赞。

作为兰市医院龙头老大,市医院依山傍水,距离号称“天下黄河第一桥”的铁桥不到一公里,交通相对方便。

医院里人来人往,一床难求。

安宁的父亲安国栋一头大汗冲进了病房,随后一路小跑跟进来的是哭得打嗝的母亲王秀秀:“宁宁啊,你们出啥事了?”

“医院不许吵闹,”医生刚给安宁检查完,得出结论,“病人只是脱力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谢谢田主任,”陈滨知道了安宁为救弟弟才昏迷过去,虽然弟弟没救过来,但人情不能忘,所以托人争取一个床位,并且请了医院里主治医生会诊,得知安宁没事,心里也很庆幸。

“安宁,你醒了?”安国栋听到医生的结论也是心里一松,“这是出啥事了?”

接安国栋的车是陈滨的,司机也不知道情况,只说安宁救人昏迷,安肖失踪了。

看安宁醒过来,陈滨也很激动,“小安,”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生怕吓住小丫头,弟弟可是说过,这丫头很娇气的,“你感觉怎么样啊?”

安宁脑子一片迷茫,这是哪?原谅她吧,就是天才这会儿也反应不过来,剧情走到哪里了?下意识的问:“叔叔贵姓?”

安宁和陈滨见过几次,但那是16年前,如今换了32岁的芯子,看见一个帅气大叔一脸引诱小红帽的表情,机灵打了个冷战。

“呃,我叫陈滨,是陈澈的大哥”,陈滨一脸尴尬,所以,自我介绍很重要。

“陈澈呢?他还好吧”,安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99年,边说边跳下床,那小子被自己救活了没?

“陈澈吸入废气,又加上肺部感染..”陈滨说不下去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经过16年,很多伤痛已经可以正视。

情绪平静下来,安宁知道事情起因他们很快会知道,不该由自己说:“我去找安肖,就发现陈澈在那里,后来我也不知道了。”

所以说,陈澈也没救下来,那自己回来的意义何在。

“宁宁”王秀秀紧紧拉住安宁的手,焦急不安,眼里希望绝望交杂,“你快想想,还有哪没去找?”

望着16年没见的妈妈,如此年轻,如此鲜活,双手暖暖的:“妈妈,我好想你。”

安宁悲从中来,你怎么能忍心扔下我走了呢,弟弟没了,你就用死亡来惩罚我吗?

你可知道,你的死让我永远背负了罪孽,一直不得解脱。

“对不起妈妈,我没管好弟弟,让他出事了,是我错了……”

迟了16年的忏悔终于说出口,一切的一切,妈妈只要能活着,让她死,她也愿意。

“不怪宁宁,不怪你。”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娇滴滴的女儿,王秀秀反而冷静下来。

刚刚听到儿子出事的消息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那从小捧在手里,爱笑暖心的儿子是她的骄傲,是她的希望,她恨不得一起去了。

况且她的病是个绝症,是个拖累,且不说治疗要花很多钱你现在的医疗水平也没有能治好的可能啊。

如今看安宁痛苦不堪,她才认识到,对啊,安宁还小,都需要自己的照顾,她自己都受z不了,何况才16岁的女儿。

姐弟俩感情那么好,一个说绝食,一个就偷烧鸡给他。一个要放炮吓人,一个就给递火柴。

现在最痛苦的不是自己,而应该是安宁。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出事了,另一个不能再有问题了。

安宁这一哭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哭得水淹七军,妈妈心软得一塌糊涂,搂着安宁喊宝宝别哭了,妈妈陪着你。


首都堵车全国都排得上的,从体育馆到新新小区居然走了2个半小时。

也很奇怪了都深更半夜凌晨,竟然还有这么多夜猫子。

安宁一觉醒来,下意识的摸摸脖子上的玉佛,刚刚的场景好真实啊。

她若有所思。

谢过滴滴司机,安宁下车,觉得全身酸痛。

好吧,32岁“高龄”,才坐几小时车就不行了,想当年刚训练时,每天游泳池里从早到晚,十几公里,打了鸡血一样。

往事不堪回首啊!

好饿。

安宁看看手机,凌晨1点多。

吃不吃是个问题。

因为出发在即,做为领队,安宁不再参与训练,但伙食水准是平均分以上,天天加餐,造成了现在体重居高不下,虽然离需要减肥远点,但深夜宵夜是身材大忌。

安宁走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暗暗感叹,还是现代方便啊,16年前要啥没啥,连医院的灯都是15瓦的……

话题怎么又跑过去了?拉回来。

“一共23。”服务员扫了一下安宁的付钱码,“谢谢光临”

一侧突然凭空出现一袋零食:“还有这些。”

“嗬,你从哪冒出来的?”安宁几乎要跳起来,这不是卖玉佛给她的老头吗?

所以,他是怎么追上自己的?

“你走得太急,回去后才想起。”老头一脸无奈看着安宁:“玉佛你已经戴了,那也没办法了,幸亏没出乱子。”

“我可是花钱买了的,你可不能要回去,”安宁几乎要骂了,还要脸不要,货已售出,商家还能要求还回去吗。

“不是,”老头也很郁闷,两人脑电波怎么总不在一个频道上,沟通好费事啊:“你能先把钱交了吗?”

人间的伙食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零食,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哪像地府,千篇一律。

那小子可答应了,只要他还阳,就年年烧零食给自己,为了零食,拼了。

安宁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也只能认命付款。

“来来来”老头一脸神秘将安宁拉到路口:“你已经回去了吧。”

“你说什么?”安宁这才真正愣住了,所以刚才回到16年前不是梦...她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老头是知情者:“说清楚,是什么回事。”

“天机不可泄露,”老头啃着鸡爪,嘴里含含糊糊:“刚才我喊的话你可能没听到,所以我又回来再给你说一遍,这零食算路费。”

“快说,喜欢吃,等下再买点给你。”安宁相信老头还有大料在后头。

“嘿嘿,上道,”老头四下看看,才低声说:“玉佛是你的至亲炼制,戴上身就回去,可以留在那边3天,取下就回来。次数不限,但有一样,他人知道就失灵。记住了?”

“那出国能用吗?”明天9点国际航班,安宁考虑要不要装病不去了。

老头一楞:“这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听说外国的鬼也来中国旅游,那应该通用吧。回去查查。说不定以后出国旅游用得上。

笑笑那个笨蛋啥眼光啊,挑的传话筒一问三不知,还是个吃货,鄙视之。(被冤枉的安肖在地府也郁闷,是这家伙抽到了我的任务签,我也不想的。)

安宁已经确定这一切都是安肖做的。

知道了安肖的消息,安宁心情大好,不但给老头,(现在她知道这老头的身份了,地府勾魂,俗称牛头马面里的马面马二爷。)

买买买,安宁大手一挥发挥土豪的特质,爽快的刷款,并且给安肖带了一大包,直到马二爷直呼超重了,可能过不了地府安检,安宁才罢手。


1999年7月2日清早,安宁神清气爽,洗脸刷牙换好t恤短裤,背了一杯水就出门了。

本来她可以取下玉佛回到未来,再借机回来救弟弟,但是不确认一些事情,安宁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做了32年的无神论者,穿越,重生小说看了不少,具体并没有操作过,那么她这只小蝴蝶扇扇翅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得而知。

亲眼看看现在和以前是不是不一样了很有必要(实际是这货无聊透顶,想趁着年轻健康的身体来过个瘾,压压99年的柏油马路,谁知道下次救了弟弟还能呆几天,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在街口吃了一个牛肉面。

这时的牛肉面才1块5,面多肉多,汤熬的浓香,吃完就全身冒汗,过瘾极了。

安宁拍拍小肚子,很好,吃这么多肚子都没冒出来,年轻就是好啊!

“安宁,你怎么没上课?”省高中教导主任罗老师推着自行车严肃的看着安宁,眉头紧紧皱起。这孩子逃学了?

安宁这才记起高中的教导主任就住在附近,以前上学还厚着脸皮蹭过几次主任的自行车。

天要亡我。

“罗老师,今早有些肚子疼……”

“是饿疼的吧。”罗老师意有所指,蒙谁呢,旁边就是牛肉面馆,况且,她嘴巴上的辣子油还没有擦干净呢!

安宁也知道编不下去了,认命的坐上车后座:“走吧!”

真自觉啊,罗老师好笑的摇头,这丫头把他当劳力当惯了:“昨天又闯祸去了?”

做了一年的师生,罗老师太了解安宁了,她去教导处“喝茶”的机会楞是其他学生的几倍。

看起来娇娇气气的,什么都敢干。抓活蛇塞在男生的课桌里,据说是要练练他们的胆子。往门框上放水盆是要练同学的身手……

你还不能狠收拾她,说不好就哭,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眼泪,又加上学习好,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上次坐自己的车的借口是脚疼。

得亏她不胖。

安宁坐在车上也不安稳:“罗老师,我可想你了。”身体一欠一欠的别提多惬意了。

这是真话,年轻的罗老师虽然嘴碎点,长得不尽如人意,看起来凶神恶煞,心肠很软,当年出事后罗老师几次来看她,鼓励她,是安宁高中生涯的最美好的记忆。

“想我还逃课?你先别拍马屁,今天的课间做检查。”罗老师立场坚定,绝不能让安宁的糖衣炮弹腐蚀。

“我会哭的,真的”好丢人,过了16年还要被人围观是要闹哪样。

“撒娇没用。”罗老师心里暗暗好笑,这孩子太滑溜,给点阳光就灿烂,放松一次,下次胆子就更大了。

学校里第二节课已经上了,罗老师亲自押送安宁到教室,交给正上课的英语老师向老师,才安心离开,让安宁半路逃跑的计划胎死腹中。

安宁在全班众目睽睽之下,讪讪然走到唯一空着的桌子旁坐下,然后发现,没带书包。

同桌是个男生,叫什么也忘了,他见安宁两手空空,好心的将书朝她推推:“安宁,我们看一本吧。”

“不用了,她看我的。”前排坐的陈澈将自己的英语书递过来,里面还夹了张纸条。

安宁看纸条上写着:“早上我给班主任请假了,说你高烧。”

很好,这下难兄难弟都被抓个正着。


微风习习,花红柳绿,一派欣欣向荣,正是少年读书时。

是谁家儿女,貌美如花,婷婷玉立,身旁男子俊逸潇洒,面如冠玉,明目皓齿,两人相伴站立台前……做检查。

此情此景,省高的学生习以为常。

自从和安宁成了好友,陈澈迅速从学霸男神的神坛一跃而下,隔几天不见他们做检查都有点不习惯了。

最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检查清丽脱俗,都可以做范文了,人又长得养眼,所以听他们做检查是学习之余的一大乐趣。

安宁觉得自己心中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台下上千双眼睛盯着,当年脸皮厚可以无视,如今的老阿姨身娇肉嫩,实在是扛不住啊!

可不可以当她不存在,忽视如何?

安宁渴望的双眼抽断了筋。奈何班主任郎心似铁,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班里的后腿就是安宁带头拖的,虽然每次考试都很长老师的面子,但是,转回头她就冒坏水。

好好的一个乖孩子陈澈,多么单纯,多么优秀,愣生生学会了搞坏,如今还帮忙说谎打掩护,简直不收拾不足以平民愤。

陈澈洋洋洒洒2000字的检查念得是抑扬顿挫。

他知道安宁没写检查,临时拼凑了一篇文章,将自己提前写的塞给安宁。(这是太有经验了吗?)

美女做检查也还是美女,简直赏心悦目,温温柔柔甜美的声音像是带了钩子一样,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陈澈盯着脚面,眼底浮出深深的笑意。

直到回到教室,坐回座位,安宁脸上的红云才消下去,不做检查好多年,满嘴跑马车相当考验心理素质。

陈澈被他的崇拜者包围,像欢迎英雄一样嘘寒问暖,今天天气很热,把人晒中暑了怎么办,老师实在太可恶了。

陈澈脸上挂着彬彬有礼温文儒雅的招牌笑容,连连点头,就是不说话。

“啧啧,他也不嫌累。”苏艳艳口气酸溜溜的,5班在三楼,等她跑来1班“献爱心”时,已经挤不进去了。只好来和安宁找“存在感”:“哎,听说你们昨天去游泳没告诉家里,险些造成全城搜寻?”

苏艳艳,历程,陈澈都是军区大院里的。

和陈澈不同,苏艳艳是独生子,打从会走路就围着陈澈打转转,历程是7岁那年才跟着父亲调到省城。大院同龄的孩子少,自此“铁三角”形成。

三个人形影不离,一起学习共同进步,直到一年前暑假,三个人约好去图书馆借书,路过中心公园,就见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白皙精致的孩子打打闹闹,那笑颜比阳光都灿烂。

结果一开学,陈澈发现女孩子是同班同学,在他有意接近下很快和“马大哈”的安宁成了好友,另外两个无奈下也接受了安宁。

“四人帮”开始横行天下……

安宁看着年轻的苏艳艳,回忆之前才见的(你确定?)32岁成熟干练的苏艳艳,心生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瞧瞧,16岁的年龄连吃醋都这样赏心悦目,小嘴红红的,小脸白白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放给16年后的试试,不画两小时的妆都不敢出门。

“哎!叫你呢,发什么呆,”苏艳艳的思绪显然不能和安宁同步:“有你这样的嘛,出去玩也不带我,亏我还想着你,昨天陈婷姐儿子满月宴上的,给你。”

随手从口袋掏出一个红鸡蛋,递给安宁。

当年的自己怎么没发现苏艳艳是个嘴硬心软的呢。

安宁剥开鸡蛋慢慢吃。

那时候安宁刚刚装上助听器,拖着还有些疼痛的身体来上课,自认为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全班的排挤伤到了。

苏艳艳几次到医院咒骂还不够,每天上课都来教室,撕书,扔钢笔,扔书包,全班的人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后来实在闹得不像话,罗老师请了家长才好些。

直到安宁离开学校,在师傅王成的指导下开始学习跳水,班里同学没有一个来关心安慰一下,没有人和她说话,安宁就像透明人一样,这对于爱玩爱闹的安宁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此沉默。


第三节课是语文,班主任的课。

做为昔日的世界冠军,经常出国,英语棒棒哒。但是,十几年不摸语文课本,出师表怎么背来着?

安宁一脸懵。

班主任一进教室就扔炸弹,今天小测验,同学们欢呼起来吧,做为建党节的贺礼,咱们加加油,每人都考一百分。

当然,考不好的同学,放学后咱们也可以“愉快”地聊聊天。

老师想死你们了……

老师你这样“清丽脱俗”,学生们真的感动无能,欲哭无泪。

卷子拿在手上,安宁硬着头皮往下答。

好歹曾经也是学霸一名,基础知识丰富,作文也是信手拈来。其他的,原谅她,谁会在跳水时体会诸葛亮的心情。

“你不会?”陈澈之前就发现安宁今天特别反常,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安安静静(小子你真相了),像现在这种程度的卷子从前都是提前交卷,然后去学校的小树林“探险”。

所以陈澈交卷回来发现她还没写完觉得世界都玄幻了。

“老师,我肚子疼。”安宁豁出去了,仗着以前记录还算良好,果断装病:“我想上厕所。”

好丢脸……

老师也很无奈,挥挥手:“快去。”

陈澈信以为真,一脸焦急,忙搀扶安宁出门,一边小声问:“你还好吧,不行去医院看看?”

还有这种操作?

安宁记得校门好进难出。

保安大叔是退伍军人,据说还是侦查兵,作风硬朗,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脱人家的“鹰眼”。最关键是忠于职守,一丝不苟,安宁花了很多心思也没攻克。

陈澈是怎么办到的?

好像看出安宁在想什么,陈澈解释:“今早大姐送我来上课,给老师和保安打了招呼下午请假,二姐婆婆回老家,我们要去送送。”

“哦,这样啊,那走吧,书包不背了吗?”安宁潇洒的摆摆手,大步流星。

“你肚子不疼了?”

“装的。”

“书包就让历程背回家了。安肖没事吧?”

“没事,训练去了。”

“我昨天借到雪山飞狐的录像带了,今天去我家看呗!”

“不去,你家里人多,而且我也不想看了。”

“昨天二姐还说要请你参加满月酒呢,去吧,我保证片子特好看,你不是说电视看不过瘾。”陈澈不遗余力诱拐“小红帽”。

奈何安“阿姨”一眼就看穿他的花花肠子,“我以后不看电视了。”

出了校门安宁决定“过河拆桥”:“你回家吧,我还有事。”

“不要,老师把你交给我,我就要负责到底,你去哪我去哪。”陈澈义正言辞,心里小人跳跃,我是中国好少年,最听老师话了,这么好的机会,放过才是傻子。

安宁朝天翻个白眼,不好意思提醒他,满脸的春心荡漾藏都藏不住了,少年,早恋是不对的。

自己的魅力咋就那么大呢?(怪阿姨,麻烦你不要再摧残祖国的花朵了。)“我去厕所你也要跟?”

陈澈面色涨得通红:“那你去,”注意下影响好不好,小少年脸皮薄,不经逗,“我等你。”

安宁直到屁股被风吹得冰凉,盘算着陈澈应该等不住走了才出厕所,然后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陈滨笑意满满:“澈澈同学,为了对你救了澈澈表示感谢,大哥请你们吃雪糕。”

安宁表示感谢不必了,大哥的雪糕可以有。

陈滨能成为市长是靠自己一步步走上去的,情商智商绝对不差。

安宁虽然活了32岁“高龄”,智商在线,奈何一直专心练体育,生活环境相对单纯,怎么是“老狐狸”的对手。

几句话下来,在安宁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车上,跟着兄弟两去二姐家看小宝宝。


兰市是重工业城市,到99年时,环境污染已经很严重了,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大型化工厂粗大烟囱滚滚浓烟飘荡在城市上空。

想看看漫天星星那是痴人说梦。

科学设计院对年轻有为的青年有住房上的特殊照顾。

二姐陈婷家就住在新盖的六层家属楼的三楼。装修在当时来说很上档次,虽然只有六十几平,收拾得井井有条。

安宁进门就被陈婷一家围观,所幸几十年的丰富经验,站在镁光灯下都不怕,拿出十二分的乖巧,左右逢源,直让陈澈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吃过午饭后,一家人下楼送人,安宁被安排看孩子。

安宁手指轻轻按按宝宝的小手,好z嫩好软:“陈澈,你发现没?宝宝长得好像你。”

宝宝才满月,眼睛都不好好睁,整天不是吃就是睡,小猪一样,她从哪看出的像自己?

陈澈怀疑的看着安宁:“你确定不是在取笑我?”

“嗳?”安宁有些懵,这话从何说起?

“他长得那么丑,红皮猴子一样,”陈澈觉得安宁简直没眼光,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帅哥,她竟拿奶娃娃和他比。(所以说暗恋的孩子脑洞太大,伤不起啊!)

安宁看他一脸委屈,赶紧补救:“我是说宝宝遗传了你家的优秀基因,以后会长成一个大帅哥,和你一样。”

是哦,现在的宝宝才满月,还没长开,自然看不出像谁,到五个月以后就很容易看出来了。

陈澈满意安宁的识趣,捏捏宝宝的小脚丫,成功收获宝宝的抗议声。

“他,他哭了?”两个毛孩子束手无策。“咋办呢,他是不是饿了?”

安宁到底是见过一些的,看到床头桌上放了个奶瓶,里面有半瓶水。拿手试试,温温的:“敢不敢给他喝?”

“我也不知道,要不试试?”

“你抱着喂?平躺着会不会呛着?”两人秒怂,这么软的孩子,怎么抱?

“要不再等等二姐?”

“嗓子哭哑了咋办?”安宁将手指放在孩子嘴边,宝宝以为是奶嘴,立即叼在嘴里吸起来。

“啊!他吃我手指,”安宁觉得手指又麻又痒,赶紧抽出来:“还没有洗呢,不能吃。”(洗干净了也不能吃。)

宝宝哇的又哭起来。

“要不,你把手指再给他?”陈澈真心建议。

“可是好脏。”安宁纠结,宝宝哭得好伤心呢。

“刚才那个手指他不是舔干净了吗?”陈澈跃跃欲试。

安宁犹豫不决,门一响,救星来了。

陈婷给宝宝喂过奶,好笑地看两个摊在沙发上的小混蛋,她才出去一会就把儿子欺负哭了,还敢给儿子吃手指,自己的手指都还没有给儿子吃过呢!(重点是吃谁的手指吗?妈妈的节操在哪里?)

“安宁,以后常来玩,我一直盼望有个妹妹,以后就叫我二姐,知道吗?”

陈婷被陈滨点拨了一下,决定做中国好二姐,把小丫头骗回家做弟媳妇。

现在真是越看越可爱,真遗憾弟弟还太小,不能早早娶回来给自己玩。

所以说安宁还是太天真。

她和陈婷前后接触好几年,在印象中,陈婷除了刚开始有误会,以后几年待安宁就像亲姐姐一样,是安宁有心结,不能敞开心扉接受,后来更是远远避开。

如今,一切错误没有发生,安宁从心里早早就接受了这善良的一家人,所以不假思索就点头:“好,我也觉得姐姐很亲切的,希望二姐不要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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