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念娇娇誉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尊:成了状元郎,我开个后宫不过分吧念娇娇誉川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G弦上的大司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夜。大月王朝。刺骨的寒冷让念娇娇瞬间清醒。她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这是哪里?她记得自己原本在图书馆查资料,背后的书架突然倒塌,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了…念娇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有任何伤口,也感受不到疼痛。皮肤传来的温度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还活着。随即。一段如狂潮般的纷乱记忆随之而来,念娇娇再次陷入昏厥。记忆中,她不是在华国读汉语言文学的研究生,而是大月王朝清河村的一名村妇。为什么说是村妇?因为年仅16岁的她已经成亲了,而且有四个夫郎!这里是一个女尊的世界。女主外男主内。就连生孩子这件事都被男子所替代。记忆中的自己游手好闲还四处惹事,最让人接受不能的是,还是个家暴女!嫁过来的四个夫郎没有一个逃过她...
《女尊:成了状元郎,我开个后宫不过分吧念娇娇誉川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秋夜。
大月王朝。
刺骨的寒冷让念娇娇瞬间清醒。
她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
这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原本在图书馆查资料,背后的书架突然倒塌,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了…
念娇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有任何伤口,也感受不到疼痛。
皮肤传来的温度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还活着。
随即。
一段如狂潮般的纷乱记忆随之而来,念娇娇再次陷入昏厥。
记忆中,她不是在华国读汉语言文学的研究生,而是大月王朝清河村的一名村妇。
为什么说是村妇?
因为年仅16岁的她已经成亲了,而且有四个夫郎!
这里是一个女尊的世界。
女主外男主内。
就连生孩子这件事都被男子所替代。
记忆中的自己游手好闲还四处惹事,最让人接受不能的是,还是个家暴女!
嫁过来的四个夫郎没有一个逃过她的毒手!
两天前,她拎着最小的夫郎往河水里按,被其他夫郎发现后过来制止。
三人就此发生争执,其中一个夫郎失手将她推入的河中。
好在自己会凫水,三两下爬了上来。
家中的夫郎们都怕被迁怒,纷纷躲在外边不敢回家。
她回到家中没有及时用热水冲洗,加上现在天气寒冷,当晚就发的高烧,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可悲的是,病了两天却无人发现,就此一命呜呼。
“这什么剧情啊?好像莫名还有点熟悉?”
随着念娇娇一句吐槽,精神疲惫的她再次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念娇娇隐隐约约听到床前传来的声音。
“三弟,别管她了,等她醒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们。”
“那,那怎么可以,妻主看上去病得不轻,我,我去找大夫抓药。”
“三弟,我们哪还有什么钱,家里的钱都被这女人拿着,恐怕早被她挥霍完了吧。”
“可…可…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二弟,她死了我们也麻烦,去找他回来吧。”
“…是,大哥”,回答的声音颇为不甘。
念娇娇头脑仍旧昏昏沉沉,思路并不清明。
“他?”
不知道他们指谁?
难不成还有人对这个恶妇有感情吗?
一段时间过去后,念娇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扶起,嘴里被人灌了不少温热的苦水。
随后,嘴角被擦拭干净后轻轻将她的身体放回原位,动作温柔至极。
谁?
是谁?
没有人回答念娇娇的疑问,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房间再次回归寂静。
下一秒。
念娇娇睁开双眼,意识回笼。
她注意到此时已经是白天,微弱的阳光顺着破旧的窗布照射进来,四周的景物更加清晰的映入眼帘。
呵,还真是家徒四壁啊!
房间内除了她身下的木板床外什么家具也没有。
四面的墙壁有不少裂缝,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整个房内还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缓了一会儿,念娇娇开始整理脑中的记忆。
这原身家里条件还算可以,算是富农的水平。
她的母亲一共娶了六名夫郎,父亲是原主娘亲的二夫郎。
不知为何,母亲的夫郎们很难怀上孩子,家里人丁凋零,成亲几年只有大夫郎和三夫郎各生了一个男孩。
原主母亲大失所望,认为是三个夫郎肚子不争气,接连又娶了后面的三个夫郎。
谁知新夫郎前脚一娶进来,后脚原主的父亲便怀上了原主。
出生后,作为独女自然是被千宠万宠,这便惯成了原主这人见人厌的样子。
好景不长,原身六岁时,新抬进来的四夫郎,五夫郎和六夫郎都接连怀上了孩子。
好死不死,生出来的都是女孩!
原身就不高兴了,一天天看着三个妹妹分走了她母亲的宠爱。
两年后…
最小的妹妹生病而亡,悲痛下的母亲对剩下来的三个女儿更加上心。
这便让原主觉得,原来没有她们,母亲对她的宠爱就能回来。
年仅八岁的原主在心中埋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
又是两年。
两个四、五岁的妹妹可爱讨喜,而原主暴躁的脾气也消磨了原主母亲的耐心,对她冷淡了不少。
但好歹是自己的孩子,原主的母亲也没有亏待过她。
而原主似乎是钻进死胡同了
她认为都是两个妹妹的错,所以平时也没少欺负两个妹妹。
但事情被母亲发现后都会受到斥责和惩罚。
阴暗的种子逐渐生长发芽。
终于,她在湖边看到了和小伙伴们玩耍的五妹,趁大家不注意将其推进了湖中。
好在,五妹最后被路过的大娘救了下来。
但由于年龄小又寒气入体,身体彻底垮了下来,终生都离不开药石,成为了一个药罐子。
五妹的父亲哭着喊着要找原主报仇。
但原主倚着除了五妹外没有人知道是她下的手,死不承认,还反咬一口是五妹诬陷她。
双方各执一词,原主的母亲也很头疼。
其实念母从心底也是怀疑原主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失望之下,念母将原主赶出了家门,只给了这么一间破房子让原主自生自灭。
回忆到这里,念娇娇长叹一口气。
原主会过成这样完全就是自作自受啊!
不过,当她转念想到现在她就是原主,瞬间感觉自己吃了一坨翔……
十岁就残害手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在村子里面的名声有多差了。
就这。
她竟然还能娶到四个夫郎?念娇娇心中感慨……这万恶的女尊社会啊!
就在她暗自感慨时,一名男子推门进来了。
看到坐在床上的念娇娇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
“妻,妻主,你醒,醒来了?”
念娇娇歪头打量了一眼对方,这反应看起来是惊吓而不是惊喜啊……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只是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几夫郎。
虽然有了原主的记忆,但那货对自己夫郎的长相几乎毫无印象。
只留下“自己夫郎都是丑货,蠢货”的想法。
念娇娇十分无语,这怕是没正眼瞧过自己的夫郎吧。
“进来吧。”
念娇娇对着门口踌躇不前的男子道。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随着光线的变化,念娇娇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
虽然只是一身粗布麻衣,但丝毫不影响那张漂亮又可爱的小脸蛋。
精致又不失柔和的五官,一对猫眼的瞳孔中繁星点点,念娇娇不禁心中感慨,好个漂亮男孩!
为什么说是男孩?
对方脸色略显苍白,身体看起来消瘦薄弱,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几的样子,在念娇娇看来就像是一个刚入初中的初中生。
这么小。
估计不是小三,就是小四…
正当她这么想着,对方颤颤巍巍开口了:“妻,妻主?”
念娇娇见对方看起来害怕她,挤出笑脸:
“那个,能帮我弄点吃的来吗?我饿了。”
谁知,对方看到她的笑容,身上抖得更厉害了:
“好,好,好的,我,现在就去!”
说完不等念娇娇反应,转身向外跑去。
念娇娇:“……”
这当她是狼还是虎啊?
不过,因为对方用了小跑,这才让她注意到对方的腿脚不便,是个坡脚,那应该就是老么小四了。
想到这里,她对于这四个夫郎的记忆清晰了起来。
她的四个夫郎可都是“各具特色”,也难怪声名狼藉的她也能在短短几年轻轻松松娶四个了。
大月王朝的男子以娇小柔弱为美。
传闻中有一大月男妃为娇柔典范,独得女皇盛宠,被誉为王朝的“盛世白莲花”。
再说回原身的夫郎。
大夫郎比她大一岁,和她算的上是青梅竹马,曾被原身无意间救了一次,所以不管原身如何声名狼藉,对方也要坚持嫁给她。
在原身14岁成年后,两人便成了亲。
但这个大夫郎没想到的是,原身愿意娶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受不了贫穷。
而正好有一个人出现还表示不要聘礼,这渣女看对方还添了不少嫁妆,恬不知耻的将对方娶回来,贪墨了对方的嫁妆。
挥霍完大夫郎的嫁妆后,便将对方当做奴隶使唤。
别人家是男主内,女主外。
这货倒好,她们家,大夫郎养家,大夫郎做家务,她自己不是家里瘫就是出门嗨皮。
二夫郎,三夫郎和四夫郎是亲兄弟。
嫁过来到现在虽然不过半年多,但没少受原身的虐待,稍有不顺心就是一顿毒打。
二夫郎是三兄弟的老大,身高一米九,人高马大,是清河村出了名的丑男,年纪到了22岁还没有出嫁,直到遇到原身。
三夫郎是三兄弟中的老二,据说是个瞎子。
四夫郎她刚刚见过。
按道理说这种长相是符合大月王朝的主流审美的。
但身体残缺是大忌,没有女子会愿意娶身体不“完整”的男子。
原身倒好,一下得俩。
不过,原身娶三兄弟也是不怀好意。
本来原身只打算要老大,老大有一手打猎的绝活,每次回村总能带回不少猎物,这便被原身盯上了。
原身上门求亲,对方答应了,条件是两个弟弟一起打包带走。
本来原身不答应,老大虽然是个丑男,好歹身体完整啊。
但老大一口咬定自己只会和弟弟们一起出嫁,原身那时手上急缺银子只好咬牙答应了。
但原身是谁?
锱铢必较,小肚鸡肠。
被迫娶了两个废人的怨气在将人娶过门后便撒了出来,一天到晚找三兄弟麻烦。
但现在自己接手这具身体,后面要怎么对原身娶回来的夫郎她还没想好,暂时也只能静观其变。
“妻主,我,我熬了点米汤。”
四夫郎惴惴不安的将碗端了过来。
看着冒着热气的破瓷碗,念娇娇也顾不上嫌弃,接过手,看着碗里看不到几粒米的米汤皱了皱眉。
还真是……米汤啊。
“妻,妻主,家里快没米了,等大哥打猎回来就有肉吃了。”
星云看到念娇娇皱起眉头,心中咯噔一响,心里已经做好对方摔碗自己挨打的准备。
对方如此看人眼色的样子,让念娇娇心头一软。
虽然她不打算按照穿越套路装失忆,但要按以前原身的做法恕她实在做不出来。
她一言不发的将米汤缓缓喝完,两天没吃东西,喝的急她担心胃受不住。
一碗米汤下肚,念娇娇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肚子里也舒服了不少。
看到对方仍保持着低头直立的姿势,念娇娇挑了挑眉:
“算了。”
星云小心的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念娇娇如此平静,不仅没有找因为他落水的麻烦,连给她端简单的米汤连一声叫骂都没有。
念娇娇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这时她想起了在昏睡时那个温暖的胸膛,看着星云问道:
“之前我昏迷了,是谁给我喂的药?”
哪知这一问,对方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额……老四,你干嘛?”
本来念娇娇想喊对方名字的,但她却发现原身并不知道自己的夫郎叫什么,所以只能依着原身的叫法叫他。
“妻主……呜呜呜”。
看着对方泫然欲泣的样子,念娇娇头疼,这次她实在get不到对方害怕的点啊。
“你站起来,好好说话”,念娇娇柔声道。
星云挣扎着要站起来,可站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念娇娇看不过去想要伸手扶他,可对方哭着向后蜷缩,活像是被她欺负了似的。
“你要干什么!!”
一身材高大男子冲了过来将念娇娇撞倒。
念娇娇后背正磕到了床角,大病还没痊愈的念她疼得“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还要问,你要干嘛?”
念娇娇生气的朝来人望去,结果看到粗胳膊粗腿的健壮男子,心头的火一下被浇灭了大半。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应该干不过啊。
“妻主,你不要怪大哥,大哥是着急我,都,都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星云一边跪着一边朝念娇娇磕头求情。
大哥?
念娇娇朝来人望过去—
对方星眉剑目,身姿英挺,这么个俊朗的大帅哥你告诉她他是嫁不出去的“丑男”?
“三弟,你站起来,我不用你求情。”
那帅哥又转头朝念娇娇道:“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
念娇娇咽了口口水。
你这么高大,我能把你怎样。
接着,对方在念娇娇惊讶的目光中跪了下来。
只是男子并未低下头颅,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念娇娇的双眼。
“妻主,要罚,我们三兄弟一起罚吧。”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念娇娇望了过去。
只见对方一头柔顺的黑发垂落在胸前,皮肤细腻如白玉,有着一张清雅俊颜,唯一的遗憾是眼神没有什么焦距。
念娇娇现在也没心情欣赏什么美男了,一个个都拿她当大恶人。
她不是原身,也不打算承担原主的因果。
帮原主赎罪什么的,在她心里就是四个字:
“想屁吃呢。”
以原身的作恶多端,她要还也还不过来,还不如光棍的都不认。
心中打定主意,念娇娇深吸一口气,朝着三人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你们了?”
说完,她又看向星云:
“老四,你说,我刚刚怎么欺负你了?”
星云听了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大哥二哥,妻主刚刚只是问了我一句话而已,是我自己胆小,才造成了你们的误会。”
大哥玄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念娇娇继续问道:
“所以,我生病后是谁给我喂的药?”
“是誉川。”说话的是三兄弟中的大哥,念娇娇的二夫郎玄奕。
“誉川?”
念娇娇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脑子里没有谁能和这个名字对应起来。
玄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的大夫郎。”
虽然玄奕有点感到奇怪,但他也没多想。
毕竟这女人不把夫郎放在眼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忘记名字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是他。
念娇娇脑中浮现出原身对这个大夫郎心中的称呼:傻木头。
念娇娇:“……”
她又继续朝玄奕问道:
“他人呢?”
“你不是把人赶回娘家了吗?惺惺作态。”
站在门口的三夫郎南卿道。
“赶回去了?”
念娇娇摸着下巴开始回忆。
想起来了!
这丫的作孽啊!
原来搞半天,娶回来报恩的大夫郎不是原主救的,而是同村的另一名女子!
这功劳被原主冒领了,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对方几年的当牛做马。
就在几天前被誉川无意间发现了真相,对方找原主求证。
没想到原主恼羞成怒,嘲笑对方当了这么多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更悲催的是还舔错了人,最后更是嚣张的大骂对方是傻子,蠢货。
回忆到这里,念娇娇都想鼓掌了,奇葩啊,万年难遇的奇葩。
誉川哭着质问原主,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原主嫌他哭得她心烦,当天就把人赶了出去。
还放言,没有她的允许对方绝对不许回来。
原主都渣成这样了,那个叫誉川的夫郎在知道原主卧床不起后二话没说,出门找大夫抓药熬药,亲自服侍原主喝药。
好人!
绝世大好人啊!
和这种人相处没什么压力,总比家里三个仇视她的夫郎好太多了。
这么想着,念娇娇对着玄奕道:
“要我原谅你们也可以,你们把誉川请回来,跟他说我不赶他走了,一直住娘家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次,三个夫郎都惊了,他们没听错吧,这个残暴的女人竟然用到了“请”字。
念娇娇没理会他们的大惊小怪,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又朝玄奕补充了一句:
“记得,早点把人请回来。”
三人麻木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在远离念娇娇的房间后,三人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大哥,她不会是想让我们把誉川叫回来后折磨他吧”,星云弱弱道。
“应该不会,听她的口吻十分平和,和之前要爆发前的语气完全不同”。
双眼不明的三夫郎南卿听力异于常人。
“我去叫人”,二夫郎玄奕说的很简洁。
“嗯,这次算我们幸运。”
“本来以为至少要断条腿,没想到那女人没有发作。”
“之后我们要小心点,说不定等下次抓到机会连这次的账一起算。”
南卿黑暗的猜测念娇娇的心理。
“嗯嗯!”
星云赶紧点头应和。
二夫郎玄奕看了两个身体有疾的弟弟一眼,轻叹一口气,转身朝誉川的家里走去。
……
不知过了多久。
躺在床上的念娇娇睁开眼,下床后简单活动了一下身子。
吃过饭睡了一觉感觉整个身子轻松多了,病应该是好了大半了。
她稍作活动后,第一次走出了这个房间。
此时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马上要进入黄昏。
这房子面积真不大,一共就两个房间。
她住的那个房间还算是主卧,次卧在主卧的对面,中间是一个客厅将两间房隔开。
与其说是客厅,倒不如说是餐厅,因为客厅内只摆放了一个不大的圆桌和四张椅子。
次卧旁边是厨房,念娇娇走到厨房边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走进去后果然发现了正在忙的四夫郎。
“额,老四。”
念娇娇打了声招呼。
听到声音,星云拿着木铲的手吓得一松,木铲掉回锅内。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吧,你放心,我不找你麻烦。”
同在一个屋檐,以后还要继续相处,念娇娇并不想把关系弄得尴尬。
所以虽然知道对方怕她,她也没有立马转身离去,反而主动出声,想要缓和关系。
“妻,妻主,我,我怎么会怕你呢,我,我没有害怕……”
星云结结巴巴道。
念娇娇:“……”
心想:你倒是把舌头捋直了我才会相信啊。
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转移话题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啊?要糊了,你不继续炒吗?”
念娇娇稍微走近了一点,伸出脖子。
发现对方炒着不知名的青菜,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就是清水煮的菜,让人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
“做,做晚饭,给,给妻主吃”。
星雨连忙抄起铲子继续翻炒,一边动作,嘴里的回答却没有丝毫迟疑,像是生怕回答晚了惹念娇娇生气。
“哦,除了这个还做了什么吗?”念娇娇锲而不舍的问道。
“米汤”。
“额…除了米汤呢?”念娇娇嘴角抽搐。
“没了啊…”
星云小心的看了念娇娇一眼,发现对方没生气,继续道:
“这次大哥从山林里没有打到野鸡,只有两只兔子。”
只有打到野鸡,原身才会留下一只开荤,其余的都送到镇上买卖。
当然,这一切都和家里的男人们无关。
吃的人只有原身,卖猎物得来的银子也全都给原身。
比周扒皮还扒皮。
“只有这些,我们够吃吗?”念娇娇觉得她一个女人都吃不饱,还别说有四个男人了。
她下意识忘了,在这里女子的饭量是要大于男子的。
“够吃,够吃,我们四个喝点汤就行,其余都是妻主的…”
星云抿了抿嘴,见念娇娇仍面无表情,立马改口道:“我们汤也不喝了,都是妻主的。”
念娇娇无语:“……”
她现在十分想照镜子,好奇自己是不是长得特可怕,来到这里不断汲取记忆,连自己的长相都忘记注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听我的,这次逮到的两只兔子做了吃了。”
“吃兔肉?”
星云惊讶的望着念娇娇,连害怕都忘记了。
兔子不仅是美食,可爱的长相受不少城里的公子哥喜欢。
兔皮还能制成披肩之类的衣物,既美观又保暖,所以价格卖的不错,两只兔子差不多能得大半两银子了。
“对,吃兔肉,我决定了”,念娇娇斩钉截铁的道。
病了这么久,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心里想吃肉想得发慌,要那点死银子干什么,还不如吃到嘴里的爽。
“那,好吧”,星云稍微迟疑,点了点头。
“兔子在哪里,我们一起过去”,念娇娇迫不及待的兴奋道。
星云一瘸一拐的前方带路,念娇娇看着对方艰难的走路,心中升起一抹同情。
兔子就放在厨房的墙背面,用竹笼装着防止其逃跑。
星云提起一只肥大兔子的耳朵,野兔在半空中用力蹬着兔腿,力道不小,他一时不察兔子掉在地上准备逃跑,还好念娇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兔子。
咦,她的身手这么好?
当念娇娇心中惊喜时,耳边却传来星云畏畏缩缩的声音:
“妻,妻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抓好兔子,害得妻主弯腰抓兔子”。
念娇娇觉得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讽刺,但她又看到对方无辜的双眼……
算了,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自然黑吧。
她头疼道:
“老四,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道歉,我又没说怪你,要是老二老三看到了,又以为我在欺负你,刚刚老二推我,后腰还疼着呢”。
星云见念娇娇真不怪他,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情绪渐渐平复,不好意思道:
“对,对不起,妻主,之前大哥推你撞到了,要抹药吗?”
念娇娇觉得这关心有点官方了,都撞了这么久了才问她,要不是她提起,她觉得对方绝不会主动提出。
“算了,不用了,杀兔子吧”,念娇娇心累的伸出手想将兔子递过去。
“杀…杀兔子!?”
星云表情彻底僵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接过兔子。
念娇娇见况也迟疑了一下,这货不会不敢杀兔子吧?
那岂不是要自己动手?
她将兔子提到与自己双眼平行的高度,与之对视。
兔子仿佛在说:嘤嘤嘤,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她…下不了手……
于是,念娇娇沉默的放下手。
原身是敢杀兔子的,可她不敢。
而且别说是兔子,连鸡她都不敢杀,前世自己看到鸡时通常都是某部位的成品。
她看向星云,发现对方正好也看着她,一时间相对无言。
……
“妻主”。
玄奕带着誉川回来时正好见到这一幅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他看了眼念娇娇手中的兔子,削薄的唇微抿,随即自嘲一笑道:
“呵,妻主又要给他送猎物过去么?”
哈?
又说他?
他是谁?
拜托你们说话能不能带名称,梳理记忆本来就很困难了。
念娇娇心中吐槽时,星云连忙上前解释:
“不是不是,大哥你误会了,妻主是要杀兔子自己吃。”
听了星云的话,玄奕面色缓和了些许。
他走到念娇娇面前,拿过她手上的兔子道:
“这种事还是让我们男子做就好,妻主一个大女子应该远离厨房。”
说完,玄奕提起兔子往厨房走。
身后的念娇娇感叹这男人有种霸总的气势时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出声提醒:
“另外两只兔子一起杀了,今晚就要吃”。
玄奕身形一顿,没有回答,却是朝着竹笼走去。
“大哥,我来帮你!”
星云连忙跟了上去。
不用自己动手的念娇娇心情大好,笑眯眯转过头才发现了与玄奕一同回来的男人。
这个就是她的大夫郎,誉川?
面前的人看起来有些文弱,一根简朴的木簪将其墨黑的头发半绾,皮肤白净,五官并没有多好看,但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和谐的舒适感。
见过全部夫郎的念娇娇忍不住将这四个人在心里做了个对比。
三兄弟都十分俊美,各有千秋。
老大轮廓分明,像是一个雕刻俊男。
老二则像是一个脱俗的俊逸书生。
老三可爱中带着无辜,像是一只漂亮的慵懒小猫。
最后这个誉川的颜值虽比不上三兄弟那样俊美,但给人一种帅气的邻家哥哥的感觉。
念娇娇自认为自己总结很到位,满意的摸了摸下巴。
而一旁的誉川却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站着,等待念娇娇开口。
其实现在誉川的心情无比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骗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但对方是他的妻主,他已经别无选择。
“额……老大,回来了啊…”
注意到对方的沉默,念娇娇尴尬的开口。
“嗯。”
“那个,这几天,你还好吧?”
“嗯,还可以,妻主你呢?”
“也……还行?”
念娇娇看到对面的男人眉眼间化不开的忧郁,顿时觉得嘴里有些干涩。
怎么回事?
那些亏心事又不是她做的,面对他自己怎么这么心虚?
“我们…进去吧,别在院子里干站着呀!”
念娇娇像主人招呼客人似的将人迎进了客厅。
两人在桌前落座。
“你这次回去,丈母娘没说什么吧?”念娇娇想了想道。
誉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一起生活了两年,对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而每年当他提出想让对方陪他回一次家去看望父母,总被她不耐烦的打断。
讽刺的是,两年来,唯一一次回家竟然是被赶回去。
这次,妻主这么问,是不是自己可以期待对方是在乎母亲的感受,在乎自己?
简单的一句问话,念娇娇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发现对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她忍不住呼唤道:
“誉川,誉川?”
誉川身体一震回过神来,妻主在叫他的名字。
感受到对方态度的转变,誉川来不及多想回道:
“妻主,家母一切安好。”
“我发现你说话和大家有所不同”,念娇娇突然笑道。
这个男人说起话来有种古时候书生的味道,书卷味浓郁,听起来让人舒适。
念娇娇这话却让誉川脸色一变,妻主一向最不喜欢他这么说话了,说他这么说话像是一个书呆子,木讷的让人倒胃口。
“是誉川说错话了”,誉川道。
“你说错啥话了?”念娇娇摸不着头脑。
然而两人思路不在一个频道,誉川只以为对方是在质问他,于是低头道:
“誉川说的话让妻主倒胃口了”。
念娇娇目瞪口呆,一个个怎么想的。
这时她意识到现在大家都是用原身的想法来猜测她。
她看着誉川正声道:
“誉川,我以前怎么说的都不算了,我现在觉得你这么说话很好,一点也不讨厌,真的!”
最后她还做了强调,深怕对方不相信她。一双眼睛睁大了直直的盯着对方。
誉川这时才注意到了念娇娇的眼眸,清澈如水,不含一丝杂质。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不知为何,他心头一跳,一片红晕染上了脸颊。
念娇娇没注意到对方的害羞,继续开口道谢:
“这次我生病,多亏你回来,谢谢你”。
“啊……没,没什么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誉川觉得自己耳朵大概是出问题了,以前几年的付出都没听到对方一个“谢”字,这次仅仅回来喂药就得到这种感谢了?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妻主有些陌生。
念娇娇微微一笑:
“你别多想,这次病重,我几乎是从鬼门关回来的,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回顾过往,发现自己以前的一些做法确实不对…”
“如今,你愿意原谅我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对方的双眼,却发现誉川的眼神有所躲闪,当下心里一凉。
她以后还能和眼前的男人和平共处么?
还是他喜欢上了那个真正救他的人?
若真如此……就放他自由吧,就当是放过这个可怜的男人,让他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吧。
这么想着,念娇娇思忖了几秒,在心中打好腹稿道:
“之前是我不好,救你的人并不是我,我却骗了你,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若是你喜欢那名女子我也可以帮你上门游说,让她娶了你”。
听了念娇娇的话,誉川却身形不稳,向后退了两步,惨然笑道:
“呵,呵呵,妻主是要逼我死么?好,我这就去死,绝不碍着你的眼!”
说完,誉川就要朝外边冲去,却被念娇娇及时拉住。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你…你别哭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女子,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妻主,我已经嫁你,好男不侍二女,你这样说我,我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
“那,那你不是喜欢救你的人么?可真正救你的人并不是我”。
誉川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可我等嫁了一年的人是你,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是你,虽然救命之恩是一个由头,但我只会和妻主在一起”。
念娇娇感觉到对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不禁内心长叹一口气。
显然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极为恪守礼教的。
这样的人让他打破常规追求真爱是不可能的,还别说眼前的人恐怕连能喜欢上别的女人的念头都不会有。
念娇娇拭去对方的泪水,扶着他坐回椅子上,安慰道: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再也不提起此事,我也不想你离开啊,毕竟你人这么好”。
这话是她的真心话。
誉川眼泪止住,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他的家教告诉自己要做一名谦谦君子,吃了这么多苦,他从未哭过。
今天不知为何,在妻主面前失态了。
而且,妻主说他人好,是夸他吧…
念娇娇见人情绪稳定下来,脸上终于展颜,郁结之气消散大半才放下心来。
“咕咕……”
这时念娇娇的肚子响了起来,这一天她就喝了碗米汤,饿极了的她肚子里的声音在这小客厅十分明显。
她感到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热。
誉川却极为自然道:“妻主饿了吧,我这就去厨房帮忙,快点把菜端上来。”
“额,好,好,你去吧”,念娇娇小声道。
等誉川离去,背后却传来不阴不阳的声音。
“妻主,真是好手段啊”。
念娇娇转身望去,发现了倚靠在次卧门口的三夫郎,显然对方将她和誉川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念娇娇皱了皱眉。
“这屋子就这么小,我想不听见都难~”
“我正睡着呢,这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我耳朵里蹦,我能怎么办?”
清雅的人说出来的话与其形象极为不符。
“你说话能不能不总带刺?”
这突如其来的恶意让念娇娇有些不爽,白瞎了这么张与世无争的脸,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尖酸刻薄呢?
“是——妻主,是夫郎的错,是夫郎说错话了”。
说着道歉的话,可态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得念娇娇牙痒痒。
“你!!!”念娇娇真有些动气了。
“哎呀~我真的做错了,妻主是要惩罚我这个瞎子了吗?”
“哎…可惜我是个瞎子,看不见地在哪里,就不给妻主下跪了,妻主要打就打吧,我没有任何怨言”。
南卿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像是等着念娇娇过去打他。
念娇娇再次确认了,这个男子是家里对她恶意最大的人。
之前她躺床上的时候,有一个人让大家别管她,肯定就是这个人!
念娇娇撇了撇嘴,也不再客气道:
“哼,好女不和恶男斗,打你?我还闲手累呢!”
南卿第一次见念娇娇这个暴躁女动嘴不动手,被怼的有些无言:
“…没想到,妻主的嘴也厉害着呢”。
“嘿,彼此彼此”,念娇娇不甘落后回怼。
南卿沉默了,念娇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南卿在心里腹诽:这女人病了一回,嘴巴怎么就变厉害了?
之前她生气了只会打人,最多边打边骂他瞎子,可这次和她说了这么久,不仅没打他,连一句“瞎子”都没说。
这女人估计憋着大坏,看来得小心一点了。
就在两人僵持住时,一道人影进来打破了氛围。
“妻主,这是刚盛上来的米汤。”
星云将有两个缺口的小白碗放在念娇娇面前。
不等念娇娇开口,星云又转身返回厨房。
这时誉川端过来一碗青菜,紧接着星云再次端起一大盆兔肉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妻主,这是你的兔肉。”
星云这次没有返回了,与誉川对称站着。
香味飘进念娇娇的鼻腔,口水迅速分泌。
“这是,烤兔子?”念娇娇问道。
“咕嘟~”
“大哥有不错的烧烤手艺,妻主您尝”。
星云咽了口口水,盯着盆里的兔肉道。
“你大哥呢?”
“咕嘟”
“大哥在收拾厨房呢,妻主你快吃饭吧”。
额……
念娇娇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饭菜,再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三个美男。
她想起来了…
原身以前是不允许他们上桌的,这些夫郎们要等到她吃完才能吃剩下的菜。
现在天气这么冷,念娇娇估计等他们吃到嘴里都是“凉”菜了吧。
“坐下来,一起吃”,念娇娇朝三人道。
“妻主,这怎么可以?”誉川连忙道。
星云也摇头摆手表示不同意,而南卿倒是没什么反应。
“乖,听话。”
念娇娇的语气带着点宠溺,说完又吩咐星云:
“去,把你大哥喊过来一起,另外你们四个的米汤和碗筷一起拿过来。”
星云仍旧没敢动作。
念娇娇只得来硬的,板起了脸道:
“怎么?现在我这个一家之主说的话还不起作用了?”
果然,这效果立竿见影,星云跌跌撞撞的往厨房跑去。
念娇娇又朝还站着的两人道:“坐下”。
南卿“啧”了一声,坐在了念娇娇对面的椅子上,誉川见况也跟着坐在了念娇娇右侧。
咦?
原身记忆中的这个三夫郎不是个瞎子么?他是怎么精准找到位置的?
念娇娇心中暗暗称奇。
看对方眼神朦胧,没有焦距,这到底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念娇娇试探的在南卿面前摆了摆手。
“呵,妻主这又是想什么法要惩治我么?”
南卿突然出声吓了念娇娇一跳,她犹豫道:“你,你看得见啊?”
“妻主天天喊我瞎子,还真当我是瞎子了”,南卿不客气道。
“妻主,南卿他只是弱视,看见的事物模糊不清而已”,一旁的誉川小声提醒道。
这时念娇娇才回想起来,这个事成亲前对方就已经和原身说过了,但原身根本没放在心上。
看物不清可不就是瞎子么,再加上村子里很多人都这么说,原身在将人娶回来后就一直这么叫他了。
“咳咳…”
虽然原身的锅她不背,但戳人痛点可不是她的行为准则。
还好此时,星云带着玄奕进来了。
因为五个人从未同桌吃饭过,四把椅子倒是够了,可现在人都到齐,念娇娇这才意识到少了把椅子。
“我站着就行”,玄奕道。
“大哥,你坐,我站着”,星云不肯。
“你坐,小弟”。
“你坐!”
“……”。
念娇娇见继续这么推让下去,饭菜恐怕都凉了,她当即拍板指着玄奕道:
“你蹲着。”
她转而又朝星云道:“你坐下。”
两人沉默了两秒,依言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玄奕人高马大,就算是蹲下,也能轻松够到桌子。
“好了,开饭!”
见几人没动静,只是看着她,念娇娇再也忍不住开始动筷了。
果然,在她吃下第一口肉后,四周的男人也开始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可过了一会儿,念娇娇发现不对了,几个男人只喝碗里的米汤,桌上的青菜和兔肉一筷子也没动。
“你们吃菜啊”,念娇娇劝道。
星云赶紧摇头:“我们不吃,妻主吃,妻主补身体。”
誉川也温和道:“妻主,我们喝米汤就够了”。
玄奕默不作声。
而南卿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装模作样。
念娇娇叹了口气……她太难了!
她只得认命的大块大块的夹兔肉分到四个男人的碗里,接着又放青菜。
当然,小心眼的她在南卿的碗里略微放少了点。
“妻主?”
星云惊喜的望着碗里的肉,这可是肉啊,自从嫁过来,一口肉油都没有尝过了。
誉川将自己碗里的菜开始往念娇娇的碗里夹:
“妻主,我不用吃这些的。”
念娇娇赶紧捂住自己的碗:
“我不要,都在你碗里放过了,还夹过来,你是让我吃你的口水么?”
誉川停下动作,明明是有些刻薄的话,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发热。
让…妻主吃他的口水……
妻主怎么能这么说呢?
念娇娇发现了誉川的表情不对。
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不过,那三兄弟嫁过来只是大半年就对她这个态度,可想而知原身平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了。
眼前这娃娃可是受了两年的罪哇,看着薄弱的小身板,毫无血色的脸蛋。
念娇娇心痛的又夹了好几块肉放进誉川的碗里。
“吃!”她得让他补回来。
说完,四名男子开始吃下嫁进来后的第一块肉。
因为发现他们绝对不会伸筷进菜碗里,念娇娇在吃的时候也不忘及时往四个人碗里添菜。
时间还很长,得慢慢来,一时间转变太大也让人难以接受不是么?
一顿饭下来,一大盆兔肉居然吃的只剩下一小碗了。
几人有些满足的坐着发了会儿呆。
星云率先起身:
“我来收拾碗筷,剩下的兔肉明天妻主早上吃。”
念娇娇摇摇头:
“就这么点肉,明天煮粥…米汤时放进去大家一起吃吧,哦,记得再加点青菜进去。”
没多犹豫,星云罕见的干脆的点了点头,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是!妻主!”
深秋的夜晚来得早。
晚饭不久后,天色陡然漆黑下来。
夜幕上只有一轮冷月和几颗星星点点为这座村庄提供微弱的光亮。
房内。
誉川点燃油灯放置窗台边,火光虽小,但好在屋内空间也小,基本照亮了房间的角角落落。
念娇娇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眼前的男子对她来说与陌生人无异。
可很快,她就被对方的动作弄懵了。
只见男子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了床破布被子回来,接着熟练的在离床不远处将被子铺展开来。
“你这是做什么?”
念娇娇忍不住开口,不就是她想的那样吧,这大冷天的,要睡在这泥土地上吗?
晚上寒气又重,看对方手中的被子比她床上的被子还要寒碜,而且铺在地上后,身上就没盖的被子了,这谁能顶的住啊?
“可是离床太近?”
听到念娇娇的问话,誉川只以为是她嫌自己铺床的位置不对。
可是,再往外挪就到门口了。
门缝灌风不说,若是她要起夜,自己又挡住道路了。
念娇娇见誉川不回答,只是咬着唇很是为难的样子,便拍了拍自己身旁不多的位置道:
“来,睡我边上来。”
“妻主?”
誉川一时怔住了。
而念娇娇快速翻看原身的记忆,很快便找到了原因。
誉川嫁过来后,就这小破木板床,他竟然就睡过一回,还不是整晚!
本来是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喜烛才熄灭不久,新郎便被新娘踢下了床。
看来,这里的女人第一次也会疼。
但原身不能理解啊,非说是誉川不会讨好妻主,所以才弄疼了她,并勒令对方以后再也不许上她的床。
对男方来说,身上的守贞砂已退,虽然不是个美好的体验,但两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婚后自然更是对原身死心塌地。
然而,对于原身来说,不是完整的洞房自然什么也不算。
之后更是连碰也不愿意碰他,只是当家里来了个仆人,可以随意使唤。
啊这……
原身这个大奇葩!
念娇娇默默吐槽,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朝誉川道:
“快过来,以后你都睡床上。”
誉川犹豫了一会,再三确认念娇娇没有开玩笑才走了过去,略显拘束的坐在床沿边。
“咳咳,大郎啊~”,念娇娇娇声道。
誉川却被这声音吓得背脊一僵。
“妻,妻主,何事?”
“把你的被子盖到上边,我们两个一起用这两床被子,挤挤更暖和,嘿嘿~”
念娇娇说完,发现对方默不作声红着脸将被子放好后上了床。
两人之间有一定距离,念娇娇半跪着看向床边。
果然,誉川的身子有一半是腾空的。
“大郎啊,过来吧你”,念娇娇霸气十足的一把将誉川揽至怀里。
“啊!”誉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尖叫出声。
果然,两个人挨在一起,念娇娇觉得暖和了许多。
另外,她再次确认了这个世界女子的力量不是男子能够抗衡的。
见誉川半躺在她怀里,不抵抗也不说话,念娇娇顿时开始觉得有些尴尬了。
好在她脸皮一向厚实,很快又调整了过来:
“大郎,你别紧张啊,我们许久未见,我就想和你聊聊天,对,咱就是盖上被子,纯,聊,天”。
“是,妻主”,誉川小声回道。
他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掌握着他全部的女人了。
似乎从开始让他回来以后,妻主的性格大变,不仅态度温和和许多,让大家一起吃饭,还让他上床睡觉,说的话也有些奇奇怪怪。
生病后真的会让人改变这么大么?
念娇娇见他脸上变幻莫测,心知他对她的变化有所猜疑。
但那又怎样,任大家怎么想,谁也不会想到这身子里面已经换了个芯子。
“大郎,你是不知道啊,我病了两天,躺在床上没有人理睬,我这次真的差点就撒手人寰了!”
念娇娇哀叹道。
听她这么一说,誉川连忙侧过身,看着念娇娇的侧脸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及时发现妻主生病了,才…”
“不不不,别说,这事儿不能怪你”。
念娇娇赶紧制止对方的又一波自责,继续道:
“我在弥留之际,恍惚中你猜我看到了谁?”
誉川一愣,摇了摇头,妻主的双亲健全,他实在想不出来。
念娇娇眼珠子一转:
“我竟然梦到了文曲星姥姥!”
“文曲星姥姥!”誉川震惊了。
对这个世界的居民来说,文曲星可以说是读书人的至高神仙。
记忆早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念娇娇已经在心中开始盘算做什么活计来改善一下家中的生活了。
可是她回想起来,村中能做的一些农活,原身这好吃懒做的货压根没做过,自然不会了。
而她一个来自现代大都市的城市人,这些活计,大多数连见都没见过,更是不会了。
这时,她就羡慕那些学医的或者有经商头脑的小伙伴了,要是她们穿越,很快就能混得风生水起。
可换成是她,唯一的优点就是特别会读书了…
说到读书,她选择读文科也是因为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明摆着只有两条路摆在她眼前。
一是发挥“女子优势”,趁着年轻力气大去搬砖,做一些扛重物的体力活。
二就是捡起自己的“老本行”——读书。
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世界更是如此。
显然,读书这条路更加有前景。
现在,念娇娇故意在誉川提起她的“梦”
这样既可以解释她“改邪归正”的原因,又可以为她提出读书做准备。
一举两得!
见誉川半信半疑,念娇娇趁热打铁道:
“对啊,就是因为梦到了文曲星姥姥她老人家,我才认识到自己以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实在不应该,身为女子,应当养家糊口才对。”
“可我想啊,做农活我不擅长,这次做梦梦到的是文曲星神仙,肯定是冥冥之中有指引,可能在读书方面有所建树也说不定。”
“大郎啊~你怎么看呢?”
听完念娇娇的话,誉川先是一愣,接着道:
“妻主想要上进,誉川自然是支持的,只是不知妻主对于读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念娇娇看了眼誉川:
“之前我什么样你也知道,对于读书我是一概不知,要是川儿有什么建议可以和我说说。”
念娇娇心中感慨,这是神马绝世好男人,之前那么对他,对于她的想法却能立马给出支持。
虽然她不清楚这边读书的具体情况,想也知道这事儿是要费钱的。
念娇娇不知道的是,她这个大夫郎听到自己想要读书,心中高兴得都想要当场跪拜文曲星姥姥了。
虽然读书费钱,那也比她用来吃喝嫖赌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此时,誉川听到念娇娇这么称呼他,心中害羞不已。
成亲这么些年,妻主还是如此亲昵的叫自己小名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肯定妻主确实想要“改好”了,他面色一整道:
“妻主可能是忘记了,我娘亲就是秀才啊”。
念娇娇一惊,这点她毫无记忆啊…接着便问道:
“川儿,你娘亲是秀才怎么会同意你嫁给我?”
誉川面色涩然,眼皮微垂:
“我生父只是个通房,连名分都没有,我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地位。”
念娇娇轻轻拍了拍誉川的肩膀,安慰道:
“川儿,以后你在我这最重要。”
誉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念娇娇,却发现对方目光笃定,不像是开玩笑,泪目道:
“听妻主这么说,我死也瞑目了。”
念娇娇听了皱眉: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好了,川儿,你还是帮我了解一番读书的事儿吧。”
誉川点点头,拭去眼角的泪光,面色一正便开始朝念娇娇介绍起来。
“读书就是为了走科举这条路,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道理妻主应该是懂的…”
见念娇娇点头,誉川继续道:
“读书人的地位高,有些王公贵族都比不上,所以大家才会趋之若鹜。”
“但获得‘读书人’这个称号却很难。科举考试通过后有童生、秀才、举人的品级,再往后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了,在我们整个镇上也就镇长是举人了。”
“考取童生后,还不算是朝廷认可的‘读书人’,只有考取秀才才能算的上是官家认可的读书人。”
“通常,一百个考生里面才能出一个童生,秀才更是千里挑一。”
“到了要考取举人时,并不是所有的秀才都有资格去考!”
“只有‘甲’榜的秀才或者有三名举人联名举荐的秀才才可以去考,家母便是属于‘甲’榜的秀才。”
正因如此,誉川的母亲虽然只是一名小秀才,但在善水镇的地位颇高。
“不知道这科举考试的科目有哪些?”念娇娇忍不住出口问道。
誉川摇了摇头:
“考取童生和秀才的科目不尽相同,在我知事起,家母已是一名童生了。”
“那我从哪里获取这些消息呢?”
念娇娇有些为难,她的父母那边算是已经断了联系了,原身周围都是些不学好的酒肉朋友,更是与“读书”不沾边。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和妻主要说的了…”
誉川微微一笑继续道:
“要走‘读书人’这条路,对于每家来说都是个不小的事情,所以在女童们知事起,家里的大人会开始讨论自家的孩子是否聪明过人,有读书的天赋。”
“咦,我家好像没有?”念娇娇喃喃道。
“应该是有的,妻主的家妹已经决定在这个季末便送往私塾了”。
“我记得家妹的年龄也就十岁吧,送挺早的…”
说到这里,念娇娇停了下来,她突然意识到原身为啥没被送去私塾了。
要知道不管原身天赋如何,但以原身家里的条件,供两个女童上学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坏就坏在,原身还没来得及进学,便被家里赶了出来。
念娇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作孽啊!
誉川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他干咳了两声后道:
“妻主家里条件好,算是送的早的,普通人家都是12岁才进学。”
“不过,也有个别更早提前学习的,像家妹,在满八岁后家母便对其进行了教学,到她十二岁后才和大家一起进私塾学习。”
“在我朝,年满14岁的成年女子才会被允许参加科考,妻主现在才16岁,也不算太晚。”
念娇娇一脸黑线。
14岁考试和16岁开始学习是一个概念么?
眼前的男子偷换概念还真是悄无声息。
要换作其他普通女子,按照至少要学习三年才能考上的概率,等她考上都快20了。
童生的考试每年都有,若是连考三年都考不过,实在算是庸才,一般人都放弃了。
所以,还在考童生的考生们一般都在17岁以内。
念娇娇若是明年参加考试,她就属于“三战”考生了。
于是,念娇娇连忙问道:“今年考试的时间过了么?”
誉川摇头道:“还未举行,每年的童生考试都在年尾,放榜结束后马上就是过年了。”
“呵呵,确定这个日子考试的人真有才”。
念娇娇嘴角一抽,定这天为考试日的官员一定是个腹黑。
童生过关率为百分之一,那一百个人里面有99个考生不能过个好年了。
“现在是几月份?”念娇娇问道。
“刚入11月”,誉川回道。
那差不多还有两个月了……
念娇娇心中嘀咕,又问道:“童生考试什么时候报名?”
誉川一愣,吃惊道:“妻主你不会是想?”
念娇娇点点头。
“可是时间上有些赶了呀”。
用两个月的时间准备科考,誉川简直是闻所未闻。
“川儿,你看一般一次性通过童生考试的人是不是很少?”念娇娇平和的问道。
誉川点头,连他的大姐当初也是考了两次呢。
“要是明年我直接去考试,等于是第一次科考,那通过的可能性恐怕是极低的。但要是明年是我第二次考试,那么我考上的机会是不是大大增加了呢?”
誉川瞳孔颤动:
“想不到妻主有如此见地”。
看来真的是文曲星姥姥显灵了。
念娇娇乘胜追击:
“再说了,我这次考试去提前体验一次考场氛围,下次去考试就不会紧张了啊”。
此时,誉川已经彻底信服。
念娇娇奸计得逞,立马熄灯睡觉。
她当然不会真的只是去看看考题,感受感受考试氛围。
她就要创造两个月考上童生的奇迹!
翌日。
清晨。
念娇娇醒来后发现身边已没有人影,连那人的余温也消散,想来对方至少早起来1个多时辰了。
走出房门,看见正在艰难打着井水的誉川,念娇娇上前帮忙,将木桶了起来。
“妻主,我来就行了。”
誉川没想到念娇娇这么早起床,还帮忙提水。
要知道,平时对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无事时更是信奉“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的原则。
“没事,我们女人力气大。”
念娇娇已经能良好的接受这个世界男女颠倒的设定了。
“妻主,我这就给你接水洗个脸。”
誉川转身去找脸盆,趁着他离开,念娇娇往木桶中清透的水面望去,狰狞的面容辣得她闭上了眼。
这…
脸确实和家境一般寒碜啊。
一脸的横肉和红肿痘痘差点让她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眼前这油头垢面的女人以后就是她自己了……念娇娇欲哭无泪。
之前注意力都在原身的记忆上了,倒是忘记查看自己的相貌了。
她忍住心痛再次望向水面。
嗯……如果刨去这一脸的痘痘,以她的眼光来看,原身的五官还是不错的。
一双杏眼,高挺的鼻梁,嘴巴也不大,要是皮肤状态好的话应该是个小美人。
这样想着,念娇娇立马在心中开始盘算:
要改善皮肤,首先要保持皮肤清洁。
另外,原身的生活饮食习惯也要大大的改变——她先制定了每天早运动的计划。
晨跑和瑜伽结合,前者是有氧训练用来减肉,后者是无氧训练用来塑型。
而在饮食上以后也要以清淡为主,原身天天酗酒的恶习也要改掉。
“妻主,洗把脸吧。”
思路被来人的声音打断,念娇娇接过誉川手中的毛巾,十分轻柔的擦拭着肉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破了痘痘以后留下疤痕。
擦过脸后,念娇娇稍微觉得自己干净了一点,随即又觉得头发和身体脏得让她有些难受。
于是她转头朝誉川道:
“川儿啊,我这两天生病,也没有清洗身子,现在难受得紧。”
誉川立马领会其意思,道:
“妻主,我这就帮你烧水,不过,你要不要喝点粥后再洗澡,星云已经做好,现在在锅里热着。”
“那好”,念娇娇点了点头准备朝厨房走去。
随即又想起什么,脚步停下朝誉川道:“川儿,你吃过了么?”
誉川摇了摇头,道:
“妻主没用过我们怎么可以先吃,等妻主用过后我们再吃。”
今天还算好的,由于念娇娇之前每天睡到大中午,所以他们四人一般不吃早饭,每日只吃两顿。
念娇娇心道:果然如此。
随即她拉起誉川的手一起往厨房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先吃饭!”
誉川盯着对方牵着他的手,心中一暖。
这样,真好!
……
客厅。
四个人盛了四碗粥坐在桌前。
此时二夫郎玄奕外出打猎不在家中。
念娇娇扫了一眼三人开口道:
“咳咳,以后早上你们不用等我,自己先吃,给我留一份饭就成。”
星云立马反对:“那,那哪成,妻主我们不敢…”
南卿:“呵呵…”
誉川也不赞同:“妻主,这不合规矩。”
念娇娇再次拿出大女子气概:
“就这样说定了,在我们家,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这话一出,三人不再作声了。
饭后。
念娇娇用过誉川烧的热水洗了个澡,顿时神清气爽,连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她将誉川叫到一旁道:
“川儿,既然打算科考,那我们事不宜迟,这就去镇上找你娘打听打听考哪些科目。”
誉川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道:
“妻主,这是我生父留给我的,你拿去典当换些银钱,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凑。”
念娇娇先是一愣,用手绢再次将银簪子裹好放回誉川的手心。
“你生父的遗物我怎么能用,收好!”
誉川奇怪的看着念娇娇:“妻主,生父…他健在……”
念娇娇:“……”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你生父留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用呢!”
念娇娇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原身早将对方的嫁妆糟蹋完了,就剩这么一根簪子,于是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遗物才被保留的这么小心。
“妻主,我的就是你的,况且你现在这么上进,我能有所帮助心中高兴得紧!”
誉川坚定的将簪子再次放入念娇娇手中。
“川儿,我们先去你家打听打听情况再说,说不定还用不到这些钱呢,这样,你的簪子我就先帮你收着”,念娇娇将簪子揣进怀里。
“妻主,我家里的人可能……没事儿,那我们这就出发”。
誉川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恐怕这次回家,家里的人不会给妻主好脸色看。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马上就要童生考试了,家里有妹妹也要考童生,家母更是秀才,若是能提点一两句肯定对妻主大有裨益。
当然,誉川对于念娇娇所说的用不着银簪子并未放在心上。
不说每年上私塾的花费,平时那些书籍、笔墨宣纸更是费钱,就连报名费都要三两银子的高价。
这么一根簪子估计也是杯水车薪。
心中虽这么想,誉川的动作也没停下。
从村里到镇上的牛车每日有两趟。
卯时(05-07点)一趟,巳时(09-11点)一趟。
现在已经接近11点,快点赶时间也许能赶上最后这一趟。
念娇娇跟着誉川往村口赶去。
远远看到牛车掉了个头马上就要出发。
“哎!等等,等等!我们要坐车!!”
念娇娇气沉丹田大声朝前方喊道。
车夫并没有听到,牛车缓缓前行。
“等一下!”
念娇娇拉起誉川的手边喊边跑。
终于,牛车里的人发现了身后赶着车跑的两人,对着车夫打了声招呼,牛车终于停下。
两人来到车前,车内已经哀声哉道。
“搞什么嘛,要来就早点来嘛~”
“就是,害得我们一大车的人等她!”
“哎,是念家的那个…”
“哎哟,我们真倒霉,怎么就和她乘一辆牛车了!?”
“之前不是听说她得病快死了么,现在看精神得很啊。”
…
念娇娇没有理睬众人的议论纷纷,淡定的拉着誉川坐了上去。
牛车是由两头黄牛拉着的,车内的空间可坐十余人。
四周简单的草帘遮掩着,牛车向前驶,凉风不断往里钻。
现在加上念娇娇和誉川两人,车里足足有十二人,但念娇娇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哟,大妹子,这次出门还带上夫郎了?”
说话的是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约莫三四十岁,眼角已经开始有了鱼尾纹,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鼻翼右侧的一颗大痣。
念娇娇从记忆中得知这个是住在村东头的王大娘,平时为人嘴碎,什么消息若是她知道了,那就等于全村人都知道了。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念娇娇对着王大娘笑道:
“是啊,带我家大夫郎随便逛逛。”
她留了个心眼,不管是打算科举还是去誉川家里拜访的事念娇娇都不打算向人透露。
“是嘛,念妹子可真是个会疼夫郎的。”
话虽这么说,王大娘明显满脸不信。
念娇娇可不管她怎么想,拉着誉川的小手看着他道:
“自家夫郎,自然是要我疼的。”
誉川被她撩的羞红了脸,像个鹌鹑似的低下了头。
“噗嗤——”
一声憋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
“啊哈哈哈,你别逗了!”
“你是什么样子的,全村人都知道,谁都晓得你对你家夫郎是出了名的刻薄,现在装给谁看呢!”
念娇娇看向对面嘲笑出声的女子。
年纪估摸和她差不多,皮肤蜡黄毛孔粗大,但五官还算端正,扔在人海里很难找出来的“普通人”。
对方还有一个身份——她那即将上学的四妹的好友,平时见到她都是阴阳怪气的一顿嘲讽。
“你能别说话了吗?”念娇娇皱眉道。
“凭什么?这牛车又不是你的地方,你管得着吗?”
念娇娇却嫌弃似的捂住口鼻:
“我,我快不行了,你嘴怎么这么臭啊?”
“这地方确实不是我的,但是是大家的,你臭到的不止我一个,熏的大家感到不适可是你不道德哦。”
说完,她还朝面前扇了扇,似乎是想把味道散开。
听念娇娇这么一说,牛车里的众人在心理作用的影响下似乎真的闻到了什么味道,嫌弃的锁紧眉头。
尤其是方芳身旁的两个妇人,更是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屁股。
可车厢就这么大,两人一挪便挤到了其他人。
像是座位空间变小的王大娘就不能忍:
“别往我这边过来了,你是想把我挤去哪?”
挤到王大娘的也是个小姑娘,她委屈的撇了撇嘴:
“王大娘,这能怪我吗?我也怕臭啊。”
此话一出,方芳脸色青紫,念娇娇心中拍案叫绝。
妹子啊,这刀补得好啊!
“念大宝!你胡说些什么,我哪里臭了,我看你才臭。”
方芳有些心虚的大叫,她今天是吃了不少韭菜鸡蛋和大蒜……
可她这样大声叫喊,由于天冷的缘故,“哈”出的热“香”气弥漫了整个车厢。
“呕~”
方芳身旁的人干呕了一声。
所有人都不乐意了。
全车厢中最“位高权重”的王大娘发话了:“方芳,你不要说话了。”
“可是……”
不等方芳说完,所有人对她怒目而视,方芳只得委屈的闭上了嘴。
可她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念娇娇,像是要在念娇娇身上盯出个大洞来。
念娇娇没管后续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沉浸在方芳最后对她的那一声大喊中。
念大宝?
大宝?
宝?
宝……
她怎么就忽略了原主最大的槽点?
原主和她同姓,名大宝,取名字的念母终于盼来了她的第一个女儿,意思是念母心中大大的宝贝。
念娇娇:“……”
她要改名!
一定!
……
善水镇。
“各位,善水镇到咯!”
车夫一声吆喝,大家陆陆续续的下车。
“川儿,我们要买点礼品上门才好。”
和村中的人分开,念娇娇看着路边的商铺道。
誉川从怀里掏出400多文:“妻主,我这里一共就这些了。”
这次回去,他生父给了他一两银子,除去汤药和路费,现在就这么多余钱了。
“额……我们买点水果吧”。
两人在路边买了132文的苹果和梨子。
两个人提着用布袋遮住的水果,看上去像是带了不少。
上门拿100文礼物和400文的礼物,对于许家来说都一样寒碜。
念娇娇也不打肿脸充胖子,索性按照性价比选了礼物。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念娇娇和誉川终于来到了许府的大门口。
…
许府。
张大福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双手抱着个暖炉。
“大福”。
张大福听到喊声睁开双眼。
“三少爷?您…这是?”
这个嫁出去的三少爷前几天才离开,这怎么又回来了?
哪有嫁出去的男子这么频繁回娘家的。
随即,她又注意到男子身旁的女人。
满脸痘痘,微胖,嗯…略丑。
“这是我家妻主,一起来和我拜访母亲”。
张大福是府上新来的门童,自然没见过念娇娇。
她听了誉川的介绍,也不再多问,赶紧将大门打开。
许府进门后有一条长廊,四周都放着盛开的秋菊,为院落增添了几分雅意。
长廊直通的是一个四合院,正对着的是会客厅。
许母坐在正座上。
“萱儿,近日书读的怎么样?”
“母亲,一切顺利。”
说话的是一13岁的粉袍女童。
“明年你就可以参加童生考试了,平时绝不能懈怠。”
“你考取童生是理所应当的,这点我并不担心。”
“但童生考试虽不像考取秀才般分甲乙两榜,但若是榜首就和其他普通童生大不相同了。”
“所以,萱儿,明年你不仅要考上,更是要取得榜首。”
“是,母亲”。
…
两人正说着话,身材发福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主子,三少爷回来了。”
不等主座上的人说话,那粉袍女童先开口了:
“嘿,这一天两天往娘家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家不懂礼数哩。”
许秀才一听眉头紧锁,打定主意一会要好好教育教育誉川,以免他败坏了自家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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