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芷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院。
她坐在公园的台阶上脑海里回荡着乔溪妍说的那些话。
他也嫌她脏。
既然如此,他明明可以直接和乔溪妍在一起踹了她,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哭着要她活下来。
好像在一起的这些年,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她还记得经历那些事后,她一度将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见,也曾试图自杀。
锋利的刀锋划过骨肉,殷红的血随着温热的水流钻进下水道。
陵芷婷倒在地上意识不清醒,却看见付延白在她眼前,以为这是死后的世界,便嘶哑着嗓子喊他。
“付延白,我好想你。”
“我真的真的很想嫁给你,但是我好脏......”
付延白从来没在她面前表露过脆弱。
可那次他却将她抱在怀里手死死摁住她的伤口哭得像个小孩求她坚持住。
“芷婷,你不脏,你不脏,别睡,求你了......”
那时他两都穷得很,甚至吃饭的钱都要没了。
但住院的那几天,付延白早起贪黑不要命似的去工作交钱,甚至去卖血给她买补品只希望她能好起来。
出院后,付延白便将家里一切尖锐的东西全部藏了起来。
不管是做饭还是家务活,一并都是他来干,闲暇之余还会做各种小物件去哄她开心。
她一个皱眉他都要担心好久,生怕她有一点不高兴。
就连她要指甲剪他都是亲手拿来为她剪。
她不要他却执意。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只说了我乐意三个字。
陵芷婷的二十岁生日是在出租屋过的。
付延白捧着蛋糕点燃上面的蜡烛要她许愿。
在她睁眼吹灭蜡烛后他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从手心里变出一枚戒指替她戴上。
“陵芷婷,等我有钱了,我就给你换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把你闪到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那枚戒指很便宜,却在陵芷婷的无名指上待了八年,洗澡都不曾摘下片刻。
就算后面有钱了,买了许多的首饰,戒指也已经变小掉色,她也从来没说过要换,就摸着那个便宜戒指说自己还是最喜欢这个。
就连付延白拉过她的手要换一个新的,她也是捂着手打趣。
“不给换,新戒指要在我们两个的婚礼上取代这枚才行。”
付延白也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尖,轻吻她的唇角,逗得她直乐。
“那以后戴上了你一秒都不许摘下来。”
那时陵芷婷真的以为,他两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可现在却是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好痛好痛。
她强忍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哭,眼泪憋了半天,最后整个眼眶都红了。
她看着那枚扎眼的戒指,咬着牙往外拽,手指被弄得通红也不松手丝毫。
那戒指就像嵌在她肉里一样,每松动一分,她就格外痛。
就在她即将取下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
不等陵芷婷反应过来,强烈的晕眩感就包裹住她,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